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云紫烟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禁暗叹,这一回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战了,她低头看了看扬州城下,数里外是清军密密麻麻的营帐,往少里估算也有数万大军,扬州城虽然城坚粮多但明军总共也就五千多人。

  清军已非当年只知弯弓骑马的蛮夷了,似乎在史大人眼中他们都是些未开化不懂汉族美好诗词的野人,但事实上他们很擅长学习,现在在清军中装备的火枪也越来越多,从皮岛叛逃的尚可喜等数名叛将更是教会了他们如何铸造使用火炮,这样明军在火器上的优势也逐渐抵销掉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些蛮夷人口总共不过百万却能够迅速控制大明北方甚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过长江,而已方却仍旧为皇帝是不是正统争个面红耳赤,不愿牵涉朝庭政治斗争的史大人带军队独自抗清,驻守扬州可是为何援军迟迟不到呢?现在已经不是宋朝了,再坚厚的城墙也难以抵挡红衣大炮的猛烈轰击,想再守上一年半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恐怕城破也就是几日后的事了。

  云紫烟是星月宫宫主柳傲雪的三弟子,柳傲雪堪称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且美艳绝仑打遍天下无敌手,近年来闭关修炼“玄天星月功”最高境界,据说修成后就可飞升成仙,似乎对天下大事已经再不关心分毫,这天下是由汉人还是满人当家全都不在乎了,可是云紫烟出身书香门第,始终不愿自己同胞被异族统治遂私自出宫相助明军抗清,师父对她的行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但星月宫的同门亦称师父曾传话此去和星月宫再无半点关系,若是出了事也别再指望星月宫会出手相救。

  为什么师父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冷冰冰的?虽然每次见到师父都羡慕她的绝色容貌,虽然年近四十但仍旧如二八少女美若天仙,自己亦甚是美貌但和她相比仍旧差太远了。而她那身绝世武功更是已经进入了第十层境界,只差一步就可飞升成仙,但是武功练到这般境界是不是也变得已经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师徒之情坐视自己被困,也没有了憎恨之心,明明知道满人的国师张若水却也不去杀他,甚至连喜悦都没有了,是因为当年的一段失败的恋情让她变成这样?还是已经临近飞升真正让她变得没有了人性?

  一声“云姑娘”打断了云紫烟的沉思,她抬眼一看来人四十多岁身材健硕一脸长须却是中原武林盟主“破邪刀君”齐云傲齐大侠,齐云傲年少时曾参与诛杀魏阉,后又曾揭破张若水乃满人奸细,多年来在中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此次满人大举入侵中原武林为反抗外族遂一致请他担当武林盟主,齐云傲推辞不掉唯有担当此任。

  他身旁跟着的一个高大壮实的三十多岁的年青僧人正是绰号“狂僧”的罗汉,只因其师当年练功走火入魔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后被剑神凤舞天斩杀,而他亦被打下山崖被李自成所救。

  罗汉跟随李自成等流寇四处打家劫舍有余粮之时亦接济一些给饥民,久而久之他在民间亦变得颇有名气,一身“金刚不坏身”加上少林绝技,尤其是“大日佛陀掌”武林中罕逢敌手,此人虽风流好色且凶暴狠辣却也非大奸大恶之人,多年来为李自成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后随李自成攻入北京城甚至还当过殿前大将军。

  奈何李自成时运不济,皇帝位子没坐稳几天吴三桂就放清兵入关了,李自成的起义军从未和八旗军交过手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亲率十几万大军迎战结果惨败在关宁铁骑和八旗军的夹攻之下,兵败的李自成丧失了雄心壮志遂率军撤离北京城带着搜刮来的无数金银财宝只想着回陕西老家去,结果这一来令军心彻底崩溃,起义军军纪彻底败坏一路烧杀对穷苦百姓也不再讲什么情义,关宁铁骑和八旗军一路追杀将百万之众的起义军彻底打挎,而李自成亦据称被伏击身亡,剩余的起义军将领们忙着收罗起残兵各自为战,由于起义军没了首领谁都不服谁,倒是李自成的妻子带着儿子投靠了明军。

  高氏率部降明愿与明军共抗外敌,而罗汉亦追随大嫂降明,罗汉之师曾经屠杀峨眉派等众多中原武林人氏与其结仇甚深,但齐云傲力陈国难当头应当团结一心抛弃昔日仇恨且罗汉亦无大恶,最终说服众人接受罗汉加入,罗汉亦甚感齐云傲为其说话助他抗清。

  而齐云傲右首所站之人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长得面如冠玉鼻直口方,一身武人装束正是“自在门”掌门秦文,每次看他云紫烟就会感到脸上发红心中一阵荡漾,和他相识已经有近半年了,第一次相逢是他被清军包围,是她出手相助救了他,虽然他武功和自己仍有相当的差距但那股子英武之气却打动了她,半年来他们的感情日益深厚,两日前秦文甚至已经出口向她求婚了,要是没有这档子事的话自己就答应他了。

  “齐大侠,您有事吗?”云紫烟拱身施礼道。

  “云姑娘,你看这扬州城还能守多少天?”齐云傲看着扬州城下叹道。

  “可能五天吧”云紫烟尽量往好处想。

  “唉,我看再守三天都难啊”云傲摇头道。

  紫烟心知这是实话,以扬州城目前的兵力要阻挡住清军确实很难,但她仍旧想给自己增加一些信心:“也许朝庭的救兵正在赶过来,如果救兵来了我们兵合一处或可解扬州之围。”

  “不可能了,我刚才接到南京贱内的飞鸽传书,南京那边马士英命黄得功击溃左良玉的军队正在往回赶,显然已经不可能来得及回援扬州了”齐云傲仰望天空道。

  “这帮狗官,国势如此不堪了,可是他们却还为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东林党怂恿左良玉以”清君侧“为名攻打南京,而马士英则称”宁可君臣皆死于大清,不可死于左良玉之手“为自己性命亦将驻防长江的四镇军力大半调回去守南京,结果弄到长江防线空虚让清军乘虚而入,现在他那边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死的都是自己人,现在谁也救不了扬州了”秦文怒道。

