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用我的内裤替摩托车擦澡

  我们在镇上唯一的餐厅,找到比利和来接应的“地狱天使”,有男有女,都是身穿皮夹克和皮靴,他们眉飞色舞的谈论着昨天赛车和群殴的事。玛当娜和他们都很熟落,比利把他们逐一向我介绍,我都没把他们的名字记住。而他们都叫我做“幸运女郎”,在比利面前不住称赞我标致啊、漂亮啊、性感啊等等。他们有的言语粗鄙,有的举止龌龊,对他们先入为主,没有好感,所以反应冷淡。他们却和我攀谈,想知道我的底细,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我总是十问九不答,对他们敷衍应酬。很快,他们就明白,我不是他们一类人,没有共同话题,大家格格不入。

  他们谈论着一个将会举行的新秀车手大赛,然后讨论今晚为比利举行的祝捷大会。他们的话题,没啥兴趣,无心装载。心里只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对我是太离奇荒诞,一时难以消化,坐在一旁吃午饭。

  于是,玛当娜就成为打探我的消息的对象,他们放低声量,交头接耳,不时向我这边看过来,又向比利那边望过去,不时露出惊异、羡慕的神情。我猜,玛当娜一定是把昨晚比利和我们做爱的过程夸大其词,说成是3P或是什么?连比利也听得摇摇头,走过来陪我坐。

  其中一个方脸的,蓄了一撇小胡子,个子高高,对着我不怀好意的微笑。眼睛看我的时候,会做出好像狐狸般眼神,分明是想勾引我。

  我注意到一个秃头、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餐厅,朝着我们坐的位置走过来。其他人都好奇,靠拢过来,要看看发生什么事。

  秃头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比利单独的说。比利示意我们让开。

  玛当娜好像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的来历,向我们解释说,他说赛车手的经理人,叫做阿德,专门替替摩托车厂和赞助商发掘赛车手的猎头族。比利的摩托车是他安排,借给他用。车子特别改装过,马力和性能都比一般的车好。因为他看中了比利,要捧红他,加入本田车队,参加温哥华举行的“印地大赛”的新秀组比赛。这是几多车手求之不得的机会,送到他面前。一签合约,那部摩托车就送给于他,他日出赛有好成绩,还有可观的赞助商的报酬和广告合约。现在,他应该是和比利谈合约的问题云云。

  一回儿,阿德就离开了,比利没签任何文件。我们都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究竟比利会不会做职业车手,一拥上前追问。比利说,他要考虑考虑,三天后答覆。不过,大家的意见,都是耸拥他,接受当前的机会。

  扰攘一番之后,终于出发了。

  比利的摩托车给他们找回,送来了。比利一看,车身都是泥垢,就从裤袋里掏出一条像是手帕的抹布去擦。当我看清楚那条抹布是什么的时候,我气得额上冒烟。你太伤我的心了,用我的内裤替你的摩托车擦澡!

  有人看见了,高声的说:“唏,比利小子,是谁的?”

  “不是我,人人都知道我不穿内裤。”玛当娜唯恐有人误会他,还是想我把矛头指向我呢?她一说,人人都看过来,对我扮鬼脸、吹口哨。

  “是你令堂的吗?”众人大笑。

  “猜对了,是我老妈的,我偷了她的底裤,她也不知道。”他指着他说话的人说,然后把我的内裤当做旌旗,在空中挥舞,一派洋洋得意。

  “哇!”我给他吓吓得要死,全身冒汗,心跳进口里。这不知天高也厚的孩子,口不择言。

  “答案揭晓,是我幸运女郎的。我们昨晚做爱,她爽死了,把她的内裤送给我做奖品,这条女人内裤是我的胜利品。”

  我又羞又恼,躲进餐厅去暂避风头。比利跟着冲进来,向我陪个笑脸,手在额前搭个檐蓬,好像是军人敬礼的手势。

  “妈,你恼什么?”

  “我可以信任你吗?你答应过,不让别人看我的内裤。还不只这样,你把它拿来当抹布……还乱说一通。”

  “妈,你的内裤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车也是。我爱车如命,宁可要车,烂命可以不要。普通的抹布,嫌它配不起抹我的车。”

  “但不用告诉人,那是我的内裤。”

  “妈,你也觉得丢脸了?比利的幸运女郎会穿这种过时款式的内裤?笑死人了。”

  他总是强词夺理,不按牌理出牌,真没好气和他拌嘴。不过,他似是而非的道理,加上他小丑般的表情,刚才七窍生烟,现在给他逗得忍不住笑了。

  “妈,你偷偷的笑了,即是不恼我了。一会儿我买一条最名贵、最性感的小内裤给你穿,算是赔偿。我保证只拿它来当手帕抹汗揩嘴,绝对不用来抹车。”

  够了,他又借机会来在嘴头上占我的便宜,我直呶着嘴,别让他说下去。他看形势,知道我心软了,就捉住我的手说:“好了,好了。不恼了,可以跟我走吧!”

