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路易斯边鼓掌边竖起拇指赞许道:“桑妮小姐果然有情有义!真不错!既然你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么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肯做我的性奴,刚才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
“你这只被精虫灌满脑子的变态肥猪!”
艾美强而有力的粉拳握得更紧,我在旁边隐约听到几声骨节用力挤压所发出的“喀啦”脆响。
只见她脸色铁青地怒吼道:“如果要我也像刚才那个女奴一样,以这么谦卑的态度服侍你,那我宁愿去死,也不要活得这么没尊严!”
“桑妮,你别再说了!依凡,你快带小姐回家反省忏悔,别让她继续在这里惹事生非。”
我以眼神示意郝莲娜带着艾美离开的同时,连忙来到‘准金主’身旁道:“路易斯老哥,没想到好好一桩生意就这么搞砸了,真不好意思。呃……如果你没其它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带她们回去,过几天再上门向你请罪。嗯,我就不打扰你午睡啰。”
“等一下!瑟肯·比格!”路易斯猥琐的贼眼一挑道:“这样就想走啦?你当这间情欲酒吧是你开的,可以来去自如吗?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们三个都别想走出这里!”
“安德烈!”他对着偌大的房间大叫。
随着话落,原先那名引领我们来到这里,体格结实强壮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并立即堵住了大门口。
望着安德烈面露凶光,手持大刀傲然而立的模样,我忍不住气愤地大吼道:“路易斯·弗烈逊,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路易斯缓步踱到桌子后方,一派轻松地坐在椅子上道:“呵呵呵,你们放轻松一点,别那么紧张嘛。对了,你们不是一直想和我谈生意吗,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坐下来谈了。”
看到这情形,再咀嚼他话中的含意,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猛然醒悟过来。
“圈套!这是你一开始就设好的圈套,对不对?”
“呵呵呵,瑟肯老弟,你这句话说得太重了吧!你没事带着一位拥有四阶以上武术修为的强者来这里,那么我叫贴身保镖进来,保护我个人安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可以说我设下圈套?!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来找我谈生意?更何况,我们这么久没连络,我多少都得防范像你这种,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自由性爱调教师,做出不利于我的举动吧?”
尽管他说得义正词严,但只要明理人一听就晓得漏洞百出;只不过,眼下所处的环境对我们非常不利,在顾虑到人身安全下,我也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
心念流转间,我向两女打了个伺机而动暗号的同时,也对路易斯虚应道:“不知道老哥打算怎么谈?”
只见他有恃无恐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拨弄小指上的黑色水晶指环道:“我们条件很简单,这两个女人留在这里为我工作,你将捡到的图纸交给我。”
我楞了一下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两万里拉!”
路易斯伸出两根手指,嘴角斜扬笑道:“我打算用两万里拉做这笔生意……我想你有了这些钱,应该可以逍遥快活一阵子。”
“路易斯·弗烈逊!你别欺人太甚了!”我握紧拳头,不顾后果地大声咆哮道:“雪特!你当现在举办‘买青葱送萝卜,买内衣送女奴’周年庆优惠拍卖活动呀!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奴,最差的货色至少也有十五万欧元以上的身价……你不觉得这价钱开得太离谱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可别忘了,以前在瓦兹城时,是谁帮你调教那些桀骜不驯的女孩?你那时候的态度,和现在实在差太多了吧!?要不是你之前对我还算不错,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值得信赖、可以合作的伙伴,向你介绍这么好的生意。”
“嘿嘿!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还不具备调教师资格,只能干那些被你玩烂的破鞋,还得付你调教费的时候,你知道我内心有多不爽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收点利息回来,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我紧握拳头,强忍着怒气道:“如果我不答应你提的条件呢?”
