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大佬的朋友圈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一整夜,两个人的精神都很兴奋。就那样用最舒服的姿势搂着对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聊着聊着,天就亮了。

  那个血与火竞相交缠,爱与欲彼此绞杀的故事,并未让莫女神跌落神坛。

  甚至她跟几十个老外放浪行淫的那一个月,在许博心中留下的,也仅仅是一声无法形容的叹息而已。

  从前,他只见过她的笑,她的媚,她毫不纠结的我行我素,无处不在的女王气质。

  现在,他终于见识了她卓尔不群背后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

  虽然明知那个把她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人并不是自己,依然觉得,能有机会在这样的夜晚替她擦去泪水,抚平伤痛之后,拥揽入怀同心共醉,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关于那位汉斯教授,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他的魅力都应该是无需置疑的。然而,许博并不期待了解关于他的更多细枝末节。

  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举目四顾,全都是他当年倾注心血不惜一切的执着。

  不论是非对错,许博也不愿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偏执去评价一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幡然醒悟,却已经无路可走的可怜人。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那个“天才魔法师”留下的一句咒语:

  “……你真的美极了!”

  是的!她一定是美极了!她亲口说的:“接连不断的高潮,从来没那么爽过!”而类似的话,另一个女人也曾经说过。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怀着一股子幽怨之气,被自己爱人之外的家伙肏得七荤八素五味杂陈,却翻江倒海矛盾重重,却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除了柔肠百结,许博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然而,那怨与痛的纠结居然真的不会让她们的美褪色分毫……当那浪涌般的快感将她们柔韧的腰身吞没……癫狂猛烈的极乐巅峰被不顾羞耻的痉挛一下一下撞得粉碎……那造物精心雕琢的完美身躯,已经在欲望的献祭中得到升华,幻化出震撼心灵的炫丽光彩。

  太夸张,太匪夷所思么?

  不!这不是凭空意淫,更非痴人说梦,是许博亲眼所见,曾经躲在书房的电脑前一遍一遍看得欲罢不能的奇妙景象。

  后来,那景象还不止一次的,在更加挑战世俗的情境下,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姿势,没羞没臊的呈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特么无一例外的——“美极了”!

  当然,同样直击灵魂的美景并非莫学姐和许太太的专属。

  在半夜的客厅里,阿桢姐来回游弋,追寻的不是让她蹉跎半生的原初之爱。

  月光中轻轻的一颔首,应下的也绝非所谓爱的许诺。她在卫生间里讲述自己的故事,却被别人的荒淫逼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洁宝宝,一个冰山般冷静的白领丽人,却甘愿在那样恶作剧的安排下作践自己。

  听话的奴奴和下贱的婊子,随便怎么叫她都可以。但无论是谁,包括许副总在内的每一个裙下之臣,都无法忽视她染成蓝色的毛发,印着指痕的脸颊,被皮肉的痛楚直接激发出的极致快感,那是一种妖异到灼痛人心的美……

  还有,那天晚上次第求欢的可依姑娘和林老师。

  临时起意也好,蓄谋已久也罢,那一声“怎么不射进去”的娇声训斥,那一只捂住男人嘴巴的纤纤玉手,你在享受过之后,还能骂上一句“不知自爱”,抑或“人尽可夫”么?

  那特么得多特么厚特么颜无特么耻啊!?

  一个又一个的绝色美人儿,当她们心甘情愿被剥得赤条条的,在你身下或者身上婉转承欢,放浪驰骋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她们美得无忧无虑,美得没羞没臊,美得欢天喜地,美得荡气回肠么?

  莫学姐的美,可以藏起心伤和缅怀;

  许太太的美,不顾羞耻甚至甘冒背叛的风险;

  阿桢姐的美,看透了人心,更不惜抛弃枯守半生的体面;

  而洁宝宝美到了极致,直接将做人的尊严都喂给了欲望的魔兽!

  在世人眼中,她们都不是什么贞烈女子,良家节妇,可是倘若要问美不美,如果非要在妇德楷模和她们这些祸乱人间的妖孽之间做选择,许博会毫不犹豫的为她们站台!

  不知道那位叔叔是怎样身体力行地为莫学姐做心理疏导的,那一定是一段令人心旷神怡,又陶冶情操的生命旅程。

  搂着怀中更加鲜活妖冶的身子,许博不由对那位高人产生惺惺相惜之感,甚至隐隐有种隔空相交的冲动。

  毕竟从渊源上说,他是自己的造就者,而从功德上来讲,彼此都成就了一段传奇。

  性本空灵。

  是那些奇女子的嬉笑怒骂,爱恨痴狂被灌输到了活色生香的媚骨天成之中,才演绎了那一幕幕绮丽妖娆美轮美奂的纵情交欢!

