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儿于宋誉之就像高纯度海洛因对毒犯,吸引力强大,上瘾容易,戒除却很难,要对他好就得老对他好,持续供应他的需求,才能让他毒瘾不发作,方杏儿时断时续的供应,好又不甘愿,坏又不忍心,终是把宋誉之从一个心态正常健康的花季男孩变成一个大醋小醋都要吃,没事就爱疑神疑鬼的妒夫。
说了狠话以后,方杏儿便偏过头去,把眼一闭,只当宋誉之不在似的假寐,也不管那阴茎虽然缩软了些,但仍插在她穴里的事实。
“好的,杏儿,我成全你,你不是说我不理你意愿吗?这一次我一定叫你满意了……一定!”
宋誉之郑重承诺,带着无比的虔诚,向她的身躯顶礼膜拜,在那对饱满温润的玉峰上流连,好像那是人世间唯一美好的东西,亲了又亲,依依不舍的告别……
“杏儿,希望你能记得我……别忘了我……”
他颤抖着唇说完,手扶着阴茎一把从她阴道内抽出来,带出许多液体,流了一床单。
方杏儿在宋誉之提上裤子出了卧室后开了床头灯,一盏橘子色的灯光亮起,给室内带来些许舒适的惬意,她坐起了身子,聆听客厅里面的动静,可是并没有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也不知道宋誉之人走了没有……
她觉得非常的累,与他交往这一年多来,除去最初的一个月是新鲜刺激之外,剩下的都是羞悔不堪,16岁男孩的性欲,惊人的强大,使她疲于应付。从刚一开始,每次只是二十分锺,到现在他控制的越来越熟练,不搞上一个小时下不了床,她渐渐觉得两人的差距不只在心理上存在,生理上也一样。
再来就是那强大的占有欲,那麽让人窒息,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吵闹,谁要多看她一眼就没完没了的吃醋,还婊子淫妇的侮她,口不择言的当她是娼妓一般寡廉鲜耻,不懂痛痒。等骂痛快了想明白了又来道歉,死缠活缠不肯分手。
这段扭曲的师生恋情,实在苦闷多于欢乐,由于不可告人的关系,宋誉之的交友圈子极速收缩,人也变得越来越孤僻阴郁,受不得一点刺激,最后,这个圈子只余下两个人,就是他和方杏儿,后者几乎扮演了他生活中的全部女性角色,即是亲人又是师长还是朋友和爱人。所以,方杏儿要想真和他分开也是不容易的……
她感觉这次一闹,也许真是师生终点,两人可以各自重新活过,回到正常的有利于身心发展的轨道上面去──女大男小的恋情就像一颗外表甜美,果核苦涩的果子,越是往下咬,越想早点扔掉!
她从床头最后一个抽屉拿出温水袋,穿上睡衣走向厨房──那里面乌漆摸黑的,就像每天晚上未开灯前一样,可不知怎麽的,使她突然想起宋誉之来,心里悚然一惊,手一下子“啪得”按亮了开关。
“啊──!”
方杏儿惊吓尖叫起来,魂飞魄散,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什麽,怕惊扰邻里,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便赶紧拿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宋誉之如尸体般倒在了厨房的地上,鲜血从他的左手腕汩汩的向外流,染红了一片地砖……墙上雪白的瓷砖处写着歪歪扭扭的血书一行,如泣如诉:杏儿,你不要我了,我只好去死……
方杏儿赶紧联系家里人,火速把他送到一家稳妥的医院救治,疾风聚雨的一痛忙活,完了事还要叮嘱经手的每一个医护,把这件事情深埋地下。不错,学生在老师家中自杀这种丑闻绝对是可以上明天头版新闻的,方家和宋家都是本市有头脸的达官显贵,谁也不能丢这个脸。
也多亏发现的早,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否则纸怎麽能包得住火。宋誉之虽然失了些血,但仗着年轻很快清醒过来了,看着医院里雪白的墙壁,眼泪一滴滴流下来,浸湿枕迹……
方杏儿抓着他一只手,冰冰凉凉的不像活着,搓了又搓,拿在手上小心的吻,“誉儿……你吓死我了……怎麽能做傻事啊……”
“我没死是吗?”
