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第二个星期天,安保部队为程坚举行了一场空前规模的葬礼。早晨时针刚指向七点,北城区便放出13响礼炮,一辆军用卡车载着一口刷着金纹的巨大黑色棺材向南行驶,前后各四辆黑色军用汽车作为护航。
送葬队伍走得很慢。将近十点时,车队经过中城区,道路两旁数以万计的市民纷纷驻足观看,为了防止混乱,不得不动用了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现场布置警戒线。电视上更是对此进行全程直播。
十一点十五分,车队穿过南门出城。十二点四十分,棺材被送至墓园,由九名士兵共同抬棺下葬。
一点整,陆柏出现在镜头前,并以执政官的名义向棺材献花。接着闵雁与程坚生前战友依次献花。随后车队鸣笛60秒,现场上百人列队默哀。
「要是我哥真躺在那里头,我就算死都不会让他们这么折腾。」程中坐在电视前说。
「他们把一个空棺材埋得煞有介事,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胡小黎说。
「毕竟死人常常都比活人更有用。我哥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礼遇。」
陆柏在默哀结束后来到镜头前,面对记者,将程坚生前的功绩从头到尾一件不落地叙述了一遍,并在结尾将他的死归咎为自己的失职。他说自己的麾下出现这样恶劣的事件,作为长官难逃其咎,因此即日起辞去在安保部队一切职务,由四队长闵雁接任。
陆柏将镜头让给闵雁,便立刻有记者上前询问,发生这样耸人听闻的军火走私问题以及恐怖袭击,是否意味着安保部队的权力需要加以限制。
闵雁将陆柏刚刚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将问题归结为内部管理的松懈,并委婉地将责任转至陆柏身上。当记者打算继续围绕限制的权力的话题提问时,闵雁及时打断他,并发誓将会严惩内部腐败问题,对军用武器的生产转运加以严格监督。
「我们将会彻底清查一切军用武器的交易,对于任何销售者与购买者,都严惩不贷。」这是她在镜头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程中关掉了电视。
「他们根本不会关心死人的。我哥也一样。」
「毕竟死人都是一样的。」胡小黎说完,起身就要走。
「你又要去陪她吗?」
「是啊。你也要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之前我已经把情况都告诉闵雁了,现在她的人就守在病房外面,只要那个人一起床就抓回去审问——你觉得我到时候该怎么跟小纯说?」
「跟她道歉吧,你本就不应该动私刑的。」
「你生气了?」
「没有啊。」
胡小黎说完就不见了。
程中叹了一口气,他刚才差一点就要向她道歉了。但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他知道自己也绝不能说。
胡小黎一走,他便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那个时候应该把她也叫上的。」
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看,是个未知号码,随手挂掉了。几十秒后对方又打过来,他再次挂掉。第三次手机又响,他终于不耐烦地接通了。
「喂?你最好不是搞推销的,不然我捅烂你的屁眼!」
回话的是个柔和的男声:「是吗?怎么几年不见,你突然喜欢走后门了?」
对方被程中上来一顿臭骂,声音却一点也显不恼火,反倒很柔和,让程中愣了一下,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个声音,却不能确定。
「你是谁?」
「你竟然听不出来吗?还是说我打错了——你是叫程中,没错吧?」
「你到底是谁?」
「我再确认一下,我应该没打错吧?」
「虽然我家最近刚死过人,但我不需要买保险,我还没活够呢。」
「这么说来,那我没弄错,你确实是程中。好了,程中先生,我这有一份送给你的快件,请到你的破车里面来拿。」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程中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订购过东西,同时也没有什么亲戚会给自己寄什么东西。而对方说话的口气显然也不是快递员,不管怎么说都太奇怪了。但他还是决定下楼看看。
他的破车就停在社区对面的路边。程中远远就看见车里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至于他是怎么进去的,根本不用多想,毕竟这车连窗玻璃都没有。然而他为什么没事要钻到破车里面去给自己打电话?他到底是谁?
