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问苍天何解分汉胡

  丁天明生在江南,熟悉水性,一看到芦苇管,便想到水底有人,一跃下水,果然有四黑影已在船底,他闭气游近,伸剑便刺中两人,另那两人马上向岸边游去,他不愿伤人性命,已免梁子越结越大,拖了受伤两人上水面叫:“把你们的人带走”那两人回游,拖了同伴,丁天明在船身一拍,借力跃回上甲板。

  元雁说:“丁兄好功夫,谢丁兄相助”又向岸上叫:“燕南天,你奶奶的真不要脸,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燕南天大怒,心道:“原来这小子还有帮手”,吹了声口哨,便见江中有五六条小船靠近,每月都有五六个拿兵器的汉子。

  丁天明细声道:“元兄,还是突围吧!”元雁一点头,小声问:“你会骑马吗?”丁天明点头,元雁:“你夺马,我放暗器”,丁天明会意

  元雁向岸上道:“燕南天,你他妈的以多胜少,老子不吃这亏,那东西便给你吧”说完便伸手入怀,那燕南天得意地笑道:“算你小子……”已见十多枚铁标飞至,丁天明已借力跳上仓顶,再向上跃脚用力撑船桅,身便如箭般由上而下向岸上燕南天飞去

  丁天明知道要一击即中,一出手便是得意作“十字切豆腐”,燕南天又要拔打元雁的暗器,这少年又不要命的向自己刺来,剑气已将他罩住,心一慌,向后反身落马,向后跃,丁天明剑一转,身已坐了在马上,同时也刺倒一汉子,元雁见他得手,便跃上岸,拾起那汉子的弓箭,翻身上马,两人便向东冲,燕南天大叫:“别放走这小子”

  即时两人在马前向两人劈去,丁天明挡开顺手一刺,一人倒下,另一人也被元雁射倒,两一策马直奔,燕南天在后追来,只见元雁打两下马,在疾迤中,可反身拉弓射箭,后面“哎呀”“哎呀”声不停,竟是箭不虚发。丁天明见他在疾跑马上如履平地,心道:“元兄的骑射本领可是少有的俊”

  两人疾跑三十余里,燕南天那伙人只是不敢追近,但仍是远远在后跟踪,元雁道:“丁兄,我们走山路,你过来和我共乘一骑”丁天明不解,仍是照做,元雁一手拖马,一手摧骑,离开官道,尽挑难行的林子,小山走,说也奇怪,那马在他手下便好像走平路般稳当,这时元雁说:“走这山路是斗长力,一马累了便换一马,不可快催,我们今晚走他一晚,明天便可撇开他们,我们往北走”丁天明此时才明白。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次日午时想来也离安庆有三百里,便坐下休息,丁天明见到上臂有伤,便道:“元兄,你臂上有伤,我帮你看看”

  元雁面一红道:“不…不要紧的”丁天明道:“什么不要紧,弄脏了伤口可不得了”说完便拉起他的衣袖,见到伤口仍未干透,便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涂上再胖汗巾绑好“说:”没问题了,两天准好“只见元雁已是面红上腮,便问:”不舒服么…“

  元雁答:“没…没什么”

  丁天明道:“那我去找些水喝,你坐一会”便去找水源,心下想:“这元兄人倒是别扭”

  两人再走了两天,一打听,已到了泸川内,两人心想那燕南天想已没法追近,便投了客栈,休息后元雁便来请丁天明去喝酒,到了酒家,元雁要了靠阳台的厢房,叫了好些菜,打了两埕酒,两人三天只吃野果,喝山水,即时便开怀大嚼,大口喝酒。

  元雁举起酒碗道:“丁大哥,小弟敬你一碗,多谢大哥你仗义帮忙,救小弟一命”

  丁天明道:“客气,元兄弟视我为知音,这是一定要帮的,不过我也有些私心”

  元雁道:“哦,莫非丁兄对这”玉扣“也有兴趣”

  丁天明叹道:“兴趣倒是一点没有,不过家父却是为其中一玉扣丧命的”说完一饮而尽

  元雁道:“那想必听说过这玉扣的传闻”

  丁天明道:“是”当下便把那传闻说了,元雁道:“是啊,一个传闻便闹出人命,可真是,我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今年中他们便叫我来江南打听一下,也合该有事,我在武昌附近见到燕南天他们在打劫波斯商队,我便暗中察看,他们原本便是在找这东西,我乘他们找到时一下忙乱,便抢了走,他们一直追到安庆”

  丁天明又问道:“那龙教主是否”辽东神女“龙应儿?”

  元雁答道:“是啊,丁兄也志识她?”丁天明怒道:“她可是我杀父仇人”

  便说了自己父亲如何死的给元雁听

  元雁道:“其实我跟本不认识什么龙教主蛇教主,只是家中长辈要和她结盟,我这便要到长白山见她,我本来就反对和这什么教主打关系,可是家中长辈意要做,我也没办法”

  他忽然截断筷子,咬牙道:“丁大哥,我发誓真的不认识那龙教主,我们家也是近一年才和她来往,都是书信,面都未见过,我可发誓,我和我执们家和令尊之死一点也没关系,如有虚言,我便如此筷”

  丁天明忙道:“元兄弟言重了,我信你,我看你独自一人为天下苍生湆然,便一定不是和残忍的龙应儿一伙的”

  只见元雁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拿了给丁天明道:“丁兄是这玩意么?”

