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波骤起

  1993年7月10日星期六方家大楼宁玉芳进门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手托着胀鼓鼓的大肚子,喘着粗气,冲里屋叫道:“妈,累死我了,快给我来点喝的。”

  王佩英闻声走了出来,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埋怨道:“都叫你坐车去了,你非要逞能走路,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宁玉芳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喘过气来,说:“医生说了,多走路对BB有好处,而且生产的时候也容易一点嘛,振玉也是这样说的,医生的话我可以不听,振玉的话我能不听吗?”原来,她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今天去保健院作检查,她不愿打车,便走路去回。

  “这么听老公的话?要是也这么听妈的话就好了。”王佩英不满地说,但她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妈……”宁玉芳嗲叫着,拉着母亲的手,说:“我哪儿是你的女儿?振玉才是你心目中的儿子,我都快成你的媳妇了。”言外之意,是说母亲根本没把方振玉当女婿,而是把他当作儿子了。

  “儿子女婿,女儿媳妇,还不都是自己人?”确实,在王佩英的心里,好象方振玉比几个女儿还要亲。她疼爱地抚着宁玉芳那大肚皮,问道:“带儿子辛苦吧?”

  宁玉芳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说:“是辛苦,不过,我却感到很幸福!”

  “是啊,当母亲的感觉是幸福的。”王佩英感叹了一番,又关切地问道:“都正常吧?”

  “一切正常,再多五十天,我就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了。”宁玉芳为自己很快能当妈妈而感到自豪。

  “那就好。对了,钟莹来了,她在你楼上呢。”

  “哦。不知她考得好不好,我上去看看。”宁玉芳爬起来。

  “小心一点。”王佩英把女儿扶起来,笑道:“我看你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这么关心她。”

  “那是三娇的女儿,我嘛,只把她当作妹妹。”宁玉芳自然不会对母亲说方振玉和钟莹的事,但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一点点来。

  上得楼来,到客房看了看,却不见人影,练功房也没有,回到卧房,打开门一看,宁玉芳不由得笑了。原来,钟莹正睡在她的床上,令她发笑的是钟莹的睡姿:俯卧在床上,手搂着一个枕头,侧着脸,脸上泛着春意,口水流了下来,身穿的依然是校服,但裙子的下摆却撩了起来,小内裤遮盖不住,露出了两片雪白的圆臀,另一个枕头则夹在她的胯下。不用想,宁玉芳也知道她在睡前干什么,梦中又干什么。她拿了一张纸巾,走过去,轻轻地替她擦着口水。

  “方老师!”钟莹醒了过来,叫得挺亲热的。

  “是宁老师,你的方老师还没回来。”宁玉芳笑道。

  钟莹大吃一惊,爬了起来,人也清醒了,她涨红了脸,嗫嚅地叫道:“宁老师。”

  宁玉芳还是满脸堆笑,说:“梦见方老师了吧?”

  钟莹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了,象是要跳出酥胸一般,在梦中,她不但见到了方振玉,还准备和他共赴巫山呢,是宁玉芳回来惊醒了她。她想否认,但又不能,否则又怎么解释自己还没醒来,便叫方老师呢,于是便含羞说道:“我梦见方老师在教我唱歌跳舞。”

  宁玉芳心笑钟莹画蛇添足,却没有拆穿她,拉过下面的枕头,笑道:“怎么把我的枕头放到下面去了,弄湿了我怎么睡啊。再说了,要放,也应该把方老师放到下面去嘛。”说着,伸手在她胯下摸了一把。

  “哎。”钟莹叫了起来,她那里还没拉好,宁玉芳一摸,便摸在她那大腿根处的滑腻肌肤上了,那感觉好刺激。而且,宁玉芳的说法也让她吃惊,什么叫把方老师放到下面去啊,要这样,不就是那回事了吗?其实,她并不是不想把方振玉的枕头放到下面,她只是想闻方振玉那浓烈醉人的男人味,她也是从枕头上的气味认出哪个枕头是方振玉的。

  宁玉芳笑道:“莹莹,没什么好害羞的,少女思春嘛,我象你那么大的时候,还不是想着你的方老师了?来,这边坐好,和大姐好好说话。”

