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场虚惊

  1993年7月17日上午东方第二印刷厂在谭春梅、陈长琳等人的努力下,方振玉终于成功地租赁了税务局印刷厂,并把它改名为东方第二印刷厂。今天早上八点,工厂正式挂牌运营,各个车间正常运转,谱写了方振玉印刷事业的新篇章,同时,也为开创临海市印刷业的新局面迈出了坚实而又极其重要的一步。

  方振玉和陈长琳、谭春梅肩并肩地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左右上下车间在埋头工作的工人,听着那隆隆的机器声,心情都十分激动。一个多月来,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实现了既定的目标,拥有了这家与市厂、东方厂齐名的临海市三大印刷企业之一——税务局印刷厂,为下一步实现临海市印刷企业的大联合,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憧憬着充满希望的未来,方振玉冲动起来,一左一右地搂着陈长琳和谭春梅,饱含深情地说:“长琳、春梅,谢谢你们。”

  方振玉这么一搂,陈长琳当然没什么,谭春梅却是心潮澎湃,今年三十一岁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男人亲热地搂着,而且是自己心仪的男人,那股浓烈的男人气味使她非常陶醉,也使她想起了宁玉芳给她说的那番话,便很自然地向方振玉靠过去,她甚至希望陈长琳等人不在,好让方振玉把她搂抱得更紧,那动作更加亲密,把那大手放在她更想他放的地方。

  陈长琳说道:“我哪里做了什么工作?最主要的还是春梅,她可是居功至伟!这段时间来,她两头兼顾,跑上跑下,忙这忙那,把人都给熬瘦了,振玉啊,你是应该重重地奖赏她的。”

  陈长琳的话把谭春梅拉回了现实,她有点害羞,但却没有离开方振玉的怀抱,也没有拉开距离,她没有居功,说道:“我是做了一些工作,但长琳他们也是功不可没,没有他们的帮助,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因此,要奖的话,长琳、张蓓、芳华、胡军,还有少梅,都应该奖。”

  方振玉说道:“你们都应该奖。正如长琳所说的,春梅你功劳最大,我得好好想想,如何奖励你才能体现你对我们事业的贡献。”

  谭春梅心道:“你好好地疼我,让我能够享受一个完全女人的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了。”可这话又怎么说得出来?便说道:“为厂工作是我的责任,能得到你的信任和重用,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三人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门口进来了一个年轻姑娘,看到他们那亲密无间的情形,听着他们互相谦让的对话,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种因事业而结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私心杂念的纯洁友谊,不由得充满了向往。许久,她才记得自己的任务,上前轻声说道:“方总,你的办公室准备好了,孙会计请你过去。”

  三人被惊醒过来,这才分开,跟那姑娘走。原来,这里的办公室分两个地方,因为接收工作太忙,厂长办公室没来得及整理,挂牌仪式之后,李芳华和孙少梅才去按方振玉的风格进行布置。“淑萍,工人们的情况怎么样?”谭春梅和那姑娘走在后面,她向那姑娘问道。

  那姑娘叫韦淑萍,是原厂留任的出纳,她闻言应道:“他们的情绪都很稳定,大家都知道方总和你们的名声,认为我们厂今后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你要多注意职工们的事,看看他们工作生活各方面有什么困难,我们尽量帮助他们解决。同时告诉大家,虽然我们厂换了老板,但我们工人依然是工厂的主人,让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向厂部反映。”因为韦淑萍还兼着工会主席和职工代表,所以谭春语重心长地教育这个工作才两年的女孩子。

  谭春梅的话使韦淑萍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企业家,虽然最大的老板方振玉没有出声,但谭春梅这样重视工人,重视职工代表和工会的工作,这说明方振玉也是这样要求他们的,难怪市厂和东方厂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兴旺起来。心中为能成为这样的老板的员工而感到放心,她说道:“谭副厂长,我会把你的话转告工人们的。”

  说话之间,几人便进了厂长办公室,这里虽然旧了一点,但经过李芳华和孙少梅的巧手布置,也显得非常的大方整洁。办公室分三进,外面最大的一间是值班厂长室,中间是厂长室,最里间,当然就是厂长休息室了。众人在外间围坐了起来。方振玉接手后,厂里的领导班子调整很大,原先的厂长副厂长和会计因为厂子变成了私营,都想办法调走了,方振玉让两名在工人中威信较高的车间主任兼任副厂长,并让其中一个党员副厂长担任党支部书记,让孙少梅过来兼会计,谭春梅则把东方厂的一部分工作交给胡军,过来兼任第一副厂长。按方振玉的意思,是想让谭春梅当厂长的,但谭春梅死活不肯,只好自己做了。

