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警觉到房内有人之时,一股含着怨气地铁拳,已经朝我袭击过来。
“碰!”可怕的怪力将地上打出一个大窟窿,要不是我的反应神经变地异常灵敏,否则后果真难以想像。
“等……等等!”在我认出对方以后,气急败坏的少女却依旧没有收手意思,转眼间又挥了四、五拳,将一竿家俱全砸得稀烂。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秀芩的宝贝女儿,也是拥有我部分肉体的通灵少女筱芸。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我想试图了解筱芸盛怒的原因,但原本意识相通的心电感应,却因为她的思绪过于混乱而没法解读。
她那泛红的眼洭里,有泪珠正在不停打转着,突然间我才想起来,自己不小心‘吃了’她的母亲,并且还自作主张地借用秀芩身份。
“你这该死的大坏蛋!我真的完全看错你了……呜……快把妈妈还回来!”
筱芸似乎全然不顾危险,不仅不在乎可能反伤自己,力气还一次比一次加重地挥舞着。
“别这样!”
“碰!”果真一次机会没避好,音速般地快拳便直接打在我的侧腰上,原本该立即裂胸断骨的超级重手,却见我脊椎四周长出两排虫骨护住细腰,勉强挡住了被拦腰击断的致命危险。
“哎啊!”只可惜筱芸自己便没有这么幸运了,扎实的一记饱拳虽打在我身上,但共同连结的命运却令她自己腰侧肋骨断了好几根。
“啊……呜呜……”无法起身的少女汗流浃背地痛苦呻吟,尽管被打的人可是我,但心痛的感觉却一丝一毫也快乐不起来。
“筱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别动,我帮你看看。”我的心头慌乱地想抱起筱芸,没想到却反而被她一手推开。
“你走开……呜……你这恶魔……呕……唔!”眼看筱芸气闷地胸口竟然呕出不少鲜血来,整个人没过多久便昏厥过去,足见这拳的威力有多可怕。
“筱芸!筱芸!”此刻的我已无暇多想,先救人才要紧,但偏偏我还不晓得如何控制异变力量治疗她,唯今之计,只有立刻催回小张,帮我将筱芸给送到医院去。
“你应该是病人的姊姊吧?请别拿医生开玩笑。”病院里的医生端详了我好一会,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相信,拥有二十岁名模外表的我,身份竟然会是女孩母亲。
不仅医生,就连登记的护士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我已无暇顾虑这些,救回筱芸才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两个钟头以后
“秀芩女士,您的……女儿,筱芸小姐伤势很严重,左侧半边有大片粉碎性骨折,简直像被时速一百多公里的快车给拦腰撞上,你真的确定她是摔跤之后所造成的伤势么?”
神情诡异的医生,彷佛怎么也猜不透筱芸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别管这些,请你告诉我,筱芸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
“这……请原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医生面有难色地回答着。
“这是什么意思?”
“主要有两个大问题,一是她的血型,我们对她检验过了无数次,没想到竟然都验不出她血型究竟是属于那一种,也因此根本无从替她输血……”
没想到筱芸身上的血液竟然也产生变化了?难道,会是因为植入我生理器官的关系么?
“那请试试看我的吧。”我立刻自告奋勇地告诉医生。
“嗯,还有一点就更无法解释了……那就是她的骨架……似乎不像人类一样,全身骨骼竟高达四百七十六对……”医生说到这里时,诧异与惊慌表情终于到了最极点。
“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听不太懂对方意思,也忘了人类最多也只有两百多根骨头。
“请你先不要惊慌……看到X光照片时,我也吓一大跳,正常人只有十二对肋骨,但您女儿的胸口内却是盘根错节地像软壳类的虫一样,每条肋骨的宽度也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不到,排列的形状才会异常苗条纤细,如同您的身材一样。”
医生说到这里时,忍不住又偷盯着我猛吞口水。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样做才能救醒筱芸?”
“是,其实情况也许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只是令爱的身体结构前所未闻……必须经过您与您的先生两位同意后,才能进行手术。”
只见医生慎重其事地拿出一份手术同意书来,里面厚厚地多达六十几页,并非平常的两、三张,似乎,这是针对那种特殊病患所立下的复杂合约。
“当然,我们对于令爱情况会完全保密,这是医生的责任,也请您回去务必与先生商量清楚,毕竟里面的权利义务都必须顾及……”
“我先生长年在外经商,最快也得下个月才能回来,请由我来签即可。”我直接打断了医生的善意告知,却不晓得此事对我将来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此刻的我根本无暇多想,更不明白契约里的内容必须对筱芸细胞逐一化验,而且还必须送交各实验室进行同步研究,如果,我能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便断然不可能签下这份合约。
为了救回筱芸,我直接拿起同意书便将秀芩的名字给签下,并且还输了不少血,终于,这种血型跟自己女儿是完全符合的。
接下来的几天,筱芸都在与死神拔河中痛苦挣扎着,我无法明白,她的这身神力究竟从何而来?而我的身体又为何能挨得下来?
