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探亲

  风起云涌,众美环视,唯我手大将军,立马撗鞭,攻城拔寨,夺美人心如探橐取物。呜呼!惜家妹智达诸葛,慧通凤雏,三千娇客难敌其手马。吾甘拜下风,以身相许也!

  ***    ***    ***    ***

  “别紧张,这么大的交易,我自己也没做过几次,今天把你叫来,就是让你接触大场面,也算是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

  杜大维拉开椅子坐到我身边,身为KT金融投资公司投资部经理,杜大维身上笼罩着令人眩目的光芒,诸如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豪宅、名车、还有无与伦比的美艳妻子,可以说,他是公司的楷模,尽管他其貌不扬。

  八楼大宗交易室里,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我面前的三台电脑萤幕上,密密麻麻而又不规则的数字曲线正发生剧烈的变动,我停留在键盘上的手指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颤抖,冷汗,已布满了我的脑门。

  今天,杜大维突然要求我参与一次道琼期货交易,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虽然我对道琼指数的感觉比标准普尔期货指数差很远,但机会难得,我兴奋之余也鼓足了勇气答应。

  可是,当我打开公司运营帐号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杜大维要我参加这次道琼期货交易,原因是这次投入的交易总额十分惊人,整整二十亿港币,这是我第一接触到如此庞大的期货交易,之前,我可动用的投资金额上限仅为五百万港币。

  “杜经理,我对标准普尔更拿手些……”

  我向杜大维看了一眼,他肥胖的脸上肌肉也在抖动,狭小的眼睛流露出巨大的不安,虽然在安慰我,但他看起来比我更紧张。我就奇怪,为什么杜大维破例邀请我参加如此重要的交易,毕竟他对道琼指数更熟悉,而我只对标准普尔指数有信心。

  现在我终于明白,杜大维找我来是为了壮胆,说好听点,是来找我帮忙的。

  “都差不多的,道琼是工业,标准普尔是混合期指,都是巨大的赌场,大家都在赌博。”

  杜大维端起咖啡却没有喝,而是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干涩狡诈,似乎隐匿着什么阴谋。

  我早习惯了杜大维狡诈的笑容,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狡猾而嗅觉灵敏的老狐狸,尤其是对股市、期货市场的变化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每次出手,无论买涨卖空,他总能一击而中,满载而归,为公司创造了惊人的利润,也为他自己赚取了丰厚的佣金,他住的望海的别墅,开的是法拉利,抱的是大家公认的第一美人。

  我们公司美女如云,上宁市也佳丽遍地,但公司里的男性同仁都一致认为杜大维的妻子葛玲玲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至少也是上宁市的第一美人,能抱得美人归的男人总是令人嫉妒和羡慕,所以,杜大维是男人心中的楷模。

  杜大维不是我的楷模,我一直不喜欢他,因为他阴险毒辣,因为他想阻止我追求一位大美人,这位美人的名字叫戴辛妮。

  戴辛妮是公司的行政秘书,一位低调含蓄,骄傲自闭的闷女人,她的美貌直逼葛玲玲。两个女人的风格截然不同,一个居家少妇,一个职场白领;一个艳若桃李,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大胆张扬,一个低调含蓄。如果要找出她们相同之处,那就是脾气都很火爆,性格都很野蛮。

  “公司里到处传说,说你喜欢戴秘书。”

  杜大维慢慢喝下了那杯端了很久的咖啡,就像猎物早已成了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不需要急于咀嚼,而是细品慢咽,他看起来也一点都不着急。

  “难道杜经理也喜欢?”

