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镖局,成了各路人物,潜心注视的所在,仿佛只要这玄玄派的总坛,一有动静,那必然是武林大乱将至的讯息。
这一天,六合镖局突然热闹起来,自晨到午,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午时以后,玄玄派掌门人也坐了一辆小轿,离开了镖局。
这等举动大大的惊动了那些守望在银川之人,一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各自匆匆的赶回本门报信去了。
当日傍晚时分,六合镖局,又缓步走出几人,这几人,为首的是吴世茫。
随在吴世茫身后的,是地仙的弟弟“醉剑客”陆辰,陆辰身后,是狄彬,在狄彬身旁的却是一位英姿焕发,但长得很漂亮的白衣少年,此人看来有些面熟,但在那开派大典之上,却是并未现身。
其实,此人并非未曾现身,而是因为他此时改变衣着而已,如果你再仔细的打量一下,不难看出,他似是有七分像那彤霞仙子,原来,他正是那位“风云神剑”谢朗。
他已然恢复了本来面目,仙姑的三年之约,因为玄玄开派,而且意外的得到乔芸芳合作,以及吴老人和狄彬的仗义援手,而在不足一年之间,却解除了,这对谢朗而言,真是一大幸事。
一行四人,神情显得十分轻松,下得六合镖局以后,并不急着赶路,安步当车,指点着山光水色,也不是沿着仙姑等人的路径,向东南进入山东,而是反其道奔向了陕西。
五日之后,他们抵达了陕西境内的白干山下的安家堡。
这倒好,他们原来是来寻找安家堡主人“天绝公刀”安日胜和他的女儿“太湖玉女”安玉儿报仇。
吴老人、陆辰和阿彬等三人居然会为了谢朗之故,到陕西安家堡,足见他们之间的交情不浅。
不过,他们这一番却是白跑了,因为整个安家堡,竟然是人去矮空,除了几名守门的老弱妇孺以外安日胜的门人弟子,都没有一位。
吴老人目睹此情,只气得连连顿足,叫道:“好一个小滑头,他怎么先溜掉了呢?”
谢朗更是咬牙切齿,恨恨连声道:“哇嚷!纵然是安家父女逃到海角天涯,谢某也要将他们找到碎尸万段,以报那消中下毒,伤我数十刀之恨……”
“醉剑客”陆辰居然淡淡一笑,道:“吴兄,谢老弟,你们不必懊丧,如是陆某料的不错,他们八成是被子那秦太虚请去桃花岛了。”
吴世茫呆了一呆,道:“他门也去了桃花岛么?”
陆辰道:“十分可能。”
吴世茫皱眉沉吟道:“怎见得呢?老弟,老夫不信秦太虚会看中他们。”
陆辰微微一笑,道:“吴兄,秦太虚本来是用不着他等作为帮手,但是,兄弟却相信,安日胜如有自知之明,他们会想出方法,投奔到秦太虚的庇护之下的了。”
谢朗怔怔的道:“哇操!安日胜会自己靠过去的么?”
陆辰道:“必是如此的了。”
吴世茫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夫知道啦。”
谢朗道:“哇操!老前辈知道了什么?”
