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死水

  “原来如此,所以清心道长才动了念头,想要与暮剑阁联姻。”南宫星沉吟道,“峨嵋派掌门不论男女必须是出家修道之人,断绝俗世才能心无旁骛,那么凌崇以选婿的眼光来看,顶天也不过是出师后闯出一片天地的江湖游侠,无家无业,决不可能让孙秀怡生活得幸福安康。反观白若云,接掌暮剑阁十拿九稳,背后既有四大剑奴镇守,又有商道白家的财力,未来可期,若是孙秀怡资质过人,以白若云的大局之力,保不准还会让峨嵋赚去一个当家主母。”

  唐昕点头道:“这联姻的确有百利而无一害,峨嵋与唐门割据蜀州武林多年,谁能拉到暮剑阁这个盟友,将是决定大局的转折。如今天下太平邪道衰微,门派争斗没了掩护,办起事来可是麻烦得多。我们唐家其实也不是没动过联姻的念头,无奈门中派系繁多互相暗中牵制,反倒比峨嵋慢了一步。”

  “孙秀怡知道自己的身世么?”南宫星皱眉苦思,随口问道,他心底始终觉得峨嵋这一系列行动中隐藏着什么尚未显露出痕迹的秘密,而如今真暴露出来,他又觉得不该只是孙秀怡这一个私生女这么简单。

  “听齐秀清的意思,孙秀怡知道的清清楚楚,在众人面前一直是温柔乖巧的模样,只有与清心道长私下单独相处的时候,才显露出任性撒娇的一面,那样子只怕凌崇也没见过几次。”

  南宫星抬手揉了揉眉心,又问道:“凌崇这人呢,齐秀清说了多少?”

  唐昕显然问的事无巨细,当即答道:“她一直心仪的是另一位师兄,入门又晚,对凌崇了解不多。都是些肤浅印象。此人样貌英俊,生性风流不羁,虽是大师兄,却早早就宣称无心入道,不会接掌门派。经过一次情伤之后,与师父派去照料他的孙秀怡迅速坠入情网,据说就在去年年底,私下订了终身。齐秀清虽未说明,但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二人多半已经有了私情,孙秀怡元红不在,这只怕也是她最后下定决心忤逆父亲和掌门私奔的原因之一。”

  “奇怪……”南宫星不解道,“照说清心道长对门下弟子应该十分了解,凌崇正是为情所苦的时候,他怎么会舍得派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去照顾这么个风流种?”

  唐昕道:“我也觉得奇怪,问过后,才知道这位凌崇虽说是个孤儿,在峨嵋的地位却着实不一般。清心道长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当时的峨嵋掌门你可知道是谁?”

  南宫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概是觉得对唐昕已经无须隐瞒,道:“你可算是考对人了,我当然知道,我不光知道她当时的法号叫做天绝,与江湖另一个有名的道士合称天绝地灭,还知道她俗家姓名叫做岳玲,是川西岳家的后人,有个妹妹叫做岳珑,她投入峨嵋带艺出家,正是因为妹妹与妹婿双双死于非命。当时峨嵋式微,岳玲武功又高,半年便接下掌门之位,收了一堆比她不小多少的名人弟子,清心老道便是其中之一。连续参与几场武林大事,重振峨嵋声威之后,她毅然将掌门之位交出,从此不知所踪。我没说错吧?”

  唐昕凤目微瞪,讶然道:“你对峨嵋上一代的事,怎么反倒如数家珍了。”

  南宫星微笑道:“因为她如今正是我如意楼西三堂的总管,我见了她,可都是要叫岳姨的。”

  “什么?天绝师太……还俗后去你们那里做了总管?”唐昕这下瞪圆了眼睛,着实吃了一惊,“她当年,不是……不是和狼魂斗的挺厉害的么?”

