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第一周还没过完,林北的“本愿寺显如”都还没统一日本,整个礼拜都没响过半次的手机竟然响了!本来有课时我都调成既无响铃、也无震动,表示我对课业和对授课教授的尊重,其实是掩饰我根本就没什么朋友会找我的事实;好不容易放寒假才调回一般模式,手机终于在过农历年前证明他的主人不是个一无是处的死宅男,还是会有朋友相约的啊!我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望向手机萤幕,什么嘛,竟然是我老闆,也就是陈湘宜老师,害我有点受伤害又有点期待。

  我瞬间联想到几个可能:打扫研究室?不可能,寒假耶,老师根本就没用到研究室半次。

  帮她洗车?也不太可能,她好像回故乡了,不可能专程把车开来叫我洗车吧?再说她也没那么恶劣。

  下面痒了?呵,如果是陈香仪打的就有可能。

  奇怪奇怪,愈来愈诡异,管他的,接了再说吧,反正我也开始有点想念老师了。

  “小平,你同学出事了,马上来东石,到‘吴氏蚵卷’那个路口的时候打给我!”

  啥米!我心爱的同学之一出事了?经过期末考之后,虽然我还不知道刑总的成绩,但是回想起多数同学有志一同联手保护老师的情景,我可舍不得任何一个同学出意外啊!同学出事?到东石?啊贺!根据键盘名侦探小平的推理,难道是柯俊毅被姚雨葳抛弃,跳海自杀了吗?不然就是贪吃鬼何心瑜吃蚵仔噎死了!“谁出事了?”

  我想了解多一点。

  “来了再讲!快!”

  陈湘宜老师只是一味地催促着我动身。

  在我一生中,我曾经上天下海,经历过最美妙的性交经验,也曾经被诈骗下海,成为失去尊严的舞男;曾经拿过刑总99分奇蹟般的期中考分数,也曾经在第一次的性经验抽插6下就射精;我受过严格的延长射精训练,甚至还听得懂全世界只有少数人知晓、陈湘宜老师臭奶呆发音的国语。

  在我一生经历过的古怪故事中,像这次般玄奇的少之又少,所有的开端,往往来自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人不去探究,自然后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然而我是一个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不断追根究底下去,才发展成一件离奇的故事。

  “臭小子,少在那边给我耍帅扮‘卫斯理’,快来!”

  干,老师连透着电话通讯都能看透人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在中午11点出发,虽然是1月的寒冷天气,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机车到东石渔港附近,正午的太阳还是几乎把我晒伤了。

  到了东石名产“吴氏蚵卷”

  店门口的转角,如之前约定的,我拨了通电话给老师,手机才刚接通,斜对面一个戴着斗笠、全身包得紧紧的、连手臂都有袖套,正在剖蚵仔的欧巴桑突然对我招了招手,然后我拿着清心乌龙绿的手不禁一抖,“啪擦”,整杯饮料就掉到地上了,那双眼睛是陈湘宜老师的眼睛啊!“嗨,小平!”

  那位欧巴桑开心地拿下口罩,赫然就是我们陈湘宜小妹妹!原来老师是嘉义县东石乡人,那白皙清秀的样貌,让人很难联想得到她是海港姑娘!“老师…”

  我呆住了,你干嘛一副青蚵仔嫂的打扮啊。

  “我穿这样很奇怪吗?”

  老师除了脸蛋一样明艳动人,那身装扮简直是俗到爆表啊。

  这时候,一位坐在她旁边的妇人也热情地走过来招呼,该不会是陈香仪吧。

  “你就素我们湘宜的助理啰?欢迎欢迎。”

  看到她充满皱纹的眼角,我想应该是老师的母亲,既然看起来也大我妈没几岁,就叫她伯母好了。

  如果是十年前,对这种台湾国语的腔调我一定会在心中偷笑,不过经过一学期的法律课程陶冶,虽然还称不上虚怀若谷,但我已经学会了尊重多元文化和背景,更对眼前这位乡土味十足的欧巴桑教养出老师这样的完美丽人感到钦佩。

