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客栈外人来人往,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有一道隐蔽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座客栈。看着那位窈窕的佳人在客栈中进进出出,在院落中修习剑法……与此同时,这道目光还细致的观察着客栈里的人员布置——有多少下人与护卫,各自都负责着什么。
徐文然试图从中寻找能够让他再次一亲芳泽的可能。
他很清楚,黄彩婷精明强干、心思缜密,之前在他手底下吃过一次亏,此番来到东阳郡自然有了戒备。若是只有一天的时间,他几乎不可能再次得手,为了让那个女人能够在东阳郡多留几天,他决定将《流云剑诀》分成两次交出去,而他这个方法,也确实为他多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上次在马车内一番交欢之后,虽然足以让她食髓知味了,但若要拿下她,却还是远远不够,得趁热打铁才行……”
徐文然悄悄的站在客栈外的一颗大树上,远远看到一道纤盈的身影走了出来,站在院落的中间,准备练剑。暖风吹拂而过,草长莺飞,纷扬的柳絮在愈发盎然的春意里飘舞起来,而院中那道英姿动人的身影也随之而动。
他露出了笑容,自语道:“春分了。”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一滴滴细密的汗珠顺着娇艳的玉靥流淌而下,在白皙的下颔聚集在一起,饱满而晶莹。
一剑扫出,汗珠滴落在地。
身姿矫若游龙,剑气犹如云海翻腾,若有人看到了,势必要忍不住赞叹她在剑道上的造诣。
黄彩婷收剑后,微微喘息着,秀靥娇红,伸手轻轻抹了抹脸颊边的香汗。
感受着自己在剑道上的进步,她却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甚至在心中多了几分迷茫。看着周围翻飞落下的绿叶,她呢喃自语道:“真不愧是天玄宫三十二部功法之一的流云剑诀,确实要比烟雨阁的剑诀要好了不少……”
她捋着鬓边的秀发,忽然想起什么,嘴里咀嚼着“天玄宫”三字,目光陡然黯淡了下来,红唇微动,在漫天纷飞的春意里发出一声轻叹。
这《流云剑诀》,若是由他传给自己,该有多好……
……
夏荷是璃月客栈的女婢,每次黄彩婷来客栈暂住的时候,都是她服侍黄彩婷。但她在这些天里总是觉得自家小姐不太对劲,看上去有些恍惚,神情也不太自然。听说是因为在龙池山上遭了邪道的袭击后有些疲惫的缘故,可她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当初断风山上邪道作乱,小姐在其中也陷入了险境,可回来之后,却也没有像如今这般。
虽然知道这些不应该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为小姐感到担忧,平日里小姐待他们这些下人不薄,她也想要为小姐做点什么,然而,只是一个小小丫鬟的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眼下能做的,也就是为小姐在浴汤里多放一些安神的香料而已……
便在夏荷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到拐角处忽然窜出一道身影,她下意识想要躲开,然而猝不及防下,却已经来不及躲开,两人便迎面撞到了一块。
“哎呦!”
夏荷吃痛的惊叫了一声,身子也跟着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对面那人眼疾手快,一手将她扶住,另一手则帮她托住了掉下来的篮子,力度拿捏得极好,篮子只是微微晃动了一番,花瓣和香料并未撒出。
男子见她稳住身形后,这才往后退了半步,递上篮子,歉然一笑道:“对不住姑娘了,方才想着事情,不曾想唐突了姑娘。”
夏荷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此人算不得清秀,气质与那些书生儒士大相径庭,颔下蓄须,目光之中隐隐透着几分精明,看上去几分面熟,似乎是之前来过这里的。她接过了篮子,道:“我也正想着事情,倒不能全部怪你……”说到这儿,她看着这个男子,皱着琼鼻问道:“你应该不是入住的客官吧,可是来找谁的?”
这个男人便是徐文然了,他闻言笑了笑,道:“姑娘好眼力,我来到璃月客栈,便是为了找你家小姐的。”
“找小姐?”夏荷眼睛眨了下,再看徐文然,终于知道了此人为什么让她感到熟悉的原因,五天前此人来客栈求见过小姐,说是有重要东西要交给小姐来着,此番过来,许是与这件事情有关,她问道:“你就是那个……徐文然?”
徐文然颔首道:“正是在下。”
夏荷撇了撇嘴,道:“你来得不是时候,小姐这会儿刚练完剑,正准备沐浴更衣了。”
徐文然一怔,苦笑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家小姐现在不方便,那么在下便只好等等你家小姐了,还有就是请姑娘代为禀报一声,就说徐文然已经将剩下的东西带来了。”
夏荷闻言点了点头,道:“小姐沐浴后还需要梳妆,公子稍安勿躁……”
她错身便从徐文然身边走过,上了楼梯。
徐文然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眼窗外,满园的春色,已经逐渐被夜色遮掩起来。
他摸了摸鼻子,轻喃道:“嘿,一个时辰啊。”
夏荷那边见了黄彩婷后,便将徐文然求见的事情说了,偷偷瞥了眼小姐的脸色,发现黄彩婷态度有些冷淡,原来还想多说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是专心伺候黄彩婷褪下衣裳。
“哎,小姐……”
“……怎么了?”
