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夜半销魂

  「我们奉宫主之命,催请姑娘回宫。」一位少女轻声道。

  「花枝、花叶二位姐姐好!」彩云飞起身行礼。

  「托姑娘的福,还好。」花枝道。

  「二位果真是专为寻我而来?」彩云飞显然有些不信。

  「顺便而已。」花叶道。

  「我们原本是奉宫主之命,送虎头峰大王花蝴蝶回山……」

  「什么,花蝴蝶曾去了九幽宫?」彩云飞大感意外道。

  「是的,他是被护宫大力神王带去的。」花叶道。

  「现在又让他安然返回?」彩云飞道。

  「说安然倒也不是,他已是个被抽干了精髓的活死人。」花叶道。

  「原来是这样。」彩云飞道。

  「我们方欲返回,听见了姑娘的呼唤声。」花枝道。

  「于是我们便弯到这里,果然见到了姑娘。」花叶道。

  「这么说二位姐姐并非专为寻找小妹?」彩云飞问。

  「非是专为,但出宫之前,宫主曾要我俩顺便查访姑娘的下落。」花叶道。

  「我知道。」彩云飞幽幽一叹道:「宫主不会放过我的。」

  「姑娘何出此言?」花叶道。

  「想姑娘离宫之前,宫主对姑娘言听计从,爱如掌上明珠,何曾有一丝一毫恼意?」花枝轻声道。

  「可我却违背宫中禁令,私自外出。」彩云飞道。

  「这原本是姑娘不对。」花枝道:「倘姑娘肯于向宫主明言,凭宫主对姑娘的仁厚,她必会依从。」

  「我们都为姑娘遗憾呢。」花叶道。

  「宫主原该恼我。」彩云飞道。

  「宫主要我们催请姑娘回宫,保不定正是思念姑娘呢。」花叶道。

  「姑娘是去是留还望拿定主意。」花枝道。

  她原本是要留的,但现在她决定随二女回宫。

  因为没有了慕容伟长,她又何必在外东游西荡!

  她什么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到只有身在江湖,才可打探慕容伟长的消息,而不是回到九幽宫。

  彩云飞原本是九幽宫主的贴心侍女。

  九幽宫主共有八位侍女。

  八女各有所长。

  合在一起则正合伏羲八卦之意。

  彩云飞正合乾位,乃八女之首。

  然而她却离宫叛道,背着宫主步入江湖。

  宫主是否恼怒她谁也不知。

  但乾位却仍空缺未补。

  宫主的威仪过重,手下男女不计其数,但人人均是仰她的鼻息行事,有谁敢违抗一丝一毫,却不料出了个彩云飞。

  所以她感到新奇。

  所以她并不气恼。

  她在等,等待倦鸟归林。

  她相信,相信彩云飞会飞回宫来。

  现在彩云飞果然归来,而且便立在她的面前。

  「你终于回来了。」宫主似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婢子知罪,请宫主处罚。」彩云飞跪下道。

