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莺只身串荡上海,缘于她那短命的婚姻,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出国不到半年后,给她寄回了一纸离婚协议。刘莺毫不犹豫地在那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记得那水笔在她苍劲有力的刻画中滩下一片墨汁,结果她的名字后面拖着长长的几个黑点,如同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男人留给她一套房子和一大笔足以安稳无忧生活的款子,但她还是选择离开那个城市,那个常年大多时间总是浓雾笼罩的城市。

  正是五月份,北方刚跑完了冰排,而南方却已被岸上浓重的翠绿和远洋浩淼的烟波,映衬得迷蒙如梦。徐徐的江风仿佛都尽染得透明的绿意,那天正下着小雨,南方的小雨,也不似北方那样憨直傻愣地一顿死砸,而是悄悄而来、悄悄而去,用温暧而柔软的嫩舌,舔着树枝和土地。带着季节颜色的雨丝,就是这么静悄悄地把世界抚摸得丰富辉煌起来。

  刘莺总会拣着空闲时漫步到这里,只见小铁门点亮着一盏赤铜錾花的仿古宫灯。人到了门边,依然觉得门里面鸦静无声,不像有客,侧耳细听,方才隐隐听见低沉的乐曲。她推门进去,就有一阵热浪蒙头盖脸扑了过来。这是她公寓附近的一酒吧,来的都尽是些单身寂寞的男女,还有附近几所大学的的男女。

  她喜欢这里加薄荷的甜酒,从密封的搅酒器里倒出的酒颜色金黄透明,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诱人,喝在嘴里沙沙作响,微微发痒,像含了满嘴的跳跳糖,咽下去,立刻便冲起了一股直透脑门的辛辣,三焦顿然通畅,七窍即时豁亮,从灵魂深处刮出一股小凉风,吹得人暑热顿消,烦渴立止,浑身舒泰万分。

  刘莺坐到了以往经常坐着的座位里,穿着超短裙的小姐不失时宜地捧上了红酒,那光洁腻滑的大腿摆动时,总吸引着好些醉眼醺醺的绅士的目光。酒吧里灯火昏暗钢琴悦耳,使人不觉迷醉,沙发越坐越陷下去,这地方真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之乡,一个如果想放纵的人绝好去处。

  刘莺的腿修长挺拔,并拢着,倾斜着,一双很白皙的长腿,没着丝袜。她掠掠遮到右边面颊的头发,那头发像一只大黑蝴蝶的翅膀,其实并不是头发散乱而是一种下意识,刘莺本来是长发披肩,乌艳如缎的,那场失意的婚姻后她就剪掉了,成了现在这半长不短暗红的头发,她端起酒杯里,那无名指好看的曲张着,樱唇微启不露痕迹地抿上一小口,一种白领丽人特有的轻佻而不失优雅的姿态。

  刘莺已好长时间没做爱了,至少从踏进上海那一刻就再没挨过男人,新的环境新的事业新的人际关系让她对私生活严肃得几近苟刻,也把她的情欲压抑得娇容憔悴眼波泛散,她有时都害怕躺到了床上去,那无异是自杀性的摧残,体内如同有一魔障弥漫在她的血液里涌动不停,揪心挠肺地等待着一丝一毫的释放。

  刘莺离婚后有过一男人,那是她姨表哥,曾跟她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那个疯狂的男人听说表妹离了婚就迫不及待地约了她,在海边散步没走两个来回,远处海水浑浊得变成深灰色,海风不时吹来咸涩的气息,他就吻了她。

  刘莺是心甘情愿的,这个长得帅气嘴角总是挂着冷淡笑容的表哥,那张让她熟悉得能倒背如流的脸,曾是刘莺少女时择偶的标准。当他火热的唇贴向她时,她也热烈地回应他,并且毫不掩饰她勃勃燃起的欲火,两根舌头交相纠缠,嘴唇紧吻着恋恋不舍,他们彼此吻啮,放肆地喘息着,以致刘莺憋坏了气脑袋充血体内缺氧有点头昏目眩。