  丁天明接过细看,是和小时候父亲带的那一块一样,但有两条粗纹,便不是父亲那只,便递还元雁,说:“果然是四块不同,要四块扣起才有用”

  元雁道:“这块玩意是不详之物,不知有多少人为它丧命,到要姓龙的手,更不知要死多小人”唉了声喝酒不语,忽然道:“丁大哥,咱一起去长白山,我便说你要献上这东西,姓龙的一定要见咱,咱便合力把她宰了,你报父仇,我也讨厌她和我们家唠叨,反正家里还未知我得了这东西”

  丁天明忙道:“那不行,”镇海帮“这一闹,早传开了,而且,那姓龙的武功很厉害,还有他师兄和”六仙女“,我们伤不到他,还枉送性命,元兄弟这份情我领了,我这便要去蛾眉学内功,一两年后或可以和她斗一斗”

  元雁道:“那我可担搁了丁大哥的行程”

  丁天明笑道:“那没什么,学武是急不来的,早十天晚十天不打紧,我再送送你,你一个人上路可险呢”

  元雁道:“丁大哥对我真好,不如,丁大哥不嫌弃的话,我们便结成异姓兄弟,如何”

  丁天明喜道:“好啊”他没有兄弟姐妹,又和元雁共过患难,元雁的人又直又爽快,当然喜欢

  两人便跪下,对天八拜,念了誓词,痛饮三杯,丁天明大元雁两岁,自是兄长

  元雁道:“大哥,你便送我到汴梁好了,家里会有人接我上长白山,哼,明为保护其是监视,怕我搅了他们的好事”

  丁天明道:“哦…很大事吗”

  元雁支开话题说:“也好,上了长白山,为大哥打探好这姓龙的虚实,我便到蛾眉找你,好让你报仇前心中有底”

  丁天明道:“那有劳雁弟,可要小心,不要和她硬碰”

  两人便开坏痛饮,元雁又拿出萧吹曲助兴,自是不表

  两人再走半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只是见到饿俘遍地,心中都戚然,同声大骂蒙古人,这一天便到了汴梁,汴梁是宋朝都城,玩元朝虽设都大都,但汴梁城繁华不减,入了城,元雁便领丁天明到了“天兴楼”说是家人会来这会合,叫了厢房酒菜,两人想到分别在即,心都是不舍,望着大街喝酒

  喝了几杯,元雁道:“大哥,我这上长白山把事办完,便马上到蛾眉找你,来回最多六个月,你可要等我”

  丁天明道:“那当然,你自己要小心”眼已瞧见街上有四骑走来,骑马的人都是彪形大汉,太阳穴鼓起,一看便知是高手,元雁顺他眼望去,说:“讨厌,来得这么快”

  那四人向上一瞧,即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便步上二楼,在厢房外叫到:“公子,小的来接公子,是时候了”

  元雁没好气的说:“臭奴才,我和大哥还未喝够,你啰嗦什么,滚进来”

  门一开,只见一大汉躬身道:“公子”,元雁怒道:“这是我大哥丁少侠,没有他,我已在长江喂鱼了,靠你这些臭奴才,嘿…”

  那汉子再躬身道:“奴才没用,奴才没用”又向丁天明揖道:“丁少侠大恩,我这就代我家主子谢了,小的回去禀明主子,一定要请丁少侠来敝府盘桓数天,主子一定会当面谢你老”

  丁天明连忙起身还礼道:“这位大哥言重了,不必客气”

  元雁道:“你先滚下楼下等,等我和大哥把说话都说完了便喂你们走”

  那汉子道:“这……”“啪”元雁打了他一耳扣子怒叫:“什么这这那那,滚”

  那汉子只好下楼,元雁拿起酒碗道:“大哥,我这就要走,你多保重”两人干了三碗,丁天明见元雁眼圈已红,心中也是不舍,握了他的手说:“雁弟,一切小心,那姓龙的可是歹毒之人,哥哥便在蛾眉等你”

  丁天明望着五骑慢慢走远,那元雁不时回头,眼有泪光,心下更不是味儿,心道:“这雁弟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对手下可凶呢,想也是大户人家子弟”

  当晚投店后,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入眼,心中想:“那雁弟是被家里迫去见姓龙的,不知他家里和姓龙的有什么轇輵,雁弟性子直,要是和姓龙的一言不合可大大不妙,那玉扣,不好,要是姓龙的要了玉扣反面不认人,雁弟那五人非成狗肉之酱不可,何况雁弟说那四人实际是监视他,要是打起上来,逃之夭夭……那“即是身上出了身冷汗,心想:”我要暗中跟着他们,要是姓龙的反面,就是打不过也要救雁弟脱险“

  即时大叫:“小二,小二…备马,结账”

  那小二睡眼惺忪地应:“这位爷,你急什么,城门五更才开”

  丁天明叫道:“那我便去等,快快,备马,结胀”

  那小二睡眼惺忪地应:“这位爷,你急什么,城门五更才开”

  丁天明叫道:“那我便去等,快快,备马,结胀”

  待城门一开,丁天明便沿官道往北飞策,赶到午时已是离汴梁百里,于是便下马找了间饭馆休息,心想:“我必须在雁弟前面赶到辽阳,打点一切,否则,要是光跟着他们也没意思”

  如是者经除州,德州,河间,便到了大都(北京),一进大都城,便觉王都气势,繁荣非常,心想:“那一天我们汉人取回江山,可要来大都好好逛逛”,再三日已出了山海关,天气寒冷,时时都下雪,他生在南方,初见下雪,再看关外开扬粗犷的景色,心是大乐,找了家店照关外人的模样,买了棉衣,棉裤,皮帽子再换了匹细小的蒙古马,一看已是关外汉子模样,只是皮肤白些口音不同,他用布将剑包好,便向北再行

  这一天,来到辽阳行省的惠山城,已是长白山脚,漫天大雪,除了驿道,到处都积雪及膝,他见到一土屋门上挂了红灯笼,便是饭馆,一阵xx的笑声从里面传来,心下道:“进去打听打听”便入了土屋

  店家迎了上来:“哟,这位爷,您几位,从外地来?”

  丁天明边坐边答:“老板好眼力,从江南来买皮毛及人蔘,有什么拿手的,来两味再打一斤酒”

  老板应了,边上菜边说:“唉,这位爷,你买这些东西应该咸平,辽阳府去啊,怎跑这来”

  丁天明答:“啊,那些大府城价钱都贵,我想找找蔘户,猎户自己买”说话间周围打量一下,除了自己,还有一桌,坐了三个汉子,都身穿短打,带有兵器,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已有三分酒意

  只听到面向自已的那汉子说:“我说葛老九,你昨天送信上总舵,那仙女姐姐有赏你乐一乐吗?”