  性与爱,本来就是生命最真挚的能量焕发出的光华绚烂,萃取天然。

  偏偏那些举着道德大棒的人,喜欢戴着伪善的面具骂骂咧咧指指点点,看似义正辞严除魔卫道,其实最怕面对的是自己卑鄙丑陋狭隘空洞的内心。

  “听说,你昨晚当了逃兵?”

  听见这句不无调侃的明知故问,许博恰巧想起了朵朵。心思正在怜香惜玉和自惭形秽之间踟躇不定,自然也难免惊异于莫妖精的心有灵犀。

  话说,他们两口子也是无话不谈啊!

  “也不算临阵脱逃吧!我货都交了……”

  “你他妈的,在家也那样交货不怕命根子被咬断么?”莫黎字正腔圆的笑骂,小手一伸,毫不费力的探进了许大将军的营寨。

  “沃肏——”

  许副总被骂得老脸飚红,“这种细节他也跟你汇报啊!”

  “但凡事关重大,他都会请我当参谋的……”

  莫黎只用了三根手指就把许大将军摆布得像个醉酒的和尚东倒西歪,语气中却一丝贪财好色欺男霸女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你不会以为那一出公媳乱伦的好戏,只是机缘凑巧才被你撞上的吧?”

  过了一整天,许副总也不是一点不一样的滋味儿都没咂摸出来。不过想一想,自己跟朵朵的关系其实鲜为人知,莫黎根本没道理洞悉全部的玄机,怎么就成了被安排明白的那个了?一时摸不清深浅,只好先虚心提问:

  “那我昨天的表现,还糊弄得过去么?”

  万没想到,莫黎下一句话就直接把走马灯给捅漏了:“那要看你跟徐家大丫头的交情够不够可靠咯!”

  “这……这怎么话儿说的……”许博压住心头乱跳。

  似乎早就料到男人会装糊涂,莫黎笑嘻嘻的抬头,“她如果只是你丈母娘的理疗医生,那当然无所谓啦!怕就怕,除了这一层,还有别的什么猫腻儿!嘻嘻……本来想让你站脚助威壮壮胆儿的,没怎么着先落荒而逃了,不恨死你才怪!咯咯咯……”

  媚态横生的笑带着香软的身子一起浪倚波凭,心思又刚好被引向那个荼毒灵魂的淫欲战场,许大将军肉眼可见的长出了骨头。

  不用亲口承认,自家兄弟等于抢先招了供,许博别提多特么尴尬了。

  莫黎的小手虚握着男人的家伙,古怪的笑意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直到睡裤被支起一个尖尖的帐篷,才意味深长的横了男人一眼。

  再不拘一格普度众生也终究是个女人,这种时候应该没有义务明察秋毫,分辨出那根红尘祸根到底是为谁勃起为谁刚吧!

  许博像个被抓包的愣头小子,执拗的把那只小手从裤裆里拽出来,顾左右而言他:“你是说,除了这个,别的方面都过得去咯?”

  莫黎舞动着水葱似的手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又嗅,根本不理他的问话:“特难受吧?实在不习惯走后门儿,我用嘴帮你弄出来怎么样?”

  许博哪里还有那个脸,连忙按住她的胳膊摇头,“不着急,等咱家长辈走了,肯定有你的好果子吃,管饱!”

  “实在抱歉哈!这个月提前了两天,嘻嘻嘻……”

  这体贴入微的娇憨一笑,直欲春风化雨泽被苍生,把许博的五脏六腑心耳神意全都融成了一锅蜜糖酥酪,哪里忍心让她受累?

  再说,即便她口舌功夫绝佳,终究没有肏进肉穴穴里,心痒肝儿颤的叫唤着共赴巫山的勾当酣畅美妙,既然彼此敞开了心扉,自然无须计较这一朝一夕的欢情孽债。

  想到这些,许博在她鼻尖儿上啄了一吻,温柔却坚决的摇头:“这位女菩萨,还是先请您替小生指点迷津吧!”

  “祸国殃民我没准儿还行,指点迷津可不敢当。”

  莫黎抿嘴莞尔,伸手在男人脸上轻拍,又忍不住捏了捏,才不无促狭的再次提问:“你跟她,究竟有几成熟了?”

  一听这话,许博心中的迷雾又破开一层——原来他们夫妻俩知道得并不多——忽然,眼前一亮,笑眯眯的望着莫黎:

  “我知道你们是听谁说的了!二东,对不对?这个臭小子!”