  「你可知道我会怎样处罚你?」宫主道。

  「婢子不知。」

  未见到她时,宫主心中是气恼的,想自己驭下虽严,但待她不薄。

  及至见到,却又消失了一腔恨意。

  人却总是这样的。

  宫主也是人。

  于是她笑了。

  「罚你将江湖经历讲与我听。」

  彩云飞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宫主对自己的一片钟爱。

  所以她便讲了她的经历。

  尤其讲到了「寒玉神功」。

  连宫主自己也未想到,她什么时候从帘内走到帘外,立在了彩云飞的身旁。

  她更未想到,自己竟做出了一个令彩云飞大惑不解的决定:「带我到虎头谷一行。」

  虎头谷还是那样的虎头谷。

  然而放在洞中的「寒玉神功」已经不见。

  物是人非,彩云飞心中一片冰凉。慕容伟长已经不见,但有谁会来谷中翻检物事呢?在彩云飞心情激荡的同时,九幽宫主心情也已无法平静。

  只是她并未显现在脸上而已。

  九幽宫主从地下捡起一条树枝,手腕抖动,寒气顿生,双腿假顿,身似飘风般掠起,只随手挥洒,彩云飞已失声惊呼。

  「寒玉神功?」

  宫主未曾出声,更未停步,手中树枝连点三点,复又闪电般刺出,正是「寒玉神功」剑法中的第三招第二式。

  但见她身随棍走,脚步轻盈,忽然间正步回身,树枝横扫而出,竟是一招神妙的棍传中的第七式。

  棍法再变,宫主手中的树枝已如一条软带,抽、缠、点、绕,明明是棍端向前,不知怎的忽然便弯了转来,攻向反方。

  「鞭法!」

  彩云飞只看得目夺神迷。

  宫主所用的「寒玉神功」,不知比她和慕容伟长又高明了多少,不仅招式快捷狠辣,尤其是树枝一经施动后发出的寒气,令人忍不住连连后退。

  她更似无法理解的是:宫主缘何何以也会寒玉神功。

  主人的事下人自不好问。

  但心中有疑,却往往会显露在脸上。

  寒风顿止,九幽宫主已静静地立在地下。

  她娴静得似一汪湖水。

  温柔得似一缕春风。

  任谁也无法想到,便是这位慈祥的美妇,刚才施展了武林中罕见的神功。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宫主背向彩云飞目光望向远处道。

  「是,婢子确有疑问。」彩云飞道。

  「你尽管直说。」

  「不知宫主何以也会寒玉神功?」

  「因为这功夫本就是由我所创。」

  彩云飞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宫主创了寒玉神功?」

  「难道你还怀疑?」

  「那飞鸟……」

  「飞鸟来自岷山。」

  「布包……」

  「该当是寒玉山庄庄主所缚。」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彩云飞忽然心中一动。

  但她未曾说话。

  因为九幽宫主已经开口。

  「你一定想去打探慕容伟长的下落。」

  「宫主明察秋毫。」

  「那么我现在便希望你二次出宫。」

  「宫主之恩天高地厚。婢子出宫北上,定要打探神功之迷,以报宫主。」

  「你明白我的心意便好。」

  「婢子虽不死,不敢少忘宫主大恩。」

  「你可带花叶同去。」

  「婢子明白。」

  「我自会暗中保护于你。」

  「谢宫主厚爱。」

  「还有,这次出宫,你和花叶要扮成男装,不可误事。」

  「谨遵宫主吩咐!」

  「你不必随我回宫,去吧。」

  彩云飞当下拜别九幽宫主,带上花叶,离开虎头谷,掉头北上。

  慕容伟长从上游重返虎头谷,本是兴奋异常,激动异常。因为他竟然知道了虎头谷进出的通道。

  从此,兴来时可到谷外走走;兴尽时,又可回到这世外桃源。

  万不料彩云飞竟踪影不见。

  彩云飞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接,三年来何曾分离过半步,他早习以为常。

  没有她的陪伴,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甚至无法想像以后怎样生活?他已经找遍了谷中的每一处地方,没有她的芳影。

  他已呼叫得嗓音嘶哑,但却没有她的回音。

  他尽了全力。

  终于,他认定她已出谷。

  于是他收拾了他们曾疯狂作爱的石床,告别了曾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山洞,最后向环立的群山,摇曳的花草,鸣鸣作响的松杉扫了一眼。

