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务室里。
猪头一样的李星只是左脸肿了,身上有好几处淤血。高明就比他惨多了,一颗门牙松动了,医生说估计保不住了,要拔掉重镶。而且他的一根小指头断了,要花点钱的。蒲阳站到他跟前拍着保证,高明的医药费她包了。高明终于笑了,却笑的龇牙咧嘴。
很可惜,对方的人虽然受伤的有六个,但都是轻伤,内脏骨骼啥的都是完好无损。
首先是李指导点着李星的鼻子一顿臭骂:“你个小子,也太过分了,直接射进去不就行了,非要调戏人家,你们还笑,怎么不断了你小子一只脚才好……”
然后一群人都笑起来。当然是故意的,因为对方的一群人都在走道的另一边苦着脸,恨恨地盯着他们。
但有一个家伙,穿的西装笔挺的在生物系那边询问了一阵,李星看见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朝自己指指点点,然后就见那个西服朋友过来。
说老实话,他长的也很英俊,举止也很大方,彬彬有礼地来到李星面前:“朋友,借一步说话,我保证,只是谈话。”
李老师刚要站出来制止,李星抬手示意没事:“其实你该叫同学,不要搞的像一样。”
“哈哈,有趣,我交你这个朋友,走吧,这边。”
西装朋友笑的很自然,也很有气度。
蒲阳要跟过来,李星看也不看,一把将她推开,触手处软绵绵的。他才回头一看,蒲阳吃惊地大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手。李星望望自己的手,再望望蒲阳的胸,恍然大悟,又十分后悔:这次最亲密的接触也太短暂了吧。
建筑系十几头牲口中,起码有三五头牲口都看见了李星的咸猪蹄那幕,但都知道蒲阳的生猛,没敢做声。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蒲阳,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终于还是醒悟过来了,于是跳脚大声一吼:“死李星,你刚才都碰我哪里了?”
已经走了几步的李星悠然回头道:“难道你真要让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对你施展了挤那啥龙爪手不成?”
蒲阳熄火了,不过牙齿咬的嘎嘎响。
医务室最里面的角落里,西装朋友小声问:“同学,你准备怎么善后?”
“啊?哦,等处理好后,把你们那边的医药费报给我吧,我也会把医药费报给你的。”
李星一本正经。
“呵呵,”
西装朋友很友好地拍了下李星的肩膀,“你真的太幽默了,我该理解成是你傲慢呢,还是真的不懂啊?”
李星望了眼自己被拍过的肩头,冷冷地盯着西装的眼睛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才是一年级的新生,你不自报家门证明你是个风云人物,以为大家都认识你。可惜,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想要怎么善后,给我划个子丑寅卯出来,我保证让你满意。如果我们这些人中,有任何一个遭受了不明不白的损失,我就只找你,懂了不?”
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牵扯了脸上的肿块有点痛,而且这个时候经过冷静下来的身体各处也很痛。
西装明显被他这番铿锵的话镇住了,不过还是保持了风度,又问:“你这么大口气,一定是有所依仗了,都是什么后台说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李星正要开口说自己只是穷山沟里的穷娃娃来插科打诨,蒲阳过来了,挡在李星前面,比西装更小的声音问:“同学,你听说过金牛区的蒲扇不?”
那西装很潇洒地摇头,轻蔑地问:“还有吗?”
蒲阳直接拉了李星就走,一边说:“这样的小喽罗还跟他罗嗦个啥,连他名字也别问了,二哥今天晚上翻了整个川大也会把他弄出来的。”
李星屁颠屁颠跟在蒲阳背后,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乐呵呵地问:“你哥哥是耍社团的啊,这么拽?”
怎么感觉都有点被女人保护的窝囊。回头望了眼已经在掏手机的西装朋友。
李老师拉住李星就问:“搞啥,还晓得我是这里唯一的老师不,要不是今天是周末,现在已经有大批大领导在场了,都不卖我一个面子。我先说哈,不要搞出事来了,我也脱不了干系的。”
“放心啦教练,”
蒲阳说,“对了,生物系一个老师都没有?”
“没有,”
队长现在明显穿着短球服有点冷了,紫着嘴唇说,“我问他们队长了,他们是自发来打比赛的。李星,毕竟你今天都点过分,要不,给他们道个谦,我看下周我们的处分是免不了的了,我只有半学期就要毕业了呢?”
“是啊,”
高明也过来了,龇牙咧嘴,“你知道兄弟我是没怕过他们的,否则也不会受伤最惨重了,老哥我也要毕业了的,受个处分档案就不好弄了啊?”
“可是……”
蒲阳说话了,“就算李星道歉,处分免的了吗?”
然后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这里的最高长官,李老师。
然后商量了一下,李老师把双方的队员都召集到一起,大声问:“先问,有不怕受处分的吗?”
都没出声。
“我尽量争取免了你们的处分,但是你们必须要给我保证,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当然李星今天有些过分,但生物系你们也太冲动先动了手,而且高明的伤势还这么重,估计要花几千的医药费,所以也就扯平了,生物系你们认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