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回:李瞳,姐姐的隐私

  盛夏的夜风,带着温热和潮气,吹起健步走在马路上的李瞳那一头乌黑靓丽、柔顺丝滑的长发,这一幕,如同魅惑时尚的仙子,出现在老式居民小区的街头,既和河溪都市的夜色融爲一体,又略略显得有些对比的不和谐。此刻,即使是路人充满了刻意艳羡的目光,也无法吸引李瞳的注意力。她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打车到自己在溪山新村的出租屋附近,在路边买了一个三明治充饥,才独自进小区回家的。

  也许,自己变了很多,也许,仅仅是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原本熟悉的溪山新村的旧居民区的氛围,已经和自己有点不登对了。

  河西省体育局里,这两天因爲陈礼处长被调查的事,氛围可以说是格外的微妙。由于陈礼在省局多年掌权,上上下下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少人都有些自危,唯恐被陈处长的事情所拖累。而刘铁铭局长却一改以前的「三不管」的形象,先是召开全局大会,强硬的表示「党纪国法爲先,惩前毖后爲例」,居然没有等陈礼的调查结果出来,就向全省体育系统通报了他的态度。然后,他又在和郭忑副局长、罗建国处长、石川跃四个人密谈之后,连夜奔赴首都,亲自去向国家体育总局纪委汇报此事。很多傻呵呵的基层人员看在眼里,都觉得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刘局长一般。另一方面来说,眼见新贵石川跃和老将陈礼之间的办公室斗争,以石川跃的完胜告终,回想起仅仅在几个月前,陈礼还一番做作空降,插手甚至掌控原本由石川跃主导的公关办公室的事务,此时此刻,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有些背脊上发凉。无论石川跃是有心还是无意,似乎都在强势的宣称:这个办公室是他的势力范围。如今,虽然石川跃已经调离,但是无论是群体处处长罗建国、还是其他什麽人,哪里还会来碰公关办公室这个烫手的山芋。局里调任来一位姓张的主任,也明显是个万事不管的迷糊蛋。公关办公室里,如今上上下下的事务,可以说是已经基本上是由李瞳,这个名义上只是个都还没转正的普通文员,作爲石川跃的代言人,说了算了。眼见刘铁铭局长也非常支持,甚至也「小李」、「小李」,对一个基层的小姑娘叫得亲热,局里哪里还有人敢作仗马之鸣。

  李瞳一方面要维系办公室里的工作,另一方面还要帮「老板」石川跃打点许多不在公务范围内的事务,她最近是真的觉得有点分身乏术。办公室里一些中年老机关混子,以她的资历,当然差使不动也不放心,更多的公关业务,就只能交给赵涛去打理。除此之外,自己还信任重用了一位今年新分过来的实习生,是个小名叫兔兔的小姑娘。这是一个河溪商学院的大三学生,也不知道是谁的关系,居然能通了路子来省局里实习。李瞳使唤了几次,居然发现这个小丫头虽然只是个专科生,但是问一答十、机敏聪慧,又吃苦耐劳、不怕麻烦,非常好用。她自己也不是什麽高学历,当然不会有任何成见,干脆就把兔兔当成可靠的小跟班来使用,甚至偶尔会让她去碰一些石川跃安排的事务。只不过,兔兔的样貌比较平凡,还稍微有些虎牙,是怎麽也不可能入了石川跃的「那种」法眼的;否则,以李瞳现在考虑问题的习惯,下属的女孩子麽,业务能力先搁一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老板石川跃,是否可能会有「性趣」……在这方面,她也发现自己的道德观,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有些让她讶异的堕落。不过既然兔兔不可能是在性事上取悦石川跃的人,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将一些业务工作交给她去处理。

  但是,还是有不少事情,无论是兔兔、还是赵涛,他们去做都不合适。就不说下午去后湾见石川跃,要说说私房话这种事情了;就像淩晨,要去机场接从德国归来的言文韵,也是非自己去不可。接言文韵的机,是属于公关办公室的份内公事,还要和言文韵当场对一下媒体口径什麽的。以言文韵的身份,其实至少也应该是公关办公室主任去接才对,要不是她选了深更半夜回河溪的红眼航班,甚至都应该大张旗鼓搞一次接机活动。但是淩晨三点到河溪,言文韵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接机,这些自然谈不上……而李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去,以今天她在省局的立场,她去,虽然级别还是远远不够,但是考虑到自己和石川跃的关系,以及这位言大小姐和自己老板石川跃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去接机,已经OK了。