  我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可是“戴辛妮”三个字从杜大维嘴里说出来深深触动了我的敏感神经,我暗暗警觉,毕竟杜大维在公司里的地位仅次于总裁朱九同,他要是看上公司中的哪个女人,相信这个女人很难逃脱杜大维的魔爪,据说,在公司里与杜大维发生暧昧的女人至少有两位数,所以,尽管公司里美女如云,但我至今仍孤身一人,身边芳踪难觅,不是眼角过高,口味挑剔,而是担心看上了哪位公司主管的禁脔,到头来空欢喜一场,还落得被迫离职的悲惨结局。

  “哪怕我不喜欢,你的机会也不多。”

  杜大维满脸讥讽,见我脸色难看,他依然打击我:“像戴辛妮这样的女人会看上你吗?就算她看上你,你能养得起她吗?她虽然没我老婆奢侈,但她用的手提包最便宜的一只也要五万。”沮丧的情绪油然而生,杜大维的话像扎在我心脏的钢针,针针见血。月薪才两万的我比起那某些成功人士来说确实太寒碜了,戴辛妮如此骄傲绝色,她又岂肯下嫁给我这种小白领?我叹息中倔强辩驳:“机会不多不等于没机会吧。”

  “不肯轻易放弃是男人的本色。”

  杜大维露出了不知是赞许还是讥讽的笑容:

  “不过,男人还必须具备一种素质。”

  我忍不住问:“什么素质?”

  “胆量。”

  杜大维狭小的眼睛射出逼人的寒光。

  我恶狠狠道:“必要时,我可以杀死任何一个想与我抢女人的男人。”

  这狠话一出口,我心里就暗暗好笑,如此幼稚的话一定让杜大维轻视,我是故意而为,让对手轻视会更容易击败对手。既然我不喜欢杜大维,他就是我对手。

  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他都是我的对手一,何况,我早就知道杜大维一直觊觎戴辛妮。

  天下第一美人已据为己有了,还想对我心目中的女神有所企图,杜大维的贪婪引起了我强烈地厌恶,因此,他不仅是我的对手,还是我的敌人,狠话虽然幼稚,但也是在警告杜大维。

  “莽夫。”

  杜大维显然对我的警告不屑一顾,他笑得很阴冷。

  我假装谦恭:“那就请杜经理指教如何做才不是莽夫。”

  “这几个月来你做了几笔交易,虽然交易量不大,但手法独特,判断精准,假以时日,你也许会有一番作为,现在你唯一缺少的就是胆量。”

  杜大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今天的交易无论盈亏都不需要你负责,你没必要紧张,就当跟平时做的普通交易一样,把二十亿当二百万来操作。”

  “什么?二十亿当二百万?”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模拟也太匪夷所思,二十亿的概念又岂是二百万可比?我深知这是杜大维希望我抛弃数字的束缚,大胆地进行这次期货交易,但二十亿毕竟是二十亿,我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的超然境界。

  “就是要这种境界。”

  杜大维点头鼓吹:“男人要想获得财富就必须心狠手辣,有了财富,不要说一个戴辛妮,就是十个戴辛妮也围着你团团转。”

  我木然点头:“看来我真的要大胆点,勇敢点,不过,把二十亿当二百万,这好比把一位性感美丽的女人看成一个丑陋粗鄙的村妇,这种境界我一时还难以达到,至少……至少让我先适应适应。”

  “哈哈,这比喻不错,那你就尽快适应,记住,无毒不丈夫。”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已指向凌晨一点,杜大维猛然站起,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重要事情去总裁家,先离开一会,你负责这次交易的操盘,放胆去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自行处理。”

  “可是……可是我没公司的授权呀!”