  背向丁天明的便是葛老九,他喝了口酒说:“咱那有这褔气,不过有几个教中姐妹可饿啦,拉了我便脱裤子,搞了两个时晨,也不赖”

  那汉子说:“呸,什么也不赖,我和严大哥去杀鞑子,你老哥却在总舵的姐妹身上用力,我来做你的,你来干我的活”

  中间那汉子便道:“你小仨子不也拿了两个蒙古小娘乐了一宵吗”

  小仨子说:“唉哟,那臭鞑子身上有一股羊羶味,凑合用吧,那像教里的娘们细皮白肉的”,三人都是淫笑

  丁天明心下想了想:“这三人定是”龙兴教“的”便借故问道:“老板,这长白山如何去”

  那老板答:“你出了城北,再走二十多里,绕过”兴龙教“总舵,便可上山,不过你也可在这城内找,不用上山”

  丁天明道:“”兴龙教“总舵?啊,我在江南可听说过,可是了不起,杀鞑子,开官仓,是英雄好汉,不过江南没有他们分舵,要是能看看总舵也不错,或许,可入教呢”

  这时那小仨子搭腔道:“这位小兄弟有见识,知道我们是好汉,小兄弟,你走运了,这位便是我们”兴龙教“了不起的人物严大哥”望着中间那汉子

  丁天明即上前揖道:“有幸见到三位英雄,小的三生有幸”再向老板说:“老板,这三位大哥的账便记到我身上,再来两盘羊肉,五斤酒,我要请教几位大哥”

  三人都一乐,那严大哥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干什么?”

  丁天明答:“在下刘青山,从江南来为家里办货”“来我敬各位大哥一杯”

  那小仨子擦了擦咀说:“小刘,你在江南也听过我们的名声?”

  丁天明答:“当然,大家都说”兴龙教“杀鞑子,救穷人,可比方国珍那些强多了”他为了打探消息,当然用力吹捧三人都满面欢容,葛老九说:“那当然,那些人那可和我们比,我们龙教主身负天命,一身神功,再加屠副教主和六仙女,那自是无敌,便是我们严大哥也都难觅对手”他努力巴结那姓严的。

  小仨子说:“我说小刘,你便不用去总舵了,总舵是不收弟子,也不说法,在辽阳也有分舵,你辽阳府到辽阳府去,找严大哥便是了”

  丁天明道:“哦,完来那总舵不收弟子?”

  小仨子说:“不要说不收弟子,连苍蝇也飞不进一只,我们上去都要搜身,你可别要想走近……”

  严大哥喝:“小仨,你喝多了不是”小仨子即时闭咀,再向丁天明道:“小刘,你要入教,办好事后,便来辽阳府找我严鐡,这酒我们也喝够了,先走一步”

  说完便领了两人离开,丁天明再向老板打听了一下,便付账离开径往城北走去,出了城风雪越来越大,不久便见到一排依山而建的屋子,高高的围墙,门口有四大汉在守住,通向门口的路铲起了雪,两边又各站了四汉子,丁天明心想:“果然是苍蝇也飞不进,他伏在小雪丘后看了一会,见门里走出两老人,手推独轮车,向那守门的打躬作揖,向自己走来

  丁天明此时已被雪覆盖,谁也看不到他,只听见那老汉说:“那教主说请客便请客,叫我们明天送一口猪也罢了,还要新鲜梅花鹿,这往那找去”另一位是老婆婆,说道:“那找老张赊一只,他不是上山两天了吗,今天该回来了。

  丁天明登时有了主意,便轻手轻脚地跟了两人,两人走到城外一屋子便进了去,丁天明等了一会,天已黑,城门也关了,便到屋子敲门,老人出来应门:“谁啊?”

  丁天明应到:“晚辈刚从山上回来,这城门已关,错过了宿头,我又不是本地人,可问老伯借宿一宵,小小意思”便拿出二两银子

  那老人道:“银子是不要了,进来,不过你可要睡炕边”丁天明道:“行…能挡雪便行“

  老汉领了丁天明入屋,叫他坐了在炉边说:“一起吃些吧,老太婆,去拿碗筷”

  丁天明坐下,看到是一盘肉,加一盘馒头,还有一埕酒,那老汉倒了一碗说:“来,喝点驱驱寒”丁天明喝了,还是将银子放下道:“请老伯还是收下,白食白喝是不能的”

  那老汉还想推,老妇便道:“你便收了,要是老张不肯赊,你便跟他买”

  那老汉一想,便道:“对对,小兄弟先坐,我出去一下”拿了银子便出门了

  丁天明忙了一天,喝了两碗酒便和衣睡了,第二天两老四更便起来杀猪宰羊,丁天明装睡了一会便起来向两老谢了,两老正忙,也不送他,他出了门便到屋旁躲起来,

  不一会见两老抬了一口已宰洗干净的肥猪出来,少说也有二百来斤,两老再入屋时他便整个人缩入猪肚内,他身型不大,加上一会便铺满雪,可是没破绽,不一会两老又把梅花鹿放在车一边,再把两只羊放上,只是压得丁天明呼吸困难

  两老一起推车行,老汉道:“唉哟,这老张可没坑咱,那鹿可重呢”

  未到一时晨,丁天明便听到有人说:“张老头,真有你的,说梅花鹿便有梅花鹿”

  老汉答:“教主要,能不用心吗?”丁天明只觉有人拍了货物几下,便有人道:“行,进去”,便觉车子又动了,不一会又有人道:“张老头,我忙着呢,你先把东西放到隔壁去,想你也不敢送次货。老汉答:”当然“便推车开门,再把车一倾,带上房门便走了

  丁天明马上爬出猪肚,一看是一间像粮仓的房子,便躲到粮包后,想:“可要呆到晚上”期间有人进进出出,倒也没发现,到天色开始黑沉,又是有人带上了门,想是不再有人进来,便走出来到窗边往外看,盯实大门,再周围看,不是有很多房子有灯光,心想:“房子多,人可不多”

  不一会见到门口有五人下马,一汉子迎了上去,丁天明心想是:“雁弟到了”,再过一会又有一人下马,那汉子也迎了上去,那汉子领了六人往右走去,丁天明见大门关上心便到:“好戏来了”便一穿出窗,爬向右面

  一面爬一面留神听,爬到一屋子便听到传来一把声音:“屠副教主,这龙教主可排场呢,把我们都撂这啦”

  丁天明心一震:“是雁弟,为何声音更尖,是女孩声,不对啊”心中已隐约觉得不妙

  那屠副教主还未答,便听一女子叫:“龙教主到”隐约是走进六七人,丁天明不敢看,只好听,这时雪又把他盖了成了天然掩护

  只听一女声说:“龙某有事在身,来晚了,请元颜公主,李贤弟见谅”