程中不由得警觉起来,将手按在腰后的十字弩上,慢慢靠近。他走到车边,见对方正侧着头靠着椅背,双脚搭在方向盘上,便问道:「是你找我?」
那人回过头来,轻轻一笑,说道:「是我,好久不见!」
「妈的,怎么是你?」
程中骂了一声,从窗户跳了进去,一把将那人摁倒下去。
「陆缺德,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在欧洲不是过得挺舒坦吗?我他妈还以为你死那了。」他掐着那人的脖子,大吼道。
「放开、放开……差不多了……」
程中自己都掐得有些累了,终于放开了手,身子挪到副驾座上。
那人满脸憋得通红,坐起来咳嗽了两声,却一点都不生气,反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真名叫什么。不过我觉得平时还是叫我的假名比较好。」
「不,『陆亚德』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还是比不上你的真名。」
「那随便你吧。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程坚肯定没死,对吧?」
「是啊,谁死了他也不会死的。」
「看样子今天他们又埋了一个空棺材。」陆亚德笑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中问道。
「几天前吧。下飞机之后,先去见了几个朋友,连家都没回一趟。」
「你他妈回来了好几天才联系我?」他说完又要掐陆亚德的脖子,但这次对方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有奶子和阴道的话,我肯定第一个去找你了。而且我回来的时候连我爸都没通知,我也是昨晚才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可不觉得你爸是个好糊弄的人。」
「没事,」陆亚德轻描淡写地说,「他现在好像也根本没时间追究我这点小事,我刚跟他见面,就被他塞了一大堆工作,今天凌晨刚刚办完回了趟家,刚进门他就又要我帮他跑腿——哦对了,说到跑腿,我才想起来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陆亚德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递过去。
「这个,我爸嘱咐我亲手交到你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程中将盒子打开,但里面空空如也。
「藏哪了?」
「什么藏哪了?」陆亚德一脸茫然。
「陆长官亲口要你送的东西,就别在这开玩笑了。你藏在哪了,赶紧给我,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确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吗?或者说给你个空盒是暗示你办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程中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你爸也不是个喜欢打哑谜的人。里面原来肯定是有东西的,如果不是你开玩笑藏起来了,就是弄丢了。」
「那糟了,这个玩笑我是真的不敢开。里面的东西多半真的是弄丢了。」
「你该不会是在欧洲读大学把脑子读没了吧,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弄丢?你该不会带着这个去逛窑子了吧?」
「怎么可能,我出了家门就直接往你这来了,一路上盒子都在我衣服里兜,我都没打开过。除非有人能在我出门之前就把里面的东西偷走。」
「那你出门之前家里还有谁在?」
「我爸把盒子给我就出门了,他说我妹妹也在家,但是我一直没看见她……」陆亚德深吸了一口气,右手一拍方向盘,「好了,破案了。」
「肯定是她没错了。」程中响应道。
「她以前就不让我省心,现在还是一样喜欢添麻烦。」
「照我看,她将来还会给你添更多的麻烦。」程中想到陆芷柔的隐形能力,很是为兄弟捏把汗。
「说起来,我爸前两年给我新娶了一个小妈,我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按小柔的性子,跟她处的怎么样,但多半是要闹僵的。我难得回来了都没去看她一眼,她现在肯定正气头上。」
「那你现在要回去一趟吗?我现在正好载你一起过去?」
「最好不要,」陆亚德连连摇头,「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她,这时候回去,鬼知道她又要怎么整我?对了,你最近见过她吗?」
「确实见过几次。」
「那算我欠你个人情,这次就别让我回家了,那件东西得劳烦你亲自去「」拿了。」
「你刚回来就办砸了一件事,还有脸叫我去帮你擦屁股?」
「没办法,谁叫我缺德呢?」
程中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好吧,这个人情就让你先欠着,东西我自己去拿,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去你家。那现在你要去干什么?」