  我愕然,心念急转却无可奈何,杜大维这招够毒,等于逼良为娼。

  杜大维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已经跟朱总裁说过了,没事的,你放开手去做吧,大胆点。”

  我只好应允:“好吧,我……我尽力。”

  心里却不禁冷笑:鹿死谁手还未知。

  杜大维笑了,离开交易室的时候还笑不停,在他的眼里,我要嘛是傻瓜,要嘛就是笨蛋。

  整间宽敞的交易室里只剩下我的身影,窗外的黑夜如同一只恐怖的怪兽正吞噬着我的目光,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仿佛此时此刻,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之门。这不是幻觉,我已身处险境,坠入一个阴险的圈套之中,只要稍有差池,我将永远无法翻身。

  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其实,这个圈套我早已洞悉,但我义无反顾,明知道是圈套,我依然纵身跳下,这才是“男人的胆量”虽然我厌恶杜大维,但他说的话不错,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财富,就无法掌握命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牵走。我无法忍受戴辛妮被别的男人带走,她是我的女神,为了戴辛妮,我情愿跳进杜大维设下的圈套,无怨无悔。

  只是,我这般满腔的爱意是否能得到戴辛妮的感应呢?

  我望着漆黑的夜空苦笑,因为我甚至没有跟戴辛妮说过一句话。

  自从知道这次交易的数额后,我就肯定这是杜大维给我设好的圈套,诱饵当然是这次交易后的佣金,为公司赢利了当然没事,如果亏损了,我就成了背黑锅之人。

  公司里能背黑锅的人不少,但杜大维偏偏选择我,那绝对不是我运气差,而是我早成了杜大维要排挤的对象,谁叫我明目张胆地接近戴辛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已没有回头路,虽然道琼指数与标准普尔指数有很大的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正如杜大维所说的,都是巨大的赌场,只是与赌场在赌法上各有不同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泡上了一杯浓浓的咖啡,重新回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萤幕,不放过曲线的任何波动。

  寂静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气息,偶尔是快速的键盘敲击声,我敏锐地捕捉着一条又一条关键的信息,计算着一道又一道特殊的公式,这些公式是我多年钻研的心得,前段时间,我就是依靠这些公式一次又一次逃避危险,一次又一次赢得利润,虽然利润不大,但成绩斐然,在公司内部引起了震动,季度会议上,我得到了公开的嘉奖,风头之健,完全盖过了杜大维,升职的谣传在KT蔓延开来,似乎前程锦绣。

  荣誉突然而至,令我有些飘飘然,对女神的追求也愈加大胆,三天两头往公司秘书处跑,可冷傲的戴辛妮始终不正眼看我,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我毫不气馁,因为我深知,单凭我现在的收入和地位根本无法匹配这位美丽佳人,所以,杜大维阴险的圈套在我的眼里就等同一次机会,纵然危险重重,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10234.773……10252.261……”

  我拼命地计算,一波急剧的跌幅后,道琼指数缓慢回升,我的计算也得出了结果,大盘已经无力上调,肯定会继续下跌,根据公式的结果,我迅速入市进仓,卖空了大盘;为了稳健,我设定了停损点,总不至于第一次重量级的大交易就夭折了二十亿。

  接下来,就是胆颤心惊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数曲线就如同春雨后的蜗牛,进一步又退一步,退两步又进两步,几乎是原地踏步,但我突然感觉到,一个新的探底就要来临,果然,当我喝下第六杯咖啡时,道琼指数迅速下跌,我激动地跳起来,粗略计算一下,我已赚取了一千万,接着就是二千一百万,二千二百万……三千万,眼见下跌的势头强劲,我产生了贪婪的念头,没有平仓,而是继续沽空,我只要大赚一亿,佣金就有三百万,噢,我的上帝,三百万似乎就在眼前,好运气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快,进仓才十分钟,我就赢利了五千万。

  呼吸开始急促,皮肤上张起的毛孔迅速向体外排出多余的热量,但我依然感觉浑身燥热,兴奋中。我猛然举起杯子,却发现杯子里空空如也,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饮水机和存放咖啡柜子,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跑到饮水机旁,为自己冲了一杯香浓四溢的热咖啡。

  “啊?”