  至于陈香仪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死白目,那应该纯粹是交到坏朋友,跟老师的家庭无关。

  无暇表示我对老师放寒假还回故乡帮忙妈妈剖蚵仔的朴实感到惊讶,我只关心那个出意外的同学到底是谁?如果是柯俊毅真的因为被甩就跳海,除了痛心,我一定要往他脸上尻一拳,以教训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愚行,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如果是何心瑜,为了节制她日益增大的罩杯,不让她成为巨乳症患者,我一定要小心盯她别再轻易屈服在美食的诱惑。

  “是汤智伟。”

  老师心疼地微微低下了头。

  “大家可以回家啦!”

  我心中浮现电影“力王”的画面。

  干,汤智伟出事关我屁事啊!而且老师您伤感个屁啊!他一天到晚都想把他那根臭屌插进您诱人的青春小穴里,您还那么关心他干嘛?死了就算了啊!“先别说这个,我们先吃饭。”

  老师和伯母熟练地收好工具,脱下一身专业又俗到有力的装备,招呼着我走进她们剖蚵仔的遮阳棚附近的一栋透天厝。

  “哇!”

  一看到满桌新鲜的海鲜,我忘情地发出惊呼。

  不过,老师和她母亲刚刚都在剖蚵仔,那这整桌菜是谁料理的啊?“嗨!屌平~~~~”

  熟悉的白目声音从厨房里响起,然后是陈香仪戴着隔热手套、貌似贤慧地把汤锅放在饭厅桌上。

  不会吧,这个八婆也会做菜?而且看这整桌的料理,可不是三两下功夫做得出来的啊!“来来来,赶快坐下开动。”

  接着一个长得像日本艺人梅宫辰夫的和蔼大叔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我想这就是老师的父亲了,一脸正气凛然,又不失亲切,略为黝黑的皮肤完全就是讨海人的基本配备。

  “你就是湘宜提起过的刑法神童小平啊,不错不错,看起来就很有正义感。”

  老师的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

  哇咧,老师敢跟双亲说她刑法课是怎么上的吗?他老爸会不会因为我搞过他女儿而毒死我?不过看他这热情的表情,饭菜里应该没有下毒。

  “嚐嚐我们的特产蚵仔。”

  桌上有豆腐荫豉蚵,加上不在桌上,但刚刚路口看见的东石特产吴氏蚵卷,呵,我又不是名侦探蚵男。

  不管,先吃再说…天啊,超级下饭的!加上洋葱蛋炒沙公(一种螃蟹,秋天盛产,但四季皆有)、综合生鱼片、龙胆石斑味增汤,这根本是贵客级的待遇啊,还是老师家里平常都吃这些?“老师,这也太豪华了吧?”

  我忘记廉耻为何物,在初次见面的老师双亲面前飞快地扒着饭,也很没礼貌地边嚼边问。

  “你才知道,为了你要来,几百年才帮忙一次的陈香仪罕见地下厨了。”

  老师一边剥着虾子壳,一边舔着手指亏了陈香仪一下。

  “阿妹手艺还不错吧?”

  伯母帮我添了第二碗饭,慈祥地微笑着。

  手艺是不错啦,个性就有很大的问题。

  我在心中吐槽着伯母,我知道陈香仪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欲女形象一定跟平常在家里的表现大相迳庭,想到以后自己如果有女儿,会不会也这样,我在心中苦笑着。

  在伯父伯母讚赏的眼神中,我毫不客气地吃完第五碗饭,和他们、陈香仪说声再见,老师便开着她的奥迪和我往卫生福利部台中医院出发。

  “汤智伟这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完全不想知道这个瞇瞇眼死胖子到底出什么意外,但既然都已经上了老师的车,也往台中出发了,我还是暂时封印起我对他的成见,故作大器地问。

  “听说是被诈骗。”

  蛤?被诈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前两天看过他妈妈寄来的不起诉处分书。检察官不但不起诉诈骗的嫌疑犯,在不起诉处分书中还几乎是把责任都归因给汤智伟,洋洋洒洒写了近十页都在帮诈欺犯脱罪;他被骗了几十万,又深感自己念了法律系却还无法主张自己的权利,万念俱灰下才会自杀。”

  “被诈骗,所以自杀!?有必要那么悲情吗?”

