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听说长流寨二当家带来了重写各氏玉,当下便公然在大堂召见了他,以表示诚意。
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常青却不同意。
如今二当家已经在堂下了,她却提出要常风把他交给朝庭,以换来朝庭的信任。
“放肆!长流寨一直是我青风寨的兄弟寨,我等岂可弃之不理。”
“可是父亲,我们既然已经决定在江湖中开宗立派,不想成为邪魔外教,便要做正派之事。现在这样的包庇朝庭要犯之事,是在给我们自己继续地抹黑啊。”
“我儿无知,呵呵。”
常风爱怜地笑着说道,“如今是大清的天下,只要州府说我们是白,我们便是白。”
“父亲所言极是,如此我们为了得到朝庭支持,不是更应该把这通辑之要犯上交朝庭么?”
常青据理力争,刘杨在一旁暗暗惊奇,想不到清风寨中,倒也能有这般支持朝庭的人。
显然常风习惯了他宝贝女儿的胡闹,呵呵笑道,“女儿啊,这世界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清白啊,你自幼我便送你到你姑妈家里,读书练琴,十五岁开始远走俄罗斯学跳什么舞,果然落得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如今你回来没几天,让老爸我大开眼界啊,许多知识为父是自愧不如了,特别是你的蛾子,竟然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光是这份心机与能力,我便不如你,可是这种管理帮派的事情,你还不是如你老爸我。”
“父亲请讲!”
“这白不白,黑不黑,靠的便是那陇右州牧一张嘴,他在奏折上说我们十恶不赫,那便是罪无可赫,他说我们是清白无辜,那我们便是被冤枉的,这,就是朝庭,州牧就是他的眼睛,懂么,女儿。哈哈……”
常青显然并不服气,她厥起小嘴,冷冷地看着她的父亲,继续说道,“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呀,今日我们包藏罪犯,他日我们便站到了群众的对立面,到时,百姓也会成为朝庭的眼睛。”
“哈哈……群众?哈哈……”
常风勿自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想法太可爱了。
堂上两旁的一些长老也忍住要笑,想笑却不敢真的嘲笑这位寨主的掌上明珠。
“至于百姓么,我们自是不必理会的,现在要的是朝庭的认可,道上的尊敬,那么,我们便算是崆峒少林一样的正义门派了,以后便可以发扬光大,再也不受拘束了。倘若我们置道上兄弟落难而不顾,他日道上之人见了我清风帮中人,却也不再尊敬了,这方才是我等之大事了。”
“哼,冥顽不灵!”
常青见说不能她的父亲,生气的一甩袖子,转身便出了大堂,扬长而去。
“哎,女儿,女儿……”
常风站了起来,叫了几声,常青却已经走远了,他也便不再叫了,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这长流寨,二当家的,你既然已经来了,我,常风,自然是讲义气的,我容你在我这住半个月,半个月之内,你便要离开,这半个月之内,我包你安全无事!”
二当家情绪激动,双手作辑拜谢道,“小的刘虎感谢常帮主照拂。”
常风点了点头,“听说你把和氏玉带了出来,好,好,这是大功一件,唉呀,这和氏玉啊,是块好玉,古往今来,多少人不为红颜为美玉,这和氏玉更是美玉之中的极品呀,你,能否借与我相看?”
“小的,自当奉上!”
刘虎一撩下摆,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同一块玉来。
“哗!”
众人一见刘虎手上之玉,顿时都为之一惊,只见那块碧玉,泛着蓝蓝幽光,整体呈圆环状,通体部分呈灰绿、深绿、墨绿色,玉以颜色纯正的墨绿色为上品,众人远看,这玉纯白无瑕,定是无价之宝。其他的玉偶有夹些黑斑、黑点或玉筋的质量差一档。
常风有些爱怜地双手接过和氏碧玉,立刻便有一股冰凉润滑的感觉从手上传来,只见它质地细腻,半透明,呈油脂光泽,他对玉石颇有些研究,一上手便知道这是为上品玉石。百年难得一遇。
“好玉啊!好玉啊!”
常风抚摸着那块玉碧,口中不停地夸赞着那玉碧。
刘杨觉得甚为好笑,果然是土匪头子,看到珍宝就两眼放光,看来自己这回真是搏对了,这也看出来了刘虎所言不假,他说这常风是那贪财之人,一点不假,看样子是不用搬出那毒君子的名头了。
“来啊……给两位客人安排上等客房。”
“是!”
那管家站了出来,便要带刘虎和刘杨下去。
刘虎故作不舍,长长地伸着手,“这……玉……玉……”
“这玉呢是好玉,只是放你身上不安全,你在我寨中好生休养,过几日我差人送你下山时候一并还你就是了。去吧,去吧。”
“这…这……”
“去吧去吧,我就观摩观摩。”
常风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那块碧玉转身又走入了后堂。
“都散了吧!”
