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眯着惺忪的睡眼,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已经快到中午了,怪不得肚子那么饿。
昨晚袁姝婵穿着她压箱底的旗袍出来,刺激得沈惜拉着她直接在客厅的地板上大战一场,最终射在了她的脸上,半数精液都落到了旗袍上,黑底上点点白浊,显得格外淫靡。
袁姝婵只得又把刚穿上半个多小时的旗袍脱掉。点起蜡烛,切了生日蛋糕,一丝不挂地庆祝了自己三十一岁的生日。
此后两人进了卧室,在大床上又做了一次,终于在凌晨两点时疲惫地相拥而眠。近一年没有性生活的袁姝婵被强壮的沈惜连操三次,几乎成了一摊烂泥,实在懒得再去洗澡,就这么带着一身汗水和精液,握着沈惜湿漉漉软趴趴的肉棒,直接进入梦乡。
做得太狠,会不会影响体能啊?下午可还约了人打球呢!沈惜有些后悔自己昨晚过于放纵,懒洋洋地翻过身,发现袁姝婵不在床上。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来到门口,里面传出清晰的水声。应该是袁姝婵在洗澡。
沈惜走了进去。淋浴房玻璃移门紧闭。虽然是夏天,但女人洗澡鲜少用冷水,此刻热汽蒸腾,玻璃门上蒙了层雾气,隐隐能看到丰腴白嫩的肉体在其中摇曳。
沈惜径直来到抽水马桶旁,掀起坐垫。淋浴房里的水声正好停了,也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袁姝婵拉开移门,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笑:“醒啦?”
沈惜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具丰润洁净的肉体,凑上去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转身又回到马桶边。袁姝婵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惜半硬的肉棒,那根玩意儿仿佛有特殊的魔力,总是能吸引她的目光。突然肉棒好像往上翘了下,随着一次并不明显的颤抖,一股水流极快极猛地喷射出来。
袁姝婵脑海中瞬间浮起“高压水枪”这几个字。心头剧跳,一时竟有些失魂落魄。
就是这根肉棒,就是那个马眼,昨夜迎面射了自己满脸精液,顺着脸颊和下巴往下流淌,一直流到那件前襟无论如何也扣不上的旗袍上。
旗袍现在在哪儿?脱下以后好像就扔在沙发上,那岂不是说精液都渗到沙发布里去了?
现在从马眼里飙射出来的是尿液。如果昨晚劈头射来的是这股汹涌的尿,自己会不会一口气憋不住,直接呛到鼻子里?自己会不会想张嘴喘气,然后被灌得满嘴都是尿?袁姝婵没注意到,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刺激下,自己已经夹紧了腿。
痛快地放完尿,沈惜捏着肉棒抖了几下。在袁姝婵眼中,他的龟头好像变得亮闪闪的,竟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沈惜抬头时恰好看到她贪嘴似的舔嘴唇的动作,原本刚睡醒并没有别的想法的他,瞬间觉得又硬了!
他来到袁姝婵面前,沉默地揽住了她的腰。
袁姝婵软绵绵任由他抱着,略显期待地仰起头,和他热吻。沈惜还没刷牙,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把自己的舌头送到他嘴里,和他疯狂地搅动在一起。她的左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温热的肉棒,一把攥住,龟头在掌心擦过,湿乎乎的,像是沾满了没有抖干净的残尿。袁姝婵也顾不得脏,紧握肉棒,重重撸了几下,原本只是半硬的肉棒迅速鼓胀起来。
沈惜把嘴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咬着。这里是袁姝婵的敏感部位,果然没几下,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赤裸的身躯飞速地变得滚烫。她清楚地察觉到自己两腿间已经变得湿滑。乳头又被沈惜的手指玩弄着,双管齐下的挑弄刺激着她的欲望,愈发意乱情迷。
她的身体慢慢往下滑,直至跪倒,眼前就是那根已经被她搓弄得硬梆梆的肉棒。昨晚,这根大家伙三次在她体内肆虐,被她汹涌的淫汁浸泡的时间恐怕不少于一个半小时,每次都大量射精,让人怀疑沈惜是不是为了过来操她,特意存了许久精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猜测其实并不算离谱——此后他也没去洗澡,直接就睡了,加上刚刚尿完留下的污垢,种种异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的骚臭直冲鼻间。
但袁姝婵从来不怕这些,她毫不犹豫把整根肉棒吞下,还特意用舌尖抹去了龟头上剩下的那点温热酸臭的液体,随即裹住整个龟头,又舔又吸起来。马眼里似乎又渗出一些液体,袁姝婵也搞不清这是前列腺液还是残尿,反正她嘴里现在全是臭味,懒得多想,直接拿舌头卷一卷,一口吞掉。
这是袁姝婵一向以来的风格,她对性爱的态度是“要么不做,要么做足!”
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结了婚,也不时会吸引有些男人对她有所觊觎。但她从没让任何人占过便宜。可一旦沉沦在和沈惜的关系里,却又在床上变得淫浪入骨,全无顾忌。
“都上了床,还装什么清纯啊?当然要拼命让男人爽。男人爽了,我才能爽啊!”这是袁姝婵的观点。她说到做到,无论是丈夫林跃还是出轨对象沈惜,都充分领略过她的爽!
此刻的她闭着眼睛,兴奋地吮吸着臭烘烘的肉棒,全然陶醉在眼前这男人浓重的气味下。
突然,两只手穿到她的腋下,将她托了起来。袁姝婵略显茫然地睁开眼,随即意识到紧接着会发生什么,顺从地转过身,两手扶在淋浴房的墙上,微微地撅起屁股。沈惜压住她的腰,掰开臀瓣,伸手试了试她股间的湿润程度,随即挺起肉棒,狠狠插了进去。
空虚瞬间被填满,袁姝婵痛快地叫了起来。她享受着沈惜凶猛的抽插带给自己的一波波快感,那根肉棒正是因为自己卖力吸舔才会变得如此粗大坚挺,也只有这么强壮的肉棒,才能一次次地把自己送到极乐的巅峰!