  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几乎已经忘了当初我被诈骗后也曾经食不下嚥、夜不成眠地担心债务的问题。

  “喂,如果不是我帮你,搞不好你比他还早死。”

  老师俐落地转了方向盘切换车道,我也因为惯性而稍微偏了一下身体。

  唉,说得没错,要是没有老师,我搞不好也走投无路了,就算没有自杀,也会因为上课不正常面临被21的危机。

  可是,自杀?这两个字完全不该和这皓呆家伙扯上关连性,如果有得选择,他一定是在大逃杀中处心积虑要杀死其他同学,以求自己苟活的那种人,我不能想像他会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像看出我心中的震惊与不解,也知道我与他的心结,陈湘宜老师补充道:“等等到了医院你别太白目。再怎么样他还是我导师班的学生,也是你同校同班、一同求知的好同学。”

  唉,老师就是太慈悲了,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次差点被他给搞了,他根本没尊重过老师,只是把老师当做泄欲工具啊。

  到了医院,简单和她的家属还有来探望的许育豪、吴亮益等等寒喧几句,我们便走进病房探视汤智伟。

  天啊,我从不知道胖子也可以看起来那么憔悴,放寒假到现在才一个星期不见,他竟然和我纵欲过度的期末考之后那两天没什么差别,眼圈黑得跟团团、圆圆那两只猫熊一模一样。

  “老师,钱不是问题,但是这孩子,唉,他连饭都不吃了。”

  汤智伟的双亲简单和老师聊了几句,透露出事情的端倪,虽然我很讨厌他,却也从他双亲的不舍中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汤智伟家境不错,在大一就有信用卡可以刷,也有全新的汽车用以代步,汤家当然也没轻易放过对方,已经请徵信社蒐集了对方的行踪和犯案的诸多证据,但是在诉讼上的攻防始终落于下风。

  咦?一看到嫌疑人的照片,我和陈湘宜老师同时瞪大双眼、面面相觑,何心瑜这家伙重操旧业了吗?诈骗汤智伟的家伙赫然就是以前也干过援交诈骗的何心瑜!不对,再详细看了几眼,照片中的少女和何心瑜一样美丽动人,全身照中也看得出雄伟的上围,但是头发长度也好、气质也罢,都和何心瑜截然不同,嘴角的抚媚也是我未曾在纯真的何心瑜身上见过的,我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何心瑜。

  原来这家伙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低级嘛!难怪他会想自杀,诈骗他的嫌疑人长得跟何心瑜有八分像;到后来我终于了解,虽然当初他和何心瑜交往时,他总是在嘴巴上吹嘘何心瑜是他的禁脔,但其实他对何心瑜用情颇深,这次又遇到一个能在身上唤起当初美丽回忆的对象,他便一头栽了下去。

  钱被骗光,感情被背叛,这些都还是其次,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检察官的不起诉处分书。

  一般刑事犯罪,除了自己请律师提起自诉外,也可以到地检署表示要检察官为你提起公诉,虽然有个和申告铃长得很像、会害罗淑蕾委员按错的爱心服务铃,但其实两个铃都不用按,你只要跟法警表示你要提出告诉,法警就会让你填写一点基本资料,然后请检察事务官(简称检事官)询问你要申告的被害事实,由书记官纪录成笔录;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检察官觉得有必要,就会传你到侦查庭再做笔录。

  如果检察官决定起诉了,案件就会系属到法院,这整个过程也就是一般说的提起公诉,告诉人完全不用花到一毛钱。

  开庭时你就坐在法官正对面陈述,检察官代表国家追诉犯罪、坐在你右侧,被告和他的诉讼代理人(通常是律师)则坐在你左侧。

  如果你不信任检察官,你也可以自行花钱委请律师提出自诉,也就是由律师担任你的诉讼代理人,以嘉义的行情,一个审级不管出庭几次,就是4、5万元,如果是检察官已经侦查中你才想要改成自诉,由于难度和时间压力增加,大概还要再加上一两万元。