  「别了。」他说:「我会再来的。」

  他当然并未忘记将「寒玉神功」带在身上。

  从下游出谷,在谷外湖旁他停留了整整一日一夜。

  最后不得不远行岷山。

  因为他知道彩云飞一定活着。

  他更知道她一定会去找他。

  而她找他的去向,也一定是岷山。

  岷山有寒玉山庄。

  寒玉山庄他讲得最多。

  「天可怜见,让我在寒玉山庄见到她。然后我们便永不分离。」

  在一起时,并不觉得相处之可贵;一旦分离,才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相思滋味。

  不知何时,他已走上了大道。

  不知何时,他突然发现好多人都在向他发笑。

  他猛然想起,该当找一个地方打扮一下自己。

  然后到饭馆饱餐一顿。

  须知,他已是几年未食人间美味了。

  再后呢,找上一家旅店,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地想上一想。

  他不信,他会找不到她。

  他更不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店的希望客来。

  但茉莉镇的茉莉酒店老板却正在轻轻祈祷,祈祷千万不要来人。

  因为他店里此时正有四位相貌凶恶的大汉饮酒。

  饮酒当然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们讲的话。

  他们讲的话也并不什么大的奇处,主要意思是要杀人。

  杀人是为了抢货。

  抢货是为了当寿礼。

  寿礼献给谁?老板不知。

  他只知道这干人不好惹,千万不要有人在此时住房。

  尤其不要是有钱人住店。

  盼望发生的事未必会发生。

  不希望发生的事偏偏就来了。

  便在此时,慕容伟长走进了店门。

  店门华丽,构造新奇,这些慕容伟长却不觉希奇。

  他奇怪的是老板的神色。

  尤其是老板的五官,竟然一直动个不停。

  老板的意思,是要他赶快离去。

  他的理解,却是要他留下。

  所以他便进了门。

  慕容伟长的出现,便如店堂中升起一轮红日,光焰照人。

  因为在进镇之初,他已购置了新衣,休整了容颜。

  于是一位风度翩翩,潇洒豪迈的绝世佳公子便出现在小镇上。

  现在自然是坐在店堂里。

  老板心中怕,所以不敢讲明。

  既然来客已经坐下,他便只好让小二出面待客。

  茶杯放好,但却没有茶壶。

  因为临坐的四位大汉拦住了小二。

  「哈哈,小兄弟,你要喝茶?」一位猛张飞模样的汉子大声道。

  「四位大哥好!小弟有礼了。」慕容伟长向临桌抱拳行礼。

  「你是干什么的?」瘦高汉子问。

  「不干什么。」慕容伟长道。

  「我去瞧你满脸晦气。」横宽汉子道。

  「唔!」

  「遇上我们英、雄、豪、杰算你走运。」一白净汉子道。

  「英雄豪杰?」慕容伟长道。

  「如雷贯耳?」张飞模样汉子接言。

  「久仰大名?」瘦高汉子问。

  「无缘识荆?」横宽汉子道。

  「抑是未曾听说?」白净汉子道。

  「不瞒四位,在下孤陋寡闻,果然未曾听说过。」慕容伟长道。

  对轻视自己的人,他们历来是杀无赦!

  当然,在杀死对方之前,他们要对手必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普天下什么样的人都可轻视,惟独不可轻视英、雄、豪、杰四人。

  「欧阳英一排八卦紫金刀,三天内连挑十二家山寨,杀死二百八十九人。你未听说?」张飞模样的汉子道。

  「欧阳雄华山血斗,一剑定乾坤。武林四十八位掌门闻风而逃,你竟然不知道?」瘦高汉子道。

  「欧阳豪夜入皇宫大内,于百千高手围护之下,将皇帝老儿龙须剪下一缕。娃儿,这可不是杜撰。」横宽汉子道。

  「欧阳杰一夜间,走遍秦淮二十六楼,连驭名妓七十八名,风流动天下。你娃儿可有这功夫?」白净汉子道。

  依照常例,四欧阳讲完自己的杰作,对方即便不涕泪交流,五体投地,也该当堂而惶之,恭而敬之地说声「佩服」!

  可慕容伟长却说了句谁也想不到的话:「快瞧,街上有四条花狗。」

  「在哪里?」欧阳英转向门外。

  「叫了一阵,跑了。」慕容伟长笑道。

  「狗也会咬人!」欧阳雄冷冷道。

  「人也会打狗!」慕容伟长道。

  「他XX的,找死!」欧阳英手掌在茶壶上猛地一拍,一股热茶向慕容伟长射去。

  「多谢!」慕容伟长茶杯适时举起,正好接住射来的茶水。

  「都送你。」欧阳雄话出手扬,五只茶杯带风,已向慕容伟长射到。

  一壶茶水已经射完,不多不少,正好斟满五只茶杯。

  五只茶杯便摆在慕容伟长的桌上,整齐划一,连一滴也未溢出。

  四人八目,眨也不眨地望着临来的风流少年。

  「有茶不饮,何其呆也。」慕容伟长「哈哈」一笑,衣袖挥起,四只茶杯稳稳地落回四汉面前。

  滚烫的热茶在这一瞬间,竟然蒙上一层霜雪。

  「寒冰掌!」四汉同声大呼,同时起立。

  「咱们走!」欧阳英把手一挥。

  「慢着!」慕容伟长突然道。

  能让四人闻声止步的,大约这是第一次。

  然而第一次最可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阁下有何话说?」欧阳杰问。

  「四位一大把年纪,总该知道什么叫礼貌。」慕容伟长竟然叹了口气。

  「你老驾临之处,我等自当退避。」欧阳英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欧阳雄道。

  「遇事不勿恃强,谦恭为上。」欧阳豪道。

  「你但有所命,江淮四友随叫随到,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欧阳杰道。

  「诸位记性如何?」慕容伟长道。

  「不敢少忘。」四汉同声道。

  「在下不送。」

  「告辞!」

  江淮四友声发人去。

  世上想不到的事原本便多,想不到的事竟然先后在同一地点出现便会令人想不到。

  店小二是最先想不到的一个。

  四个大汉竟会怕了一个少年!一个少年竟会赶走四个大汉!