吴老人道:“想必那安日胜为了保命,把他那宝贝女儿送给了秦太虚,而求他来帮他对付谢小子的吧。”
陆辰道:“有此可能,吴兄,咱们也该掉头南下啦。”
吴世茫道:“不错,咱们也该南去了,别误了狄丫头的事,可就更麻烦了。”
一行四人竟然不再停留,转头向东而行。
口口口口口口口
前文说过,桃花岛现为普陀山。
综观全山,以白华山为中心,轻妙壮严路往长生禅院,平平山有巨石峭玄,上“白华山”三字,笔势轻秀。
长生视野陀印在象主峰之丽,即千步金沙之上。
此寺什古,内有白玉佛一尊,高可五尺,相传来自佛国缅甸,上饰金花,光明灿烂。
另外有“珠佛”一座,佛身为一大珠所成,其大如指,四周均嵌上小珠,光彩夺目。
玉佛右面为钢佛塔,中嵌小佛像甚多,颇为精致,寺外筑有藏经楼一栋。
出寺前不远,为海会桥,海印池,又名莲花池,为山中风景佳胜。
由此望千步金涉,一望无垠,海天翻浪,汹涛怒号,经此可经龙湾返回禅院。
白华顶在白华山最高处,鹤稍佛顶山,又稍菩萨岭。
由丽至顶约二千徐级,崖山多有轻孽巢大字,触目皆是。
其中有彭刚直分所写“慈航普渡”四字,字径一尺许,秀奇可观。
在石两边,设有钻栏,经防堕失。
山腰中有块拂石,上刻“海天佛国”四字。
由此再上,抵慧济寺,始创于明代,规模较长生院小。
由寺后再里许,即达白华顶,顶部平圆,面积约二十亩,供石佛,附近并设灯塔一座,为导航之用。
山有不肯去观音院一一一
史载唐贞观二年,有日本僧慧愕在五台山得观音一尊,拥回国时,在普陀触礁,经岛民救起,慧愕随供佛于此。
在白华顶附近,其峙之于左者为光峰,其右为雪浪峰,由白华峰顶东行数里,可至狮子洞。
在古佛洞,供有肉身佛,因而香火特盛。
再东行至善财,洛迹,梵音诸洞。
梵音洞位置在山的最东端,在此海潮高时,激动出声,故名梵音。
距离数百丈之处,建有石台一座,因为香客甜休之所,相传香客对洞中如能虔诚凝视,所见之景之不同,可测一生的休启。
半个月以后,吴老人等一行,抵达了普陀。
船刚拢岸,只见一位白发老人,已大步迎了过来。
谢朗远远瞧见,立即一跃上前,跪伏在地,大声道:“爹啊!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忽觉悲从中来,鸣咽不已。
原来,这位高大魁梧的老人,乃是大漠“天风牧场”的主人,“大漠神雕”谢震天谢老子。
谢震天脸上神情激动的伸出手拉起谢朗,低声道:“朗儿,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啦,为父在知悉你寄身玄玄仇姑门下之事以后。本想立即前来看你,因那仙姑对你有救命之恩,为父如果前来,可就快乐得很,目前听说仙姑已恢复吾儿本来面目,为父就立即赶来了……”
说话之间,吴老人已走了过来,目光在谢震天身上一转,哈哈大笑向“醉剑客”陆辰,道:“老弟,这下服老夫了吧。”
陆辰闻言,脸上神色显得有点异样,“大漠神雕”谢震天和他乃是同时代之人,一向称兄道弟,吴老人叫他一声小雕儿,当然无所谓,但自己却得称他一声兄台,这刹那之间,陆辰还真是无心开口。
谢震天这时连忙松开了谢朗,大步上前,抱拳长揖道:“吴老么?晚生这厢有礼了啦。”
吴老人道:“免啦!你那牧场里的马匹,长的很肥么?这些年中原人物需马日多,你小子可是大大的发财啦!”
谢震天讪讪一笑,道:“老前辈别臭晚生啦!”
目光一转,连忙抱拳向陆辰道:“陆兄么?起码有二十年没见了,陆兄看来依然如此清雅脱俗,真叫兄弟敬佩的很。”
陆辰淡淡一笑,道:“谢兄好说。”
吴老人这时一指阿彬,道:“谢老弟,快来见见老夫的大哥狄彬……”
谢震天自然早已听到胡大雄等人提过狄彬之名。
“老前辈怎么咒起晚生来了……”眼前人影一闪,一位秃头老人忽然现身,正弯腰向着吴世茫见礼。
吴老人一见此老,忍不住大笑道:“这可好,说曹操,曹操就到,狄呜,若非老夫这一骂,八成你还要躲在那木船上不下来吧。”
狄鸣比吴老人一行还早到了一天,只是,他为人极其慎重,更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故而躲在船上,没有上岸,这时被吴老人一骂,不得不现身出来了。
狄鸣与几人见过礼,这才接道:“吴老,晚辈留在船上,乃是别有用心呢?”