  “这其中的事我将来问清楚了再讲给你听,你先告诉我,凌崇和天绝师太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没听岳姨提过这个徒孙。”

  唐昕定了定神,道:“那可到奇了,凌崇正是天绝师太在后山闭关时捡来的孤儿,她做掌门虽然一贯严厉苛刻,在江湖上也以狠辣着称,可对一个婴儿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几乎当作了自己孩儿来对待,甚至早早定下了下一代大师兄的身份,交给爱徒清心亲传武功。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地位,凌崇才能在门规森严的峨嵋派中依旧不改拈花惹草的风流本性。清心道长对他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但真出了事,肯定还是要悉心照料的,最佳人选,自然是温柔体贴的孙秀怡。”

  “这可真是送羊入虎口。”南宫星摇头笑道,话刚说完,面色突然微微一变,一条不甚清晰的线突然浮现在脑海,将此前从未注意过的角落恰好连接进这一团乱麻之中,他低头托额,目光闪动,掌心不觉便捏住了一把冷汗。

  唐昕发觉有异,忙问道:“怎么了,小星,你想到什么了?”

  南宫星抓过她纤秀柔荑握住,稳住语气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唐昕皱眉道:“什么?”

  南宫星仿佛不太确信,略一犹豫之后,才道:“清心道长对徒儿的管束如何?”

  “虽不比天绝师太,但也算是极为严格。”唐昕蹙眉答道,颇为不解,天绝师太收纳了许多带艺投师的门人,本就只能严加管束,清心道长门下却大多是寻常路数的弟子,自然可以宽松一些。

  “那他堂堂一个掌门,若真不想让凌崇耽误了自己女儿,拆散他们不说易如反掌,怕是也难不到哪儿去吧?”南宫星肃容道,“他一个做父亲的,明明先前一直放任,为何却在最后给女儿定下了别家的亲事?”

  唐昕并未想到此处,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万一,这桩逃婚事件,从一开始就在暗中推波助澜的人,正是清心道长本人呢?”

  唐昕吓了一跳,道:“这怎么可能,他这么做……除了给自己女儿背上骂名,还能有什么好处?”

  南宫星伸出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缓缓道:“我只是猜测一个可能性,未必就是真相。如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大体清楚,如果逃婚事件真的只是一步棋,那么,对应白家的白天英、春妮,唐门的唐行简、唐行杰,你不觉得峨嵋这边只有个田灵筠,有些说不过去么?”

  “那还能有谁?”唐昕寻思道,“灵秀五娥中也没什么出挑的人才,宋秀涟与田灵筠显然已经濒临闹翻,齐秀清绝无可能,剩下一个孙秀怡,她当日压根就不在白家,如何参与应变?”

  南宫星直接道:“我方才不是刚说过,万一推波助澜的人,正是清心道长本人呢?”

  “他贵为峨嵋掌门……”唐昕开口就要反驳,话到半截,却又顿住,半晌,才颤声道,“是啊,一派掌门,自然就不会有人先怀疑他!”

  南宫星沉声道:“天道行事总是会先做出惹来嫌疑最少的局面,驱使棋子之余,往往还要额外备下几层弃子用来丢卒保车,丢车保帅。暮剑阁事件中,春妮一个小小丫鬟,并不受人瞩目,白天英人缘极好,当年又是以长子身份让出阁主,不露破绽,岂会有人怀疑到他们二人头上?最后事情失控,白天英遭弃,将春妮保下。唐行简为道贺而来,又一直热心帮忙,白家上下对他只会感激,岂会怀疑,最后借你之手弃掉唐行杰,也一样顺利脱身事外。”

  “由此观之,峨嵋派田灵筠做出遭到凌辱失身的假象,既把峨嵋派置于受害方,又把自己也装扮成受害者,哪儿还会有人第一时间起疑。但以田灵筠的武功心机,显然不够资格作为主谋,至多,也就是个用来掩护的弃子。”南宫星手指重重一敲桌面,道,“嫁女儿这么重要的场合,清心道长却偏偏恰好有事不能同行,带着弟子嫁妆绕了一个圈子,仔细一想,不正是为了撇开与逃婚事件的干系么?到时候一旦事情有变,田灵筠早已坐实了背叛师门的罪名,他下手清理门户,弃掉田灵筠,稳稳保下自己,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唐昕勉强跟上思路,质疑道,“清心道长不是天绝师太的弟子么?天绝师太还俗后,不是加入了你们如意楼么?看起来如意楼和天道绝走不到一路去,那他们师徒……”