  丁天明心像被锤子打了一下:“元雁,元雁,元颜公主……难道”心是更不安

  只听那元颜公主说:“那当然,龙教主可要忙着给男弟子传功,这一天不弄二三十人,那是不行的”大厅即时静了

  龙教主打了哈哈:“元颜公主真会说笑,来来坐,李贤弟坐,开席”

  元颜公主说:“坐便坐,只是怕龙教主今天坐累了,哈哈”

  一男声支开话题:“李贤弟,这位是女真的元颜公主,元颜公主,这位是西夏的后人李复李贤弟”听到这里,丁天明背后已冒出冷汗,心想这变是屠英伟

  那李复道:“不知龙教主如何弄到两玉扣的”

  龙应儿答道:“一只是抢的,一只是高丽送的,他们说他们出不起兵,但求我们帮他们赶走蒙古人,也不敢多要”

  元颜公主说:“就是吗,高丽人聪明,不像龙教主你天天要,日又要,夜又要”

  龙应儿大怒叫道:“元颜公主,你今天是来消遣我来的不是”

  元颜公主嘿道:“我那敢,你可是骑……在万人之上的教主”那“骑”

  字可拉得长长

  龙应儿叫:“你”身后已是拔兵器声,丁天明心想:“不好,这雁…雁可是为我出气”

  又是一阵拔兵器声,想是元颜公主的护卫拔了兵器,一女声道:“女娃儿,要你尝尝”六仙女“的威力

  李复大叫道:“大家不要吵,三家不是说好共同进退吗,这怎么行”那屠英伟也打圆场,便听到兵器纷纷入鞘。

  李复道:“大家有话好说吗,我从天竺来是做大事的,不是来看打架的,我祖上虽是卫士,可也是姓李的皇家一族,我想听一听两位高见,如何助我光复大夏”

  元颜公主说:“族长说了,只要江南的一打过黄河,鞑子大势已去,龙教主在大都的人便动手,我们女真铁骑便挥军南下,两头合剿蒙古人,女真出兵十五万,那便是如五十万雄师,直捣山海关”

  龙应儿道:“对,只要女真出兵,我们在各地的分舵都会动手,令蒙古人分身不暇,陕西分舵会出手,帮西夏夺回河朔以北,女真也会向大漠进兵”

  元颜公主说:“我们女真出兵又出玉扣,这宝藏我们要占两份,东起高丽,西至大斡儿朵,南至长江北都是女真的,江南是龙教主的,河朔以北至大斡儿朵以西,是你西夏的,大家怎看?”元颜公主再说:“龙教主,我们可只打到江北,江南红巾军听不听你的,我们是不管”

  龙应儿道:“行江南我有人,上次信中不是说好分宝藏三份吗?”

  李复道:“我没问题”

  元颜公主说:“上次我可没玉扣,要不是我,那宝藏还是不见天呢,何况女真出兵十五万,你叫我的兄弟喝了粥去打仗,西夏到是最便宜”

  李复道:“公主错了,就算你两位有齐四玉扣,没我照祖上传下的带路,你们在风沙中找五年也不一定找到”

  突然,屠英伟大喝:“窗外的朋友,不冷吗”

  丁天明脑子一白,转身提气便跑,只听到后面有人从窗飞出,一股掌气已到身后,丁天明回身,双掌运足气,“呯”的一声,只觉得一股奇寒之气入心,人也如纸鸢飞出。

  一倒地,丁天明便拔了剑在手,站起来,只觉全身内脏如入寒冰,手上的剑已只可柱地,此时看清,一丈外站了个女人,身穿皮袍,月色下隐约觉得是三十岁左右,目如剑锋。

  这时又数条人形飞至,是六个姑娘,穿一色皮衣,手上拿剑,另一大汉则看不清

  “那来的小贼,竟来”龙兴教“撒野”一名姑娘叫到

  丁天明一张口便吐血,口中大骂:“龙应儿,操你妈的,你反鞑子是假,和鞑子勾结是真,想把汉人的江山都分了,你奶奶的是汉人吗,我看你连母狗也不如”

  龙应儿身后的姑娘叫:“教主,我们便分他尸”,六人同时扑出,“慢”龙应儿叫到,自己走前两步,看丁天明两眼道:“你是丁一弁的儿子???”“哈哈哈哈哈,丁一弁阿丁一弁,你死在老娘手,没想到你儿子也死在我手”

  丁天明大叫:“今天便报父仇”提起最后一口气跃起伸剑向龙应儿刺去,他身受重伤,力道自是大减,只见龙应儿站了不动,当丁天明剑到时伸起两指夹实他的剑,用力一扭,剑便断开,丁天明连忙把断剑飞向她,人便往后翻

  龙应儿一闪,身飘前,手掌向丁天明心口打去,大叫:“今天姑奶奶便便宜你,人干不用做啦”

  丁天明脑中闪过母亲,父亲,奶奶……眼便闭上

  “龙教主手下留人”龙应儿变掌为爪,捉实丁天明,向后一看,是元颜公主,丁天明心下发抖,见到那元颜公主便是元颜,不过换了女装,心想:“真是他”

  元颜公主道:“龙教主,这人和我们女真有渊源,请放了他”

  龙应儿答:“元颜公主,这人把我们的计划都听去,非灭口不可”便举起左掌

  元颜公主大哭叫道:“龙教主,你看”大家都看去。

  只见元颜公主满面泪水,左手拿匕首指着自己胸口,右手高举玉扣,哭道:“龙教主,这人是我的义兄,我们发过誓同生共死,你杀了他,我便捏碎这玉扣,再自杀,你分不到宝藏,我死了,女真也不会放过你,你的女王梦便吹了”

  龙应儿大怒道:“你”心下一沉思想:“这元颜公主可是烈性子,眼下要靠女真骑兵,这小子中了我”降霜掌“,不死也残废,再修书女真族长,女真也不会放过他,死不死是他女真的事”