唯一的遗憾在于现在这个体位,沈惜不能一插到底。袁姝婵想把上半身压得更低些,这样就可以把屁股抬高。但刚洗完澡的淋浴房里,瓷砖上布满水滴,很难借力,她几次想弯得更低些,却一次次因为扶不住墙面而险些摔倒,不得不一边努力扒着墙,一边反手去扶沈惜的腰,尽一切可能保持平衡。
幸亏沈惜有力的双手就扶在她腰间。他不怎么在意能不能插到底,只顾着暴风骤雨般地攻击身前的女人,两人间每一次碰撞,都像要把袁姝婵狠狠撞出去一般,然后全凭手上的力量硬生生将这女人前冲的力道抵消掉,否则也许袁姝婵早就在墙面上撞得头破血流了。
疯狂的抽插,逼得袁姝婵两团肥乳几乎被压扁在墙面上,湿冷的瓷砖磨擦着她娇嫩的乳头,在隐隐的疼痛里竟还生出一丝诡异的快感。
浴室里满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和放肆尖利的呻吟,肉体碰撞,汁液淋漓。
除了肉棒被火热的肉穴包裹着的绝美滋味外,沈惜眼前还有美景。他正对着袁姝婵光洁平直的背脊,到臀部时出现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圆弧,白糯肥翘。肉棒每一次撞入,臀肉都会像波浪般乱抖,这种视觉上的享受同样令他心旷神怡。
袁姝婵什么都看不到,从背后被男人操就是这样,她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沈惜。她只能感受男人的力量,那根又硬又烫的肉棒令她颤抖。她正在向完美的高度攀爬,口干舌燥,连呻吟喊叫的气力都快没有了。
可就在这时,沈惜突然抽出肉棒。
“怎么了?”袁姝婵直起腰,转过身,不解地问。
沈惜古怪地微笑,俯身抄起膝弯,托着肩膀,轻松地将丰满的她横抱了起来。袁姝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快步走出卫生间。
本以为沈惜会把自己抱回卧室,没想到他直奔客厅。
袁姝婵现在住的房子不算大,没有设置单独的餐厅,只在客厅靠近厨房的角落摆放了一张海棠色的橡木餐桌。沈惜把一丝不挂的袁姝婵搁在这张结实的餐桌上。白皙的肤色,被餐桌偏红的海棠漆色映衬得十分亮眼。
随即,沈惜又飞快从冰箱里取出昨晚没吃完的那盒蛋糕,又倒了杯牛奶,放在餐桌的一角。
袁姝婵还没完全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沈惜俯下身送给她一个热吻。刚才激烈欢乐的余绪还没散尽,她情不自禁地热烈回应着。唇舌交缠了大约两三分钟,沈惜抄起她两条腿,再次将肉棒捅入她潮湿依旧的肉穴。
袁姝婵两腿向天,足弓挺得笔直。她不久前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立刻又沦为沈惜肉棒下的俘虏,浑身上下覆上了一层细细的汗,那股扑鼻而来的肉香使沈惜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亲了一口。
现在这个角度,沈惜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肉棒进出袁姝婵的身体。随着肉棒的反复抽插,在两人结合的部位出现了一圈圈白沫,水声响亮,袁姝婵就像一潭永不干涸的泉水,充分地显示“女人是水做的”这一真理。挺翘的肥乳伴着两人肉体的撞击而不住地甩动,就在沈惜眼前以一种令人目晕的节奏在空中划着圆。
强悍的冲击持续了近十分钟,袁姝婵的呻吟已接近嘶喊。她很快又像痉挛一样颤抖起来,酣畅淋漓地来到高峰!
此后的她只剩间歇抽搐和从鼻子里挤出些声响的气力了。
沈惜还没完,他依然稳定有力地抽插着,像决心要捣碎肉穴似的。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快到即将喷射的瞬间,他猛然拔出肉棒,一把抓过桌上的蛋糕,放在自己肉棒下面,在这一刹那,浓精喷薄而出,结结实实地浇在蛋糕上。棕黑色的巧克力表皮顿时被喷上了许多白色斑点,东一块西一坨的,格外醒目。
袁姝婵瘫在桌上,嘴角带笑,默默地看着沈惜又把射完精的肉棒浸到牛奶里,搅了好一会,这才把肉棒递到她的嘴边。她笑着嘟哝道:“你还记得那次呀?”然后又将肉棒含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吸吮着被牛奶味覆盖的各种液体。
三年前,他们玩过这个花样。
那次两人约好晚上在宾馆开房。整个下午,两人就不断用短信互相挑逗,袁姝婵早就被勾得欲火焚身。在前往宾馆的出租车上,她清晰地感到连裤袜裆部的位置已经被淫水浸透。她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只在附近的肯德基打包了汉堡和可乐,匆匆直奔房间。
刚进房间,她就被沈惜一把搂住。滚烫的肉棒在前,袁姝婵哪还顾得上汉堡和可乐?她七手八脚把自己剥得精光,直接就开始了肉搏大战。直到被接连操出两次高潮,这才稍稍压灭她心头的欲火,多少又恢复了一些饥饿感。保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她提了个建议,让沈惜把精液射在汉堡上,再用可乐涮洗肉棒,随后她当着沈惜的面,媚态四溢地把可乐和汉堡吃得干干净净,当然,所有的精液也都进了她的肚子。
现在沈惜做的,明显就是把那次的花样重复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袁姝婵隐隐有些感动。她是聪明女人,心思通透。她了解沈惜,清楚像这种男人,只要他愿意,生活里不会缺女人。所以她从不以为能靠床上的激情体验拴住他的心,更不相信某一次性爱——哪怕有着特别的体验——能让他在多年后仍然牢记。
只有那些性生活单调甚至匮乏的屌丝才会对难得的一次性经历反复津津乐道。像沈惜这样可以轻松在不同女人身上获得无数次不同体验的男人,如果他对多年前某次体验中的细节始终记忆犹新,那只能说明,他对那次体验中的伴侣是有真诚的喜爱的。
袁姝婵撑着桌子,坐起身,掰下一大块蛋糕,用手指抹了一下垂在边缘的一丝精液,直接送到嘴里,用力吮了两下,然后几口就吃完了手里的蛋糕。她一口蛋糕,一口牛奶,吃得津津有味。
说实话,睡到中午才醒,刚洗完澡又和沈惜大战一场,她的肚子还真饿了。
沈惜吻了下她的额头,跑去卫生间洗澡。下午他不能继续陪袁姝婵,因为约了宋斯嘉去球馆打羽毛球。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回了趟家。一来得换身运动服,二来也拿些替换衣服带上。昨晚腻到浓处,他答应陪袁姝婵一起过周末。换好衣服,收拾了一个小旅行袋,他匆匆出去吃了些东西,直接开车前往城北体育中心。
今天起得有些晚,又情不自禁地和袁姝婵大干一场,距离和宋斯嘉约定的时间所剩无几。
差两分钟到下午两点,沈惜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城北体育中心羽毛球馆门前。
宋斯嘉已经在馆门外的树下等他了,穿一身亮蓝和暗红交错的羽球服,身背羽球袋,站得笔挺,引得无数来往的男人注目回头。
宋斯嘉比巫晓寒略矮,明眸皓齿,清艳秀雅。因为热爱运动,所以她从小到大都保持着完美身材。胸部或许不算惊人,臀部或许不算肥美,但比例绝佳,长腿纤腰,前凸后翘,增减一分都会失色许多。
恍然间,沈惜好像又回到了2006年的那个春夜。
轻寒细雨情何限,为君沉醉又何妨?