「刚刚看电视里爸爸已经宣布辞职了,这几天杂七杂八的事情肯定一大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我得在他办公室坐一天了。」
「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你先去找我妹妹吧。我坐地铁过去。哦,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又什么事?」
「你觉得,」陆亚德缓缓说道,「我妹长得怎么样?」
「还不错。」程中脑子里想象的却是陆芷柔裙下空空如也的样子。
「那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就抓紧时间把她办了吧。能娶她就更好了。」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我平时管不住她,说不定你能搞得定呢?她有了男人以后说不定就没精力给我捣乱了。当然了,你要是没兴趣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再见了。」
陆亚德留下这句话,便从车窗翻出去走了,留下程中一个人愣在车上。
「算了,见机行事吧。」他如是想着,开车往陆亚德家的方向去了。
陆芷柔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现在家里安安静静,连蚊子的声音都听不到。
陆家的环境就和陆柏本人一样,阴沉、古板、冷酷。装修几乎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除了必要的家具电器之外,家中没有任何装饰品,连一朵假花、一个小雕像、一副挂画也没有,墙上刷着单调的白浆,还脱落了几块,地上铺的大理石已经没了光泽,天花板的吊灯发着惨白的光,物品的摆放方式像是用刀切开的豆腐,无论屋里哪个角落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但偏偏每个地方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这反而让陆芷柔觉得极不协调,甚至让人恶心。
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建了一室三厅。自陆亚德离开之后,他的房间便被陆柏彻底反锁起来。陆芷柔好几次想进哥哥的房间看看,却被陆柏一口拒绝。
「那是他的房间,除了他之外,没有许可,谁也不能进。」陆柏当初如是告诫女儿。
「他说是这么说,可我的房间却是想进就进。爸爸也就算了,可那个女人凭什么进我的房间?我又没在她肚子里呆过?再说她才大我多少岁,却非要让我管她叫妈?我真不明白,爸爸明明对这种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却偏要娶她进门,她还真的就嫁了。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陆芷柔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她又望了一眼陆亚德的房间,那扇门还是锁死的。今早陆芷柔偷偷躲在自己房间里,向外看得很清楚,哥哥回家的时候都没往自己的房门瞟一眼。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进去过,可陆柏却偏偏把儿子的所谓「隐私」与「尊严」看得那么重。
「气死人了,都过了几年了,陆亚德这个混蛋终于舍得回来了,结果一进家门就立马走了,都不愿意来看我一眼。说是要帮老爸送东西,我看就是不想见我吧?」她心中暗骂道。
不过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抬起手臂,欣赏着自己的左手,五指修长秀美,手掌柔软白嫩。
「而今天这只手恰好得了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可谓锦上添花了。」
在陆芷柔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银色的手链,链子上挂着一块小木牌与一把钥匙。
「他竟然都没发现盒子里是空的。等他一会回来,要是不跪下来求我,就别指望要回去。」她想到这里,不禁笑起来。
然而等待却是痛苦的。「娱乐」与这个家几乎毫不沾边,在等陆亚德回来的这段时间,陆芷柔什么事也不能做。
事实上,她本来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她厌恶那些低俗的电视节目,也不爱读书,在外面没有朋友,至于逛街购物?陆柏一直将她的生活费看管得很紧,她根本没有太多机会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一个人去购物的感觉只会让她心情更加糟糕。
「好在我现在还有一件事可做,既刺激有趣,又不用花钱。」