  龙应儿便道:“好,今天便买了元颜公主这面子”手一推用上柔力将“降霜掌”再打了丁天明一记,丁天明便倒地

  元颜公主道:“你们退开,开大门,再备一雪橇,这玉扣我回到族里自然找专人送上,龙教主,你可便打歪主意,我元颜帖木儿,可是说得出做得到”把匕首轻推刺入衣内

  龙应儿干笑道:“好好,大家走吧,拿雪橇,开门”便和众人往屋里走

  元颜帖木儿叫:“阿干剁,还不备马扶人”五人便抬了丁天明上雪橇,元颜帖木儿抱着丁天明,四卫士两前两后向黑夜中奔驰

  元颜帖木儿拿了三颗药塞入丁天明口,这可是用熊胆,野山人蔘加虎骨及药材做成,一粒可以保命,三粒齐下,丁天明便醒了,元颜帖木儿哭着问:“大哥,为何跑这来,你不信我吗?”丁天明上气不接下气:“不,雁……元颜公主,我……我是怕姓龙的杀人抢……”又晕过去了。

  就是这样丁天明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帖木儿紧紧抱着他,每天喂他吃药,又把干羊乳酪,含在口至化开再用咀送进丁天明咀里,丁天明只是迷迷糊糊,时儿如坠冰窖,时儿如火烧身,口中出不了声,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丁天明迷糊中听见很多人声,帖木儿在和他们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自已便睡了在羊毛毯上,也没颠簸了。

  这一睡,也不知是日是夜,丁天明身上寒毒又发作,只打哆嗦,抱住被子,迷糊叫道:“娘,孩儿…冻”,这时觉得有一身子进了被窝,用力抱实他,他只觉那身子一丝不挂,如热羊脂般贴住他,他不知是人是鬼,只觉是有了依靠,紧紧地抱住那身子,口中乱叫:“是娘吗…师伯……”睡了过去,不一会又被火烧的感觉弄醒,那身子仍在,他迷糊地觉得丹田,膻中欲喷火,下胯欲爆,不一会他已觉得自已进入了女体,就像在娘,师伯身子内,心中舒了些,叫道:“娘,孩儿没本事”

  也不知多少天,每天都有人看他,喂他又苦又腥的东西,那身子总是每晚总是搂着他,寒了便给他暖,热了便导入体内,让他泄了舒服,到了第十五天,丁天明终于张开眼,只见自已在一兽皮屋内,身上赤条条,腹中打鼓,坐起来细想:“我被龙应儿打死了吗?不,雁弟……元颜公主……这是女真吗?”

  只见一女走进,大吃一惊,口中不知说什么,丁天明道:“在下丁天明,敢问姐姐,这是那?”

  那女子打扮全不是汉人,蒙古人,可是会说汉语,她道:“你醒啦,你先穿衣,我这就去禀报公主”便抛了衣服给他,自己便走了出去

  丁天明穿起衣服,便觉是怪怪的,用兽皮做,不过行动倒是方便,此时门外有人叫:“公主”

  丁天明一看,走进一位美少女,身型比汉女高大,眉如剑,目如霜,口角带傲气,皮肤白里带红,鼻子高挺,散发了一股英气,可不是元雁是谁

  丁天明喜道:“雁弟……”心一沉便揖道:“元颜公主”

  帖木儿便哭了,搂着丁天明哭道:“大哥,帖木儿怕,怕这生再见不到大哥”

  丁天明紧紧搂着她道:“公主,你又是何苦呢,丁天明贱命一条,要公主费神,还用命去拚”他已想起帖木儿那晚用匕首插心,呜咽道:“帖木儿……“

  一闻她身上的女儿香,便知这十数天安慰自己的身子便是她,问到:“这些日子,你都陪住我?”

  帖木儿面一红,低头不语,丁天明更是用力搂实帖木儿道:“傻丫头……”

  帖木儿道:“大哥,我俩不是说好同生共死吗,大哥去长白山是为了帖木儿,帖木儿也可为大哥死”

  身边的婢女都哭了,倒是刚才进来那婢女明事,道:“公主,丁大哥醒了,你该开心,不要哭哭啼啼的,丁大哥也饿了”

  帖木儿一醒道:“对,备酒菜”擦了擦眼泪,不一会便见婢女放了羊架子,肥羊羔,还有皮壶酒,丁天明差不多一个月没吃东西,开怀大嚼,一喝这女真酒,入口浓得心下大乐,帖木儿便坐在一旁,斟酒侍候,丁天明便道:“这怎行,公主快坐下”,帖木儿面一红,微声道:“我们女真便是这样”

  那婢女笑道:“我们女真可没人敢想要公主斟酒,丁大哥可是第一人”

  帖木儿面又是一红,嗔到:“多嘴,都出去”众婢都应了出去

  帖木儿坐好,斟了碗酒,捧起道:“大哥,你不要怪帖木儿当时没说实话,当时可真的说不得”便一饮而尽

  丁天明道:“那会,是我自己走眼,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面前也看不出”

  帖木儿道:“大哥,可那同生共死誓言,帖木儿是做到了,我的身子也许与大哥了”满面娇羞

  丁天明搂实她道:“我知道,这我和你便回江南,禀明家母便成婚,你给我生他五六个孩儿,天天在西湖边,可快活呢”此时丁天明已意识到生命中要负担的女人又多了一个

  帖木儿嘿了口气道:“只把族里的长辈不肯,他们还要我去圆他们的大金国梦”

  丁天明道:“什么大金国,不是让蒙古人灭了吗?还有,你们为什么和那姓龙的拉扯上啦?”

  帖木儿幽幽地说:“大哥,我便通通告诉你,金国便是我们女真人建立的,到蒙古人灭金,金哀宗元颜守绪在蔡州城破后自杀,便是我太上爷爷,我太爷爷易装逃到回族里,后来女真人又逐步聚集,散居在长白山一带,我们的鱼猎生活十分苦,我爷爷,爹娘,便是在一次大风雪中死了”

  她唉了口气接着说:“我有一哥哥,叫完颜呼,他近两年打听到蒙古人在各地都失势,反抗势力频频起动,便和族长商量要重建大金国,他要巩固完颜家族在女真的地位,便拉着我帮忙,因为他自知是爹收养的,所以一定要把我这完颜家的唯一后裔拉紧,其他长老也是这般心思,以完颜家为号召,两年来秣兵励马,已有十多万骑兵”

  丁天明问道:“那金国拿回关外的土地便是了,为何又和那姓龙的拉上了关系,要入关打到长江去?”

