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里,她似乎来到一个房间,看到了女儿石琼和侄子石川跃,他们都赤身裸体,只用一条湖蓝色的羽绒被遮盖着,如同情人一样在缠绵的亲吻、贪婪的爱抚、亲昵的耳语,乃至疯狂的抽插,变换着体位……女儿的身体在梦境中洁白无瑕,饱满的焕发着青春的活力,那平时喜欢扎成各种发型玩俏皮的一头秀发,此刻盘散凌乱,随着身体的律动而发出疯狂的韵律;而侄子的胴体却肌肉紧实、棱角分明、刚劲有力,那结实挺翘的臀部,在一起一伏,耕耘在女儿的小腹处,索取着欢娱和快感。
梦境中,她一时几乎忘记了应该斥责两个年轻人,怎么能贪图一时的快乐这么乱伦胡来,她只是能够感触到女儿的身体是那么的美艳柔软,侄儿的身体是那么的有力刚强,而他们之间的缠绵性爱,是那么的欢娱和投入,似乎达到了她所不能想象的高潮迭起灵肉结合的境地。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嫉妒和渴望。
梦境中,一对正在交欢的年轻人发现了自己,但是似乎并不惧怕,川跃在告诉自己:琼琼是自愿的,我们这样很高兴。女儿石琼则媚眼如丝,毫无廉耻的和自己说:“妈妈,是我自愿的。能被哥哥玩身子,我好高兴,我好快活,有什么不可以呢?哥哥喜欢玩我,我喜欢被哥哥玩,并没有碍到别人什么啊?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爸爸不会回来了……妈妈一起来吧……”
“婶婶一起来吧……”
“妈妈一起来吧……”
在梦境中,她似乎没有什么防备,轻易的就被女儿和侄子说服了,也可能是很想品尝那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品尝过的美满滋味,她脱掉了遮掩身体的衣服,只穿着贴身内衣钻进了那被窝。三个人的肉体碰撞在一起时,她几乎迅速的堕落,沉迷在爱欲之中,而忘记了所有的世俗约束,她开始感受侄儿颤抖的触摸和亵慰,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女儿如同婴儿一样在她怀里撒娇扭动,但是这一次,女儿对她乳房的“捧”的动作却不再是婴儿哺乳的需求,而是带来更多的欲念和饥渴,她甚至有一种邀请女儿来稍微折磨一下她的乳头的欲望,她更是几乎忍不住去探索一下女儿的下体那条纯洁的小缝隙……直到侄儿亲手将她的文胸和内裤都除去,将那一条还沾着女儿淫水的阳具,硬得如同钢铁一样,触及她的蜜穴时,要开始挤压着向内插入时,她几乎要竭声嘶喊……
然后,一个淡笑的高大伟岸的人影又出现在三个人的眼前:“老石?!”
她惊醒过来……一切只是午后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小憩的一场迷梦。
今天是12月24日,圣诞节,大学校园里这几年来已经默认了是一个节日……装饰品、音乐、红男绿女的穿着,都会因为这个来自西方的重大节日而变得有一些不同。甚至默认的,一些老师会提前回家,一些学生会刻意旷课,无非是一些寻找着名义欢度节日相聚亲友的借口。柳晨在午后,就看见外面系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都溜得不知所踪了,就连她,也被这节日的气氛感染了,躺在躺椅上稍微休息一下,似乎甜蜜的回忆起了,自己和前夫在国外度圣诞的那段岁月……但是谁想到偶尔入梦,会做那么羞涩难堪乃至淫秽耻辱的怪梦呢?还不是因为那封该死的邮件。
柳晨其实也收到了那封署名“小深”的关于前夫和川跃的负面信息邮件。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她本来也不会放在心上,跟了石束安这么多年,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圈子里的黑暗和龌龊。“性”方面的攻击,一个最大的好处是,人们总是在潜意识中愿意相信它们是真实的,或者是部分真实的,这可能是一种公众窥淫癖的体现吧。而且公众之愚昧在于,一旦他们坐实了“性”方面的问题,你其他方面的问题,就自然而然失去了正义性。所以,谣言传播类的攻击,最佳的选择从来都是男女问题。
本来,如果关于性方面的攻击,如果牵涉到女儿石琼,她可能会紧张一些烦躁一些,但是毕竟,从石琼七岁起,就有关于女儿石琼的性方面的攻击了,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哪里会管这种行为是否会伤害到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理性和善良、在阴暗污浊的谣言世界,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早有人造谣过石束安和女儿伦乱,造谣过女儿在外面乱搞,甚至恶毒且无聊的造谣过女儿是个阴阳人……她也就逐渐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她却格外有点不舒服,格外在意,邮件里夹枪带棒的指责石琼和堂兄川跃乱伦,甚至暗示自己和川跃通奸……自己且不论,邮件的来源和目的也不论,关键问题在于,她是在某种程度上,真实得感受到了女儿对堂兄的某种依赖,甚至可以理解为某种情愫。
谣言的攻击是一回事,但是如果女儿真的没有能很好的分清童年的亲情和爱情的区别,对于她来说,是比较严重的问题。女儿在她的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但是这几年来,她其实越来越感觉到女儿的陌生,而且仔细想想,女儿也到了该谈情说爱的年龄。以她的教育观来说,读大学之前,是不太能接受女儿谈恋爱的,但是读大学之后,也不太愿意反对……但是今天,如果石琼真的和川跃发生了什么,那她真的宁可女儿在正儿八经谈个男朋友也好。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坐起来,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给女儿去了个电话。
“琼琼,你在哪里……?”