  “你想方老师是正常的,我想其他男生还差不多,想方老师就不正常了。”钟莹心道。她没有注意到宁玉芳自称大姐,只是按她的话坐好,拉好了衣服。

  “这几天累了吧,考得好吗?”宁玉芳转变了话题。

  一说到考试,钟莹来了精神,同时心理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说:“是很累,但有付出就有收获,我相信我的成绩可以达到省内重点大学分数线。”一般说来,专业类的考生,大学录取的分数线都是很低的,能达到省内重点大学的分数线,加上专业试成绩又这么好,除非身体出问题,否则,中央音乐学院她是上定了,也难怪她这么兴奋,这么自豪。

  宁玉芳也替她高兴,把她拉进怀里,说:“祝贺你,未来的大学生,未来的音乐家。”

  钟莹顺势依进宁玉芳的怀里,发自内心地感激说:“这要谢谢你和方老师,要不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绩。”

  “这也得你自己努力才行。”宁玉芳拉了拉钟莹的校服,说:“莹莹,叫我姐吧,我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大学生了,这衣服虽然使你显得清纯,却体现不出姑娘家的美好身段。明天让芬姐陪你去买几套,当作姐姐给你的见面礼,芬姐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振玉也赞赏她呢。要不是我驮着个大肚子,我就陪你去了,当然了,要是振玉在家,最好由他陪你去,他的眼光最厉害,给女人买衣服他是最拿手的了。”

  钟莹虽然还不明白宁老师要自己叫她姐的原因,却十分感激她对自己的关怀,听到最好由方老师陪她去买衣服,不由想到上次方老师给自己买衣服时,那对贼眼欣赏自己的酥胸美臀的情景,娇脸又红了起来,她轻抚着宁玉芳的大肚子,说:“谢谢你,姐姐。小外甥快出世了吧。”

  “快了,还有五十天左右,不过,你不应该叫他外甥,而应该叫他儿子。”宁玉芳认真地说。

  “为什么?”钟莹大为惊奇,姐姐的儿子不叫外甥,却要跟着叫儿子,世界上哪有这种叫法的?

  宁玉芳望着钟莹的俏脸,诚恳地说:“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你的心思姐姐明白,振玉喜欢出色的女孩子,当然不仅是相貌出色,你能考上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有资格做他的红颜知己了。姐姐也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出色,而且娇美可人的妹妹。姐姐这个称呼,在古代还有另一种含义,姐姐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虽然中学刚毕业,但古代文学她学过不少,姐姐的另一种含义她当然也明白,她感动得差点给宁玉芳跪了下来。这个姐姐不但为丈夫奉献一切,包容一切,对其他女人也宽大为怀,这该是多么宽广的胸襟,多么美好的品德啊,她完全可以称为圣女。钟莹紧依着宁玉芳,在她耳边害羞而亲热地叫了一声:“姐姐。”

  “哎……好妹妹!”宁玉芳亲热地应着,也紧紧地搂住了钟莹,两姐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1993年7月12日上午红石村委红石村委距离金花村约三公里,村委所辖的十多个自然村都要搬迁,这里是港口未来的行政管理中心,张虹、吴学栋的管理区驻地便设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方振玉的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也要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设规模宏大的现代化的总公司写字楼。现在,市里什么供电、邮电、工商等单位,凡是有经济实力的,都已开始了土建工程,场面很是火热。

  吴学栋风尘仆仆地从建筑工地上赶回到红石村委,向镇坐在这里的管理区出纳急切地问道:“开发总公司付的款汇过来了没有?”

  “汇过来了。”那出纳一边给吴学栋倒茶,一边应道。

  “那好,你马上给市二建公司划过去。”吴学栋说,接过茶,吹了吹茶面上浮着的茶叶,一连喝了几大口,幸好水不是很热,没有烫着他。在这鬼地方,想喝一口水,也相当不容易。

  那出纳脸色不自然起来,说:“张书记交待,这笔钱留一部分发工资,其他的要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呢。”

  “什么?划出去了?”吴学栋大吃一惊,原来说好,这笔钱是用来建搬迁村民的住宅楼的,没想到张虹又安排了临时用途。

  “还没有,正想下午去办。”

  吴学栋松了一口气,说:“还好,那就暂时不要动,等我和张书记商量后再告诉你怎么办。”

  “是。”犹豫了一下,那出纳又问道:“那干部工资怎么办?”