他神色平静地拨弄指环道:“我不久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听说在半年前,有三个原属于皇朝禁卫军的军官,因起了贪念而盗取军方机密资料,打算拿着这些资料献给敌方势力,换取某种程度的利益。他们卖国求荣的行径,对皇朝产生极大威胁,所以这几个人就成了全皇朝亟欲缉拿的头号通缉犯。据说,他们最后现身的地点在亚斯德港,而且极有可能逃来苏里亚帝国……你知道吗,为了缉拿这几人到案,皇朝竟悬赏三百万欧元,嗯……大约六百万里拉……”
说到这里,他陡然斜睨了我一眼道:“根据我收到的消息,这三名头号通缉犯的特征与你们还蛮相似的……如果说,我把你们当成犯人抓起来,送回欧格里皇朝领赏金,嘿嘿……那么我不但可以赚一大笔钱,还能得到那几张图纸……”
不经意瞥见两女脸色骤变,我不禁暗骂一声“雪特”,表面上却强自镇定道:“呵呵呵……路易斯老哥,我曾经听一个结业于喀得尔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说过,如果情治单位发现平民百姓提供或谎报不实资料,那么他们也会严惩不贷……”
“这点就不用你费心了!”只见路易斯吊着那双三角贼眼,得意地笑道:“到时候我只把你们划花脸的尸体缴交上去,再弄几个那些官员需要辨识的东西,那我怎么可能有事呢?”
“哼哼……”一开始态度保持卑微的郝莲娜,这时突然一反常态冷哼道:“弗烈逊老板,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也别怪我们下手太狠!”
“狠”字刚出口,郝莲娜已将手中凝聚出犹如拳头大的石头,朝堵在门口的持刀男子掷去,并立刻闪身到我背后!
在此同时,外表清纯可爱的艾美,也一扫先前清纯可爱的模样,在原地拔身而起,抡起了看似无害,实则带着狂猛气劲的粉拳,直接轰向路易斯!
由于事发突然,路易斯根本来不及应变,当下就被艾美四阶拳术──“凤鸣拳”,打得左支右绌。
当郝莲娜闪躲到我身后时,我立刻在身前半公尺处,布下了“风水同源”混合障壁,预防猝然而至的冷刀暗箭;接着我立即摆出长风拳的起手式,凝聚起修为不高的气劲,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那位紧握大刀,与我们对峙的安德烈。
顿时,我身前的“风水同源”外层狂风卷动,内层水瀑翻流,形成一道风水二系混合的二阶六级坚实障壁,足以抵御五阶以下的魔法及武术攻击。
若不是混合魔法有加乘效果,凭我如此低微的修为,怎么可能周旋在魔法及武术各所擅长的女孩们身边,始终安然无恙?
只可惜,原本我以为,就算郝莲娜的石块攻击伤不了他,也应该可以产生威吓作用;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个头矮小的家伙,非但不闪不避,甚至将她激射而去的两颗石块一劈为四,当场展现出精湛深厚的刀法。
当我看着他凝神沉气,双手握刀高举过头时,身后的郝莲娜亦同时发出低沉且平稳的吟唱:“无所不在的大地精灵呀,请聆听我的请求,借助您的魔力,化做天神之泪,掩埋眼前的敌人吧!漫天石雨!落!”
郝莲娜刚吟唱完咒语,上方深褐色的原木屋顶,随即响起石块重击时发出的轰隆沉鸣。
安德烈无视头顶上方的异常声响,口中大喝一声“杀!”之后,随即举刀拔地而起,朝我们当头劈下。
刹那间,我彷佛感觉全身上下,被一股凌厉无匹的无形气劲笼罩住,完全找不到全身而退的死角。
直到我们退靠在墙壁上时,安德烈已经来到我和郝莲娜身前,手中那把霸气无俦的大刀正以抽刀断水的狂傲气势,朝我们头顶当头劈下。
蓦地,“咻咻”刺耳的风切声,骤然窜入我耳里!
当我抬起头,随即看到布在身前一公尺处,外层卷动风壁正迅速向内凹陷,而里层翻腾的水幕也开始向两旁分开!
看到这情形,一股冷飕飕的寒意瞬间从脚底凉到头顶,全身毛孔浮出了无数的鸡皮疙瘩,让我当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不到我这招赖以保命的唯一防御绝技,在那道隐约发出银色刀芒,毫无花俏直劈下一分为二,根本不堪一击。
刹那间,魔力急遽消失殆尽,而我再也凝聚不出一丝魔力,强化风水同源的防御障壁。
下一秒,我感到喉头一甜,随即喷出一蓬血雾,接着身体就无力地向后躺倒在两坨坚硬的金属片中,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快用三阶石化术呀!”
