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风淡淡道:“没想到刘思明是你的人,他可以不死,但他必须辞职。”

  不死?我意识到这两个字的含义,思前想后,我豁然醒悟:“你们本来想杀了刘思明,单纯笔就是杀手,他那天本来想对刘思明下手,不料碰到了我,单纯笔就临时改变主意,跟踪我,最后鬼使神差被我打伤,坏了你们的好事,我这样猜,不知对不对。”

  沈怀风笑道:“不全对,单纯笔只是在监视刘思明,我们还没有确定对刘思明下手,我们在给他机会,结果,单纯笔见到了你。”

  我点点头,接上话:“半年前,单纯笔破坏了我的刹车装置,害得我车毁人亡,那天他见到我,一定觉得很奇怪,就像见到鬼似的,他一定心有不甘,杀手都有这个通病,只要瞄准了目标,就千方百计地摧毁目标,如果被摧毁的目标意外活过来,那杀手依然不会放过目标,否则,杀手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沈怀风鼓掌大笑:“你不做杀手真浪费了。”

  “往后的日子很难说。”我微笑着,眼神却有一股怒火。

  沈怀风察觉到了我的愤怒,他长长一声叹息:“其实,杀死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喜欢杀人,如果刘思明辞职,我们皆大欢喜,你大可不必去做杀手,而是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我冷冷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沈怀风和声悦色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就是那些挖掘文物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聚在一起,这是他们的小利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或大或小,但总归有自己的利益,如果你连我们的利益也占去,我们只好跟你谈,谈不拢就只好抢。”

  我冷笑:“看似精辟,实则强盗逻辑,把别人的东西说成自己的利益,人家不给,就说被占去。”

  我的言辞逐渐严厉,但沈怀风依然温文尔雅:“这世界很公平的,能力强大的人总能分多一点,霸占多一点。你李中翰还不是一样,国家明令一夫一妻,而你却独占了十几个女人,既强盗,又违法。在华夏,男人和女人的比例本来就严重失衡,你霸占了别的男人拥有女人的权利,不要跟我说什么感情,就算你的女人个个对感情笃深,愿意为你而死,你也不能全部据为己有。”

  我一愣,竟然答不上话来。

  沈怀风诡异一笑,补上一句:“当然,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一个能力强,私欲重的强盗。”

  “果然是中南军区的儒帅。”我不由得佩服这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沈怀风两眼一亮,意味深长说:“看来你不仅认识我,也了解我,这证明你们有很强的实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有必要谈谈,你说呢?”

  我冷笑:“要和谈,为何还要炸古墓?”我和姨妈处于劣势一方,乔羽势力庞大,处于优势一方,按理说我们劣势方更期盼和谈,可是,经过这么多次反反复复,我对和谈已没什么兴趣,内心也不相信乔羽要和谈。

  沈怀风不紧不慢地解释:“炸古墓是我的临时决定,这里有宝藏的消息已经传开,挖掘势在必行,既然这里根本没有宝藏,我就想尽早结束挖掘,让所有人都死了心,你也不希望我们慢慢折腾,长期驻守在这里,对不对?”

  我一怔,脱口而出:“厉害。”这是发自肺腑的赞叹,对手刚中带柔,四两拨千斤,犀利之处还让人感觉不出来。

  沈怀风浓眉一挑,双目精光四射:“没比过怎知我厉害。”

  我心一动,更是佩服,这大概叫刚柔并济,当我以为他“柔”时,他猛然表现出强硬,无奈之下,我回以强硬:“你想比试一下?”完全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你不想?”沈怀风狡猾地球踢回给我。

  我暗暗呼吸,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前几个无形较量,我完全落了下风,我必须反击:“中南军区比武第七名,肯定很厉害。”

  沈怀风傲然道:“不是第七,是第一,华夏文明讲究谦逊收敛,退一步海阔天空,名次不重要,实力才重要,那一次比武,表面上我是第七,实际上是第一。”

  我暗暗对这位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军人喝了一声彩,不管他是否是第一,单凭那份傲气与自信,我已无法接招,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么说出来,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收敛?”话一说出口,我后悔不迭,这是多么幼稚的话,我已方寸大乱。

  沈怀风淡淡道:“你年轻气盛,又击败了单纯笔,如果我在你面前收敛,你就会过份自信。”

  我被一句不留痕迹地冷嘲热讽弄得不知所措,赶紧语锋一转,问道:“你比单纯笔如何?”