  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感受着街道上的热风吹拂过自己的脸庞,想着都已经这个锺点了,才下了专车,自己一会儿上楼去洗个澡、稍微打个盹,起来后就还要打车去机场,也真是够辛苦的。但是,就这种不方便,又想起老板石川跃前两天的暗示「你该买辆车了」……她的脸颊上又不由自主的娇笑出酒窝了。以她对石川跃的了解,恐怕过不了几天,自己的账户上就会多一笔「买车款」的。石川跃的魅力之一,就是从某种程度上,他会给足交易的筹码,不把任何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的。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石川跃会注意到,自己其实非常的繁忙。车,也很重要……自己当然也应该得到一些物质上的回报,也需要更加方便的出行工具。

  等李瞳一路浅笑着,走到自己出租房的楼道上,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亮着灯……她先是一愣,低头一思量,这应该是只有自己的亲弟弟李誊,他有自己家里的钥匙,现在放暑假了,必然是这位老弟,在宿舍里无聊,又不请自来的,来蹭蹭饭、蹭蹭钱了。

  她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撩起额头的长发,从手提包里拿出钥匙,稀里哗啦的开门,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还能清晰得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传出一阵慌乱的响动,好像还有抽屉开合的声音。

  然后,果然没什麽小偷或者不速之客,就是弟弟李誊,高高大大的,有着几分英武的大男生的味道,却还带着一丝稚气,掩饰着不安,笑嘻嘻的,从房间里走到餐厅客厅二合一的小厅里:「姐,你回来啦。」

  「嗯……你来啦。」李瞳把手提包往小沙发上一扔,又束了束被热风吹得略微有些散乱的长发,还没坐下,看看宝贝弟弟,忍不住又要扮演姐姐的角色,训导弟弟两句:「你们不是放暑假了麽?快开学了,你怎麽还没回过家?老爸老妈肯定要问你的。」

  「不回了,暑假里学校还有个什麽' 双向培训' 计划,我在后湾做校外辅导员,赚点零用钱,教小孩子打打篮球什麽的。这眼看就开学了,还回去做什麽?」李誊坐到客厅里那张双人小餐桌前,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问候:「姐,你那麽晚才回来啊?吃晚饭了麽?」

  「是啊,……我楼下吃过了,你呢?」

  「我叫了个披萨,刚吃完……要不等一下,我陪你去外面的商业街,逛逛街散散步?」

  「去去去,少跟我这灌米汤了……我今天淩晨还要去机场。得要想方设法稍微睡一会儿。」

  「去机场?」

  「是啊,我要去接机,是局里的安排,言文韵今天回国了。」

  「哦,她都打进16强了吧,怎麽深更半夜的回国啊……那姐你辛苦了……你是先洗个澡?我给你泡杯蜂蜜喝吧?」

  李瞳听着弟弟这麽的体贴,不由温柔的报以安慰的一笑,点点头,觉得胸前稍微有些气紧,已经习惯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稍微透透气。但是,她立即敏锐得发现了,弟弟今天的眼神又有点……偷偷的、色色的,明显是一边满口说着胡诌的温柔好话,一边在偷瞄自己的领口下的白腻沟痕和胸前的坟起弧度。她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