清风徐徐,虫唱声声,沈惜和师兄李华巍并肩走进宁南大学三号教学楼。
当时正是宁南年度创业大赛前夕,作为上届大赛冠军队成员的两人,受邀到人文学院为他们今年的参赛队做指导。
作为宁南工科试验班信息化专业方向高材生的师兄弟俩,都不看好人文学院组队参加创业大赛。但李华巍的表妹在人文学院,而沈惜的亲姐姐又是人文学生会副主席,无论从哪层关系来看,都不好意思说不来。
三号教学楼一、二层都是教室,三楼以上是人文学院的办公室,人文学生会也设在这里。所以,一般来说,这幢楼也被通称为“人文主楼”。这次要参赛的人文队员正在三楼的活动室里等待。
缓缓拾级上楼,到了三楼楼梯口,就看到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干部们已经迎了出来。在众人丛中,沈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高个、运动服、短发、微笑,气质卓然。
她,就是宋斯嘉。
这么多年来,沈惜无数次回忆过这个场景,无数次轻轻叹息,无数次品味苦涩的甜蜜。在那个瞬间,他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女孩。
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惊醒。
她是他的生命中除姐姐沈惋外,最重要的女人。
可惜,她只是他的“妹妹”。
宋斯嘉比沈惜小三个月。在沈惜帮人文学院指导准备创业大赛时,因为学姐的一句戏言,宋斯嘉大大方方地开始叫沈惜“哥哥”,沈惜也再自然不过地认下了这个妹妹。
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段毫无创意的“兄妹”桥段,无非是大学里最常见的恋爱前的无聊过渡。
但最终所有人都跌碎了眼镜。沈惜和宋斯嘉不仅把这份兄妹情保持到了毕业,甚至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所有他俩共同的朋友,都认定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尤为夸张的是,有些人当初明明就在他俩初识的现场,亲眼见证两人从陌生人成为“兄妹”的整个过程,多年后却一口咬定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去年,宋斯嘉新婚之日,沈惜前往道贺。酒宴上,宋斯嘉没有将他安排在同学好友那边,而是将他摆在了父母身边。
沈惜作为娘家哥哥,而不是朋友,送宋斯嘉出嫁。
那一日的宋斯嘉,嫁衣雪白,笑靥如花。
沈惜幸福于她的幸福,并为自己心中的爱默默顿下一个句点。
这是十八岁时的快乐和忧伤。
谁不曾有过呢?
现在他们就只像普通朋友,或者说,像普通兄妹那样来往着。婚后的宋斯嘉不常与沈惜见面,他们最常见面的机会大概就是像今天这样,约好打上两小时羽毛球。
此刻见到宋斯嘉的身影,沈惜内心充满喜悦。
两人会齐,说笑着走向球馆。沈惜不会因为险些迟到而抱歉,宋斯嘉也不会为他让自己等了好一会而表示不满。他们之间的亲密和默契,或许要超过绝大多数恋人甚至夫妻。
周末过来打球的人很多,但他们这一对只要出现在这里,通常来讲就是最显眼的。沈惜倒也罢了,像宋斯嘉这样高颜值、好身材,又球技出色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是男人目光的集中焦点。
钟爱运动的宋斯嘉不仅擅打羽毛球,大学时她还是学院排球队的一员,同时也是高烧级的足球迷。高中时她曾因参加排球比赛而摔折了左前臂骨。
这样的宋斯嘉,在球场上面对沈惜完全不落下风。如果他放弃力量优势,恪守男生和女生对打时禁止大力扣杀的潜规则,一般来说,是很难靠拉吊或网前小技术轻松获胜的。
棋逢对手。
包场的第一个小时,沈惜和宋斯嘉通常会捉对厮杀,而在后半段,有时会找其他球友——一般也是男女搭档——来一场混合双打比赛。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在这个球馆里遇到任何一对能在默契度上胜过他们的非职业搭档。
两小时转瞬即过。两人收拾好球拍、装备,走出球馆。
宋斯嘉要回家洗澡、做饭,沈惜因为答应了要在袁姝婵生日当天为她亲手做顿晚餐,准备去超市看看该准备哪些食材。
城北体育中心是中宁最新的市民运动中心,各类场馆、设施都很齐全。羽毛球馆东侧一整排都是街头篮球场。由近三人高的铁丝网隔成了七块场地。这里一向人来人往。下午四点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沈惜和宋斯嘉要走过这片篮球场边的小路,去中心的东侧出口。沈惜的车停在那一侧的停车场,而宋斯嘉就住在一条街以外的清桂园,步行不过十分钟,站在中心出口,几乎就能直接看到小区正门。
在经过第五块篮球场时,一个全身运动打扮,满头大汗的女孩正往外走。她和沈惜迎面遇上,两人都愣了。他们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相遇。
这女孩是孔媛。
沈惜和孔媛不算很熟,毕竟她去年年底才进荣达智瑞,两个月后沈惜就向施梦萦提出分手。而在分手后,也就几乎再也没有和她的同事、朋友有过任何交集。但就在那短短两个月里,沈惜和孔媛还是一起吃过几顿饭。
奇妙的是,沈惜很快就被这个女孩吸引了。当初也是他建议施梦萦应该争取和孔媛成为好朋友。在他看来,这女孩虽然学历不高,但务实、勤勉、深明世情,在很多方面可以成为施梦萦的好榜样,给她很多帮助。
只是,世事难料,没过多久,沈惜就和施梦萦分了手,后来也没再见过孔媛。
他不知道这女孩还喜欢打篮球。看她的打扮和满脸的汗水,就知道她确实是和场地里的那些男生结结实实地拚了一场,绝不只是投了几个篮而已。
这个样子的孔媛,越发令人欣赏。
可惜,就两人目前各自的立场而言,很难做深入的交流。沈惜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孔媛显得要更犹豫些,应该是没想好是该冷淡回应,还是该更得体些。想法太多自然有些木然,两人擦肩而过就是弹指一瞬,所以她脸上的笑容只绽放出一半,已经走到了沈惜背后。
哪怕只是这一瞬间,孔媛依然注意到了宋斯嘉。
即便同为女人,孔媛也不得不承认宋斯嘉有一种特别的美。说她很漂亮吧?确实,她是个美人,但也还不至于是绝色,施梦萦不逊于她多少;说她身材好吧?比例确实极好,但也可以说是没有突出的特点。要比巨乳,没有程莎那般雄伟;要比肥臀,也没有施梦萦那般丰硕。
甚至自己,就身材而言,也未必输她多少。当然,她那令人羡慕的身高除外。
但孔媛还是毫不犹豫地认定这是自己亲眼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对沈惜和施梦萦分手这件事,孔媛觉得可惜,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毕竟这年头分分合合的事太多了。只是最近公司里流出许多和施梦萦有关的传言。譬如徐芃格外关照施梦萦,他们之间肯定有一腿;譬如施梦萦前男友暴露出了真面目,穿梭花丛,留情无数。其中就有一个气质绝佳的高挑美女,据说他还曾在酒吧冲冠一怒为红颜。
或许眼前这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高挑美女?