  吴学栋口气强硬地说:“干部的工资更加不能用这笔钱,一定要等到财政局拨款到了才能发。”管理区工管委干部的工资,是由市里全额拨付的,一般是每月的十二日,实际上十日就可以领到了,这个月不知为何,到今天,工资还没有到位,所以这位出纳想用其他的钱先发了。但吴学栋的工地上正等着钱买材料,又怎么会让他挪用呢。

  “是。”那出纳有气无力地应道,他也正等着工资用,开发总公司付给他们建住宅楼的款,发了水井村的生活补贴之后,也只够发工资了,所以他才向张虹提议挪用来发干部工资。

  “张书记呢?”吴学栋并没有理会他,问道。

  “她到关家岭检查生产去了。”

  “我在办公室,张书记回来,你说我有事找她。”吴学栋说完,就回办公室去了。

  由于没有地方,张虹和吴学栋是同一办公室。吴学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张虹的办公桌,心里颇不平静。他和张虹一样,都是从副处提到正处,派遣到这个艰苦的地方来的。对于这次提拨,张虹有没有走关系他不得而知,他却是没有,他还是从宁玉芝那里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拉帮结派,被市委常委们用作一块平衡的筹码提拨的。他虽然有些恼火,但得到一个发挥才能的地方,他也感到庆幸。方振玉铁定是钟玉光那边的,如此推断,张虹就应该是陈向东那边的了。初来时,他还想象在市里一样保持中立,但工作一开展,他还是被方振玉吸引过去了,因为他觉得,方振玉才是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现在张虹的这种做法,明显是要拉方振玉的后腿,他又应该如何化解这件事情呢?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虹回来了。“吴区长,你找我?”张虹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

  “是啊。”看着累得瘦了一圈的张虹,吴学栋感觉到她对工作也很负责,上前为她沏了一杯茶,说:“我是想和你商量方总他们刚拨过来的那笔款。”

  “我让老甘拿去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那里生活艰难,群众怨言很多。发工资是老甘提议的,我见反正所剩的钱不多,就同意了。事先来不及和你商量,有问题吗?”张虹喝了一口水才说道。老甘便是那个出纳。

  “是有点小问题。”吴学栋从张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对的神情,相反还是诚恳地向自己请教,心里没底,便斟酌着用词:“这样一来,就拖了住宅楼建设的后腿。”

  “我们不是和二建司的人说好,要他们垫付一部分资金的吗?”张虹诧异地问。

  吴学栋说道:“我们和二建司的人是有约定,但那是我们投多少,他们就投多少,现在他们的投资已经超过我们了,我是好说歹说,才拖到今天的,要是今天这款不到,明天就要停工了。”

  “迟十天半个月没多大问题吧?”张虹犹豫地说。

  吴学栋心中苦笑,他真不知这女人是真的想拖后腿呢,还是无知。理了一下头绪,解释道:“有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我们的,工程停工,违约的是我们,要付违约金。一个是开发总公司的,村民入住迟了,要付一大笔的住房补贴。两项加起来,半个月总计要损失上百万。”他停了一停,喝了一口水,双目紧盯着张虹说道:“我们的还是小事情,年底奖金少一点而已,方总那边可就要少开发一些项目了。港口开发可是市里的重头戏,拖不起啊!”

  “那就不是小问题,而是严重的问题。希望老甘还没有把钱划出去,否则我就是犯大错误了。我马上去找老甘。”张虹紧张地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张书记。”吴学栋把她叫住,说道:“还没划出去,我让他等我们商量后再办。”

  张虹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真诚地说:“学栋,真的谢谢你,不用商量了,以后凡是涉及到经济上的事,都由你把关。”

  吴学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虹,他真的不明白,她不是陈向东的人吗?为什么那么好说话。

  张虹也发现吴学栋的眼光有异,想了想,便明白了,她诚恳地说:“学栋啊,看来我们之间还要好好地交流一下思想才行。”她沉思一番之后,才继续说道:“不错,在大家的心目中,我是陈向东那边的人,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的,可是临来管理区之前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个人利益的结合。在这次提拨中,我是被利用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能由此而看清了一个人,也看清了自己,虽然付出的代价大了一点,但还是值得。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结识了一帮真正干事业的人,他们的真诚,他们的大公无私,他们的脚踏实地,都是我以前所没见过的。这些人里,包括了方总,当然也包括了学栋你。港口开发,是临海发展的龙头,也是大势所趋,我绝不会成为某个人的棋子,阻挡历史前进的。学栋,你相信吗?”她一口气说完,整个人便轻松了下来,同时也有一点虚弱。