  当我端着热咖啡回到电脑前,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这短短的半分钟里,道琼指数又缓慢回升,竟然把我前面所赚到的利润几乎全部吃光,气急败坏之余,我再无心恋战,赶紧平仓出货,计算下来,幸亏有赚一千多万,扣除税费,几乎没有多少赢利,我大吼一声,瘫软在椅子上。

  半个月后,我意外升职,正式成为投资部的投资助理,还拿到了一笔数目不大的佣金,如果没猜错,这是我半月前那次冒险交易换回来的代价,是我用生命和前途换来的奖赏,经过了那一次豪赌般的洗礼,我仿佛在浴火中重生,不是像凤凰变得更美丽,更矫健,而是变得更贪婪,变得心狠手辣。

  不过,即使我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依然残存着感恩的心。也许我本性就不是十恶不赦,只是为了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而变坏而已,所以,只要静下心来,我就会想恋爱,想亲人,除了戴辛妮外,我还思念在远方的姨妈和表妹。

  我父母早逝,是姨妈把我养大,她是我母亲的亲妹妹。

  很奇怪,我没有母亲的相片,姨妈告诉我,她与我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没有改口,仍然把姨妈当成母亲,称呼姨妈做妈妈。

  “妈,母亲的身材也跟妈一样好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十五岁,姨妈吃惊地看着我,一般来说,只有成熟的男人才关心女人的身材,姨妈突然发现我长大了,她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她红着脸告诉我:“姨妈的身材比不上你妈妈。”

  我不相信姨妈对母亲的赞美,因为姨妈的身材美的无可挑剔,我曾经有幸无意中窥视到姨妈沐浴,她有完美的身材,尤其双腿间的那片与众不同的洁白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唉!我又胡思乱想了,攒足的七天假期不用就浪费了,在接到姨父要求我立即回家一趟的电话后,我带着浓烈的思念之情回到了家乡。

  家乡是一座风景如画,没有喧嚣的小城市,回到家乡,我可以彻底放松一下烦乱的心情,又可以见见可爱的小表妹。

  记忆中,小表妹又瘦又干,与“好看”两字相去甚远,更别说是美女了,何况我特别喜欢成熟的女人,所以对于小表妹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哪怕一丁点都没有,可是,我一直很纳闷,姨妈为何很不愿意黏人的表妹与我太过亲近,我曾经询问过姨妈,她要嘛不愿意回答,要嘛闪烁其词,我猜测,也许是姨妈对血缘的禁忌。

  离家两年回到家,家还是原来的家,路还是原来的路,也许两年时间太短,也许小城市变化太慢,家乡在这两年里几乎没有多大变化。

  可是,有一个人变了,这个人就是我的表妹,李香君。

  见到我表妹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

  “真是小君?”

  和姨父姨妈一通嘘寒问暖后,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真不敢相信,这位长发飘飘的美少女就是我的表妹。

  “哥,你的样子也太夸张了吧,我还……还不是原来那样子,倒是哥两年不见,变得……啧啧……”

  小君的声音从小就嗲,这句话最后的“啧啧”两字,让我记忆起了熟悉的声音。想不到,我在表妹的眼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什么叫啧啧啊?说说看,你哥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个美若天仙的李香君。

  “当然是变帅了,变成熟了,还变得有点坏坏的哟!”

  小君咯咯娇笑,不停地拧着衣角,少女特有的羞涩和娇憨令我如沐甘霖。

  我假装拉黑脸:“哥像坏人吗?”

  “还说不坏,有你这样盯着人家看的嘛?怪怪的。”

  小君插着柳腰,一副不辩倒我不罢休的样子。

  这又让我的记忆回到了以前那个熟悉的表妹,小君自小就爱和我顶嘴、抬杠,无论大事小事,总喜欢和我辩论一番,那股执着劲,真的如电影《威龙闯天关》里的周星星,黑的能说白,白的能说成黑,估计死人也能说活过来。

  “你变漂亮了哥才看的嘛。”

  我内心不得不承认,刚才看小君的眼神有点暧昧,因为小君确实与以前大大不一样了。

  “那么说,我以前很丑啰?”