  “操他妈的逼啊,我们难不成死定了?”罗汉的破锣嗓一开口就弄得云紫烟俏脸通红,这个蛮和尚一开口总是那句,完全不理会有女人在场。

  “罗汉兄弟,莫慌,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史大人还有退敌妙策”云傲急忙安抚他。

  “退敌妙策?个姓史的傻逼有什么本事啊?整天文章写的再好有什么用?他这人做事前怕狼后怕虎,在朝中斗不过一干奸臣,在战场上让鞑子追的狼狈而逃,顶他娘个屁用,你还等着他想主意?我倒是知道他今天一直躲在书房里写东西,你猜他在写什么?”罗汉冷笑道。

  “史大人在写什么?”秦文忍不住问道。

  “在写他娘的遗书啊,居然还写给他老婆,给猪皇帝,还有给那个多铎的,他整天不思退敌之策如今关上门只知写遗书,他准备好死了,还要我们这些人还有这整城城百姓跟他一起死来成全他的忠烈之名,他算什么玩意啊”罗汉恼怒骂道。

  云傲想喝止他可是想想他这也是话糙理不糙,自己决心相助史可法视他为救国栋梁恐怕终究是错了,此人空有忠义之心但却胆小怯懦遇事犹豫不决,之前甚至一度拒绝和起义军联合抗清还想要联清灭贼,完全无视清军对南明的威胁,后期方才恍然大悟却又想不出良策对敌,对于下属提出的三条计策全不肯采纳,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大军僵在原地足足十几天,在他头脑一团混乱之际清军却是目标明确的很,一旦稳定住占领的地区马上就大举南下,延路上原明军高杰部的叛军们亦加入清军,令清军的兵力一下子膨胀了近一倍多,要说高杰之死以及高杰部叛敌其实也跟史可法的错误决策有极大的关系,可是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各位,我等武人肩负保家卫国之责,就算形势再如此恶劣我们也要守住这座城,需知这城里有上百万的平民百姓,城后有上千万的庶民百姓,一旦此城失守鞑子就可长驱直入直攻入南京,到时南明恐怕就——”云傲说到这里顿住了,似乎这件事情马上就快发生了,他要这些人死守其实不过是守死罢了,无论如何终究是一死的结局,难道他们全死在这里南明就保住了?百姓就不会被屠杀了?

  “好了好了,老齐,我罗汉这条命就算是为了你交代在这里了,我也算是舍命赔君子,只是可惜我的那班兄弟了,妈的——今晚去喝个痛快”罗汉说罢转身骂骂咧咧下了城楼。

  秦文走上两步道:“齐大侠,罗汉是个粗人您可别往心里去。”

  云傲摇头道:“他说的其实很对,但是——我们习武之人报效力家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就算明日我们都死在这座城里,但是我们汉人比满人多上百倍,一百人对付一人难道还会打不赢?满人得势终究也只是一时的,他们血腥残暴我华夏儿女终会觉醒同仇敌忾将这帮家伙赶回辽东去重建我大明天下。”

  “好,齐大侠说的好,我云紫烟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精忠报国,明日鞑子攻城我也要尽力多杀他几个,就算是下了九泉也不枉此生”云紫烟一时间也是豪情万丈。

  “唉,你们二位实是一对壁人,可惜你们——”云傲看了秦云二人一眼不禁叹道。

  秦云二人对视一眼不禁面色有些发红,云傲哈哈一笑回身而去,笑声中亦带着几分苍凉。

  秦文拉着云紫烟走进他的房内将门关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她亲吻起来。

  “嗯——嗯——”紫烟稍稍抗拒了一下很快她意识里那点抗拒就被体内涌起的情欲迅速溶化了,一对年青男女热情的紧紧拥抱热吻在一起,良久二人才缓缓发开。

  秦文看着眼前的玉人不禁有些痴了,目光从瞬的远山黛眉慢慢移动到其下方细长的睫毛上,然后再到精致的瑶鼻,再到朱红的樱唇,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紫烟那一身紫衣穿在她身上是那么庄严神圣,下面是紫色的长裙,白色的丝织长靴,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放在了紫烟的腰间开始解她的红色腰带。

  紫烟不由浑身一震,一只玉手搭在秦文的大手上轻声道:“文——,我——我有点怕——。”

  奈何秦文此时情欲高涨又怎能停手,只是急切道:“紫烟,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们今晚就做夫妻吧”三下两下已经解开了紫烟腰间的细腰带,失去束缚的长裙慢慢滑至紫烟的腿弯处露出里面白色的稠裤。

  紫烟心想:自己今年二十一岁了,再过一年就满二十二,等那时再和秦郎合欢自己就不至于受“玉月丹”之毒而死,但鞑子攻城就在这几日,到时城破自己仍不免一死,若是被俘难免还要被这帮禽兽淫辱,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乘今夜就把身子给了他。这半年来她曾见过不少被清军和乱兵奸淫过的妇女和军妓,她实在不想落到跟她们那样的悲惨下场,当下闭上双眼任由秦文施为。

  秦文见紫烟不再拒绝不禁满心欢喜,又伸手解开紫烟的紫衫露出里面白色的肚兜,紫烟此时肩臂尽露,而露出的肌肤竟比她的肚兜还要白,在灯光下竟泛着透明的光泽,秦文咽了口口水,手指搭在紫烟的肩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当真是弹指可破滑如丝缎一般,而紫烟口中则是“嘤咛”一声玉体轻颤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而秦文的双手已经滑至她腰后慢慢解开她肚兜后面的结,那肚兜落下露出紫烟胸前那对高耸晶莹的玉乳,和宛若一对红梅般的乳尖,玉乳轻轻晃动着好像正在招唤着他,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和那诱人可爱的肚脐,紫烟已经是羞得玉面飞红,脸向左面侧着玉齿拼命咬着樱唇以减缓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一双小手紧紧抓着椅背,两只穿着白靴的小脚更是不停转动着。

  秦文只感下身裤裆快要爆炸了,肉棒已经令他腿间高高突起,他要她,他要占有她,他要占有这个深爱的女子,他把紫烟推坐在椅子上弯下腰伸手抓住她的一只右足提起放在膝上,眼前是一只穿着天蚕丝织的白靴,靴面上一尘不染,靴底也只是前端发黑,只因云紫烟平日习惯施展轻功以前足掌着地所以久而久之靴底后方总是很干净,靴子是天蚕丝织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柳傲雪的五名入室女弟子皆穿这种靴子,只因“玄天星月功”修练者的足底有一练门,一旦被刺中则会全身气劲逆行,柳傲雪曾嘱咐五名弟子行走江湖即使是晚上睡觉之时也应穿着靴子切勿脱掉,当年她就曾经一时大意吃过亏蒙受奇耻大辱所以也不想弟子们步她的后尘。