  “这么半天才排查到你兄弟头上,愚钝!”莫黎毫不掩饰的承认,“只不过,他也是嘴上没安把门儿的,根本没成心拆你的台,一不小心就察言观色了呗!”

  “啊呸!还特么察言观色,就他?他也配!”

  许博毫不避讳对这位兄弟的360度无死角贬损,“那孙子纯粹是一直打量着人家老婆够骚,偏偏一时半会又捞不着,抓心挠肝贼心不死……”

  “一不留神把你给贼着了是么?咯咯咯……”

  没等男人吐槽完毕,莫黎无缝衔接了后半句,立时忍俊不禁,笑得娇躯震颤,乳波惊心。许博涨红着一张老脸不置可否,凭着求生本能把话题往下引:

  “你先别管我跟她多深的交情,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家宋老板究竟唱的哪一出?怎么说我也是他带出来的兄弟,蒙在鼓里好几年都不知道他跟老吴头儿是穿一条裤子的。”

  莫黎把下巴支在男人胸口上,脸上一半挑衅一半赞许:“你是他带出来的怎么了,那他还是老吴头带出来的呢!”

  一句话,就把许副总给整不会了。

  没错,想当年老宋确实是吴澄海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自己对吴澄海印象欠佳,当然跟他儿子脱不开关系。昨晚上的事,之所以心里不痛快,很大程度上也因为对那个老流氓怀着提防之心。

  可是,造成这套心理防御机制的根本原因其实一直都有据可查,就是当年老宋被排挤出公司这桩公案,老吴头不仅没拦着还点了头。

  现在看来,这两个老小子唱的是一出双簧,连自己也被当成了普通观众。

  去了“华庭”之后,老宋混得相当不错,如今已经坐稳管理层的第二把交椅,上头只有一个谷云生。

  许博每次想到这一条都会倍感欣慰。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的。可是今天被莫黎一语道破玄机,才第一次把很多事联系了起来。

  峰哥离职不到一年,吴澄海也退居幕后。

  那一年,也是公司加盟碧城,改换门庭的关键时期。而就在那段时间,为了跟香港总部讨价还价,公司不得不大量的清理债务,把相当一部分资产变卖了。

  这里面的操作,当时的许博只是个部门经理当然没资格参与,可正值人心惶惶的时候,流言蜚语也灌了一耳朵。

  现在稍一回想,把那些所谓“被清理”资产卷包会的八成就是“华庭”。

  倘若吴澄海金蝉脱壳,把最甜美多汁的瓜瓤挖走,只留一个表面光鲜的西瓜皮给老匡。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他很有可能已经在“华庭”的董事会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看似退隐山林,却同时控制着两个山头,老狐狸玩儿得真精啊!”

  许博虽然再次坐实了吴澄海非我族类的本性,却头一回没产生什么生理或心理上的不适。

  有一说一,那个油光铮亮的秃脑袋和满脸褶子的流氓相虽然乡土气息浓郁,却也不能说完全不具备邪派大佬的潜质。包养后宫这种事先不论,就凭他昨晚亲自下厨房制备冰镇啤酒加柠檬的居家烟火气,就发差感拉满,挺有范儿的。

  “好吧!既然不是机缘凑巧,大家也都是一家人,那……到底是咋回事儿?”

  “聚众淫乱”四个字,总算没脱口而出,只因不想唐突了佳人。至于是哪个佳人,只有许副总自个儿知道。

  “咋回事儿?”

  莫黎一脸人情世故的端详着男人,“许副总,混社会呢!就是要混圈子,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懂?”

  “不是……拉我进老吴头儿的朋友圈儿?”

  有的大佬爱桥牌,有的大佬爱麻将,还有爱打高尔夫,爱出海玩游艇的。斗地主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被吴大佬拿来跟自己的嫡系部队联络感情,当然无可厚非。

  许博难以理解的,是牌桌上为什么安排了个地主婆。

  难道,跟卧龙湖边,铁柱书记热衷的集体婚礼异曲同工,非得弄过他儿媳妇才算纳了投名状么?

  好在莫黎并未痴迷于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昨晚纳投名状的人不是你,想把你拉进去的人也不止老宋。她抓住机会卖给老宋这个人情,当然也不会只图个热闹。所以我才问你跟她有多深的交情。”

  不是,不止,不会。

  寥寥数语就把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理得门儿清,果然不负高参之名。许博的脑子不由自主的开始了超频运转。

  信任老宋是无条件的。不过,他想拉自己入伙要过老吴这一关,是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还是不想意图过于明显,打破两人之间的平衡?