  他委实想不到,然而更另他想不到的是,前脚走了四个大汉,后脚又来了四个少女。尤其令他想不到的是,四少女竟一齐立在慕容伟长的身侧,而慕容伟长却连看也未看一眼。

  便在此时,店堂中突地升起一轮红日。

  红日是位少女,锦衣霞披,光彩夺目。

  店堂中所有的人全都神色一凛,只有潇洒少年慕容伟长视而不见。

  然而少女偏偏便坐在慕容伟长的对面。

  隔桌相对,连气息都会贯通,可慕容伟长却似毫无所觉。

  「相公高姓?」少女莺声燕语。

  「萍水相逢,你我路人,又何必打问?」慕容伟长目光竟然望向别处。

  「能同桌对坐,便是夤缘。小女子复姓东方,贱名明珠。」少女轻声道。

  「我并未问。」

  「女人的热情,男人不该违背。」

  「只有善良女人的热情,男人才不会违背。」

  「看来你不但是男人,而且是个善解人意的聪明男人。」

  「聪明男人有时会做傻事。」

  「避免做傻事有个绝妙的办法……」

  「唔?」

  「便是身旁带上一位姑娘。」

  「不错,男人管世界。」

  「女人管男人。」

  他终于笑了。

  「你本不该笑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讲述我的来意。」

  「我既然非听不可,那你尽管讲来。」

  「这寒玉神功阁下从何练来?」

  他怔住了。

  临桌上四杯茶水霜雪仍存。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有人找你来了。」

  慕容伟长当然知道身旁又多了一人,但他无法确定来人找谁?

  「依我看,他到此更像是找你。」

  「他本该找你的。」

  「可他现在却在找你。」

  来人果然找上了她,因为他已立在她的身边。

  「你这女娃很漂亮。」来人道。

  她竟然羞红了脸,垂下了头,纤纤十指摆弄着衣角。

  「你叫什么名字?」来人问。

  「东方明珠。」她低着头轻声说。

  「你怎的如此好羞?」

  「女孩儿家都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认识的女孩儿却很风骚。」

  「唔……」

  「来,抬起头,让老夫瞧瞧。」

  「别,别别。」

  东方明珠闪开那只伸向她下巴的手掌,娇羞万状地望着来人。

  来人是位花甲老者,一脸淫笑,腰中挂一口长剑。

  「我敢说,」老者得意地大笑道:「这张脸能一口气吹化。」

  「不信!」

  「不信你砍下我的手。」

  东方明知突然起身,突然拔下老者腰中的长剑,突然砍下老者的手臂,突然把长剑插回鞘中。

  慕容伟长忽然叹了口气。

  「你本该找我的。」

  花甲老者彷佛突然醒过神来,彷佛此时才觉出疼痛。

  东方明珠彷佛什么事也未发生,她依然羞红了脸,玩弄着衣角。

  「你要保住另一只手,便只有离开。」慕容伟长道。

  「啊……」

  直到此时,花甲老者方发出一声惨呼。呼声未落,人影已逝。

  「你不该砍掉他的手。」

  「是他要我砍的。」

  「女孩儿家仁爱为上。」

  「女孩家还要服从。」

  「所以我现在要你去办一件事,你一定肯的。」

  「但要看什么事。」

  「我要你现在便到房间去休息。」

  「为什么?」

  「因为我要吃饭。」

  东方明珠果然无条件服从。

  于是慕容伟长吃下了离开山谷的第一顿美餐……

  午夜子时。

  慕容伟长睁开了眼,便见东方明珠坐在身旁。

  「你来了?」

  「我知道你在等我。」

  「为什么我要等你?」

  「因为你要告诉我『寒玉神功』。」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但至少可以告诉我你从何得到的。」

