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清净山剑阁。
旭日东升,逐渐跃上山头,登山入剑墓的弟子行步如飞,多年不见人间烟火的山巅小路,路沿沟壑泛起泥泞水渍。
礼台房舍内,上官玉合盘膝坐在蒲台上,剑眉紧锁,皓齿轻轻咬着红润的绦唇,密布汗珠的瑶鼻柔柔喘着娇气,一向孤高的眼神内展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神态。
侧旁窗台斜落下阳光,身子倒影被映入墙面上,由于方才冥想潮汐体质被充分激发的缘故,身上的道袍一律被汗水渗透,倒影显得十分玲珑有致。
“宗主,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外守卫的近侍,第一时间听到宗主的惊呼声,立马关心的出声询问,将房内宗主的出神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半刻钟后准他进来。”
“是。”
听见上官玉合的话语,近侍安心的对着闭合房门微微一礼,便退回到礼台楼梯处,寻找求见拜门的黄丰去了。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
如烟一梦,上官玉合知道利用这个药修炼,难免会使得自己的特殊体质变得更加怪异,但怎么也没料到会在冥想时出神,发起春梦来。
然而发春梦也就发春梦吧,梦中人是挂念的云儿倒没什么,也算是随了心愿,可最后怎么突然出现了那个丑陋的小鬼?
念到此,清傲的绝色容颜上浮现出窘迫的一幕。
不过洞虚就是洞虚,上官玉合思绪慢慢清醒过来后,过人的意志压下了心中的百感交集,咬着银牙从蒲台上站起身,手中纳戒微微一闪。
湿透的道袍霎时无踪,抹抹浮白惊鸿一舞,又换回一身服制相同的干净道袍。
吱呀——
须臾半刻,房门被一只小手慢慢推开。
来人头顶冠帽,穿着夏式衣袍,但身高不过五尺,皮肤与大夏人相比稍显黝黑,并且长着一头浓密微卷的乌黑长发,还是不难看出是个蛮人。
走进房舍的黄丰,眼珠鬼祟祟地打量一圈后,落在了望向窗外背对着自己的上官玉合身上,嘴角扬起,就这么看过去,上官玉合的身子比例真是好。
先论胸臀,都是不虚身材丰腴的裴皖,再加上七尺有余的高挑身材,那双美腿都快有黄丰那般高了。
上官玉合背对着黄丰,不代表不晓得人进来了。
不过是因先前的荒唐一梦,使得上官玉合现在不想看到黄丰那张丑陋的脸而已:“剑墓已开,不去取剑,找我何事?”
声音还是那么清灵,听进耳中却又无比酥麻,这上官宗主当真是外合里差,黄丰享受得眼珠子向上一飘:“七日之期已到,小子自然是来为宗主献药的。”
上官玉合一听见这个就来气了,倒负着’红潮‘的手微微一挪,透着寒气的剑光在房中转了转,偏过头扫了一眼黄丰,眼神不喜:“如此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怎么,上官宗主是放弃使用此药提升修炼了?”
上官玉合瑶鼻岔出一口轻气,心里想着:那是当然,都不想想这怪药得多害人。
黄丰虽然年少却有着阅女无数的经验,在观察上官玉合的表情后说道:
“上官宗主当真不用?亏得小子想出办法将刮骨柔情的媚药成分去掉,又保留了提升修炼的药力,当真是可惜了。”
剔除了?
上官玉合闪过意外之色,挑了挑细长剑眉,略显疑惑:“噢?”
黄丰自然没这么好心,但装着无辜地摇了摇头:
“上番事急从权,才拿出未经过淬炼的药物逼迫上官宗主打开剑墓,这的确是小子的不对。”
上官玉合心中半点不信,目光瞧向山巅:“此次开剑墓,可不是为了你的药。”
这句不假,她自己的确想借用此药提升修炼速度,但此次打开剑墓,更多的是开放给全员弟子充实剑阁的基础实力。
黄丰嘴角微漾,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恰如勾引到邻居淫妇般笑道:“呵呵,那宗主不妨先看看小子此次的药物。”
说着,黄丰从纳戒中取出一瓶液体呈现金色的小瓶子,用灵力托向上官玉合:
“刮骨柔情是媚药这点没错,但欲从肾起,肾本水,主万物本源,专司人的七情六欲,又可调理全身之气。倘若能好好动用这点欲气的话!”