  南宫星一抬手掌,打断道:“你莫要忘了,这次来追杀我的天道内鬼,不正是西三堂治下的弟子么?我先前还在想上报的环节究竟哪里出了纰漏,如今看来,只怕最大的纰漏,就出在岳姨身上。”

  “你连西三堂的总管也怀疑上了么?”唐昕咂舌道,“你要是猜对还好,猜错的话,可是会惹来内部猜忌动荡不安的吧。”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道:“这不过是猜测而已,我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起码注意到这个可能性,总不是坏事。”

  唐昕细细梳理一遍,轻声道:“那么,按你的猜测,这个计划应该是这样。清心道长提出联姻,暮剑阁答允,逃婚事件成为暮剑阁中行动的障眼法。唐行简带人送来贺礼,间接为春妮送上阴阳透骨钉。除掉白天武,嫁祸白天雄,最后由白天英顺利接掌暮剑阁。对么?”

  “大致如此,只是最后白家得利的人,未必就是白天英。因为从死前的话来看,白天英可能并未彻底加入天道,天道不可能真的由他笑到最后。一定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等着坐收渔利的人,这人我最近怀疑是白天雄,可他在白家抢着承担罪名,几乎是自惹嫌疑,儿子又是个疯子,无人接班,再加上以春妮的身份,不太可能和他合作才对。除非……”

  “除非什么?”

  南宫星皱眉道:“除非春妮的身上还有秘密,让她肯心甘情愿的将果实送到白天雄嘴里。”

  唐昕摇了摇头,道:“白思梅最恨的只怕就是白天雄父子,一切的起因不就是白若麟么。他们合作,应该是你异想天开了吧。”

  南宫星笑了笑,道:“江湖上的事,谁知道呢。再说,为了利益,摒弃过往恩怨临时携手合作的,不也比比皆是。”

  唐昕不甚认同的抿了抿嘴,道:“可惜即便当时他们的计划就是如此,咱们也推测出的太晚了,事情早已起了太多变化,现下咱们的麻烦,不还是照样一筹莫展。按你的说法,不久就要到城中的清心道长也是他们那边的,这可有的头疼咯。”

  “只要藏住了兰儿兄妹,咱们暂时就还能稳住阵脚。”南宫星苦笑着摇了摇头,“剩下的,就看咱们何时能有把握在聚来的江湖好汉面前,揭穿方群黎的阴谋了。”

  “真等到的么?”唐昕提醒道,“莫忘了那个白思梅可是认得凝珠的,他们这次在千金楼动手应该只是试探,等到试探出了结果,怕是就要由白家人带着找上门去了。你的好兰儿固执起来驴也牵不走,可白若云呢?他能违抗家中长辈的意思么?”

  “所以不能等到那时。”南宫星抚摩着手臂上的绷带,道,“亏得你帮忙,我的内功已经运转顺畅,明天一早,我就能出门行动了。”

  唐昕面带红晕掩口吃吃笑道:“可不能算我的功劳,真辛苦的那位,这会儿还在那屋子里躺着呼呼大睡呢。”

  “她辛苦,你也一样辛苦。”南宫星笑着顺势避过了先前的话题,转而说些闲话,免得唐昕为他的伤势担心。

  唐昕倒也十分乖觉,掩下了眼底的担忧,妩媚一笑,娇声道:“那要是辛苦,我可宁愿天天在你身边辛苦一夜。”口中说着,身子便跟着贴了过去。

  南宫星侧目望她一眼,道:“我经脉中的烦乱已经消解的干干净净了。”

  唐昕抬头白他一眼,指尖当即在他胸前戳了一下,娇嗔道:“难道就非得你运功过度,才……才肯碰我么?”