被打到骨头碎裂的人,不该是我才对么?
除了基因突变外,我无法靠自己得到合理的解释,也许,那名医生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
“不……不要再对人下手了!”突然间,在我脑海里响起筱芸的呼叫声,似乎想阻止我对医生进行‘实验’。
“哦?筱芸……是你么?”清楚地思绪波动,将急救病房内的意念,完美地串连到我的大脑内。
很快的,我能感觉到筱芸已经清醒过来,并且伤势正在逐渐复原,心理舒坦一些之后,更试着想与对方真正地沟通长谈。
只可惜,筱芸似乎打算紧闭心门丝毫不肯理我,心电感应也只能接收到凌乱复杂地愤怒情绪,根本无法了解真正让她受伤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为了让她肯再度跟我说话,我甚至不计一切地想逗她开心,甚至逼自己待在随时可能伤害自己的室外阳光下,足足过了十多天以后,这倔强的小妮子才肯松口说了一句话。
“你这样子,跟那些伤害你的人有什么分别?”
筱芸的这句话,竟然深深地……剧烈地刺入到我的内心理,的确,打从我的人格苏醒后,我就不自觉地想变成像他们一样!
用更卑劣的做法,把那些痛苦回忆全塞进他们嘴巴里,这才是最痛快的一种报复!
突然,我感觉自己以往的正义感似乎都跑到筱芸身上了,无言以对,不能否定她所说的一切,正是我所想做的。
“筱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光……我可怜你。”一句更令我崩溃失声的话语,没想到竟解除了我身上的种种伪装,让秀芩年轻美艳的名模脸孔,瞬间变回那冰冷、雪白的原始五官。
我默默地离开筱芸的病房,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让我早已毁死的人格,起了最后一丝对抗。
我无法明白,她究竟从我的意识中了解多少、知道多少,但,她在我心理的重量,已经越来越超乎想像。
第二十一天
筱芸终于能靠自己吃东西了,尽管每天还是必须抽血、化验,作过非常多地手术,但至少伤口看来已好了大半,吐血的情况也减轻许多,整体气色比刚离开急救室时,要清爽许多。
“我要那颗苹果。”
现在这坏心眼的小妮子已不再同我冷战下去,没天没夜地孤单一人只有我陪在身旁,就算赌气不肯说话好了,心里头还是不自觉用上两人特有的交互感应,指使我做她不想做的事。
“拿。”我把削好的水果递了过去,但嘟起的嘴唇似乎告诉我,要把果肉更靠近点才行。
筱芸一口一口地接受我的喂食,这是我们之间特别的相处模式,半个多月来,虽然没有说过半句话,但彼此心灵的交流,却无时无刻不曾中断。
为了能长时间待在病房里,窗户必须不让一丝阳光透入,平常的衣食问题,则交由采茹与小张两人来打点。
就因为这样,我跟筱芸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亲密地变化,尽管心理不肯承认,但小妮子的眼神与态度,明显已跟过去有很大差别。
这一天,筱芸终于能在复健中靠自己走路了,一旁加油的我忍不住兴奋地抱起她又亲又搂,直到她把我推开时,我才发觉她眼神有异。
“光,你……真的不要紧么?”筱芸所传来的心电感应,顿时让我楞了一下。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瑄蓉老师……”当筱芸欲言又止地提到瑄蓉的名字时,我的脑袋内突然轰隆作响!
天啊!我……我……怎么会把这么该死的重大事情给遗忘了呢?
“今天是几号?我……该死!怎么会把瑄蓉的婚期给记漏了!”也许是太关注在筱芸身上,明明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却把它抛诸脑后。
慌乱的我急忙想赶去找瑄蓉时,没想到却又接收到了筱芸传来地不幸消息。
“光……不行的,瑄蓉老师……昨天已经完婚,现在可能在机场准备度蜜月去了。”
如此重要的大事,直到此刻我才如晴天霹雳地瘫坐下来,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非人心意念可以强求。
筱芸不知如何安慰我才好,突然,她主动地吻了我,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别这样,你还有我……至少你陪我的这些日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珍珠般地眼泪从筱芸脸蛋上细细滑落,我无法在克制自己地回以拥抱,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两名外型姣好的年轻女子,就在吵杂喧哗的复健室中,激烈忘情地舌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