“在外面……”,一个人回答另一个人“在外面”的潜台词是不想告诉她自己在哪里。
“你晚上有事么?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吃饭?”
“我晚上在外面玩呢……”
“哦……你知道不知道小跃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本来想约你们两兄妹一起吃个饭的……”这是一种试探。
“哥?不知道啊,我晚上是和陈樱一起,哦,可能还有文韵姐姐一起。”
“好,你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早点回宿舍……”
柳晨无奈的挂了电话。也许真的那封邮件起到了效果,她不太希望女儿和川跃太深的接触。女儿也就算了,对于川跃,她不是完全不了解。这个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是她一手拉扯大的男生,她能感觉到他的某种“不良嗜好”。但是川跃已经27岁了,在这方面,她能管的,不多……
其实自从川跃回国,她是认真考虑过,要给川跃正儿八经的介绍一个女朋友,甚至要考虑婚姻问题。她不是没有人选,但是这件事情,却不是她可以一个人做主的,而且,在前夫毕竟还在接受调查的敏感时期,她也不适合去介绍谁家女孩子来给川跃认识。
她也听到了川跃和一些机关里的女人的来往,甚至听到了川跃和言文韵的来往。那些在她眼里看来,只是川跃“玩玩”的女人,也就罢了。当然对于言文韵,她是认真考虑过的。
言文韵的外貌她很中意,目前的职业背景也很好,国家级的美女网球运动员,社会地位虽然目前还不是一流,但是随着她的成绩提高经常参加一些ATP巡回赛,应该也属于半个社会名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柳晨看言文韵的一些访谈和采访视频,觉得这个女孩子本质非常纯洁,没有被社会上的烟火气所浸染。这一点,柳晨很欣赏,但是也有些担忧。她即担忧言文韵其实无法适应石家目前遇到的问题可能带来的后果;她也担忧这个女孩子无法和川跃处理好关系,川跃却不当真,最后落个没下场。
前几天,言文韵刚刚打进了新加坡巡回赛的C国站4强,虽然没能进决赛,但是也算能交代的过去的成绩了。她决定,等过一段时间,要让女儿石琼出面,请言文韵吃个饭,聊聊天。进一步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子。
其实,她最不满意的,是女儿的那个室友陈樱,她总认为,虽然是女儿的同学、室友、闺蜜,但是陈樱身上,有一股很让她不舒服的气质,一点也不像19岁的少女应该有的气质,她甚至认为,是陈樱有点“带坏”了女儿,虽然她不愿意去理性的考虑女儿的叛逆和世故,从几年前开始就很明显了。
另一方面,她也是政治圈里磨砺出来的。既然嫁给了石束安,不要说离婚,就是一直到最后,两个家族,也都绑到茶党的战车上,陈礼既然在首都去见了林书记,虽然只是个基层干部,但是多少也算太子党的人物,她不希望女儿和陈樱往来太多,是怕女儿被人利用,甚至也更怕茶党的人去利用女儿。
当然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陈礼只是个处级干部,其实和真正意义上的三大派系的政治角力关系也不大。但是陈礼这个人……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在一次她代表河西大学体育管理系去省局开会时,陈礼居然敢直愣愣盯着她的胸脯看了20多秒没转眼睛。她不是那种太过于矫揉造作的女人,有人能欣赏这个年龄的她的魅力,她其实也很赞许。但是一直那么直截了当的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乳房?自己的性特征,是可以随便给这种人这么意淫的么?