  “那怎么会。”南宫星忙道,“我只是怕你倦了。”

  “还早得很。”她在春樱般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双臂蛇儿般缠上他的身躯,火热的胴体隔着轻薄的布料贴在他的身上款款磨蹭,细声道,“你下午的阳精大都给了她,难道忘了,人家这里……还等着给你怀娃娃呢。”

  一边说着,素白小手一边引着他的大掌按在了胯下,温热的掌心将那里一压,唐昕便舒畅的呻吟一声,螓首软软搭在他肩上,有气无力道:“其实我一直忍着呢,去审问齐秀清的时候,方才跟你说话的时候,都一直忍着呢,忍得……忍得那里都在发痛。”

  南宫星颇有几分惊讶的感受着布料中那块柔绵之处透出的湿热气息,道:“你泄了少说也有六七次吧,莫非还没喂饱你么?”

  “只有鸟儿进进出出,精水没吃到多少,怎么能饱。”唐昕面红耳赤,一副的确一直忍着的模样,娇喘着在他耳边道,“再说,我看你弄唐青,弄得越狠,心里就越来劲儿,下头……下头就一个劲儿的出水,看你把她弄酥了骨头,我的精神头反倒又上来了。要不我为什么等不及你去亲自审问,抢着赶紧把活儿干了。不就是……不就是想再要你么……”

  她的酥胸在起伏,腰肢在扭动,就像是不服气唐青勾搭男人的本事一样,浑身上下都逼出了一股娇媚入骨的滋味,浑圆结实的大腿紧紧夹着他的手臂,臀部竟忍不住前后轻轻摇摆起来。

  柔软的秘处,摩擦出湿润欲滴的触感。

  看到南宫星滚动的喉结,她满意的探下手,在他裤裆上用力的揉捏,轻喘道:“来嘛,不要管什么内功,我是女人,我要你单纯作为一个男人来弄我,狠狠地弄我,把我灌满,满到发涨,满到溢出来……”

  嗯……如果唐昕每次都会露出这一面来的话,南宫星可能会考虑以后次次请唐青开场。

  她身上还留着先前的汗味,不是体香,却远比体香更加催情,他喘息着拉开自己的衣襟,柔滑的小手立刻钻了进去,捏他的乳头,抚摸他的脊梁,解开他的裤带,钻进他的裤腰,紧紧握住他的阳具,就像握住生命的源头一样。

  这种时候只是被摸,那还算什么男人。

  南宫星的手也动了起来,唐昕的娇躯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他知道,抚摸她肩胛之间效果比胸脯还要好,她的奶头更喜欢用力的掐弄而不是揉搓,她的肚脐只要一被舔到就会浑身颤抖,她屁股上的伤疤附近最渴望爱抚,而她的耳垂只要被含住,远远地,那口湿润的泉眼就会微妙的收缩,美妙的吸吮包裹着的任何东西。