  大家坐好后,方振玉就说了:“我们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很不容易。我们今后的打算,工作思路,我相信谭副厂长都跟大家说了,在这里我就不再重复。至于大家的各方面待遇,我也不想空口说白话,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一个企业的兴旺发达,除了要有好的计划外,关键是要有一个团结一致,同心协力的领导班子,去团结和带领我们的工人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奋斗。一个好的企业领导,各方面的素质当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能够团结所有的愿意为我们企业的发展贡献力量和才智的工人,凭什么去把工人吸引到我们身边呢?除了要做好政治思想工作之外,维护工人的利益也十分重要,所以,我们的领导,在不损害企业正当利益的前提下,一定要为工人们谋取最大的利益。”他又分析了这间厂的情况后,十分委婉地向两位新任的副厂长提出了他们应该改进的地方。最后,他满怀豪情地说:“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是决定的因素。’现在,我们的路线和目标都已决定,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努力奋斗,一定能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开创我们美好的未来。”

  大家都鼓起掌来,那两位新任的副厂长听了方振玉的分析,更是心悦诚服,暗叹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们各自表态,一定要好好工作,做出成绩来,好对得起方振玉和工人们对他们的信任。

  谭春梅作了简短的讲话后,宣布方振玉请大家吃午饭,会议便散了,还有一个多钟头才到吃饭时间,有事的便各忙各的事去。谭春梅是值班厂长,留了下来,李芳华也留下来了,却是方振玉让她留下的,这几天他忙,想轻松一下。

  这里的休息室虽然简陋了一点,但也似模似样。象往常一样,方振玉一边享受着李芳华的按摩,一边听她说着各方面的情况。待到说完,李芳华也按到关键部位了。那小弟弟便在李芳华玉手的摆弄下竖了起来。见到她把那硬梆梆的东西拉出来,方振玉知道她又要亲吻它了,以前几次,她都是那样做的,便坐了起来,去解她的胸罩。

  “你不给我你就别摸我,人家难受死了。”李芳华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幽幽地说道。

  “我也想你,只是怕时间不够。”方振玉已扔掉了她的胸罩,大手握住了她那坚挺的乳房,轻轻的按揉着。

  “还有大半个钟头,时间还不够?”李芳华表示怀疑,别是找理由推托吧,平时她和自己的男朋友,最多也不过十来分钟便完事了。

  方振玉一只手托住她的丰乳,一只手已插进她的内裤里,手指摩挲着她那阴蒂,说道:“也许勉强够了,今天就让我好好的爱你吧。”说着,大嘴便含住了她的玉乳,又是吮吸,又是舔咬,大手更是不放过她那柔滑的肌肤和饱满的阴户。

  李芳华虽然也和男朋友调过情,但却从来没有那么充满激情,她觉得全身似火烧,似蚁爬,又难受,又舒服,阴道潮湿得快流出水来了,她嘴里呻吟着,玉手除去了方振玉的内裤,四处抚摸,主攻那粗长的宝贝。很快,她便忍不住了,推开方振玉,亲吻了那烫热的宝贝几下,便躺到了床上,高举着两条美腿,浪叫道:“好人,快来干我吧。”

  方振玉知道时间不多,自己所需要的时间又长,那还会客气,手握长枪,对准目标,用力地插了进去,并疯狂地律动起来。

  “啊!”李芳华舒服地大叫起来,她感觉到了体内前所未有的爆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似乎每一下冲刺,都插到了她的心坎上,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美妙,她欢叫着,屁股勇敢地向前迎,直到她全身颤抖,魂儿飞上了九重天。

  方振玉抱着李芳华,坐到了床边,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吻着她的娇脸,问道:“芳华,美吗?”