如果真是她,那孔媛打心眼里为施梦萦感到灰心。平心而论,刨除友情加分,单纯评价她和施梦萦的优劣,孔媛会承认眼前这女人更胜一筹。
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涌上心头,孔媛转身高喊:“沈惜!我想问你一件事!”这句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但沈惜这时已经惊讶地转过身来,她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上前。
宋斯嘉见沈惜有留下来和这女孩交谈一番的想法,低声与他说了两句话,优雅地挥挥手,走了。
沈惜则慢慢来到孔媛面前。他不确定孔媛要问什么,但他不介意给这个女孩一点时间。他们无言地走了一段,在中心的某个角落找了张长椅坐下。
“沈惜,我想你肯定已经解释过很多次,而且也没必要对我解释。但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和梦姐分手?”孔媛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沈惜苦笑。他猜过孔媛要问什么,她现在这个问题并不在意料之外。他也不介意和孔媛说这些,甚至他还隐隐有些期待能和她交流。自己要分手的理由或许无法彻底说服施梦萦——对她来说,是否合理不重要,关键在于能否接受——但孔媛却极有可能听得懂。
但他没法说清。要解释分手理由,就势必要对施梦萦作出评价。但沈惜不想在分手后,在别人面前对前女友品头论足。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何况恋人分手?
所以,沈惜只能含糊其辞。
“说穿了,很简单,性格不合吧。我本以为用一些时间来磨合,可以弥合我们之间的差异。但是不成功。梦萦觉得即使不成功,也不影响我们的感情;但我觉得这种差异会影响感情。所以,我提出分手。”
沈惜小心翼翼地措辞。他这种说法听着像托辞,并不具备很强的说服力,他只能期待孔媛的领悟能力。
孔媛默然。
许久,她又开口:“我想再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你现在有新女友吗?”
沈惜自嘲地一笑:“哪有这么快?还没有。”
“也就是说,不管性格不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你们分手,和别的女人无关,对吗?”孔媛盯着沈惜的眼睛。
沈惜缓缓点头。
孔媛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
沈惜淡淡一笑。
“别这么说。相反,我应该谢谢你。呵……我倒不是因为你是在帮施梦萦而谢你,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不能厚着脸皮再代表她来谢你。我是为我自己谢你。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天回家以后,我对梦萦说,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值得和你交个朋友。我很高兴当初的看法没有错。你不是在多管闲事,你想帮朋友,而且你在很得体地帮朋友。所以,至少,我可以为你帮我验证了自己当年的眼光而谢谢你。”
孔媛没想到沈惜会说出这么一段话,一时无言以对。
沈惜从羽球袋的侧袋里翻出个名片夹,取出张名片递给孔媛。
“虽然你可以从梦萦那里问到我的号码,但我想你应该会很注意,不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我。所以请你赏脸收下我的名片。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不一定能帮上大忙,但至少在中宁,七拐八弯的,我能找到几个说得上话的人。”
告别孔媛,沈惜去了超市买食材。
他最终决定做牛排。用了洋葱、土豆、蘑菇、西兰花这几种不复杂但美味且富有营养的配菜,加上意面和蔬菜沙拉。整顿晚餐简单、实惠但很见心思,赚来袁姝婵的热吻。
随后,两人一起度过了堪称温馨又淫靡的周末。
他们几乎把当年两人曾玩过的花样全部重复了一遍。袁姝婵在床上被绑成一个“大”字形,被沈惜的内裤塞着嘴;临时用丝袜代替狗链拴着脖子满地爬;平躺着被沈惜的屁股坐在脸上,为他舔吮屁眼。最刺激的,是在午夜来到阳台,在满天星斗下,一丝不挂地被操了足足二十分钟。过程中,袁姝婵眼看着有两人从楼下经过,如果有人抬头,就能看到一个丰满的裸女正在被人狠操。在这样的瞬间,她觉得阴道简直紧张得缩成了一条缝。
作为已经离了婚的前人妻,半只脚迈入熟女行列的袁姝婵,在性方面根本没有顾忌。只要对象合适,她愿意尝试任何玩法。用她的话说就是:“只要操不死,怎么操都行。”
星期天,沈惜和袁姝婵在家里窝了一整天,几乎全天都没有穿过衣服——除了出门吃饭的短短一个多小时。他们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发上,要不就是在地上;沈惜的肉棒不在袁姝婵的肉穴里,就在她的嘴里,要不就在她的手里。
周一清晨,沈惜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怀里赤裸的袁姝婵还未醒来,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肉棒。
他缓缓地转着脖子,试图回忆过去的一天两夜里自己究竟在袁姝婵身上射了几次。七次?还是八次?至于她究竟有过几次高潮,沈惜是绝对算不清楚的,事实上,袁姝婵本人也不可能数得清。
哈!可不能让姐姐知道。周五晚上,她对自己说“注意安全”,言犹在耳,自己就跑来这里,两天三夜里连射了十次左右,虽然不算莽撞冒险,毕竟还是有些荒唐。饶是他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算是极为出色的,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一丝疲倦。
沈惜不由得自嘲,毕竟也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
也许,这几天的荒唐是对过去两年压抑的一次彻底反动吧。
身体是诚实的。施梦萦对性很抗拒,沈惜在过去两年里强行克制住了欲望,对女友表示了最大的尊重。但现在既然已经和她分手,又遇到袁姝婵这样的极品床伴,身体就立刻作出了最自然的反应。一时失控,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开车送袁姝婵上班后,沈惜前往书店,筹备这周要举办的读书会。
忙忙碌碌的,转眼就到了周四,沈家老爷子的八十一岁寿辰。
一大早,沈惜就赶到姐姐家楼下,与沈惋一家三口一起前往举办寿宴的酒店。
寿宴是由二伯沈永强和小姑沈永芳安排的。大伯沈永华在本省内另一副省级城市应林市任市委书记。他正处在关键时刻,这两年里既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也有转任人大或政协,退居二线的危险,所以他常在任上,哪怕逢年过节,也总要去任下各区县走访慰问,回中宁的时间很少。偶尔回来,也是在高层走动的时间远多于待在家里。寿宴的事自然不能劳烦他来操办。
沈永强目前是大型民营集团公司永业集团的董事长。照惯例,身上也有省、市人大代表的光环;沈永芳则位居教育厅副厅长。他们常居中宁,沈老爷子的衣食住行,绝大部分日常事务主要由他们负责照料。
当然,他们都不会对大哥有怨言。拥有一个强势的实权市委书记的大哥,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尤其像沈永强这样号称是民营企业家,实际上却和官方有着各种拉扯不断关系的巨商。