  她坐到桌上,蜷起双腿,眼神迷离,唇瓣因激烈的亲吻而红肿,一如她尚未完全恢复的媚穴。

  他站起,抱住她,向里滑入,在紧密的结合与微妙的连接间反复。

  她开始呻吟,叫唤,凤眼里盈满春水,随着娇美的声音微微荡漾。

  他开始加速,捏住饱满的奶儿,勾着她的纤腰,挺动,突刺。

  她猛地紧了,死死攥住他,然后又松开,软软的裹着他,水响更大了些,桌子边也湿了老大一块。

  她撑不住了,只好软绵绵的躺下,挤开了茶壶杯子,白里透红的身子,成了唯一的主菜,香甜可口。

  他把玩着肩上的脚,亲吻,含入口中,一口一口品尝,坚硬的前端钻眼儿一样碾磨着软软的花芯儿,磨一下,紧绷绷的肚皮就在桌上颤一下。

  她又紧了,花心好像张了嘴,一口口亲着龟头,搭在肩上的脚丫抻的笔直,指路似的。

  他弄得越来越狠,越来越男人,呱唧呱唧的声响愈发密集。

  她大口喘气,像条离了水的大白鱼,下面另一张嘴,也跟鱼儿一样不住开合,只是开也含着他,合也吮着他,早被撑的几乎没了缝隙。

  从桌上到床上,从躺着到趴下,又从趴下变回躺着,她一浪高过一浪的叫着,一次紧过一次的裹着,终于,等来了花心外一股股喷来的热流。

  她终于彻底满足,香汗淋漓的瘫软下来,勉力拖过一个枕头垫高了屁股,伸手捂着胯下,眯着眼睛柔情万种的看了会儿他,终于舍得入睡——嘴角眼角全噙着笑,连那颗泪痣,仿佛都喜庆了许多。

  翌日,南宫星清晨起床,唐昕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梦呓般咕哝了两句,翻身又进了梦乡。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略作收拾,起身出门。

  绕去另一间看了一眼,唐青仍在酣睡,他关上房门,往齐秀清住处走去。

  毕竟那是他人爱妻,南宫星不敢怠慢,整整衣物,抬手郑重其事敲了敲门,柔声道:“齐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无人回应。

  南宫星眉心微蹙,略微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屋内依旧一片寂静。

  虽说该问的都已问了出来,齐秀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但此时湖林城对齐秀清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一个不慎说不定便又是个钟灵音。他心中略觉不安,扬声说了句冒昧,掌力隔门一送一抬,硬拨开了门闩。

  本以为会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哪知道,门内的椅子上,却端端正正的坐着齐秀清。

  她并非早起,看她眼下那灰黑一圈,显然是一夜无眠,双目无神血丝密布,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魂魄,徒留下一个绵软无力的躯壳。

  南宫星走上两步,小心翼翼问道:“齐姐姐,你……一夜都不曾休息?可是我这边招待不周么?”

  齐秀清愣愣望着不知何处,默然半晌,才喃喃道:“我睡不了,睡不了。”

  南宫星狐疑的侧头望了一眼,屋内床褥俱全,看被子的模样,她分明在上面躺过,只好问道:“齐姐姐睡得不安稳?”

  齐秀清木然道:“我只要一睡,就会醒……就会吓醒。”

  “吓醒?”

  齐秀清缓缓点了点头,气若游丝道:“嗯,我昨晚……昨晚说了那么多,前前后后的事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我累得要命,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可是我一闭上眼,就开始做噩梦。”

  南宫星皱眉道:“噩梦?”

  齐秀清的眼中浮现了鲜明的恐惧,瘦削的胳膊微微颤抖起来,“我梦见大姐被奸淫凌辱,浑身血淋林的挥剑自尽,我梦见四妹被二姐背后偷袭,一家老小尽数被杀,我梦见各种惨不忍睹的事,可我连动都动不了,我梦见二姐带着一群男人向我走过来,男人们都在笑,可我还是动不了。我梦见小妹和大师兄就在旁边,可他们都不理我,不管我怎么喊救命都不理我,就一直互相看着在笑,在笑……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姐妹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南宫星颇为不忍的看着她憔悴的模样,这个原本柔润娇嫩的少妇在这些天里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他叹了口气,柔声道:“齐姐姐,你仔细想想,这次的事情前后,你师父清心道长,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这很可能事关你们姐妹将来的安危,你一定要慎重的回忆一下。”

  齐秀清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痛苦的抱住了头,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一句,“不行……我的头……好痛……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只想……睡一觉……”

  南宫星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样确实问不出什么,只得过去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冒昧了。”

  齐秀清浑身一震,以为清白遇到危机,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南宫星运力一收,仗着内功的绝对优势将她死死制住,跟着并拢二指贴住她颈后凸起骨节,一股真气缓缓送入。

  齐秀清又是浑身一震,喉间不自觉细细咕哝了一声,面上泛起一抹嫣红,颇为惊讶的抬眼看着南宫星,连挣扎都好似忘了。

  “得罪了,我不懂怎么让人不做噩梦,但我懂怎么让人睡的做梦也醒不过来。”南宫星垂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指压顺着脊柱而下,缓缓滑过深凹腰窝。