  “谁跟你走?我要回家去。自己坐公路车。”

  “这个小镇没公路车。我带你出来,有责任送你回去。”

  “他们为你搞了个派对,我不去。”

  “我先送妳回家。”

  “你保证?”

  “当然保证送你回去。我们摆平了?”

  这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嘻皮笑脸的说话,一点也不认真。

  “给我一个吻,让我知道你不恼我了。”

  “不给。”

  “来吧!我的可人儿。轻轻的一个吻。”

  他两只厚手放在我肩头上,歪着脑袋,向我凝视。我一抬起头来,就堕入他深深的眼神里,爬不出来。我的身体再支撑不住,撅起如颤抖的叶叶的嘴唇,贴近他的耳边,终于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他两手掬着我的面颊,扬起我的头。

  “妈,吻我。不用怕。我不会把你吞进肚子里的。”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就不让他磨蹭,推开他。他看来已得到他要的了,没再缠我。我等我略为整顿,向我像个绅士一样,掬躬行礼,拉着我的手,扶我起来,让我挂在他的臂弯,带我出去。

  那一伙众,都在餐厅外面,隔着玻璃,偷看我们在里面的情形。我们一踏出餐厅,就喧哗大叫,划破小镇的宁静。附近店铺探出人头,看看这一群外来的摩托车党是不是想滋事。

  “比利小子,你哄女人真有一手。幸运女郎,你大发娇嗔的样子,真杀死人啊!”有人大叫。

  我羞得低了头。

  “唏,幸运女郎,你不要听比利的甜言蜜语。很多女孩子给他骗倒,为他伤心。”那方脸的说。

  比利握拳,作势要打架,说:“你找死。再说就一拳打塌你的鼻子。”

  他把我抱起,放上坐位上,脱下皮夹克,替我披上。

  “妈,公路上风大,穿上它。”

  “你答应了,先送我回家。”我提醒他。

  “我再有一个要求,再吻我一吻。”他一只手在我大腿上抚来抚去,像抚摸猫儿。

  “刚才给了你,不算数吗?”

  “那个吻又香、又甜,算数。不过,我想让我的兄弟们亲眼看见,我们和好了。这个吻,你吻给他们看的,告诉他们,比利小子的幸运女郎原谅了他。”

  “吻了就送我回家吗?”

  “我担保把你送到家门口。”

  我何来讨价还价的本钱,只有应他的要求吻他,闭上眼睛,将嘴巴送过去。他强而有力的手乘机搂着我不放,直至我愿意和他再表演一场好戏。昨天一个公开热吻,嬴得他同伴喝釆声,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他再度合作表演接吻,已驾轻就熟,应付有余。我一于作状陶醉和投入,大动作的和他互相吸吮,咂咂有声。我的指尖插在他的发鬓摩挲,在他颈窝撩拨。

  他伸手探入我的胸内,捉住一只奶子,像捕获一只小雀子,轻搓慢捻。我不能阻止身体本能的反应,乳头都给他又弄得痒起来。我脸上的红晕,也不是装作出来的。和他这样接吻,虽然告诉自己是作秀,仍旧觉得难为情。

  我这全情投入的演出,比利和观众们都满意了吧!旁人眼里会奇怪,我为何欲拒还迎,像小女孩般的娇羞?没有人会想到我会是他的妈妈。妈妈让儿子当做情人当众吻她,会有多尴尬。

  “妈,你真的会接吻。还嫌你的嘴儿张大不够大,张大一点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的舌头吸过来。不用怕,我不会咬断你的舌头。”他轻轻的拍一拍我的脸庞,替我整理衣裙,戴上安全头盔,扣好皮夹克的钮扣,将我抱上车。

  有人不耐烦,催促起程。

  “喂,比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路,在派对上再和你的幸运女郎亲热好吗?”那个方脸的说。

  玛当娜像个给遗弃的怨妇的模样,走过来,把一包避孕套塞在我手里,说:“给你的。拿着,今晚会用得着。”

  她给安排坐那方脸的车,有点无何奈何。方脸的车和我们并排而行,他们在路上不住的看过来。公路的风果然很大,刮得我脸上都绷紧。我紧紧的揽住比利的腰,贴近他,一对乳尖,把从和他接吻时给他撩得挺起,就没软下来,像两口钉子,顶在他的背肌上。他身上只是一件T恤,顶着迎头风,驾着车奔腾。

  我没有回到家里,欲望号街车不由乘客控制。

  比利随着摩托车队回到城里,在一间货仓前停下。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牌子款式的摩托车,这是摩托车手聚集的地方。

  他说,随着大伙儿不好离群,暂时不能送我回去。参加完祝捷派对还未晚。况且,他若不带“幸运女郎”参加庆功宴,同侪不会放过他。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狂野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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