  在一拖上了岸的舟舢后面,他手忙脚乱地在她的身上胡摸乱拽,他既想脱下她的内裤又按捺不住抚摸她的那一处。刘莺身上的窄裙总让他无法得逞,几番努力也没能达到目的,最后,是连同她窄短的裙子一齐脱了的。刘莺是没想到会跟他做爱的,至少她觉得也不是现在就做,要不,她一定不会选择穿上这种裙子,他气急败坏粗鲁的举止让她心疼那裙子一定毁掉了的。

  他让刘莺站着趴到了舟舢上,翘起着雪白晃亮的屁股,他从她的背后挺刺,刘莺湿润的阴道让他毫无阻碍长驱直入,当他膨胀而坚锐地推进时她觉得隐隐的胀痛,他却一刻不停无半点的怜悯,纵动屁股就尽情尽致抽插,那种不适随着他急促的抽动转化为快感,刘莺不禁迷醉地躬弓身体,卑贱无耻地让已经水淋淋的私处更加突现,紧密贴切地跟他的阴茎吻合在一块。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不时的一阵风和远处的树影,几只海鸟拍着瘦瘦的羽翅长声叫着。他们脚下的沙粒一点点塌陷,他耸动的频率一阵猛过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像夜里振奋的野兽。

  刘莺觉得灵魂已飞离了躯壳,像一片轻灵的羽毛无助地飘荡在半空,她的体内好像有一股荡人肺腑的气流,把她的心升悬了起来,没处着落的荡漾着使她紧张,四肢的神经也跟着发抖,紧绷绷地像拉满了的弓弦,她的阴道里面在收缩,更加急剧的磨擦刺激得不由阵阵痉挛,突然,从小腹深处有一股畅快的液汁夺腔而出,她情不自禁地欢叫了起来。

  刘莺娇柔地一声呼叫,捎带着里面滚烫的浸淫,让他猛地一抖,阴茎暴发一般跳跃起来,让他的精液汹涌澎湃滔滔不绝倾巢而出。

  他双手紧紧地捞着她的腰肢,让下体紧密地贴住她,刘莺感到他的嘴唇饥不择食般地亲咂在她的耳垂和发根,下面的那一处他正在收缩引退,一丝淫液温暖地顺着大腿流渗着,终于,他脱离了她的身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跌倒在沙滩上,他就搂住她,仔细地帮她拍掉头发和脸上的沙粒。

  回忆的甜密让刘莺的口腔里荡起濡沫,她赶忙轻抿一口酒,让那腔甜密跟着呛口的酒精一并吞咽下去。心里的魔障从一个隐密的潜层颤栗着,细细密密地浮上来了。

  刘莺换过一个姿势,她将双腿交叠着,倾斜起身。刘莺穿着白色的高领紧身衣,套上宽带子的牛仔裙,裙子刚好及膝,让她这一掀起,两条雪白的腿更多地敞露出来,脚尖还悠然地摇晃着,那无跟的鞋子欲坠未坠卸脱在脚面上。昏暗中陌生男人闪闪烁烁的注视,能感到不时从远处飞来的眼波,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地停留在她身上女性隐秘的部位。

  刘莺注意到对面坐到巴台高凳上的男子,他那双不老实眼睛是他的中心,所有能量从那里一泻而出,直往她裙缝那一处直钻进去。她没有显出被他瞟得别扭的样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接受着他的目光,沐浴着他的目光,而且侧过脸去,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他,他穿着灰色衬衣黑灯芯绒裤,长头发而且有点缭乱,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远透着几分不耐烦,一个让人觉得标准的甜美爱人。

  刘莺有一双明亮活泛的眼睛,细眯起来就弯弯像月牙一样,让人觉得她满脸的喜悦。她曾试着戴墨镜,但眼睛一经遮住了,她的整张脸也变得木讷呆板,平淡无奇,让她发觉以后她死也不戴那玩艺了。

  刘莺迅速地变换着双腿,如果他的眼光紧追的话在这瞬间能到达她的大腿顶端,这晚上,刘莺穿着黑色的蕾丝裤衩,选择这款式刘莺是精心策划的,她像所有女人一样喜欢逛街和时尚服式,她心情郁闷的时候,喜欢从外面狂暴地采购回来一大堆衣服,从外到里无一不夸张色情,有的根本就没穿过,没有男人的目光只能在彻夜不眠时对着镜子自怜自叹取悦自己。