今年不是沈执中老爷子的整寿,而且大环境也不适宜大操大办。像沈家这样的家族,最不缺的就是政治头脑,绝不会顶风作案。于是,除了老爷子的三个子女及所有的孙辈、曾孙辈外,今天请来的只有最亲近的族亲姻戚和至交好友,一共聚了五十多人,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包了个小型宴会厅,摆了五桌。
说起来,这个排场算是很收敛的。现在中宁略有点钱的普通人家给老人做寿,比这铺张得多的,也大有人在。但在目前的政治空气下,沈永华很赞赏弟弟、妹妹的安排。
沈永强的安排确实周到。他没有把自己这一大家子安排在一起,反倒是一家人都散了出去。和沈老爷子同桌的,有两三个相熟交好的同龄老人,以及其他身份职务相近的人物,由长兄沈永华、唐蕴婉夫妇作陪。
剩下的四桌,分别由沈家三代长孙沈伟长一家、沈永强夫妇及儿子沈伟扬一家、沈惜及沈惋一家、沈永芳一家作陪。这就相当于每张酒桌上都有沈家嫡亲家人,所有的客人都觉得自己很受重视,不会莫名生出远近亲疏之别。无分彼此,主客尽欢。
热闹了大约一两个小时,老爷子又和小辈们聊了一会,这才在私人陪护的搀扶下,尽兴而去,回家午休。寿宴就此告终。
沈惜本想和姐姐一同离去,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拦住。
挡在面前满脸讨好笑容的小伙子,是沈惜的表弟,沈永芳的独子王逸博。
这小子读的是省师范大学,去年研究生毕业,在市重点十一中当英语老师。工作刚满一年。在一干同辈兄弟姐妹中,除了沈惋,数他和沈惜的关系最好,但也从没见他摆出现在这样谄媚的模样。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沈惜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恶寒,交情又好,根本没打算拐弯抹角。
王逸博是个典型的阳光直男,善良开朗,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有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他不管沈惜受不受得了,只是咧着嘴嘿嘿地笑,扯着表哥,非要请他在大堂的咖啡厅坐一坐,说是有些事求他帮忙。
沈惜拗不过他,只好随他。沈惋一家三口就先走了。
找个僻静角落坐好,王逸博很狗腿地凑近沈惜:“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哪儿跟哪儿你就要我救?你怎么了?”沈惜被他这一说,倒是有了点兴趣,“你把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要是这事,我救不了你,你就等着被你妈打死吧!我要插手,小姑能连我一块打死!”
王逸博满脸贱笑:“不是不是!我有女朋友,还去招惹什么小姑娘啊?再说我和女友每次都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不可能中标的。我……得罪刘凯耀了!”
“谁?”沈惜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一会,才对上号,“刘家老三?刘铭远的弟弟?”
“嗯!”王逸博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已经到了暑假的最后几天,学校还没正式开学,但高中老师们已经开始集中准备新学期的工作了。上周五从学校出来,王逸博和几个同事一起吃饭唱K,结果在KTV的大堂遇到刘凯耀一伙。其中有一个和他搂搂亲亲的小姑娘居然是同事班上的学生。他那位女同事正义感爆棚,当场就上前把小姑娘拉了过来。刘凯耀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人把小姑娘抢走,两边起了冲突,大闹一场。刘凯耀倒也认识王逸博,看在他的份上,表现得还算克制,但王逸博这边还是有个男同事脸上吃了一拳,肿得老高。而刘凯耀本人则在相互推搡时被最早冲上去的那位女老师戳中眼角,捂着脸疼了半天。
虽然这是场极小规模的冲突,双方都没有严重的伤号,但毕竟是和刘家老三动了手,这一周下来,王逸博都悬着心。
沈惜颇为不解:“你担心什么?你怕刘老三?他能把你怎么样?”
王逸博欲言又止。
“你是我小姑的儿子,刘老三吃饱了撑的,就为跟你吵了几句,跟你来邪的?就算他犯二,刘老大也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干!你怕什么呀?”
王逸博面皮微红:“我是不怕刘凯耀……可是……”
沈惜有些板不住刻意装出来的困惑和严肃,笑出了声:“你小子说实话吧,那个惹了刘老三的同事,是男是女啊?”
王逸博嘿嘿地笑:“表哥英明!女的,叫张沐霖。也就是我老婆,你弟妹……”
王逸博当然没必要怕刘凯耀。哪怕他是中宁豪门之一的刘家的三公子,也无所谓。
刘、沈两家可谓世代交好。刘家老爷子刘寅昆稍长沈执中几岁,当年曾是沈老爷子的得力属下,一起走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要不是他最近身体不适住了院,像沈老爷子做寿这种场合,他是肯定要到场的。即使这次来不了,他的两个儿子刘默、刘彬还是备了大礼,亲自前来。
刘家长子刘默现在也是纵横中宁商界的名人,他所执掌的名程集团,从各方面来讲,与沈永强的永业集团相比都不遑多让。次子刘彬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不但在自家的名程掌着实权,还是永业集团的股东之一。刘、沈两家第二代中,就数他和沈永强的交情最好。
论家族财富,刘家丝毫不逊于沈家。但自刘默、刘彬兄弟这一代开始,刘家基本脱离了政界,完全在商界打拼。在当下的大环境下,毕竟还是略有不足。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刘家对沈家有所求。这也使沈家在中宁隐隐比刘家略高了那么一线。当然,也只是一线而已。
所以,两家的小字辈如果发生冲突,根本不必担心会闹出多大的事,随便哪家长辈出面都能轻松平息事端。要说刘家的孩子主动去对付沈家人,可能性实在太低,何况这次王逸博多少还占着理。
至于说王逸博算不算沈家的人?开什么玩笑,他姓王,他妈妈可姓沈!
所以,王逸博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友张沐霖。他们才刚开始谈恋爱没多久,连家里都没告诉。除了同事以外,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在刘凯耀眼中,张沐霖恐怕就是个普通的高中女教师。万一他恼羞成怒,想出些花样来对张沐霖实施报复,那就悔之晚矣了。
同时,王逸博隐约还有些怕刘凯耀的大哥,刘家老大刘铭远。
刘凯耀多半不敢对王逸博下手,刘铭远却未必。作为刘家的长房长孙,要是由他出面,恐怕沈家也会有些顾忌。当然最后事情肯定会摆平,两家也不会为小字辈的这点小纠纷而撕破脸,但这个过程里会吃苦头的却可能是自己!
王逸博本人担心刘铭远,又替女友担心刘凯耀。这个星期始终提心吊胆。犹豫再三,终于想到找沈惜想办法。
听完这小子的话,沈惜摊了摊手,往沙发上一靠:“你找错人了吧?你该找你二哥啊!沈伟扬对付刘凯耀,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是刘家老大,也会给沈伟扬面子的。我和他们好多年没来往了,未必还有面子。”
王逸博挠头:“说实话,我想过去找二哥。但总觉得好像还是找三哥你比较靠谱。我是想摆平这件事,不是说想去对付刘凯耀。我相信二哥能镇住刘老三,可我就是怕他太厉害,看着像是把这事给搞定了,暗地里反而把人给得罪死了。到时候刘凯耀不敢惹二哥,帐都算我头上啊!”