上官玉合接过药瓶,打开瓶塞后往鼻子闻了闻,然而不擅长药理的她也琢磨不出什么:“有什么不同?”
“宗主不妨涂抹在皮肤上试一试。”
涂在皮肤上?
上官玉合扫了眼一脸无常的黄丰,柔荑试探性地沾了少许药液,涂抹在白皙的藕臂上,再闭起眼感受起来。
液体一点点渗进皮肤,确实没有了那股冲击的媚意,甚至有点温润柔和,如水一般缓缓融入血脉之中。
不对,有些不同。
以往的刮骨柔情入体之后,往往直攻心房灵台,致使心神不定,但此番的药却是游走于窍穴血脉之中,没有了以往的媚春攻神之意,反而隐隐有调动气血,激发灵气之用。
药效应该是和一般修炼使用的聚气散如出一辙。
黄丰目光扫视在上官玉合的身上,声音悠悠:
“此物虽出自刮骨柔情,但更改配方后的药效已截然不同,即保留了对上官宗主奇特特质的修炼效果,同时也能面向所有修士。”
(小知识:由于娘亲的体质,聚气散是对她是没有修炼效果的。)
上官玉合双眸微凝,修仙界存在悠久,目前的丹方都是经过无数先人付出心血才制作出来的,同样效果的丹药也已基本被琢磨完善,无论后人再怎么研发,都几乎无法用更低廉的药材制作出同效且更出众的丹药了。
但今日一个来自蛮族的小鬼,就是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一枚如此的新药,着实是让她震惊到了。
欢喜寺炼药居然这么厉害,没听说过啊。
酝酿片刻,上官玉合将丹药收到手中纳戒中,收起内心震惊的心思,平淡道:“能研发出这么一瓶新药,恭喜了。”
“呵呵。”黄丰点了点头,抬脚向房内走去:“宗主就不对这新丹方感兴趣?”
上官玉合瞧着黄丰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有种非常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很不舒服。
而一旁的黄丰继续说道:“无论是夏国聚气散还是蛮域内的壮血丹,同等效果的使用药材价值都等同于五枚灵石,再经过炼药师提炼后,坊市的加价后就能卖出十五枚灵石的价格,再加上是修行时刻必须的丹药,对于卖家来说可堪称暴利了。”
“小子的新丹方药材价值不过两枚灵石,上官宗主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当权者,不难看出这款新药背后隐藏的利益,这款新药如今已不止对她自己有益处了,而是有可能得益于整个剑阁。
试想想,一个小摊里同时出现两种一样甜的水果,一种只卖九文钱,而另一种卖一文钱,您会选择哪样?
虽然剑阁不擅经商,但还是有在俗世和修仙界开店贩卖刀剑器械以填充资产,如果剑阁能与黄丰合作贩卖这新药物,剑阁灵石短缺的问题,也就可以解决了。
上官玉合吸了口气,黄丰在她面前主动聊到丹方价格就说明了本意,此事是可以争取的:“两国停战停战不久,欢喜寺短时间内在夏国修仙界建立自己的坊市怕是有点难度吧。”
“哈哈哈。”
黄丰走到房中的蒲台前,低头瞧了瞧隐隐未干的水渍,含笑道:“上官宗主快人快语,那小子就开门见山吧,我们欢喜寺负责药材及提炼,剑阁负责在夏国的兜售如何?”
“售卖价格?”
“售卖价格定在十三枚灵石左右,比一般聚气散稍低可以打压对手,也不至于迁怒整个市场。”
上官玉合赞许地点了下螓首,表示同意:“黄丰少主打算如何分成。”
黄丰悠悠然的平淡回应道:“扣除掉药材所需的两枚灵石和药师报酬,能给予剑阁两枚灵石的报酬。”
两枚灵石听上去少,但其实已经很赚了。
毕竟剑阁不过是售卖一方不参与制作,但大夏地域广阔,聚气散市场虽然空泛,但也被几大宗门死死把握住。
剑阁要让新药的市场遍布整个地域,还是需要不少人力物力的,这其中就需要不少资金支持,算上这些,能回赚到剑阁的实际灵石数量,一瓶或许只有半枚到一枚灵石而已。
上官玉合脸色微变,剑眸凝视着黄丰:“大夏地域广阔,剑阁要将新药推到所有地方不容易。”
说白了,这事剑阁很想和你合作,但能不能加点钱。
在上官玉合充满威严的眼神凝视下黄丰没有半点惧色。
毕竟她又能拿黄丰怎么样,反而黄丰很想拿上官玉合怎么样……
对此,黄丰嘴角淡淡一笑:“也不是第一次和宗主做买卖了,只给这么点小利确实寒酸了。这么着吧,宗主此次要是还能答应小子两个条件,报酬能提升到每瓶五枚灵石。”
五枚灵石,什么概念?