  小君的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不过那嗲嗲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软软的,酥酥的。

  “以前也不是很丑啦,只是头发有点灰,皮肤有点黑,骨瘦如柴,对了,那时你满脸都是痘痘,痘痘的大小又不太一致,有大有小,有红有青,还有雀斑……”

  突然,我发现小君的嘴角向下弯成了弧线,又大又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从这条小缝里射出了一道凌厉的寒光,仿佛是一枝枝要人命的利箭。

  察言观色不是我的强项,但小君脸色的变化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来,我已觉察到强烈的危险信号,所以赶紧闭嘴,可惜太迟了,漫天的红影飞扑而来。

  饭桌上,家常菜飘香。

  我伸出了各有两道抓痕的双手,向姨妈诉苦:“妈,你看看小君,样子变了,性格还是老样子。”

  “我看小君没变,你也没变,还是宠着小君,你这么大的块头,要不想给小君抓,她能抓伤你吗?”

  姨妈目光如炬,白了我一眼后,给我碗里添夹了几根四季豆。

  “番茄肉沫炒四季豆”一直是我的最爱,姨妈果然记挂着,我心里一阵感动,禁不住看着美丽无比的姨妈,除了凤眼角上那淡淡的鱼尾纹外,四十三岁的姨妈与十五年前没什么两样,朴素的白衬衫,雪白的脖子,胀鼓的胸脯。

  “妈,哥给我买了好多礼物,为了感谢他,我也给他夹菜,香喷喷的鸡屁股一枚喔。”

  小君把一块像小山似的鸡屁股夹到我碗里,见我目瞪口呆,她促狭地大笑,一旁的姨父就苦了脸,因为鸡屁股才是姨夫的最爱。

  “小君,你哥最怕吃这东西,你还夹给他,真是的。”

  姨妈也忍俊不禁,嗔骂娇笑中的小君。我苦着脸,把肥美的鸡屁股夹给了姨父,姨父慈眉善目,顿时眉开眼笑,大赞鸡屁股是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佳品。

  “中翰,你给小君买的旅行包买对了,她刚高中毕业,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过段时间,我跟你姨妈都要忙工作,把小君一个人丢在家里实在不放心。这次你回上宁市,就把妹妹带上,好好照顾她,让她在上宁市玩上一段时间,就算见见世面也好。”

  咬着肥腻四溅的鸡屁股,姨父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小君。我心中一动,忙问:“玩几天?”

  “爱玩几天就玩几天,如果不想回来了,你就帮她在上宁市找份工作,只有你照顾小君,我才放心。”

  姨父的舌头在口腔里打卷,似乎在搜刮口腔壁上的鸡油。

  “这,没问题。”

  我心脏剧跳,姨父似乎话里有话,难道他要把小君托付给我?

  姨妈月眉轻拧,脸色微变:“老李,中翰工作也挺忙的,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姨父笑着摆摆手:“不用了,你没看中翰迁就小君吗?他绝对不会欺负小君的。”

  姨妈有些焦急:“可是……”

  姨父仰头喝下一口六十度的老白干:“别可是的啦,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问问小君,愿意不愿意跟她表哥去上宁市呀?”

  “咯咯,我愿意。”

  饭桌边,小君的眼睛眯成了弯月,可以去玩,她当然开心,也不明白跟我回上宁市有玄机,上帝啊!这不会是真的吧?对于姨父的有心撮合,我激动得双手发抖,双眼发亮。

  “你看、你看,多匹配的……兄妹俩。”

  姨父大笑,我很少见姨父这样开心。

  七天的探亲假期很快就过完,在家的那段时间除了和以前的那些同学,朋友喝酒叙旧外,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倒少得可怜,但我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小君与我一同前往上宁市,变相嫁给我的事,直到小君和我一起坐上飞机,我才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临上飞机前,姨妈一再叮嘱我:“小君单纯,年纪又小,千万别让她跟男生交往,万一是小君看上了别人,你这个做哥哥的要替妹妹仔细把关,别让小君被人给骗了。”

  “哦!”

