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翠姐所说的,李天冬已经推测出来了,但这无疑能更加确定了他的推断。
“上次套套的事,显然是能进出后院的人留下的,因为张妈误以为是小护士们留下的,结果差点收不了场,只能来求我认下这事。当时我虽然有些预感,但想到高老对我不错,也就认下了。”
翠姐自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阵子总想起这事,被搅得睡不着,好像亏了一笔良心债一般。现在好了,全说出来了,我想我也能睡得着了。”
“谢谢你的信任,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种人。有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的人却永远会有自己的想法。”
李天冬有些感动,谢过了她。
第二天早上,李天冬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孙全打来的。孙全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昨天晚上带人将刘子杰打了一顿,从对方嘴里逼问出,那些少女都是被他和卫天青绑走的,但是,人具体在哪他们却不知道。因为绑成功后,会有人收货,到时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为了证实他的话,我们带野店边上的那位修车师傅按照他说的,找到了一辆本市牌照的奥迪,修车的师傅认出来,这正是那辆后尾被刮蹭而去他们那里修的奥迪。”
李天冬又惊又喜,惊的是孙全竟然如此莽撞,做出打草惊蛇的事,喜的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天冬,接下来该怎么办?把他交给胡强辉吗?”
李天冬思忖了一番,说:“这样不妥,到时他完全可以说是受了你们的逼供才不得已这样说的。以他们的权势,胡强辉根本没办法处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妹妹……”
孙全有些暴躁了,如果李天冬再三要求他冷静,按照他的脾气,只怕早就带人杀向高家大院了。
“孙哥,我们的对手不是江湖人士,而是掌握着一市最高权利的人,有着极强的人脉,如果不做好准备,不仅救不了你妹妹,我们也会有危险。”
李天冬顿了顿,“我们现在之所以还好好的,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暗处,他们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一旦他们意识到我们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冯若、胡强辉被人伏击的危险就会落在我们身上!”
“我才不怕呢,我巴不得他们来找我!”
孙全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明显冷静了下来。
“孙哥,你要信任我的话,就听我的。”
“我知道你有主意,我听你的。”
“这样,你去告诉刘子杰,他所说的都已经录下来了,如果他把这事说出来,固然会提醒他们这一方,但他们的老大就不可能再信任他,而且很可能杀他灭口。如果不说,双方都当没这事发现,大家都好。我想,他混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哦,对了,给他一点钱。”
“你的意思是,这个事还要先压一压?那不如干掉他得了,省得夜长梦多。”
“孙哥,我们不是他们,别动不动就干掉谁。再说他要死了,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行行行,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半个小时后,孙全打来电话,说按照他说的,刘子杰果然是个明白人,又收了他的钱,已经发誓绝不说出半个字。
“行,就这样,这事先缓缓吧。你放心,他们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孙全也知道他这是在等机会,叹了口气,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毫无办法。正如李天冬所说的,他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市最高长官。对方顺口说一句,都会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半个月后,李天冬完成笔试面试之后,正式成了公务员。因为这次公务员选拔是为了扩充后备干部的人才储备,李天冬在经过短期培训后,被派去河田乡任主管工业的副乡长。
河田乡有大片良田,但现在这些良田多已废弃,变成了大片的荒田,乡长许金定崇尚工业,一心要将河田乡做成本区最大工业区。但因为交通不便,一直没有成功。半年前,终于与省的东顺公司达成协议,但在征地时与村民发生了冲突。
任何一个地方征地都不会太顺利,许金定有此打算,但是双方发生冲突后,东顺公司竟然派人打伤了几个村民。村民们向来齐心,上访的上访,阻止工程的阻止工程,让东顺公司毫无办法。而许金定在处理纠纷时显得无力,这让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大。
李天冬到任后,许金定在为他办的接风宴上,感慨地说:“小李呀,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现在你来了,这一大摊子就全靠你了。”
李天冬听出来了,许金定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你李天冬的出身是个算命的,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