每当心情烦闷时,陆芷柔便独自偷跑出去,在人多的地方撩起裙子,将自己的身体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间暴露出来,有时甚至会直接脱掉内裤,站在某个男人的面前肆意自慰起来。那种性高潮像是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她惊喜地发现,原来不穿衣服竟是如此自由而愉悦。
然而现在她却不能出门。
陆芷柔瞟了一眼时钟,已经过了一点半了,陆亚德还没有回来。
她已经在家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一开始她本还为自己成功的偷窃而暗喜,可现在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心里却乱起来了。万一陆亚德没有回来找钥匙,而是直接去向父亲汇报了呢?到时候查下来,自己一定又要受一顿臭骂,而且还要忍受后妈的喋喋不休。
「她除了跟着爸爸骂我之外,还会干什么?」
陆芷柔走到陆柏的卧室外,推开一条门缝,看见那女人睡得正香。
「她不到两点半是不会醒的。」
她关上门,走回客厅,大致估量了一下,陆亚德也不知还有多久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她又不能出门乱跑。
此时客厅的窗户正大开着,阳光照在窗台上,窗框亮得刺眼,灰色的窗帘被风卷起,舞个不停。陆芷柔觉得这景象实在有趣。她趴在窗前,看向窗下的马路和行人来来去去,却没看见陆亚德的身影,又一下子觉得扫兴了。
风还在不断往里吹。陆芷柔凌乱的长发在空中跟着窗帘一起舞动。无论如何,这风确实让人觉得舒服。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凉的。她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衣服的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领口大开,两边的乳房大半都露了出来,风还不停往里灌。
陆芷柔红了脸,下意识地把两边衣服搂紧。之前陆柏和陆亚德刚出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把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全部脱了塞进被子里,换了件白色衬衫和一条棕色热裤。
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很不协调,上面的衬衫实在太长,末尾盖过了她的臀部,领口还沾着一点未洗净的污渍。而下面的热裤却又太短,仅仅才没过大腿根部。当陆芷柔站直身子时,她看起来就像是下面什么也没有穿一样。这两样都是她几年前偷偷买的旧衣物,平日是绝不会、也不能穿的。
「刚才会不会已经有人抬头看见我了呢?」她一想到自己半露的胸部早已经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之中,心中又羞又喜。
她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就再走得更远一些,正好也可以消磨一下这段等待的时光。
她揪着衣领,踮着脚又一次来到窗边,慢慢把头往外伸出去,街道一点一点进入视野。此时中午正热,路上行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不少来往的车辆。
「或许有人开车的时候会到处乱看呢?」她见到几辆汽车经过,有些犹豫。几分钟后,太阳越发火辣了,而陆芷柔却一直紧捂着身子忍受着阳光直射,浑身热得发烫,额头上的汗都快滴进眼睛里了。
「算了,有什么关系呢?我在家里过的日子还不够严实吗?让人看到又能怎么样?」
她又一次想起父亲那张古板阴沉的脸,还有那个女人故作忧郁的模样,心一横,手一放,身体在窗前站直,任风吹开衣襟。但两边衣服分开的那一瞬间,她却又一阵恐慌,情不自禁地发动了隐形能力,在窗前消失了。
她在半透明的世界中,透过窗户俯瞰外面的世界,还是和之前一样,人人都只看着前面的路,汽车来来往往、走走停停,谁都没有抬头向上看一眼的意思。而正对面的楼房,每一面防盗网后的窗帘都掩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一面黑色的铁幕。
陆芷柔不禁对自己的胆怯深感鄙夷。这段时间她深深沉醉在暴露的乐趣之中,但至今只不过是躲在隐形的能力之下自欺欺人罢了。若是没有这种能力,那自己终究只能在家仰人鼻息罢了。
「我就该这么躲一辈子吗?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漂亮的身材难道不就是应该让人欣赏的吗?还是说我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信心都没有?」陆芷柔心中慢慢做了一个决定。她大口呼吸着,汗水已经把衣服打得透湿,胳膊上的肌肤已经完全映了出来。
「来吧来吧……」她低着头,心一横,将衬衫左右猛地一拉,下面的三颗扣子全部被扯掉,随着「撕拉」一声,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那一瞬间陆芷柔感觉自己还解开了什么别的东西。她发觉眼中的世界已经变回了原状,自己的身体真真切切地裸露在窗口,任凭午后阳光的抚摸轻薄。