贩卖十三枚灵石,减掉两枚药材钱,药师的报酬算下来一般是五枚灵石,真正的利益其实只有六枚灵石。
而黄丰居然愿意分给剑阁五枚,这相当于这笔买卖纯粹变成九一分成。
要知道夏朝的灵石矿是由朝廷负责开采,宗门获得灵石的方法便是接受朝廷供奉,或经营些私下生意回笼灵石。
一流宗门基本每月到手的数量都不过十万灵石,全分到弟子手里也不过百多灵石。
若是做成这生意,大夏修仙人数大约稳定在百万人之间,每瓶丹药能维持七日的效果,最为理想的情况下,人人都选择购买这新药,剑阁每月就能赚到两千万的灵石,平均分到弟子手上都能有两万灵石。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为什么金钱明明是动都不会动的玩意,却总是无比诱人呢,那是因为它源自人类内心深处最基本的欲望贪恋。
“又是两个条件?”
上官玉合在听到黄丰的话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厌恶,她总感觉自从这个蛮人小鬼到剑阁后,每一步都似乎处心积虑的在谋取着什么东西,但偏偏给出的利益又总是让自己无法拒绝。
“是的。”黄丰坐在蒲台上回应道,同时眼珠子还不忘从下至上观赏起上官玉合的美妙身躯。
素白的布鞋,清怜玉白的脚背,稍微宽松却无法遮掩身段的道袍,如画的绝颜,额头上一点仙意剑纹,如绸长发前端垂落的华胜,这一切切都慢慢充斥在他眼里。
如果上官玉合没有洞虚修为,他怕是下一刻就忍不住地扑到她身上肆意鞭挞,将自己的所有精华灌满这具惹人垂涎的躯体,怎么也得让这个夏国的美人给自己怀上蛮域的种来。
然而上官玉合的心智还是非常坚定的,没有被财富一下子冲昏头脑。
作为宗主,她也知道剑阁衰败的原因,归根到底剑阁是在先宗主蓦然逝去后,在九州失去了威严,才导致无论是朝廷的供奉还是私下的生意都愈来愈孱弱的。
十几年过去,剑阁也已经从九州第一仙宗面沦落为一流仙宗的末尾,面临着不少新继宗门的挑战。
如果剑阁不是还有着她坐守,立马就得崩溃为普通宗门,甚至于就地解散。
解决剑阁危机最好的手段,不是提高即战力,反而是获得灵石等各种资源,进而提高弟子待遇,吸引更多具有修仙潜力的凡人。
因此考虑良久后,上官玉合最终还是妥协了:“说来听听。”
对面的黄丰看上去表情镇定如常,心里却乐开了花,鱼儿上钩了:“两个条件。一,宗门大比,我希望能成为剑阁的领队。”
“这不可能……”上官玉合蹙着眉头,朝着黄丰说道:“黄丰少主还是换一个吧。”
宗门大比的领队基本都是各宗的宗主核心弟子担任,这名弟子某种意义上可是继任宗主的人选。
若是让黄丰领队,不就是向外界表明他黄丰未来可能成为剑阁宗主吗?
还有就是宗门大比名额有限,只有三个名额,而上官玉合很希望弟子能在大比夺得名次,一扫多年被人低视耻辱。
不然她也不会对全宗弟子开放剑墓,那可不是白白送出去千把灵剑,而是对弟子未来的投资。
就这么让练气巅峰的黄丰占用一个名额,将对于淘汰赛制的大比非常不利。
“这个条件……”黄丰含笑解释道:“如果小子承诺上官宗主,剑阁能在大比夺取三甲呢?”
听闻后,上官玉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黄丰少主是以为夏国宗门的弟子都是你这般修为吗?”