  显然,可能性更高的是后者。即便对吴澄海毫无成见,他也不会相信男人之间的合作会无关利益得失。

  那么,双方各自拉一个自己人进来,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可问题仍旧接踵而至:吸纳一个新成员加入,当然必须为组织带来可观的资源,但是,对组织有着怎样的诉求也必须足够清晰,这一点同样是建立互信的重要基础。

  许副总在两位大哥眼里几乎就是个小透明,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徐医生,她想要什么,她又能提供什么?鲜美多汁的肉体么?

  许博知道,这就是此刻需要自己回答的问题。可是,不管他多想跟这位红颜知己敞开心扉肝胆相照,都不可能做到知无不言。

  “亲爱的学姐!你想问的,到底是交情呢,还是奸情啊?”

  莫黎盯着他的眼睛,“奸情”两个字在她眸底,连一丝暧昧的涟漪都没能激起,“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只是提个醒儿,当心她害你。”

  望着美人眼中流露的真诚与关切,许博心中一暖,叹了口气说:“她这个徐家大小姐嫁了个不着调的瘾君子,也够委屈的。现在又甘愿被自己公公欺负,我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她儿子了。”

  “那……你愿意帮她么?”

  女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委婉清奇,刚刚还叮嘱着要提防,转眼就同情心泛滥了。许博无赖一笑:

  “你想让我怎么帮啊?昨天我可是亲手把她扶到老吴头炕上的。那个断子绝孙的老淫棍!”

  不想这个最解恨的成语太没眼力见儿。只见莫仙姑脸上的笑容一滞,媚眼飞刀似的飘了过来:

  “骂得好!那俩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早就是老搭档了。不过……哼哼!你也不是块好饼,真怜香惜玉,昨天怎么不敢英雄救美呢?”

  明知道是白挨挤兑,许博的表情还是没hold住尴尬,暗叹了一口气,舔着脸调侃回去:“他们仨搞突然袭击,我这不是审时度势来着么!哪天那老小子如果敢欺负你,我保证一刀把他给骟干净!”

  “我呸!”

  莫黎咬着下唇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罕有的露出一抹羞色:“果然是一丘之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不是说我是狼么,啥时候又变成狗了?”

  许博侧过身体,像个初经人事油嘴滑舌的小流氓,把那羞赧中的娇艳欲滴捧在了手心儿里。

  那张俏脸,是男人们最不敢直视却又魂牵梦绕的存在,之前老觉得过分妖媚了,生怕定力不够遭受蛊惑。

  现在看来,鼻似悬胆,口若含丹,巴掌大的小脸确似巧夺天工精心雕琢,专门就是用来倾国倾城的,可在那天庭秀美斜飞入鬓的眉宇之间,又仿佛时时蕴涵着一股英气,让人在爱怜之余平添钦敬,说不出的心为之折。

  莫黎被看得越发不自在起来,嗫喏着:“狼心狗肺,不都是一回事儿么?”说完,伸手把男人的眼睛盖住。

  “你可以让峰哥放心,我这份儿投名状什么时候纳,只要他一句话。不过……”

  许博闭着眼睛许诺,凭的当然是多年以来对老宋的信赖。在莫黎面前表这个态,其实也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二东曾经提过一句,吴澄海实际上是某个大人物不愿示人的伤疤,跟这样的人结盟,必须要多加小心。可这一层顾虑,没必要让心中的女神劳神,就算要劳,也应该在更具浪漫色彩的领域里激情碰撞:

  “你现在要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开始允许你马无夜草不肥的。”

  “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扇在许博脸上,定睛一瞧,女人雪靥飞红,一双含羞带怨的大眼睛不知怎么,竟然闪动着择人而噬的光热:

  “你丈母娘才马无夜草不肥呢!”

  “我丈母娘都绝经了好么!”许博口无遮拦的盯着她看。

  莫黎忽然小嘴儿一撅,仿若瞬间抖落十里桃花,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哎呀你就别那样看我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绝经!你们……你们俩也会挑日子,非得挑人家姨妈来的时候作妖!”

  脖子贴着莫黎发烫的额头,许博才恍然觉悟,原来有人一直在发春。顺势搂住溢满骚情的身子,下面的话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劫后余生,平静中带着三分慵懒开口说话:“不要以为老宋任何方面都是你的前辈。在这件事上,他属于纯理性选择,跟感情无关。”

  “纯理性?”许博似乎嗅到了人渣的味道。

  “嗯!”莫黎缓缓抬头,秋水含笑依旧动人,却不再辣么燥热,“实际上,他不是因为我才跟老婆离婚的。他们分开,完全是因为过不下去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刚才不都说了,吃喝嫖赌呗!”