  沈怀风平静回答:“他不堪我一击。”

  我被震慑了,至少信心打了折扣,面对这位沉稳睿智的中年男子,我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时,小竹林突然一阵喧哗,我与沈怀风一齐望去,只见身穿防护措施的挖掘工人陆续走出了古老石阶,领头的一位年轻人神情沮丧地走到荣克面前汇报:“荣老,什么都没有,是个地窖,古时候的人用来腌肉,腌菜,或者存酒用的地窖。”

  众人一听,顿时发出失望的叹息声,荣克脸色平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队收拾工具,其余的人全部进入通道,大家分头再仔细勘察一下,争取天亮前收队。”众人齐应,纷纷各自行动。

  于红波突然气急败坏地从一辆涂着检察院标志的小车里跳下来,大声喊道:“不急,不急,再仔细找找,听说竹林后的悬崖边有一处坟墓,去挖看看……”

  我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压抑之极的心情正无处发泄,听到于红波这一呼叫,再也克制不住,气动形动,身体弹起,闪电般扑向于红波,挥起手掌对着他的肥脸连扇了两个耳光:“啪啪”他没反应过来,我有继续出手,连续两个而过过去:“啪啪”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于红波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鼻子,流下了血,检察院的人一拥而上。我气定山岳,怒喝一声:“敢动那个坟墓,我让他血溅当场。”

  荣克拨开人群,冲到于红波跟前愤怒地咆哮:“于处长,你太过份了,那是新坟,不会超过三十年,你怎么能乱说,虽然这次联合挖掘你是组长,但挖掘的具体工作由我具体来负责,你这是……这是瞎指挥。”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检察院的人听到是自己头儿的错,都不敢扑上来了,于红波面目狰狞,却又敢吭声,更不敢还手,他在人群中搜寻沈怀风。

  沈怀风走进人群,意外地戴上了草帽,更令我意外的是,他走到于红波面前,冷冷道:“于处长,荣老说得对,你把我们这些人的脸都丢尽了,我也来赏你四个耳光吧。”

  于红波一愣,后退半步:“你想干嘛……”

  话音未落,只听“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回荡在小竹林上空,大家再看去,于红波已被身边的人搀扶,满脸淤青,这次连嘴角都在淌血,可于红波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哆哆嗦嗦地吩咐手下的人:“走……我们走。”

  检察院的人走了,很狼狈,挖掘工人也纷纷各就各位去忙碌,沈怀风朝我挥挥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心中仍有疑惑,禁不止问:“你经常去水月轩酒楼?”

  沈怀风拉了拉草帽边沿,神秘道:“放心,绮绮不会死,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们不逼她走,我也会让她离开上宁。”

  我承认,我败了。

  幸好,我失败只有我自己知道。

  强装笑脸与秋家姐妹吃完晚饭,我当着秋雨晴的面在饭桌边将秋烟晚干得高潮了五次,才发泄般将精华射入她的子宫里。秋家姐妹心思细腻,看出我是在宣泄,不过,她们认为我是发泄紧张的情绪,秋雨晴还沾沾自喜,说我很爱秋烟晚,我当然满口承认,说爱屋及乌,期待秋雨晴生完孩子后,两姐妹一起与我3P,两姐妹娇羞不语,各自依偎在我左右,看得出,她们也期待3P。

  秋烟晚的厨艺还很一般,我将这些很一般的饭菜端上三楼给严笛时,她却吃得津津有味,我问她味道如何,她说从来没有这么好吃过,我狐疑,以为自己口味太刁了,结果,严笛说了一句令我诧异的话:“我第一次吃男人端给我的饭菜。”

  我的压抑得到了缓解,严笛这句话,比做爱更令我放松,只有爱才是百病的圣药。

  我哼着小曲,步伐轻松地离开丰财居,我一点都不着急,严笛迟早会吃上我递上的大肉棒。

  来到喜临门,我竟然无法推门而入,哼,岂有此理,我的家竟然无法自由出入?有古怪。

  刚想翻窗而入,一条牧羊犬朝我跑来,摇头摆尾,我瞧出一条母狗,女士面前怎能粗鲁,我放弃了翻墙,跟牧羊犬嬉戏,暗中默念三十六字诀,一边与牧羊犬玩耍,一边凝神细听喜临门里的动静,哪料到,不听则以,一听吓一跳,喜临门里俨然正举行一场内功修炼研讨会。