  云紫烟感到秦文的手触到了她的脚上不由一惊忙把脚一缩,但秦文抓的甚紧,秦文只感入手绵软活软若无骨,不由暗赞紫烟生得一双美足,伸手捏住靴筒向下剥。

  “文——,不要摸我的脚好吗?”紫烟喘息着道,秦文不理只是用力剥靴,靴子甚紧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紫烟的两只靴子剥了下来,一股汗香直冲入他的鼻中,紫烟的双足竟没穿袜子,一双如雪玉足宛若羊脂玉雕出来一般,因为长年不见阳光所以显得特别白腻,腴美娇润,纤细修长的脚背透出淡淡青络,十只足趾则宛若十颗明珠,足趾甲散发着珍珠般的光芒,秦文忍不住将她的一双玉足放在唇下亲吻着,双手在她的足底亲亲抚弄着。

  “哦——哦——”紫烟只感浑身酥软,苦修多年“玄天星月功”内力像是完全无法运起,莫非脚上的练门让他按住了才会没力气?还是因为——

  “啊——啊——哈——嗯——”紫烟只感足底传来一阵阵麻痒,每一下都像是要痒到她心里去了,她唯有用贝齿紧咬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大声,可是这哼哼声简直就如叫春猫般让秦文更加兴奋更加卖力玩弄心上人的玉足,手指在她的足心不停打着转转,眼前这个平日端庄圣洁的圣女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热情,双手紧抓椅背玉颈开始不断向后仰起,小口微张,那白色的稠裤裆部处似乎越来越鼓起,他伸手捏住了她两腿间那块小包揉捏着,简直像在揉着一团肉丘。

  “文——我爱你——”紫烟只感体内的情欲像山洪般爆发出来,多年来的清修过度的压抑令如今她像失去了昔日的理智,一双玉腿一抬夹住了秦文的脖子,那力道之强简直快把他的脖子夹断了不可,但这窒息般的快感让他捏得更加有力。

  “嗯——”紫烟玉体一阵剧烈抽搐,双腿绷直十只足趾并在一起,她那被白稠裤包裹着的丰腴的屁股,在红木椅子上来回磨蹭着,柳腰扭动着做出了很多撩人的动作,下体实在忍无可忍只感一股子热流涌出,竟在秦文的亵玩之下泄了身子,阴精尽数喷在了裤子里,她的白稠裤裆部鼓鼓的地方,出现了一枚铜钱大的深浸渍,逐渐扩大把整个裆部都浸渍了,薄薄的稠裤裆部湿了一大片渗出白浊的阴精,连椅子上都积了一滩热热的液体,裤裆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甚至可以隐隐看见里面那块黑色的三角地带和粉红色的阴阜。

  紫烟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深情看着秦文,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泄身,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舒服这么快意,比练功还要辛苦却比内功大成还要快活。

  秦文把沾着紫烟热乎乎阴精的手在口中含了一阵只感入口甘甜朝她淫淫一笑道:“紫烟,你的水好甜。”

  “贫嘴——讨厌死你了——”紫烟心中欢喜娇嗔道,心中暗想不知合欢之时这股快美是否更甚呢?

  秦文伸手去拉紫烟的裤头,突然听得门外“格格”的磕门声只把欲火焚身的二人弄得惶恐不已。

  “谁——谁啊?”秦文喝道。

  “师兄,是我,我找你有事”门外传来的是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秦文面色大变轻声道:“是她。”

  紫烟顿时明白来者是秦文的师妹陈艳娥,他们二人本是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艳娥对秦文一往情深,但秦文只是视她如妹屡屡挽拒她的示爱,而艳娥对他一直不肯放弃追随他左右,而他跟紫烟相恋之事想必艳娥早已知晓,但秦文始终怕她伤心始终不挑明,想不到她今日来此坏了他们行房的好事。

  “我——我得走——”紫烟终究是女子,未婚和男子行房成何体统,她甚要面子岂能让此事传出去?当下跳起身抓起地上的衣裙腰带,但因为刚才泄身体力消耗不少腿一软撞在椅子上顿时把椅子撞倒了。

  “嗯——谁在里面?”门外的艳娥猛推门,吓得紫烟运起“玄天星月功”以“七星迷踪步”一跃推窗而出,身法之快竟只在一眨眼之间。

  “碰”门被撞开,一个十七八岁俏丽的黄衣少女手中持剑直闯进来道:“师兄,怎么回事,刚才谁在你房里?”

  “没——没有啊,师妹,这里就我一个人,我——我刚才要睡了,你说要找我,我一不当心撞倒了椅子”秦文慌张道。

  艳娥收起长剑面色通红低声道:“师兄,从小到大你都很照顾我,我很感激你,如今鞑子围城,可能明天就是你我的死期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罢抬起头一脸期盼看着秦文。

  “师——师妹,有话好说,你——你要我做什么”秦文退后两步道。

  “我知道你——你不爱我,但是鞑子很快就要攻城了,我们的时日不多了,我——我只想在死前和你做一次夫妻,就一夜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你——”说到这里艳娥竟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裙带。

  “不——不——艳娥,使不得——,你我清清白白,岂可行这等——这等不齿之事?天无绝人之路,你切不可如此想啊”秦文又惊又急忙伸手抓住她的双手。

  “你——师兄,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知道你爱的是云紫烟,她长得比我美,武功比我高,可是你我也是多年的感情,我现在只是想让你满足一下我人生最后一个要求你都不肯答应,你——你心里只有她——”艳娥满腔期盼换来的却是心上人的无情拒绝令她羞怒难当。

  “我——我不是——我——师妹——我们——”秦文面对盛怒的艳娥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

  艳娥一低头竟发现椅子前有两只白色的软靴甚是眼熟显然不是秦文之物,她走上前捡起靴子一看回身冷笑道:“好啊,我的好师兄,这是谁的靴子啊,摸上去还热着呢,刚脱下来没多久啊。”

  “这——这是——”秦文窘迫得满头是汗却不知如何解释。

  “哦,这椅子上的水是什么?还粘乎乎的啊?”艳娥用手指沾起紫烟泄在椅面上的阴精放在鼻下闻着,一边看着秦文冷笑。

  躲在屋顶上的紫烟直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赤裸的双足踩在屋顶上瓦片上只感一阵凉意。

  “云紫烟,你个贱货,居然跟我师兄在这里办这等苛且之事?你有胆出来啊!