  这种窄小暴露的内裤别说男人,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诱惑,半遮半掩之间女人的私处黑白分明,欲露未露让人充满遐想。

  他们的眼光就像串起的珠子,缠绵不断丝丝入扣。她嘴唇撮撮地翘开,挑逗地探出舌尖,飞快地在嘴唇盘旋一回。通过他的眼光,刘莺觉得他的身体内面有种东西生动而激烈地翻滚扭曲,眼光更像出洞了的毒蛇咻咻的信子探伸到她身体的每一部位,仿佛要撕裂她的衣服血淋淋难以招架朝她扑捉过来。

  刘莺如法炮制再一次变换双腿,这一次幅度更大,动作更缓慢,这次却乐极生悲,踮在脚面的那只镶花镂空的白色鞋子斜溜溜地飞了出去,她金鸡独立地站了出来,没有鞋的一只脚便踩在另一只脚背上。

  对面的男人不失时机地用脚将那甩出了的鞋蹭了过来,她的眼睛不朝脚下却对着他的脸说声:“谢谢。”只觉得跟前的这男子好高,一只脚盲目伸出去寻找鞋子,那只鞋还是没找到,男人看不过去,弯腰却要拿给她,她恰好已经踏了进去。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男人就在她座位的旁边坐下了。

  她也坐回到椅子上,撩起目光乜斜着他,眉眼间荡漾着柔情说:“该我请你喝。”

  他已很洒脱地扬手打个脆亮的响指,兔女朗扭着小屁股婀娜地揣酒过来,竟是一样的红酒加薄荷,是刘莺一直喝着的那种酒,显然这男人已注意了她不少时候了。他举杯朝刘莺晃了晃:“叫我大为,这附近大学的。”

  刘莺冲他点头微笑,见她没介绍自己的意思,他又说:“该怎么称呼你。”

  “有这必要吗?”刘莺歪过脑袋,又是嫣然一笑,眯成月牙的眼睛对他是致命的诱惑。

  他的脸上闪过暗然的无奈,随即嘴角又挂起了冷淡的笑意,说着:“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让男人想起犯罪。”

  “这不是你第一个说的。”刘莺轻快地回了他。

  刘莺就是这样的人,从小父母长辈们夸她聪明透顶,为了惹弄妈妈给她买根冰淇淋她会喋喋不休说出一大堆好话来,同事说她业务精通喜怒无常,既会慷慨盛请她们做头发吃大餐,也会为了一点儿鸡毛琐事大发脾气。男人评介她是个春光滟涟浑身性感的小美人,老公却认为她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是性感的娇娃胭脂阵中的领袖,在床上如火如荼激情迸射。

  “我怕是快醉了,想回家。”说完,她从包里拿出电话,手指飞快地拨出了一串号码,接着,把手机贴到了右边的耳朵,左手却绕过脑袋来掠着右边的蝴蝶翅。“你是在那啊,听不清吗,好的,我要回了。”然后就一声甜腻腻的拜拜。

  “我来送你。”他说着不容置疑,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钞票压在酒杯下面,刘莺拎起手袋时,也同样地拿出钞票压到玻璃杯下。她不敢面对着他,怕自己的眼睛会发直,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出。

  街道上灰蒙蒙一片,商店和行人在细雨中有种失真了的模糊线条。这个城市往往让人滋生了大量的欲望,以及为了欲望支撑下去的生存空间。前面就是刘莺租住的住宅小区,有条人工的小河还有很宽敞的草坪,尽管远离闹市但却是许多像她这样白领们的最佳选择,再就是周围几所大学的学生。

  她真的喝得多了,没走出几步就让那男人挽住了臂膀,她头靠向男人的肩膀上,满街的花香和身边男人的空调味、烟酒味还有淡淡的汗酸味直扑进她的鼻子里。一切都有些飘泊不定,路灯的光亮被密密麻麻的水柱压着只现出圆锥形的一圈,树和花草在霏霏细雨中奄奄一息支离破碎的憔悴。这男人的充满雄激素的味道已打动了刘莺两腿间的私处,那地方正涔涔流淌出欲望的蜜汁。

