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泡尿给憋醒,勉强睁开眼睛,我发现我一丝不挂地睡在我最熟悉的地方,我租了一年多的房子,我自己的床上,这段时间过得比较荒唐,老是睁开眼睛看见不熟悉环境和不熟悉人,让我有点不习惯。这次醒来,熟悉的环境让我感觉安心,朝胯下摸去,鸡巴还在,虽然软塌塌的。
脑子清明,却一片空白,里面像啥也没装,撑起身子坐起来,觉得四肢无力,特别是老腰,酸痛。明显是一夜狂欢的后遗症,却想不起来是跟谁?看看床头的闹钟,快中午12点了,想着可能是哪个炮友跟我一夜缠绵之后,早上起来上班走了,之前经常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没太在意。
找了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下床去了卫生间,靠!脚步虚浮如腾云驾雾,对着马桶放水,操,尿液黄的吓人,心想,我估计又吃了的劣质性药。
昨天到底跟谁操了一宿?实在想不起来,索性不想,管他跟谁,爱谁谁吧。
尿完尿坐在电脑前面发呆,好像做了一场悠长的,纷乱的,离奇的,香艳的梦,还被这场梦掏空了精力。而且春梦了无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烟头烫嘴了才被手机铃声惊醒。我哥打来的电话,让我到他的姘头紫珊瑚家吃饭,我说不饿,懒得去,我哥说有事儿找我商量,让我快点儿,有红烧肉伺候。想着都是熟人儿,所以也就随便穿了汗衫大裤衩人字拖就准备出门,出门时候突然想起爷现在是有车一族了,就满屋找车钥匙,就是找不着,想着估计是老哥开走了吧。
找钥匙的时候,我还翻了我平常喜欢随身携带的电脑包,当然这两天包里没装笔记本电脑装的现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好几沓的人民币,一数竟然有十多万。靠,我哪来这么多钱?难道我昨天去抢了一趟银行吗?
唉?怎么包里面还有一把车钥匙,还是四个圈的?打火机吗?我拿手里把玩了一下,不是打火机,还真是一把车钥匙。这种高档车的车钥匙,我以前还真没见过真的,但是我确定,这是一把真的车钥匙。
面对着十几沓厚厚的人民币还有一把四个圈的车钥匙,我陷入沉思,想着这些钱是哪来的,能想起来的有两笔钱,老二绿蔷薇的老公绿毛龟,前天晚上给我三万八,小寡妇赵筱菊昨天帮她儿子办入学,我得了四万块,对了,还有打麻将赢了一万多点,那为什么还多出两万多呢?
还有,这把车钥匙是哪来的?这可是四个圈的!
脑仁儿疼,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天上往下掉钱,我就接着呗,这么多钱,我可不想随身背着,还是存银行比较保险,想着一会儿去紫珊瑚家吃完饭顺路就存银行了,就把钱和车钥匙都装到包里,然后出了门。
下了楼,我看见楼下停着的车里还真有一辆很新的白色奥迪A6,跟其他车对比如鹤立鸡群,我租的是个旧小区,本来也就没几辆车,还都是低端车。因为当时楼下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我没敢掏出钥匙去摁一下确认是不是这辆车。就算是,我也不敢开啊,不知道是谁的呢,看车牌号,从来没见过,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正犹豫着,我哥又打电话来催让快点去,说菜都炒好了,就等我呢。
骄阳似火,太阳大的不能睁眼,赶紧打了车。到了紫珊瑚家,开门的竟然是个比我还高,头发很短的女人,若不是胸前有两团高高的耸起,我都不敢确定她的性别。
我以为走错门,迟疑着不敢进门。只见短发高个女人对我一笑,露处一个跟她外形很不和谐的很腼腆害羞的表情,说你来了,快进来吧,就等你了。
紫珊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四,是他来了吗?”