他的声音非常冷静,就好像大陈述和自己无关的一件事情似的。
方杏儿泪眼迷蒙的点头,把他冰冷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去,刚要松开又被紧紧抓住。
“杏儿,你再帮我找把刀来!”
他皱着眉头,一把拔掉手背上的输液器。
她眼睛睁的溜溜的圆,最终明白他说什麽,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把他的头打得一偏,“宋誉之,从今往后你给我断了死的念头,听到没有!”
“杏儿,我说过,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死。”
帮杏儿把宋誉之弄到医院的方大哥沈不住气了,叫了杏儿出来,立在门外,皱了眉:“杏儿,你怎麽能勾引自己的学生,荒唐!”
杏儿嗫嚅着不敢一言,只把头垂得更低。
“家门不幸……”
方大哥去揉太阳穴,十分疲惫,他跟着操了一夜的心,又是气又是怒,道:“方家怎麽就出了你这麽个爱搞乱伦的怪物,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还好我早早就送了孟广出国读书,否则怕不是他也要变成里面那孩子的样子,让你迷得人鬼不分的,连命都不要了!”
“大哥,我……”
方杏儿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摇头,“我没有啊,大哥,我……还有孟广……我们没有……”
她眼泪在眼眶里转,手指尖插进肉里。
“你没有什麽?没有勾引孟广?还是没有和自己的学生乱搞?你当我能信你?”
方大哥一摆手,“你不要叫我大哥,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妹妹冰清玉洁的一个好姑娘,不是你这个被狐狸精附了魂的坏女人!只是还要奉劝你一句,你毕竟还披着方杏儿的外皮,做事情盖块子遮羞布吧,给我们这些老骨头留点脸面,别把全家子人往臭水沟里头拽,跟着你一辈子做不了人……”
这一痛骂,把方杏儿的皮也揭去三层,只哭得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你个好意思做的,还怕听人家说的?宋誉之家庭背景是怎麽样的你不是不知道,他老爸要是知道你这个人民教师和他宝贝儿子睡了觉,还指不定怎麽戳我们脊梁骨,我都替你臊死……你还有脸哭?”
原来连哭也是错的,杏儿拿袖子抹了泪,可止不住的泪水就是往下“劈啪劈啪”的掉,浑花了她的视线……
方大哥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临别一眼的鄙夷,真让人想死,想地上立即就能裂开个缝,把她活埋了算了……
她走回病房里,一抬头,那宋誉之石化般的杵在门口,脚还光着。
“快回床躺着去。”她拉着他的胳膊。
宋誉之把手甩了开:“你到度还有多少个男人?今儿一起说了吧,孟广是谁?他肏过你的逼没有?”
“躺下,别着凉了。”
方杏儿就根没听见似的,把他往床里面按。
他又是甩了开,怒骂道:“方杏儿!你可真是贱货!婊子!骚逼!没见过你这麽饥渴这麽不要脸的女人!”
方杏儿泪眼婆娑,哽咽道:“没错,你们骂得都很对……可是,你为什麽还要自杀?就为了一个让你不齿的贱货?婊子?骚逼?”
她一句追一句的问,一声比一声大。
宋誉之眼睛闭了起来,一把搂了她到怀里,搂得紧紧的,嘴里喃喃的说:“你说的对,我比你还要!就是爱你这个婊子,爱到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地步。”
又去吻她的发顶,眼泪一滴一滴流到她发际里,说:“杏儿不要离开我……没你我就不活了……”
大闹一场,想死的没死了,想断的没断成。事情没解决,两人又回到情人关系,只是宋誉之转到了6班,让方杏儿更是一点自由空气也吸不着,越加郁闷,可是再也不敢轻言分手──她实在是负担不起一条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