  如果检察官觉得没必要以刑法处理这个案件,可能连侦查庭都不会开,或者开完侦查庭后仅给你一个“不起诉”的裁定,那就是连进入法院审判的机会都没有;而刑事诉讼法规定要“起诉后”

  才能请求附带民事损害赔偿,如果检察官给你不起诉处分,你损失的部份当然也就随着不起诉处分而无从提起。

  当然你还是可以另外提起民事损害赔偿的告诉。

  但是,如果对方名下没有财产、又没有汇进银行帐户的收入,即使你拿到民事胜诉的判决,也只是家里多了一张壁纸,比不上刑事上的判决有逼对方拿钱出来与你和解的威吓力,毕竟和解与否也是一个量刑的依据,通常不想被关太久的被告都会想办法和解。

  汤智伟的对造叫做“杨惠晴”。

  检察官在不起诉处分书里写道:“男女交往有金钱往来固属正常,以民事诉讼解决即可,并无以刑事诉讼解决之必要;至于借款部分,交易行为本就伴随相当之风险,在出借金钱时本应就此有所考量,况因金融海啸之影响,经济环境骤变,而导致还款能力欠缺,非能遽以诈欺之罪相绳等等…”

  哇靠!如果不事先跟我说的话,我还以为这是被告的辩护律师写的答辩状咧!竟然教训起被害人了。

  也就是说你自己敢借钱给人家就活该死好,人家没有说不还啊,只是现在还不起嘛;完全忽视当初对方怎么营造诈骗的氛围,甚至答应说一个星期就要还钱,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一毛都没还,也没在工作,毫无还款能力。

  总之,种种让汤智伟陷于错误而交付财物的错误情状,检察官都不考虑,只一味地想要减少地检署的工作量,这还算是不起份处份书吗!?只见老师冷静地把整份不起诉处分书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叹息:“这是检察官的裁量权限,他有权决定不处分,我也很认真跟你说,提出再议也只是浪费时间,检察一体的真意到最后往往就是大家一起摆烂。这件案子看要不要另外提出民事诉讼,请求返还不当得利;想在刑事上有所主张是没什么希望了。”

  汤智伟颓然躺在病床上,无神的眼神盯着自己脚趾,听完老师的分析,突然拿起电视遥控器,往墙壁上用力一砸!我并没有被他的暴力行动吓到,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在他丢出遥控器时,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我们谘询过律师,也是这样分析。”

  汤妈妈道。

  说得也是,以他的家境,能让他大一就开新车上下课,应该也不用请检察官提起公诉,自己请律师提自诉也不是问题,想必他们也试过了。

  汤智伟的父母嘴里这样说着,眼神却还殷殷地盼望着老师有所表示,他们大概也耳闻儿子述说过陈老师的丰功伟业。

  “律师说这案子牵涉到感情,又是诈骗惯犯的手段,她名下既无财产、官司又无胜算,都劝退我们。”

  汤智伟的妈妈把我们拉到一旁低声道,不想再刺激汤智伟。

  “老师,智伟很崇拜您,也说您很为学生着想,能不能救救这个孩子?他现在不是为了钱的问题在不甘心,是一种怎么讲、什么感情?”

  汤妈妈推着汤爸爸,要他赶快回想起汤智伟怎么跟他们说的。

  “法律感情。”

  汤爸爸道。

  “对对对,就是法律感情,就算她只被判要赔我们一块钱然后被抓去关,我们也觉得老天有眼。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啊!老师拜託了。”

  汤妈妈红着眼眶拉着陈老师的手道。

  哇,没想到汤智伟虽然一心一意想在课堂上当众干老师,藉以发泄他的欲望,私底下却还是很认同老师的教育方式的,甚至已经产生崇拜的心态。

  我想汤妈妈的话语不是奉承老师才编出来的,我自己会每次跟老师做都爽到绝顶,我想也是基于这种突破伦常的禁忌心理;一方面老师的身体真的很诱人,一方面她的言行也真的是令人崇拜到想要完全佔有她,原来汤智伟也是内行人!