沈惜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算机灵。
“你先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说清楚点,我要听细节。”
“嗯,那天我们几个朋友去唱歌……”
“在哪里唱歌?”沈惜打断他的话。
“红梅广场!就是刘家的场子,我们常去的。”
沈惜抿了抿嘴,示意他继续。
“晚上十点多,我们准备要走了。在大堂碰到了刘凯耀他们,其中就有霖霖班上的学生,一个叫徐蕾的小姑娘,穿着超短裙和吊带背心。霖霖过去把徐蕾拉出来,问她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刘凯耀很不高兴,叫霖霖不要多管闲事。后来就吵了起来……”
沈惜听得很认真。既然他现在有意管这件事,那就要想办法把事办妥。王逸博的描述有些语焉不详,但不必深究,想必是那个女老师在和刘凯耀对话时,有些话说得不那么好听。
他能理解这位老师当时的心情,但不是很认同她的做法。
等王逸博说完,沈惜又问:“你们知道那个小女生,叫什么来着……徐蕾?好吧,徐蕾。你们知道徐蕾跟刘凯耀混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吗?”
“啊?”王逸博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
沈惜轻轻摇头。
“哥,你觉得我们做错了?”王逸博很在意表哥的反应。说实话,如果沈惜说他们做得不对,他是有些不服的。但他从小就和三表哥亲近,对他还有些莫名的崇拜,所以很重视他的意见,更希望获得他的认可。
“倒也不能说是做错了。只能说可能做得不够好。你和你女朋友是教师,对自己的学生当然要负责任。但是不是一定要采取当场上前指责的方式,这个值得商榷。那女孩多大?十八岁?那都是成年人了。你要知道,90后,像这小姑娘,要是再小个两三岁,甚至就成了00后。你们觉得她们还是小孩,其实她们都很有主见。她为什么选这样的路,是被迫的,还是自己爱玩?是为了钱,还是家庭缺少关爱?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我觉得,发现了她的问题,时刻关注着,找机会和她交朋友,建立信任,尽可能了解清楚她的家庭、经历、性格、想法,然后再和她单独谈这方面的问题,也许会更好。”
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为自己,也为女友辩解一下,但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词夺理的人,不得不承认沈惜说的有道理。
沈惜也在思考。他在想怎么才能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一连想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王逸博愣愣地盯着他。
大概等了十秒钟,对方接起电话。沈惜说:“铭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识到,原来沈惜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刘铭远。他很吃惊,没想到沈惜和这有名的刘家老大说话时,语气竟这般随意洒脱。
沈惜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简单地说有这么一件事,想当面和刘铭远谈谈。对方也很爽快地约了时间、地点。放下电话,沈惜告诉王逸博晚上在城西总府北路上一家名为“雅福会”的娱乐会所门口碰头。
“啊?今天就去?”王逸博没想到沈惜如此雷厉风行,“哥,今天是七夕,晚上还有节目呢!”
沈惜快被气笑了:“靠!我帮你摆平麻烦,你还挑日子?”
其实他也略有些抱歉。因为和施梦萦分了手,无担一身轻,对七夕不七夕就没那么敏感。袁姝婵前几天倒说起过想一块过,但仔细一算日子,发现这两天要陪新到岗的副总参加省交投集团的会议。会期三日,会议期间所有与会者都要住在云枫山景区的某度假山庄,今晚她是回不来了。
所以刚才沈惜二话没说就答应刘铭远今晚见面,哪想今天是七夕?
但是认真想想,还是尽快解决麻烦比较重要。再说,又不会整个晚上都和刘铭远待在一起,王逸博总有时间去陪女友。
王逸博连连对表哥拱手。他其实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现在是他求人,哪敢真的摆谱还要对时间挑三拣四?
让这小子赶紧去找女友请假,沈惜则直接回家,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说不清是不是因为上周末纵欲过度的缘故,又赶上这周为了读书会的事忙了好几天,他总觉得精神有些困倦。
一觉睡到晚上六点,沈惜从冰箱里翻出一块鸡脯肉,弄了些香菇油菜,下了碗鸡丝面充饥,然后开车来到总府北路。王逸博已经在雅福会门口等他了。
雅福会是一家高档娱乐休闲会所,毗邻城西星泰百货。沈惜带着王逸博走进大堂,看了看入口处的楼层导引图,一层是健身房和游戏厅,二、三层是量贩式KTV,四、五层是按摩足浴和水疗SPA。“哥,我们上三楼吗?”王逸博觉得多半是去KTV包厢谈事。总不会在游戏厅或者按摩房谈吧?他们不是来谈生意的,多半也不会去办公室。
沈惜笑笑:“六楼!”
他直奔总服务台而去。
王逸博又瞅了眼导引图,没看到有关于六层的任何说明,满腹疑惑地跟上。
沈惜对总台的服务员小声说:“我姓沈,找刘铭远。”
服务员满脸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电梯门禁卡递给沈惜,同样压低了声音说:“沈先生您好!刘总有交待,请您用这张电梯卡,乘六号电梯,到六层。服务员会为您带路。”她招手叫来一个大堂服务员,轻声叮嘱了几句。那服务员对沈惜微微弓腰,作了个引路的手势。
沈惜拍了拍有些发懵的王逸博的肩膀,淡定地跟在引路的服务员身后。
经过大堂的电梯间,服务员并没有停留。又穿过一条不短的走廊,拐了两个弯,在一个较隐秘的位置,又有一部电梯。门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精干男子。引路的服务员上前交待了两句,男子恭敬地接过沈惜手里的门禁卡,在控制器上刷了一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惜接过对方双手递回的门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稳稳走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王逸博才发问:“哥,怎么搞得这么神秘?接头啊?”
沈惜试着按了三、四层的电梯键,果然没有反应。于是直接按了“6”。转头笑道:“上去你就知道了。算不上神秘,就是有点不规矩。千万别告诉你妈我带你到这儿来,否则我会被她骂死,知道吗?”