吴老人闻言,笑道:“什么用心?”
狄鸣道:“晚辈想作为一支奇兵,绕道前去桃花岛。”
吴老人眉头一皱道:“你想跟秦太虚耍花招,慢慢等吧。”狄鸣闻言一怔道:“你老认为秦太虚已知晓晚辈赶来了么?”
吴老人大笑道:“你连老夫都瞒不过,又怎能瞒得了秦太虚,另说你躲在船上不曾露面,但你那条船可躲不过人家耳目。”
狄呜道:“这……有何不同么?”
吴老人大笑道:“当然不同, 川中舟泊与沿海的木船,明眼人一眼就可瞧的出来,你想瞒过秦太虚手下,那岂非作梦。”
狄鸣呆了一呆,道:“原来如此,晚辈果然想错了。”
吴老人大声道:“干脆,你还是上岸吧!至于那奇兵么,老夫早就准备好了,哪里还要你来瞎操什么心?”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三天时光,晃眼即过,玄玄派和中原各大门派的高手,终于在第三天的正午,乘船抵达了桃花岛上。
桃花岛上,布满了腾腾杀气,在岸畔迎接仙姑等人的,乃是副岛主莫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醉香村”以后,被引到秦太虚所居“百花林”前的广场之上。
这时,那广场上已摆了不下十桌酒筵,但见桃花岛门下,来往穿棱,忙着送菜送酒,个个均是绝色的少女。
阿彬略一打量,发现这片广场,占地足足百亩有余,四周却又是花树环绕,微风过处,香气袭人。
莫谦接待众人入座,却用传声向吴老人道:“吴老哥,那两名老人,小弟已然查出来协了,乃是当年的鬼魔二老,费冥和司马宏。”
看来,这莫谦是反间哩!
吴老人吃了一惊,呆了一呆。
他没有料到;当世之中,还有与自己同时代人物健在。一时之间,倒也惊喜交集,心中激动不已。
他惊的是,对付这两个老儿,自己一人出手,不见得能够稳操胜算。
喜的则是,想见昔日同时的人物尚在,也可稍慰这份活得太久的无聊,不过,想想就好,他井没有将心中所思,告诉别人。
一行人坐定以后,莫谦立即抱拳笑道:“各位请欢进水酒。莫某就前去恭请岛主。”
说完,转身向左侧一片花林中行去,阿彬是和吴老人、陆辰、狄呜、谢朗、孟沧澜以及孟飘萍坐在一席,左面,是仙姑。乔芸芳和凌云大师等人,右面的一席,则是坐的“震天八奇。”
另外的几席,是吴老人节盂绍承前往请来为玄玄门下助阵的各派高手,整个的算下来,不下五十人之多。
阿彬眼见自己的人如此之多,桃花岛的这一仗,可谓胜算在握,自是心头十分的高兴。
蓦地——只听三声清越的童磐之声传来,桃花岛主已然现身了。
这时,只听得莫谦在花林之中,大声道:“秦岛主亲自欢迎各位来了。”
众人刚自一怔之间,却见从那花林之中,走出来一行人物,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不到,身形瘦削,后逸飘飘,此人脸色十分冷漠,眉清目秀,一对眼珠,有若朗星:他穿了一件青色锦缎的团花长袍,步履之间,十分从容。
随在他身后的,正是莫谦,莫谦身后,是两位年在九旬以上的老人。这两位老人的神态,十分狂傲,一路行来,似是并未睁开双目,自然是不把在场之人放在眼中了。
两位老人身后,则是青海教主“魔僧”天机和尚,以及一位白发垢面的老婆子苗姑婆。
苗姑婆的身后,则是“天绝刀公”安日胜父女,“隐阳公子”杜金龙,以及“银剑飞花”苗七姑夫妇。
这一行人,进入空地以后,立即在上位之中坐定。
仙姑和乔芸芳一眼见到那位秦太虚以后,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说不出来到底是恨是怒,是苦是甜。
“醉剑客”陆辰那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激动之色。
不过,他很快的就掩饰过去了。
这时,那青袍大汉已站了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哈哈大笑了三声,举起手中洒盏,道:“秦某人十分荣幸,竟然能在海隅荒岛,接待中原高手。足见秦某人在各位心目之中,尚有不小份量……”
语音一顿。仰头干了一杯,接道:“秦某先以这口水酒,替各位长途拔涉洗程。”
阿彬心中暗道:“哇操!这位岛主年纪看来不大……”眉思之间,只见玄玄仙姑已含怒立起。
她看了乔芸芳一眼,指着秦太虚道:“秦太虚,你还认识本座么?”