  听完汤妈妈的请託,老师一把推开汤智伟的病房的门,朗声道:“汤智伟,我绝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我赌上我的律师执照,一定帮你报仇,但是你一定要先振作起来!”

  老师冷艳的面容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她心中正义之火正在燃烧,一定会让性杨的那个婆娘下地狱,被正义的业火纹身,好好地反省她对汤智伟这涉世未深的胖宅所做的一切!就在老师一字字道出她的决心后,老师更走到汤智伟身边,温柔地拿起汤匙喂了他一口稀饭,汤智伟终于乖乖地嚥下那口冷稀饭,然后才默默地从木然的双眼眼角流下眼泪,然后汤妈妈赶紧上前抱住他,母子俩激动地相拥而泣。

  我和老师、还有汤智伟的麻吉们,则在病房外讨论怎么帮汤智伟报仇,而汤智伟也在我们离开前开始“用力”地进食了。

  当天深夜,台中市的一条小巷内,一名打扮入时,兼具青春活力和冶艳性感的女子正从公寓楼上要下楼准备外出,她的双眸明亮水灵,她的皮肤滑嫩白皙;

  黄色的秋装连衣裙,短到不行的裙摆只遮住大腿一半,露出姣好的身材、尤其是那双美腿。

  如果今天她是身在罪恶渊薮的高谭市,她马上就要被强奸。

  她一走出公寓铁门,满脸横肉的一名男子便替她把铁门关上,只是那力道之大彷彿要把铁门间的手夹断似的,让她震惊之余,却没有再逃进屋内的机会。

  然后一名高大的壮汉,从年纪推测,大约是黑道刚收入帮派的少年,和先前的胖子便一左一右围住那名少女,大喊:“你诈骗汤智伟的钱有没有要还?”

  那名少女身子因为震惊而微微往后晃了一晃,随即机警地大叫“救命啊!强奸啊!”

  一辆银色奥迪轿车在窄巷内做出高难度的甩尾动作,在车子停稳瞬间,四个车门同时打开,两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分别从后座和副驾驶座跃出,随即一拥而上,两三下便打得横肉胖子和高大壮汉抱头鼠窜。

  此时那黄衣少女才发现,这才优雅从奥迪轿车驾驶座下车的,是一位气质清丽脱俗,身材高挑的美丽少女,身材样貌和自己一比,除了胸部小了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穿着白衬衫黑窄裙,要不是那中规中矩的办公女性打扮,多加妆扮一番便是黑夜中最明亮的一颗星。

  而最后才从后座下车的,是个五官都不特别帅的少年。

  他额头发线高了点、却没有秃头的迹象,眼睛虽然不是单眼皮、却也不太大,鼻子虽然不是蒜头鼻、却也没多英挺,但是平凡的五官全部组合起来,却让人感到舒服顺眼、气质出众;而且他全身名牌,西装是亚曼尼的,皮鞋是Gucci的,带着Panerai手錶。

  他站在车外,看着下车的两名少年大展拳脚功夫帮黄衣少女除去麻烦后,便对她稍稍颌首示意。

  “少爷,搞定了。”

  两位英气逼人的少年打发完恶人后,便必恭必敬地向那名长相舒服、气质出众的少年鞠躬示意。

  “嗯,很好,峰嘉你的功夫又更上层楼啦。”

  那长相舒服、全身名牌的少年对比较矮的那名少年点了点头,称讚有加。

  “文钦,如果你刚刚飞踢落地后,顺势加上一个‘铁山靠’,对方会不会连跑都没机会呢?你让他跑了,这样我要怎么让他好好跟这位美女赔罪?”

  全身名牌的少年带着微笑,皱了皱眉提点了一下较为高大的那位少年。

  “少爷,对不起,小的该死!”

