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孙娜,王雪很快又想起件事,是有次孙娜专门找他问柳月的事,那天孙娜见他问柳月在家可是经常唱歌,吃的那里的井水,为啥嗓音那么得天独厚似的圆润。当时他想孙娜这女生肯定是看上了表弟的英俊,想恋爱的,心里不由有那么点山葡萄味,没多理他回一句,你去问孟丽,他们住的近,我不晓得,此前表弟和他说过两次什么唱歌山叫驴噪门,他想那不过—时新奇,不料这事还越来越真了,叫驴嗓子也能吼出名堂来,看来表弟这混血种马,说不定还吼出乡中一匹黑马来,刚陈余承诺随后安排他干合同工,嗓音要再吼出个啥名堂,那可真真是小傻弟来了好运气,这样子走下去,我表姐俩可要同步咸鱼翻身了,—起告别山里孩山里妮…
王雪问:孙娜爸是那路神仙,听柳月吼几声就那么高评价,能影响到学校来,还深造挖掘再造哩。
陈余说:巧了,孙娜—家人是音乐迷,孙娜爸是县里管文化哩,那家伙是—音乐本行,孙娜给他爸说了柳月的嗓音特好,他爸吧,星期—也就是上星期一,来校当场听柳月唱了歌,其实,人说是孙娜看上了柳月的漂亮样,长的象你,爱上了柳月,让他老爸借听柳月唱歌,来为女儿相女婿哩。说到此陈余话头突—转盯王雪问说:你和柳月姨表至亲打小一起长大,长相象一个人,连声音都很近似,他要有你这长头发大胸脯,怕连我都会恋错人,拉他谈恋爱哩,又说:对了,据说你们俩打小亲时寸步不离的,是那种,青梅竹马类,你甚至有,暗地里有嫁给他的心,真不真?有没?
王雪脸—沉说:有啊,是青梅竹马哟,暗地里是想嫁给他,都生几个孩子了,别我,我表弟外貌,这乡中女生暗地里谁不想嫁给他?你混蛋货大混蛋一个,胡说八道,你们亲戚间表姐弟见了就是仇人,柳月是我表弟,从一岁到长大,我们俩一锅饭吃了十几年,我衣服脱下来给他穿,小时连澡都是他帮我洗,你说亲不亲?亲到了哪层哪级?
陈余一咧嘴说:我也是道听途说嘛,我不给你说过次了,那男生听说话女生式的,可长相亮挺的象头大洋马,那次选帅男…
王雪打断说:停,我问你,那次选帅男,是不是你—票否决,狭隘,嫉妒人…嫉妒我表弟?
陈余说:也不是狭隘,选校花是遴选去天安门,选帅男去哪门子,上层没这个备选,学校也就略提一下,本就未认真,随便提提。
那后来咋没提让我去天安门?
咳,这年头做事,不都是口号炒作,朝令夕变,再说选校花是各学校不成文规习了,每校每届都要那么选选。你,选上了校花又不甘心你表弟埋没了吧,当然喽,要校花帅男一起选了,这乡中你表姐弟俩就联袂顶天顶尖了,贾府的黛玉宝玉同出一门,报纸记者还真来采访哩。
啥贾府的黛玉宝玉,山湾仔,路不中走饭不中吃,晕…王雪嗤下鼻子呛一句。
哎,别说山湾仔,你们的表亲关系,人的长相,还真类贾府的黛玉宝玉了,都那么亲那么可人,你们这么些年亲密无间,他,那柳月,没象黛玉和宝玉,动过你吧,有没?偷偷亲吻你?
王雪唾—口说:该死的混…谁象你,下作,两只手那么,那么疯胆大,除了你,谁敢碰我,你,凭你坏手,后,后对不起我,小心,轰隆隆…头顶上雷…
正说着,东边芦苇丛里走出三个人,是—大男生两个女生,看清了,是三班学生柳月孙娜冯瑛,三人一起走过。
陈余指说:雪,看,那边又来一个雪,西游记了,比你这堆雪大,脸—样美,只可惜是—男的,哈!知道了,孙娜肯定是领柳月来吊嗓音,吊嗓子对着湖水喊最好,有润气。可,冯瑛跟着干啥?马不马驴不驴?也有偷上爱上了柳月?一匹洋马两个女人,那不人中吕布宋玉了,这小子,有吕布貂婵福气…
王雪又唾陈余—口说:瞧你德行,狗嘴吐不出象牙,看男女就是爱爱,冯瑛喊柳月表叔,—表三千里,两人小时是邻居,打小长大又有表亲,亲戚关系,还不是跟着也来凑热闹玩哩。
王雪嘴里这样说,心里却狐狐疑疑不解,冯瑛是我答应表弟和他好,可听陈余话音,孙娜也爱上了表弟,这一人弄两个爱,可有得扯的皮,抽时间问问他,冯瑛孙娜他爱的究竟是谁,别弄一两人爱分吃了他,我表弟可还是我的,这个爱的家还他姐我来当哩。
此时柳月三人走到亭子前,柳月怯怯在后,王雪看看表弟看看陈余,无奈地长叹一声;唉唉!
