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绿珠当先领路,走了几步,突然凌中天从后面一把抱住,亲昵地在她耳边道:“梁绿珠,洪荒门月宗弟子,本为合浦郡南昌县人,幼年时,被洪荒门月宗上代宗主看中,与现任月宗宗主梁红玉一起被其收入门下认为义女。梁红玉,宣城郡秋浦县人;父、兄皆为洪荒门弟子,奉命潜伏中原,后成为隋廷武将,早年因战败获罪被杀,她则被上代宗主带回南疆,现为月宗宗主。南世荣,月宗弟子,现任洪荒门门主。”
往她耳内轻吹了一口气,“我说的对不对。”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梁绿珠根本就记不起刚才凌中天向她逼供之事,底细突然被对方道出,确实吓了她一跳。
“我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凌中天把她身子扭转过来面对自己。
梁绿珠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南世荣!原来就在她当先领路的同时,凌中天暗运真气把自己的容貌、体形变得与南世荣一般无二。如此用真气改形易容,实力自然会受到影响;好在南世荣与华宁天的容貌都属美男,差别不算太大,他如此改变之后,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削弱得并不多。
“宝贝,带路吧,去瞧瞧我美丽的收藏品。”
华宁天心平气和地向她提出继续前行的要求。
连声音都一样!梁绿珠困惑了,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向华宁天的脸,华宁天一动不动地任她抚摸,脸上的笑容依旧。
没有改扮的痕迹,难道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怎么和荣郎一模一样?梁绿珠彻底蒙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没听说荣郎有双胞胎兄弟呀!还是真的那么巧?可他摸清我们的底细专门找上门来又是怎么回事?
“何必苦思冥想,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就是你的荣郎就可以了!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尊主!”
华宁天温柔地一笑,此时的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梁绿珠带着满腹的疑惑继续领路,心中暗暗觉得一切变得越来越负责,不安完全笼罩了她。
“她叫杜媺,本是沙家的少夫人。前一段时间,荣郎把她从沙家索要而来。”
梁绿珠指着房中正在作海棠春睡的雅艳少妇,简略地向华宁天介绍,“昨夜她才被采战过一番,此时正在休息,要不要奴婢把她唤醒。”
“不用!再去看看另外一名小美女吧。”
华宁天眼睛一扫,已经确认了她阴女的体质,只是看她这模样,最近肯定被南世荣采得凶了点,需要好好修养一阵。至于她的来历,刚才早已经从梁绿珠口中问得清清楚楚,梁绿珠此时没说明的情况又如何能瞒得过他。杜媺早先也是官家子女,只因父亲涉案下狱而死,一家人失去了依靠,刚满十岁的杜媺被辗转卖入涿郡挹翠院;十三岁时,不等接客就被沙成功看中,千方百计把她买下,并娶她为妻。谁知道,前段时间被南世荣看出杜媺的阴女体质,他便将沙成功邀来作客,在刻意安排之下,沙成功酒壮色胆,与梁绿珠一番颠鸾倒凤,接下来自然是南世荣捉奸在床。在权势加把柄的双重压迫下,沙成功选择了献出妻子保全自身;虽然两人约定日后会归还,但双方其实都很清楚这绝对是遥遥无期之事。
密室中,华宁天见到了被锁在拷问架上的步非烟;不过,从锁住步非烟手脚的那四个包裹着动物毛皮的铁环来看,武断地说它是个拷问架并不准确,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个南世荣用来调教及玩弄女人的淫具。
美色对华宁天的吸引力并不强,他没有急着去看步非烟的情况,而是先举目环顾室中的摆设,只见各种淫具入目皆是,密室的一角还放着一个稍小的书案,案上堆放着几本书籍。华宁天走过去翻阅了一下,是几本春宫图和介绍房中术的秘本,其中最让人感到新奇的便是一本名为《束缚术初探》的秘本,里面介绍了不少用绳索来捆缚女子的各类新奇玩法。由于受此时运行功法的影响,华宁天对它的兴趣并不大,随便翻了一下,便把它放回书案之下。他把目光落在书案上方,挂在墙上的那幅裸女图,画上的女子眉目栩栩如生,与梁绿珠极为相似。他转头望向梁绿珠,“这是他为你所画?”