  「从鸟的腿上。」

  「就这些?」

  「就这些。」

  「男人有时也讲假话。」

  「但我不讲。」

  「『寒玉神功』中有一种阴阳功。」

  「这我知道。」

  「你不想练?」

  「想。」

  「我是助你练功的。」

  她的披风忽然便落在地上。

  月光从窗外射入。

  月光下的少女别有一番情韵。

  「我是个受不住诱惑的男人。」

  「我知道。」

  她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他的上衣。

  他做为回报,双手抚上她浑圆的双肩。

  「我的肌肤怎样?」

  「像这样的肌肤,世上本不多见。」

  「你是说还有?」

  「至少还有一位。」

  「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提别人。」

  「如果世上都是你这样识趣的男人,不知会乐坏多少女孩子。」

  「你的胸部也很美。」

  「你是说乳房?」

  「不错。」

  「你可以尽情抚摩。」

  「恭敬不如从命。」

  他低下头,用双唇含住右乳;用右手揉捏左乳。

  「扑哧……」

  「咦,你很内行。」

  「吧唧……」

  「既非很轻,又非很重,唔……」

  「余香满口呢?」

  「在这个时候,男人最好多说些好听的。」

  「即便是假话也好?」

  「哇……麻麻痒痒……」

  他已动情,不由自主地把她抱在怀中。让她坚挺、细嫩的双乳在自己宽阔的胸部挤压、磨擦。

  双手已从她光滑的背部滑下,直按上她的丰臀。

  「轻些……」

  「我……我真想与你合为一体。」

  「这话虽然不真,但却动听。」

  「你不信?」

  「不信能办到。」

  她的手温软如绵,柔若无骨。在不知不觉中已除去了他的下裤。

  「你……你有三条腿。」

  「男人都是这样的。」

  「女人都只有两条。」

  「但女人却有神穴仙洞。」

  「阴阳互济。」

  「遂成世界。」

  他已把一只手沿着臀部滑向她的小腹。

  「唔,温软滑腻。」

  「冰冷坚硬的是石头。」

  「所以人们宁可独卧,却不肯搂着石头睡觉。」

  她用一只温热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玉棒肉杵。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便是男人。」