  李芳华摇动着臀部,喘着粗气应道:“美妙极了。老板,你好坚强,好勇猛啊!”她乱用起了形容词。

  “那你也可以勇猛啊。”方振玉大手托着她的圆臀,帮她出力。

  李芳华于是便猛烈地摇动起来,她这方面的经验并不多,基本上靠方振玉的指点,但也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最后和方振玉同登了仙境。完事后,她还紧紧地搂住方振玉,没有说话,也不想离开。

  方振玉看看时间已差不多,便亲了她一下,让她先离开。

  李芳华虽然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不宜久留,便穿衣离开了。到了外面,见到满脸诧异,同时还带有春意的谭春梅,便带着一丝的得意,满心的幸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春梅姐,我终于爱过了,那才是真正的爱,最美的爱,幸福的爱——你如果也想幸福,就勇敢地上吧,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伟大的男人——”她几乎用完了她所知道的形容词,说完,便飘然离去了,留下了不知所云,也不知所措的谭春梅,在呆呆地看着里面的厂长办公室。

  1993年7月17日晚许光华家钟玉光来到许光华家的时候,已将近九点钟,许光华已经洗过澡,正和夫人、外孙小键看电视。他跟了许光华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每当晚上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许光华这个时候都是在看电视,所以,他在临海给许光华的秘书打了电话,了解到许光华今晚没有安排之后,便赶来了。

  看见提着一大兜水果进门的钟玉光,许光华对夫人笑道:“你看,我说的不错吧,我说今晚有人不肯让我闲着,这不,他来了。”

  钟玉光先和许夫人打了声招呼,又应乎了一下小键,才对许光华笑道:“你把我扔到了那又苦又累的地方,我忙不过来,当然也不能让你闲着。”他和许光华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敢和许光华说笑。他又拿出了一个玩具汽车模型,递给小键,说:“这是你妈妈的领导方叔叔给你买的。”

  “谢谢钟叔叔,也替我谢谢方叔叔,我妈妈她好吗?”小健接过礼物说。虽然才五岁,也许是家庭教育得好吧,他处起事来,居然象个大人。

  “她很好,她在一个非常艰苦的地方工作,钟叔叔有时候也见不到她。”

  “那你带我去看妈妈好吗?我好想她呢。还有方叔叔,他给我买了这么多礼物,我也要亲自谢谢他。”小键的脸上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原来,许香君每次回来,只要方振玉知道,都会给小键买东西,也许是方振玉特别懂得小孩子的爱好,只要是他买的礼物,小键都非常喜欢。

  “好,有时间钟叔叔一定带你去。”

  许夫人知道钟玉光来,一定是找许光华有事,便把小键带到房里去玩了。

  见他们走了,钟玉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地说:“许书记,我有要紧的事要向你汇报。”

  许光华却显得很轻松,他笑道:“别急,不但是我,还有很多人想知道你在临海干得怎么样,我把他们都叫来了,等一下他们到了,你再说,我们一起听。”

  “太好了,我也想多得到大家的支持。”钟玉光说,能私下向领导解释,他觉得效果会更好,随即,他又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

  许光华笑道:“你以为小杜是你的秘书吗?”原来,当钟玉光向许光华的秘书小杜打听许光华晚上的安排的时候,小杜已向许光华报告了,许光华哪还不知道钟玉光的心思?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到,都算计得很准,便约了人,在家中专程等他了。

  钟玉光不好意思起来,只要是涉及领导的事,事无大小,都要向领导汇报,这是当领导秘书的首要原则,他这个当领导秘书出身的市委书记,怎么就忘记了?还幻想许光华不知道呢。便在这时,有人敲门,阿姨把交通厅的詹安厅长和主管交通能源的武副省长领了进来。

  两个人都是许光华的得力干将,和钟玉光自然相熟,寒喧一番后,钟玉光便开始说起临海的事情来。他原本只打算和许光华说有关方振玉的事,但许光华把两人叫来,显然并非只想了解临海的一般情况那么简单,一定是又有什么重大决策。于是他便将到临海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当然,说得最多的是关于港口的开发建设,特别是在方振玉的主持下,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成功运作,在短短的时间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许光华三人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只是不住地点头。听完之后,武詹二人都看着正在沉思的许光华没有出声,钟玉光当然更不敢出声了。良久,许光华才说道:“看来,你到临海倒是做了不少事,而且做得还不错。最大的成绩是港口开发,那是方振玉做出来的,你在这方面最得意的就是慧眼识英才,用好了方振玉。”

  “你说得不错,没有方振玉,港口当然是照旧开工建设,但绝对不会有今天的开发规模和速度。”钟玉光肯定地说。

  许光华没有接他的话题,而是问道:“你的沿江开发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可没有听你说过?”

