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冬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又顺眼看到她胸前的工作牌,原来小刘叫刘小巧,果然名如其人,人也长得小巧玲珑。
“每月量不多吧,颜色暗红,其中有块状物,得热疼痛便有所缓解?”
刘小巧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哎呀,全让你说中了。”
“你舌苔白腻,脉沉紧,是属寒湿凝滞型,需要温经化瘀、散寒利湿。这样,我开个方子试试吧。”
刘小巧忙送上服务便签,李天冬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开了个方子:茴香、干姜、肉桂各6克,延胡索、川芎、苍术各9克,没药、赤芍、蒲黄、五灵脂、乌药、吴茱萸各12克,当归、茯苓各15克。
“这个你拿着去药店抓药吧,煎服。”
李天冬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事。”
“当然。”
刘小巧连连点头,像接过保命符一般把药方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衣的口袋里,说:“你要能治好我这病,我就请你吃大餐。”
李天冬笑笑,说:“也不是特别有把握,另外这几天你不能吃辣。还有,明天你尽量不要出门。”
“为啥呀?明天我休假,还打算跟朋友去公园玩呢?”
刘小巧突然瞪大了眼睛,“呀,你是不是会算命啊,算出来我明天有难了?”
李天冬哭笑不得,从脉像来看,小刘的经期应该在明后两天,如果过于劳累,肯定会引起疼痛,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家静养。不过李天冬想,他们毕竟不熟,连正式的医患关系都不是,还是别说得太直接了,于是含糊地说:“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行了。”
小刘一脸困惑,显然不大相信,但是刚才李天冬又证实了他的能力,让她感觉这人年纪虽轻,但两眼之中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老道,不由得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在床上休息了片刻,李天冬左右也睡不着,干脆出门熟悉环境了。他刚出门,边上的一间房门也开了,出来一对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女,像是情侣一般,胸前挂着工作牌,上面显示他们是省中医药大学的。
见到李天冬,二人也微微一愣,随后微笑着点点头,女的说:“你新来的?”
“嗯,你们是?”
这女孩略显丰满,圆脸大眼睛,很阳光。
“哦,我们是省中医学院的研究生,高老是我们的导师。”
那个男的长得有点猥琐,矮而且瘦,见到帅哥李天冬,本能地感到了危机感,想以身份压倒他,“你是哪位?”
“哦,高老是我的师叔祖。”
李天冬自然不会被他压倒。
二人一愣,男的明显退缩了,女的却欢呼起来:“原来是同行啊,你好,我叫谢娜,这是我同学方高。”
她大方地伸出手来。
“李天冬。”
两人握了手。
她的手胖乎乎的,绵若无骨,李天冬的手指在她的手上不露痕迹地摸了摸,顿时露出愕然的表情。
“娜娜,我们走吧,病人还等着我们查房呢。”方高催促道。
“等等嘛,别这么没礼貌。”
谢娜转头对李天冬说:“看来我们有缘呀,不仅是同行,还是邻居,以后多指教啊!”
说着冲他明媚一笑,跟方高一起走了。
李天冬在院子里转了转,又出去在附近转了转,买了些日用品,回来时天已经微黑了。见一进的院子里有几位有身份的人病人坐在石凳子上聊着什么,张妈说过,来这里住院的病人很少,或者说能有资格住进来的病人很少,大多非富即贵,让他没事不要在这逗留。
高老身份显赫,近年来因为年事高了,更是很少亲自给人治病,但中国还是特权横行的时代,有特权的人物总是希望自己生了病也要享受特权的,于是高老将自己的宅子开出一进院子收留他们。房间有限,名额也有限,据说等着住进来的人已经排到了明年。
李天冬回到二进院,正好跟小刘遇见。小刘说:“哎,你到哪去了,吃饭了。”
“我出去买了些东西。在哪吃饭?”
李天冬确实有点饿了。
小刘指了指那边,“你往那边走,可以看到食堂的指示牌。”
李天冬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这里就跟家里一样,是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这样他就可以跟高老好好聊聊,没想到竟是吃食堂。不过他也没表露出来,谢过了小刘就往那边去了。
食堂里的饭菜是不要钱的,管够,李天冬正是年轻,饿起来能吃掉一头牛,他打了很多饭菜,埋头猛吃起来。
他吃得旁若无人,却不代表旁人眼里也没有他,边上的桌子上,有个女人被他惊天动地的声响惊动了,愕然地看着他,半晌露出微笑来,叫道:“小兄弟。”
李天冬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见这女人四十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后面,挽成抓鬓,一脸的富态,很有气质,他茫然地问:“大姐,你叫我?”
女人微笑着点点头,说:“小伙子,你吃慢点,这里饭菜管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