秦太虚神色镇定的一笑道:“当然认得啊!咱们是老朋友了。”
忽然向乔芸芳道:“乔姑娘,你也很好么?我这些年来,虽然是避居本岛,但可是没有一天忘记过两位呢。”
仙姑和乔芸芳两人脸色,起码变了十几种,终于,乔芸芳银牙一咬,叱道:“秦太虚,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牲,姑娘有生之年,也不会忘记你……”
秦太虚呵呵一笑道:“在下十分高兴,美人青睐,真是人生一快………”
他话音未已,只听得仙姑口宣无量,道:“孽障!秦施主啊,你再要呈这口舌之快,只怕要坠人十八层地狱之下了。”
秦太虚哈哈一笑,道:“狄姑娘,你归依三清,怎么出落得更动人了?想当年花落红寸岛,一声杜鹃无事了,在下此刻想起,宛在眼前一般……”他居然这等说话,只把在座的很多人听的呆了。
“多情侠客”孟沧澜陡然大喝一声道:“秦太虚,你太无耻了。”
秦太虚目光一转,道:“是孟兄么?你骂兄弟无耻,这就不对了,这多年来,你有幸日夕陪在狄姑娘芳泽,享尽美人恩宠,兄弟并未吃醋啊!秦某稍提当年韵事,又何必劳兄台这份干醋呢?”
他几乎没有一句话不叫人听来刺耳。
孟沧澜就算再有修养,此刻竟然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一闪身,抢了出去,怒道:“秦太虚,孟某今日要割下你的舌根……”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秦太虚怪叫一声道:“好啊!强宝不厌主,孟兄不嫌失礼么?”说话之间,挥袖接了一掌。
孟沧澜忽感心头一震,蹬……蹬……的退了三步。
孟飘萍心恋叔父,飞身赶过去,一把扶住孟沧澜道:“叔叔,你还好么?”
孟沧澜在一掌相交之下,就已试出,这个魔头的功力,较之当年不止高明了十倍。
但他却摇头道:“为叔还好,你快退回去。”话音一落,掉头向秦太虚道:“姓秦的,你少逞口舌,老夫跟你拼了。”呼的一声,又是一拳击了过去。
这回,秦太虚可没有回手。
只见他左面的那位秃顶矮老人略一抬手,笑道:“萤火之光,也在这儿耍什么狠?还不给我退下?”
别瞧他只是这么一抬手,一亮掌,孟沧澜可就大有承受不起之感,但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撞来,迫得他一连向后迟了五尺。
吴老人这时忽然怪叫一声道:“孟小子,你退下吧,这个费老鬼,可不是你挡得住的,别跟他耗了。”
孟沧澜心里也有数,悻悻地退回了原位。
但那秃顶矮老人却在听得声音之后,呆了一呆,道:“是吴老哥么?”
吴世茫道:“怎么,费老弟莫非想装糊涂?”
这矮老人乃是“鬼叟”费冥。
他应声一笑道:“不敢,吴兄好长的命啊。”
吴世茫大笑道:“阎王爷不下帖,小鬼不来传,当然我还要活下去了,还有,司马老弟,怎的只闭着眼不说话啊。”
这时,坐在费冥身边的那位白发瘦老人,忽然睁眼大笑道:“吴老哥,你何必趟这次浑水呢?”
吴世茫大笑道:“司马老弟,你把老夫的名号忘了么,无事还要忙,有这等热闹事在,老夫怎可不来呢?”
