张进勇是面对着阳光的,有点刺眼,一时到没有看清来人。等眯眼避过阳光看去,来人竟是李小刚,他心里到吃了一惊。
“小刚,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小刚则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以为你去了外地,我是凑巧从这里路过。”
张进勇的脸色涨得通红,自己现在这幅狼狈样子,多希望不让外人看到:“哎,一言难尽,公司出了事,我是遭到小人报复了,有烟吗?”
李小刚摸出一包烟,蹲下给张进勇点了一支,“咦?二哥,你这身上有血,腿上怎么也有血迹?我送你去医院吧?”
“别声张,警察正找我呢?你想害死二哥呀?我的腿断了。”
李小刚忙回头看了看四周,看着那只破口的碗,有吃了一惊:“哦,二哥,你在这里要饭?”
张进勇狠狠吸了口烟,眯眼说道:“我被这里的乞丐控制了,这破碗是他们放在这里的。”
李小刚伤感得几乎快哭了,“二哥,我碰到你了就不能不管,你怎么打算的?我帮你!”
“我当然想尽快去外地,可现在我身无分文,腿上又有伤,你能帮我吗?”
李小刚略一想,便定下了主意:“二哥,现在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警方肯定查得紧,待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我想送你到郊区先藏起来,再找人治好你的伤,等了几天风声不紧了我再送你出去。”
张进勇求生的希望又复苏了,想了想,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那好,我听你的。”
“二哥,你稍等,我去开车过来。”
李小刚说完又迅速离开了,张进勇看着李小刚离去的背影又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是去报警了?试着动了动身子,他的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腿上除了传来一阵剧痛,一点也使不上劲,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似乎天不该绝他,一辆灰色的小车停在他身前,看到李小刚打开车门一个人走了下来,张进勇感觉自己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李小刚没有多说,搀扶起他送到车后座上,然后拧开一瓶水递给他,“二哥,先喝点水,吃点面包,你在后座上躺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免得被人发现。”
李小刚很快开动的车驶离了此处,张进勇已经饿狠了,也不管李小刚会送他到哪里,斜躺在后座上几口就吞下一个面包,噎得难受又举起瓶装水猛灌一气。连着吃了一袋面包,吃光了一瓶水,他才有了回到人间的感觉,眼睛不由就红了。
“小刚,谢谢你!只要今后二哥又发达了,绝对会报答你今日之情。”
“二哥,你说什么呢?平时你把我和周芸当亲人看待,你现在遭难了,我能不管么?可惜周芸不在了,我现在才懂得亲情的珍贵。”
“是啊,周芸出事了我也很悲痛,可惜我现在不能公开露面,否则,我一定会去送送她。”
“二哥,没事,我们是兄弟,你对周芸的好我都记着呢。你快躺下,前面有警察。”
张进勇一惊,忍着疼痛急忙平躺在座位上,直到半个小时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二哥,我们到东南郊的城乡结合部了,这里有许多出租屋,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找看租间房子再说。”
李小刚给张进勇点了支烟,然后拉开车门就走了。张进勇从半落的车窗看去,这里是公路边的一个小镇附近,仔细看了半天,他才认出这里就是南城区的龙湾镇,距离城区有二十公里了,还算是安全的地方。
近一个小时后,李小刚又匆匆回到车里,“二哥,我在附近找了一下,农户的房子我考虑不安全。镇子北郊有一个很破旧的招待所,很适合隐蔽,我开了间房,我先送你过去。”
“哪里都行,你看着安排就是。”
“我就怕你嫌弃那里条件不好,我们过去吧。”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个两面敞开的院子。靠近北边有一栋二层小楼,应该是上世纪的建筑了,门窗还是那种老式样,不过外表看着像是粉刷过。
李小刚搀扶着张进勇下车走到一楼,用钥匙开了一间房门。刚走进去,一股呛人的霉味扑鼻而来,张进勇连打了几个喷嚏。房间结构很陈旧,单人床铺还算干净,用作藏身倒也合适。
扶着张进勇在单人床铺上躺下,李小刚打开门窗通风,霉味才淡了许多,“二哥,这里原来是镇上的什么站,前面楼上也有租住户,这栋楼还没有人住,你就委屈一下,安全就好。你先休息,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张进勇道了声谢,李小刚摆摆手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又提着两个大包回来了,除了吃喝的东西,还有许多药和绷带,外带着一身干净的衣服。
“二哥,我们先处理一下你的伤,万一发炎就麻烦了。”
这时,张进勇才放下了一切戒备,艰难地脱下裤子,顿时一股难闻的腥味充斥房间。李小刚也没有多问,用脸盆从洗手间打来水,让张进勇自己擦洗身子。他则拿起张进勇脱下的衣服出去扔在楼后的一个垃圾堆里,顺手用打火机给点燃,烧成一堆灰了事。
重新回来,小心翼翼地给张进勇的腿伤处涂上药,然后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在膝盖骨上,从创伤面来看,应该是外力打碎了膝盖骨,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这条腿也就废了。可惜,现在没有办法去医院治疗,只能祈求奇迹出现了。
帮张进勇穿上新衣服,大小有一点不合适,但是也只能将就了。李小刚用电热壶烧了壶水,张进勇胡乱吃了点抗生素类药剂,就昏沉沉在床上躺下了。
李小刚陪着闲聊了会天,锁上门又开车回单位上班。也许是到了暂时安全的环境,张进勇困意上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进勇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全是黑暗,似乎有人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他惶恐之下想睁开眼睛,可头脑似乎很沉重,自己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他只能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个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说道:“认识周芸吗?”
“周芸,她是我的朋友。”
“她是你的女人之一吧,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一次去她家里喝酒,那个傻b丈夫喝醉了,我就在他身边和周芸发生了美妙的事,那感觉真好。”
“可是,她死了,是你杀了她。”
“不!我没有杀她,只是那晚都磕多了药,尽兴之下,她心脏受不了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