  不管日常相处,姐弟两人是多麽的亲密随和,其实两个人都无法面对却又必须承认,两个人的关系有着不寻常的一面。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发现弟弟对自己的身体,有着跨越伦理的兴趣。实际上,她人生的第一次性爱,她的童贞,她的纯洁,就是给了小时候病重的弟弟李誊。那是一次荒唐的性行爲,是她的第一次,也应该是弟弟的第一次。那时候自己在读高中,血气方刚的弟弟,得了一场重病,居然认爲自己病重不治,要死了,都茫然的说出荒诞的话来:「我要死了,我好想知道……女孩子是什麽样的」。在那个时候的李瞳,听到那种话,真的感觉心都快碎成碎片了,什麽伦理道德、禁忌羞耻、贞洁初红,都已经顾不得了。她只想化在弟弟身上,爲弟弟获得生命的延续或者是生命的意义。是她主动的,脱下了弟弟的裤子;主动的,脱下了自己少女身躯上所有的内外衣服;主动的,羞红着脸蛋,流淌着关爱的泪水,爬到了弟弟的身上;主动的,把自己正是娇艳绽放的处女的乳房递给弟弟亲吻品尝;主动的,把自己从未给人看到过的,贞洁的阴户,送到了弟弟那挺立的、冒着热气的、张牙舞爪的阳根上。她已经什麽都不在乎,只是想满足弟弟的需要……后来,她知道是弟弟骗了自己,弟弟那时候,非但不是病情加重,而是大病开始初愈,只是欲望难以压抑,脑子又有点不清醒,才假借病重乞求作爲姐姐的她,给予性爱的尝试。但是她原谅了弟弟。也许从那个年代开始,就在她和他的心头,种下了一些荒诞的种子。后来大学时代,自己也谈过男朋友,也和男朋友恩爱缠绵过。在那几年,挨不过弟弟的苦苦哀求和厚着脸皮的厮磨,她还和弟弟发生过两三次……至于偶尔的,给弟弟摸摸身体、看看乳房和耻处、甚至用手替弟弟解决一下,更是多达十来次……一直到弟弟考上大学,她才严肃的正告弟弟李誊:好好正正经经的找个女朋友,绝对不许再打自己姐姐的主意。

  李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非常疼爱弟弟李誊,甚至比已经算得上是溺爱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也很肯定,那不是那种超越伦理的男女之爱,因爲她一点也没有和弟弟发生性关系时候的愉悦或者爱恋迷醉的感觉。她只是疼爱,不忍心弟弟受罪,不忍心弟弟苦闷,她损失了自己的贞洁和尊严,去换取了一些弟弟的快乐和满足,她明白,那也是自己人生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她选择了遗忘,选择了逃避……有时候,她就这麽想:就好像给弟弟零花钱一样,只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宠溺罢了。她是真心的希望,弟弟早日能找到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做他的女朋友……无论是欲望、挑逗、恩爱,还是爱抚、缠绵、慰藉,这种事情,都还是留给真正恋爱中的人比较好。

  而且如今,即使对李瞳自己来说,一切也都发生了变化。她献身给了石川跃,尽管她也明白,这里充满了利益交换的味道。但是,是女人遇到足以征服自己的男人之后的天性,自从和石川跃发生了之后,她越来越産生浓烈的「我是石川跃的女人」甚至「我是石川跃的性奴」的想法。尽管石川跃不止一次的明确的表示过,她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完全可以自己去交男朋友,甚至结婚生子,作爲上司,是绝对不会干涉自己的。她个人也希望和石川跃的关系能够更加随性自由一些,但是,她总难以控制那种感觉: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同时属于石川跃的。那种感觉异常诡异,并不同于女性对男伴的忠诚,而更像一种所有权力:只有石川跃,可以看,可以摸,可以玩,可以奸,甚至如果川跃觉得有必要,要她陪伴其他的男人,给其他男人看、摸、玩、奸,也是可以的。但是自己,却反而失去了单方面使用身体的权力。省局里也有好几个条件挺不错的男人在追求自己,她思来想去,甚至都和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男生一起吃了一顿交往饭,看了一场电影,却都觉得「毫无兴趣」,甚至有点负罪感,最后作罢了。

  她当然也有性欲。她其实能感觉到,自己是非常的渴望,渴望有一个男人来奸污自己,来淩辱自己,来糟蹋自己,来胁迫自己,来爱抚自己的秀发,来吸吮自己的乳头,来抚摸自己的大腿,来拍打自己的臀瓣,来抠弄自己的耻穴,来用最淫秽的词语挑逗或者侮辱自己,来疯狂的在自己的阴道里用侵犯、抽插、滋润、浇灌,来逼迫自己,爲他口交、乳交、腿交、甚至肛交、足交……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都希望那个男人,是石川跃。