这女的是老四?不是长头发梳马尾辫吗?什么情况?我边进门边嘀咕。又瞅她脸一眼,噢,眼熟,确实是老四黑牡丹,换发型了,女人失个恋就要换个造型吗?想吓死谁呀?真够矫情的。
还好,紫珊瑚没换发型,依旧是我喜欢的大波浪,欢眉喜眼的从厨房端了一盘菜出来,对我说,饿了吧,把包挂那,坐吧,就等你了,老四的发型好看不?
精神吧。
精神,真精神,再短点,就比我更爷们儿了,我挂好包,开着玩笑说。紫珊瑚对着卧室方向喊了一句:人齐了,开饭了啊,都出来吧。我哥从厨房里也拿着筷子走出来,到餐桌布置餐具。
我扫了一眼桌面,有六七副碗筷,心说这顿饭看来还是个局啊。这时卧室里走出两个女人,一个高挑婀娜,一个苗条冷艳,竟然是老大红牡丹和老五蓝幽苔。
看了蓝幽苔我脑子马上浮现那天晚上看见的那双玉腿,可是看见红牡丹我竟然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后腰有肉坑的圆屁股来,好像我昨天晚上是跟红牡丹折腾了一晚上似的,这个不可能啊?这让我有点奇怪,所以皱了皱眉头,没跟这两位预料之外的来宾打招呼。
紫珊瑚家客厅不大,又因为是夏天,女人们都喷了香水,一时间这个不大空间塞了四个女人,简直女人味儿十足,我却并不享受这种味道,反而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像连吃了一个星期的红烧肉,又被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摆在面前的感觉。
众人入座,我哥跟紫珊瑚像主人一样,热情的招呼,有说有笑,两人还不时眉目传情一下。让我觉得我跟紫珊瑚的小暧昧还是点到为止为好,省的我哥不高兴。老四黑玫瑰虽然换了造型,可是还是那个性子,少言寡语,闷头吃菜,老五蓝幽苔跟上次见她一个德行,冷冰冰的,基本不动筷子,只是端着一杯红酒,盯着眼前的一盘菜发愣。
老大红牡丹今天则没了上次的傲气,却多了几分憔悴,眼神空洞,眉头低垂,也不怎么吃东西。我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多看了老大几眼,可是她偶尔跟我眼神想触的时候,总是赶紧低下眼睛,不跟我正面相视,就好像欠我的钱没还一样。
因为有预料之外的客人在,我也没搞清楚形势,也就没开玩笑,只是我也吃不进东西,虽然肚里很空,但是没有食欲。还好有紫珊瑚的秘制酸梅汤,让我连喝两大碗之后,有了点食欲,开始了大快朵颐。反正我是谁也不顾,只管自己吃喝。
这顿气氛不太融洽有些尴尬的饭终于以我停了筷子接近尾声,好像大家都是在等我吃完似的。
紫珊瑚先对上我的眼睛开了口:你吃饱了没,今天的菜还和你胃口吧?
我说,那么客气干嘛,我是要饭的不嫌馍黑,哪还敢说不好。
紫珊瑚说:可别价,今天可是专门挑着你爱吃的做的,专门问过老安你爱吃什么。
我说,有事儿您说话,咱别整的那么客气,我又不是外人。
紫珊瑚说,你给我们说说你的计划呗,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老四的钱要回来?
或者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王八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怎么配合你?不是我们催你,关键是接下来还有个事儿……
我有点懵,茫然地挠着头愣愣怔怔问:什么计划?老四的钱?跟谁要?哪个王八蛋?
紫珊瑚有点急:你什么情况,前两天你不是答应替老四管那个没良心的骗子王八蛋要钱的吗?你昨天还给我拍胸脯保证的呢。
我皱着眉疑惑地说,昨天?昨天什么时候?我说什么了?我心想,不会吧,昨天难道是我跟紫珊瑚操了一宿?