  敢做不敢当啊?姑奶奶我可不怕你!有种你杀了我“艳娥挥动着手中的靴子像泼妇骂街般大骂着。

  秦文又气又急忙上前道:“你闹够了没有,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对,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里办这不齿之事,你跟她做就不肯跟我做,你这个伪君子”艳娥一口啐在秦文脸上,秦文大怒一个巴掌把她打得转了两个圈。

  “你——你打我——你这个伪君子——”艳娥半边脸肿起两眼泪水直流抱着脸直冲出门外,手里居然仍抓着紫烟的靴子。

  秦文摇头长叹,跑出房间跃上房顶却已经不见了紫烟的踪影,显然是她受不起艳娥的喝骂连靴子也不讨还便走了。

  “唉——”秦文无奈回到房中把门合上,走到桌前慢慢坐下沉思着。

  自己只有二十出头,还有着大好的前程,如今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自己死了紫烟怎么办?难道要这么好的女子陪他一起死在这里?不——他不想死,他走到床前从床垫下取出一张图来看着出神,也许自己和紫烟的性命就全要靠它来保住了,那张图的上端赫然是几个大字“扬州城防图”。

  紫烟一个人独自站在扬州一座高楼楼顶看着下面依旧灯火通明的街市,虽然人心惶惶但是扬州人仍旧要吃饭睡觉,有些人死到临头依旧不忘寻欢作乐,妓院外花枝招展的妓女们依旧笑着将一个个客人迎进去,一些大户人家则在运着金银财物准备找机会带着财产和家人逃出扬州去,而一些临时被招慕的义军则正跟一些明军士兵在学习劈刺,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小民靠这点临阵磨枪的训练究竟能够有多大的提高实在让她怀疑。

  “烟花三月下扬州”,这座曾经让不少古代君王都乐不思蜀的梦幻般的城市就要毁灭了吗?连同自己年青的生命?紫烟想到刚才艳娥的怒骂似乎有一种自己夺人所爱的内疚,同时也为自己刚才在秦文面前近乎放荡的举止感到羞愧。

  我这是怎么了?面对死亡也就抛弃了礼教之防,竟然——竟然想做出那种事情,紫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师父那种境界,她终究也只是个俗人,双脚渐渐已经有了凉意,自己还从未尝试过这样赤着脚到处走呢!

  紫烟感到腿裆间也开始发凉,泄在裤裆间的阴精已经逐渐冷却下来了。

  得把它们洗干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紫烟越想脸越红,赤足在屋顶上轻轻一点,玉体宛若腾云驾雾般在屋顶上飘行,突见北门处声音噪杂似有不少人在叫骂着。

  “李栖凤,高岐凤,你们两个带了这几千人现在出城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降那些城外的鞑子转过来杀我们?”一个全身贯甲满脸胡须的大将怒吼着,此人乃是高邮总兵刘肇基,他得报副总兵李栖凤和监军副史高岐凤带数千士兵悄悄离开兵营向北门去了,他料想他们是想要降敌忙带了自己的兵将前来阻挡。

  “刘总兵,你别怪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的兵都不想死,留在这里只有一死,豫亲王说了只要肯降他就不杀一人,可是史阁部他不肯降还要这全城八十万人陪他一起死,他只要说个降字我们都可以不死的,他为了成全他的忠义之名完全不在乎我们的生死,这城跟本不可能守住的,我们只是想要一条活路罢了”李栖凤大声道。

  “住口,你们这些卖国的汉奸,国难当头竟想投靠鞑子为虎作伥,你们全都该死,今日我就杀光你们这些汉奸,明日再杀鞑子”刘肇基一声令下火枪队纷纷抬起了手中的鸟铳。

  “刘总兵,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你我人数都差不多若是硬打不过是两败俱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跟我们一起出城降了吧,我们到了那边一样可以做官,何必非要在这城里等死呢?弟兄们,大家都是爹娘生的,命只有一条,到我们这来吧,出城降清大家都有活路”一脸精悍的高岐凤郎声道。

  “王八蛋,还敢唆使本总兵的人投降?”刘肇基暴跳如雷,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突然一道紫影从天而降,李栖凤大惊还未及拔出腰刀头上一紧已经被来人抓住,接着头顶传来一阵娇咤“马上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刘肇基一见不禁大喜,擒住李栖凤的竟是云紫烟。

  “好啊,云女侠出手了,你们这帮叛贼还不快把武器放下”刘肇基大声喝道。

  “弟兄们,不能放下兵器,否则大家都得死,这娘们敢杀我你们就把她打成蜂窝,老子死前也能拉一个垫背”李栖凤竟悍不惧死,他一声令下旁边的火枪队将上百枝鸟铳对准了紫烟,只要一开火饶是她武功再高恐怕也难逃一死。

  “哼,你这汉奸不怕死吗?”紫烟怒道手中加劲,李栖凤头上的钢盔顿时被捏成一团,李栖凤冷笑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我们出城降清能活,留在这里怎么都是死路一条,朝庭早已经抛弃了我们,弟兄们,救兵跟本不可能到了,史可法骗了我们,你们信他全都得死,横竖一死你有胆就杀了我好了,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出城。”

  “各位——各位停手——听我一言”只听街巷外一阵马蹄声,一个四十多岁身上穿着紫袍的清秀中年人跳着马赶到,身后跟着的是齐云傲和秦文以及罗汉等人。

  “二位,你们乃是自愿来助我守城,如今为何又要叛逃啊?”那中年人正是史可法,他本正在房中写遗书,偏偏外面来报李高二将叛逃急得他忙带着众人赶来阻止。

  秦文见紫烟身处火枪队包围之下不禁心中大急,想要喝叫但又怕惊动了火枪手走火,在上百枝鸟铳包围下一个绝色少女显得甚是柔软,她赤着双足踩在马臀之上一手紧捏着李栖凤的天灵盖浑然不惧,只是和他的眼光相触不免一阵尴轧,此时方觉自己脚上没穿靴子若是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裸足实在不雅,唯稍稍蹲下身让长裙遮住双足,躲在李栖凤身后也可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可是这样一来裆部却触到了李栖凤的额头,那处地方本就甚是湿滑稍一碰触李栖凤就有所察觉抬眼一看发现了紫烟裆部的不妥,那里被阴精湿透靠近看甚至可看见里面那处黑乎乎的东西,李栖凤看得两眼发直色心大起,裤裆间的肉棍挺起直撞马鞍,脑袋更是刻意挺起磨擦着紫烟的裆部。