  在某种程度上,她承认自己是被自己的主人迷倒了,即使是一场交易,也让她觉得世界上其他的男人,索然无味。

  不够和自己最初预料的一样,自从石川跃调任后湾,她留在省局,虽然石川跃依旧会让她帮办一些「私事」,但是爲这个「主人」提供身体给他享用的次数,却明显减少了。她甚至发现了,石川跃在后湾的那个「总经理助理」,叫小瑶的实习生,石川跃让自己通过私人账户,给她打过1 万元……这还能意味着什麽,无非是小瑶很快就被石川跃给奸玩了。他有性欲,而且有魅力,懂得俘获女孩子的心,甚至懂得侵蚀女孩子的灵魂,一个一墙之隔的小女孩,总是更加方便的泄欲工具。

  她承认自己有些难过。甚至有些饥渴,有些想要……

  但是,对于弟弟李誊,又是不一样的。在她的角度上,李誊,不是「其他的男人」,甚至都无所谓是一个男人不男人,而是自己的亲人。

  她忽然有点紧张起来,用娇俏的姐姐口吻,来缓和着氛围:「泡蜂蜜,泡蜂蜜,我看你呀,准是钱又花完了……又来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啊,我最近打算换个大一点的地方租房子,也挺缺钱的。你是男生,应该你出去打工,赚钱照顾你姐姐才对,不能老是来吭我吧……还有呀,你没有宿舍的麽?以后不准你老来我这里过夜。我就一个房间……就算你睡沙发吧,晚上还要打游戏打那麽晚,闹的我也睡不好……我现在真的挺忙的。」

  弟弟李誊被她说一愣一愣,脸涨的通红,似乎有些窘迫和尴尬,跟个刚刚被家长责骂完的小孩子似的。他一米八三的身高,其实非常高大英朗,但是在李瞳眼里,永远跟当年的小跟屁虫似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哦……」好像还挺委屈的。

  「好啦好啦,你自己先看电视吧,我去换衣服洗澡了。冰箱里有酸奶,还有点樱桃,你要的话,自己拿来吃。」李瞳也只能笑笑,缓和了语气和口吻。

  她站起来,推开一侧的自己的房间木门,去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在门框边拧亮电灯,进房间里去,随手把房门合上,甚至都把门锁本能的一扣……但是,当她擡起头,看看自己那温软香氛的女孩子的小房间,却皱了皱眉头,脸色都立刻羞得紫红了。

  她是注意到,自己那白桦木大长条的内衣抽屉虽然关着,但是很明显的是,抽屉边沿还夹着一条细小红色的衣料边角……她立刻联想到的,是自己刚才进来时候的抽屉关合声。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丫头,立刻意识到:是弟弟在偷翻自己的内衣抽屉。是自己刚才突然进门,弟弟手忙脚乱的关上抽屉,才会不小心夹着一条衣料边角的。

  她的脸红了,有一点点窘迫,也有一点点羞耻,有一点点懊恼,也有一点点愤怒……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无奈和怜惜。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走在马路上都可以容易引起路人意淫联想的美女,她也知道,女孩子的内衣,能够给很多男人幻想的空间。但是……想象着弟弟偷偷摸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的内衣抽屉,看着半抽屉娇小的恐怕男人无法理解的小内裤,看着半抽屉文胸的罩杯象征着自己的乳峰的形态……弟弟有摸这些内衣麽?弟弟会不会跟那些变态一样,用自己的内衣套着那里手淫?

