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就是怕人讥笑!我能不能娶成你,关键在于你的思想能不能走出世俗的樊笼,别人的阻止和冷眼都是无所谓的。”

  浩天望着远处的天空,叉着腰,深有感触地说。

  “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是脸上不好看点儿也能顶得过去!我的确是有思想顾虑,可最主要的顾虑还是在你的身上。”

  范霞不断地用这样的话语来夯实浩天的心,自然也是在考验浩天。

  “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话不必多说了,你就继续观察和考验我吧,你说的很对,‘海誓山盟’没用,你就看我的行动好了!”

  浩天说着就在旁边的土圪梁梁上把草拔过,让范霞坐下歇息。

  范霞正要往下坐,又怕被土弄脏了裙子,遂说:“弄在裙子上土呀,快不坐了。”

  “不要怕弄脏,这次到高家湾我领你好好儿地买上几套衣服,我这个相当丈夫的男子汉还从来没给你买过衣服,真惭愧!——你坐下吧,脏就脏了。你累了,我知道,你该好好儿歇一歇了。”

  浩天说着就把范霞按在土圪梁梁上了。

  “啊呀!你挺硬要叫我把这裙子弄脏。”

  范霞坐下以后,把裙子揪出来抖着土说。

  “你就要做新人了,把旧的东西都扔掉它,来个焕然一新,好不好?”

  浩天坐在范霞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

  “你这话不对,我就是我,不要以为我现在变了,我这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变,不就像有些人那样,说变就变。我觉得我还是过去的我,自从那年心里装上你,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变过。对于你来说,你可不要把我看做是新人,而是旧恋,应该说是恋爱多年。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尽情地谈过恋爱。

  “我想你处的那些女朋友都在我后面,要说新人,她们才是新人,我不是新人。我们一直就是偷偷摸摸的,可我是真心的,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范霞很善于言辞,说话的时候,一字一板交代得非常清楚。

  “你说得对!可是衣服这些东西该扔就扔掉,不要可惜!”浩天信口说道。

  “这话也不对,衣服也好,别的东西也好,哪能说扔就扔。当然,到了该扔的时候不扔不对,可是不该扔的时候扔了也不对!这裙子即便脏了,洗一洗还是能用的。”

  范霞瞅了浩天一眼。

  浩天最喜欢范霞瞅他,因为他从她瞅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对他的真心的喜欢真心的爱。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恋爱男女双方的眼睛更能够给对方传达出内心的情感来,这种眼神传递出的情感,比语言要真实感人。

  浩天被范霞说得瞅得表面上有点儿尴尬,但内心里非常熨帖、舒服和畅快。他喜欢范霞这样指责和教训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像一个小弟弟。

  浩天故意瞪着眼睛,给范霞造成目瞪口呆无言可对的感觉,这种表情显然意味着对对方的批评或者指责毫不反感,完全接受。

  “看你那个傻瓜蛋样子,呆头呆脑的,怎么就没话了?”

  范霞用手扭住了浩天的脸蛋。浩天做出疼痛状,范霞赶紧就放开了。

  浩天忽然没头没脑地哈哈大笑起来,想说什么竟笑得说不出来。

  “说你傻,你真给傻起来了,看你这面笑,是典型的傻笑,你倒是笑什么呀!”

  范霞看着浩天的样子急切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了又怕你骂我!”

  浩天收住了笑。

  “我这回不骂你,你说吧!”范霞庄重地说。

  “那你真的不要骂我啊!”

  浩天说着就捉住范霞的手,神情变得更庄重了。

  “快说吧,不要卖关子了!”范霞催促道。

  浩天于是严肃地说起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古杨村后生阳具长得大,就是因为古杨村的美女太漂亮了,叫美女给吸引大了。我那天听窗台听见陈泽和胡娟偷情,见陈泽那家伙没我大点儿也差不了多少,胡毅跟我说他的大家伙两把露一头,为甚咱们村里就出大阳具,还不就是因为咱们村里的女人漂亮?我反正就是因为过早地爱上你,不挺地想着你玩儿,给玩儿大了。”

  范霞听了没有笑:“呀!妈呀!你怎么就想起说这个话来,要不是你有话在先,我又会骂你了!其实,大不大,那是次要的,男人跟女人的感情,真的说不来是怎么就有了的。男人爱个漂亮女人,女人也爱个帅男人,这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有的时候吧,人不是怎么漂亮,感情也会挺好的。你也知道,跟我年龄相仿的刘春梅找的高兵一点儿也不帅,可人家跟他男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有过个二心。再就是嫁到外村的杨联芳和张牡丹,跟男人的关系也是一直就挺好。我经常思谋这些人这些事情,不是我总是觉着人这一辈子都是由命决定的。”

  “可是我觉得你的命比他们好,他们的生活也太单调了。哪有你的生活丰富?”