司马宏被人稍为“魔叟”,为人自是十分怪僻,闻言竟然冷冷一笑,道:“吴兄,你这一回可是最后一道了。”
吴世茫一怔道:“为什么?”
司马宏道:“兄弟与费兄联手之下,你吴兄只怕不会活着离开这桃花岛了。”
吴世茫故作茫然的道,“你们两位想要打架?”
司马宏嘿嘿一笑道:“不错!”吴世茫忽然一闪身,躲到了阿彬身后,叫道:“打架我可不干,别的我全都奉陪。”
这时,忽然有一位高大的老人,由外走了进来。
这人一面行,一面却在口中大叫道:“秦太虚,快快还我小妹的命来……”
此人声音入耳,那仙姑脸色顿现喜容,连忙应道:“于大侠,秦太虚就在这里。”
原来,这赶来之人,乃是于棋,皆年曾和陆旺同被秦太虚所暗算,于棋的妹妹于思思为了救他们两人,才答应改嫁了秦太虚,而保全了他们两人性命,却不料被秦太虚给害死了!
所以,当初狄彬才会到广武寺去向凌云大师问有关于思思的事。
而“醉剑客”陆辰不但是地仙的弟弟,此次参加这场“大车拼”(厮杀),主要是因为他那死去的妻子“芙蓉仙子”于思思。于棋一来,顿时打断了吴世茫和“鬼”“魔”二叟的吵叫,只见秦太虚站了起来,抱拳道:“原来是舅兄到了,小弟这厢有礼!”他还攀亲叔呢!
于棋两眼一瞪道:“姓秦的,你要再敢这么稍呼,老夫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这时,陆辰忽然大步向于棋行去,道:“于兄……”
于棋回头看到了是陆辰,不禁大喜道:“陆兄弟呀。”
陆辰道:“不错,正是兄弟。”
于棋道:“你来了,更好了,咱们可要跟那姓秦的算帐了。”
陆辰道:“不错。”
忽然向秦太虚大喝道:“秦太虚,陆某今日与你清结一下旧恨了。”
秦太虚这一瞬间,脸上的神色,甚是不定,闻言却又哈哈大笑道:“陆兄,你们朗姐二人都是秦某手下败将,若非看在于姑娘嫁给我份上,只怕你们早就死得很难看了。”
语音一顿,接道:“两位而今却又来找我,那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么?”
陆辰淡淡一笑道:“不见得。”
于棋却大喝道:“姓秦的,于某要不将你碎死万段,挖心祭奠亡妹。就不姓于了……”说话之间,举拳就要挥去。
这时,吴老人忽然大声道:“且慢!”于棋怔了一怔。回头瞧见吴世茫,顿时笑道:“是吴老么?为何喝阻晚生?”
吴世茫道:“今日与秦太虚有仇的人大多了,你如是一拳把他打死,别人岂不没有了指望了么?”
于棋呆了一呆道:“依你老该怎么办?”
吴老人道:“大家商量一下,多少也得让大伙们出一口气才行。”
于棋道:“晚生遵命便是。”一拉陆辰,竟然走到吴老身边坐定,还真有够听话的。
这时,吴老人忽然一收嬉笑之态,大声道:“秦太虚,坏事做多了,现在可有报应了,有几个人找你报仇,你打算怎么办?”
秦太虚目光一瞄,笑道:“吴老之见,是要秦某一一应战么?”
吴老人道:“只怕你不敢。”
秦太虚大笑道:“有何不敢。”笑声一顿,又道:“就是他们联手同上,秦某也不会皱眉头的……”
吴老人道:“那很好,你小子既有这等豪气,当然容易的很了。”忽然向仙姑道:“你跟乔姑娘先跟他拼一阵吧。”
仙姑点头道:“侄女遵命……”
乔芸芳也站了起来,同时向空中走去。
秦太虚目睹二女走来,顿时也向二女行去。
忽然,天机和尚大喝一声道:“岛主且慢,这一仗让给贫僧如何?”
