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廷顿酒吧,其实挂的是英文招牌「HuntingTown 」,名字和氛围同样的暧昧。
三百多平米的宽敞大厅里人满为患,半球造型的穹顶像是浩淼的星空,投射下五颜六色的激光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扫过每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清冽、烟草的芬芳还有浓郁的脂粉香,仔细嗅来却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整块东墙是块巨大的荧幕,今晚由上海本地极出名的「布吉岛乐队」驻唱,所以播放的也是该乐队新专辑主打歌的MV. 侍应生清一色的白衬衫和黑马甲,都打着精致领结,腰里别着对讲机,托着茶盘穿梭来往。
扇形酒座区随处可见搂抱成团的情侣,趁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忘我地耳鬓厮磨着,相互诉说彼此的空虚和寂寞。舞池中多少穿着暴露的女郎宛如妖冶的魅影,不知疲倦地舒展火辣的身姿,而大都市浮华夜色下褪去伪装却依旧彷徨的男人,此时正像满眼冒着迷离绿光的野狼…
赵子琪和静鸥拎着外套和挎包走在前面,透明的玻璃地板光滑如镜,底下装着蓝莲花造型的灯盏,朦胧如雾的光彩笼得两女恍若从飘渺之境降临凡间的神妃仙子,登时就招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哇塞,快看那两个美女!」有人大声招呼同伴,也有人嘴里颇不干净,「宝贝儿,过来喝一杯!」
「靠,喊什么喊!」亚鸥素来对酒吧缺乏好印象,见此场景更是立刻就皱紧了眉头。
赵子琪却完全没有理会,径直穿过噪杂的人群,莲步优雅地向花纹斑斓的黑色大理石吧台迈去。
「赵小姐,吴小姐,欢迎光临!」调酒师正耍杂技似的抡着酒瓶,看到走马灯般流光溢彩的姐妹俩,霎时满脸堆起谄媚的笑容。
「咯咯,凯瑟琳死哪儿去啦,怎么不出来接客啊?」赵子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迎出来的侍应生,语带戏谑地道。
「哎呀,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小心被轰出去!」静鸥翘臀一抬,坐进细腿儿伶仃的高脚椅里,笑着朝表弟招了下手,「亚鸥,过来坐吧。」
「老板娘去隔壁做头发了,估计一会儿就回!」调酒师倒浑不在意,把鸡尾酒推给等待已久的顾客,却盯着手足无措的亚鸥打量了半天,「这位是?」
「我表弟,谭亚鸥!」赵子琪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又介绍道,「小李是上海最好的调酒师,可没有之一哦!」
「赵小姐谬赞了啦!」小李描着眼影,涂着口红,脸蛋儿还扑着薄粉,像个女子似的娇笑着,「亚鸥少爷好帅呢!」
「哦,你好!」亚鸥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勉强咧嘴笑了笑。
「您三位喝点什么?」小李旁若无人地朝亚鸥抛了个媚眼儿,问道。
「咱们说好的啊,我可不陪你!」静鸥瞟了赵子琪一眼,抢先道,「我喝酸奶!」
「谁稀罕你陪哩!」赵子琪扭过脸来,若有所求地注视着亚鸥,「小弟,你呢?」
花岗岩砌成的石库门造型的酒柜里,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酒瓶,亚鸥只扫了一眼便心生恐惧,道,「我…我跟表姐一样…」
「嗳哟,不要什么都跟她学嘛,酒吧里喝酸奶,你让女生怎么看你啊?!」
赵子琪不满地摆了下手,正要吩咐小李拿酒,突然发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像个幽灵似的,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
「不好意思,打扰了!」男人鬓角梳理得油光可鉴,带着绅士般的优雅笑容,「小姐,你们的酒,我来请好吗?」
乐队中场休息,此时已经换成了舒缓的《As time goes by 》,无数男女相拥着翩然起舞,像是静谧流淌的河面盛开许多睡莲。
「凡事都有缘起,平白请我喝酒,又是为什么?」赵子琪浅淡的笑容颇可玩味。