在她心里预估的情况下,若是再给云儿数年时间磨练,剑阁或许可以争取三甲,但以云儿目前的实力最多只能进入前十。
此时再看向黄丰那矮小的身板和微弱的修为,上官玉合可以保证云儿甚至不需要拔剑都能将他给揍趴下。
就这还妄想夺三甲,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第二个条件。”
面对上官玉合的质疑,黄丰却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大比之后小子要进夏京一趟,届时缺少护卫,得麻烦上官宗主一趟。”
夏京指的自然是大夏京都,他一个蛮人为何进京?
显然黄丰没想对上官玉合说明一切,说完话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玉合,只等着答复。
不大的房舍渐渐安静下来。
先考虑第一个条件,这件事不是没有答应的可能性,不谈是否相信黄丰能帮助剑阁取得三甲。
即便不能,无非是未来评选宗门排名落后于人,宗门的名誉将打上折扣,和朝廷供奉的减少。
而这些其实都能从和黄丰合作新药得到间接性的回补。
那么第二个条件,虽然不清楚黄丰为何进京,还需要她自己亲身作为护卫,但护卫不过也是暂时的。
可是为什么又一定要选自己呢,黄丰身边不是一直有个化蕴境巅峰的老者护卫吗?需要她来护卫,此行是要防止洞虚刺杀他不成?
良久过后,上官玉合迟迟没有给出答复,黄丰自顾站起身走向门外,在他看来要把握这个女人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条件已然摆下,上官宗主可以慢慢考虑,进入剑墓取剑也需要时日,小子希望出来之后能得到宗主的答复。”
抛下这么一句话后,黄丰便大步走出了房舍,独留下上官玉合站在窗沿蹙眉思索。
色欲是刮骨刀,财祸是下山虎,都能让人沉沦,也正是欢喜寺最为操控人心的手段之一。
即便上官玉合拥有洞虚的实力能抵抗住媚药的色欲攻心,但身为统御一宗的宗主,时刻都需把持经济命脉。
和色欲相比,上官玉合明显对于财物的需求更刚需。
此番黄丰给上官玉合拿出来的药其实也确实具备修炼的药效,但却并非没藏有玄机。
源自刮骨柔情产生的修炼药物,怎么可能不影响心智,只是被他稀释得十分微弱而已,微弱到只能通过潜移默化,使用百来瓶才可能产生一点效果而已。
这已经足够了。
但别忘了,黄丰不单是欢喜寺弟子,他还是蛮廷皇子,远赴万里到剑阁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追求上官玉合的美妙娇躯,这么简单。
—————————
欢喜寺。
洞府亭台隐隐,兰花香气久久弥漫不散。
喘息声回荡在洞府之中,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滴落至地面。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姑姑没有追捕自己,但苏云还是留了心眼,一路绕着欢喜寺周围的山峰逃窜,观察过好几次没有屁股吊着,才回到的洞府,也因为这样体内的灵气都被消耗殆尽,几近力竭。
回到洞府后的苏云第一时间换回应有的衣服打扮,盘膝坐在剑萍上,双手结印,膝盖前摆放了数瓶打开的聚气散,回复起灵气来。
随着修炼时间的过去,洞府内流淌的灵脉灵气开始滋润起苏云,苏云的呼吸也从急促开始转为轻微且具有节奏的律动,聚气散内的药液被身体散发出的气流席卷起来,顺着呼吸缓缓钻进体内。
药液入体,体内的脉络随即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受到温养后的皮肤窍穴尽数打开,进而疯狂的吸取过滤空中的灵气,漫长无休止的索取。
苏云的脸色也从一开始苍白慢慢红润起来,干瘪的灵海也逐渐回满了灵气。
……
扶光渐上,碧落纤凝,时间已从卯时到了午时。
盘膝冥想的苏云将最后一点药液消耗殆尽,睫毛眨动,一对漆黑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直勾勾的望向高空,脸上没有什么别样的神色,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在冥想回复期间,苏云想了很多,现在的自己能对这些事情做什么?
因为昨晚的事让自己直面姑姑?苏云没有这个胆量,甚至会因为今朝的暴露,欢喜寺内部加强戒备,让自己失去了替奶娘寻找解药的办法。
说到底,苏云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太弱了,在修仙界根本翻不起一点风雨。
别看苏云满脸正常,内心是充满了无穷的悔恨和暴怒的。
“你似乎很郁闷。”
声音清灵通透,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但听进苏云的耳朵里却犹如白日惊雷。
洞府中霎那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呛啷一声,苏云猛地站起拔出长剑,目光寻向出声之处。
才发现一盘的茶座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名穿着白衣,头戴帷帽的……女子?