她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两颗玲珑圆润的乳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两颗点缀其上的小巧的乳头一抖一抖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自从爱上了自慰游戏后,陆芷柔就觉得自己的胸部比之前大了一些,而这种惊喜的发现又促使她更为频繁地做着这种事。
而现在,这对少女的玉乳就毫不遮掩地露在窗前。
「千万别抬头看……也千万别不看我……有人在看我吗?希望没人看见我吧……但要是谁都不看我,我……」
她焦急地在街上与对面的楼房上扫视着,看了一会,她也没发现有人注意到自己,同时,最初脱去上衣的羞耻感随着时间也慢慢平息了,她的呼吸与心跳逐渐恢复如常,脸也没有那么红了。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她冲着窗外作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双手自然搭载窗框上。这种笑容显得清纯而自然,而这张笑容之下的身体,却将少女的双乳完完全全地暴露于窗口。以窗为画框,一副既圣洁又淫荡的少女画像高悬于楼房之上。然而并没有人驻足观看。
此时陆芷柔心态已经平和,也不再在意是否有人会看自己。仅仅是暴露行为本身的刺激感便足以弥补她内心的空虚。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再走远一些。」
她解开腰上热裤的扣子,将右手食指伸进去,发觉里面的内裤已经湿透了。
「应该是汗吧,毕竟天气太热了。」她知道这是在骗自己。
赤着上身在窗前站了这么久,陆芷柔的身体早已经燥热得不行——这种燥热感却并不来自于阳光。她能感觉到下面的小穴急需自己手指的安慰。
她隔着内裤在阴蒂部位摩擦起来。刚刚一触碰,她便兴奋得叫出声来。她一听见自己的声音,便忙捂住嘴,又向窗外看了一圈,幸或者不幸的是,没有人听到。
陆芷柔松了口气,亦或是叹了口气,收敛住声,手指继续抚弄。慢慢的,她的腰弯了下去,上身压在了窗台上,两颗娇小红润的乳头和窗框摩擦了一下,给她的刺激又添了一把火。
渐渐的,陆芷柔的情欲越发高涨,隔靴搔痒的触碰已经不能再满足她了。她便将手伸入内裤之中,想要好好的释放一场。
然而热裤却比想象中要紧得多。当她将手伸进去后,两层布料的包夹让她的手指几乎不能活动。陆芷柔一时之间欲火难消,不由得慢慢扭起腰部,让小穴迎合自己的手指。慢慢的,一小截指尖终于卡了进去。
「嗯……」她轻哼一声,身体一颤。但接着却发现无法继续下去了。她又摸索了一会,还是不行。
「哎呀,我是不是傻了?直接脱掉不就好了?」
陆芷柔暂时把手抽出,弯下腰将热裤褪至脚踝,低头时看见自己已经透湿、浸出阴唇形状的内裤,同时那股淫靡的气味又直灌入鼻腔,心里的欲望便更强烈了。
「总算可以好好玩了。」
陆芷柔将左手肘支在窗台上,撑住脑袋,身体弯曲,两腿分开,左手伸进内裤之中,手指在阴道内熟练地抽送起来。随着一次次抽送,她的身体也微微摆动,两颗垂下来的乳头也一次次和窗台边缘w 相摩擦,来自上下两处的肉体刺激外加上窗前暴露的心理刺激,给陆芷柔前所未有的欢愉。
但她在窗台之上的脸庞却依然维持着那副清纯的微笑,配上支着脑袋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个春心萌动、不谙世事的少女。然而就在窗台之下,那少女本应该当作黄金一样深藏的三点私处却全都没有半点布料掩盖。她就这样凝视着街道来往的行人,在下面无所顾忌地自渎着,那天使一样的笑容和淫荡至极的身体,一定足以让任何一个看到的男人无法自拔。
「来啊,抬头看看我啊……」她一边加速在阴道中的抽插,一边对着窗外说道。
她的腰部逐渐陷下去,臀部越抬越高。她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惊喜地发现臀部也好像丰满了一些,而腰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细。
「假如这时候身后有个男人插进来……」陆芷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被绑架的那晚,那个亡命徒差一点就在走投无路之际要了自己的初夜。此前她一直感到后怕,可如今想来她反倒挺怀念那一天。
她又想起自己那一天被胡小黎扒掉了内裤,光着下体在敌人的老巢里走来走去……她还回忆起那天在地铁里自己被迫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足交直至射精……
「嗯……啊……」她的腰扭得越来越快,看上去就好像有个男人在她身后快速肏弄一样,淫水混着身上的汗珠成股流到地上。
陆芷柔感觉自己快要到了顶峰。
她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无法维持,五官扭作一团。随着一声被半压抑的呻吟,陆芷柔双腿一软,支撑着脑袋的手滑下去扒住窗沿,身子慢慢下降,跪在了地上。