  “嗯——”紫烟只感下身一阵麻痒,经历刚才的泄身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出奇的敏感,尤其是私处稍一碰触只感刚熄灭没多久的情欲又在下身燃起来,身子一阵抽搐腿间那块鼓起的地方竟冒出一团小水泡然后水泡破掉滴在李栖凤的头上。

  惨了,怎么在这种时候!紫烟勉力把双腿伸直让裆部不碰到李的头部,可这样一来她的玉足又露了出来,李栖凤色胆包天也不理会自己命悬一线竟伸手捏住紫烟一只玉足轻轻揉捏着。

  “你——”紫烟又气又急,自己的双足给心上人摸了也罢居然被这种下流的东西触摸她真是恨不得一掌轰爆这淫徒的脑袋,可是她也知现在形势紧张,自己稍一冲动的话到头来不但自己恐怕有很多人都要枉死,当下唯有苦忍把玉足向后缩了缩。

  李栖凤见紫烟并不出手顿时胆子更大,把玉足握在手中慢慢从她的一只只足趾上摸过去,只觉玉足入手滑腻无比,平日里看这云仙子一副高不可攀的圣女样子,想不到她竟如此淫荡?大概是刚刚跟秦文那小子干完还没洗干净就赶了过来,这臭小子当真走狗运竟能干上这么美艳的女子,要是自己也能——想像着自己尽情蹂躏一丝不挂的紫烟,她肉体横陈躺在那里尖声娇吟的淫态,令他的肉棍快要从战袍下顶出把马鞍顶得“格格”直响,那理会高岐凤和史可法那边的唇枪舌战。

  “史阁部,你说朝廷十万陆师、五万水军来援我扬州,可是兵在哪?你骗这扬州八十万军民陪你一起死,你亏不亏心”高岐凤言词尖锐处处直指史可法的要害。

  “高监军,你——唉——我——援兵快到了,你们别走——”史可法心中有愧越辨越辨不下去,齐云傲看不下去忙上前道:“高监军,你们降了那些鞑子就不怕将来史书如何评论你们今日之举吗?你们的子孙都会令你们今日之举蒙羞。”

  “齐大侠,将来的事是将来的事,我们都已经死了还在乎这些干嘛?我们要是死在这城里我们还何来的子孙,不要再多言了,我们今天非离开这座城不可,开城门,否则大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高岐凤的态度也是异常强硬。

  “史大人,我们不如击杀带头者然后再——”云傲低声对史可法道。

  “唉——罢了罢了,你们都走吧——同室操戈这是为了什么呢?还没杀鞑子自己人就杀起来了——开城门让他们走——”史可法突然像是彻底放弃了挥着手大声道。

  “大人,不能让他们走啊,他们带了至少四千人,这些人出去了就是我们的敌人了”刘肇基急道。

  “不必再劝了,他们既然不想再跟我们并肩抗敌也无需勉强,难道非要让他们跟我们先血拼一番吗?他们也只是为了活命不见得就会真为那些鞑子卖命的,让他们走”史可法似乎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了。

  城上军兵无奈将千斤闸拉起,李高二人的士兵开始纷纷向城门外涌去,李栖凤嘿嘿一笑道:“云女侠,可以放开我了吧,你的小脚可真——”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两巴掌顿时满口是血嘴里掉了十几颗牙齿差点晕过去。

  紫烟已经站在十几丈外的屋顶上冷冷瞪了李栖凤一眼飘然而去,刚才李对她的骚扰实在让她心情烦躁到极点只想快点回房清理身子。

  李栖凤捂着嘴心中恨怒交加,这臭婊子装什么圣女啊?等城破后老子逮住你不把你奸人骚尿横流老子就不姓李,他此时不欲生事打马跟着大队出城。

  高岐凤朝史可法一抱拳道:“史大人,多谢你今日放我们一马,城破之日我会尽力为你向豫亲王求情的。”

  史可法惨笑道:“扬州城破之日就是我史可法以身殉国之时,你不用再费唇舌了,去跟多铎说,城破后要杀就杀我史可法一人,莫要为难城中的百姓。”

  高岐凤摇头暗叹:你这话说的真轻巧,你既不肯投降要成全你的忠义之名又要多铎只杀你一人别为难别人?你当自己是谁啊?他也不欲再多说,看了秦文一眼眨了几下眼睛后转身策马出城投奔清营而去。

  紫烟赶回自己房中,叫了丫环烧了热水便将一身衣裙除去,稠裤亵裤上沾着她的阴精不可让别人知道她唯有自己洗,而偏偏她包裹里已无能换上的亵裤可穿不由甚是着急,好在一个叫小环的丫环看出她的窘迫愿将自己的亵裤借给紫烟。

  小环回房找出一条红色的亵裤凑到鼻上闻闻没什么味,这才收好走出门突然后颈一麻被人点了穴道,艳娥冷冷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双白色的软靴,她从小环怀中取出亵裤看了看,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将瓶中倒出一点液体洒在亵裤裆部的位置,又将靴筒打开将一些液体滴在靴中。

  “好,做的好,这贱人夺你所爱之人,你就要亲手报复她让她变成一条母狗供千人压万人插”一个娇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听得艳娥都感到心中一阵发痒。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非要我做?”艳娥也不回身道。

  “我跟柳傲雪那贱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要看这个贱人的弟子受苦,而我自己做太没意思了,你是个可造之材,你愿拜我为师我保管你成为江湖中一等一的女高手,到时你师兄必会拜倒在你的裙下永世甘为你的奴隶,怎么样?”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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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城末路只能算是《剑恨情迷》后传中的一个短篇,就如《天行健》中的众多短篇一样,讲述了在扬州屠城始末一些人面对绝境的表现,以及人性在绝望之下的扭曲。

  附平庸的忠臣、无能的殉节者史可法史可法生平:

  史可法,字宪之,明神宗万历二十年壬寅(公元1602年)十一月初四日寅时,生于河南省祥符县(今开封市)崇祯元年举进士,授西安府推官,稍迁户部主事,历员外郎、郎中,后来副使总理侍郎卢象升,分巡安庆、池州,监江北诸军;至后为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运,巡抚凤阳、淮安、扬州,拜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