  “那就是沿金花江两岸一直开发到港口,形成一条旅游带。那也是方振玉提出来的设想。”钟玉光简单地把方案说了。

  “哪需要多少钱啊,你有那么多钱吗?”武副省长问道。

  “目前只是规划,方振玉说了,只要起步码头和旅游区建成,他的公司就可以正常运作,他就可以腾出手来,逐步开发沿江。我细问了他的方案,也觉得可行,适合临海的经济发展速度。”

  许光华象是没有听到钟玉光说些什么,只是喃喃自语道:“这个方振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趁此机会,钟玉光肯定地说道:“那绝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这次我来,是想请各位领导手下留情,放他一马,让他为我们临海好好地干一番事业。”

  许光华看了武詹二人,三人都笑了起来,见钟玉光莫名其妙,这才说道:“你今晚就是为卖官的事来为他说情的吧?”

  “是的。”钟玉光老老实实地说,同时心也沉了下去,领导已经知道了此事,看来很不好办。但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只好静听下文了。

  许光华笑毕,说道:“如果有谁肯出上十亿八亿给我搞建设,任命他做副省长我也答应。”

  钟玉光开始放心了,听许光华的口气,是不会追究此事的。便说道:“那么书记你也赞成他的做法了?”

  许光华脸色一整,说道:“要是我这样做就是笑话,组织原则还是要讲的。但方振玉做就不同,他那是企业,只要不违法,凡是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事我们都可以尝试,有什么追究不追究的?”

  钟玉光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如释重负地说:“那就太好了。我真担心他被你们赶下台,我不知到哪里去找人挑这个担子。”

  见钟玉光有些得意,许光华说道:“别以为单凭你几句话就开脱了他。那是詹安他作了比较详细的调查,而且,那事发生不久,香君就把它当故事说给我听了,使我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有比较客观清楚的了解,否则,还真有可能闹成大事呢。所以,你还得小心一点,也告诉那个方振玉,让他少那么张狂,别又惹出了什么麻烦来。”

  看来,让许香君到临海去也有好处。钟玉光心想。方振玉没有出问题,钟玉光觉得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要紧,怎么会和许光华再理论这些?他笑道:“书记大人,不如我把他叫到你这来,让你好好地跟他上一堂如何做官的课吧,免得他以后又闯祸,又要我来找你的麻烦。”

  “你别把这责任推给我,我的麻烦就已经够多的了。再说了,他如果是那么听话的话,也不会好好的老师不做,跑出来闯事业。而且磨掉了他的棱角,他就变成了官,再难有现在这样的闯劲了。不是我说自己的坏话,当了官,受环境的限制,万事求稳,就少了冲劲。这事我们就此打住。今天让武副省长和詹厅长一起来和你相见,其实还有一件很大的事情和你商量,他们需要你支持。”许光华说着,转头对武詹二人说:“此事就由你们说吧。”

  詹安看了一眼武副省长,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王牌。”

  “我的王牌?我哪有什么王牌啊?”钟玉光诧异道。

  “就是你那个方振玉。”武副省长说。

  “哪可不行。”钟玉光断然拒绝。

  “那对你也会有好处的。”詹安笑道。

  “什么好处也没有比我建好港口的好处大,我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钟玉光当然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

  武副省长笑道:“你也别太焦急了。我只是偶尔借他一两天而已,跟你说,只是想你支持他。否则我们直接找他,他也会答应的,因为那也是他的想法。”

  “他想到省里来?”钟玉光大为焦急,如果是方振玉自己想走,只怕自己也拦他不住。

  “当然不是这么回事。”武副省长说:“事情是这样的。上次詹厅长到你们临海参加港口开工典礼,和方振玉聊了好长时间。方振玉提出,如果从北到南,建一条高速公路,把全省连起来,将会大大加速我省的经济发展。詹安把这事告诉了我,我觉得颇有创意,便和有关的专家学者探讨了一番。那些专家学者一听到这个想法,都大为赞赏,称这是相当有科学性和开创性的想法,再深入研究后,我又把它报告了许书记,许书记认为,从目前我省的经济条件来看,建设这样一条高速公路的条件已经成熟,就让交通厅负责提出可行性报告。我们想,方振玉既然能提出这样的想法来,必定对此有所了解,因此,想请他参加我们的研究,并在方案的设计上,给我们多出一些点子,这当然就要占他一点时间了。其实,我们大可直接找他,但考虑到他毕竟是你建设港口最得力的干将,不和你通一下气你肯定不高兴,而且,不通过你,我们也很难找到他,这才和你商量。”