这时老五蓝幽苔冷哼了一声:哼,我早就说他就是只会吹牛啥本事没有的货色,这几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现在开始装傻充楞啦。行了,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我拍拍脑袋,眼睛望向我哥。我哥也一脸挂不住的朝我使眼色,但是我脑子空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哥站起来朝我挥挥手,指了指厨房,示意我跟他进去说两句。到厨房以后,我哥问我什么情况,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忘了替老四要钱的事儿了?说我们可是在她们面前拍过胸脯的。
晕,我那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两天光顾着办上一中的事儿了,还真把替老四要钱的事儿给忘。其实早就计划好了,对方的情况也摸清楚了,就差实施行动了。我连连跟我哥点头表示想起来了,出了厨房,对在座的四朵金花拱拱手说,都安排好了,就明后两天,一定把事儿办了。
老五蓝幽苔又是满脸不屑地说,又开始吹牛了,到底你能不能办,不能办你就说实话,我们另想办法。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老四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要办呢,等着用这笔钱呢。
我也有点生气,笑了笑,看着老五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答应了帮忙,我就会送佛送到西,我说这两天办,就这两天办,做什么事儿都得有个计划和安排不是,老四等着用钱,说话啊,这样吧,老四不是让那个骗子骗走了八万吗?我估计全部要回来,可能性不大,咱们保守一点儿,四万保底,我先把这四万块钱拿出来,让老四先去应急,该办什么事儿办什么事儿去,这样行了吧。
我一番话说完,全屋安静,我哥赶紧给我打眼色,意思是我说话太满了,紫珊瑚笑吟吟的看着我,眉眼含春,老五蓝幽苔依然是一脸不屑,老大红牡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表情很古怪,但是我却她这样的眼神和表情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老四抬起头看着我,面露感激,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老五拉了一下,没说出来。
还是紫珊瑚先开了口: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你没了下文儿,有点心急,也不是钱的问题,钱上面我们姐妹几个都能帮老四的忙,不用你先拿……
紫珊瑚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幽苔把把话打断了:三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既然这么胸有成竹,咱们就按人家说的办就是了,就四万了,多了咱们也不要,都给人家当辛苦费了,老四急着用钱,咱们想先拿出来,老四也不愿意要啊。那个,什么时候四万能到位?今天吗?
好吧,爷从小因为家里穷而自卑,终于有了一个让爷扬眉吐气的机会了,我当时对着蓝幽苔邪魅一笑,起身把我的包拿过来,把我面前的碗筷往旁边一推,拉开拉链,我看着蓝幽苔的眼睛,手从包里面一沓一沓的往外拿钱,然后一沓一沓码到我面前的桌上。
我码了四沓,想了想,觉得不过瘾,心说既然风光一次,索性风光到底,就又往外掏出了四沓,整整八万块,高高的摞了一堆,我把目光从老五蓝幽苔脸上挪到老四黑牡丹脸上,说:四姐,哈,不知道你大还是我大,你有急事儿,你怎么不说呢,这是八万块,就算是我替你要回来的,你先用着,我要回来要不回来,这八万都是你的。
这下整个客厅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老四黑玫瑰,她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看钱,然后看看我,然后再看向老五蓝幽苔,蓝幽苔好像也有点懵,可能是我的表现有点太出乎她的预料吧,所以没有预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无法给老四意见。老大红牡丹倒是望着我露出崇拜之色,眼睛湿漉漉的。
还是紫珊瑚先打破了平静,她咳嗽了一下,准备说话,谁知道黑玫瑰抢先发了话,看着我说:那个,我确实有事儿,急着要用钱,但是最多三万也就够了,我只拿三万。算我借你的。我一定还你。但是还有一件事儿,我还要麻烦你,就是,就是,就是,你能跟我结婚吗?
什么?跟你结婚?
我可能是酸梅汤喝多了,头晕目眩犯恶心,转脸望着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鼻腔里满是菜味儿和香水味儿混合气体,又低头看看码的高高的一摞人民币,又开始觉得人生如梦。
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晕头晕脑地说:劳驾,谁来给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