久久地,从后堂才传来了常风的声音,一众人这才缓缓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山头。
那管家带着刘虎与刘杨,一路来到了山寨主峰上的几间上等客房,这里离那毒君子的住处还有些距离,而且毒君子住的地方,有专人把守,所以管家也不担心两人会碰面。
“好了,这半个月你们便住在此处。好生休养便是了。”
“谢总管安排。”
刘杨一边谢过一边从怀里取出了一些纹银,递了上去。
那管家自是会意地接过,放入了怀里。
“这里是我们的主峰,两位自是贵客,那便可随意走走,只是别走得太远,到时,寨主那里,我可担待不下来了。”
“谢谢总管,此番大难不死,他日必定要好生备礼答谢总管关照。”
刘虎借机说道。
“好说好说,每日,我自会派人送来食物与美酒,两位可尽情享用!”
“哈哈……好,有酒便好。”
刘虎爽快地说道。
那管家便自行离了去,心里乐滋滋的,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儿大啊,他一个落难的二当家的随从,随手便能从怀里取出这几百两的纹银,真是阔绰,管家心里想,要不是这两年他荣升了清风寨的管家,一千两白银还是得攒很久才会有的。
看到管家走远,刘虎突然就瘫软了下来。
“将军,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万一,常风杀人夺宝,我两就要人命不保了。”
“哈哈,这小小清风寨,还困不住我,我若想要走,千人围困,只怕也不是件事儿。知道吗,只是这清风寨,我等不熟悉,若是强攻,必然死伤惨重,而且,如此易守难攻之势,只怕一两个月是没有机会能拿得下来。到时,我等便得了芝麻失了西瓜,误了征西的大事。因此,我才想到这智取的方法,避免过多的伤亡。”
“将军可想好了这智取的妙招?”
“哈哈,妙招自是有的,依我看,那常风的女儿便是我下手的撕破口。”
“将军,小的请命再次相助。”
“好了,你起来吧,这一次你算是立了功,将功赎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会带你进行兵役,等到我征西军大唱凯歌之时,便是你归田之日,但可别再作恶事了!”
“是!这次逃过此劫,以后刘虎定然好生做人,不再做匪了。”
“哈哈,没错,能做人还是好好做人吧,别连人都不能做的时候,才去后悔和害怕,这半月你哪都不要去,就在这等我便是了。我去了……”
刘杨说完,抽出腰上别着的扇子,一边摇着一边往外面走了去。
“真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啊!”
刘虎看着刘杨离去的背景,暗自为他抹了一把汗,担心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难免被常风格杀,另一方面又佩服于刘杨的勇气,令他坐立不安,在房中昏昏便睡了去。
清风山主峰上,一块平地处,常青正在轻歌莺舞。
“小姐跳得真好!”
一边的丫环小景不停地拍着手吆喝着。
“许久没练竟有些生疏了。”
常青轻轻说道。
就在常青准备再起一舞的时候,刘杨从假山后闪了出来,他从那常青从青风寨公堂走出的方向,一路追到了这里,果然便找到了她,却没想她独舞的样子甚是美丽,直到了她舞毕,刘杨才从假山后闪了出来。
“小姐一曲吉特巴红莓花儿开,甚是动人,可称之为天簌,只是……”
“大胆!你是哪个山头的小子,竟敢偷看小姐跳舞。”
还没等刘杨说完,那丫环小景便拦了出来,挡在常青的前面。
“小景,你回来。”
常青用手轻轻一拨,站到了刘杨面前。
“公子一介山匪小子,如何能识这优雅之音?”
刘杨摇着手里的白色折扇,翩然说道,“山匪只是我的表象,其实我是体验生活!”
“哼,小姐问你如何识得,你快快回答,莫花言巧语。”
那丫环见刘杨没有直接回答,便大声地呵斥起来。
“若问我如何识得,我说是我大学时候的表演节目,小姐可相信么?”
“大学?大学是为何物?”
刘杨走到一边,从那一旁的大树上折下一花,轻轻地唱着那常青刚才唱的俄罗斯语民歌。
“你真的会唱,我真的很好奇哎!刚才公子所言似乎有些婉惜,小青请教公子婉惜为何?”
“在下刘杨,尚末请教小姐芳名,实在冒昧。”
“小女常青。”
刘杨收起折扇,拿着手里朱红的野花,便要给常青插上。
常青何时有过这样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红,咬着嘴唇。
“你,你干什么。”
倒是那小景惊呼起来,怕刘杨要对常青不利。
“小景,无妨,你去吧,今日便不用你陪我了,我与这位公子一见如故,还需要多多请教!”
常青这么说着的时候,刘杨已经把艳红的花朵插上了他的发额,半膝跪地,右手向前弯曲,左手放到身后,这是标准的邀舞姿势。
“可惜了小姐倩倩风姿,本是郞情妾意的双人舞,怎么忍心看佳人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