  那名叫做文钦的少年连忙跪了下来,不住地在柏油路上用力嗑着头。

  也不管手下诚惶诚恐地道歉,那锦衣少年走向黄衣少女,深深一揖:“小姐您没事吧?我这手下没用,让歹徒跑了,他就交给您发落了。”

  “没事没事,你快叫他起来。”

  那黄衣少女吓了一跳,在人类发明核弹后的今天,竟然还看得到这种武侠小说的情节,除了惊讶,她也对眼前这个态度诚恳的公子哥儿产生好奇。

  “文钦你可以起来了,平常功夫别荒废了,多跟峰嘉讨教。”

  锦衣少年扬了扬手,名唤文钦的少年才满脸是血地起了身;但在黑夜中,却没人发现他正把一个原先装满血液的塑胶袋偷偷丢到身后。

  “小姐您要去哪?这样的深夜,我怕他们又来寻您晦气,在下送您一程。”

  锦衣少年诚恳地欠了欠身,邀请少女同座。

  “我要去搭BRT.”

  少女微笑道。

  “小姐,万万不可,那不是更危险吗?我连刚刚那两人调戏您的凶险情况都出手相救了,怎么可能让您陷入更危险的情境呢!”

  锦衣少年诚挚地要送黄衣少女一程。

  “我要搭BRT然后到DOBBY夜店。”

  其实黄衣少女也对这锦衣少年有些许好感,毫无隐藏地告诉他,她是要到夜店去。

  锦衣少年也不以为忤,何况他知道少女到夜店去不一定是去寻欢滥交的,如眼前这位少女,她只是要去结算这星期在诈骗行为上的获利,然后从集团成员手上取得现金,而不在银行开设帐户将所得存入,以免被诈骗的被害者在法律上主张权利求偿。

  “少爷,那文钦和峰嘉势必有一个要下车。”

  那担任司机的绝色美女终于开口,她提醒了一下锦衣少年,这辆奥迪是四人座的。

  “那峰嘉你送文钦去包扎一下,然后自己搭计程车回去西屯区的别墅;听清楚,是西屯区,不是西区那个,台中就六处别墅而已你也能搞错;再给我跑错我真的要生气了!”

  说完锦衣少年拿出手提包,丢下捆成一叠的厚厚钞票,便要他们先去就医,然后自行搭计程车回去锦衣少年的别墅。

  虽然踏入诈骗集团已经有几个月,但黄衣少女的所得还未能够买辆进口车代步呢,才刚为那锦衣少年出手千金的阔气感到震撼,意乱情迷的气氛下便不及抗拒地坐上了车子。

  第一次坐上奥迪,少女不禁为那舒适的座椅和宽大的空间深深着迷,加上美女司机的驾驶功夫,完全感受不到车子转弯或煞车、加速时的惯性作用。

  身边的锦衣少年又彬彬有礼,未曾往她低胸秋装的乳沟中瞟去,更没正眼或斜视过她美腿一眼,这阔气中却带有一股难得的纯真的态度,让她心头小鹿乱撞,难道这是上天送上的肥羊!不不不,这也许是她脱离诈骗集团,直接嫁入豪门的大好机会!“谢谢你救了我,还送我一程,我叫杨惠晴。恩惠的惠,晴天的晴。”

  黄衣少女故作羞怯地自我介绍。

  “不用客气,能认识你这样的绝世美女,我还要感谢那两个歹徒呢!我叫李逸平,李大仁的李,孙逸仙的逸,邓小平的平。”

  锦衣少年则是故做大方地应答着。

  “呵呵,你的自我介绍中,三个都是属一属二的大人物呢。”

  黄衣少女忍俊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李大仁哪是什么大人物啊?”

  锦衣少年苦笑着道。

  “她是我们这些少女中的伟人啊!”

  黄衣少女娇笑着,两人同时露出迷人的微笑,如偶像剧般的氛围,让她们彼此的爱苗都在心中滋长。

  “还有,我哪是什么绝世美女?你的司机不是更漂亮吗?”