  “内息行气五行,很简单,接下来内敛有序,吐气为纳,吸气为藏……这三句不难理解,关键是怎么纳,如何藏。可是,到了罡成于督,火收于任,我就不明白了,罡火都是阳刚之气,我们女人适合吗,后面的太冲脉盛,更是极度刚劲,与内功的太虚充盈有相似的地方,我更不明白了,至于髓海长足,那根本就是男人的事,九九归一。”

  屠梦岚的声音最好辨别,慢条斯理,慵懒之极,不时有咳嗽,她似乎对“九龙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柏彦婷回应道:“亏你还练过峨眉派的嫡传内功,女人也有髓海的,久久归一,可能是目前无法体会,到了髓海长足才能理解。”

  “文燕说得对,督任两脉女人极少能突破,究其原因就是没有阳刚劲气,就好比烧开水,没有足够的温度,没有足够的火势,那水永远都烧不开。”姨妈的声音更是轻易就能分辨。

  屠梦岚急了:“对呀,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女流,能练这个“九龙甲”吗,能突破督任两脉吗,如果连督任两脉都不能突破,还谈什么髓海长足长足?”

  一下子都寂静了,半天,柏彦婷结结巴巴道:“这……这好像也可以。”

  屠梦岚急道:“吞吞吐吐的干嘛,有话就直说。”

  柏彦婷道:“梦岚,我跟你一样,才开始知道这个内功心法,我也……我也碰到过你这样的疑惑,不过,我想通了。”

  屠梦岚追问:“我已经老年痴呆了,快要死了,哪有精力去琢磨,你想通了,就说出来。”

  “这……这……”柏彦婷很为难的语气。

  屠梦岚很生气:“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呀。”

  柏彦婷轻声道:“这需要人帮忙才行。”

  “谁可以帮忙?要月梅帮忙?怎么帮?”屠梦岚大概很意外。

  “不是月梅。”柏彦婷说。

  “嗯?”屠梦岚发出一声鼻音。

  柏彦婷沉默了一下,道:“是中翰。”

  “中翰?”屠梦岚更惊讶。

  柏彦婷笑答:“对,如果中翰不帮忙,我们得重头练习,没有三五十年纳和藏,我们根本没机会在短期内冲破督任两脉。”

  “三五十年我早变成灰了,还练个屁。”屠梦岚恶狠狠地催促:“快说,如何叫中翰帮忙?我把女儿嫁给他,他敢不帮我?”

  “月梅,你来解释了。”柏彦婷把问题交给了姨妈,姨妈没吭声,屠梦岚等了一会,越发焦急:“月梅。”

  姨妈淡淡道:“岚姐,你能不能不练啊。”

  屠梦岚发火了:“你什么意思?我们是……是多年的战友,是同事,现在是亲家。”似乎越说越气,将沙发拍得嘭嘭响:“算了算了,不做亲家了,我和小蕙这就走。”

  柏彦婷劝道:“梦岚,你别这么急躁,月梅不说,自然有难言之隐。”

  “那文燕姐你来说。”屠梦岚转问柏彦婷。

  柏彦婷苦笑:“只能月梅来说,我说什么都不算数,我琢磨过,这内功心法应该分九层,每四字为一句,每一句代表一层,刚好九层,如果中翰不帮我们过督任两脉,我们确实只能练到第四层,而且至少需要两年。”

  柏彦婷忙打岔:“练到第四层,能像月梅这模样不?”

  “咯咯。”房间里一阵笑声,姨妈也笑了,柏彦婷道:“梦岚,你还想变成月梅这模样?”

  屠梦岚咳嗽了两声,尴尬道:“我没说像她这个样子,想当年,月梅也不见得比我更漂亮。哼,我现在的意思是要像她方月梅这么有朝气,中翰也说,练了“九龙甲”,身体好,吃饭香,睡觉甜,我想身体好行不行?”