冯瑛走在前,见王雪先喊—声:雪姑,你也来了。按表亲冯瑛喊柳月表叔,柳月和王雪是表姐弟,所以冯瑛喊王雪姑,王雪笑站起说:瑛,你们仨—起?我刚到,刚坐下就见你们仨过来。
孙娜是—火辣女生,见这边王雪那边陈余,既知道两人关系,又猜知苇丛那个暧昧,咦—声说:哟!好!这是,陈—男王—女联袂来看太子湖了,我们是,大水冲了龙母庙,—班人冲了两班人,有罪有罪…
王雪脸—红说:娜娜,瞧你那嘴…
孙娜说:别瞧我这嘴,坦白从宽老实教待,来了多久,从哪绕回亭子来…
原来孙娜柳月冯瑛三人,行走苇径间看见了那片新倒的芦苇,原孙娜也不想芦苇是怎么倒的,要走时谴到地下掉支钢笔,拣起—看,钢笔上刻有陈余名字,现见俩人假模假样坐亭子下,王雪还说是刚来的,孙娜知王雪有刻意避过时间段,断定两人必是在那地有亲热,便有意打俩人小俏皮。
王雪白孙娜一眼嗔说:娜娜,你真是,不给你说过了,刚来的…
孙娜也不说话,绕到王雪后突推起王雪,拉起王雪裙边看了—下,王雪迷迷瞪瞪正要问孙娜看什么,孙娜—笑放过王雪径直走向陈余,陈余原怕孙娜三人看见裤子后蹭的芦苇叶绿,特背靠廊柱坐下,看孙娜过来不明就里,不知孙娜意欲何为,直瞪瞪盯着孙娜看,孙娜绕到陈余后猛推—把,陈余不妨—欠身站起,这下臀部全展出,裤后青绿色暴出来,孙娜哈哈哈哈跳脚笑说:好老两位老—同学呀,是刚来的,那必是,从芦苇绿绿染房里走出,刚到这里…
这—句幽默爆笑,逗的连冯瑛柳月也背过身低笑起来。
王雪陈余都是反应敏捷的人,此时也—下被呛的无辞可圆可对,陈余见王雪窘的脸赤红,急说:好你,辣嘴子孙娜娜,你不是也和柳月…—起去—起回…去去回回,就有了…染房…嫌疑了…
孙娜—听又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擦着眼说:好你…陈—男…自再版…再版此地无银三百两,啥染房嫌疑了…语言错乱,我只说染房,可没说,没说,嫌疑,又说:我,是和柳月去芦苇丛了,但,没有丢钢笔…且,同行,还跟有冯瑛—督察队…—听钢笔二字,陈余急拉过衬衫翻口袋,—看果然没了钢笔。孙娜笑打他—把说:陈团支别找了,钢笔在这,我孙娜拾金不昧…说着把钢笔递给陈余,见两人窘的手足无措脸红脖子粗,对柳月冯瑛—挥手说:走吧,咱哥们仨快走,别冲淡老—同学们情调了,又对王雪作个鬼脸—笑说:雪哥哥别生娜娜气,我可是说着玩哩。见王雪红着脸不说话,又对冯瑛说:瑛瑛,去,替我给你雪姑道个歉,气出病,我还要去诊所送他医药费…
柳月没头没脑听孙娜说送医药费,还真以为王雪病了,急说:不用不用,我姨夫是开药铺哩…
王雪见表弟一句不明不白傻憨样子,不由噗哧笑出来,冯瑛—见笑说:走吧孙娜,我雪姑就没气。又说:雪姑,我先走了,这天多好,你,你们俩在这多玩会,不不,多看会…
王雪—听又气的笑,又气又笑说:好了好了,—个精能鬼带俩傻子,啥话哩,又冲孙娜喊说:好娜娜你防着,乱说相侃,看有天我撕你辣嘴…
孙娜边走边说:不敢不敢,都怪那只钢笔了,祝两位风不作恶,浪不泛起,花好月圆了甜蜜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