梁绿珠被他目光一扫,莫名其妙地心中一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看来这些书也是他亲手所录,画功不错,这南世荣的确是多才多艺,很有让女子倾心的本钱。”
华宁天伸手将画取下,详细地看了看这幅人体艺术,正要将它挂回,却不经意瞥见梁绿珠有些紧张的神情,心中一动,仔细地观察着原本被画所遮掩的墙壁,终于被他发现有一块砖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运功于掌,将这块砖吸出。只见里面有个刻意留出的空洞,里面放着一物。
华宁天将它取出,原来是两本被包裹起来的书籍,封面上分别写着‘淫巫秘谱’、‘月精要术’等字样。他翻开一看,这同样是南世荣亲手所录的手本;还好,没有学那个死光头的坏习惯,南世荣用的是中土文字,不然他又得去考虑找人翻译了。
“这就是他所修炼的武功?练什么不好,偏要练这,你看看这名字,阴气十足,难怪他越练越象女人。”
华宁天举着《月精要术》不住摇头,这门功夫共分七重,南世荣能以男儿之身把这项比较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练至第五重,也算是异数了,或许他天生就具有成为人妖的天赋。
不理面色苍白的梁绿珠,华宁天仔细地翻阅着《淫巫秘谱》这本书,书中所提及的巫术为他推开了一个新天地的大门;可惜,这本秘谱所记载的都是南世荣所收集来的与淫欲有关的巫术,不是什么普及版入门读物,害得他只能站在门外向里望,却进不去其中。
“你会不会巫术?”
华宁天以探询的目光望向梁绿珠。
“奴婢未曾学过,荣郎是因为在南疆时偶然得人传授才学会的,我洪荒门并无人擅长此术。”梁绿珠垂首回道
信你才怪!以后再慢慢拷问你。不过,想必她就算懂,也没有南世荣精通。唉!早知道就不忙着把南世荣弄成白痴了。华宁天把书收入怀中,走到步非烟身边,经过检查,发现她和杜媺一样,都是三阴女,这样的结果让他稍稍有些失望。
象凌中天这样好色如命,精通采补之人,对三类特异女子是时刻惦记。这三类女子分别是阴女、媚女、淫女。
阴女是指玄阴姹女,此类女子体内所含有的玄阴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对于以阴阳交合为修炼之途的人来说,更是至宝。按其体内所含玄阴的品质,可将其分为三种,分别是三阴女、六阴女、九阴女,三阴女已经极为少见,更不要说是被称为至阴的六阴女,而九阴女更是等同于传说;三阴女和六阴女体内的玄阴一旦被引动,绝非普通人所能消失,但九阴女则与前两者大为不同,就算得到她的男子不懂采补双修之术,也同样能通过交合从她身上得到好处,可以自动地通过她的身体吸取天地阴气而补阳,堪称十全大补。另外,在人世间还存在着一种阴女,准确的说应该叫阴脉女,她们因为体内的阴脉先天就被堵塞,导致体内阴气淤积,不仅体弱多病,而且极易早夭,她们体内的阴气虽然比普通女子精纯,但还是无法与玄阴相比。
媚女乃是指身具媚相之女子,大致分为外媚和内媚两种。媚女天生就具有对男子的致命吸引力,若辅于媚功,其魅惑力更是惊人;其中以内媚最为少见,身具内媚之人,初见并不容易感受到她的魅惑力,等相处日久,你发现她魅惑人心的威力时,却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外媚就如火,固然鲜艳夺目,却很容易让人发现她的危险性,理智之人总能早防备;而内媚则如水,平日看上去温驯无害,却于无声无息之间就把你淹没。
淫女则是指体质天生淫荡的女子,此类女子的外表未必美艳,但一经破身,便会沉迷于肉欲之中,索求无度。其在男女性事上更是具有绝佳的天赋本钱,不仅耐战,还天生就具有强弱不等的吸精能力,一般男子遇到这样的对手,就算不精尽人亡,也会提早达到肾亏的境界。越淫的女子修炼起采补功夫来就显越威力,尤其以极淫之体最为可怕,天生就称得上吸精女王,再配合以奇功异法的话,估计连神魔都会中招。