  这次莫黎没含羞带臊的翻白眼儿,好像在讲别人家的八卦:“搭上吴澄海这驾肉欲横流的马车,想不跟着风流快活,你觉得可能么?”

  许博被问得一呲牙。

  “他前妻是个中学老师,平时连香水都不用的。有学生涂个红嘴唇儿都被她骂成了婊子,怎么可能容忍自个儿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应酬?”

  “那这么说……你可以咯?”许博故意挑衅。

  莫黎完全不为所动,“我看中的,是他理解生活的方式,跟我特别契合。”

  “不懂……”许博直言不讳。

  “……”

  再次亮起的眸光比较克制,莫黎却并无循循善诱的意思:“你跟了他那么多年,肯定有体会,他是个把几乎所有事情都看得格外透彻,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束手无策的人,对吧?”

  许博点头。

  “我甚至相信,只要觉得划算,需要我赔哪个大老板睡一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来找我商量。”

  许博瞪眼。

  “但是有一条,除了想尽办法说服我帮他,他绝对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这么冷静的话,莫黎眼中却显现着温柔:“他这个人,不是个理想主义者,更不是道德模范,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感情用事。你可以说他只关心结果,但他并不过分执着,更能够坦然的面对失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他都尊重客观,实事求是,可信,更可靠。”

  许博几乎忍不住吐槽,如此客观精准的评判未免有无脑夸赞之嫌,不过,也确实实事求是无可辩驳。

  “求婚之前,他先跟我坦白,说自己做不到的事,要先小人后君子。我说,那我可不可以要求平等?他犹豫了大概有十分钟,只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许博不知为何声音有些紧。

  “跟谁都不能瞒着他。”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莫黎一点一点的将男人搂紧,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在虚空中徜徉摇荡着。而许博却一眼也不敢往四处乱看,脑子里浮现着每次复习功课时隔壁单人沙发里壮硕的背影,分不清怀里的身子太软,还是胯下的家伙太硬。

  “那……你瞒过他么?”

  “没有……”

  “一次都没有?”

  “骑摩托车去新疆,他也在车队里么?”

  “……!”

  “他的车钥匙,你应该认识吧?”

  “……!”

  …………

  “咯咯咯……我特么真想看看那个妖孽当时是啥表情!咯咯咯咯咯……”副驾上的婧主子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许博不无担心的瞥了娇妻一眼,等她笑够了才提醒:“媳妇儿,别光笑话人家。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这么一问,她立马就知道你跟陈主任有事儿了。”

  “哼!那还用说,你这回肯定是知无不言咯!”

  祁婧轻快的语声不吝刻薄,脸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眼波低垂脉脉流转着:“知道就知道呗……谁怕谁啊!我这辈子怕都睡不够她那一个月的规模!”

  许博听她声音中满含唏嘘,根本不是挑衅的调调,自然明白,那是在为一段凄美动人的生死爱恋感慨万千,便伸手与她相握。

  祁婧感受到掌心里男人有力的握持,忍不住望向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拉过他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

  一个月睡几十个男人,每天都有两三个帅哥住在自己家里。那是怎样一种状态,许太太根本无法想象,也就不至于过分打扰她对那场爱之火葬惊心动魄的缅怀。

  如果换成自己,即便没有勇气冲回火场,经历过那样一场劫难,余生恐怕都要在阴影中渡过吧!

  那个莫妖精,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

  “你觉得,他们夫妻俩是……相爱的么?”

  刚摸到点什么,思路就被许博打断了。祁婧歪头打量了一下男人才说:“相爱?我觉得普天之下除了咱们俩,就没有相爱的……”

  “不是,你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许博的白牙有点晃眼。

  “我是觉得,可能……相爱也分很多种吧!”

  不理会男人的傻笑,祁婧努力尝试着让措辞更准确,“如果老宋同志真像她说的那么理性,豁达,懂生活,既有本事又有责任心……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吧!”

  “喜欢?我说的是相爱。”许博的重音腔调在最后两个字上。

  “爱咯!”祁婧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如果能接受那些不良嗜好,想爱就爱呗!男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啊!至少,人家的安全系数比你高。”

  许博呲牙一笑:“嫌人家又爱又胖就直说好吗?还整个安全系数。”

  “颜值只是一方面好嘛!”祁婧大声纠正,“男人靠不靠谱还得看定力。就拿你来说吧!见一个爱一个,招蜂引蝶有一套,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极不安全。”

  “哪个小丫头片子啊?”

  “看看,这就叫不打自招!多得都数不过来了吧?”

  “不是,那个海飞丝……”

  “人家叫Sophia!”