我强忍着晕眩欲呕的不适,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大吼着;而早已蓄势待发的长风拳,亦拼着断臂的危险同时向上轰出。
“砰!”
“唔!好痛呀!”我嘴角淌着一抹鲜血,握着拳头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嚎。
我用力甩了甩手,定眼一看才发现,安德烈的情况比我还惨!
只见他双眼紧闭,侧身倒在一片血泊当中;原本持刀的双手,现在只剩下手大臂连在肩膀上,另外在他前方不远处,则散落着两只紧握一把大刀,宛如手肘的土黄色石棒。
如此诡异的景象,令人看了之后不禁感到怵目惊心。
虽然我不知道他此刻是生是死,但我想他这辈子,再也无法拿刀砍人了!
低头望着比平常还要大上两倍的红肿拳头,一股锥心的刺痛瞬间油然而生,令我当下忍不住又大声哀号起来。
“老公,现在不是喊痛的时候,我们快去帮艾美!”
郝莲娜竟不管我死活,直接拉起我红肿的拳头,急忙加入另一个战局。
可是我们才刚接近战圈约三公尺外,就被他们打斗时溢出的无俦气劲挡下,再也无法欺近半步。
我倚靠在郝莲娜肩上,捂着硕大的拳头,心急地望着前方激烈的打斗,脑海飞快地思考脱身之计。
从战圈外,我看到艾美忽上忽下地飞翔跳跃,完全不留情地攻击路易斯的全身要害!
她的拳头虽然看似细小无力,可是拳势却灵动刁钻,劲力十足!每一拳击出后,拳头上沛然的螺旋气劲,划过平静无形的空气,隐约产生宛如凤凰鸣叫的清吟,完全展现出凤鸣拳的精髓──“拳势灵动如风飘逸,拳劲狂俦若凤啼鸣!”
相较于艾美以快打快的凌厉攻势,路易斯就显得保守谨慎许多!
无论艾美的拳势多刁钻,他总是以沉稳的掌势一一化解,守得滴水不漏。
看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而大门的另一边,此时却隐约传来骚动的声响,我心急地对身边的女孩道:“娜娜,你快想办法呀!”
“我也很想呀,可是我修炼的是土系魔法,攻击范围不分敌我,所以在这种情况完全派不上用场。倒是你,现在还能放一些风刃、水柱之类的低阶魔法干扰他们吗?”
我努力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将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小水泡,摊放在手掌上给她看。
看到这情形,她忍不住对我摇头叹息,然后向仍在拼斗中的女孩道:“艾美,别打了,快撤!”
这句话刚说完,她又开始吟唱起魔法咒语:“无所不在的大地精灵呀,请聆听我的请求,解除您的魔力,让我进入神圣的殿堂吧!移形换影!开!”
吟唱完咒语,那道有一扇小窗的墙壁随即消失无踪;顿时户外炽热的阳光直接照射进来,使得原本微亮的房间,瞬间变得耀眼起来。
趁着双方视觉暂盲的几秒钟,郝莲娜大吼道:“艾美,现在!”
此话一出,她已经拉着我率先冲出,而久攻不下的艾美听到这句话,随即朝路易斯踢出狠辣有力的一脚。
没想到路易斯迅速侧身让开致命的飞踢,同时改掌为拳,后发先至地一拳击中了艾美柔嫩无赘肉的光滑小腹。
刹那间,一道黑色光芒闪过,结果艾美的小腹骤然发出金铁交鸣的“锵铛”
脆响,而她则像一具被抛飞的断线傀儡,眨眼间已越过我们头顶,直挺挺地坠落在半松软的泥土地上,当场扬起了漫天尘土。
尘埃尚未落定,耳边已传来艾美痛苦的惨号声:“啊!”
郝莲娜焦急地放开我的手,冲进烟尘弥漫的尘土里大叫道:“艾美!你没事吧?!”
我半跪在地,望着前方的尘漫,正想出声询问时,身后却传来愤怒的暴吼:“别跑!”