  崇祯十七年(公元16 44年)四月,闯王李自成攻入北京,明思宗缢死煤山,马士英等拥立福王,改年号为弘光,史称南明弘光朝廷。屡加史可法至太子太傅,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史可法自请为督师,出镇淮、扬。

  弘光元年(公元16 45年)四月二十五日,扬州为满清大将多铎率部攻破,史可法自杀被部下所阻未遂,被俘,然不屈怒骂,于扬州新城南门城楼上慨然就义,时年四十四岁。其部将、义子史德威于五月一日出觅史可法遗骸,因暑天炎热,尸体堆积致使蒸变难识,德威不敢妄认,因而未获其遗体。后于扬州城外梅花岭建衣冠冢。

  提起南明群臣排名第一的当属史可法,不光因为他死守扬州最后为明朝所尽忠,就算从地位上说,史可法也算是崇祯皇帝所选定的南京留守的第一人。

  但是如果抛开史可法死守扬州,以至为明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汉族王朝尽忠的华丽外衣,史可法留给我的印象却只能是四个字:平庸、无能。

  明思宗庄烈皇帝平生看人走眼无数,但是我不得不说在史可法问题上,庄烈皇帝却并没有走眼。史可法这个人如要他不惜血溅朝堂,保护崇祯年幼太子继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是一个社稷之臣;但是要他临机决断,扫平宇内,做一个中兴之臣就超出了其能力范围了。

  所以庄烈皇帝在明朝风雨飘摇,大明如日薄西山之时挑选南京留守诸臣时把史可法排名第一是有道理的,如果太子真的能顺利南下,史可法就是太子顺利继位的最有力的保证。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话并没有因为皇帝而给面子,最终,庄烈皇帝和他的儿子们被李自成一锅烩了。而史可法也陡然被赋予了超过自身能力的责任。其结果不过是再次印证了无人能负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责任,这一不知道是东方还是西方或者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谚语。

  在庄烈皇帝以及其直属继承人无法南渡的情况下,作为南京留守群臣第一要务就是马上重新选定新的明王朝的君主,而史可法作为第一重臣在这里就变得举足轻重了。而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史可法与后来被认定位南明第一奸臣的马士英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存在了严重的私心。可以说是马士英与史可法共同种下了南明短命的第一颗种子。

  根据顾城大家的《南明史》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出当时有资格继承大位的明王朝宗室的名录:“以血统亲近而言,崇祯帝的祖父神宗朱翊钧的子、孙还有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瑞王朱常浩原封汉中,李自成军入陕他逃至四川重庆,甲申六月被大西军处死);神宗兄弟的儿子则有潞王朱常淓。

  按照封建伦序观念,自然应该首先考虑福王、桂王、惠王。而在福、桂、惠三王中朱由崧又处于优先地位,这是因为:第一,三亲藩中福藩(即老福王朱常洵)居长;第二,桂、惠二藩比崇祯帝高一辈,不如朱由崧援引“兄终弟及”(实际是弟终兄及)继统更为适宜;第三,桂、惠二王在崇祯十六年(1643)张献忠部进入湖南时逃往广西,距南京较远,福王却近在淮安。福王朱由崧在伦序和地理上占了明显的有利地位。”

  对于南明王朝来说重要的不是立谁而是要快速的确定君王,以稳定因庄烈皇帝之死而造成的政治上的混乱以及地方上因为局势动荡而蠢蠢欲动的拥有军队的总兵们。事实上当时许多大臣以及有识之士都认为立福王不管是血统上、距离上来说都是最合适的,也看出了立君宜早不宜迟:淮抚路振飞“遗书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谓伦序当在福王,宜早定社稷主”刘城《上阁部史公书》中说:“自都门失守,大行皇帝凶问频传,虽所传不一,大略颇同,公率先诸臣奉迎福藩殿下,临莅南京,此中外臣民之愿也。”

  下文说他见到的诏旨仍用监国名义,“未有御极之意”他极力主张应该“早上尊号”理由是“伦序应在福藩,大宝之御无可迟滞之端”李清记载:“北都变闻,在籍钱宗伯谦益有迎潞王议。扬州郑进士元勋密语予:‘予语里人解少司马学龙曰:福从此始矣,神宗四十八年,德泽犹系人心,岂可舍孙立侄?况应立者不立,则谁不可立?万一左良玉挟楚,郑芝龙挟益,各挟天子以令诸侯,谁禁之者?且潞王既立,置福王于何地?死之耶?抑幽之耶?是动天下之兵也,不可。”

  接着又说章都谏正宸力主应“以福藩为国本”“时草野闻立潞,皆不平;及(福)王监国,人心乃定”与此同时,东林党等所谓“清流、大儒”(关于东林党我会在绣像系列中写的,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因为福王祖母是神宗宠爱的郑贵妃,而神宗时期清流倒霉时候几乎都有郑贵妃的影子,由此害怕福王继位会大搞“翻案风”造成东林党政治上的失势,也为了所谓的“定策之功”由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礼部侍郎钱谦益领衔,捎带着南京兵部侍郎吕大器、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曰广等人以“立宪”为名提议迎立潞王朱常淓。一时间南京城被党争搞的乌烟瘴气。读史至此,不由感慨万千,明朝局势危若悬卵,这帮人还有心思在南京搞党争!与当时在北京虽然也搞内斗但是却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得满清相比,明朝不亡,满清不兴才真是没有天理啊。

  当时主张立福王的是以马士英为首的地方实权派,多为手握军权的武将以及地方巡抚;而主张立潞王的以东林党为首,“江南北诸绅群起拥戴”;可以说在最初阶段两边是旗鼓相当的。

  而作为留守第一重臣的史可法最应该做的是果断立君,就算不满意福王,也应该果断支持东林党。总之就是要尽快将立君大事确定下来。

  可是,史可法在这个关口居然搞起了平衡,实在让人啼笑皆非。居然提出了立桂王为君的荒唐折中方案。和稀泥也要看时间地点以及分什么事呀!

  这个方案不说马士英等不满意,就算是东林党也不会满意啊。你史可法作为东林精神领袖之一左光斗的门生,怎么胳膊肘像外拐?难保东林党不会这么想。更有甚者“你是不是想独占定策大功,独霸朝堂啊?”

  做这样猜想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齐恒之伯也,听管仲则治,听易牙、开方则乱。今吾辈所立者,岂其不惟是听,而又何患焉!”