  帖木儿无奈地说:“我也是这样心思,可不是那姓龙的搞鬼,一年前她派人来信,说有一大宝藏可和女真分享,条件是女真要出兵助她打入关,她会在江南称帝,长江以北都是女真的,哥哥和族长都红了眼,我也不知劝了多少次,说要是南下入关,西征蒙古不知要死多少女真弟子,可是,唉……”

  丁天明再问道:“那你说家命,便是你哥哥叫你下江南,再去会姓龙的”

  帖木儿笑了笑,说:“下江南是我自己赌气去的,想不到便遇上了大哥”

  丁天明握住她的手说:“这便是缘份,可惜你是公主,我只是草民”

  帖木儿说:“亡国之人,什么公主,还不是他们叫的”这时门外有人叫道:“奴才拉不达,奉族长之命有请公主和丁少爷到大帐,族长要宴请丁少爷”

  帖木儿面一沉,怒道:“都是些多嘴的东西”,便拉了丁天明出帐,丁天明只见到一个个兽皮帐蓬分布了方圆好几里,经过见到的女真人无论男女都是神色骠悍,男人更是魁梧,身手敏捷,心道:“难怪当年金国可灭辽,灭了半个宋朝”

  帖木儿说:“这里只是我们的一部,其他的散布至布烈雅河,可多了”说追话间便到了一兽皮大帐,门口有阿干剁等数卫士,丁天明心道:“这些果然不是帖木儿亲信

  入了大帐,只见坐了三人,正中那位是位四十左右的汉子,面上带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左面一位约三十余岁,目光炯炯,肩膀宽大,右手一位约二十多岁,面上少了些风霜,神色像富家公子,只见帖木儿向右手那青年叫了声:“哥”又向另两位叫“族长”,便拉了丁天明向右那位青年说:“哥,这便是丁大哥”又向丁天明说: “大哥,这是我哥哥,元颜呼”

  丁天明拱手躬身道:“元颜大哥,晚辈丁天明”

  元颜呼笑道:“好你个晚辈,我这大舅子可是糊里糊涂地当了,哈哈”三人都是大笑,丁天明两人面红微笑

  帖木儿又介绍了中间那便是阿哈出,左面那位是猛哥,都是族长,丁天明一一行礼,阿哈出笑道:“来来,坐啊,你们决汉人就是规矩多”

  元颜呼笑道:“我们家帖木儿,族里那么多勇士,俊美小伙子都看不上,就看上这汉人小子啦”

  丁天明和帖木儿分别坐了下首,便有人送上酒肉,阿哈出拿起酒碗道:“来,我要试一试我们这位女真附马的喝酒功夫”

  大家都大笑一干已尽,再干了数碗,猛哥见丁天明面无变化,喜道:“好,我们女真人就喜欢豪饮的勇士”

  阿哈出道:“帖木儿,你的事办得不错,我叫乌里达带了人给龙应儿送了玉扣,那李覆便带了他们和屠什么的去瓜州,半年后我们的军费便齐了”

  猛哥接道:“我一早吩咐乌里达,如果姓龙的问起天明,便推说我们女真会解决,谅她也不敢有动作,天明啊,你中了他一掌没什么,我们有的是熊胆,人蔘,便给你当饭吃也成,你的伤没问题”

  元颜呼笑道:“那你这个妹夫可要用心为女真做事”

  丁天明抱拳:“谢各位厚爱,只要有益女真和天下人的事,我定当效劳”

  阿哈出道:“对,不久我们便挥军南下,拿下了中原,便派你去管,你是汉人又是女真附马,合适不过”

  丁天明道:“族长,晚辈有一言,女真只拿回关外之地便可,何必再入关挑起更多战祸,那要死多少汉人和女真将士,而且,入关后,那姓龙的便怕没安好心,要是她反和南方各路,以复汉之名,合击女真,那汉人可是女真人的百倍千倍,女真未得便失啊”

  猛哥大笑,一拍心口道:“我们女真勇士那有怕死的,江南那些污合之众那是我们女真铁骑对手”

  阿哈出道:“对,而且汉人已自己打了起来,那姓龙的我们要灭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蚱”

  丁天明气道:“从来要强暴地去统治异族便没好下场,五胡乱华,辽,金,蒙古都是样板,只怕女真南下,也可能遇到另一位岳飞,何不大家安安份份,女真骑射鱼猎,汉人耕地织布,通商往来,不是好得很吗?”

  阿哈出三人越听便是面色越黑,帖木儿频打眼色,但丁天明是铁了心一定要说

  猛哥大怒,拍了一下枱,叫道:“汉人小子,那你是死活不答应了?帖木儿也不要了?”

  丁天明挺身大声道:“帖木儿我是娶定了,我这就带她回江南,望族长许了”

  阿哈出心道:“这小子知道了整盘计划,回到江南一吹,那些红巾军倒是不怕,要是吹到蒙古人耳内,可不妙,我部现下还要半年才准备好,杀了他”口中大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把酒碗一摔,两卫士扑入

  帖木儿手一扬,暗器便打出,两人“啊”了一声倒地,帖木儿抢了刀在手叫:“你们要干什么?”

  阿哈出怒道:“帖木儿,你疯了”

  帖木儿向门外大叫:“阿干剁你们听好了,你们敢进来,我便自刎”说时已横刀在自己颈,颈上被割了一下,血便涌出

  丁天明和完颜呼一起大叫:“不可”阿哈出和猛哥也是吃了一惊,四人都深知帖木儿性子,她可是说一句是一句

  帖木儿向三人说:“哥,族长,请你们放大哥回去,他不会出卖女真”又对丁天明说:“大哥,答应帖木儿,你不会出卖女真”

  丁天明已是满面泪水,哭道:“我答应你”

  帖木儿又向三人道:“你们放我大哥走,否则,我便自杀,让你们的大金梦成空”

  阿哈出心想:“要是帖木儿一死,那女真各部可没了头,大事便吹了,这完颜呼一点屁用都无,还不如他妹子”口中不愿地“唔”了一声

  帖木儿大叫:“阿干剁,备马,下令所有人不可举弓,谁敢伤我大哥,我便死在这里”

  说完,仍架刀于自己颈,拖了丁天明出帐,阿干剁已将马备好

  帖木儿便说:“大哥,上马”丁天明道:“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帖木儿哭道:“不,不行的,快走,我没事,谁叫我是女真人…我会来江南找你,快……”

  丁天明只好上马,帖木儿打了马一下,马便飞奔而去,丁天明回头看,只见帖木儿哭叫:“大哥……等我”