  也不知道是故意讲给她听,还是诚心的应对,黄衣少女指着锦衣少年的司机,又彷彿有较劲的意味在。

  “不不不,我们少爷从来不说谎,他说你是绝世美女就是绝世美女。”

  那司机透过后照镜谦虚地微笑道。

  “她也不错啦,不过再怎么样也是乡巴佬一个,看看你的打扮,这才是新时代女性的得体装扮。”

  锦衣少年含意颇深地看看了黄衣少女,再看看他的司机,苦笑着摇了摇头。

  愉快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目的地,留下了联络方式后,为了给她留下良好的印象,锦衣少年忍住澎湃的情绪,目送着少女进了夜店,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以爹爹爹爹爹爹!”

  锦衣少年耳朵冷不防被女司机一把揪住,忍不住发出日本A片中才有的叫声,女司机杏眼圆睁,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势:“什么乡巴佬!?在路边剖蚵仔碍着你啦!?”

  “靠,老师~~~你不是说要演就要演像一点!”

  我顺着老师施力的方向扭着身体,一边辩解。

  “哼。”

  她终于停下对我的凌虐,双手交叉抱胸坐在驾驶座上思考接下来怎么行动。

  萧查某,见笑转生气(台语:疯女人、恼羞成怒)。

  说真的,我根本没有嘲笑过她青蚵仔嫂的打扮,我还觉得她毫不掩饰地做自己的真性情很迷人咧,何况她那么孝顺,陪妈妈剥蚵仔聊天,这根本就是难得的完美女人啊。

  干,话说回来,陈湘宜老师出这三小馊主意啊!都民国几年了还演这齣英雄救美的烂戏,我是不否认效果好像还不错啦,不过当初选我当主角是怎样,说我长得一副就很好骗的样子!胡文钦和陶峰嘉身材高大、又帅又酷,可以演保镳;

  许育豪身高也不矮,但没有玉树临风的效果,一脸杂碎样只适合和吴亮益演坏人;她虽然漂亮地夸张了点(自称),却适合演司机兼管家,可以在我身边掩护我,何况车子是她的,她最熟悉性能;而藉由伪装的身分制造随时在我身边的机会,也可以多接收一些杨惠晴透露出的讯息,以利我们的报仇。

  第二天,我假藉关心她还有没有被找麻烦的理由打给了她,她语气中带着雀跃,我便约她逛百货公司,还在金饰专柜送了条金手炼给她(当然不是我出钱)

  ,然后无意透露我父亲是元大金控的董事长(当然是假的),名下有多少别墅、多少名车云云,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财富,我只关心这辈子能不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

  再隔一天,在气氛柔美的五星级酒楼,我拿出招牌的腼腆表情、结巴声音,向她深情地告白,她马上就答应了。

  “逸平,你真的喜欢我吗?”

  杨惠晴自以为钓到金龟婿,全心全意地託付自己给我,放松地依偎在我身上,而我就坐在陈湘宜老师的正后方,由她驾驶着车子。

  “我喜欢到想把全部都交给你,只要你嫁给我,我全部都给你,包括这颗钻戒。”

  说完我拿出汤妈妈结婚时的钻戒,一克拉的顶级天然钻,要价30多万台币!“如果你跟我结婚,这个也给你。”

  她发亮的目光还未曾从钻石上挪开半刻,我又拿出一对金手环套在她手腕上,共重三两多,价值十几万。

  “还有这个。”

  也是汤妈妈的嫁妆之一,重达五两多的金项炼。

  于是杨惠晴全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和全身纯白的洋装丝毫不搭,羞怯地躺在我怀里,果然“有钱屌就大”

  这个真理用在主播也好、明星也罢,即使是诈骗集团成员身上也是亘古不变的。

  我一边与她深吻、交换着唾液,一边隔着衣物抚摸起她F罩杯的胸部,难怪汤智伟会晕船上当,这触感真是满足了男性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啊。

  我几乎要两只手合握同一边才能把她的乳房握满手里,如果一手一边的话,除了只能握到三分之一左右的胸部之外,稍稍把她乳房往两旁一拨,再把我整个头埋进她的豪乳里也是绰绰有余啊!不行,我要忍住,这是为了汤智伟,不是要发泄我自己的兽欲,我要赶紧照老师事前沙盘推演的叮咛进行。