为什么是女子,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人虽然一身白衣素靴,帷帽垂落的丝绢也遮盖住了面容。
但她没裹胸呀,胸前的璞肉虽然没有皖娘和娘亲大,但隐隐隆起的弧线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见到女子之后的苏云明显愣了愣,起初还以为是姑姑和自己交手的时候留了什么禁制寻了过来。
但就这么一看之下,又应该不是,毕竟观摩了姑姑一晚淫靡的肉体,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坐在茶座上的女子,悠闲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
“清净山的心法虽然不错,但真不适合冥想,我人都在坐这里一个时辰了,你都没发现。”
这女子能偷偷潜入洞府,还一眼道破自己的心法,看来修为比自己高。
但苏云此时却不想讨论自己的功法问题,只困惑道:“不知姑娘是?”
“姑娘?”
女子纤手递起热茶,小嘴轻轻吹气:“别试图了解我的身份,说了你也不认识,更何况……”
更何况?
话毕,女子纤手轻点茶水,一滴水珠带出一道弧线,席卷起空中灵气,化成一条半丈长的青龙。
化周天蕴气为己用,一水一物皆可为武器,这女子至少是一名化蕴一层的修士,远远胜过归灵三重的苏云。
而苏云知道女子修为比自己高,只不过是女子声音听上去的清灵感,很难让自己把她想象成比自己大很多的前辈。
最后,苏云小心翼翼问道:“前辈这是?”
女子也没打算和苏云进行话语上的纠缠,索性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来找你是想问一下你的剑,再收个徒弟。”
问剑收徒?
还有人敢收九州第一剑仙的儿子做徒弟?
苏云无言以对地收回手中长剑:“苏云目前没有拜师的想法,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
“面对比自己高境界的修士。”女子品下一口清茶,轻声道:“不拔剑,可是会死的。”
盘绕在洞府高空的茶水青龙应声而落,直直激射向苏云。
苏云瞅向头顶水龙,随即单足点地,躲过气势十足的一击,但水龙却没有傻不拉叽地直扑空荡的地面,而是骤然拐弯,继续袭向苏云。
这水龙看上去气势十足,但和姑姑那一掌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姑姑的一掌很明显就是要擒住自己,让苏云没有反抗之力,这水龙却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危机感,有的只是单纯的切磋之意。
苏云不想拜莫名其妙的人为师,但也不想得罪比自己强的修士,随伸手拔向绿卷长剑:“前辈,得罪了。”
咻嘭——
一声音爆炸响,洞府内,茶水青龙瞬间被剑气斩断,化成水雾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剑没有剑名,但和先前面对姑姑的一剑不同。
面对姑姑的剑是以自身灵气沟通天地的木属性灵气调为己用,可以称为灵气招数,也是他最强的一击。
而这一剑更多的是快,是靠锤炼的剑术使出最快的速度再挥打出刚猛的一击,瞬息瓦解对方的招数,但前提是对方的招数并不致命。
水龙消散后,女子放下茶杯,口中喃喃:“虽然比不上你爹,但也不差。”
苏云眼中露出惊岔:“前辈认识我爹?”
女子随站起身,笑道:“怎么感兴趣了?”
苏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对于父亲的了解,苏云只局限于他是剑阁的前任宗主,出生于京城苏家。
至于其余生平经历,剑阁和九州修仙界似乎都将其列为隐秘,就连娘亲都很少对自己说起父亲的事。
“无论蛮夏都对你父亲讳而不言,但我不同。”说着,女子手中忽向苏云甩出一剑谱。
接过剑谱后的苏云,立马看了起来剑谱为蓝色封面,上头写有’绿卷剑法‘几字,下方署名:苏青山,这是父亲的名字。
翻开剑谱,里头记录的剑招和清净山剑法都颇有几分相似之道,应该无假,但这本书只有上诀。
得到父亲遗落的剑谱,苏云甚是高兴,抬眸望向女子:“为何只有上诀?”
女子解惑道:“拜师!传你下诀。”
“真要拜师?”
“当然。”帷帽后的完美容颜望着满脸郁闷的苏云,奇迹地笑了笑,“不拜师,谁传你功法?虽然是你爹的剑招,但现如今的修仙界也只有我能带你学,就是你娘都不行。”
苏云有些愕然,有些不明白女子的话,为什么爹的剑招只有你能教?