  丁天明催马急奔,不敢停下,一直跑到深夜,人疲马乏,雪越来越深,便下马,把马拉向女真方向,说:“回去吧,谁叫你是女真马”那马便慢慢走远,丁天明此时已崩溃,放声大哭,大叫:“帖木儿……”只有回音,那有人影

  也不知哭了多久,便硬撑住在林海雪原中向南方一步步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天,累了便掘雪坑休息,渴了便吃雪,饿了便摘松果,打一两只小兽,他内力虽不足,可是用树枝使剑法打小野兽倒是没问题,只是身上寒毒一发便生不如死

  终于开始见到有稀稀落落的人家,再走便是小市集,向人打听,原来这叫黄城,离长白山已有数百里,心便安了些,看见一档子是卖肉饱饺子,肉香扑鼻,腹中打鼓,心想也不知多久没吃熟东西,便看了又看,那档主见他的馋相,便叫:“臭叫化子,看什么看,滚开”丁天明心下大怒,但再低头一看,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一双脚生满冻疮,真和叫化的没分别,人一急,冲前抢了两饱子便跑,那档主在哗哗大叫。

  他边跑边吃,说不出的舒服,到了一江边见江面已结冰,想也不想便走过江去,再走一会见到有人家,心想:“叫化便叫化,反正也见不到帖木儿”,他生在大户人家,这些日子的再苦,他也能捱,可是一想到帖木儿便自暴自弃了,当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寒毒又发便晕了过去

  一股香浓辣的牛肉汤味,心中暖和,丁天明醒来,看见一少女正给自己喂汤,那少女见他醒来,便笑了笑道:“你醒啦?”丁天明望一望,自己正躺在一房子的地上,地上铺了蓆,自己身下有一褥子,那少女约十六七岁,鹅蛋面,眼晴又圆又大,笑容可爱,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可从未见过,便坐起来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这是在那,姑娘高姓大名”

  那少女格格地笑:“你们汉人说话真有趣,我学也学不来,我叫李喜双,我是高丽人,这叫”碧团“,是一个小镇

  丁天明问:“那我已到了高丽国?”

  李喜双答:“未到,再走五十里便是高丽国,不过以前这里是高丽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属于辽阳行省东宁府”

  李喜双接着说:“我是学医的,见人一定救,你看看你的脚”丁天明一看,冻疮已好了一半,喜道:“你小小年纪便这样了不起,将来一定是名医”

  李喜双又是格格笑,说:“当然我师傅是高丽最好的医师”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丁天明也不隐瞒道:“我叫丁天明,从南方来,因……此事太长,以后再告诉你”

  李喜双问到:“我摸你脉像好像中毒,身上又时时发冷,为什么?”

  于是丁天明便把中掌受伤的事说了,李喜双听了,想了一会便说:“我就算不能治好,也可帮你减痛,你到后面棚子,那有一大木盘,流的是温泉水,水的硫磺对你有好处,你也太脏了”又格格笑

  丁天明便陪着傻笑,自己便走去屋后棚子,见一齐心高的大木桶,有竹管引了山水不停注入,水正冒烟,心下一乐,便脱光衣服爬了进去,他已不知多久没洗澡了,加上这硫磺今他身子发热,身上便受用不己。

  只见李喜双拿了衣服过来说:“没有汉服,这是我爹留下的,你穿吧”

  丁天明叫:“别过来,我没穿衣服”

  李喜双大笑:“你们汉人真是,我们高丽人泡温泉,都是男男女女起,何况我是学医的,什么男人地方未见过”说完便放下衣服,拿了破衣出去

  丁天明泡完后,换了衣服心想:“这数月间由汉服换了女真服,又换了高丽服,人生真是无常”一想到女真,心便一痛

  李喜双叫他躺下说道:“我现在便帮你施针,希望可减轻寒毒”,丁天明便躺下,她拿了盒子,取出一细细的金针烧了一会,扎了在丁天明穴道上,如此连扎十多针,认穴之准,丁天明大大配服,再见她点起艾草,在针未加热,丁天明只觉得热力走全身,十分畅快

  约一时晨,李喜双便收针说:“行了,每天做一时晨,再加人蔘帮助,总能去他五六成”

  丁天明揖谢,便问:“李姑娘,令尊,令堂呢”

  李喜双答:“天明哥,你就别跟我说那些客气汉话,叫我双儿便是了,我妈生我后便死了,我爹要逃丁役,跑日本去了”

  丁天明哦了一声:“日本?在那”

  李喜双答:“在东面啊,是岛国,蒙古人打不到那里,好多高丽男子都去了,所以这镇壮年男丁没几个,跑的跑,死的死,很多姑娘都是和汉人通婚”

  丁天明道:“那便是琉球,虾夷了”

  李喜双答:“什么,人家便是叫日本,你们汉人给人家乱改一通,我便在这一带行医,和两姨妈住,她们是种人蔘的”

  说话间便有两高丽女人进屋,见到丁天明,都是一愣,李喜双便和她们说起高丽话,丁天明是一句不懂,那两女人打亮了一下丁天明,此时他已梳洗干净,自有大家公子之气度,两女人都笑了,一人便说:“好好,丁君便在此休养吧”

  说着便开晚饭,是一大盘牛内脏,用大白菜煮得又辣又香,还有白米饭及泡菜,丁天明好久没吃米饭,便吃了三大碗,更有一埕高丽烧酒,三女和丁天明都是大口喝丁天明心道:“高丽人都喜酒”,李喜双便告诉丁天明右手那是大姨妈叫崔善,是个寡妇,左手面是她妹妹崔悠,丁天明一看那崔善约四十岁,面有几分似李喜双,崔悠则是二十多岁,两人身材都是扎实高大

  那崔善喝了几杯,瞟了丁天明一眼,便和两女说起高丽话,三人都一起笑,那崔悠更是眼有媚色,丁天明一面不解,李喜双便告诉他:“两位啊姨叫你脚伤好了要好好报答她们”

  丁天明道:“那当然,过两天我便帮她们下田,种蔘”李喜双古怪笑容一露:“那不够”

  不两天,丁天明的脚便好了,便跟了崔善,崔悠去种蔘,他从前是大户公子,粗活从不做,自是笑话百出,好在他肯学,很快便上手,这一天忙完,回到家,李双喜留言要去见师傅三四天才回来

  三人便吃饭,那崔善更拿了一盘生大蒜下酒,崔善叫丁天明多吃,丁天明觉得倒是不错,便说:“用这下酒还真不错”

  崔悠媚声说:“还有更好的药效呢”两女都笑淫淫,丁天明不解,酒醉饭饱,他便到后面大桶去泡浴,不久见两女也进来,脱了精光一起入了大桶,丁天明心道:“双儿说他们风俗如此,不过……”他久未碰女人,见了两女细皮白肉,自是玉茎自然直立

  崔善推过一小四方木盘,上面放了酒,媚声道:“天明,喝吧,那大蒜功效如何”

  丁天明此时才明大蒜有催情壮阳之功效,便笑道:“两位姐姐想怎地?”