  浩天摸着范霞的手说。

  “我的生活丰富?我是过日子又不是写小说,写小说内容丰富点儿,人们想看,过日子越单调越简单越好。可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娶了我,我可不让你丰富,就让你单调,我不喜欢丰富,你也不能丰富。——这不是骂你啊!”范霞很严肃地说。

  “不是骂,而是说,你说的是对夫妻关系的看法,你说得对!我是想强调,你有一个非常爱你的人,而且是一个年轻人,一个算不上太优秀,但是也还凑合的年轻人,他爱你爱得坚定不移,这你还不是好命!至于我说的丰富丰富,用在这里不够准确,应该叫曲折。我常听人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吃点苦不怕,因为有苦才又甜。——这不是狡辩啊!”

  浩天说完给范霞做了个鬼脸。

  “你这话说对了,而且说得非常好,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我能够得到你,真的很知足,真的感到很幸福。我要是真的能跟你结了婚,真的能给生个儿子,那我就越发满足了!”

  范霞摸着浩天的手说。

  “这次来高家湾,我要不带你到妇幼保健把环娶了吧!”

  浩天趁机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现在不能取,再说咱们县医院有我认识的人,想取不愁取,这里取环人家不随便给你取的,那得开证明。”范霞推脱道。

  “开什么证明,找上个认识的人,花上点儿钱就解决问题了,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能做到。”

  浩天急切而诚恳地说。

  “还不到时候,不要急好不好?”范霞温柔地说。

  “好,不过可不要等的时间长了。我想今年盖起房子,装修好,明年就能生孩子了。”

  浩天面带喜色地说。

  “明年就生,不可能吧!明年我还得帮助你好好儿种地,再说,很多问题都在那里悬着,这些问题不解决,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范霞有点不解地说。

  “高家湾有一条大标语,叫‘发展才是硬道理’,我套用一下,叫‘怀孩子才是硬道理’,你怀了孩子,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浩天开心地说。

  “我听你你说话真是痛快,我找了畅鸿运,从来没有痛快过。大事小事都得自己考虑,活得真累,真没情趣,好在我这个人生命力强,要不然我的精神早就垮了,哪能这么显年轻?刚才我听见这个店里的女老板跟你说认我20来岁。她倒是没好好儿端详我,说的也过于有点没影儿了。”范霞欣喜地说。

  “这么说,你也同意我的想法了,那我们就取环吧。这次来,买衣服,取环,看夜景,逛公园,至少住上5天吧。”

  浩天用商量的口气说。

  “哪能住5天?最多住上3天就行了。你说的包括不包括路上走的两天吧?”

  范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包括了。这么多年不见我爹妈了,你还不得跟他们好好儿聊一聊,我妈肯定会张家常李家短问你个没完。”

  浩天看着范霞的笑脸说。

  “连路上走5天也管够长了,哪能走7天?咱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范霞思考着说。

  “以后,你在生活中就不要多担心了,尤其是大事难事,你只要保证每天能跟我做一次我就满意了。”浩天神秘地说。

  “妈呀!每天做一次,那你是想要把我整死?你那个大家伙儿,两天做1次也受不了,3天1次管多了,1个周正好好,做得多了,不是我受不了,是你受不了。不要求数量,应该求质量。”

  范霞半开玩笑地说。

  “我是试验你,你就当真了。我是怕满足不了你以后,你出轨。”

  浩天跟范霞开了个玩笑。

  “你这是在骂我是个淫妇荡妇,你就不说你是个淫棍色棍。你那‘火柱’每天把人烫上,几天就烫垮我了。”

  范霞也跟浩天开了个玩笑。

  “吃饭了——小两口——”

  从小旅店那边传来了吆喝吃饭的声音。

  “知道了——我爱你——”

  浩天回应。

  “咯咯咯……”

  范霞喜不自禁地笑了。

  浩天拉起范霞的手,向饭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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