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挥挥手,几名干警上前就把妇人拷了起来,和章军一起押在沙发上,母子两个哆嗦着紧靠早一起。何力看见了眼皮直跳,这对奇葩货不会真有事吧,老章可是全身心都在外面的女人身上,饿着家里的人也是正常。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何力邪恶的心思,拿起一看,却是文静打过来的电话,时间都快午夜了,女神姐姐恐怕担心了:“姐,还没有睡。嗯,我在外面有案子,今晚可能要加班。嗯,好的,我知道,晚安!”
挂了电话,何力心里不由暖暖地,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可惜目前只能是姐姐啊!
这是两名干警从屋里又押出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咦,小章同学还有哥哥,可年龄大了些呀。何力看向沙发上的妇人,妇人脸红着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何力等人。
嗯,何力和蒋大政委相视一眼,不由脸都红了。啊,这事整的,怪不得不敢让人进卧室,老章同志还在留置室面壁呢,小章却在河堤边玩变态,家里后营也是春色一片。
奇葩的三口之家啊,老章同志这是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头顶一片大草原啊!
蒋文秀烦恼地摇摇头,杏眼狠狠剜了何力一眼。何力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哥的三观可是刚刚的正,行为嘛,也是很……正的,当然黑一些恶人那就令当别论了。
“何局、蒋政委,你们快来看看。”老庞在门口突然招呼了一声。
何力很好奇,又发现什么了?难道房间里还隐藏着一个男人?何力应声走进主卧,这间卧室很大,靠窗台也有一台电脑,干警正在查看。大床上被褥凌乱,还有一条小内内胡乱裹在被子中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味。
咦,蒋大政委刚才是怎么工作的,一个大活人藏在房间中没有发现也就罢了,怎么让章夫人换个衣服也不仔细,还让中空上阵了。
让庞科他们为难的是床头一个小型保险柜,这是刚才大床底下找到的,没有密码谁也打不开。老庞想整体搬回去,可这家伙虽小却纹丝不动,死重死重的。
“何局,我们没有搜查令,不好下手啊。”
何力却不屑地笑笑:“楼下路虎车里的摇头丸就足够有搜查的必要,再说了我们代表省厅,明天自己不一张就行了,仔细地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这个保险柜我来想办法。”
这东西是从床下搜到的,何力俯身低头看向床底,这显然是一个自己加工制作的床铺。顶头临空距离地面很高,显然是为放置保险柜,其它部分和地面的距离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看着厚厚的床铺,何力心里觉得怪怪地,难道章夫人在床上很能折腾,必须让床铺厚实一点?
让其他干警继续搜查,何力走出卧室,拉过章军:“卧室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
小章同学紧忙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说明天给我取钱,原来是骗我的。”何力温柔的一笑,搂住章军的肩膀,玩味地拍了拍他的臀部,小声说道:“我们去你的卧室谈一谈。”
章军打了个激灵:“我知道,38638。”
章夫人一听仰面就倒在沙发上,完了,一切全完了。
何力不顾蒋大政委怪异的眼神,又走进卧室,用密码顺利打开保险柜。一拉开小门,何力差点晃瞎了双眼,小小的保险柜里各种花样的首饰现钞,各种证劵股票,堆得满满当当。
庞科和干警过来照了相,何力拉开保险柜底层的小隔断,里面放着三本房产证,两个是城区中心的房子,还有一个是过两百平的商铺。何力大致估了个价,老章名下的资产最少过五百万,千万也不算多,这还没有算楼下的路虎车。
一个副处怎能这么会捞钱?何力很不解:“老庞,这个姓章的在单位是什么职位?”
“市机关事务局的副局长。”
不对啊!上面还有正印局长呢,怎么也不会捞这么多?何力想起令雯雯晚上怒骂章军的话,赵家的一条狗,难道老章同志也是吃地下这晚饭的?