可是吼声甫落,我的后方立即传来屋顶倒塌的轰隆声响!顷刻间,塌陷的地方扬起冲天尘埃,一下子就遮蔽了耀眼的阳光,令我周遭五十公尺范围内骤然变成一片漆黑。
“噗……噗……咳、咳……”猝不及防下吸入了漫天烟尘,令我的眼泪鼻涕瞬间狂泻而出。
“咳!快走!”身边不知何时冒出郝莲娜的声音,我的身体随即被人架起,并趁着一团混乱逃离现场。
我被两女连拖带拉,历经一番生死追逐,才狼狈地逃离塞弗列卡大道上,随手抢了一辆从我们身旁经过的马车,匆忙逃回了我们暂居半年的白木屋。
可是当我坐在地上喘气稍做休息,艾美已经在郝莲娜的指示下,匆匆收拾随身事物,丢弃不重要的累赘东西,再次拉起气虚无力的我跳上抢来的马车,迅速离开这座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
“老公,你还好吗?”郝莲娜坐在车厢里,为我擦拭嘴角干涸的血痕时,脸上自然流露出焦虑关切的神色。
“师父说我是衰神再世,没那么容易死……嗯,艾美呢,她没事吧?”我斜靠在车厢里,捂着经过包扎后的“大拳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说到这个,还多亏了你那件变态的垃圾,艾美才只摔不伤;否则的话,我不但要驾驶马车,还得分心照顾两个伤患……”
听到她半褒半贬的言语,我也不以为意道:“呵呵,因为我是天才嘛!哈哈哈,唔……咳、咳……”
“喔,你也真是的,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还笑那么大声……”郝莲娜轻拍我的背脊埋怨道。
“呵呵,好不容易得到娜娜老婆的赞许,我感到特别开心!这不就证明,我已经不再是一根没有用的废柴了?”
想不到她却不以为然道:“啐!你难道没听过‘废柴不管摆在哪里,它也只有送进火堆里燃烧的命,永远不可能成为主要支柱’吗?”
我楞了一下道:“呃……你那么喜欢当废柴的老婆呀?”
“哼!不理你!”随着话落,郝莲娜真的别过头望向窗外。
为了不让车厢里的气氛过于沉闷,我连忙找了个话题道:“娜娜,刚才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用土墙术或石化术,阻挡那个持刀的家伙,却用漫天石雨攻击?”
郝莲娜闻言,随即回过头狠瞪了我一眼驳斥道:“你又不是没见识到他那把刀的威力,所以我用了也于事无补呀!况且土墙升起的速度慢,又挡不了这么霸道的刀势,如果我贸然使用你说的战术,说不定还没挡下他,我们就已经被砍成肉酱了。”
听到这句话,我更感到纳闷。“那你的漫天石雨……为什么不直接落在他头顶,反砸在屋顶上?”
此话一出,没想到她顿时低下头,露出羞愧的神情道:“呃……那是因为我一时之间,竟忘了我们并不是待在户外……”
听到这个绝倒的答案,令我当下无言以对。
郝莲娜看到我愕然的神情,连忙为自己辩解道:“老公,反正那栋房子最后因受到漫天石雨攻击,加上移形换影的缺墙作用,让屋子无法承重而坍塌,我们才得以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唉……算了。”
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虚的神情,但我此刻晕眩欲呕的感觉始终没有纾缓的迹象,因此我也懒得和她计较。
车内寂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娜娜,我们为什么要逃,你又打算逃到哪里?”
“这就奇怪了……之前我听到有人自诩自己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才耶!他怎么可能连这种基本常识都没有?”郝莲娜嘴角漾起深邃的笑意,故意揶揄起我来。
“呃……天才也分好几个等级嘛!我只不过在某些方面,比你们厉害一点而已;假如我什么都知道,那孤苟大神的位子早就该换我坐了!唉,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和人谈生意就遭人算计……”我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问道:“我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路易斯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者……这次我总算学到教训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郝莲娜接了我的话尾道:“你想想看,我们来到苏里亚帝国半年多,既没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也没看到禁卫军反间组在此活动的迹象,那个变态色老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听了郝莲娜冷静的分析,我心中一凛!
这次的事件果然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