  刘莺在她们那幢白色外墙的楼房停下了脚步,他仰起着头对着那高高的楼房说:“你就住这啊。”深灰色的黑暗像水一样浸泡着她,她觉得整个人很肿、很轻,而心却很沉重,她生怕他就这样突然走掉。他微笑着,眼睛灼灼荡着火苗,咕哝一声:“请我上去吗。”

  “随便。”说完这话,刘莺飘一样进了楼道。电梯缓慢地升腾着,两人都沉默不语,一切都不可言明,刘莺发现他的五官挺拔摄魂,脸上留着刮了胡子的青黛,在干净之中添上一份粗砺。

  两个人摸着黑,挨挨蹭蹭,一步一步相儇相傍走过去。幸喜对面家的不锈门上镶着一块长方形的玻璃,里面罩着粉荷色皱纱幕,微微透出灯光,照出脚下仿云母石的砖面。跟刘莺住在一起的东北来的韩雪在这周末又不知野到哪去了,她拿钥匙开门,手微微颤抖着,这颤抖他察觉到了,他对她身体每一细小的反应都敏感地把握着。这让他爱怜不尽,忍不住在她圆润的肩头爱抚起来。

  开门进去,她嘴唇微张地长舒了一声,身子就发起软来。他很轻易地抱住了她。他的个头太高,刘莺像真正的猫一样动作灵敏地一弓腰,再一蹿,整个人就双脚悬空扑到他的身上,他把腰杆挺直起来的时候,两手捞起她的屁股,两个人已紧紧相贴。

  当两个身体微颤着律动时,他眼睛的余光被玻璃窗映照过来的图像所吸引,特别是刘莺缠绕在他腰间的那双晶莹雪白大腿,裙里卷掀起来,浑圆的屁股肥厚让他的手掌压迫着,还有窄小条状折射着幽光的蕾丝内裤,形成了这副肉欲图最具有挑逗性最具下流感的焦点。

  他们搂抱着接吻了,他的嘴唇里潮湿和温暖,像奇异的花蕊吸住了刘莺,她吮吸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肉体的喜悦突如其来,那丝不合时宜的魔障像幽魂一样,冥冥中一下就摄住了她,无法忽略。她也将舌尖伸进他的口腔,他们的舌头像名贵丝绸那样柔滑而危险地叠绕在一起。

  他搂抱着刘莺在客厅里转着圈,当刘莺从深吻浅咂之中解放开来时,才发觉他是昏头转向不知所措地不知该进那间卧室去。

  刘莺用手指给他方向,他用肩膀挤去,撞开了门,刘莺的床看上去柔软而丰腴,他把她扔了过去,然后他手忙脚乱地扒光了自已,再动手收拾着她。用类似于谋杀的姿势剥走了她身上的衣服,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顷刻间床前地毯上就满是长衣短褂。

  刘莺目览着男人赤裸的泛着古铜色的肌肉,以及胯间里那柄张牙舞爪青筋暴现的阴茎,掩奈不住兴奋地盯着他,嘴角微微张着,整个脸庞显出病态的潮红。

  他刺激得她渐渐地发狂,有点穷途末路了的味道,感觉到大腿顶端那一处逐渐变得肥厚而灼热起来。

  他把刘莺软绵绵的身体掳获到了床沿上,她迫不及待地扩张了大腿,将那处已湿漉漉的地方突现给了他,他用双手掰开了她肥厚的花瓣,里面粉红如桃花般的沾霜带露,周围的芳草柔软稀疏,有的已是沾湿了纠结成绺,他坚硬锐利地挺进着,刚进一半就觉得有点紧迫,他再挽过她的脖颈,又在她的嘴唇亲吻一阵,随即屁股猛然一耸,整根阳具就尽根吞没。