  她当然不认爲这是什麽好习惯,当然她也不会保守到认爲那是什麽罪大恶极的恶习。但是弟弟如果老是把自己这个姐姐,当成一个假象的意淫对象,甚至对自己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总让她有一种不被尊重,不被体谅的感觉。甚至她有一些恼恨,是不是自己从前和弟弟的那些事情,给弟弟的人生观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是不是这一切,都要怪自己,是自己不好。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而是一个只懂得用身体去满足他人甚至满足自己的弟弟的贱货。

  当然,一些意淫,一些处于边缘地段的潜意识中的乱伦思想,可能还不是那麽严重的问题,只要和弟弟谈谈,让他以后不要这麽做也就可以了。不过……那个内衣抽屉里,都是自己的文胸、内裤,一件件都是女孩子的隐私,那就不说了,更成问题的是,里面还有两套,是自己新买的,非常具有「情趣「意味的内衣。那一套雪白色的连体蕾丝塑身内衣,虽然要紧部位还是若隐若现的,但是那种塑身的包裹感,还有连体的雪白丝袜;还有一套是粉红色的抹胸肚兜,仿古的风格,两根吊带是那种红绳绑定,绕过脖子的……这些衣服,现代人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是女孩子穿来,在性趣上取悦男人的……而她买的时候,也是脸红心跳的,买来到现在都没机会穿过。她唯一遐想的穿这两套衣服的机会,就是在川跃指定要自己陪夜的时候,可以提前特地穿来取悦她的主人石川跃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怎麽想,这都是她的秘密、她的私隐,都是羞耻的,淫意的。弟弟看到了麽?弟弟看到自己最羞涩的一面了麽?弟弟看到自己有这种内衣,又会怎麽想自己这个做姐姐的?

  自己和弟弟之间,可以说是有了跨越姐弟的更加亲密的感觉,她所有的秘密都几乎会和弟弟分享,甚至以前自己谈恋爱,和男朋友之间的性生活不和谐,她也会告诉弟弟,和弟弟诉苦 .弟弟李誊也是如此,不算每次哀求自己要点「甜头」时候,都会把他大男生的性压抑和性苦闷告诉自己,甚至连他脑残一样在追求学校里的富二代女神这种已经接近糗事的事迹,都会告诉自己……姐弟间,几乎到了没有秘密的地步。

  但是现在……对于弟弟,她却有了秘密。她也想过,和自己这个最亲密的亲人分享她今天的感情世界或者说性爱世界,但是她却开不了口……怎麽说呢?我是我上司的小蜜?情人?性奴?我给我上司奸玩身体?他给我钱?提拔我升官转正?我最近有点烦,因爲我的上司上我的次数少了?……不说羞耻不羞耻的问题,连荒谬程度都已经快要接近小说了吧。

  她呼啦打开抽屉,里面的文胸、内裤都还整整齐齐的,两套情趣内衣放在最底下,也不知道是否被动过。但是,有一些些细微的变化,几件文胸的摆放顺序的错乱,并没有能够逃脱她的眼镜。弟弟确实看了,至少,拿出过一两件自己文胸来摸索过。她觉得有些懊恼,有些羞耻,又觉得有些些愤怒,又有一些些面红心跳的感觉。

  她打开另一个放稍微大一点的睡衣的抽屉,找出一件睡衣来,准备拿到卫生间里去洗澡替换,她合上抽屉时,就已经决定,首先,还是要和弟弟好好谈谈……总不能让家族里的宝贝,自己的弟弟,成爲一个小变态吧。她需要认真的和弟弟说清楚,要斩断这些联系。要让弟弟变成一个正常的男生。也许还有一层理由,是自己的那些羞涩、那些秘密、那些小女人的小情调,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主人石川跃的。即使是弟弟,也不可以一再的侵犯这些领域。

  她起身来,拧灭了房间顶灯,打开房门,走回到客厅中,弟弟已经窝在沙发上找电视遥控器了。

  「小誊,你坐下,我们谈谈……」李瞳已经变了脸色,让自己尽量严肃起来。

  「怎麽了?姐……」

  李瞳也在三人沙发的一侧坐下,她尽量让自己靠近一些弟弟李誊,她不想让弟弟觉得自己是在疏远他,而是一次正经的姐弟之间的,即是严肃,也是私密的谈话。她甚至不避讳的,用自己的手,抚上了李誊的膝盖。

  「小誊,你告诉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在翻我的内衣抽屉……」

  「……」

  「你看着我……你别担心,我们两个从小要好玩到这麽大,姐姐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你要和姐姐说实话,别让我担心。我是认真的……」