  “不、不行……嗯嗯……你……你不能碰我……”齐秀清绵软无力的哀告道,实力远远不如的情况下,被淫辱失贞的恐惧瞬间攥住了她的心房。

  南宫星柔声道:“只是简单的按摩推拿而已,我绝不脱你的衣裙,绝不叫你愧对夫君。”

  其实换做以往,南宫星对他人妻子心底终究还是有层隐隐约约的隔膜,可经了年铁儒夫妻那一夜后,忌惮虽然还在,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见猎心喜的奇妙滋味,此时名正言顺帮忙,当然不会客气。

  齐秀清脑子早已乱的发懵,被他两只手在背后腰肢肋下一通按揉抚摸,只觉浑身上下酥软酸麻,热腾腾好不舒服,哪里还能想起这样被人轻薄一样不是守贞之道,只记得双手拧住裙腰,守死寸许销魂缝,糊里糊涂不再动弹。

  论姿色齐秀清比起唐青都还略逊一筹,南宫星不至于趁虚而入一逞色欲,不过骤然到手一个六神无主的少妇,抚慰之余不免也要沾些便宜。

  齐秀清成婚不久,夫君又更重练气养身,一月下来也不过沾她三五次,雨露播撒便即罢手,哪里享受过这种柔中发暖,暖中带痒,痒里透麻的曼妙滋味,昏昏沉沉筋软腿酸,不觉一并,才惊慌发现裆下竟不知不觉湿的发凉。

  她这才惊觉失态,张口正要呼救,却觉几处穴道同时一热,先前游走全身的内息瞬间凝聚过去,深沉的倦意直冲脑海,眼皮重如千斤,轻哼一声,便软软靠在南宫星身上,彻底睡了过去。

  南宫星将她打横抱到床上,开窗对外叮嘱两句,叫他们小心看守,莫要让她擅自离去赔了性命,这才放心离开,从外锁上房门,向王判那边去了。

  于达安一死,叛逆群龙无首,一夜之间,王判舵中好手就将监兵堂潜入的残余一网打尽,顽抗者清理门户,余下三名活口,已按南宫星先前的指示押送凶煞堂受审。

  南宫星涉险期间,湖林城出入往来并无太大异常之处。昨夜截来齐秀清后,城外线报,宋秀涟也往湖林赶来,不过并非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的策马疾奔,不出意外,正午之后就能进城。

  若是连宋秀涟都逃了,田灵筠岂不成了孤家寡人?若她只是姐妹情深被人利用,那她独自一个,应该也会赶去和孙秀怡会合。但若她已被天道利用,那只怕已经调转方向,往此地赶来。

  这可不是坏事,拿住宋秀涟齐秀清两人,便有七成把握钓来田灵筠,以田灵筠为突破口,起码能从峨嵋这边找到破绽,而且比起方群黎、李嫦和唐行简这些鞭长莫及的目标,也要容易的多。

  匆匆作出安排,南宫星沉吟片刻,心道群雄聚居之处已是高手如云,冒险打探太不明智,想找的人不少,能找的人却实在不多,简直举步维艰。

  于达安一脉覆灭,目前急着取他性命的只剩下了个七星门,那位武曲不显山不露水,销声匿迹不见动静,似乎仍在等最佳的时机。他一边吃了些东西,一边在心里反复衡量,最后还是下了决定,留了个口信给唐昕,趁着外面还有朦胧细雨飘撒不休,靠蓑衣斗笠遮掩面目,离开了分舵。

  几方人马都在等待时机的情况下,城中局势便成了一滩死水,平静无波的掩盖着水面下的狰狞爪牙。

  如果南宫星所料不差,清心道长,应该就是方群黎最后要等的人,到时唐行简多半会找个借口折返,与李嫦三方重聚,被搅乱了无数次的计划,到那时也该露出最后的端倪。

  南宫星当然不能真等到那时,白家二老毫无疑是来拿人,四大剑奴便等于是对手的战力。方群黎自身武功不弱,即便关凛、柳悲歌找借口罢手,单雷颐与清心道长可都是绝顶高手。那种阵势下,薛怜加上他南宫星两人,胜算实在不高,这还得是如意楼分舵中的好手能挡下对方次阵高手才行。