  武副省长的话说得很明白,他钟玉光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方振玉他们是找定的了,钟玉光还能怎么样?只好叹气说道:“看来我只有帮你们的忙了,可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当然大得很呢。”许光华插话道:“看来,你还没有方振玉那么有远见。他那想法,其实是有意向詹安提的。”

  “哦?怎么说?”詹安大为惊异,他不知道许光华为什么有这样的结论,他还记得,方振玉是在他说了本省的公路建设情况,才顺口说起这想法的。

  看到三人都拿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许光华苦笑着说:“我知道詹安想他只是偶尔提及的,可我知道,就算你不提,他也会想办法让你把话题说到那方面去的。这小伙子太精明了,你们想想看,如果这条公路修通,对他的港口开发,会起到多大的推动作用,将为他的公司带来多么可观的利润?他是在利用我们去替他赚钱,可笑的是,我们受了他的利用,还不得不如他所愿,而且是心甘情愿。除了佩服他的眼光之外,我还佩服他对全省的经济状况这么了解,竟然知道我们可以修建这条高速公路,而且也到了该修的时候。”

  三人才恍然大悟,钟玉光也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这么一个有才能的人。他也曾听方振玉说过,他有办法让省里帮他加快港口的开发速度,当时问他,他只是笑笑,没有说,却没想到是这样高明的办法。

  “好,这事就说到这儿,和方振玉联系的事就由玉光负责了。我们说说些家常事。玉光,你在忙建港,也在忙拍拖是吧?”许光华笑问道。

  钟玉光一下子呆了,他也知道这事?随即想到了许香君,便明白了,原来世间的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便应道:“是的。”

  “听香君说,那可是一个好女孩,你可别欺负人家了。”

  “当然不会了。”钟玉光原本还有点担心他会为自己和许香君的事不成,而有些不满,现在见他很平静,也就放心了。

  “小莹这孩子没什么吧?”许光华关切地问。

  “她已知道这件事,她们俩的关系挺好呢。”钟玉光可不敢将钟莹鼓励他向宁玉蘅求婚的事说出来。

  “那就好。你在那边也留意点,能帮香君找个归宿最好。”说到女儿,许光华脸上露出了倦容。

  钟玉光见了,答应了一声,便告辞走了。出了门,只见满天的星空十分的晴朗,他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两样,解决了方振玉的事,他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了,他真想唱起歌来。

  1993年7月20日星期二下午白玉滩方振玉和邓婷芳把花圈敬献在高大的纪念碑前,围着碑身转了一圈,才在碑台前向远方眺望,不远处,便是方振玉将要开发的白玉滩。只见滩上一片的洁白,远处的海面上,微微翻着波浪,在夕阳下,泛起了万道金光,一群海鸥在海面上掠过,海水轻抚着沙滩,发出温柔的涛声,显得十分的平安和谐。

  “真美!”邓婷芳赞道。

  “是啊!”方振玉深有同感,并说道:“以后,虽然是热闹了,只怕是没有现在的宁静了。”

  “我爷爷就在这里,每天看着这大海。我几乎每年都要来一次。”邓婷芳的爷爷邓平,便是牺牲在这海滩上。纪念碑中,静躺着包括附近村民在内的一百零八名烈士,所以附近的人,便把它叫做好汉纪念碑。邓平是团长,碑中的烈士,他的职位最高。

  “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前辈,更不会忘记那些为人民做出牺牲的英雄,这里的人,对烈士很尊敬呢。”方振玉的话是有根据的,这远近的草木都被村民们弄得杂乱荒芜,可这纪念碑的周围却是松柏长青,整理得十分整齐,碑的四周也相当干净。

  “因为他们的事迹和精神,是永远值得我们后人学习的。也将永远激励后人前进。”邓婷芳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崇敬之情。

  两人静默了一会,方振玉便提议回去了。邓婷芳是方振玉电话请来的,她也不知道方振玉叫她来干什么,但是很奇怪,方振玉一叫,她便丢下手中许多紧要的事来了。方振玉没叫她办什么事,她也没有问。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象一对在郊外散步的热恋情人。