「全世界那么多城镇,那么多酒吧,你就偏走进这一家,恰好我也在。如果不是缘分,那该如何解释呢?」男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温柔的声音散发着最令女性难以抗拒的磁性,显然是经常到酒吧猎艳的老手。
「咯咯,倒是一个美丽的借口呢!」赵子琪眨着闪亮如星辰的眸子,轻抚着烧灼的脸颊,满是受宠若惊的娇羞,玉手却沿天鹅般的脖颈一路抹到惊心动魄的雪腻胸脯,风情万种地媚笑道,「美酒我才肯喝哦…」
女人袒露的乳肉丰沃白皙,于黯淡的灯影下透着莹洁如玉的光泽,挤出条幽邃的乳沟深不见底,高耸而圆滚如瓜的轮廓更令年轻的绅士眼花耳热,幻想着剥开她衣衫后所能呈现的美妙,喉结情不自禁地咕噜跳了两下。
酒吧里的衣香鬓影常令菜鸟自卑不已,所以只敢挑姿色平庸的女人搭讪。但熟悉游戏规则的行家却都知道,越惊艳的女人越容易钓,尤其像这种主动卖弄风骚的女人。倒是她旁边那个只喝酸奶的美女,适合做女朋友,却并不容易得手…
「醇酒如美人,美人如醇酒,小姐的美貌自然只有美酒才能匹配!」男人引经据典地饶了个圈子,炫耀文采却丝毫不露声色。
「那先生请我喝什么酒呢?」赵子琪嗓音嗲得能滴出蜜儿来,连旁观的亚鸥都不由得神魂荡漾。
「小姐喜欢什么,我就请什么…」只要肯喝酒,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年轻绅士别有种胜券在握的从容。
「咯咯,您真是豪爽呢!」赵子琪眉目都带着笑意,似乎对男人颇有兴趣,「先生哪里高就?」
亚鸥手里猛然捏了把汗,心急如焚地望了眼表姐,静鸥却置若罔闻,自顾咬着吸管喝酸奶。
「谈不上高就,一间小公司,小姐或许都没听说过。」绅士故作谦虚地道。
「那是哪里啦,说来听下嘛!」赵子琪软语央求道。
女人果然都是好奇的动物,绅士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只等收获她的惊讶和崇拜,「普联电信集团!」
「咯咯,还可以嘛,深藏不露呢!」赵子琪像只慵懒的金丝猫儿似的伏在吧台,支起条胳膊撑着下巴颏儿,仰着初升明月般光华夺目的玉靥,话锋一转却道,「但是,把五百强的大企业说成小公司,当心潮哥不饶你…」
我靠,潮哥!普联除了张潮,还有谁配叫潮哥?这女人什么来历,竟敢如此亲昵地称呼董事局主席,莫非是老总包养的小三?
男人脑海里像是闪过道雷电般悚然一惊,擎着酒杯的手不自主地颤抖着,表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小姐,您…敢问…芳名?」
「哟,你的酒还没喝到哩,就请教人家名字?」赵子琪娇嗔着交叠起丰盈白润的双腿,百褶裙的狐毛绒裾直缩到腿根儿,露出透明丝袜的红色蕾丝花边儿。
「呃,这个…」年轻绅士方寸大乱,沮丧得像是落水狗,然而形势至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小姐想…想要…喝什么酒呢?」
「我喝的酒都挺贵哦,先生要量力而行。」赵子琪好心提醒着,想给男人找个台阶下。
「妈的,拼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请她喝杯酒,就算传到老总耳朵里,或许还能扳回点颜面!」年轻绅士眼珠儿滴溜乱转,终于狠下心来,朗声叫道,「Waiter!」
「先生,有何吩咐?」小李神色如常,方才的一场戏,就像没看见一样。
「小姐,您随意点,我买单!」年轻男人叉着腰,颇有种气势如虹的幻觉,反正都是死,那就死的干脆些!
「咯咯,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子琪抿了下鬓角,粉脸掠过一丝寒意,既然你不知进退,那就别怪姐不客气了,「小李,我记得,你们还有瓶罗曼尼?」
「嗯,是呢…」
小李变魔术般从吧台下取出个精致的橡木匣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尊镶嵌着钻石的雕花琉璃瓶,宝石红的一泓酒液,宛如酣甜入眠的美人脸庞。
「罗曼尼是路易十三干邑美钻系列的一种,号称是法国红酒中的极品呢!」
调酒师语面带自得之色,语调柔缓地介绍道,「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平常只用来显示酒吧的档次和品味的。嗳哟,好舍不得呢…」
「多…多少钱?」年轻绅士的舌头打着卷儿,像是被雨淋湿的厚毛毡。
「8888美元!」小李颇有些狗仗人势的嚣张,「先生,要开吗?」
八千多美元,合六万多块呀?!一瓶酒就六万多,这哪里是喝酒,分明就是喝血!虽然自己年薪也有三四十万,但一瓶酒花掉两个月工资,还是太奢侈了!