  “得,你还是叫徐筠乔吧!”

  “她是朵朵的亲妹妹么?”

  “不是一个妈的……”

  “那她俩感情怎么样?”

  “这个……好像……”

  …………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很快来到了许博公司门口。看着男人不老甘心的下了车,祁婧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坐上了高高的驾驶席。

  正要发动车子,忽然眼睛一亮,按下车窗喊了声:“老公!”

  可等许博停步转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问了句:“她跟你说那个叔叔叫什么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许博看了看四周,往回走了两步。

  “哦……没事!你上班去吧!祝老公工作开心,天天发财!”

  车窗没有关上,越野车再次上路,许太太明媚动人的小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一看就心情大好,却没人知道,她脑袋里正电闪雷鸣,心中咬牙切齿的念念有词:

  “加州海边……冲浪……骑马……好骏的马啊!好不样儿的,哪来个叔叔?你老爸不是家里老幺么……”

  强劲的动力驾驭着厚重的车身,轮胎不可阻挡的碾压着柏油路面,承托起钢铁巨兽勇往直前的欲望,给人一种特别扎实的掌控感。

  祁婧马上就要笑出声的时候,忽然有些明白,男人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车了。就像大猩猩,她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件东西表现出昨晚那样的舍不得。

  还有陈大头,他喜欢更刺激的摩托车。

  他们渴望更强悍有力的引擎,却也更享受更扎实精准的操控。他们是真的把车当伙伴的,别人要把它们开走,当然舍不得。

  那么,女人呢?

  首先,女人当然是男人不可或缺的伙伴,然而在男人眼里,是否也存在动力以及操控上的区别呢?是否除了归属,也存在跟驾驶者磨合得够不够默契的问题呢?

  由此想象开去,祁婧发现自己认识的男人们,竟然一个比一个有趣。

  陈大头可能因为爱上了摩托车,家里的保时捷已被封存多年。罗瀚心里有道概念款白月光,不肯随便将就,已经习惯日常偷开别人家的车了。

  二东以为捡了个便宜的警用SUV,没想到里面还关了了小嫌疑犯。大春就更悲催了,现在据说连怎么开车都快不会了。唯有岳寒这个新手,喜提新车还没过磨合期,就是不知道懂不懂保养。

  相比之下,最让许太太刮目相看的,居然是人家老宋。这位老司机只用了十分钟就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从逻辑和理性的视角看过去,那真叫一个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广益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车位比较紧张,今儿个绕路耽搁了时间,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

  停好车,祁婧忽然感到莫名的心慌,坐了片刻才发觉,之所以“近乡情怯”其实是在怕一个人的目光。

  曾几何时,他把一支带着木香的发簪插在自己头上,笑得一脸阳光……偷走那件墨绿色的文胸,临走又还了回去……拍摄间隙换衣服的时候,借着夕阳暮色勉强要走了半个吻……

  后来,为了鼓励他主动追求自己的爱情,还给了一个不无诱惑的承诺。

  直到昨天宴会之前,自己都还是居高临下的姐姐范儿。可后来唐总理上身,自以为把所有人都安排明白了……在那乌漆嘛黑的工地边上,怎么就发生了那样一幕呢?

  那可真的是现场捉奸,一览无余呀!还不知羞耻的表演了一把即兴高潮……好姐姐,好嫂子就别想了,连婧主子的名号恐怕都被骚水喷得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子荡妇味儿吧!

  “早知道……”

  “早知道个屁!看看你现在惊起一滩鸥鹭的淫贱样儿,还不都是早晚的事么?”

  也是,现在才天人交战,屁股胆子都晾凉了。怀着从未有过的忐忑,祁婧还是下了车,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第一女主的体面迈开步子。

  忽然,一阵凉风从身侧袭来,只觉得腰身一紧,有人搂住了她。

  奋力的挣扎在她拧转身子的刹那停住了,刚刚还在脑中浮现的那张英俊的脸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儿。

  “岳寒?!你吓死我了!”

  祁婧压着“咚咚咚”的心跳发出娇嗔,却并未因此而镇定下来。因为岳寒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手搂腰一手抓住肩臂,忽的用力一搬,她便被按在了一根水泥柱子上。

  “他想干嘛?”

  这么幼稚的问题在触碰到男人……没错,是男人雄性烧灼的目光时,就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仅仅一个对视,祁婧就更加为昨晚的鲁莽深深懊悔起来。

  “他不会……把我当成……”

  “不会?你以为呢?难道不是么?不是……那又是什么?”