“奴婢觉得小姐似乎比以前漂亮了一点……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呢……”
“……净瞎说。”
“嘻,等小姐调养好气色,陈公子若是见到了小姐,怕是很惊喜的……”
“我、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的……”
“知道啦,奴婢便不说了……”
待到夏荷走后,黄彩婷已经进了木制浴桶,云雾般的热气蒸腾而上,胸前饱满的玉峰被水面浮着的花瓣和香料遮住,若隐若现的,十分诱人。
她撩起水,轻轻擦洗着身子,从白皙修长的玉颈,到精致动人的锁骨,再到翘挺柔软的玉峰,但每擦拭到一处时,都会带给自己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忍不住回忆起了那晚在马车里的一幕幕——她的玉颈、乳房被徐文然肆意轻薄,她被徐文然压在身下一次次的撞击着,抽插着……这些画面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她又将当时的一切都回忆了起来,包括强烈的羞愤以及那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快感。
她微微红了秀靥,紧紧咬着薄唇。不知为何,她忽然生出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像是作出了某种决定一般的轻喃道:“等到将完整的《流云剑诀》拿到手之后,便不能再与此人有任何瓜葛了。”
缱绻在夜色里的春意随风拂过帘子,悄然潜了进来,吹动一池花瓣,香艳的色彩紧紧贴着她的赤裸胴体,里里外外的围拢着她,不让她出来。
……
徐文然端了一杯茶在客栈内候着,估摸着时间,往楼上那望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会儿,她差不多该换完衣服了。”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黄彩婷的作息很是规律,下午练剑至傍晚后,都会沐浴更衣,而为她准备花瓣香料的,便是方才那个女婢夏荷……在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黄彩婷吃过上次的亏后,这次来东阳郡与自己会面,势必会提高警惕,若只以寻常手段,除了令对方更加警觉外,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因此,他需要找到一个黄彩婷意想不到的突破点。
这个突破点,就在婢女夏荷这儿。
他与夏荷“不小心”撞在一起后,在帮着夏荷托住装香料的篮子时,便已经将玉女软香散的药粉一齐撒了进去,等到夏荷将香料投入浴汤之中后,玉女软香散便也顺势在浴汤里化开。这玉女软香散也算是无孔不入的奇药了,不仅被吸入之后会发作,而且在水中化开之后,还能够从肌肤渗入体内,当真是防不胜防。
如此一来,他便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药。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知道黄彩婷沐浴需要半个时辰,加上更衣的时间估摸着也就大半个时辰。
所以他这次减少了玉女软香散的用量,比之上次在马车中少了大半,如此从玉女软香散进入黄彩婷体内到药效彻底发作,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效果却不会减弱,所以他只要在算好时间在药效发作之前见到黄彩婷便事有可为了。
但黄彩婷不愿在这个时候见他的话该怎么办?
在他的算计之中,黄彩婷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算意外,恰好相反,黄彩婷在听说他求见的消息后,会拒绝也是正常的——她这时候刚沐浴更衣完毕,一袭长发依旧湿润,不太可能选择在这时候面见客,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他还有一招——用《流云剑诀》逼黄彩婷与自己见面。
徐文然将茶一饮而尽,起身往掌柜那儿走了过去。
桃子将熟,该准备摘了。
他说道:“掌柜的,我现在要见你家小姐。”
掌柜认得徐文然,不仅是因为前几天徐文然曾经求见过黄彩婷,而且在更早之前,他也见过徐文然,尤其是在关于魔主的谣言四起的时候,因为需要频繁与黄彩婷碰面,徐文然更是璃月客栈的常客。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此时感到更加为难:“徐公子,这个时候我家小姐应当……”
“我还有急事,不能再多等了,需要尽快见到你家小姐,将她要的东西交给她,若是错过这一次,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她了。劳烦掌柜的帮我向你家小姐通报一声。”
掌柜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唤了一位女婢过来,让她将徐文然的话转告给黄彩婷。
女婢上楼之后,便没了消息,徐文然则在心里头掐算着时间。能够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知道黄彩婷是很想要《流云剑诀》,自己以此相逼,黄彩婷很可能会和自己见面,可这一招一旦失败了,那他接下来要再想接近黄彩婷,都会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徐文然在等,他明白黄彩婷也在考虑,在犹豫。
便在徐文然计算着玉女软香散还有多久发作的时候,楼上走下了一位身穿便服的护卫,他看了徐文然一眼,拱手道:“徐公子,在你见到小姐之前,在下还得公事公办。”
徐文然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了笑容,道:“应当的,应当的。”
“小姐要确认你没有带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请别让在下为难。”
徐文然点了点头,然后敞开双手,任由对方检查。
……
黄彩婷的房间在三楼,当徐文然见到黄彩婷的时候,这位大小姐正穿着一袭薄纱素衣,湿润的长发披肩泻下。此时的她好似洗尽纤尘一般,玉靥显得容光焕发,身上还留有洗浴过的淡淡花香,令人沉醉。
徐文然欣赏的着看她片刻,笑道:“本以为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想一想,倒也不尽然……”
“闭嘴。”
黄彩婷秀靥上晕出羞愤的红晕,紧紧盯着他,直截道:“剩下的东西呢?”