  「是……我……我……刚才……不小心……我……」

  「小誊……男孩子到了你这个年龄,有一些……那方面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姐姐并不想怪你,但是一则,你应该尊重我的隐私。我给你家里钥匙,是方便你有需要的时候用的。不是说,你可以乱翻姐姐的东西。另一方面,你也算是我们李家的宝了,爸爸妈妈对你有很多期望,咱们就不说别的,既然喜欢女孩子,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去争取女孩子,老是……老是走这些歪门邪道的,成什麽样子。」

  「我没有……我……」

  「小誊,你已经大二了,马上就升大三了……你已经长大了,喜欢女孩子,对女孩子有兴趣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而且姐姐说实话,你的条件挺好的,人也挺帅,学习又好,体育又好,还会编程什麽的。你完全可以,也应该努力,正正经经找一个,比如你的大学同学,做你的女朋友。」

  「姐,你说得真是……太轻巧了。现在河西大学女孩子,哪里会在乎这些,你去我们学校西门女生宿舍门口这里看看,停的车……宝马奔驰那都是次品。」弟弟李誊的表情明显是苦闷和难以出口的沮丧。

  李瞳却发现了什麽,她似乎意识到其实弟弟是有特指的:「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追你那个琼琼公主。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痴情啊?」

  「没有啊,谁追她了……」

  「没有?你那说的好听点叫痴情,说的难听点叫不自量力……小誊,听话,我们都是工薪阶层的家庭出身,是没有能力去强行高攀那些上流社会的……你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点的女孩子麽?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啊?」李誊似乎脸黑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不管你的事?那你也要可以独立可以承担责任才对啊。难怪你这麽不争气,给你那麽多钱都哪里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都花在石琼身上了。你知道不知道姐姐挣钱是多麽的不容易。我不想老是住一室户,我不想你来过个夜只能睡沙发,我不想挤地铁坐公交,我每天工作十个小时都不够,我还要买衣服,买吃的喝的,我还想换个房子,我还想买部车,姐姐现在是宽裕一点了,但是那都是我很不容易拿命拼回来的……好吧,我的情况就不提了,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都多大岁数了,你总不能指望他们给你来个事业上的腾飞,好让你够得上你那琼琼公主的高跟鞋吧……你们这些孩子怎麽那麽不懂事呢,能不能向个成年人一样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不要老是来你老姐这里骗点钱,去追高不可攀的女孩子,又追不到,再来翻你老姐的内衣抽屉手淫!!!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我麽?」李瞳也是越说越生气,有点口不择言了。

  「那麽你呢?!」李誊憋的脸红脖子粗,忽然一声愤怒的暴喝。

  「我怎麽了?」

  「你不是也和你的老板,琼琼的堂兄在来往麽?你这就不算是不自量力?你不一样只是个工薪阶层的小白领,你就可以去攀他们的上流社会?我告诉你一样攀不上的。你不是一样跟个不要脸的贱货一样,穿那些骚衣服,去给个上司领导玩?你这就算是负责任?!你这样就可以装作很清高的教导我应该怎麽做?还是说……你觉得那个石川跃,可能会当你是个' 正经的女朋友' ?你自己都知道,你不就是倒贴给他玩的玩具麽!」

  ……

  「啪」!!!李瞳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仅仅是本能的反应,反手就给了弟弟一记耳光,李誊的脸上立刻印刻出几条清晰的红痕。

  ……

  沈默。

  李瞳的眼眶湿润了。两行悲苦伤心的清泪划过她的雪腮,直至她的唇颊。

  李誊的眼眶也湿润了。

  沈默。

  沈默……

  「对不起……姐……我不该说那些的……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李誊低了头,黯然的求饶了。

  李瞳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回应,泪水已经稀里哗啦的从她的两瞳中夺眶而出,并不仅仅是因爲弟弟口不择言的谩骂,也不仅仅是伤心于弟弟的不争气,而是在某种意义上,她也在怀疑自己的价值观。从某种意义上,弟弟是对的,不是麽?自己又算是石川跃的什麽人呢?自己踮起脚尖,拼命做事,就能获得足以平复内心深处空虚、孤独和不安全感的回报麽?