  吴学栋认真地听着张虹的说话,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发现,张虹的说话是发自内心的,尤其在她说付出代价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无奈的悲哀,可见,她付出的代价并不象她所说的那么轻松。因此,张虹一问,他马上应道:“虹姐,我绝对相信你,让我们抛弃个人私利,同心同德,做好管理区的工作,协助方总,全力发展我们的港口,为开创我们临海经济腾飞的新局面携手前进。”

  “谢谢!”两双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一起。管理区的工管委终于拧成了一团,方振玉的阻力又减了不少。

  1993年7月12日下午市人民医院方玉琼躺在病床上,看了一下报纸,又扔下了,看了一下电视,也关了起来,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她心情烦燥起来,还有这么多工作在等着她去完成,让她静躺在这里,对于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来说,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这次她受的伤相当重,尤其是内伤,雷务北的那一拳,打得她都吐血了,所以钟玉光指示医院,在没有他许可之前,不准方玉琼离开医院。现在,她的外伤基本上好了,只是胸部和腹部还有些许隐痛,她要求回家静养,钟玉光还是不同意,她便只好躺在这里了。

  “小妹。”一个美丽的姑娘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亲热地叫道。

  来人方玉琼认识,是方振玉的大姨,宁玉芳的大姐宁玉芬。她怎么来看我了?她心中诧异,应了一声,便想坐起来,却被宁玉芬给按住了。“芬姐,怎么是你来了?”她只好躺了下来。

  宁玉芬正在插花,闻言回过头来,美目涟涟地看着方玉琼,笑道:“那你希望是谁来了?”

  方玉琼一窒,说不出话来。她心中当然希望是方振玉来了,但这又怎么能说出口呢?只好假装听不见。

  宁玉芬插好花,来到床边,美目仍停留在方玉琼的脸上,一边剥果子,一边说:“你希望的那个人还没回到,你大嫂行动又不方便,我只好暂且代劳了。”

  方玉琼心中一跳,她怎么知道我希望是大哥来?连忙稳定心神,问道:“芳姐她快生了吧?她好吗?”

  “她很好,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宁玉芬把一片果子放进方玉琼的嘴里,责备道:“小妹,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振玉回来知道了,可就要心痛死了。”

  “没什么,大哥回来我也该好了。”方玉琼嘴里应着,心中却想开了,宁玉芬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她是一个直率的人,心里想到了,就问了出来:“芬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

  “好妹子,真坦率!难怪振玉那么喜欢你。”宁玉芬赞了一句,轻抚着她的娇脸说:“我们是一家人嘛,振玉对你好,对我们也好,我们姐妹当然也就对你好了。”

  方玉琼心中一动,想起了曾经有人说过,大哥原来是和宁玉芬好的,只不知好到什么程度,不由问道:“芬姐,大哥对我好我知道,他对你怎么个好法呢?”

  这小丫头还想探我的口气,宁玉芬心道。今天是玉芳叫她来的,她和玉芳都看出方玉琼对方振玉的情意,既然玉芳都不反对,她更不可能去吃那种飞醋,既然以后免不了要同床侍候方振玉(经过那晚之后,方振玉在家时,除了来月事之外,她都和玉芳同进退,她也很喜欢那种感觉和气氛)于是她笑道:“你希望振玉对你怎么个好法,振玉就怎么个对我好。行了吧。”

  “你知道我希望大哥怎么对我好?”方玉琼感到奇怪,同时更为吃惊,既然她知道,宁玉芳当然也知道,可她们还要对我这么好?

  这里是高级病房,没有人随便打扰,所以宁玉芬很放肆,玉手在方玉琼的胸部摸了一下,再放在她下体按揉,说:“你当然是想他对你这些地方都好了。你大哥他很花心,美丽的花朵他都想采,而且他采花的本事特别强。”接着她叹气道:“我虽然不算美丽的花朵,但面对如此勤劳,如此强劲的采花郎,也只好心甘情愿由他采了。”

  他真的是花心人。方玉琼心道。可是她却没有丝毫怨气,反而有一点点惊喜,大姨他都敢采,我他更加敢了。想起对方毕竟只是大姨,便问道:“芳姐知道吗?”

  “有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你说她知道吗?”