绅士的脸色霎时就惨白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能…能不能…便宜点儿?」
「咯咯咯…」赵子琪掩着红唇娇笑着,玉臂轻展如蛇,一把勾住男人的肩膀,叹息似地道:「先生,还是我请你吧?」
「不…不…不!」脂粉的香气虽令人陶然欲醉,天籁般的魔音却刺耳无比,年轻绅士像是被地狱的妖女缠住了似的急欲挣脱。
「开吧,算我的!」赵子琪绷起纤细如柳的腰肢,倏地坐得笔直,斩钉截铁地道。
「怎么…怎么能够!」男人额头细汗密布,张牙舞爪地阻拦着,然而为之已晚。
「咚」的一声,软木塞蹦了出来。
赵子琪的胳膊像条柔软无骨的蛇一般从绅士身上滑落,接过酒瓶将他的杯子斟满三分之一,「咯咯,多谢你的赞美,只是小女子无福消受!」
「Sor …sorry !」绅士支吾着道了歉,骇破胆一般掣身就逃,连撞到侍应生也无暇顾及,瞬间只留下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哎呀,真是呢,跑什么嘛!」赵子琪呷了口酒,像是惊走了兔子的女猎人似的,笑得格外撩人心神,「又是个没用的东西…」
布吉岛乐队重新回到了演奏台,噼里啪啦一阵密集的鼓点儿,立即引来人们欣喜若狂的欢呼。
「这朵玫瑰花儿,浑身都是刺儿哩!」亚鸥如梦方醒地感慨着,「幸亏她是我姐,不然怕连我也扎了…」
「赵安妮,演得一手好戏!」静鸥撇了下嘴,又嗔小李道,「还有你,都可以当道具师了!」
「咯咯,小弟,喝酒啊!」赵子琪不无得意地甩了下短发,将玻璃杯推给少年。
「这酒真那么贵吗?」亚鸥心里发虚,不敢妄动,「一口下去,好几千呢…」
「啊唷,放心了啦!」赵子琪酥滑的柔荑握住表弟的手安慰道,「知道你要来,凯瑟琳早就琳准备好的,今晚她请客,咯咯咯…」
「我不想喝酒。」亚鸥求助似的望了眼静鸥,「我还是想喝酸奶…」
「晕死,你是男生耶!」静鸥见赵子琪脸色晴转多云,而表弟犹在迟疑,忍不住埋怨着。她抢过亚鸥的杯子,轻启樱唇抿了一口,「好了,我也喝啦,你看着办吧!」
「咯咯,鸥妮都发话了,赶快!」赵子琪心中生喜,连忙让小李另取了只高脚杯。
亚鸥再没理由推辞,一仰脖全灌了进去。
「小弟你呀,就像只小毛驴儿,不赶不上路,咯咯咯…」赵子琪笑嘻嘻地又为他倒了点。
「女孩子最讨厌男生扭捏的,尤其是在酒吧里。」静鸥明白表弟在想什么,叉起双手十指,莞尔一笑,又道,「一杯酒而已,纠结价钱干什么,咱们又不是消费不起,是不是?」
「嗯…」亚鸥低着头,像是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你瞧你,不是说不喝酒吗?」赵子琪解围道,「食言而肥,小心发胖,咯咯咯…」
「再胖也不如你!」静鸥故意挖苦道,「家里家外,所有的好东西都被你吃了,酒也喝那么贵的…」
「姐有钱,我乐意- 啊哈,凯瑟琳回来了呢」赵子琪眼尖,朝门口一指,拍手笑道。
又是一阵尖锐的口哨,还夹杂着男人们扯着嗓子的叫喊,「小冰,我爱你!」、「冬妮娅,I love you!」…
走在前面的是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少妇,若非雪白的脖子里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气场倒跟赵子琪不相上下。但更吸引男人眼球的却是跟着她的两名女保镖,神情冷峻且眼神犀利无比,都穿着黑亮的紧身皮衣,曲线浮凸的身材异常火辣,其中甚至还有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儿…
「凯瑟琳!」静鸥跳起来,拉住少妇的手,「亲爱的,想死你了呢!」
「呵呵,我也是啊!怎么现在才来,害我等了半天!」凯瑟琳生着张完美无瑕的瓜子脸,五官比例绝佳,眉似墨画,唇如点朱,尤其云淡风清的眼神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沉着自若。
「亚鸥,这就是凯瑟琳啦!」静鸥热心地介绍道,「中文名字叫杨樱,杨树的杨,樱桃的樱哦!」
「哦,樱姐好!」亚鸥致意着,心里却犯嘀咕,这女的干嘛的呀,还带保镖,好拽啊!