她脑子一阵昏沉,却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只是内裤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她把内裤脱下,拿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只觉得稍微一捏就能出好多水来。
她把自己支起来,抬起臀部坐在了床沿上。此时她大腿以上的部分全部露在了窗前,但她已经并不怎么介意了。阳光洒在疲惫的身上,虽然很热,但她却觉得很舒服。大汗淋漓的样子很是有种成就感。
内裤此时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味,陆芷柔好像被引诱着,慢慢将脸贴上去。忽然她又停下来,警惕地扫视周围,最后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她品尝到了自己下体的味道,既羞耻又兴奋。逐渐的,陆芷柔的体力慢慢恢复了,此时楼下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逐渐回过神来的她又开始在意有没有人抬头看自己,这种想法一诞生,身体不禁又兴奋起来。再加上自己坐在床沿上,有可能掉下去的危险性又另添了一种刺激。
「陆亚德这个混蛋到底还回不回来了?」她随口抱怨了一句,但心里却已经不太在意了。
「那就再来一次吧……」
这一次,陆芷柔打算玩点更刺激的。她扶着窗框,跪在窗台边,正面向外,大腿分开,同时将碍事的内裤咬在嘴里,舌头不时扫弄上面积攒的淫水。
风吹过她湿透的身体,凉凉的,尤其是下面黏糊糊的小穴,淫水在在风中蒸发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感。陆芷柔忍不住又开始伸手自慰起来。但扶着窗框的手放开一只,她的重心便十分不稳。当她在窗边摇摇晃晃抽插了下身十余次后,一次小高潮让她差点失去平衡栽出窗外,惊慌之下,口中的内裤被松开,沉甸甸地坠下去。
陆芷柔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平衡,还没松口气,却看见自己落下去的内裤打在了下面一个人的脸上。她羞得赶紧翻身进来,背靠在窗台下,大口喘着气,就像窗外好像有狙击手在瞄准自己一样。
「真是羞死人了……」她不禁开始幻想一旦自己的内裤被男人拿走,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心里便又涌起春潮,接着劈开双腿打算再来一次。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陆芷柔一下子像是一下子被惊醒,连忙起身收拾衣服。
「这个混蛋,终于知道回来了。」
她只匆匆扣上了胸口两颗尚存的扣子,连裤子也没来得及穿上,便冲过去开门。此时她的衣襟下摆敞开着,湿淋淋的粉色私处和两条光滑的玉腿暴露在外。这种穿着比任何性感内衣都要显得淫荡诱惑,但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开门了。
很少会有男人面对着陆芷柔这样的打扮而不动心的,然而陆亚德却就是其中之一。
「你总算是回……」陆芷柔刚一开门,一脸坏笑却僵住了。门口站着的可不是陆亚德,而是程中。
她「啊」了一声,连忙隐身,往后退到沙发后面,把裸露的下半身遮蔽起来。而程中还没有动,他的表情显然是看呆了。
接着客厅里便是一阵尴尬的寂静。
程中总算回过神来,清咳了两声,走了进来。
「虽然有点尴尬,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有件东西可能被你哥遗漏在家了。你如果知道在哪的话,就放在地上,我拿到了就走。」
「原来这东西是给他的啊?」陆芷柔心想,「陆亚德这个混蛋,竟然直接打发他过来拿,这算什么意思啊?」
程中站在原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叹道:「原来你们家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他从来不请我到家里来,我要是在这种地方多呆几个小时,肯定得疯掉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倒是让陆芷柔深有同感。
「几个小时?我在这住了十多年,是不是早就疯掉了呢?或许我早就疯了吧。」
她大致估计了一下,自己跪在沙发上,下身紧贴着靠背,以程中的角度是绝对看不见自己的,便现了形。
「你在那啊?其实你不用脸红的,有些女孩子在家的样子可能比你更乱。」
「我没脸红——是陆亚德叫你来的?」
「对,我要来拿样东西。」
「是这个吗?」她举起手,展示手腕上的链子。
「给我看看?」
「你说要我就得给你吗?凭什么?」
「那你要怎么样?」