  还来不及委屈,岳寒已经越靠越近,烘热的喘息喷在脸上,红润的双唇压了过来。祁婧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拼命忍住委屈躲过男人的第一轮进攻。

  就在这时,她看到柱子转角露出一个小小鞋尖儿,余光所及,手机装有摄像头的一角也从粗糙的水泥边缘露了出来。

  “妈的!怎么把她给忘了?”

  信念电转,婧主子仿若借尸还魂,毫不犹豫的叼住了岳寒再次凑上来的嘴巴。那小子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就逼良为娼,两片嘴唇激动得一哆嗦,鼻腔里差点儿欢快的呻吟出声。

  “他的亲吻明显比之前稳健许多,就是身体的动作还有点儿紧张……”

  勾住男人脖颈的同时,婧主子为自己的随机应变点了个赞,抓向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腕,向下一拉,那只手便捉住了一个所有男人都无法主动放弃的东西。

  岳寒高瘦的身躯明显一震,鼻子里喷出了天然气,不过下一秒,他就像被谁一棍子捅在了肚子上,迅速向后退了出去,俊脸通红却不好意思捂住裤裆。

  “臭小子,居然这么快就硬了!”

  婧主子面带桃花暗自嘀咕,笑望着男人的狼狈,不忘回味指尖上的触感,貌似尺寸相当可观。这时旁边传来一串娇斥:

  “诶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我都还没拍到特写……”

  “想拍特写,早说嘛!”祁婧媚眼如丝,瞟了一眼红衣女孩,一步一步的朝岳寒逼近:“来,岳寒!我们再来一次。这次换我壁咚你,怎么样呀?”

  也不知是不是被未婚妻骂的,岳寒全没了刚刚的男子气概,一边摆手一边后退:“姐!我没有……是她,都是她逼我做的,我是从犯!”

  “是么?”

  祁婧依然在笑着步步紧逼。她比谁都明白,这种时候根本顾不得俏脸发烧,场面尴尬,一个绷不住就是人设崩塌三观尽碎,捡都捡不起来的下场。

  “没关系啊!我挺喜欢的。她都答应了,你还怕什么呢?”

  岳寒的脸已经比本命年的裤衩都红了,一个没留神差点儿绊倒,“还……还是不用了,那什么,你们聊,我先上班去了啊!”说完,奋蹄扬鞭落荒而逃。

  目送过男人的背影,回头再看可依,那丫头居然还举着手机在拍。祁婧上去抢夺没有成功,恨恨的说:“你这是欺负他,还是欺负我啊?”

  “唉!真没用。”

  可依望着岳寒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再看祁婧时已经是唇红齿白牙尖嘴利:“我哪儿敢欺负您啊?您看您这临危不惧的范儿,我要是您啊,早麻爪儿了。”

  “我警告你啊!趁早删了,让别人看见,假的也成真的了。”脸上红潮未退,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不休,祁婧当先朝电梯口走去。

  可依显然不肯善罢甘休,追在后面不依不饶:“诶诶诶!能问个问题吗?请务必正面回答。”

  “哼!无可奉告。”

  在秦爷面前,祁婧没什么好怕的,可一想到昨天一晚上,小两口不知躲在被窝里说了多少悄悄话,刚才的羞恼便又死灰复燃,隐隐有上头之势。

  “请问婧主子,您明明是个知道害臊为何物的良家妇女,遭遇诱惑的时候,是怎么做到反客为主,大义凛然的呢?”

  这话听上去不无冒犯,更多的却是不耻下问的真诚,祁婧脚步倏停,再一次想起了莫黎,不禁心下嘿然。

  是啊!怎么做到的呢?

  若论睡过多少男人,她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了,又是骑马,又是骑摩托车的,全靠装腔作势难道不累么?

  况且根据自己的观察,那份足以睥睨天下的气定神闲是装不出来的。抑或是人家早就不知羞臊为何物了……不可能,那还能是正常人类么?

  一直以来,心里最为忌惮的人就是她了。

  朵朵,林老师,还有欧阳洁,她们貌似也有过不少男人,在人前行走时,也能端庄优雅,高不可攀,可若想符合“大义凛然”的排场,似乎都还差了那么一口气。唯有她……

  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在自己这个正室面前表现得更像个正室呢?妈的!

  这实在是个让人地狱级恼火的问题,此时此刻却被另一个丫头问回给了自己。没错,就在刚刚,当着她的面儿把她的未婚夫给吓跑了。

  那绝对不是光靠不要脸就能做到的,她分明感到了羞赧和难堪,可是依旧可以“反客为主,大义凛然”!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相信他不敢真的冒犯自己,更相信自己是美好的,可爱的,即使被赤条条的捉奸在床也不会就此失去尊严,值得他在大肆轻薄乃至惊慌失措之后,仍得叫一声“姐”!