  实在没想到湖林城中的事态会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南宫星暗暗咬牙,心想实在不行,也只有再多召集附近的楼内高手助阵了,如非必要,还有些帮手他实在不愿惊动,否则这帮被天道当作棋子驱策的江湖人,不知要枉死多少。

  此前置身险境,其实还有一个小小收获,南宫星仔细回想,李嫦和方群黎之间八成出了什么问题,不光是面纱遮掩不住的青肿面颊,还有两人之间肢体细小动作表现出的明显排斥。

  那李嫦说不定不会再与方群黎寸步不离。

  她虽没真正露过身手,但还是春妮的时候南宫星就仔细观察过,举手投足,绝不是一流高手,即便把掩饰水准往好了猜,至多也就是白若云以上,远不及白若麟的水准。

  其实关于李嫦他有些事本想好好问问白若兰,可如今实在不是回去的时机,所以才有了他刚才的暗自决定。

  这计划也算是风险颇高,不过一来对方应该能从年铁儒口中得知他受伤不轻,正是麻痹大意的时候,二来李嫦在群雄中极不起眼,非天道中人就全要仰仗方群黎调度,不会有多少防护,应该是此时主动出击的最佳选择。

  唯一的障碍,便是找人。

  如意楼设置在各地的分舵主要任务是传达消息承接任务,并不会有很多高手驻扎,情势发展至此,南宫星不光用上了湖林城的全部人手,连周边县镇的都调集过来,再想在许多高手眼皮子底下找人盯梢,绝非易事。

  不过幸好,他手边还有个勉强能用的帮手,最擅长的便是盯人寻踪。

  那也正是他这次出门要找的人。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雍素锦会在哪里藏身,不过他相信,只要他在城中晃上一两个时辰,看到他平安无事毒性已解,雍素锦多半就会现身。

  因为现下的方群黎,已绝不是一两个好手可以顺利刺杀得了。

  他将斗笠稍稍抬起一些,细雨之中的湖林城虽仍不如平时喧闹,但总算是活络了不少,压抑不住的勃勃生机从大街小巷湖堤柳梢流淌出来,密密铺开。

  这等温柔的雨景之中,他实在不愿多想那些打打杀杀的煞气事情,他只想带着几位佳人游山玩水,赏心悦目。

  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兜兜转转,在湖林绕了大半圈,街上已经能看到四处打听白若云下落的人,看手中画像的相似程度,应该出自白家之手。远远看了一眼千金楼,周围看上去似乎依旧风平浪静,只是裘贯特地包下的那一列向着千金楼大门的客房让他颇为在意。

  不知不觉,他就耗费了比预计还要多上不少的时间,令他有点意外的,雍素锦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看时辰转眼就要正午,唐家姐妹等在分舵里只怕已经着急,他颇觉挫败,只得从小巷兜了回去。

  不想才一进门,一个同门就匆匆过来,给了他一张字条,小声道:“是个后生一大早送过来的。说裹着银子,写明让送到这儿来。他也没看清是谁丢到他脑袋上的,拿到的地方是西六弦街的歌坊门口。”

  南宫星赶忙展开,上面的字写得极为匆忙,看笔锋似乎还有些犹疑不定,内容倒是简单直白:救我一次,算我欠你的。

  是谁写的倒不难猜,可是不是陷阱,就着实不敢妄断。

  赶去后面问了几句,按王判的说法,那后生确实是寻常百姓,家就在湖林,不似作假。

  南宫星苦笑着叹了口气,将字条收进怀中,重新留了个口信给唐昕,转身往门外走去。

  怜香惜玉之心只有一丝,对这个性情乖戾的女煞星,南宫星除了觉得还有几分用处之外,反倒是更想看看,是什么情形,让她不得不选了这么个法子求救。

  她那双秀美可爱的赤脚,莫非踢到了哪块铁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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