  史可法说给姜曰广的话,也充分表明史可法其内心对福王知根知底,知道福王不足滤,却依然在那里和稀泥!

  最后,史可法抛出了他所谓的公正的折中方案“迎桂者何?以福、惠之有遗议也,乃舍而立桂也。其潞藩则仿古兵马元帅之制暂借统兵马。”

  这个明显偏向东林党的方案,拥立福王的军阀们当然不能满意,而这么长时间的立君之争,又让军阀们看到朝廷庄严外衣下虚弱的本质,立马用实力开路,用军队讲道理,事以至此,史可法也是无力回天了。

  事实上公正来说,马士英其实在最后也接受了史可法这个方案,但是马士英明显比史可法看得透彻,“立桂,史意也。予曰:亦佳,但须速耳。”

  可是当马士英到达南京之后,这些“清流”们以马士英不过地方官僚不能参加这种高级会议为借口将其打发回了凤阳。而当马士英回到凤阳得知军阀们全力支持福王时当时知道该怎么选择了。而福王正好也缺少一个有影响力的大臣支持,马士英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一缺陷。而马士英则把史可法写的福王七不可立交出来作为政治资本。福王看了史可法的信焉能给史可法好果子吃?

  史可法缺少的正是马士英这样的临机决断,事事想应付,处处想和稀泥,别说和诸葛亮、慕容恪相比甚至连寇准、李纲、于谦都比不了。

  后人曾写到:“使诸臣果以序迎,则上何至书召四镇,士英与杰又何得居功?非钱谦益、吕大器误之而何?”

  可是如果严格追究责任,史可法当是第一份。以他留守第一重臣的身份如果支持福王,福王何必求助四镇?又何来大权被马士英之流掌握?后来四镇飞扬跋扈更是可以避免的。

  终弘光一朝,武将视皇帝为无物。朝廷图有虚名,文武交讧,将领纷争,内耗激烈,无暇他顾的始作俑者正是史可法。

  弘光帝继位,史可法自然被赶出了朝堂,被派到江北督师了。

  公正来说,弘光帝对史可法还是够意思的,虽然史可法曾经写信痛骂过他,可是他并没有将史可法一撸到底,只是把史可法赶到江北,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如果史可法真有干才,在江北督师反而能干出一番事业。可惜史可法并没有真正的才干。其人太平时是一个好宰相,乱世时不过一书生而。

  史可法督师江北时正是李自成败出北京,满清入主京师之时,河南、河北、山东一带大部分地区一度出现统治真空,满清兵力不足,无心也无力控制如此广大的地区。当地残余明朝势力政府官员纷纷组织武装自保,并盼望史可法率兵北上收复失地。甲申(公元16 44年)五月初,河南原明归德府知府桑开第和明参将丁启光举旗,光复归德府、商丘、管河、宁陵、柘城、夏邑、考城、鹿邑,六月使者抵达南京弘光朝廷,原明河南援剿总兵许定国占据战略重镇睢州。四月二十七日,山东德州官绅赵继鼎、程先贞、谢陛等推明宗室香河知县朱帅为盟主,称济王,并发檄文号召光复明朝。一时间山东及北直隶到处响应,在一个月内,山东省府济南府、临清州、青州府、东昌府、武定州、滨州、高唐州、德州、临邑、蒲台、海丰、沾化、利津、陵县、乐陵、济阳、齐东、乐安、商河、朝城、德平、恩县、平原、禹城、莱芜、阳信、宁津、武城;北直隶的河间府(包括河间、阜城、肃宁、兴济、任丘等八个州县)、大名府、沧州、冀州、景州、故城、交河、吴桥、武邑、武强、衡水、献县、曲周、东光、清河、饶阳等,山东、河北两省合计四十三个州县光复,举起明朝旗号。

  但遗憾的是,作为南明政权的头号军事长官,辅国重臣,面对如此不消费一兵一卒便可收复大片失地的局面,竟然十分“冷静”毫不动心。驻守江淮与山东接壤的史可法既不出兵,也没有派部下去山东、河南等地屯守并建立统治机构,更不要说到靠近北京的河北去了。

  当然客观上江北四镇真正听史可法号令的不过高杰一部,其余三部飞扬跋扈是事实,但是史可法完全可以派出少量部队在一些富裕、关键地区屯守,并借此建立一支完全听命于朝廷甚至是史可法自己的部队。可惜史可法依然是“冷静”的不派一兵一卒。(左右有言使公惧, 拔营退走扬州去。两河义士雄心灰,号泣攀辕公不驻。 —阎尔梅)张怡曾经记述“过德州界,一路乡勇团结,以灭贼扶明为帜,所在皆然。至济南,回兵数千自相纠合,队伍整肃,器械精好。浚河置榷,凡舟必盘诘乃得过。即以所浚之土堆集两岸,仅容步,不可骑。而沿河民家塞向墐户,留一窦以通出入,防守颇严。引领南师,如望时雨。既闻弘光登极,史公督师,无不踊跃思郊。每遇南来客旅,辄讯督师阁部所至。”

  而刘泽清也曾经派部下带领千余人到河北去接刘之家眷。千余人的部队从淮安北上临清穿越山东全境直到河北地界,并带着大队家眷财货返回,途中居然还行有余力和拥护明室的地方武装打上一架。

  由此可见当时满清任命的山东巡抚方大猷在启本上所说的“手无一兵”的情况基本属实,沦陷诸省守备之空虚。

  而史可法面对这么好的局面居然在上奏中说:“各镇兵久驻江北,皆待饷不进。听胡骑南来索钱粮户口册报,后遂为胡土,我争之非易。虚延岁月,贻误封疆,罪在于臣。适得北信,九陵仍设提督内臣,起罪辅冯铨,选用北人殆尽。或不忘本朝,意图南下,逃匿无从,是河北土地、人才俱失矣。乞速诏求贤,偏谕北畿、河北、山东在籍各官及科甲贡监,但怀忠报国,及早明明清楚满清不过是“胡骑南来索钱粮户口册报”而已,却畏兵怕战,把沦陷诸省都视作“胡土”了!河南河北山东大片土地没有满清一兵一卒却有无数乡勇百姓热盼王师,却依然是“争之非易”既然“争之非易”那就争都不要争了,只需要“速诏求贤,偏谕北畿、河北、山东在籍各官及科甲贡监,但怀忠报国,及早南来,破格用之”把有用的人叫过来就行了。史可法在危亡之际居然抱的是如此得过且过的苟且心态,怎不让人为之一叹。