秦太虚皱眉道:“这个……”
天机道:“说起来狄如眉跟贫僧也有过一腿,但贫僧门下弟子,死在那妖道手中,多达数十人,如是此仇不报,贫僧如何向本教祖师交代?”
秦太虚道:“大师这么说,本座只好退后一步了。”
仙姑却大声道:“姓秦的,贫道找的是你……”
天机这时却走了过来,冷哼道:“待贫僧先行超渡了你吧……”举手一掌,拍了过来。
但是,只见人影一幌,孟沧澜、凌云大师已双双抢了出来,而且,人未到,掌力已然先发,把天机和尚的掌势接了下来。
孟沧澜更是大喝道:“那青海淫僧,都是老夫和凌云大师所杀,你如要报仇,不妨跟老夫拼命便是!”
天机闻言,一语不发,顿时和孟沧澜打在一起。
秦太虚目睹此情,只好重新走了出来,向二女道:“两位真要拼命么?”
仙姑、乔姜芳各自冷哼了一声,双掌并出,向秦太虚攻了过去。
秦大虚哈哈一笑,挥掌接下,即道:“两位也不念昔日床上的温柔了?”
这等话说出口来,只把仙姑和乔菩芳气得脸都绿了。一时间出手招数,简直都是亡命的打法。
一轮猛攻,顿时迫得秦太虚无暇开口了。
阿彬心中憋想:“哇操!原来仙姑和乔芸芳都会被这淫魔所欺侮?怪不得她们要拼命了……”
此刻,那谢朗忽然起身,直向安日胜行去。
“天绝刀公”父女一见谢朗行来,心中可是大感不安,但硬着头皮,不得不站了起来。
谢朗指着安日胜道:“哇操!姓安的,谢某身中你女儿暗算不死,如今也该了结这份免债了。”
“天绝刀公”大笑道:“谢朗老弟好长的寿命……”
安玉儿银牙暗咬道:“谢朗,姑娘恨不得吃你的肉……”忽然一抬手,三柄柳飞刀,脱腕而来。
谢朗冷冷一笑,屈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那三柄飞刀,全部被他震得飞向十丈之外。
这一手功力,把安家父女全看呆了。
谢朗嘿嘿一笑道:“哇窿!姓安的你们父女俩全上吧。”
安日胜回顾了女儿一眼,拔出肩头单刀,闪身走了出来。
安玉儿却顺手拔出长剑,随在乃父身后。
这时,谢震天也大步走来,笑道:“朗儿,老的一个,留给为父的怎么样?”
谢朗皱眉道:“哇嚷!爹,孩儿应付得了。”
谢震天道:“真的么?”
谢朗道:“哇野!孩儿得仙姑之助,功力较前增加了不止一倍啊。”
谢震天想了一想笑道:“好,为父替你掠阵!”
谢朗道:“多谢爹爹……”一震手中长剑,一招“雷厉风行”,将安家父女全都罩在丈许方圆的剑杰之中。
安日胜、安玉儿各挥手中兵刃,迎了上去,刹那之间,三人打在一起。
阿彬目睹场中八人激斗,回头向吴老人道:“哇操!吴兄弟,仙姑和乔姑娘恐怕不是秦太虚的对手啊?”
吴老人笑道:“本来就是呀。”
阿彬一惊道:“哇操!那……你老怎可让他出手?”
吴老人道:“数十年的怨气,总不能不让她们发一下吧。”
这时,忽然见莫谦走了过来。
吴老人低声道:“大哥,你去跟莫廉打一阵如何?”
阿彬一怔道:“哇操!为什么?”
吴老人道:“也许……他有事要告诉你。”
阿彬点了点头,向莫谦走去,有趣的是,两人一言不说,就动起手来。
只见莫廉嘴唇连动,用传音之术说道:“狄兄,那苗姑婆婆的毒,十分高明,到时秦太虚如果真有危机,这老婆子一定会出手下毒,跟下最好的办法先将她除去要紧。”
阿彬传音应道:“哇操!如果在下出手,是否可以获胜?”
莫谦道:“狄兄不宜出手。”
阿彬道:“哇操!为什么?”