  吃过晚饭,众人吵吵嚷嚷地叫去游泳,放假回来的王娟还殷勤地为邓婷芳借来了游泳衣。于是方振玉就决定和大家一起去畅游一番了。

  “战副,我带你,你让方总骑,方总带邓律师。”姑娘们换上泳装,穿回外套后,许香君叫道。那里暂时还没有淡水和换衣服的地方,所以大家都是换了再去,回来后再过淡水。

  没想到许香君的话却惹来了一阵大笑。战大军冲许香君嗔道:“你才让方总骑呢?”

  “战副,你也不用害羞,香姐带头呢?她不是说带你让方总骑吗,自然是她先来了。”石小艳推波助澜道。

  “你还说?”战大军作势要打石小艳,心中却想,要真的让他骑,我怎么会要她带?我不会抢先吗?

  众人又是大笑,那些男的可不敢笑得太放肆,而且还得快点走,因为他们惹不起这群娘子军。而这帮姑娘也嘻嘻哈哈地骑着自行车向白玉滩去了。

  方振玉穿着泳裤,赤裸着上身,发动了战大军的摩托车,对邓婷芳说:“你可坐好了,我的车技可不是太好。”

  邓婷芳看着方振玉那健壮的身躯,虽然只是背部,也觉得有些春心浮动,心跳不已。她强自镇定自己,横坐上去,双手环住了方振玉的腰,说道:“这样行了吧,要跌就一起跌了。”一股久违的男人气味渗入她的鼻中,比她闻过的男人味都要令她舒服,她的心更加跳得厉害了。

  方振玉可没有感觉到邓婷芳的心理变化,只是觉得她这样坐不够稳,但想到要一个女孩子跨坐上去也不好看,便不再说什么,开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小路不平,方振玉的车技也确实不好,一路上东倒西歪的,邓婷芳只好紧紧地搂住前面的方振玉,那饱满的胸脯就在方振玉结实的背脊上上下左右地磨啊磨的,只磨得她心痒痒的,心中想起了忘记已久的男欢女爱。为了追求事业的成功,她近两年来,都几乎把自己当作男人了。在上次的集资大会上,她已对这奇迹般蹿起来的男人产生了兴趣,没想到今天又和他那么亲密接触,她把娇脸也贴在方振玉的肩上,很希望这路永远也走不完。

  方振玉因为怕摔倒了邓婷芳,专心驾车,可没有感觉到邓婷芳所给他的香艳待遇。好不容易到了沙滩,他放好车,看见那几个男的离姑娘们百多米远,不由叫道:“喂,你们这是怎么啦?有这么多身材美好的姑娘让你们欣赏,你们却躲得远远的?是不是都色盲了?”一拉邓婷芳,向那帮吱吱喳喳的女孩子们冲去。

  “你才是色盲呢,有我这么一个大美人让你抱,你都不多抱一下。”邓婷芳心想,可她哪敢说出来?便随着他冲去,冲进了海中,冲进了那群姑娘中间。

  那几个男人在方振玉的鼓励和带动下,也过来了,但他们可不敢象方振玉那样和她们靠得那么近,只在几米之外向她们泼水,但能就近欣赏她们的美态,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那帮姑娘可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往方振玉的身边凑,酥胸圆臀不时地碰上方振玉那强健的身体上,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快乐的神情,只是为了避嫌,偶尔也和其他男人嬉戏一下。

  邓婷芳开始还和她们混在一起,看到她们一个个跟方振玉这么亲近,互相之间亲密无间,心中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只是觉得奇怪,一般来说,女人没有不吃醋的,这几个姿色都不错的女人,显然都是在向方振玉献媚,难道那是装出来的?她不由得走出一边去,细细地观察起来。

  刚才和方振玉的亲密接触,邓婷芳已是春心激荡,情欲高涨,但到这海中一泡,很快便消散了,她站在旁边看,却看不出她们有什么异样。既而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也很奇怪吗?她相貌相当美丽,(她事业的成功恐怕与此也有一点关系吧,她那美丽的容貌和优雅的风度起码能给法官和人民陪审员有好的印象)也曾谈过两个男朋友,而且关系发展得很密切了,但看到他们和其他女孩子眉来眼去,便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给甩了,可是看到方振玉和这帮美女玩得那么亲密,却没有什么不快。最后她把这归结为和方振玉没有感情,刚才不过是过分接触而引起的生理反应而已。