  不过我真的好想玩一玩那双大馒头啊!不过,一方面投入这个情境让她取信于我,一方面完成老师的指示好为同学报仇,这两个任务可以完全不冲突吧。

  于是我稍微放心了,把手掌从她被绷紧到快炸开的胸罩上缘探了进去,用食指指腹恣意地揉着她小巧的乳头,等到她发出娇喘声时,我也好奇地把她裙子撩起,右手则拉开她的内裤,抚摸了下她的阴毛,然后中指便顺着肉缝往下探去,中指刚陷入肉缝,还未进入小穴,便能感到从肉缝溢出的潮湿,她的小浪穴简直是氾滥成灾了!天啊,我好想赶快在车上把她就地正法,用我的精液净化她汙浊的灵魂,不过老师要我谨记,怎么玩随我,但是一定要引起她的性欲,而且我不能射精。

  唉,我只能在这两个前提上跟她玩玩。

  即使是这样,我也大感满足,我把她身体转了90度,让她跪在座椅上,把小脸和巨乳都贴在车窗上,然后我把她内裤褪下,挂在膝盖上,从后方欣赏着、抚摸着她已经氾滥成灾的小缝,我明明只用中指刷着她的水沟,都还未探入,她就弄湿了我整个手掌,屁股也彷彿交媾般地前后摇晃着,挑逗着我的阴茎赶紧进入她体内,丝毫不在意我的司机陈湘宜老师也跟我们同车。

  我当然想赶快干死她,为我同学汤智伟报仇,但老师有她的计画,我只好忍住胯下的快感,连手都不敢碰自己胯下半下,只能抚摸着她的阴部,从后面欣赏她往窗外发浪的骚样。

  到后来我忍不住了,虽然还是坚守男根不进入小穴的原则,却把她洋装整个撩起后脱下,也解开胸罩背扣,让她自己前后摇晃着身子,一边以蜜缝磨蹭着我的中指,一边继续摇晃着F罩杯的巨乳,几乎都要垂到座椅上,不时前后摇晃着、撞击着车窗玻璃。

  “惠晴,我好爱你!”

  我一边从后方玩弄着她,一边把头凑了过去与她轻吻,要让她对“我爱她”的这件事实感到深信不疑,然后一不小心压到了车窗的开关,随着她的惊呼,一双豪乳竟从逐渐降下的车窗玻璃缝隙中挤了出去,两坨白嫩的乳房竟然就从车窗露了出来!也因为我正压在她身上诉说我对她的爱意,一时之间她的双乳竟然无法缩回车上,而是让沿路的人车欣赏着这个风光!等到她挣扎着回复正常的坐姿,关上车窗,她便害羞地遮起脸来,嘤咛着道:“嗯~~~人家嫁不出去了啦!”

  我抚摸着她的双乳,捧起她两边至少各容量1000cc的乳房,故作深情地道:“傻孩子,我爱的是现在到以后的你,只要你嫁给我,我什么都给你,光是胸部被看到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意,只要你以后只爱我一个就好了。”

  “嗯~~~你到底是爱人家还是人家咪咪啦?”

  她嘟着嘴双手抱着胸撒娇道。

  “都爱,都爱。”

  我把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不过我更爱你的小穴穴。”

  “总不能在这边吧?”

  她红着脸,一脸娇羞道。

  “嗯,我们到我别墅去,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爸妈在台北。”

  于是陈老师熟练地把我和杨惠晴载到台中市的某别墅,其实那是汤家的产业。

  当天晚上,为了证明我对其他女子的不屑一顾,我在陈湘宜老师的奥迪车上,虽然是在老师背后,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算是当着陈湘宜老师的面,跟杨惠晴忘情地拥吻,除了性器官插入之外,几乎全部垒包都踏遍了,证明我和陈湘宜老师仅止于主从关系,她对我的男女关系毫不介意,我也相信她的专业与职业伦理,不会泄露我的隐私;另一方面,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隐瞒我们为汤志伟复仇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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