徐文然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卷纸,道:“《流云剑诀》的后半部分,便全在这里了。”
他作势要将手里的那卷纸递给黄彩婷,可在黄彩婷伸手准备接过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又抬起了手。
黄彩婷立时沉下脸来,眯了眯眼问道:“徐文然,你什么意思?”
徐文然敛起轻挑的笑容,正色道:“此番我来见你,与其说是将剩下的剑诀交给你,倒不如说是我想过来看看你,有些话……”
黄彩婷没等他说完,就抽出剑来指着他,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便杀了你。”
徐文然摊了摊手,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轻挑:“有时候我便在想,若是能够死在你的剑下,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唰的一声,黄彩婷往前刺出一剑,徐文然往侧面一闪,便将这一剑躲开。黄彩婷冷笑道:“徐文然,你不是说死在我的剑下也不错么,现在怎么又贪生怕死了?”
徐文然抬起手指轻轻压下剑尖,目光沿着平滑的剑身,望向站在另一头的凛丽美人,笑道:“死在你的剑下是不错,可若是还没把要说的话说完,就太遗憾了。”
黄彩婷眯眼看着他,因为心中的羞愤,此时呼吸难免变得急促起来,胸前的峰峦也起伏不定。
“听我说完吧,这些话现在不说,等我把剑诀交给你后,你便该下逐客令了。”
徐文然将这一切尽览眼底,笑着感慨道:“我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了,有些人一辈子见过的女人也许都没有我摸过的多。许多人不知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手上搂着个女人,却在想着街对面那个女人该是什么滋味……他们阅历太浅薄,什么都会好奇,可要玩得多了,会发现其实都差不多的,女人如衣服,想换也就换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便是这么想的,可遇到了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还是有不一样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与众不同的。”
黄彩婷紧紧盯着他,眸子里压着怒火,她想要一口气刺死徐文然,却发现徐文然的话语好像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让她迟迟无法下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徐文然每多说一句话,她的芳心都跳动得更加厉害,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感到难以置信,同时也感到了几分害怕……那晚在马车中的回忆,如同浪潮一般再次涌上心头,这一次袭卷得更高,更加难以阻挡,恍惚之间,她看着面前一脸深情的男人,忽然想起了那次泄身时的销魂感觉,骤然身子一软——
“你……”她忽然觉察到了什么不对,正欲将剑尖往前递出,却发现徐文然已经先动手了。他快若闪电的伸出手在她的手腕处轻轻一拍,趁着她手掌松动的刹那,夺走了她手中的长剑,然后往前跨出一步,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然后低头吻住她那水嫩的薄唇,舌头试图探入。黄彩婷目光混乱,奋力挣扎,奋力拍打着徐文然的后背,却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无力,真元运转受阻,就像上次在马车里一样……她顿时明白自己又糟了这个登徒子的算计,上次回到东阳郡后,她便将马车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通,才发现是徐文然在香炉上动了手脚,此番与徐文然约见,她便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却没有想到还是中招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黄彩婷想不明白这次自己又是怎么着了徐文然的道,而且这个男人又在肆意轻薄自己,她顿觉无比的羞愤,紧咬着贝齿抗拒着对徐文然舌头的入侵。
徐文然已将剑诀扔在了地上,一手紧紧搂着她的香肩,另一只手则是抱起了她那双修长玉腿。
他一面强吻着黄彩婷一面朝卧房大步走去,不顾怀中美人的不断挣扎。
到了榻边,他将怀中的黄彩婷扔到榻上,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扑了上去,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两人喘息着,看着对方。
“不要大喊大叫,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要让人看到你这般模样吧?你可是江南隋珠啊,传出去的话多不好……”
徐文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帮她捋顺鬓间湿润的发梢,道:“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对我来说,你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我必须要得到你。”
黄彩婷的一袭秀发正凌乱的铺散在枕边,一番深吻之后,她的目光略显迷离,但她依然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像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便是得到我的身子,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那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