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旖抱着爸爸的胳膊,把爸爸带到餐厅里,然后拉着爸爸坐下,整理了一下裙子,就直接坐在爸爸的腿上,背靠着爸爸。
现在她满脑子里装的都是爸爸爸爸。
顾青檀愣了一愣,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却还是轻轻抬手臂将女儿坦坦荡荡的搂在了怀中。
本来抱抱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刻意回避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宠溺与亲近,掰开一双筷子递给她,“来,吃饭吧。”
精致的保温盒里是一笼蟹黄汤包,余温尚在。
“谢谢爸爸。”
裴旖轻轻地点点头,接过筷子,夹破了那薄如白纸的包子皮,然后用小吸管慢慢吸了起来。
蟹黄汤包里大部分都是汤汁,要先喝汤,然后再吃包子,细嚼慢咽,口感非常鲜嫩。
扬州流传一句老话,叫做“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皮包水指的是一早起来去喝早茶,肚子里灌满了茶水,顺便再来上一笼美味的“蟹黄汤包”。
“爸爸,你吃不吃?”
他笑着摇摇头,“我不饿。”
裴旖装模作样的说道,“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全吃咯。”
吃饱之后,裴旖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一脸期待地问他,“爸爸,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干什么好呢?要不然去小花园里散步,好不好?”
别墅后面有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里面有各种花木,草坪,还有一个喷泉池,池子里面有座大理石雕塑,爱神维纳斯的复制品。
这一切,顾青檀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小花园里承载了他和妹妹的许多欢乐的记忆,以及夫妻情趣。
他伸出手指,绕着把玩着女儿柔软的马尾发梢,声音低沉,“抱歉,旖儿,爸爸上午还有事要做,等下午再陪你玩好不好?”
裴旖一怔,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
她转过身来师姐环抱住他的腰,轻轻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在他耳边央求道,“爸爸,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不打扰你,你工作的时候,我就坐旁边安安静静看着你。”她是怕他再一次不见了。
他十分无奈,“傻丫头,你这叫我怎么舍得。”顿了顿,他轻轻地抚摸女儿线条柔和漂亮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相信爸爸,爸爸既然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裴旖扬起小脸,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在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思念,“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从我还没出生开始,你就张罗着给我准备玩具准备衣服准备礼物,你不在,基金会的人每年都按照你的要求送最新、最好的给我。”
“从我初中升高中选什么特长大学读什么专业,你都在信里给我留了建议,让我自己去选,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爸爸,你是料事如神的预言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你讲的每个故事我都当真……”
她凝望着他明亮眼眸,轻声浅笑,表白的声音很小很小,“我从小就很崇拜你,喜欢你,想见你,喜欢你,想见你,爸爸。”
她呢喃着,又一个香吻奉上,浅尝辄止于唇瓣之间。
顾青檀怜惜地将她搂得更紧,隐隐带着叹息,“旖儿,旖儿,我的女儿,我们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你听懂了吗?”
他态度明确的为女儿划定了界限,又安上门和闩。
裴旖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嗯,懂了。”
爸爸他不知道,早在青春期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可抑止的越过了所有底线。
十三岁那年,裴旖曾经一本书里夹着的照片上,见识过爸爸的裸身——那时他背对大海,面朝着她,神情自然,摆出抱臂的姿势,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算明显,而是很顺滑自然的那种,下面棱角分明,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裴旖因为从没有亲眼见过男性的那个地方,呆愣愣的微红着脸看了照片很久很久。
是夜,她像是如约进入了离恨天之上的太虚幻境,依稀记得的梦的开头,就是像今天吃饭时那样子,她坐在爸爸的腿上,背对着他,两个人激烈的初试云雨,跟书中描绘的情景一模一样,极尽旖旎梦幻。
期间,她的下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外流,暖暖的。
她一度以为自己尿床了,因此感到异常羞耻,迟迟不愿睁眼。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下面在莫名其妙地流血,却没有丝毫痛感。
明知道那是少女的第一次月经,初潮,她却依旧固执的认为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无所不能的爸爸在她身体成熟的第一夜,便取走了她的处女。
是落红,不是初潮。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细细解析,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太过于渴望得到父爱,于是爸爸便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来疼爱她,白天受到了那张照片的刺激,加之临睡之前又读了一段《红楼》,机缘巧合之下,便做了这么一个香艳无比的春梦。
在梦里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让她高潮的人,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爸爸。她选择了背对他的姿势,说明她自己潜意识里自己也不认为这种关系是正确的,因此羞于面对。
还好只是一场梦,可惜只是一场梦。
亲人之间的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裴清茗来到了餐厅。
在她的视角看来,依偎在一起的父女俩简直就是一对兄妹俩,除此之外,她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裴清茗静静站在原地,用狭长漂亮的美眸看着他们,看女儿时充满了母性的宽容,看哥哥看老公时又换成了一种属于妹妹属于妻子的温柔,一想到日后他们一家三口愉快的亲子生活,她就感觉幸福到了每一根头发丝上。
很快,顾青檀也发现了妹妹的存在,于是轻轻拍了拍女儿,“你妈来了。”
裴旖恍然惊醒,如同被火烫到般迅速从爸爸怀里跳了起来。
正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发现再也得不到的时候就愈发感到难以释怀。
对不起,妈妈。
裴清茗蹙了蹙眉头,刚才哥哥抱着女儿的时候,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只觉得这幅场面十分温馨,而现在看清楚之后,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忧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