「你好,不用叫樱姐,直接喊我凯瑟琳就好!」少妇脱掉鸦青色的毛呢外衣,露出里面黑色圆角绲边的白色驳领套装,显得精明而干练,讲话也像发命令似的,不容分辨,「小李,给亚鸥拿张卡!」
「嘁,我跟你混了那么久,都没给我发一张!」赵子琪坐着没动,不无嫉妒地道,「亚鸥,你面子大,以后凡是凯瑟琳家的店,全免费了!」
「哟,我说鸥妮和小弟来就好嘛,怎么还带了这个人呀!」凯瑟琳将一枚黑色的卡片塞到亚鸥口袋里,走近了赵子琪两步,不认识似的瞥了眼,「别人到我店里吧,都是刷卡。你倒好,卡也没有,从来都是刷脸!」
「姐长得漂亮,刷脸不行啊?」赵子琪嘚瑟着,尖翘的高跟鞋悠然晃荡。
「那好啊,让我把你脸皮儿剥下来,复印个几十份儿,每家店挂一张,免得有新员工不认识你!」凯瑟琳笑着要拧赵子琪脸颊。
「要死啊你,敢恐吓我!」赵子琪躲闪着,一把捉住她的腕子,「强哥在哪儿?姐今晚就把你老公勾走!」
「你有本事你就去!」她们似乎经常开玩笑,两棵海棠树似的嬉闹成一团,凯瑟琳也不恼,「要不要我在旁边帮忙啊?」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子琪放开她,愤恨地啐道。
「呵呵,专咬你这狐狸精!」凯瑟琳在赵子琪腮边亲昵地吻了,身形一转就到了楼梯,「走吧,咱们上去,底下太乱!」
楼上的小包厢是不对外开放的,凯瑟琳只用来招待朋友。欧式的红木沙发里铺着软和厚实的波斯羊毛毯,菱形的茶几摆着三层银雕的烛台,四周墙里嵌着珐琅器作为点缀,还有浮雕装饰壁炉正熊熊燃烧,豪华得像是贵族的沙龙。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块儿液晶显示屏,前方椭圆形的唱台矗着两杆麦克风,却又是KTV 的标准搭配。
亚鸥拣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了,楼下是条小巷子,行人稀少,只有个清洁工在收拾垃圾桶,昏黄的路灯犹如瞌睡的眼睛,无精打采的。一墙之隔,判若两个世界,这就是上海啊,有人欢歌笑语,有人默默无声,有多少霓虹灯,背后也有多少阴影…
「咯咯,还是这里舒服!」赵子琪靠进沙发里,接过凯瑟琳剥的桔子,又顺手分给了亚鸥,「小弟,想听《喀秋莎》吗?」
「我没听过,只知道名字。」亚鸥塞了瓣到嘴里,冰凉酸甜。
「你有耳福,可以听原声真唱!」赵子琪朝金发碧眼的女保镖一摆手,喊道,「冬妮娅!」
女保镖迈着颀长健美的双腿走了过来,中文讲的流利而顺畅,「安妮姐,怎么啦?」
「唱首歌吧,唱《喀秋莎》!」赵子琪吩咐道。
冬妮娅没有推辞,拔了支麦克风,侧身坐到唱台中央的实木高脚凳里,歌喉轻启便将人带入广袤无垠的俄罗斯…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亚鸥却什么都没听懂,忍不住问道,「她是俄国人啊?」
「嗯,凯瑟琳有四名女保镖。除了冬妮娅和翟冰,另两位今天轮休了。」赵子琪眨着眼睛道,「咯咯,还有个英国美女呢- 怎么样,拉风吧!」
「不敢跟你比!」凯瑟琳笑着将骨瓷的水果盘推给静鸥,道,「赵安妮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自来疯,呵呵呵…」
「她到你这儿可收敛多了!」静鸥翻了赵子琪一眼,道,「现在我们家,简直没人制得住她!」
「又诬陷我!」赵子琪唾了口瓜子壳儿,倒竖起柳眉,「鸥妮唱歌去,别断了篇!」
「我才不要,我嗓子疼!」静鸥撒起娇,简直像个小女生。
「小弟,要不要听你表姐唱歌?」赵子琪拿肩膀顶了下亚鸥,拉起了外援。
「好…好啊!」亚鸥被凯瑟琳劝了几次酒,已经有些醉了,「静鸥姐,你说的,不能扭捏!」
「咯咯咯…」赵子琪笑得折了腰似的伏在亚鸥怀里,两团高耸的饱满像天鹅绒包裹的车轮般碾过他的胸膛,「小弟,爱死你了!」
大美女火热喷香的娇躯弹软似绵,黛绿色打底衫还是黑色蕾丝边儿的低胸领口,丰圆腴沃的雪腻乳肉挤压翻腾更是呼之欲出。亚鸥的膀胱原本就涨得厉害,哪里还经得起她如此香艳的刺激,心旌摇荡之间气血汹涌如潮,下体便悄然有些硬了。
「死亚鸥,拿我的话挤兑我!」静鸥瞋目相向,却颇感作茧自缚的无奈,「你就跟她同流合污吧你!」
「鸥妮,去吧!」凯瑟琳推她,又激将道,「你这大才女,还怯场啊?」
「赵安妮你等着!」静鸥起身走上唱台,调了麦克风,袅袅婷婷地站定了。
她难得的穿了双五公分左右的裸色高跟鞋,灰白牛仔裤绷着两条纤细笔直的美腿,愈发显得身姿高挑。一件宽松的斜领子毛衣,虽然遮住了所有的线条,却露着一只圆润的肩膀和优美的锁骨,沐浴着柔和的灯光,清新素淡中别有种小女人的性感。
静鸥见众人都注视着她,又踌躇道,「那唱什么呀?」
「亚鸥是小弟,让亚鸥点嘛!」凯瑟琳提议。
「小弟,你想听什么,比如,两只老虎什么的,咯咯咯…」赵子琪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赵安妮你去死哦!」静鸥瞪她道,「就会欺负我!」
「呵呵,又没有外人,怕什么啦!」凯瑟琳帮腔道,「翟冰,把门关紧了!」
「静鸥姐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吧。」亚鸥不忍再难为她,惺着眼笑道。