  我答应了姨妈,心里沮丧之极,望着机舱里不停走动的人群独自发呆:是不是姨妈不喜欢我?难道我心仪的女人都与我无缘?难道我只能找一个指甲黑黑,头发邋遢,满身狐臭的女人做老婆?

  “哥,又叹什么气?是不是怕我吃你的、花你的?”

  小君单纯的眼睛又大又明亮,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苦笑不已,、干笑两声:“多心,哥疼你还来不及。”

  “真的?那还差不多,哼,你要是怠慢我,我就向妈告状,嘿嘿。”

  小君狡黠地笑了。

  我却暗暗好笑,心想,我情愿你一辈子花我的、吃我的。

  小君没有出过远门,更别说坐飞机了,飞机还没有起飞,她就激动地东张西望,嘁嘁喳喳问个不停,我不禁觉得好笑,忍不住揶揄她:“女孩子,矜持点,别让人说你是土包子。”

  兴奋的小君被我一番嘲笑,顿时安静下来,她冷冷地告诉我:“看在到了上宁市后要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分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不过,下次不许再说我是土包子,你也不想想,有那么漂亮的土包子吗?”

  我想大笑,可惜飞机是公共场所,我只好忍着,我承认,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土包子。

  飞机起飞了,我身边的土包子却吓得搂着我的手臂,嘴里咿呀乱叫,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尽管小君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但近三个小时的飞行过程还是很无聊,小君跟所有乘客一样,渐渐有了困意,她靠在座位上,歪着脖子打起了瞌睡,我正好可以明目张胆地欣赏小君的风采。

  两年不见,以前那毫不起眼的学生妹,怎么说变就变,变成一个引人注目的小美人了呢?

  我正纳闷,一缕淡淡的清香飘进了我的鼻子,我仔细地打量着小君,她是那么清秀脱俗,以前黑黑的皮肤,现在却如此雪白,小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就连头发都变得又黑又细,柔柔地散落在胸前,尽管机舱里光线不算明亮,但依然无法掩饰她秀发的光泽。我靠了靠过去,那股淡淡的清香渐渐沁入我的心肺,我像小偷似的,贪楚地吸了几口。

  飞机遇到气流,机身摇晃了起来,小君的脑袋一下子滑到了我的肩膀,她醒了过来,我忙安慰:“没事,飞机遇到气流了,很正常,来,靠哥肩膀休息一下。”

  “嗯。”

  小君应了一声,把小脑袋靠了过来。我心里突然充满了温暖,眼前又浮现起与小君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充满快乐,充满甜蜜的时光。只是,那时候我丝毫没有娶小君的念头,不过,现在我改变了想法,何况姨父有意把小君许配给我,而小君特别好哄,要讨她欢心很容易,唯独姨妈的态度与姨父迥然不同,哎!

  只要姨妈不点头,一切皆无可能。

  我又叹息了,尽管眼前的小君美得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但我还是压抑住自己的非分之想,没想到小君的下一个动作让我再次杂念丛生,她呢喃般告诉我:

  “哥,你肩膀能不能低点,我靠不舒服。”

  为了让小君舒服点,我赶紧压低了肩膀,小君慵懒地“嗯”的一声,把整个脸蛋都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顿时心驰神往,刚要呼吸小君的身上清香,她的双臂就像抱枕头似的环抱住我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感觉手臂上被两团软软的,弹弹的东西压着。

  天啊!这真要命了。

  我在心猿意马中不知不觉度过了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而小君是在甜梦中结束了这次空中旅行,随着飞机的降落,小君又充满了活力,她兴奋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哇!到了哦,好多高楼耶!”

  上宁市是大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小君目不暇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这座城市了。

  而我,我的生活,会不会因为小君的到来而发生变化呢?说实话,我对小君的到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生活就是生活,一切都可以发生,一切都是无法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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