以上三类女子,对修炼采补的男子来说,有益处也有害处。益处便是她们都是优质鼎炉,以阴女为最佳,欲女次之,媚女再次。至于害处,则各有不同,欲女有可能反过来把你吸干;而修炼采补之人若痴迷于鼎炉,在感情上受制于对方,轻则受控成奴,重则反噬身亡;阴女对修炼采补之人来说,就相当于补品,可补过头了同样会出问题,采战玄阴之气,必须量力而行,稍有不慎,便会反受其害。
“她还是处子之躯,那我可要带回去好好享用。至于杜媺,就让她在这好好修养,等她恢复元气,我再来看她。”
华宁天解下步非烟,抱着昏迷中的她,与梁绿珠返回那间他们进行淫乐的房屋。
南世荣此时已经醒来,由于浑身无力,只能目光呆滞地躺在榻上。梁绿珠连忙走到他身边询问他的情况,却发现他有如痴儿一般,只会傻笑。
“他这是怎么了?”
梁绿珠焦急地向华宁天问道。
华宁天把诊脉的手收回,故作沉思道:“似乎是他刚才所中之毒引发的欲火没有及时得到宣泄,导致头脑被烧坏了;就如同感染风寒后,发热过高会把人烧坏一样。”
梁绿珠半信半疑,目视南世荣,伤心地流下眼泪。
华宁天把她搂入怀中,给了她一个深吻,“你不用伤心,以后就把我当作你的荣郎吧,我会比他还疼爱你。其实他根本就不爱你,不然怎么会让你去服侍别的男人;他这样做,证明他只是把你当作他的工具,所以才会用你的肉体去换取利益。”
“不!我们彼此都深爱对方,他让我去服侍其他男人,是为了我们洪荒门的大业,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不能怪他。”
梁绿珠为南世荣辩解道。
“那杜媺这事又怎么说,他为了得到别的女人,却要你用身体去做交换,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的真实地位吗?实际上,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就不会用她去交换如何利益,所以,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才对你说爱,如果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别傻了,把他忘掉,好好地做我的女人吧,我一定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爱护。”
华宁天很邪恶地用语言和惑心术双重对梁绿珠发动攻击,要彻底毁灭她心中对南世荣的感情。
梁绿珠的心理防线渐进失守,但要她那么快就把南世荣忘得干干净净还有些困难;她无助地把头埋在华宁天怀里,心中犹豫不决,“我求你别说了,让我仔细想想好吗?”
“好吧,我不逼你。”
华宁天放开梁绿珠,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着。
他的目光好温柔,他的微笑好迷人,我要醉了!梁绿珠渐渐分不清眼前的男子是她以前深爱的南世荣,还是自己那个强大的主人,“我不愿意再去想荣郎是否爱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荣郎,也是我的主人。你一定要让我快乐,好吗?”
她猛地扑入华宁天怀中,紧紧地搂住他,不再去想那个让她头疼的问题,只要能抓住眼前的快乐,她就感到满足了。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她也不在意!
凌中天对她是否会真心爱上自己并不计较,只要她乖乖听话,按自己的吩咐行事,一切任由自己摆布,那就算当个替代品也无所谓。他轻抚着她嫩滑的粉背,用一阵甜言蜜语把她灌得开心不已。见她已经大为听话,便和她吻别,然后把步非烟抱在怀里,“这里你处理一下,消除杨浩曾经来过这里的痕迹,南世荣的真实情况也别让其他人知道,对外宣称他已经得病,要在家静养。我先走了,这几天我会来看你的,你就好好等着我来宠幸你吧!”
在梁绿珠不舍的目光中,华宁天带着此行的救援目标,从来处溜出南府。僻静的巷道中,他又重新恢复原貌,再把步非烟改扮一番,便抱着她向天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