「哎呀,亚鸥你真是!」赵子琪擦着嘴角,不满地道,「好容易逮住她,来点有意思的嘛!」
「亚鸥都发话了,你还絮叨,讨厌!」静鸥不乐意了,眸子里的光芒锐得像针一样。
「好吧,你们是亲姐弟,亚鸥体贴你!」赵子琪白了她一眼。
「我就来首简单点儿的吧,亚鸥也能听得懂的。」静鸥理了下鬓角,随着伴奏开口唱道,「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 ,Blue Ridge Mountains,ShenandoahRiver …」
《Country road》,经典的英文乡村民谣,当年邓公初访美国,约翰·丹佛在欢迎晚会献唱的就是这首。曲调原本就优美轻快,她悦耳动听的声音又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清澈如水一般,荡涤着人的心。
「我们英语听力有这首歌!」亚鸥使劲儿鼓着掌,道,「不过还是你唱的比较好。」
「马屁精!」静鸥俏脸一扬,却是掩饰不住的傲娇。
「她是相思病犯了,情之所至,咯咯咯!」赵子琪洞明她的心思,一语道破天机,「West Virginia ,我没记错的话,艾伦的老家在那儿吧?」
「鸥妮真是金嗓子,无论唱什么都好听!」凯瑟琳撇了眼赵子琪,怪她多事儿,又道,「哎,亚鸥,到你了!」
「我还是不要了吧!」亚鸥举手作投降状,「我五音不全,唱歌太难听。」
「越难听越要听!」静鸥余怒未消,再次祭出杀手锏,「不许扭捏!」
「小弟,你瞧这房间里,只有你一个男生呢!」赵子琪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你们才喝了酒,听了会吐的!」亚鸥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道。
「呵呵,亚鸥也会讲笑话了。」凯瑟琳年龄比子琪还长几岁,低眉敛目地笑着,更有种成熟的韵味儿,只是脖子里那道整齐的刀疤显得怪异,像是受伤的白天鹅。
赵子琪又打开瓶乐蔓,往亚鸥面前一墩,「再喝点啤酒,壮下胆子!」
「再喝就吐了!」亚鸥按着沙发靠背,摇晃着站了起来,「我先去下洗手间!」
「喂,临阵脱逃啊你?!」赵子琪不依不饶地扯住他的手。
「呃…哦…」亚鸥捂着嘴,硬是把酒意咽了下去,甩开她就往门口走。
「翟冰,快跟去看下!」凯瑟琳朝守在门口的女保镖使了个眼色。
赵子琪点了根女士香烟,望着翟冰的背影,幽然吐了个烟圈,「咯咯,你让那丫头去,不安好心呐…」
「喂,到底谁不安好心啊?」凯瑟琳剜了赵子琪一眼。
静鸥好像猜到了什么,不由地皱起了眉。
高档酒吧的洗手间装饰得也相当奢华,简直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还敞亮。但亚鸥却没心思震惊了,找到小便器就要解腰带,忽然发现身后还跟了个人,正是凯瑟琳的女保镖翟冰,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你…你怎么进来了,这是男洗手间啊!」
「我怎么不能进来了?」翟冰环抱着双臂,嬉皮笑脸地道,「谁规定女人就不能进男洗手间了?」
「呃,我要小便…」亚鸥走了两步,离她远了点儿,暗自庆幸没有别人进来,否则就糗大了。
「不就是撒尿嘛,你撒啊!」她穷追不舍,满是玩味和挑逗的笑意,「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裤子?」
女人扎着短马尾,足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又是一袭黑色皮衣裤,亚鸥只联想到电影里的女杀手,不觉寒意森然,「你盯着我,我尿不出来啊…」
「嘁,还害羞,姐什么没见过啊,真是!」翟冰瘪着嘴,背过了脸。
亚鸥连忙掏出了憋得发涨的命根子,开了闸的洪水般一泻千里,「呜…」
「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家伙什儿倒不小呢!」她居然又转了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半探出头的隐私物。
「呀!」亚鸥尖叫了声,手一哆嗦,就尿到了小便器外面。
「让我看下!」翟冰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亚鸥的后衣领,连拉带拽地就往旁边的格间儿里拖。她练过擒拿,力道也较平常女子强悍,像拎小鸡般轻巧地将男孩提溜了进去。
「你干嘛?!」亚鸥踉跄着差点摔倒,惊慌失措之下裤子倏地褪到腿弯儿,腰带的金属环碰到地,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你说我要干嘛?」翟冰「咔哒」反扣了门,扳着少年的肩膀将他挤在角落里。她颧骨稍高,脸庞有点宽,但双颊瘦削,标准的蛇蝎美人模样,此时满是邪魅的笑容,更显得妖异无比,「我要强奸你!」
女保镖不由分说就堵住少年的嘴巴,霸道而狂野地亲吻了起来,同时像蛇似的扭动身子,挺着爆乳挤压着男孩单薄的身板儿。
「唔…」女人的嘴唇热情如火,还带着几丝水果的甜蜜,亚鸥从窒息中缓过劲儿来,架起胳膊就往外推她,然而又哪里挣脱得了?