  一股诱人的快感在刘莺身体里弥漫,她有些昏眩了,四肢张开着不作抵抗,随波遂流地任由他摆弄。他屹立在床边,两条长腿叉开着寻览最佳最有效的攻击角度,屁股纵送间美妙的弧线让刘莺心往神仪神魂颠倒。不时地腾出一只手来,在她丰盈尖挺的乳房揉搓着,他的食指和姆指轻捻她乳头的手法娴熟巧妙,拨弄就像弹奏古筝的高手,一下就让刘莺的感官惊悚起来。

  酷畅无比的身体都更加敏感,看不见的触角伸向身体每一部位细细地感受着令人迷惑的那种强烈的生理冲动。她的一张脸已是绯红如霞光笼罩,双眼湿润如同深潭轻波滟泛,嘴唇干燥使她不时吐出舌尖舔绕,一声声出自肺腑的呻吟时而悠远绵长,时而局促高亢。

  但他看起来还是兴致勃勃,尽管已是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长发、额间滚滴而落,一张脸由于激动使五官改变了形状,甚至有些扭曲。他还是咬牙切齿埋头冲击着,他是那种天分很高,本钱雄厚难以一遇的情人,这种不用言语就能够体味到差不多所有世间男女的奥妙的性欲使他在男女的欢爱中如鱼得水。

  刘莺是这么感觉到的,尽管她经历的男人不多。

  趁着两个身体搂住在一起亲吻时,刘莺像只猫一样灵活地翻了个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他乍一下子似乎有些吃惊和局促,但马上就被更高的挑起了情欲,刘莺面对着他,如同跨上马鞍的女骑士,雷厉风行地驰骋着,头上的那扇蝴蝶翅扑腾扑腾地甩动,胸前那两陀肉球也就跟着扑腾,洁白丰盈的圆弧的顶端,暗红色的乳头像妖瞳鬼眼对着他眨动。

  在放纵和肉体的撞击中,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狗男女那样体味着无耻而至高的快乐。两个人都感觉升到了山的绝峭处。他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已,本来坚硬地抵着她的那东西在经过几次快速的跃动后,热情倾射如注。

  刘莺从他的身体跌下来,在他崩溃的时候她也得到了高潮,只觉得身体飘飘然地,越来越轻越来越渺小,直到紧密而小巧的花骨朵的幻象布满了头脑四处。

  她精疲力竭地瘫在他身上,慵懒得无法顾及残留下来的精液和从阴道分沁出来的爱液,就让那些东西放任自流,从她私处花瓣里、柔柔燕草般的阴毛、肉腻腻的屁股沟中再流滴在他的身上,床单上。

  然后我们静静地爱抚、亲吻,他很温柔地抱着她,用舌尖舔着她的耳垂,手一边继续游走着,他用一种趋于完美的亲妮抚摸让刘莺僵硬的身体在他殷勤的掌心上,慢慢地复苏过来。他把湿漉漉的还沾着汁液的阴茎抽出来,周围发出小动物般热烘烘甜丝丝的腺素的味道,两人嗅到了自已的最隐蔽最真实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刘莺才挣扎起身来,她站立在床边的背影身体颀长优美玲珑曲致,他觉得这女人眉眼脸部自不必说,但万般风情却全部积蓄在她的腰臀间,想起那一园梨花般的雪白,想起那关不住的春色,他不禁拦腰一抱,把脸贴紧到她的后背,她的臀部苍白而平静,几乎可以像玻璃一样映出他的嘴唇,他就在那地方亲吻起来。

  摇摇晃晃地他抱着刘莺走进浴室,一会浴室里就云雾缭绕,朦朦胧胧中刘莺的身体更显得雪白娇嫩,她整个人让花洒的水珠笼罩着,闭上了眼睛正尽享着那温暖的淋洒。他上前蹲下身去,用粘着浴露的手伸进她的两腿中间,他那双手掌雪崩似的滑过她油光水滑的肌肤,这种充满温存的抚摸让她激动难制,她觉得他已探知了她身体的秘密了,她的神经灵敏,一触即发像个疯子。

  他惊讶地发现,刘莺的那一处地方饱满隆突,挺挺揪揪呈现在他眼前,他将嘴唇紧贴过去,一根舌头就沿着她的大腿内侧舔舐,舌尖滑过的地方,就能燃起幽密蓝色的小火花,带着湿漉漉带着温情飘荡不定地吻过去。