  方玉琼听得瞠目结舌,这不是淫荡吗?但想到自己想方设法去勾引有夫之妇,还不一样是淫荡,便说不出来,再想到宁家有这么多美女,她不由问道:“他没把你们宁家那几朵美丽的花都采了吧?”

  宁玉芬笑道:“他是还没有采,但据我所知,这些花儿,包括那当了什么副主任的,都在争奇斗艳,向他开放呢。只看他有没有空,有没有心情了。”说完她又问道:“知道他那么花心,你还愿意让他采吗?”

  方玉琼想,你们几姐妹都能谦让,我为什么不能?要我退出,没门!便说道:“当然愿意了,我就喜欢他花心。”

  “既然如此,你就要多努力了,让我们早日成为好姐妹。”宁玉芬显得十分的真诚。

  “谢谢你,芬姐。”方玉琼也十分感激,她们这样豁达,自己就不用偷偷摸摸和大哥好了。

  “小妹,你没事吧?咦,玉芬,你也在这里?”方玉琼的话音才落,便响起了方振玉那洪亮的声音,接着高大英俊的男人也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方玉琼吓了一大跳,不知刚才自己的说话方振玉听到了没有。宁玉芬却显得很平静,说:“你回来了,我正和小妹说着你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方振玉看了宁玉芬深情的一眼,又转过头来向方玉琼问道:“怎么搞的,伤到哪里了?”

  方振玉的那一眼,已令得宁玉芬十分满足,她也回了方振玉风情万种的一眼,说道:“刚才我和小妹在说我们的事,现在我该回去了,轮到你好好看小妹的伤了。”说完便要往外走。

  方振玉突然抄住宁玉芬的纤腰,在她娇脸上吻了一下:“想你,想你们。”然后放开,继续说道:“别走,等一下一起出去吃饭。”转身向方玉琼走去。

  “花心大萝卜!”宁玉芬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又说道:“钟书记不让小妹出医院呢?”

  “禁令解除了,是钟书记告诉我小妹的事,我知道情况之后就说,伤要养,但人却不能闷着,否则会闷坏的,他同意了。”

  “既然如此,我在外面等你们。”

  “不用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连女孩子的害羞心理都不知道?”宁玉芬说着走出去了,她还要为他们守住门口,别让人看到他们偷情。

  方振玉来到方玉琼的床头,见她脸红红的,美目微闭,便在她芳唇上亲了一口,温柔地问道:“小妹,怎么啦?”

  方振玉对宁玉芬的动作,方玉琼看到了,她才完全相信了宁玉芬的话,并知道,宁玉芬并不是为宁玉芳来骗她离开方振玉的,方振玉吻了她,她是又喜又羞,睁开眼睛,歉疚地说:“大哥,对不起,我还是让大嫂她们看出了。”

  “不要紧,她们都是好人,只是有点爱捉弄人。你并没有让她们看出,而是让她们套出来的。”方振玉安慰道。

  “我喜欢让她们这样捉弄。”想起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方振玉在一起了,方玉琼由衷地说。

  “你能这样,就能够和她们和睦相处,我也就放心了。”

  “她们会怨你花心吗?”方玉琼倒为方振玉担心起来。

  方振玉又在方玉琼的俏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放心好了,她们不会怪我的。我的花心,还不是她们怂恿的!只要你不和她们争,我们大家一定会很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当然,是在你没嫁人之前。”

  “我不会争宠,也不会嫁给别人,你是知道的。”方玉琼幽幽说道。

  “傻了,那有姑娘不嫁人的?”

  “就有,我就是。”方玉琼固执地说。

  方振玉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和她再争,说道:“来,让大哥看看你伤在什么地方。”说着,伸手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单。

  “不要看。”方玉琼捂着医院的住院服,含羞地拒绝。

  方振玉没有理她,一边解开她腰间的系带,一边说:“就要做大哥的小女人了,怎么还害羞?”

  “不是的。”方玉琼更急了,但却没有阻止方振玉的行动。

  “不是什么?是不是又不想做大哥的小女人了?”方振玉说着话,也没有放弃行动,很快便让方玉琼露出了只戴着胸罩的上身。

  方玉琼羞急了,说道:“人家当然要做大哥的小女人了,也不是害羞,而是不想大哥看到小妹受伤后那难看的身体。”

  “怎么会呢,就是再伤,我小妹的玉体也是非常好看的。”方振玉油嘴滑舌地说着,连那胸罩也除开了,大手在那茁挺的玉峰上面摩挲着,又翻看了她的香背,见只是有淡淡的紫色,便问道:“哪里还受伤了?”