“啊?”王逸博阳光单纯,可不是完全没见识的蠢蛋,立刻猜到沈惜可能是把自己带到传说中的所谓私人会所,内心不由隐隐有些小兴奋。
王逸博自小被管得很严。母亲沈永芳是教育系统官员,父亲王睿岳则是修桥铺路的工程师出身,现在位居省路桥工程集团的总工程师,两人都是严肃正派的老知识分子,虽然都疼儿子,但对他的教养却半点没放松过。所以王逸博才养成了现在这样充满正能量的阳光个性。
但他毕竟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偶尔会有幻想,对社会的灰暗角落也有浓厚的兴趣。一想到自己居然走进传说中的私人会所,难免既紧张又激动。
沈惜猜到他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刘家的场子。刘铭远能把我们约在这里,应该不会是那种太污糟的地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王逸博既不要有心理负担,也别抱过多幻想。
但即便听了表哥的话,有了心理准备,电梯门一开,王逸博还是被吓了一跳。
电梯两侧各站了三个高挑美女,身高都在170公分以上,肤白眼大,胸丰臀翘。这倒不算什么,真正令王逸博吃惊的是她们的穿着——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们几乎就没穿什么。
六个美女浑身上下都只穿了条肉色C字裤,在乳头部位贴了肉色乳贴,外加一双黑色酒杯跟高跟鞋。除此之外,别无寸缕。乍一看,还以为她们是全裸的。
王逸博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欢迎光临!”六个美女一齐鞠躬行礼。她们一弯腰,顿时乳浪翻荡,波涛汹涌。王逸博被眼前乱滚的十二个丰满肉球搞得眼睛都直了。
沈惜镇定如恒,扯了一把表弟,走出电梯。
“我姓沈,我找刘铭远刘总。麻烦你们谁能带我去他的包厢?”
站在左侧队尾的一个美女柔声说道:“沈老板请跟我来。刘总正在等您!”
跟在这个服务员身后,王逸博的目光很难从她摇曳生姿的臀部离开。这服务员无疑很漂亮,长得像极了明星张雨绮,相像的程度比网上热炒的什么“小范冰冰”、“小周迅”之类的要强多了。但这不算什么,王逸博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他的女友张沐霖还号称十一中三十岁以下女老师中的第一美女呢。但像眼前的服务员这种女人却是他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物种。她们毫不羞涩地以这副近乎全裸的模样出现在灯光下,她们淡定地微笑、鞠躬、对话,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几乎所有的隐秘都落在男人眼里。
身前的“张雨绮”昂首挺胸地走着。从背后看,胸贴和C字裤根本都没痕迹,她其实就是赤裸的。丰满的臀瓣左右摇摆,使王逸博多少有了些反应,他莫名其妙浮起一个念头:“一根毛都看不到,难道她把下面都剃干净了?”
“张雨绮”把两人引到一个包厢外,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很快,门打开了条缝,一张男人的脸晃了下,“张雨绮”轻声说了两句话。
那男人立刻打开门,“张雨绮”让出进门的路,伸手示意请沈惜和王逸博进去。沈惜往门里走时,特意往边上让了让,免得碰到她全裸的身体。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说了声:“谢谢!”
“张雨绮”在雅福会六层私场待了这么久,倒也听到过“谢谢”,那是她在某次为客人口爆以后的事。沈惜这一声,是她第一次因为带路而得到感谢,不由得有些发愣。
在欢场摸爬滚打的女孩,往往十分敏感。沈惜刻意避开她的身体的动作,虽然细微,但她还是看得明明白白。也许有些人会以为这是对欢场女子的嫌恶,但她却不这么想。“张雨绮”在六层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如果说到正经交往,男人当然会嫌弃她这种女孩。可要说摸一把,搂一下,甚至干一炮,她还没遇到过任何一个主动躲避的男人。
所以,她把沈惜的这个动作理解为他对自己的尊重——虽然这个念头令她有些好笑,怎么会有男人对自己这种女孩表示尊重——内心涌起满满的感动。
在这里工作,能收获的无非是金钱,以及附赠的各种贪婪、鄙夷、轻蔑。当然,还有男人身体的各类气味和永远少不了的精液。
“张雨绮”每天在六层上班,不知道要被进进出出的男人摸多少下。要是有客人看中了她,如果兴致好,会带她去这一层的炮房操一顿;如果兴致一般,带她去厕所口交直到射在她嘴里,也很常见。
就在沈惜他们上楼的一小时前,有个想上厕所的男人路过电梯,一时兴起,把她拉进男厕,连尿都顾不上,直接在她嘴里射了一发。看着他在眼前不停撸肉棒的样子,“张雨绮”很怕他会顺势直接尿在自己脸上。
像自己这样的玩物,居然还会有男人尊重?
她站定,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算是对那声“谢谢”的回应。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出了麻烦。
王逸博就跟在沈惜身后,“张雨绮”虽然侧身让开了路,但毕竟还是离他们很近。如果她让完路,转身就走,那万事大吉,可她偏偏站在原地行了个礼,这一来,脚步匆匆的王逸博就到了她身边。
身处这个环境,王逸博内心颇有些尴尬,他现在只想跟紧表哥,免得不小心在什么地方露怯。走得急,摆手的动作就大了些,“张雨绮”在他身边一欠身,丰满圆润的臀部自然后翘,他的手结结实实地甩在她的大腿上,发出一声脆响。
好死不死,雅福会私场服务员的标准服装是C字裤!C裤的原理和一般内裤不同,它无法包裹,只能紧贴,需要女人收腹、提臀,确保它能利用自身弹性以及皮肤的吸附力“卡”在女人股间而不轻易掉落。
可现在“张雨绮”微微撅起了屁股,提臀的效果减弱到极点,再被巨大的外力碰撞,C裤竟一下掉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飞快捂住下身,蹲了下去。
沈惜回头一瞧,简直哭笑不得。
王逸博被表哥看了这一眼,变得满脸通红!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去撞她的!
可现实是,这服务员的内裤被自己弄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可那女服务员蹲在地上再也不站起来,急得他索性也蹲下,不住口地说着抱歉。
其实这时,“张雨绮”的惊羞慌乱早就消退了大半。像她这样整天这么一副模样站在电梯口迎宾的女孩,哪会真的害怕在男人面前暴露下体?平时确实穿了条C裤,可只是聊以安慰的遮羞布而已,难道还真和全裸有什么不一样吗?
再说很多时候,自己也需要在男人面前主动拿掉C裤。
尖叫、遮挡、下蹲,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而已。
习惯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习惯这个样子见人只说明她有职业素养,要是连本能都没了,那她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贱货了。
“张雨绮”只是有职业素养,还不是个贱货。
最初的本能反应过后,她迅速恢复镇定。原本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捡起C裤,重新贴回股间,说不定还能笑盈盈地开几句玩笑,调节下气氛。
可王逸博摆出这么一副比她还尴尬的样子,倒让她既有些好笑,又不觉感叹。
这还真是个善良腼腆的男孩呢!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样一来,她反倒不好意思站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的变故,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里的事。包厢里那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本想迎候沈惜,却见他在门边又转回头去,一直不进来,心里好奇,走了出来。
他看到的就是王逸博和“张雨绮”相对蹲在地上的场面。
在雅福会的六层,什么样的怪异场景都有过。就算这时有人在走廊里肉搏大战,这男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可现在这副场景真的很新鲜。蹲着的女孩固然满脸尴尬,对面的男人却显得比她还不好意思。
沈惜有点气恼地在表弟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笨啊,怎么突然脑子灌水了?你一直在那儿蹲着,让服务员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穿C裤?你一抬头不正好是她股间的位置?可要不穿的话,难道就一直让她光着下身?