「老实点儿!」翟冰拧住少年的手腕,厉声威胁道,「再动我就喊了啊- 有人要非礼…」
她还恶人先告状!亚鸥恼怒不已,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分明是你,是你要…」
「我怎么啦?女人强奸男人,天经地义!」翟冰一把掀起他的羊绒毛衣,发情的母豹子般吐着舌在少年脖子里舔了一口。只是在亚鸥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生吞活剥的唐朝和尚,浑身毛骨悚然。
女人抚摸着少年不甚宽厚的胸肌,再度封住亚鸥的嘴唇。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悠长缠绵的湿吻使亚鸥感到几分暖意。
翟冰扯开了自己皮衣的拉链,里面是带绒的,但除此之外居然是真空,连胸罩也没有,一对儿圆滚豪硕的乳房,煞是雄伟壮观,只怕跟赵子琪不相上下,而她身材又高,腰肢细长,简直就像挂着两颗大果实的椰树!
女人胳臂如藤般缠绕着少年,温热的娇躯散发着木犀兰香水的气息,凸起的红蒂若即若离地点在他胸口,像是两粒火种似的引燃了亚鸥心底的欲望。
从前三五天就和许络薇偷个心满意足,而今将近半个月没碰过荤腥,少年早已憋得像要爆炸的气球。更何况翟冰也是千挑万选的美女,曾经红极一时的陪酒女郎,脸蛋虽不能跟两个表姐比,但身材却如魔似幻…
亚鸥被酒意和女人的体香熏得魂荡神迷,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船般承受着她豪乳的柔软撞击,迫切的想要抓住点儿什么,两只手慌乱中就插进了她衣襟攥住两团滑腻肥嫩,像是捧着两个暖水袋似的尽情揉搓起来,并彻底放弃了抗拒而主动迎合她入侵的香舌了。
人高马大的女保镖和矮她半个头的少年,嘴唇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了一起,彼此吮咂吸舔着,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唾津涎液交流混合,顺着口角而下,场景奇特而香艳…
「唔,不要了…」翟冰像是饮醉了似的,娇羞地挪开脸庞,浑身瘫软地伏在少年肩头,「小坏蛋,那么会亲- 啊呀,你居然…」
一条浑圆结实的大腿不知何时被亚鸥爬树似的紧夹住,此时分明能感觉到给个坚硬的棍状物顶着。
「姐姐…」亚鸥忘乎所以地昂着脸向她索吻,痴迷得就像个馋嘴的婴儿,一只手将她皮衣擘得更开,掠过女人紧致平滑的肌肤,直接就覆盖住毛茸茸的阴户,中指「噗滋」抠进了个鱼嘴儿似的黏滑秘洞…
「啊?!」翟冰如遭电殛,蓦地夹紧了腿根儿,身子也不由一弓,下巴再次搭在了少年肩头。
「谁让你摸我那里!看我不把你的爪子砍下来!」她附在少年耳边,攒蹙着蛾眉,神色淫靡而凶狠。
亚鸥唬得连忙从她股间抽出了沾满粘液的手,胯下物事儿也不自主地连跳了几跳。
「呵呵,你小弟生气啦?」翟冰隔着牛仔裤抚弄着少年的裤裆,呵气如兰地诱惑道,「是不是想操我?」
「嗯…」亚鸥握着她酥滑的乳尖不肯释手,盯着鲜红的乳蒂咽了口唾沫。
「我要看下你够不够格儿…」
女人说着岔开双腿深蹲下去,顺势抹掉了少年的灰色内裤,然而不巧的是,挣脱了束缚的怒龙犹如长鞭似的甩出,正抽在她右半边脸颊,顿时火辣得疼痛。
「呀?!」翟冰捂着腮,发出了一声尖叫,不敢相信地睁圆了眼睛,「好大!」
少年的阳具足有十六七公分,雄伟硕长而且笔直,生机勃发地斜刺向半空,粗壮得就像格斗使用的电棍!但亚鸥毕竟还是个半大男孩儿,那东西外形虽凶悍无比,颜色却白润如玉,此时因肿胀而透着紫红,更像是条大肉肠般令人垂涎欲滴了。
「呵呵,你的喀秋莎可是单管的呢…」女郎抟弄着两颗茸毛密布的睾丸,调笑道。
她的工作是围着酒吧夜总会转,也是见惯风月场面的了,三教九流的男人都尝试过,却从未遇到如此可爱又狰狞的巨物,简直不像人该有的- 假若真给这玩意儿捅了,估计三两天是下不来床的…
赵子琪跟凯瑟琳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谭家做什么的莫尼卡也清楚,居然出了那么个俊俏的男孩,偏还生了根令人脸红心跳地巨大东西!