看着厚厚的床铺,何力指了指大床:“老庞,拆了这个床铺。”
老庞有点意外,还是和几名干警搬开床垫,这才发现过一尺厚的床架,里边连一个小柜子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撬开上面的床板,里面的东西让所有干警惊讶。
床铺的正中静静地躺着一尊巨大石质菩萨头像,头像宝相庄严,古朴厚重,线条饱满,包浆凝脂,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重宝。菩萨头像下面摆着两只青铜鼎,绿锈斑斑,从金石铭文上看,大概也是周朝的古物,同样价值不可估量。
何力双手合十,默默鞠了一躬。老章该死啊,竟然每天睡在菩萨头像上面,你不出事谁出事:“照相,留取证据,把这个屋子翻个底朝天。”
前面为给雯雯出气,还想黑老章一家,可没成想这一家都是畜生一样的污人。玩毒玩赌,出轨劈腿,再怎么样整最终还是要移交别单位部门,可现在涉及文物大案,何力还有什么客气的。
清点现金首饰,搬运文物,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才算停当。庞科他们还是连夜去了另外两处房产查看了一番,结果也没有收获,才押着章军母子返回分局。
何力最后和蒋文秀带着令雯雯回到蒋政委家,这是三室的房子,何力也是瞌睡到极点了,把手机调成静音,选了间卧室,脱去外套就上床休息了。
也不知才入睡了多久,蒋文秀一身警服走进来,推醒何力:“何局,快起来,出事了。”
出事了?何力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多了,这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省厅110指挥中心刚才来了电话,刘一刀突然死在医院,省厅刑侦总队值班的警力已经过去了,我们快点赶过去。”
听到刘一刀的名字,何力才反应过来,急忙下床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就和蒋文秀跑下楼。
直到开车赶到省厅隔壁的医院,何力还在想着刘一刀的死。刘一刀虽然是小人物,可也是目前把文物案延伸向赵家的重要线索,现在这条线被人硬生生掐断了。不用想这是赵家出手断臂的手段,可省厅医院戒备森严,还有分局的人值守,刘一刀怎么就能突然死了?
何力两人通过登记,来到医院住院部大楼,在省厅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八楼刘一刀的病房外。外面值守的干警已经换成省厅刑侦总队的人,分局的干警则被叫去询问了。
在刑侦总队一位队长的陪同下,何力和蒋文秀进了病房,里面几名干警正在勘查现场,中间的床铺上,一条白被单把床上的人盖得严严实实。何力走过去,小心揭开床单,里面躺着的正是赤裸的刘一刀,浑身肤色铁青,面容峥嵘,显然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何力无奈地又盖上床单,那位队长小声介绍了情况:“死亡应该发生在凌晨三点一刻左右,有人进入了病房,向输液管内加入了氰化钾,还捂住了刘一刀的嘴,外面值守的干警也没有听到动静。”
这可是省厅医院,防守严密,怎么可能让外人混进来,难道嫌疑人是飞进来作案的:“有嫌疑人线索嘛?”
这位队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自己人作的案,你们分局四科科长李静凌晨三时一刻进入了病房,三时二十分离开,具有作案时间。病房内和楼道外面的监控,外面值守干警都指证是他。”
嫌疑人是四科李静!怪不得他能顺利进入病房,他本身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领导,谁能想到他会杀人呢?真是家贼难防啊!
何力失望之极,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干警却成了别人的走狗,还是分局很有前途的骨干,难道金钱的魅力真就这么大,值得付出荣誉和生命?就算运气好最终逃脱,最少也是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一辈子,何必呢?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做鬼!
何力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淡淡说道:“如果没有意外,去抓捕的干警也是没有收获吧。”
那位队长一愣,微微一笑:“何局料事入神,他家里只有不知情的妻子和孩子,李静本人从医院出来就消失了,手机也无法接通,我们正在车站和机场紧急布控,通缉令也发出去了,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
何力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短时间不会有结果的,今后还有可能抓到他。”
“何局为何这么说?难道你有线索?”
何力摆摆手:“你别当真,我就是瞎猜而已,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吗?”
这位队长笑着说道:“就是让你们来确认一下,毕竟,案子准备移交给我们,现在只是提前了几个小时,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再见!”
何力点点头,和蒋文秀走出病房,既然快上班了,那就早晨去见见令厅,有些事需要当面汇报一下。何力找到值班护士,要了一个走廊尽头空着的高级病房,关上门,仰面躺在病床上,身子很空泛,可一时那有睡意。
刚才和那位队长不熟,何力也没有深谈,李静被抓住就是一个死,他怎么会做着赔本的买卖?赵家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斩断了线索,能让你轻易抓住李静?他可成了新的线索,赵家必定有路子能让李静逃出生天,或者让他永远消失。
何力正闭眼想着,身边依偎过一个柔软的娇躯,轻轻给他盖上被子。何力微微一笑,伸手就拥住颤抖地身躯,不让她逃脱,这又是让人心跳的“家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