  可惜的是,那种感觉虽然说不出的过瘾,却很短暂,很快就被臊得浑身发热难以自持。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不是对这个“弟弟”的脾气秉性足够了解,根本做不到那样谈笑自如游刃有余。

  现在,这个课题被可依摆在了桌面上,她才真正的意识到,那顷刻之间的不可一世,竟然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

  刻意收敛了咄咄逼人的目光,祁婧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孩儿,忽然发现,那张无比精致的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

  “想学啊?想学我教你啊!”

  “当然想学了!”可依娇声高叫,又连忙捂嘴,大眼睛朝周围瞄了一圈儿,放低了声音:“你不会还要收学费吧?”

  祁婧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嘴上,“他刚刚亲我了,你先把内裤准备好吧!”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诶……哎!你……你还玩儿真的啊!”

  办公室里的氛围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变化,这让祁婧召开剧情讨论会的心情更加胸有成竹,积极稳定。

  正如昨天商量好的,故事接下来的发展,要出现一个空降的总裁千金和一个来自竞争对手的高富帅,分别由可依和萧桐出演。小岳子的俊秀皮囊里,也要硬塞进一个足够下贱的灵魂。

  当可依亲自介绍新加入的角色以及将穿越进行到底的剧情设定时,大家空前热情的鼓励和期待简直要用群情激奋来形容,当然也提了很多丰富细节的建议。

  岳主编全程一言不发闷头记录。祁婧偷偷扫了他两眼,见按兵不动也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回到手机上了。

  屏幕上的圆点儿一直没动,可是那倏然陡峭剧烈跳动的波浪线代表着什么,显而易见。虽说还是头一回通过监控图表捉奸,体验不够直接,还是让她的心脏跟着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开完会,所有人都按照分工忙碌起来。祁婧也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办公室,刚坐进椅子里,第二场战斗就又打响了!

  偏偏就在这时,岳寒的道歉短信也发了过来:

  “姐,我错了。你别告诉许哥……”

  本来血压不稳,应该显示大度,回复一句消灾解难的话,可数过那几个省略号,祁婧心中蓦然冷笑:

  “哼哼……这可就是精致的不老实啦!昨天三波人马分道扬镳的时候,你小子就算没看懂,也肯定被人提过醒了,不然怎么能巴巴的跟到工地里捉奸?这会子提他,分明是一种暗示!扮猪吃老虎么?”

  于是拇指飞动:“切!休想!你欺负我,回头我就让他狠狠欺负你的小辣椒!”

  ——这几乎就是挑明了的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了。

  祁婧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捂住胸口四处张望,隔着百叶窗和好几个工位,看不清岳寒的表情,却可以轻松记起被推在水泥柱子上的那个吻。

  他看似清秀,其实一点儿也不文弱,搂住腰身的手臂健壮有力,另一只手摸上要害的刹那,那奔放而贪婪的收拢抓得自己心尖儿乱跳。还有那根……

  身体上的反应,从来骗不了人。

  仅仅持续了数个呼吸的亲密接触也足以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早就在期盼着那个年轻的怀抱了,那个只有女人才懂得享受的怀抱。

  然而,冥冥中似乎还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再等等,还不行,应该还缺了点儿什么……

  正心惊胆战的胡思乱想,岳寒再次回复了信息:“对,她才是主谋!我只是协从。”后面跟着两个叩拜表情。

  主谋……从犯……

  是缺主谋,还是缺从犯?

  直到下班,也没人帮忙回答这个问题。开着初试牛刀的黑武士回家喂奶。阿桢姐做了清蒸鲈鱼。每个房间都被收拾得窗明几净,连一丝可疑的气味都闻不到。

  吃着香滑可口的蒸鱼,祁婧不动声色的闲话家常:“阿桢姐,你每天足不出户的,闷不闷?”

  “有淘淘和奥巴马,不闷。”李曼桢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要不,咱们一起去健身吧!顺便把淘淘也带出去透透气,晚上我回来接你。”这是祁婧回家路上才想到的更进一步的计划。

  李曼桢迟疑了片刻,“好啊!去哪儿?”

  祁婧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答应得这样干脆,几乎是雀跃着介绍:“爱都!他们那儿的健身房很大很专业的,回头我帮你办张卡,可以打八折。”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海棠扯着甜甜的小嗓子喊:“姐!晚上一起去健身啊!齐欢送我两张金卡,我把大春儿也从原来那个破俱乐部拉过来了!”

  嚯嚯嚯……这回可有点儿热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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