  他的嘴唇温暧湿润,如同亲吻一样他紧贴到到她那两片美妙的花瓣,他的舌尖旋转拨弄活泼灵巧的感觉像带着翅膀的小鸟,带着邪恶和神秘刺激了她,欢乐是如此巨大地飞扬起来,他将她厚实的阴唇含在嘴里,当他轻轻地用牙齿啮咬着时,刘莺可以领略到高潮不仅要凭男人的阴茎,他以一种简单明了的性爱方式治疗了她以前对情欲的记忆。

  性爱赋予对方无条件的平等,刘莺用双手对他做了一次深入而全面的认识,从他的脑袋到他的脸颊,从他的胸膛到他浓密的阴毛。花洒不知疾倦不依不饶地迸射,她没有睁开眼睛,凭着感觉却准确无误地掳住他的阴茎,细细地拭擦着他再次冲动勃起的东西。

  他一把拎起了刘莺放在抽水马桶上,他们在浴露的润滑下再次做爱,他插进刘莺那高阜的地方时,她从急促喘息变成了尖叫,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在她分开的大腿下喘息,当她那肥厚的花瓣吸吮着的是似火似冰的撞击,当所有的汗水所有的高潮同时向她们的身体袭来时。她知道自己已让这个男人的身体和想象征服了,她整个身心沉溺到了欲望的大海中。

  刘莺不知是怎样让他弄到床上,也不知他是留下或是离去,她是让韩雪拍打着屁股时醒过来的,她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僵硬,脑袋也直发昏发胀,房子里还是沉沉的黑,在双重窗帘的遮盖下不知已到了什么时候。韩雪手里拎着她黑色的蕾丝裤衩叫嚷着:“我说大小姐,偷腥吃总该拭擦好嘴巴吧。”

  刘莺把两只手拢着蓬忪的鬓发,缓缓的朝后推过去,睡眼忪忪地问:“哪地方找到的。”

  “在客厅的沙发底下,你也真可以的,一进门就脱啊。”韩雪推着吸尘器在地毯上来回走动。

  刘莺依旧两只手插在鬓发里,出着神僵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处在肉体再生的幻觉中。过一会,脸上才带着一些笑:“几点了,你倒勤快起来,真少见。”低头才发现自己竟还精赤着身子,乳头恬不知耻地发硬尖挺,泛着红艳欲滴的颜色充满让人吮吸的诱惑。就下了床,在衣柜里找出一袭月白色的睡衣套上,拿过那内裤,发现脏了,就扔到了一旁。

  韩雪过去掀开了窗帘,已快近中午,折射进来的光芒笼罩得她通体透亮,身上红绸的睡袍轻薄如纸,把个曲折起伏的背影映照了出来。她转过身来,对着刘莺,“好像没见过你有男朋友啊。”

  “我没有的。”刘莺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地察看着镜里双眼下方的黑眼圈,回头就问:“你昨晚几点回来。”

  “快天亮了吧,进门就发现家里狼籍一片,就像大水撤退了后一样。”韩雪走到了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刚刚经过一场深沉而透明的睡眠,表情还残留着幻想的成份。“一定是不错的男人吧,才让刘总监情欲炽热。”

  两个女人的公寓,穿着自然就可以随便些,刘莺就在她白皙的屁股上拧了一把,韩雪“哎呀”地一叫,就反转身子朝后探视,这样子屁股就翘着得高高的,一曲一折变幻出身子的波浪滟潋来,那火红的睡袍让她掀起到了腰际,览着那里已青紫一块,就擂动粉拳在刘莺的背上雨点般拍打。“要死啊,手那么重,说,是什么人,哪里的,叫什么。”

  刘莺怔了怔,真的想不出那男人叫什么来着,依稀好像是叫大为、大伟、大威,她恍惚而深刻地怀疑起自已和这个男人之间,是否有过最纯粹最真实的情欲关系。她知道说出来韩雪一定不信,不如反唇相讥地发问:“说你啊,小美人,昨晚究竟干了什么啦。”见没有反应,回过头去已没了韩雪的踪影,她将刘莺乱七八糟的衣物以及床单抱到洗衣机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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