这一辈子,只有两个男人,真的享受过她的乳房,除了那个年轻时候的男朋友隔着衣服亲昵的爱抚外,她只给过石束安。只有石束安,可以拥有那种权力,彻底的享受她的肉体,对她的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肤和毛孔,进行占有和征服。
和所有女人一样,她也有过些些的遗憾,如果不是石束安,如果是别人,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抚摸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会有别样的感受么?吸吮自己乳房的时候,会有别样的刺激么?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会有另外的充实么?她不是没有幻想过,甚至,她在某个寂静的角落,还幻想过如同她亲生儿子一样的石川跃,那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身体,那健壮和刚强的肌肉,那有点玩世不恭却是她看着一天天长大的暧昧眼眸。她甚至在房间里安慰自己时,幻想过和和侄儿的性爱生活……她甚至幻想过是侄儿用暴力来强奸自己,毕竟,要自己放下心防,主动和侄儿欢好,即使在静室幻想之中,她也很难做到。宁可为一切设定一个“侄儿强暴自己”的场景,这样比较容易心安。
当然只是偶尔的幻想,她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她是个健康的、知性的女人,她明白偶尔的性幻想是人所难免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健康的心理按摩。只要不太失礼,她甚至也能接受别人对她产生更多的性幻想。所以,她的梦境中,即使出现了那么荒唐的一幕,她也不会太介意。
但是,这绝对不表示,她能接受陈礼那样无礼的注视。
柳晨正在想心事,敞开着的办公室门口,却冒出来一个身影,还在敞开的门板上敲了敲门。“柳老师……”
“李誊啊。进来吧……”柳晨露出慈笑。
这个叫李誊的小伙子,在今天的大学生里,也算是比较优秀的了,学生会里做了个干部,文化科成绩也过得去,又是校篮球队队员,居然同时还是个热爱后端工程师技术的理科高手……而且柳晨,也逐渐发现,李誊有事没事往自己这里跑,居然是因为女儿石琼。
这种青少年时期的纯真的钻营和可爱的追求方式,让她忍不住有点好笑……虽然李誊在她眼里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是也因为这个,她对李誊没什么恶感,热情的招呼他进来。
“柳老师,我在教师和宿舍区都找不到石琼,只能跑您这里来碰碰运气了……您知道她在哪里么?”
“可能出去玩了吧……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你们大学生的行踪,哪里会跟父母报备啊……你找她有事?”这个孩子果然,一开口就离不开真实目的。柳晨想想也好笑。
“这样啊,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晚上不是圣诞夜么。社团中心要开个聚会派对,我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李誊在柳晨面前,虽然也有些腼腆,但是他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和目的,也许在柳晨安详典雅的微笑下,他觉得某种轻松和更有希望一些吧。
“琼琼好像是去外面玩了……圣诞节么,她可能也和朋友们有节目。”柳晨是善意的提醒李誊。在柳晨看来,李誊也算是阳光健康的大学生,虽然不是女婿的人选,谈这个也太早,但是如果女儿愿意,和李誊来一次校园恋情,只要不发生关系,她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女儿似乎对这个李誊特别冷淡,柳晨出于好心,有必要侧面点一下李誊。
“哦”果然,李誊尴尬的笑笑,忽然,居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柳晨又搭上了话:“柳老师,系里有什么事要做的,或者您……家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也是您的学生么,您有我联络方式。”
柳晨想不到李誊居然还懂得这么走“丈母娘路线”,几乎要笑骂他两句了,点点头,忽然还真想起来一件事,问:“小李啊,听说你计算机挺懂行的?”
李誊仿佛被问到痒处,忙点点头,自信的笑笑:“我也谈不上懂行,就是喜欢折腾折腾……您有事?只管说。”
柳晨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其实也谈不上什么事,就是有一个事情问问你是否知道。如果一个人匿名注册了一个邮件地址,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他是谁,或者他在哪里么?”
李誊一愣,挠挠头说:“怎么最近老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啊……”他一遍摇头一遍接着说:“这是没办法知道的。公共网站的免费邮箱系统,谁都可以注册,填写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乱填的……不过有一个特殊的办法,可以追踪一下,就是比较麻烦,成功概率也不高。”
“什么办法”
“恩……可以给它反过来回一封邮件,传给他一个木马,如果他会点开,那么可以尝试接受一些他的本地信息,不过也不一定能真的追踪出他是谁,但是可以获得一些资料供参考……”
“你……知道怎么做么?”
“我?这……木马的原理其实没有那么神奇。稍微有一些代码基础和网络基础的人都可以设计研发的。一些简单的木马网络上可以直接下载。问题是,现在大家都有基本的防范意识,就算发给他,他也不太可能点击打开的,难点在于如何将木马伪造成对方一定会打开或者很可能会打开的内容……柳老师……您这是……?”
“没事了,我也就是学习学习……”柳晨笑笑,点点头,其实是示意他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