陆芷柔知道哥哥不会来了,已经大失所望,打算把这钥匙扔出窗外。然而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收住了手,笑着说道:「不如这样,你讲一讲你跟那个小狐狸是怎么认识的,讲完了,我就把这东西给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比较好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程中摇摇头:「换一个吧,你不如问我跟你哥怎么认识的,我可以全都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他的事吗?我连他屁股上多少颗痣都知道。」
陆芷柔脸一红,嗔斥道:「他屁股长什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没见过。」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来。
「那很抱歉,你想让我做别的我都可以考虑,唯独这件事,我真的不想说。」
「那好,你回去吧。这东西你就别想要了。」陆芷柔说完又消失了。
「嘁,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给我添麻烦呢。」他暗道。
「别闹了,陆大小姐,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是陆叔叔亲口嘱咐要给我的。」
一个枕头飞起来砸在他脸上。他顺势挡下来,放回沙发上,却听见陆芷柔在背后说道:「第一,不要叫我大小姐,我爸爸是军人,不是贵族;第二,你可能和我哥关系很好,但我跟你不熟,不要把我爸爸叫得那么亲近;第三,我现在看见你就很烦,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就快滚出去吧。」
程中回过头,她已经不见了。
「我的天,还有完没完了?」他此时有些怀念胡小黎了。如果她在,一定能把这个耍性子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但自从上次她从许纯那里听说了程中做的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就尴尬了起来。毕竟这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要搞定一个女人,最好是想办法让她自己来找你。」这是陆亚德几年前跟他说的话。
「哦,对了,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这东西掉在我脸上了,也不知道是谁……」他从怀里摸出一条女式内裤,举在空中。
「是你?」陆芷柔一下子现了形,「你……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什么?这个……不会是你的吧?怎么可能呢?像你这样恬静温和的女孩子,怎么会坐在窗户边上……」
他话音未落,陆芷柔已经一把冲上来一把将内裤拽回去,接着又不见了。
「她力气还真大。」程中有些懊恼,这么好的筹码真不该这么早就拿出来的。
忽然他注意到左手边第一扇房门是大开着的,走过去一看,是间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床头柜,以及嵌在墙上的两个衣柜。书桌上摆着陆芷柔的照片。
「这是你的房间吧?」他笑着走进去。
陆芷柔在他身后气得跺脚,怎么就忘了把房门关起来呢?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程中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的衣柜,在自己的衣服前嗅来嗅去,脸上还挂着嘲讽的微笑,斜睨着门外。
「随便你像条狗一样闻来闻去吧。」
程中见陆芷柔没动静,把柜门关上,走到床头柜前,陆芷柔暗叫不好,但抽屉已经被打开。
里面装着陆芷柔的内裤与丝袜。程中潇洒地吹了一个口哨,在原地站了一会,眼睛却警觉地扫视周围,双手蓄势待发。陆芷柔知道,这时候过去阻拦,一定会被抓住的。
程中见对方还是不动,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讲道理,就怨不得我了。」
他从中选出一条白色透明连裤袜,并解开裤链,摸索了一会,随后鸡巴便从中弹出来,龟头顶在裤袜上。
陆芷柔看得又气又恼,眼见程中就要打算拿那条的丝袜自慰,终于站不住了,现形冲过去就要抢。而程中见她现了身,反过来就要抢她的手链。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会,忽然隔壁的房门开了,二人都一阵惊慌,陆芷柔在窗边自慰过两次后本就有些腿软,此时更是一个不稳,把程中也撞倒在身后的墙上,自己压在了他身上。
从隔壁房中走出一个女人,三十来岁,面容端庄清秀,身上穿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头发因一觉初醒而略显凌乱。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往陆芷柔的房间走来。
「小柔,你在房里吗?」
陆芷柔早已发动能力,连同身下的程中一起隐形了。那女人站在门口,见房里没人,疑惑地摇摇头,关上门离开了。
「你家竟然还有别的人啊。这就是陆长官新娶的夫人、你的后妈?」程中说道。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认识她。」