绝对是可遇不可求!上海滩十里洋场纸醉金迷,将来指不定多少淫娃荡妇投怀送抱,把他当成手里的宝贝嘞,哪儿还轮得到她!虽然有老板娘给她的禁令,翟冰还是忍不住春情荡漾,浑身燥热得像是五月的天气,私处更是骚痒得如猫儿抓,旺盛的淫水简直要决堤而出。
双手合握才勉强攥住滚烫硬梆的肉棍,翟冰犹豫又惶恐地张了张嘴,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红唇凑近李子般大小的龟头,吐出舌尖轻啄慢舐起来。
仿佛是被蚊虫叮咬,又像是拿柔软的毛笔抚拂,一丝半缕的细琐触感沿着神经末梢逐寸往前拱,血液像是千万条溪流汇聚到丹田,小腹下面像是架了堆火在烘烤,亚鸥的筋骨都松弛得要散架了。
女人的口技娴熟至极,灵巧的嫩舌像是吃冰棒似的,将少年的肉茎从根部到顶端润得光亮如蜡,血管暴突更像是蟠龙附凤的银枪了。翟冰瞧得眼热不已,双手扶住茎根,小嘴一张就把硕大的龟头含了进去。
「啊…」亚鸥压抑地呻吟了一声,虽然背后有墙板支撑,但整个人却仿佛陷入了个濡湿温热的漩涡,翻滚着、盘旋着、上升着,只为最后摔个痛快,摔得粉身碎骨…
洗手间里不断有人进出,然而谁又能想到,只隔着层门板,酒吧老板娘令人望而生畏的妖娆女保镖,正袒露着胸怀,忘情地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口交?脚步声,悉悉簌簌小便的声音,水龙头哗哗啦啦的,烘干机嗡响的声音,却只给女人和少年更加增加了提心吊胆的刺激…
亚鸥的喘息愈发粗重,两腿忽然筛糠似的哆嗦着,翟冰知道他要来,虽然嘴酸力乏,吞吐的节奏却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深,细舌更是翻搅不停,腰肢前后摇摆着,吊在胸前的雪白豪乳也甩出一阵晃眼的波浪…
「我想…想…」少年何曾享受过如此销魂的口舌服务,紧绷的感官又异常敏感,舒服得表情都扭曲了,「射」字还没出口,命根子就像是炮筒炸膛似的陡然膨胀了,翟冰「嘤」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躲闪,一股滚烫的浊液就激喷而出,浇得她满脸都是…
「那么快!」翟冰扯条纸巾擦了脸,皱着眉埋怨道。普通男人在她嘴里,几十回合就要缴枪投降了,少年硬挺了四五分钟,已经算是持久的,但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仔细品味就完了,女人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亚鸥暗自羞愧之余也觉得颇不尽性,命根子更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兀自傲然耸立着,「姐姐,我…」
「叫姐干嘛,真的想操我啊?」翟冰促狭地捏了下少年的命根子,白了他一眼。
「我…我…」亚鸥涨红着脸,既不敢承认,也不想否认。
「嘁,有贼心没贼胆!」翟冰恢复了冷峻倨傲的神情,见少年犹自眼馋她的双峰,倏地拉起了皮衣,「赶快提上裤子吧,你姐她们都等急了!」
「表姐?!」亚鸥登时醒悟了过来,手忙脚乱得整理着衣服,「要是给表姐知道,就完了…」
回到包厢的时候,赵子琪正在唱歌,好像是韩语的,如泣如诉,委婉绵长。
「怎么去那么久?」静鸥关切地问道。
「呃,牛排以后吃水果,有点拉肚子。」亚鸥小心掩饰着,只盼能蒙混过关。
「哦…」房间里暖烘烘的,表弟身上又有一股幽微的腥膻气味,自然不难猜度他跟翟冰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安妮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凯瑟琳向来是有分寸的,所以静鸥也没再说话。
「子琪姐唱的什么歌啊?」亚鸥岔开了话题。
静鸥吩咐冬妮娅拿了杯热牛奶给表弟,诧异道,「你没听过?」
亚鸥喝了口,暖意涌遍了全身,心理也像是复苏的土地般踏实了,「没有啊,都听不懂。」
「阿里郎,朝鲜民歌。」静鸥解释道,「我们小时候经常听外婆唱的。」
说起外婆,静鸥总有无限的思念。小时候跟安妮躺在外婆的臂弯里,听她唱阿里郎,然后昏沉地坠入梦乡,现在回忆起来都还是甜蜜的。
