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云说最后的大关口是玉枕关,往上的穴位全在头部,这里关系着人的意识,要是打通这里的时候意识失控,会导致内力在头部的穴位里乱窜,最好是一口气打穿玉枕穴往上所有的穴道,从督脉的最后一个穴位兑瑞穴涌出,跟任脉的承浆穴涌来的任脉阳属性内力交汇,让任督二脉的阴阳内力在口里交汇,龙虎交济,阴阳调和。
兰姨闭目凝神,用三分心思引导着任脉的阳属性内力在经脉中运行,让他们自行在任脉里回旋,随时从下嘴唇的兑瑞穴涌出,剩余的七分心思都涌来引导督脉的内力。
专心致志的兰姨呼吸均匀而悠长,每一次吐纳都仿佛在与天地交流,汲取着自然的力量去催动体内的内力,随着内力在经脉里回旋,她轻易地再次踏入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物我两忘的境界,她仿佛听到了体内经脉传来的阵阵鸣响,甚至在全身心地感知下仿佛有了内视的能力,仿佛能亲眼看到内力在自身的经脉里运转流动,然后就全身心地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之中,忘掉了世间万物。
兰姨的身心进入极度专注和宁静的物我两忘,她感到对内力的操控越来越得心应手,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内力丝毫不差地在经脉里运转,随着越来越熟练,她自然而然地产生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想催动内力做一些平时不敢想的动作,好在她成熟的心智并没有失控,始终坚守本心,明白现在的诉求。
随着内力在体内不断地运转,逐渐汇聚成一股汹涌的洪流,向着督脉的玉枕穴关卡发起了冲击。
初始时,仿佛有一道坚韧的壁垒阻挡着这股力量的前进,每一次的冲击都带来一阵闷痛和压力。
但兰姨已经完全相信修云给她竖立的信念和目标,她毫不退缩,持续调动全身的内力,一次又一次地让内力在诸穴道间回旋,积蓄更大的力量对玉枕穴发起更猛烈的冲击。
只是这一次冲关并不顺利,兰姨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内力要溃散,要散功的表现,她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脸庞和胸口时而涨红时而苍白,好在最后她重新让阴阳内力在已经打通的经脉里回旋,稳住了开始失控的内息。
看着兰姨的神情恢复正常,修云赶紧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补气丹。
随着补气丹的吞下,兰姨的内息瞬间得到了滋补,更胜刚才,忙催动内力把如波涛般翻滚的内息全部吸取,然后坚定不移地继续冲击玉枕穴,每一次与那壁垒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天地间最激烈的战斗在体内展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无数次不懈的冲击,那道壁垒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趁势一涌而入,如决堤的洪水般头部诸穴间奔腾流淌,推枯拉朽般按照修云预想的那样冲破了头部诸穴间经脉的堵塞,如同雷击一般的轰鸣笼罩了兰姨的所有感官,让她只感觉神魂困顿。
好在瞬间就恢复了清明,督脉间流转的清凉内力让兰姨瞬间回神,连忙按照修云说的,屏住呼吸,催动任督两脉的内力在口里涌出,阴阳交汇龙虎交济。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和力量感瞬间兰姨传遍全身,她的身体被一道神奇的光芒笼罩,这种感觉让她魂飞天外,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觉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仿佛能够做到以前无法想象的事情。
任督二脉运转的内力还在运转着,兰姨还在屏着呼吸,她恋恋不舍地把口里饱胀的内力分成两次,一半代替空气吸进肺里,一半当成食物吞咽到胃里,接着身体自发地就开始进行内息循环,她不再呼吸外界的空气,仅靠内力的循环,五脏产生源源不绝的内息,通过任脉功法的功法在丹田聚集,然后任督二脉继续运转起来再口里汇聚,接着再吞下,这全新的内力在丹田与任督两脉之间行走,代替了以往的呼吸。
随着这股全新的内力在身体里行走,强大的力量贯通兰姨全身,醍醐灌顶般的畅快在身体里流转,兰姨只感觉自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神奇的变化伊始,兰姨的身体被这精纯的内力洗刷着,仿佛注入了一股全新的活力,气血运行此时犹如奔腾的江河,汹涌而有力。
随着气血的加速流转,身体内潜藏的毒素开始被撼动。
那些长期积累在细胞间隙、经络之中的有害物质,被全新的内力冲刷着,逐渐把它们从隐藏的角落中洗刷出来。
五脏六腑被激发到了极致状态,他们一边自发地吸收新的内息,一边加速分解体内的毒素,随着毒素的分解,五脏六腑的负担减轻了,带来了更多内力的涌现,炼化内息的速度也更快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快速进展。
细密的汗珠在兰姨全身的皮肤渗出,夹杂着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的毒素,这些毒素随着汗水流淌而出,让皮肤变得更加红润且富有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正经历着一场深度的净化。
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一次对身体的深度清洁,让兰姨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活力,炼化之后的新内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比早上的更充实,更凝练,新内力如江河奔腾般在体内彻底通畅的筋脉里汹涌澎湃。
美妙的感觉让兰姨忘了时间,一直到全身经脉里都是新内力才缓缓收功,放开了屏住的呼吸,兰姨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光芒,她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强大的力量在全身涌动,可当她呼吸到山洞里的空气之后不由得促进蹙了蹙眉头,山洞里的气息实在难闻,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脱胎换骨嗅觉太灵敏,突然想起开始的时候修云说的话,连忙一跃而起。
只见山洞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兰姨自己一人,打坐的地方淌满了黑乎乎的臭气熏天的黑水,而自己身上却带着那些黑水流淌的痕迹,连忙卷起床铺上铺的褥子,急匆匆地想走到水缸边清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