  方玉琼被方振玉这么爱抚,全身受用,正在闭着眼睛享受,闻言羞涩地说:“还有小腹下面。”

  方振玉让方琼躺好,又把她的下面翻开了。只见那平坦的小腹上,本应是洁白的一片,现在却有一大块的紫黑,不由得怒道:“好狠毒的家伙,有机会我一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方玉琼听了扑哧一笑,忘记了害羞,说:“你没有机会找他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

  原来,雷务北第二天听到方玉琼受了重伤,非常恐惧,不知是谁,又把方玉琼的伤说得更重,他晚上便一睡不醒了,后来一检查,竟然是吓破了胆。方振玉听了笑道:“真是恶有恶报。”他痛心地抚着方玉琼的小腹,问道:“好痛吗?”

  方玉琼觉得大手所到之处十分温暖,不但消除了隐痛,还渗进了体内深处,让她觉得美妙无穷,不由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说:“已经好多了,现在更舒服。大哥,抱紧我。”

  反正这里有宁玉芬守着,不怕别人撞破,方振玉干脆爬上床去,方玉琼也让出了地方,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方振玉的手依然在方玉琼的小腹作恶,时而还摸进了桃源重地,深情地爱抚着。

  方玉琼感觉到了在方振玉怀里的安全、舒服和美妙,玉手也在方振玉的身上游移,嘴里深情地呢喃道:“大哥,我爱你!”

  “大哥也爱你!”方振玉的爱抚更加深入了,大嘴吻上了方玉琼的樱唇。

  四片嘴唇粘贴在一起,两条舌头你来我往,吮吸着,搅动着。方玉琼只觉得自己全身火热,觉得方振玉的手指在自己的宝穴里占的空间太少,进入得太浅了,体内空虚得难受,不由移开嘴唇,呻吟道:“哥啊,我好想你啊!”玉手紧攥着方振玉那又热又硬的命根子。

  方振玉感到一痛,人也清醒了过来,他知道方玉琼的想是想什么,但方玉琼此时的身体,又如何承受得起他的挞伐?他拉开她的手,人也和她分开了一点,说:“小妹,现在还不行,你还没好呢?”

  方玉琼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不由得一阵害羞,小声说道:“大哥,我知道了。”她的手依然抚着那烫热的东西,问道:“大哥,我想亲亲她,行吗?”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和宁玉芬她们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那么的淫荡,但此刻她却觉得很自然,好象是应该为方振玉做的。

  方振玉当然不会忘记女人的小嘴给那东西带来的美妙感觉,正想答应,又想到自己刚刚回到,长途跋涉,那地方一定会很脏,便拒绝道:“小妹,这也不行,哥走了那么远的路,那东西不干净。”

  “不,给我嘛!我亲一下就行了。”方玉琼嗲叫着,要翻身坐起。

  方振玉正不知该怎么办,却听见外面宁玉芬说道:“你是方伯母吧,给玉琼送饭来了?我来帮你吧。”接着又有一个女人的回应声。床上的两人连忙分开,方振玉跳下床去,整理衣服,等方玉琼盖好了被单,宁玉芬已拿着东西和一个年约五旬,穿着简朴,长得很象方玉琼的女人进来了。

  方玉琼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潮红,但人相当镇静,坐了起来,为他们介绍。自然是先女后男,介绍到方振玉时,她不无自豪地说:“妈,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大哥方振玉,他对我可好了,我当这个副局长,还是他的功劳呢。”方玉琼到规划局,是当副局长兼任沿江开发规划小组长。

  “伯母,您好!您别听小妹说,那是她自己努力的。再说了,帮她一点点小忙,也是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嘛。”方振玉向方玉琼的母亲行礼道。

  方母虽然是乡下人,倒也很识大体,她回了礼,说:“谢谢你了,玉琼从乡下来,见识少,我一直很担心,现在有你这样一个大哥帮她,我就放心了。”她用心打量着方振玉,刚才听方玉琼介绍,她便知道他有老婆,还担心他对方玉琼有什么不轨,但听到他姓方,又看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正气,便放心了不少,甚至为女儿感到遗憾,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他呢?虽然他也姓方,可那是一个好对象啊。不管怎么样,农村人对同姓结婚,还是有些不习惯。