  “但虏既能杀贼,即是为我复仇。予以义名,因其顺势,先国仇之大,而特宥前辜。借兵力之强,而尽歼丑类,亦今日不得不然之着数也。前见臣同官马士英已筹及此。”

  “万一虏至河上,然后遣行,是虏有助我之心,而我反拒之,虏有图我之志,而我反迎之。伏乞敕下兵部,会集廷臣,既定应遣文武之人,或径达虏主,或先通九酋(多尔衮)应用敕书,速行撰拟,应用银币,速行置办。并随行官役若干名数,应给若干廪费,一并料理完备。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无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这篇汉奸气浓重的奏章居然出自史可法之手,明知到“虏有图我之志”却依然妄想联合满清剿灭李自成,实在不知道史可法到底是民族英雄还是民族叛徒了。在史可法字里行间,亡国是大于亡天下的。而更可笑的是史可法认为满清南下只要出钱就可以让满清退兵,让满清让出被占土地。这种弱智的见识可以与“为何不吃肉馍”的晋惠帝交相辉映,永垂不朽了。

  对比给事中陈子龙等人提出的“祖宗之地诚尺寸不可与人,然从来开疆辟土,必当以兵力取之,未闻求而可得者也。”

  真不知道是陈子龙该惭愧呢还是史可法该惭愧!

  史可法实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主和派,其实主和派并不就一定是汉奸,明智的政治家应该知道什么时候主战什么时候主和,可是让人费解的是史可法所选择的时间,甲申四月到十月半年时间里,满清一直在西线和李闯激战无力南下,可是史可法就是爱好和平,坚持不肯收复山东、河南。

  满清剿灭李自成后自然要南下灭南明,就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史可法依然不停的犯着错误,江北四镇中唯一听命于史可法的高杰部在清兵南下时高杰被叛徒许定国刺杀,在高营人心惶惶时史可法本应该主动抚恤,安抚高营将士。可是当高杰妻邢氏担心儿子元爵幼小,不能压众,又知道史可法无子,提出让儿子拜史可法为义父时史可法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大概是觉得高杰流寇出身,其子不配当自己这个书香世家的义子。结果造成高营人心浮动,名将李成栋、李本深、邢氏母子先后降清,反而成为攻打南明的主力。

  而在高杰被刺,许定国逃亡河北之时,史可法既没有“渡河复山东”也没有“西征复河北”连“稍留徐州为河北望”也拒绝了。只是潇洒的留下人心浮动的高营将士,自己“一意以退保扬州为上策”回扬州去了。

  这样做最高领导怎么能让部下归心?既然史可法可以抛弃高营,当然高营将士抛弃史可法、抛弃南明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多铎三月初七出的虎牢关,三月二十五进占归德府。清兵之所以能长驱河南,如入无人之境。全拜史可法所赐。

  而在在左良玉部东下、清军南侵的紧急情况下,史可法惊惶失措,胸中漫无主见。应廷吉记载,当时一部分南明军队驻于高邮,史可法一天之内三次发出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应廷吉“督一应军器钱粮至浦口会剿”左良玉部叛军;中午令“诸军不必赴泗,速回扬州听调”;下午又令“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诸军至天长接应”应廷吉对诸将说:“阁部方寸乱矣,岂有千里之程,如许之饷,而一日三调者乎!”

  史可法本人在四月十一日赶赴天长,檄调诸军援盱眙,忽然得到报告盱眙守军已经投降清朝,他对部队几乎完全失去控制,“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至扬州”十七日,清军进至距离扬州二十里处下营,次日兵临城下。史可法“檄各镇援兵,无一至者”实际上史可法节制的刘良佐和原高杰两藩的将领就在这几天里不战而降。四月十九日高杰部提督李本深率领总兵杨承祖等向清豫亲王多铎投降,广昌伯刘良佐也率部投降;二十一日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带领部下兵马投降,随即奉多铎之命于二十四日参加攻取扬州。

  扬州城里只有总兵刘肇基部和何刚为首的忠贯营,兵力相当薄弱。由于城墙高峻,清军的攻城大炮还没有运到,多铎派人招降史可法、淮扬总督卫胤文,遭到严词拒绝。二十一日,甘肃镇总兵李栖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带领部下兵马四千入城,两人的意思却是劫持史可法,以扬州城投降清朝。史可法毅然说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

  李栖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于二十二日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清。史可法以倘若阻止他们出城投降恐生内变为理由,听之任之,不加禁止。当清军初抵城下时,总兵刘肇基建议乘敌大众未到,立脚未稳,出城一战。

  史可法却说:“锐气不可轻试,且养全锋以待其毙。”

  在城守方面,“旧城西门地形卑下,城外高阜俯瞰城下,势若建瓴,且为兴化李宦祖茔,由外达内,绝无阻隔,枝干回互,势少得出。诸将屡以为言。公以李氏荫木,不忍伐也。且言,诸将以此地为险,吾自守之”二十四日夜间,清军用红衣大炮轰塌城墙,“城上鼎沸,势遂不支”二十五日,扬州陷落,刘肇基战死,扬州知府任民育、何刚等壮烈牺牲,史可法被俘后遇难。

  史可法在扬州守城时也迂腐的可笑,忽然很同情史可法手下的武将们,跟着这样一位督师,实在是让人郁闷。在守城关键时刻连城内官宦树木都舍不得砍伐。才具只有如此,还能做什么事情?(谈迁路过扬州,在史可法衣冠冡下写道:“江都地多陵阜,故名广陵,城坚濠广,四野曼延,正利步骑,雄闻晋唐,今西门摧颓,岂史氏尚不逮李庭芝耶?”

  而史可法最终的结局是其一生最高峰,可以说史可法以最后的辉煌掩盖了自己以前的诸多错误。史可法其为明尽忠,宁死不屈是值得肯定的,居官廉洁勤慎也是值得赞扬的。但是除开这两点我实在不知道史可法有什么地方值得赞扬?

  公正来说其人才具平常,对清多苟且偏安之政,为人迂腐不知变通,既无长才亦无急才;实在为一庸臣耳。

  此文引用了很多顾城大家的《南明史》其中夹杂着我自己的一些看法。精通南明史的达人看见请原谅我的班门弄斧,对南明历史不熟悉又想了解南明历史的朋友,你可以把我的文章当作帮助你阅读〈南明史〉的辅助资料。

  南来,破格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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