「你好像很怕她?」
「你还有完没完,快松手,让我起来!」
陆芷柔忽然感觉下身痒痒的,低头一看才发现程中的鸡巴已经胀起,且正套着那副白丝袜,紧贴在自己的股间,隔着丝袜在阴户上摩擦着。
她的脸憋得通红,正要起身,却被对方抱住了腰,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都会使自己的阴唇在包着丝袜的龟头上摩擦一次,这种触感让她一下子喘息连连。
「你想干什么啊?放手啊,流氓!」
「你都说我是流氓了,你想我还会放手吗?」程中笑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陆芷柔这下没了脾气,「我把东西还给你,你快走吧……」
「原来我只是想要把东西拿走的,但现在我来感觉了,而且像你这样的美女压在我身上,我如果随随便便就把你放开了,那不仅对不起我自己,而且也像是在说你没有魅力一样。」
「你……」陆芷柔竟无法反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夸漂亮的时候心里的确有一点高兴。再一想到他之前在楼底下早就把自己看光了,此情此景好像也就没那么羞耻了。
只是她仍是不甘心。
「今天你给我添了很大麻烦,从现在起,好好听话,等我弄完,我不进去,算是我找你要的补偿。之后,把东西交给我,我立刻走,明白吗?」
「哼……」陆芷柔不置可否。
「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说完便动了起来,正根肉棒从两片阴唇中间滑过去,软肉的包裹在丝袜的辅佐下,带来别样的味道。陆芷柔撑在床上,免得自己的胸贴上对方的身体,同时下身也还在挣扎。但程中的手实在压得太紧,她的反抗更像是一种迎合,使阴唇与龟头摩擦的频率越来越高。
不知不觉,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反抗还是在迎合了。龟头挑着丝袜在穴口的摩擦刮出不少淫水,这种刺激是此前用手指自慰所完全比不上的。有好几次,那颗龟头的冲击过猛,而陆芷柔的下体又太湿太滑,几乎就要插进小穴中。每到这时,陆芷柔便紧张得心跳加快、血压升高,但程中还是没有食言,很快便又及时退了出去。这反复来去的紧张感与窗口的暴露自慰一样让她兴奋起来。之后当龟头又一次到达穴口时,陆芷柔竟忍不住把腰沉下去,而下一瞬间她却马上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不要」,害怕自己的处女之身就要这么丢掉了。然而程中却及时调整了方向,龟头还是从两瓣阴唇之间滑过,顶在了对方小腹上。陆芷柔才终于松了口气。
慢慢的,她感觉两只手撑得太久、太累,已经失去力气,上半身缓缓倾下去,胸部也顶在了程中的身上。
虽然隔着衣服,但程中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凸起的乳头在自己上身摩擦。这种刺激让他不自觉加快了速度,身上的小美人也开始放纵地发出声音。
「啊,不行了……」陆芷柔一声浪叫,身体颤抖不止,小穴在剧烈摩擦下潮吹了,一大股淫水浇在二人的胯间,同时腰部扭动得更厉害,几乎是完全主动用阴唇取悦对方。程中也被陆芷柔身体的变化刺激到了,一时把持不住精关,将白色的浓精射在了裤袜中,好多也浸了出去黏在陆芷柔的大腿上、小腹上……
云雨过后,二人在床上喘息了一阵。程中已经放开了手,可陆芷柔还是没有起来。
「好了,结束了,起来吧。」
「我没力气了。」
程中无奈,只有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支起来,接着自己也起身,那团带着精液腥味的白丝袜从肉棒上滑下,落在床单上。陆芷柔撇过头去,逼迫自己不要看。
「快走吧,」陆芷柔把手链扯下来甩过去,拿袖子擦着自己身上残留的精液,「今天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说,不然我一定会阉了你。」
「要阉了我?那你可能要排队了。」程中笑着收拾好衣服,把手链挂在手腕上,端详着那把钥匙,接着又把木牌翻过来,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心里便有数了。
「那我走了。」
「先等会,那个女人还在客厅里。」
「没关系。」
他说完,竟从卧室窗户翻了出去。陆芷柔吃了一惊,跑过去看,却见程中熟练地从一个窗台跳到另一个窗台,然后抱着一根排水管滑了下去。
「喂,这算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不是弄得就像是在偷情一样吗?」
程中在楼下冲她摆摆手,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芷柔回到床上,用两个手指拈起那团脏兮兮的丝袜,又一脸嫌恶地放开。
但她忽然又笑了。
「我被一群罪犯绑架到郊外、我在人前脱光衣服自慰、我在地铁上给男人足交、我在安保部队总部不穿内裤乱跑、我还在自己家里和野男人上了床——哈!可我依然还是处女。」
陆芷柔现在的心情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