「亚鸥,你是逃不过去的!」赵子琪从唱台下来,笑着要把麦克风塞给少年。
「我真不会唱歌!」亚鸥连忙摆手,「你们唱吧,我听就好!」
「亚鸥恐怕累了,既然不想唱,就别难为人家了!」凯瑟琳的插话总是恰逢其时,只是在听来却有几分言外之意。
赵子琪心照不宣地挨着亚鸥坐了,「小冰,帮我掰根香蕉!」
「喏!」翟冰选了最大个儿的递给了她,又附在女人耳畔低语了几句。赵子琪掩着嘴“咯咯”地娇笑个不停,媚眼如钩子一般挑了眼少年,葱指小心地剥了皮,嘬着鲜艳的樱唇尽根吞了下去,那动作尤其令人浮想连篇。
「靠,被耍了!」亚鸥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既羞且怒,脸上的肌肉拧成了疙瘩,却又不便发火,正襟危坐着只盼不要被表姐看破…
赵子琪丰腴的臀股故意磨蹭着少年的腿根儿,忽然感觉到一阵酥麻,害她差点失声娇吟出来,待转念细想却不由得飞红了脸颊。
「小弟,你电话!」赵子琪叠起了白润的双腿,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哦,是短信。」亚鸥掏出来瞄了眼,正要放回裤兜里,却被赵子琪一把夺走了,「谁发的呀?」
「哎!」少年伸手就去抢,女人却圆臀腾挪,拧着纤腰跳开了,直躲到凯瑟琳背后,那儿正站着翟冰。
亚鸥才起身,立刻就蔫了,委顿地坐回了沙发里,「子琪姐,还给我!」
「咯咯,许络薇?!」赵子琪葱指点着红唇,笑得格外响亮,「小弟,许络薇是谁呀?」
没来由地在洗手间被女保镖揩油,神志清醒之后,总觉得满心的窝囊。许络薇的短信不期而至,更让少年懊悔无比。正无处发泄怨气,赵子琪偏还不识趣地凑到了枪口!
「子琪姐,快还给我!」亚鸥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很好啊,你照顾好自己啦,不要想我嘛!」赵子琪学着京剧花旦的娇嗲,添油加醋地念着,声情并茂把众女全逗乐了,「嗳哟,好肉麻啊,咯咯咯…」
「许络薇?」静鸥沉吟了下,爆料道,「亚鸥,你给她寄过贺年卡,是吧?」
「还贺年卡,关系不一般呢!」凯瑟琳接过了手机,转手还给了亚鸥,「呵呵,不是你女朋友吧?」
「我不知道!」亚鸥鼓起腮帮,愤恨地瞪着赵子琪,杀她的心都有了。
「安妮,都是你啦,惹亚鸥生气!」静鸥吓了一跳,她还没见过表弟如此盛怒。
「咯咯…」赵子琪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换了副百花盛开的笑脸儿,玉臂勾着亚鸥的肩重新坐下,柔声细语地道,「小弟,对不起啦,原谅我好不好?」
「没关系!」亚鸥板着脸没睬她,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女人的妩媚和体香,也似乎变得令人作呕了。
「哎唷,我都道歉了!」赵子琪最厌恶谁甩脸子,忍不住冷嘲热讽到,「你脾气还挺大!」
「呵呵,道歉要是有用,还要酒干什么?」凯瑟琳怕姐弟俩闹僵,向翟冰示意了下。
「咯咯,都是我的错!」赵子琪心领神会,瞬间又服了软,眨着杏眼儿朝少年频送秋波,「小弟,我自罚三杯,好不好?」
「三杯哪里够!」静鸥撇了下嘴角。
「死丫头,一边儿待着去!」赵子琪吼了她一声,接过翟冰递来的红酒,斟满了三个高脚杯,也不待亚鸥答话,依次一饮而尽,吓得众女目瞪口呆。
「好吧!原谅你了!」亚鸥叹了口气,按住了她还要倒酒的手。
话虽如此,两人心里都难免有些芥蒂。静鸥和凯瑟琳若无其事地聊了会儿天,见亚鸥只是摆弄手机,赵子琪自顾抽着烟,就提议该告别回家了。
喝过酒不宜驾驶,所以凯瑟琳派冬妮娅开她的车送三人回了裕园。赵子琪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伏在静鸥怀里睡着了。亚鸥心里乱得像麻,一路也沉默无语。
下车后,赵子琪给冷风吹着了,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吐得一塌糊涂。静鸥到便利店买了瓶装的矿泉水,却被她扬手扔进了花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