  「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其实很不容易的。我不该乱来,我也不该翻你的内衣。但是,你也不要再诋毁我的感情了……我是真的喜欢琼琼的。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她,就是没办法接受她不属于我……呜呜……她太美了,而且我知道,她那种风骚样子的背后,是有着一颗纯洁的也善良的心。我知道我不可能真的追上她。但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拥有她,呜呜……哪怕一次也好,哪怕怎麽样也好,我知道不可能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呜呜……」他哭了起来,哭的像个小孩子,继续抽抽噎噎的:「就像你遇到一个你真正知道或者在你眼中是完美的人,你却不能拥有,看着他在你的身边就这麽溜走,还要去到你怎麽也够不到的地方……呜呜……我很难过,很难过……呜呜……爲什麽,爲什麽不能属于我,爲什麽不可以爱我,爲什麽不可以喜欢我……呜呜……我爱她啊,我是爱她的啊,我不想的,我不想失去,我想得到……我真的就是想……呜呜……想那什麽她……我好想啊……」

  李瞳听着弟弟的哭泣,看着弟弟的泪水,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轻轻的凑上去,捧着弟弟已经有些胡须渣的脸庞,柔声的说:「小誊……那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在琼琼身上花钱了……」

  「没有……」

  「那你最近……?」

  「姐……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怪我。不能像爸妈一样就会跟我说教。」

  「嗯,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怪你。不管你做了什麽,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姐姐都会帮你,支持你。」

  李誊断断续续,面红耳赤的把自己两次去绯红的经历,说了出来。以李瞳的聪明,明显听出来他遮掩了一部分「害臊的内容」。但是她依旧听得,非常的愤怒,也非常的心疼。

  她恨不得立刻拎起电话,找那个张琛,居然敢带自己的宝贝弟弟去嫖娼?什麽高级的低级的?什麽外围的内围的?什麽摄影什麽模特?不就是鸡!张琛那个王八蛋……居然敢祸害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小誊,自己家里最疼爱的大学生。

  而她还在恼得小脸通红的想着,李誊却猛的握起了自己的手。

  她能感觉到他那粗壮的手掌心也在冒着汗渍,她能闻到他身上欲望和亲情糅合在一起的气味,她甚至能从他躲闪的眼神中看到炽热的火光:「姐姐……我很想……要……再给我一次……好麽……姐……最后一次……」

  她的脸涨得通红,沈默了。

  她想拒绝,但是她不知道怎麽拒绝。她想接受,但是她又不知道是否应该接受。她知道这是乱伦,她知道这是荒谬,她知道这是道德上的不耻和社会准则上的崩塌。但是她几乎没有那个余暇再去顾忌这些。她的思绪,已经快要不够用了。她只是在考虑如何安抚自己疼爱的弟弟,如何治疗他的心伤,如何面对自己的贞洁和身体,如何平复自己的心酸和不堪,以及这算不算是对石川跃的某种背叛。甚至在疯狂的遐想,弟弟,能不能算自己无法独占石川跃时的某种替代……所有的这些荒谬的念头,都已经快要让她的大脑干涸了。

  她其实已经越来越抗拒和弟弟之间的不伦,这不仅仅是因爲这是道德上的问题,更多的,是她越来越是怀疑,正是自己的纵容和溺爱,才使得弟弟的爱情观和感情世界以及对两性的饥渴,如此的混乱不堪。也许责任……都在自己。

  但是,不等自己有什麽反应,弟弟已经凑了过来,也可能是自己刹那间的犹豫,散发出来的诱惑,弟弟的气息越来越浓了,一股能够清晰嗅到的男人的欲望,扑面而来……他吻上了自己唇。

  「不!别这样!」她呢喃了一下,想推开弟弟,但是可能是唇上传来的柔软的缠绵,让她的手掌都有些无力,推在弟弟身上也变成了软绵绵的拍打。而眼前的弟弟的脸庞,也似乎幻化成了某个她无法拒绝的男人。

  她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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