  “小妹,起来吧,和伯母一起出去吃饭。”方振玉被方母看得有点不自然,对方玉琼说。

  “我家里煮好了,再说,钟书记不让她出去呢。”方母表示不同意。抬出了钟玉光来,显然是为女儿得市委书记的关心而骄傲。

  方玉琼爬起来说:“妈,大哥跟钟书记说过了,钟书记同意我出外面吃饭。”

  方母无话可说,只好跟他们出去了。同时也更放心了。女儿的这位大哥,连市委书记都要听他的话,显然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女儿有他关照,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说道:“既然你可以出外吃饭了,妈明天就该回去了。你小侄儿出世不久,只怕你爸忙不过来呢。”

  方玉琼说道:“妈,你就放心回去吧,有大哥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

  方振玉也说道:“我本来还想留伯母下来多玩几天,那就不留了,下次再请您来,和我丈母娘好好聊聊。玉琼这有我和芬姐照顾呢。”

  他们这样说了,宁玉芬表示赞同:“对,我一定会把玉琼照顾好的。”

  1993年7月15日上午钟玉光办公室钟玉光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又处理了一些不能再拖的文件,已经是快下班的时候了,他把秘书小高叫了进来,说道:“你把赵部长叫来吧。”

  小高恭敬地站在钟玉光的面前,有点犹豫地说:“钟书记,快下班了,是不是……”小高是方玉琼调走后新调来的,对钟玉光的工作作风还不熟悉,出于对领导身体的关心,他想把事情推到下午,也好让钟玉光多休息一点,近段时间,钟玉光的身体有点不好,可能是那次考察累的吧。

  “叫你去你就去。”钟玉光有点不耐烦。

  “是。”小高低头悻悻地出去了。

  看着小高那种无辜的样子,钟玉光意识到自己有些粗暴了。也许是身体不适吧,近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烦燥,要是女秘书,因为女性的细心,可能容易体察到,并想办法开解,男人就不容易做到了。方玉琼走后,他也想过要找个女的当秘书,可是因为宁玉蘅的原因,他还是找了个男的。让方玉琼出去任职,当然是出于对方玉琼才干和能力的赏识,却不免带有一点点宁玉蘅的因素。幸好,付出终有回报,他听女儿的话,大胆向宁玉蘅求婚,宁玉蘅答应考虑,从她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接受自己的超出一般朋友的亲热举动来看,成功的希望极大。今天,赵文华给他来了几次电话,说有要事向他汇报,他知道赵文华并非是那种不敢决断的人,不是大事,他不会推给自己的,所以,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大问题。象这种情况,钟玉光是一般不会把他留给下一段工作时间的,因为他深深知道,政坛和战场一样,耽误了时间,哪怕是一分钟,后果也是不堪设想,是会全军覆没的。

  不一会儿,赵文华到了,只见他一脸铁青,对钟玉光说:“玉光,可能要出大事了。”

  钟玉光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让赵文华坐下,又让小高给他泡茶,这才问道:“有那么可怕吗?往时你处理事情可镇定着呢!”

  赵文华苦笑道:“以前是没遇过大事。”他把一大摞材料放到了钟玉光的办公桌上,“你先看看这些材料吧。”

  钟玉光翻看着材料,那都是些上访信。看着看着,他心情沉重起来,脸色也变了,那都是说方振玉以及吴学栋如何如何的。其中有方振玉买官卖官、迫害干部、克扣工人工资、非法集资,吴学栋不关心群众、挪用群众生活补贴、和工委领导闹不团结等等。其实这些事情,除了吴学栋的不大清楚之外,方振玉的每一件事,他都了解,可是那些人却无限地上纲上线了。他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材料?”

  “有些是以前的,近日却特别多,据说有些还寄到了省里。关于港口开发方面的上访材料,我都要求交给我审核,起初我也认为是小事,便作了简单的处理,也没有向你汇报。但现在看来,这么集中地针对一个人,是有人鼓动人这样做的,所以我说问题大了。”

  钟玉光当然也看出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因为不知内情的人,是不可能写出这么详尽的材料的,而且也不会那么有文采、有针对性。他问道:“针对方振玉的,当然是针对我了,可那吴学栋与人无冤无仇,又招谁惹谁了?”