  崔悠把奶子贴在丁天明胸前,伸手套弄他玉茎说:“你可要用力报答我俩”

  那崔善已沉在水底口含他玉茎吞吐,崔悠便把他的咀用咀封了,那崔善已是久旷,玉茎在口自是用力吞,不一会丁天明便泄了,她上水面说:“好味道,很久没试了”

  水中不便施为,三人便回屋中,在火炉边,丁天明看崔善虽已四十,奶子及一身白肉可是扎实,想是劳动多原故,她打开双腿,丁天明只见牝中已是水汪汪,便托起她双腿,玉茎往牝中一送,她:“呵……”一声,两眼半眯,丁天明便抽送起来,他内力虽失,可是“逍遥十二鞭”仍在,只插得那崔善口中“啊……” “啊……”叫起了高丽话,不一会便“吱”射出阴精,丁天明觉得她牝紧窄,想是未生过,又用力令她泄了二次,她已大叫,牝户收紧,丁天明已一般阳精喷入

  休息一会崔悠便骑上丁天明身,导了她玉茎入牝,自已用力摇起来,那崔善也不闲着,坐了在他面上,丁天明便用舌舔,淫液流满面,崔悠越来越用力,自己口抽气大叫:“好……好……”泄了三次,那崔善也喷了丁天明一面,崔悠再摇一会,丁天明便喷了

  三人都是久旷,丁天明更是报答两女,于是便用心干了一晚至天光才插在崔悠牝里睡了

  过了两天李喜双回来,丁天明便告诉她,她大笑说:“这叫借种,男人不够,好多时都是男人大家用,要不是那可以有后代种地”更说可能还会有人上门借,丁天明心想:“那我在高丽,可做了猪公,乖乖不得了”

  一晚,崔善,崔悠,要赶市集,丁天明和李喜双便两人围炉喝酒,喝着喝着,丁天明便吟起李商隐: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乾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

  吟罢已是满面泪水,李喜双大惊问:“天明哥,什么事,告诉双儿”

  丁天明擦一擦泪水说:“好双儿,我讲故事你听”于是说了自己出身,如何认识帖木儿,如何上长白山,如何被龙应儿打伤,帖木儿如何以命相救,如何在女真帖木儿又再以命相救,说到“进叫我是女真人”时,又一次崩溃,嚎啕大哭,大叫:“帖木儿”

  又问:“好双儿,我有命再见帖木儿吗?如果见不到她,我便死了好”

  李喜双也听得满面眼泪,搂实他说:“会的,天明哥你一定可见到帖木儿的”

  丁天明便在李喜双住了下来,帮崔善,崔悠种蔘,帮李喜双上山采药,更跟她出诊,数月下来,人是更结实有力,又学了不少医术,只是内力已失九成,两人日夕相对情愫已深,李喜双每日为他用针,寒毒发作是少了,只是一想起帖木儿便嚎哭大醉。

  崔善,崔悠时要丁天明“播种”有时更带好友求种,丁天明有时要一晚御六女,也唯有用力施为,心想:“这高丽可有不少我的子孙”

  眨眼已是开春,丁天明心想:“姓龙的武功深不可测,唯有回江南找母亲,师伯及掌门,四人合力也可能杀得了姓龙的,也可看看可否解这寒毒”心想好便对李喜双说了

  那李喜双一听便眼红,哭道:“你便是要放低双儿,去找帖木儿,你走吧”

  丁天明急道:“我那是,我是回江南找帮手”

  李喜双哭闹:“那把我也带去江南”

  丁天明道:“好双儿,我此行福祸难料,你跟着我会很危险,我答应你,找了帮手便上长白山,然后便找你”

  李喜双大哭:“你就是去找帖木儿,她救过你,双儿也救过你,是不是她比双儿漂亮”

  丁天明道:“两人都漂亮,这……这……”

  李喜双大哭大闹,丁天明又是哄,又是发誓,李喜双只好依了他,这晚丁天明想起明天便要走,也真舍不得双儿,又挂心帖木儿,一会又想如何对付龙应儿。

  这时一赤条条的身子入了被窝搂实他,他一摸,便知是双儿,便道:“好双儿,你这是干什么?”

  双儿答:“你明天便走,我要把处子身给你,我要你像挂念帖木儿般挂念双儿,一想到我便心痛大哭,你一辈子不回来,我便叫你痛一辈子”

  丁天明道:“这……”双儿的咀已凑了上来,出不了声,淡淡女儿香,春意盎然

  翌日起来,见到床单殷红片片,心中可是极乱,梳洗好,拜别崔善,崔悠,挽了双儿的手,一直走到江边,见到双儿眼红红,心中不忍,轻吻她头发

  双儿哭道:“天明哥,你一定要回来,你一辈子不回来,我便等你一辈子”

  丁天明搂实她,说:“好双儿,我一定回来”

  两人依依分手后,丁天明便向西南行去,当天便到了辽阳府,他一身高丽衣服,心想:“这下可没有人认出了吧”他知辽阳府有“兴龙教”分舵,便把帽子压低

  到了小酒馆,心想:“可饿呢”摸一摸银子,心想:“这可是我的辛苦钱”

  原来高丽妇人“借种”后都会赠以红包求吉利

  坐下叫了酒菜,也不脱帽子,便喝起来,心中一会是双儿,一会是帖木儿,便大口大口喝酒

  一似曾相识的女声在背后道:“丁少侠好雅兴,龙教主可想你呢”丁天明如堕冰窖,拔脚便走,可是身前身后已被六把剑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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