他半侧身面朝那跟班,背对着“张雨绮”,掏出三百元递到跟班手中,要他找人去买束鲜花来给这女孩道歉。
本来不必如此大张旗鼓,一个意外而已,说声对不起就行。但沈惜见自己的表弟在如今的世道下,难得还留有纯良的心地,也想帮他保持下去。而且,对这些特殊工种的女孩,沈惜一贯以来的的态度,就是要么就完全忽视掉,要么就给予比一般女孩更多些的尊重。
跟班很诧异。六层私场的服务员,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是只能看不能吃的。但平日进进出出,她们身上几乎没一处是没被他看过的,可能比对自己老婆的身体还要熟悉些。他早已习惯不把她们当女人看。在他眼中,这些女孩说好听点是服务员,其实也就是婊子,有几个最没底线的,索性就是滥交的母狗。他见过很多男人为了能让她们更卖力地伺候而送样小礼物充当甜头,却从没听过有男人为向她们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老板很看重的客人,就算心头困惑,也不敢怠慢,他挤出个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脸:“沈先生,您看,不如直接给她钱好了……”
沈惜微微摇头,用温和但坚决的语气说:“不!麻烦你去买花。买来之后,先交给我,谢谢。”
转身他又对“张雨绮”说:“不好意思,我表弟太莽撞。本来应该让他亲自去买束花给你赔礼,但你们刘总正在等着我们,只能请别人代他去买。抱歉!等我们和刘总谈完,再来向你道歉。”
看着跟班带两人进了包厢,“张雨绮”慢慢起身,捡起C裤,贴回两腿间,回想着之前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尴尬之余,嘴角还是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不是职业性的笑,她是真觉得很有趣。
走进包厢,沈惜发现这里的布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厅的包厢略有不同,进门后不是包厢的正厅,而是一个不大的隔间,有点像酒店包厢的传菜间,不过大了不少,放了张沙发和茶几、立柜等几件简单家具,四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或坐或站。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另一扇门。刚拉开一条门缝,就传出一阵放肆的笑声,有人在里面大声说着什么,听不清,隐隐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走进包厢的瞬间,王逸博再次变得目瞪口呆。
即使像沈惜这样有些阅历见识的,也不禁愣了一下。
包厢左手边的一侧是一排U型的大沙发,环抱着一张茶几,摆满了酒瓶、果盘、饮料,周边还散放着五六张圆滚滚的布制沙发凳。正对面五六米外的墙上挂着个65英寸以上的液晶屏,碟机、音响、点唱机等常见设备一应俱全。中间的区域像一个舞池,足以容纳十几人齐舞。舞池的一角立着一根钢管,两盏光束灯的灯光打在钢管周围,只是此刻没有舞者。包厢里数盏摇头灯射出的灯光闪烁摇晃,对刚进房间的人来说有些刺眼。
当然,这些摆设都很正常。令沈惜发愣、王逸博瞠目的,是舞池中一排跪趴着的女人。她们或把裙子撩到腰间,或把裤子褪到膝盖以下,把整个下身完全暴露出来,屁股高高撅起,每个人的肉穴里都插着一根嗡嗡作响的东西,大小有别,颜色各异,形状多样,但毫无例外都是女用自慰振动棒。
更诡异的是,尽管这些振动棒都在运行,从发出的声响和这几个女人摇摆屁股的幅度判断,刺激感应该相当强烈,可她们却偏偏一声不吭,只有单调的嗡嗡声在包厢里不断回响。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边缘,看着手机,冷静地宣布:“还有八分钟!加油吧,谁能坚持谁就胜利!”
有三个男人同时扬起手中的遥控器,也许是因为他们调整了功率,振动棒发出的嗡嗡声变得明显清晰了许多。场中这些女人们扭动屁股的幅度也随之加大,可还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沈惜倒没再注意她们,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这世界还真他妈小!
沙发上一共坐了九个人,六男三女。在几个男人中,刘铭远、刘凯耀兄弟他是认识的。还有一人却是周晓荣,这位尽管几乎算是个陌生人,但沈惜至少知道他姓周,是荣达智瑞的老板,也是周旻的兄弟,至于是亲的还是堂的,他就不清楚了。孔雀醉那晚,要不是五哥及时出现,说不定两人还要动手。
不过真正让沈惜感叹的也不是周晓荣,而是他身边的女孩。
孔媛正紧紧贴在周晓荣身边,他的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
世界真的是很小。
周晓荣突然见沈惜出现,脸色微变。孔媛更是满脸尴尬。
坐在正中的刘铭远冲沈惜招手:“沈小惜,过来坐!”
沈惜沉着地从地上那三个跪趴着的女人身边走过,王逸博亦步亦趋地紧跟。刘铭远示意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给沈惜让座,沈惜却向这个起身相让的男人点头表示感谢,示意自己坐边上的沙发凳就行。
刘铭远也不勉强。
一个男人递过来两大杯啤酒,沈惜连忙接了,随手递给王逸博一杯。
刘铭远指着地上的女人,笑着说:“不急,先玩游戏再说事!”
话音未落,最左边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了,侧身滚翻在地,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发出像呜咽一般的呻吟。
刚才给他们递酒的男人笑骂着,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另两人则有了些莫名的兴奋,再次扬起手。或许这次他们把震动幅度调到了最大,居中那个女人索性完全趴倒在地上,像痉挛似的浑身抽搐,但还是忍着不肯出声。
王逸博凑到沈惜耳边,悄悄问:“哥,干嘛要这么折腾她们?”
沈惜拍拍他的膝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
一直盯着手机上计时器的男人再次开口:“还有两分钟,看谁坚持到最后!”
话音未落,一直在抽搐的那个女人尖锐地嘶叫起来,随即又一连发出几声类似呕吐那样的声音。
此后,包厢陷入死一样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迄今为止没有发出任何叫声的女人身上。
像过了一整年那么久,负责计时的男人终于宣布:“时间到!菜勺儿的女人坚持了二十分钟,胜利!”
始终在坚持的女人在“时间到”三个字从男人嘴里吐出的同时,一把拽掉了肉穴里的振动棒,翻过身,仰面朝天地躺倒,全然不顾裙子还在腰间,一丝不挂的下身全无遮挡,湿漉漉的肉穴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她拼命地喘气,饱满的胸脯急速起伏,像要把所有空气都吸入胸腔。好像此前二十分钟她不是在忍耐呻吟,而是一直憋着气似的。
刚才几乎就要给沈惜让座的那个瘦瘦高高,却顶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的男人站起身,得意地向众人作揖:“承让!承让!兄弟我不好意思了!”
看来这男人就是所谓的“菜勺儿”。
刘凯耀和另一个男人或笑或骂地掏出一叠钱,扔给那男人。看钞票的厚度,刘凯耀大概是掏了两三千的样子,而另一人拿出的差不多是他的两倍。
沈惜估计这之间的差别就是那些女人发出呻吟的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