  赵文华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不但吴学栋,连张虹都已经成了方振玉的忠实追随者,他们那样做,其实是为了帮方振玉减少支出,也就是说为你的港口建设降低成本。”

  钟玉光相当佩服方振玉的亲和力,居然能把原来忠实追随陈向东的张虹也拉了过去,但他见赵文华说得难听,便笑骂道:“你这张臭嘴,港口建设怎么成了我的了,难道你就没有份吗?”他当然明白赵文华为什么这样说了,因为港口建好了,就是他的政绩,港口建不好,其他无论有多大的业绩,都是他到临海的一大失败。

  两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气氛稍为轻松了下来。赵文华说道:“所以,他们针对吴学栋,其实还是针对方振玉。”

  “你说得不错。”钟玉光肯定道。思索了一下,他才说道:“方振玉的事,什么克扣工资、非法集资,倒是难以说得清楚。”

  “我倒认为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卖官一事。”赵文华和钟玉光持不同的看法。

  “为什么?”

  赵文华从没放松过对方振玉市里企业的注意,所以对那些事比较清楚,他说道:“只要派调查组到他的两个,不,是三个厂,税务局印刷厂过几天也成了他的了。去向职工干部调查一下,就清楚明白了。”

  “什么?这家伙又多了一个厂?他还有没有精力搞港口啊?”钟玉光惊呼道。他当然担心方振玉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大事。

  赵文华马上解除了他的担忧,说道:“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些事根本不用他动手动脑,自有他的一帮手下一切为他办好,玉光啊,看来我们在发现人才,使用人才方面,还是不如他呢?”

  钟玉光对方振玉用人方面相当佩服,说道:“是啊!还有培养人才。不过,为什么卖官的事说不清呢?我们可是和方振玉签有协议的,除了总经理一职外,他都有权任命,他不过是任命了战大军而已,有人拿一百万来,我也会这样做的,那是为了我们的港口建设筹集资金,又不是进某个人的口袋。”

  “你还不明白吗?人家是针对你而已,否则有谁会对一个还不成气候的企业家花这么大的功夫?”赵文华苦笑道。

  钟玉光当然明白,说道:“不管他针对谁,想想看,我们应该怎么应乎。”

  赵文华说:“卖官的事,你得亲自走一趟省委。至于其他的事,由我找人组成工作组,下去调查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倒是你去省委,要想个办法,最好来一个一劳永逸。”

  钟玉光叹道:“省委一定要去,一劳永逸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呢。你那工作组找人要小心一点,除了要老实的之外,还要有一些不同意见,否则上面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赵文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上级领导是不会相信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的。便应道:“你放心好了,该找哪些人去,我会安排好的,保证有一个既符合实际,又有利于我们的调查报告。”

  “那好,你就去办吧,过两天,我再上省城。”钟玉光说,脸上显出疲惫之色。

  “最好是快一点。”

  “这个我明白,只是这两天连晚上都安排满了。”钟玉光看看时间,已经一点了,便说道:“走,一起吃午饭吧,我们俩已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是啊,大家都很忙。”赵文华陪着钟玉光往外走,又问道:“你和宁玉蘅的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一说到宁玉蘅,钟玉光精神为之一振,兴奋地说:“我已经向她求婚了。”

  “她答应了?”

  “她答应考虑考虑。”

  “哪你还那么高兴?就不怕她是在敷衍你吗?”赵文华提醒道,他知道,陷入热恋的男女都有一些盲目。

  “她连她的芳唇都让我吻了,怎么会是敷衍呢?”看来是男人都会炫耀对女人的手段,连高级领导也不例外。

  赵文华听了,也为钟玉光高兴,因为他知道的宁玉蘅,那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便道:“恭喜你!只不过,莹莹那一关,你还得过。”

  “哈哈哈!”钟玉光得意地大笑起来,说:“莹莹那一关我早就过了,她和玉蘅好得不得了,是她鼓励我向玉蘅求婚的。”

  “那我就真心地恭喜你得了一个好伴侣,还有一个好女儿。”

  “现在我最忧虑的是,万一我真的和玉蘅结合,会影响上面对方振玉的评价,玉蘅暂时不答应我的求婚,倒是一件好事了。”钟玉光不无担心地说。

  “怕什么?只要方振玉做出了成绩,什么闲话都会烟消云散。”赵文华也变得潇洒起来。说话之间,走出了办公楼,两人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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