“想学会你爹的剑招,就必须拥有木系灵根,并且熟练上诀剑招再搭配下诀的运气法门,而下诀没有书面记载,只能口口相传。”
闻言,苏云略微沉默之后,忍住了心中的波澜,紧问出了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子蓦然叹了口气,随后将手腕的衣袖缓缓拎起,皓白的藕臂背面,刻画着一柄剑纹,剑纹通体呈绿色,和’绿卷‘外观一模一样:
“你如今是绿卷的剑主,这是你爹青山刻下的护身剑纹,你应该可以感受到剑纹里头的意。”
“前辈曾是剑阁近侍?”
“苏云,这个世界是很大的。”女子摇了摇头:“就凭你在剑阁学到的一丁半点根本无法任意傲游,也无法抗衡。苏云你现在只有磕头拜师,未来我才会将一切告诉你。”
“如果我不拜师呢。”
女子转过身望向天际,神情忧忧:“没有如果,苏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会做选择。”
选择什么?
拜不拜师而已。
选择不拜师,无非就是在欢喜寺继续做交流生,实力固然可以继续变强,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帮助姑姑,以及抗衡老秃奴寻找解药的机会,几十年吗?
届时黄花菜都被猪拱烂了。
那么拜师呢,自己就能从这位女前辈手里学会父亲的剑招变强,并且就二人短短的谈话中,似乎还表明了她知道不少’隐情‘,似乎是和父亲有关。
洞府之中甚为安静,半柱香的思忖过后。
苏云卸下长剑置于身前:“苏云愿拜前辈为师。”
言语气贯山河,一名十七岁少年礼数齐全的跪拜在白衣女子身前,表情严肃地行过拜师礼。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
在夏国九州,对于师徒关系可是看得很重的,这也是苏云不愿随意拜师的原因,但既然头磕下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自有天地为鉴。
女子耳畔回荡起苏云的话语,完美圣洁的容颜下滑过一丝泪痕。
苏青山,你知道吗?
你的儿子拜我为师了,你的剑,你的魂都会被传承下去。
—————————
大夏九州。
修仙宗门一般都选择在大山里作为据点。
一来可以和凡人隔开,以彰显自己的高上,二来,山中多灵脉,更适合修士修炼。
光雾谷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诸峰环峙下,状若城廓,一栋栋宏伟的道家建筑坐落其中。
每处道观前都驻守有穿着青色道服的弟子,戒备森严,绕过前山的所有道观抵达后山后,一面石制牌坊忽现于眼前。
牌坊额枋头前雕有夏字:醉情轩。
前山与后山不同,前山更多的是作为凡人参礼的道观,非常热闹,反而是真正修行居住的后山却相对冷清。
一年一落叶,一岁一枯黄。
临近冬季,后山栽种的银杏树的树叶渐渐变得枯黄,随着冷冽的寒风刮落到地面上山道上铺上了一层金璨璨的叶毯,这一幕稍显凄怜的美景反而有种比繁花满地还惊艳的感觉。
一名替班歇息后的弟子,绕过山中的羊肠小道,路沿的潺潺流水,一路行到一处气象巍峨的楼宇下,抬头而望。
楼高九斗,层层飞檐,檐角安放有异兽装饰,从上往下是一龙二凤三白虎,四腾蛇五玄武六白泽,七乘黄八麒麟九辟邪。
充满神性的楼宇阁门均是大开,过山堂风吹荡起楼内的红绸,和外界的凄凉的山景不同,不大的楼宇大殿内挤满了人。
众人似乎纷纷排着队往殿内走着,神色紧张兮兮的,有的人甚至憋红了脸一般,时不时嚷着:“前面的快点,憋不住了。”
视角流转,顺着人流而上,一张长宽均为十丈长的’大床‘上挤满了人。
说是大床,实情是一块无比大的温玉,一具赤裸身躯静静然的瘫软在温玉中央,白皙的肤脂和温玉的比斗下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更为妖冶,完美的色泽和曲线足以让人血脉偾张。
而这具娇躯,正是夏朝醉情轩的宗主,洞虚薛曦月。