  “婷芳,你在想什么呢?”方振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象是有磁性一样吸引着邓婷芳。

  邓婷芳醒了过来,说道:“我是在想,我要是能经常和你们在一起,那该多好啊!”虽然不是实话,但却是心里话。

  方振玉望着远处逐渐大起来的海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都有自己的发展空间,只要大家是为了共同的理想,即使人不在一起,发展的方向也不同,也会感到幸福和快乐的。”

  邓婷芳听得大为心动,人相隔,心相通,那是一种什么境界?她说道:“我只是感到自己没能帮上你什么忙罢了。”

  “其实,你能毫无条件地出任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我已经是很感激了,再说,眼前你就可以帮我的忙了。”方振玉说。

  眼前要我帮忙,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我帮他洗澡?邓婷芳心跳起来,她和前任男友可是试过一男一女在海中洗澡的滋味的,感觉很好。她虽然不是随便的人,但和两个前任男友都有过性爱关系,眼前这男人,自己很有好感,发展下去,偶尔发生一两次性爱关系,也未尝不可,可现在才谁跟谁啊,就要我这样?她有些不满地说:“想要我帮你搓背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方振玉笑道,他见邓婷芳有些迟疑,还以为她想些什么呢,没想到她竟想到男女方面去了。

  邓婷芳有些害羞,但还是嘴硬道:“要不,眼前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是说这两天的工作。”

  “这两天就这两天,叫什么眼前,你这是犯了时间上的错误,要到了法庭上,你会败诉的。”邓婷芳不承认自己想歪了,而是耍起了她的大律师脾气,看似羞怒,其实那是在向方振玉撒娇。

  “好,就算我错吧。”方振玉苦笑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都那么爱撒娇。

  “本来就是嘛,什么就算是?”邓婷芳依然没有放过。一个浪头冲来,她站立不稳,便倒进了方振玉的怀中。

  “小心。”方振玉把她扶稳,放开了手。

  “你就不能帮我站稳吗?”邓婷芳见方振玉并非想占自己的便宜,反而自己送了上去,玉手拉着方振玉的手臂,去环自己的纤腰,直到方振玉把她搂实,她才问道:“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忙。”

  “纪念碑要迁走。”方振玉说。

  “迁就迁吧,怎么要我帮忙?就算肩挑手提,我又能拿几块砖?”邓婷芳不自觉地和方振玉靠得更紧。

  见邓婷芳还没能理解自己的处境,方振玉进一步解释说:“这里面涉及到不少老干部和烈士遗属的感情,老干部还好说一些,那些村民,弄不好便会出大事。”

  邓婷芳也是玲珑剔透的人,马上便明白了方振玉的用意,说道:“我明白了,说吧,要我怎么办。”

  方振玉大为高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他手一紧,竟然托住了邓婷芳的丰乳,可他并没有留意,继续说道:“我想让你这两天到各村走走,拜访一些烈士遗属,让村民们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再出来现身说法。”

  方振玉的手托住了自己的乳房,邓婷芳感觉很舒服,她干脆躲进了方振玉的怀里,享受着那种男人拥抱的滋味,她也觉得方振玉说的方法是最能化解那些人的情绪的,不由得赞道:“你真聪明。”又马上说道:“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办好这事的,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邓婷芳小声说道:“亲一下我。”说完,她觉得脸热了起来,但还是扬起了娇脸。

  对于女孩子的这种要求,方振玉已经习惯了,他见天已黑,其他人不会看见,便在邓婷芳的芳唇上亲了一下,含情低声说:“谢谢你!”

  邓婷芳非常兴奋,虽然方振玉并没有生理反应,但她已经能感觉到他那男人的本钱,她问道:“方总,我很丑吗?”

  “怎么会呢?你可是一个大美人。”

  “那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邓婷芳的手摸到了方振玉的关键部位。

  方振玉吓了一跳,正不知该怎么办,只听得石小艳叫道:“方总,邓律师,回去了。”他赶忙松开邓婷芳,拉着她上岸了。

  回去的路上,邓婷芳十分高兴,也十分兴奋,唱起歌来,身子紧紧地和方振玉搂在一起,尽情享受那美妙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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