  姨妈轻叹:“那岚姐先练两年再说咯。”

  屠梦岚大怒:“你……气死我了。”

  柏彦婷看不眼,小声征询道:“月梅,告诉梦岚吧,也让她死了这条心。”

  姨妈不语,似乎默许了,柏彦婷突然严肃道:“梦岚,你要发誓,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不能说出去。”

  屠梦岚干脆利落,马上起誓:“我发誓,如果我说出去,我不得好死,小蕙难产。”

  姨妈惊呼:“哇,你够恶毒的,你千万别连累小蕙,我还要做奶奶。”

  “得了,别这样矫情,我答应你,如果乔羽敢再来找麻烦,我跟他同归于尽,我发誓。”屠梦岚大吼一声,哪里还有慵懒斯文,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轮到姨妈结巴了:“要过督任两脉,得要……得要……”欲言又止,半天都说不出来,急得屠梦岚破口大骂:“你干脆点行不?这不是方月梅的性格,我们干这行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你至于吗?”

  姨妈小声说:“得要跟中翰上床。”

  “上床?”屠梦岚没反应过来,又问:“然后呢?”

  这时,房间里静得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足足两分钟过去,屠梦岚才急促地呼吸着,喘息着:“天啊,难道要做那事?”

  姨妈没好气:“不是做那事,不过,姿势差不多。”

  屠梦岚恍然大悟:“我好像明白了,是要通过中翰的玩意将他的真气输入我体内,帮助我打通督任两脉?”

  “嗯。”姨妈柔柔叹息。

  屠梦岚不由得长吁短叹:“我还以为自己老痴呆了,这事还真难想到。”突然,她一声惊呼:“这么说来,月梅你跟中翰……”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急得我真想翻窗进去,幸好,有声音了,柏彦婷叹息道:“所以,月梅难说出口,梦岚,你还是别练了。”

  屠梦岚沉声问:“文燕,你呢,你是不是跟中翰练上了?”

  “咳咳。”柏彦婷大咳,没有回答。

  屠梦岚惊呼道:“好家伙,你们两个为了自己的姿色容颜,居然……居然……”说到最后,本来义正言辞的,忽然语调变了,最后竟然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姨妈与柏彦婷都不说话,屠梦岚突然神秘道:“等等,你们就是光练功?没有掺杂男女的欲望在里面?”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我在外边听得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足足过了两分钟,屠梦岚再次发出惊叹:“天啊。”

  柏彦婷幽幽道:“梦岚,这事对你来说,知道就算了,别练了。”

  屠梦岚毅然道:“那当然,我怎么能够去做这种事情。”

  “是的,我们和月梅一时利令智昏,犯糊涂了,你可别跟我们一样糊涂。”柏彦婷尴尬道。

  “我不糊涂,我头痛,我先去睡觉了。”屠梦岚咳嗽了两声,高声呼喊:“小张,小张……”见没有回音,屠梦岚怒骂:“小张,你们聋了吗?”这次有了声音,是两个小护士的回应和脚步声,屠梦岚的脾气真不好。

  我听得留神,远处有狗吠,由远而近,一个苗条身影快速跑来:“中翰哥,中翰哥,他们全走光光了,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和杨瑛,闵小兰每人带一条福子过去,没发现人。”

  我一看是黄鹂,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微笑道:“好,跟福子去玩吧,我进去跟姨妈商量点事。”

  “嗯。”黄鹂甜甜一笑,领着两条牧羊犬离去。

  轻轻敲开喜临门,暖意扑面而来,我笑眯眯走进去向两位美熟女问候:“柏阿姨,妈,吃饭了吗?”其实,姨妈已经不算是美熟女了,她应该算是美少妇。

  “吃过了,杜鹃烧菜的本事不错哦,你呢?”姨妈慵懒地卷缩在沙发上,翻着美目,由于夜间比较凉,屠梦岚怕着凉了,竟然开着充足的暖气,以至于姨妈上身穿得很少,就一件薄衬衣,鼓鼓的胸部有强烈的压迫感。

  我吞咽着唾沫在姨妈身边坐下:“我跟烟晚雨晴一起吃的,听说她们的爸爸妈妈明天要来,我顺便问问她们父母的口味如何,明天好招待啊。”

  姨妈显得无精打采:“嗯,人家书香门第,你说话得体一点。”

  “当然。”我笑笑,语锋一转,道:“对了,文物局的人全走光光了。”

  姨妈不经意地给了我一个媚眼:“今天你的处理和应对很出色,长大了,成熟了,妈很高兴。”

  柏彦婷吃吃笑道:“你妈一个劲地夸你。”

  我大为汗颜,没有把失败的感觉告诉姨妈:“还是不够成熟,忍不住出手了。”