此时躺在玉床上的她,无暇的面容已经被弟子的精华所覆盖,两截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栗,瞳孔迷离地翻白,朦胧间含着水雾,精致秀气的瑶鼻急促粗重的喘着大气,檀口张开却喊不起话语来,喉咙发出丝哑的呻吟声。
身旁无数的宗门弟子争先恐后地爬到她的身边,占用起她每一处可以利用的肌肤,有的用阳具磨蹭她的酥乳,有的含住她殷红的乳头,或亲吻着她凝脂赛雪的肌肤。
“宗主今天的花径又被你们肏松了。”
“秦师兄,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刚轮值回来。”
只见中央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弟子,忽然翻起薛曦月的身子,将她的肉体翻倒在另一名年轻弟子的身上。
年轻弟子会意的看了中年弟子一眼,随即提跨上枪,来了一招直捣黄龙,阳具轻松地突破宗主的一层层花径美肉,温暖湿润将他尽情包裹,随着年轻弟子的抽送,发出一声声淫靡至极的的’滋滋‘水声。
中年弟子也俯下身,舌尖舔向薛曦月的谷道菊门,这一舔弄下去,原本失神的薛曦月似乎回复了几丝神色,眼眸迷离地望向身后,瑶鼻发出了更沉重的娇喘,喉咙并作沙哑地喊着:
“要死了,又要死了”
没过一会,一阵火辣辣的撕裂感从菊门传来,疼的薛曦月’噢‘的一声张大檀口,双手用力地抓向身下年轻弟子的手臂,美腿一下子紧绷伸直:
“啊……要飞上天了……好舒服齁”
虽然她作为宗主,但薛曦月其实是醉情轩自小培养的炉鼎,只有纸面的洞虚实力,都是由各种药物堆填,以及豆蔻年华之后,便开始和醉情轩弟子双修承欢提升的。
后头的中年弟子感叹地箍住薛曦月的腰肢,刻意的压紧她的屁股,只要采取这个姿势,和下方弟子配合起来,薛曦月常年被疏通的穴道就能变得无比狭窄,似如回到处女一般:
“舒服,宗主感觉怎么样?”
身下每一次插顶着薛曦月的蜜穴,都会让她发出’啊‘的大叫呻吟,而随着另外一根抽插谷道的时候,又会让她发出’噢‘的一声呻吟。
一面是爽快到极点的体验,一面则是被充实空虚的呻吟:“嗯!舒服,很舒服……今天最爽就是你了”
“宗主的花径果然变得好紧,还是秦师兄有办法。”
“好爽……两个骚洞洞都被插满了,用力插,快泄了,快泄了。”
被夹着的薛曦月吁吁呻吟到。
“宗主准备好运转功法。”
“秦师兄,我快不行了。”
薛曦月无法说出此时的感受到底有多奇妙,虽然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但还是非常令人回味:
“再深点,再深点,完全插进来,插进来”
“徒弟们,再用点力,师娘快顶不住了”
“再顶,碰到花心就泄,快,齁齁齁”
美妙的酥麻感流窜在周身,传达到灵台深处,薛曦月忍不住的动起腰肢,试图使劲吞下两人的阳具:“真棒,嗯嗯……肏进来了……被两个徒弟……给肏到失身了,哦哦,要去了……齁齁”
“要被搞死了,啊……爽死了!”
“宗主,我忍不住了。”
“我也是。”
“来吧,射到宗主的骚洞洞,好乖,我要泄身了,齁齁~”
薛曦月一声长叫呻吟,浑身不自禁的开始抽搐颤抖,四肢死死地包紧身下的底子,花径、谷道的肉壁随着泄身急遂蠕动起来,甘霖降地,滋润万物。
三人齐齐攀爬上了男欢女爱,欲仙欲死的高峰,两位弟子的修为也攀升了几分。
卟卟——
随着两声抽去阳具的淫靡声,两位弟子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至于薛曦月又开始失神的翻起白眼,闲置的空虚身子准备迎接着下几位弟子的填充。
此时的楼阁之上,两位身穿华美道服的男子闲散对弈。
其中一位脸带刀疤男子落下一枚黑子:“听说剑墓开了。”
对坐的男子落下一枚白子:“是啊,正打算过两日带曦月去走一趟。”
刀疤男子脸色一板,抬起的黑子迟迟未落下:“不怕上官玉合宰了你?”
“打不过,倒也跑得了。”对坐男子望向楼下的薛曦月:“就是有点眼馋。”
“我看你是眼馋上官玉合的美色,而不是眼馋剑墓里头的宝贝。”
“哈哈。”
对坐男子大笑道:“或许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