  「粗壮长大,紧如钢铁。」

  「你怕?」

  「我说过要助你练功。」

  他的手已从她小腹滑下,摸上了高耸的阴埠,抓住了柔软的阴毫。

  他突然扶正她,两人相向而立。

  「我要进入。」

  「我要夹击。」

  他用双手抱住她的玉臀。

  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他让小腹贴紧她的小腹。

  她让双乳挤压他的胸膛。

  他的双手用力一搂,小腹向前一挺。

  「扑哧……」

  「哎呀……」

  「全进啦。」

  「顶……顶花心儿啦……」

  周身升腾起一股舒服,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孔不在叫好。

  她的手已从他的颈部移向他的胸膛。两条雪白娇嫩的手臂紧紧抱住他强壮的躯体,似乎怕他飞去。

  他也在不由自主地抱紧她丰满、娇嫩的双股,彷佛要把自己整个儿地塞入她的体内。

  「我要抽动。」

  「该怎样便怎样。」

  于是他的下身有节奏地摆动。

  于是他的肉茎有规律地插入。

  于是一阵阵快感似海浪般淹没了他和她。

  「扑哧……」

  「吧唧……」

  「好舒服……」

  「我……我要消融啦……」

  「扑哧……扑哧……扑哧」

  「飘……飘」

  「飞……飞上天……」

  他的双手猛一用力,托住了她的玉臀。

  她将双腿一弯,正好勾在他的腰际。

  玉茎仍然在小洞之内。

  两人仍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便这样抱着她,在那狭小的房间走来走去。

  「你要这样子转几圈?」她突然问。

  「十圈。」

  「为什么不是九圈,十一圈?」

  「因为现在我突然想换一个姿式。」

  他放开他的玉臀,她立在地上。

  「什么姿式?」

  「坐姿。」

  他坐在木凳上。

  「我呢?」

  「当然坐在我的怀中。」

  「当然坐在肉杵之上?」

  「不错。」

  「男人会玩儿。」

  「没有会玩的女吧人,便不会有会玩的男人。」他用手拍了拍双腿。

  「是相向?还是相顺?」

  「相向便于交流。」

  于是她依言叉开双腿,骑坐在他的胯上,让他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

  「哇……好长大……」

  「你一定高兴。」

  「我怕小穴通透呢。」

  「要是能再长……」他突然把腿一颤。

  「哎呀……花心儿顶破啦……」

  肉棒齐根而没。

  他用手揽着她光滑的脊背。弯下头,叨住她圆润的玉乳。

  「吧唧……」

  「扑哧……」

  「软软的,温温的,说不出的舒服。」

  「硬硬的,满满的,道不尽的受用。」

  「全身似要仙去。」

  「骨头却想化呢。」

  「我要动……」

  「动慢些。」

  他把双腿有规则地抖动,坐在腿上的她便也随之上下。于是肉棒便从小穴中一抽、一插地滑动。

  「什么感觉?」

  「无法言传的感觉!」

  「想不想知道我的感觉?」

  「我可以想像得到的。」

  「我的快感是从骨髓中生出的。」

  「我好像要消融。」

  「快感正向阴茎流动。」

  「我是流向心头,流向大脑。」

  「要不要再快些?」

  「不,我也想换种姿式。」

  她立起身,让他的肉棒从体内抽出,然后便爬在床上,把雪白的玉臀高高昂起。

  「从后边?」他问。

  「不错。」她答。

  望着那浑圆、丰满、娇嫩、晶莹的玉臀雪股,慕容伟长连神都飞了。

  双乳本也丰满、圆润,但比起溢彩流光的玉臀来,毕竟小得多了。而这娇嫩欲流的丰臀抱在怀中,岂非更有一番滋味!

  他爱怜横欲地抚摩,点按,揉搓。

  他俯下身,用双唇去吮,用舌尖去舔,用牙齿去咬。

  「我会发狂。」

  「真正的男人都会发狂。」

  他已顾不上多说,扑上去,紧紧抱那闪着光泽的丰臀。

  那只钢铁般长大坚实的玉茎,从她的臀下插入她的阴道。

  「扑哧……」

  「好舒服……」

  「哇……」

  他把两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托住那双微微下垂的玉乳。

  「全进啦?」

  「齐根而没。」

  「动作要狠。」

  「求之不得。」

  「节奏要快。」

  「理所当然。」

  「咱俩一齐上天。」

  「妙极。」

  她俯下头,跪在床上。

  他弯下腰,吸口长气。

  「一股作气。」她说。

  「再而竭。」他接道。

  「三而衰。」

  他精神登时大振,让内息在全身流转,而后双手急速揉动两乳,下体狂风暴雨般地抖动摇摆。

  她那曲线柔曼,娇嫩细腻的玉体,在他的摧动下,似大海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浪,起高伏低。

  他的动作虽然狂猛,但她却随强就弱,以柔克刚。

  肉棒从她柔弱的体内抽出、插入,越来越快。

  快感也似涨潮的大海,愈涨愈高。

  她已娇喘吁吁,他也汗水涔涔,但动作力度丝毫未减。

  「我……我要射……」

  「我要……要夹……」

  「是否开……开始?」

  「啊……我真的要化啦……」

  「我也是。」

  「销魂……魂蚀骨。」

  「欲仙欲……欲死。」

  「我要夹……」

  「我要射……」

  她猛然吸一口气,力运下身,阴唇突然合拢。

  他觉得本已脆弱的阴茎突然整个被裹,而且牢牢地一握。

  「哇……」

  「啊……」

  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进入高潮。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两人仍连做一体。

  高潮过后的晕眩,余味无穷。

  激斗后的平静,其喜洋洋。

  阴茎在微微振动。

  她当然感觉得出。

  长睫覆盖了双眸,樱唇遮掩了玉齿,她的身体还在飘飞。

  他缓缓吞吐,让真气流转全身。

  谁也未曾出声,只有朦胧的月光沐浴着这对融化在一起的少年男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微微一动。

  于此同时,他的双手重又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

  「你怎么不说话?」他问。

  「说什么?」她也问。

  「随便什么都行。」

  「我想翻转身。」

  「瞧我……」他把下身从她的臀上分开,让本已疲软,但仍长大的阴茎从她的玉体中抽出。她于是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现在开始说吧。」

  「为什么要说话?无声胜有声。」

  「我们刚才发的誓还算不算数?」

  「怎么,你想反悔?」

  「在那快乐欲狂的时候,人们注定好信口开河。」

  「你也是吗?」

  「我是看别人的态度定夺的。」

  「我慕容伟长言出不二。」

  「好,我记住你今天的话。」

  便在此时,一道白光从窗外疾射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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