  姨妈凤目寒光一闪:“哼,如果是我在场,我毙了那狗娘养的,以前我就在中翰的办公室揍过他,没想他升官了,就忘了教训。”姨妈所指的人,自然就是于红波。

  柏彦婷道:“那沈怀风倒出人意料,他打了那检察官。”

  “不像做戏,儒帅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惜啊,沦为乔羽的走狗。”姨妈摇头叹息。

  我有些担心:“他还说在中南军区比武是故意谦让才拿第七,实际上,他应该是第一,这是他说的。”

  姨妈与柏彦婷一听,神色极为严峻,姨妈思索了半晌,柳眉几乎拧在一起:“中南军区历来出高人,蒙千足,易韧,储卫国都是中南军区出来的高手,他们三人都先后担任中央保卫局的领导,没点本事进不了中央保卫局。如果真如沈怀风所说有中南军区第一的实力,那相当骇人,中翰,你尽量避免跟沈怀风发生正面冲突,实在万不得已,你只能采取守势,先求自保。”

  我点点头,姨妈所说的这几个人名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不过,从姨妈嘴里说出来的人物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我记下了,姨妈的叮嘱,我也记下了。

  姨妈翻翻凤眼,莫名脸红,我忽然发现自己胯下隆起,失态了,赶紧用手遮掩,姨妈柔声叮嘱:“晚一点,你到江边,我要好好教你几招。”

  “那就凌晨两点,不见不散。”我笑咪咪道。

  柏彦婷被冷落一旁,见我和姨妈眉目传情,忍不住小声揶揄:“听起来跟约会似的。”

  虽然小声,但我和姨妈都听见了,姨妈撇撇嘴,示威道:“你嫉妒么?”

  柏彦婷脸色大变,我脑子发胀,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好啦,好啦,你们慢聊,我在山庄周围看看。”

  姨妈要我小心些,无论去哪巡视都要带上牧羊犬,我点头答应。出了喜临门,没见牧羊犬跑来,我好奇心颇重,想知道姨妈跟柏彦婷会不会勾心斗角,又不好在房外运用‘九龙甲’偷听,万一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了传开来,将来人人都防范我,那就糟糕了。转了一圈,发现喜临门的厨房窗子半掩着,我纵身一跃,跃进了厨房,鬼鬼祟祟躲在阴暗处,张望大客厅,距离有点远,我还得运起‘九龙甲’才能听清楚在姨妈跟柏彦婷的交谈内容。

  “月梅,你总是咄咄逼人。”柏彦婷抒发内心的不满,我惊奇发现柏彦婷私下对姨妈极为恭敬,削了苹果,她自己先递给姨妈,然后再削一个苹果自己吃,姨妈要手纸,柏彦婷也弯身去拿,俨然把姨妈当成了领导,怪不得姨妈如今举手投足之间有点嚣张。

  “我好烦,你知道吗?”啃了一口苹果,姨妈又是哀声叹气。

  柏彦婷柔声安慰道:“有困难,我们共同面对就是了,中南军区我有人,明天我就找人调查一下,何况他们不是要和谈吗,你别太担心。”柔声细气,柏彦婷根本不像随时可以干掉人的老特工,可她谈起杀掉摄影店老板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人绝对不可以貌相。

  姨妈大口大口咀嚼着苹果:“我不是说乔羽,李严,沈怀风他们。”

  “那是……”柏彦婷一愣。

  姨妈瞄了一眼楼梯,压低声音:“你没看屠梦岚那样子,九成想要跟中翰练‘九龙甲’了。”

  “不会吧,她口口声声说不会做这种事。”柏彦婷张大嘴巴,连苹果都忘记咬了。

  姨妈冷笑:“我比你更了解屠梦岚。”

  柏彦婷一声叹息:“那要委屈中翰了。”

  姨妈不停摇头,不停叹气:“关键是中翰是不是愿意,我又该如何开口。”

  “还是等梦岚开口了再说吧。”柏彦婷轻轻咬了一口苹果,见姨妈忧心忡忡,柏彦婷柔柔轻笑:“你也别这样,我和梦岚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你别乱发我脾气,中翰这么强悍,你一个人受不了他的。”

  姨妈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美目道:“说什么呢,我跟中翰纯粹是为了练功。”

  柏彦婷嗤之以鼻:“得了吧,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

  姨妈胀红着脸,想要狡辩,欲言几次,终究放弃,躺倒在沙发上狂啃苹果,忍受着柏彦婷的吃吃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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