莫谦道:“先别问,反正非到危机瞬发,你不必上前。”语音一顿,又道:“如果吴老不想出手斗那苗姑婆,不妨请于大侠出手,将那苗婆缠住,使她无法下手也行。”
阿彬道:“哇操!在下记住了。”
莫谦又道:“少时狄兄不妨装作被我震退,然后要那震天八老同时出手跟我拼斗,我将带他们隐至花林之中,破去太虚另一椿恶毒隐谋。”
阿彬点了点头,卖了个破绽,被莫谦一掌击退。
莫谦哈哈一笑道:“小子,换一个人上来吧,老夫不取你性命……”
阿彬迅速的退到震天八老身边,道:“两位前辈快去和莫老一战,他有要事要八位去办。”
震天八老点了点头,一拥攻向莫谦,他们虽然是有所为而打,在外人看来、可也是有声有色。
一阵猛攻之后,把莫谦迫向了花林之中。
这时,阿彬已将莫谦所说,转告了吴老,当下于棋果然找上了苗姑婆,打在一起了。
吴老人目光一转,向陆辰道:“陆兄弟,咱们会会那二个老头子如何?”
陆辰接道:“兄弟遵命!”两人一闪身,直向“鹰叟”司马宏和“鬼叟”费冥行去。
阿彬这时却大步走向秦太虚。
突然,只听得两声惨叫传来,仙姑和乔姜芳居然在这一刹那间各自中了秦太虚一掌。
幸而阿彬赶了过来,就在秦太虚欲待补上一掌。结束她们生命之时,阿彬大喝一声道:“哇操!想赶尽杀绝呀,门儿都没有……”
秦太虚掌力未出,忽感一阵生平仅见的大力,涌向身上,大吃一惊退了三步。
目光过处,原来是这败在莫谦手下的娃儿,不禁怒道:“小子,还真会装蒜。”
阿彬道:“哇操!三个钱算命,想保一世啊?”
秦太虚哈哈一笑,道:“阎王不出票,小鬼不来传,自然就活得好好的啦!”
呵彬道:“哇操!这回你可是厕所里点灯,死(尿)看了。”
秦太虚又是一声长笑道:“就凭你……”他活未说出,阿彬已一掌攻了过来。
这一掌乃是“两仪真杰”所聚的十成力道,秦太虚大意之下,挥手一接,陡感心神一震,两眼发黑,他一下子退了八尺,才站稳了身子。
阿彬一掌劈出,左手一挥,竟然施出了“幻彩斩”神功,光瞧他左手这一斩,是向上发出,但退在八尺之外的秦太虚,却大喝一声,栽倒在地。
仙姑、乔芸芳二女一闪身就跑了过去。
她们虽然受伤极重,却没忘了报仇之心,这时见阿彬出手两招,就把秦太虚打倒在地上,二女可就跑了过去,手脚并用,将那秦太虚几乎踏成为肉酱。
谢朗也神威大发,风云神剑发出玄电击之声,将那安日胜和安玉儿伤在剑下。
只有陆辰,吴老和“鬼、魔”二叟仍在打个不停。
苗姑婆则在阿彬伤了秦太虚之际,被于棋一招“九幽烛明”打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桃花岛整个等于垮了。
那天机和尚目睹此情身法略微一滞,被凌云大师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只见仙姑和乔芸芳混身是血,那秦太虚经像是肉泥般……还真是死得很难看哪!
孟沧澜走了过来,仙姑有气无力的道:“孟兄,这些年来,承你……唉,我心已老,而且,我人也将死,这玄玄派就请孟兄主持了……”
乔芸芳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沧澜还想说什么,只见二女樱然一声,同时倒在秦太虚身上死去了。
玄玄派掌教,由谢朗接替了。
仙姑的四名弟子,都做了谢家的媳妇。
孟沧澜仍是派中总执事,但吴老人和陆辰却归隐了。孟飘萍和苏菲菲娥皇女英,共侍阿彬,他们一床乐好,共承鱼水之欢,仙人不羡,有够爽的……阿彬六合乐。
从此,武林总算平静一阵子啦!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