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平凡到籍籍无名的小城,住着一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始一而终,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和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却有着一份杯酒独酌的淡然。
没有大城市为生计奔波的劳累与冷漠,有的只是知足常乐的悠然与恬静,改革的春风就如同吹动柳条的那一股微风,早到晚到早晚会到,不只是吹开了地里的新芽,也吹进了小城人们的心里。
比沿海发达省份多睡了二十年的人们终于被家门前打桩机的喧嚣吵醒了,世纪之交带给人们的变化不只是纪元年份的首位数从沿用了一千年的1 变成了将用一千年的2 ,更多的变化出现在人与人的关系上。
见面不再寒暄吃了没有,而是询问城里哪家工厂工资高,吃了几十年大锅饭的人们一夜之间意识到了还是小锅菜比较香。
不同的脑袋决定了口袋的厚度,原本头碰头脚碰脚的邻居们在生活上拉开了差距,羡慕,嫉妒,自卑甚至仇视,一系列的情绪应运而生,以堪比地板油的加速度改变着已然一成不变了很久的一切。
一条清幽的石板街顽强地留守着仅存不多的回忆,一阵春雨的浇灌仿佛将这美丽的景色调了一个色度,油润的石板路又仿佛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中的场景,街边一户人家,抬脚一跨就能过的门槛后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利用这雨过天晴的间隙搬出了桌椅,坐在家门口写起了作业。
「哟,妮子啊,做作业呢。」一个有点痞癞的男人声音响起。
低头写字的女孩闻声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来人大约三十出头,身穿一件绿白条纹的T 恤,衣领笔直的竖着,光亮如镜的头发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蜡,让人担心点把火就能烧起来,刚下完雨不阴不晴的天居然戴着一副蛤蟆镜将双眼挡在了乌黑的镜片之后,让人看了心生不适。
「哦,刘叔叔好。」女孩不愿多看那张脸,问了声好就继续低头写字。
「妮子,妈妈在不在家?」男人继续问道。
「在呢。」女孩头也没抬地答道。
「行,你接着做作业,叔叔找你妈妈……呃……聊聊天哈。」男人说着跨过门槛,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轻轻往她桌上放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巧克力,抬手的时候顺带捏了捏女孩吹弹得破的娇嫩脸蛋,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
女孩似乎有些麻木,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刘叔叔。」
男人不是第一次来找妈妈聊天了,也不是第一次大方地给她这么一块对她来说有些奢侈的进口巧克力,她不认得包装上大大的英文商标,只认识两个中文字——德芙。
女孩还清晰地记得若干日子前第一次拿到这种巧克力时的情景,时髦的塑料纸包装与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任何糖果或巧克力都不一样,那柔滑的手感,精致的印刷让她久久不舍得撕开包装纸,直到几天后刘叔叔再次造访又给她带来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巧克力时,她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珍藏几天的上一块巧克力。
将精致的包装慢慢撕开一角,她对着咖啡色的巧克力端详良久,然后轻轻闭上眼睛,鼻端嗅着迫不及待向外飘散的诱人可可香气。
思量再三,女孩终于轻启檀口,一排细洁的贝齿在朱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洁白,嫩红的小雀舌犹如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小蛇一般小心翼翼地探出巢穴,向着香气飘散的地方慢慢游了过去。
轻轻地一下触碰,小蛇慌忙地逃回巢穴,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又仿佛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要回去慢慢消化,独留下巧克力被濡湿的一角。
女孩眯起了眼睛,随即噗嗤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谨小慎微,她躲到一个角落里,左右看看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视野里,她咬了咬牙,将巧克力慢慢递到嘴边,再次张开樱桃小嘴,这一次胆怯的小蛇没有出来,两排贝齿随着嘴巴闭上的动作慢慢咬上巧克力,前后横移了几次,似乎是在计算最合适的切割位置,犹豫几次之后终于用力咬下,随着「嘎嘣」一声轻响,原本完整的巧克力缺了小小一角。
随着咀嚼的动作,女孩的脸上现出无比幸福的神色,其实那咬下的一小块根本无需如此大幅度的咀嚼,但是这样却能使那股香甜快速在口腔中蔓延,覆盖每一个角落。
女孩只觉得舌尖上的每个味蕾都绽开了,仿佛干涸土地上的青苗迎接着久旱之后的第一股甘霖,脑海中似乎有无数个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炸裂开来,每一次炸裂迸发出的都是纯纯的内啡肽。
这种满足与幸福的感觉被定格在了女孩的记忆中,直到多年之后她才意识到此刻的满足与幸福居然同高质量性爱的快感何其相似,无数女人终其一生难以求得的性快感其实在自己的记忆中都能找到替代,大到巨额财富,小到一口香甜,只是很多人淡忘了初心而已。
女孩将刚得到的巧克力放入小书桌侧面一个小小的小抽屉内,这已经是那里的第四块了,但其实刘叔叔来了可不止四次,除了被她用了整整一星期才慢慢品尝完的第一块,还有一块送给了住在隔壁的好朋友小花,那就是六块了,而且刘叔叔起先的几次并不是每次都给,但是架不住小丫头每次期盼的眼神,不知道是第几次之后,刘叔叔每次来就会像是付通行费一样塞一块德芙给到收费员一般坐在门口的女孩。
刘叔叔每次来都说是找妈妈聊天,女孩才十岁,不懂那么多门道,虽说觉得应该不是倒杯茶唠唠家常那么简单,但是单纯的小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事情来,她只记得开始的几次,每次刘叔叔来,妈妈都要走到院子里对正在门口写作业的她嘱咐道有要紧的事要和刘叔叔说,没事别进他们屋,如果有人来找妈妈就说她暂时不在家。
女孩答应了,确实也是每次都这么遵守的,本着拿人巧克力就要替人消灾的原则,她出于本能的也想为那一口诱人的香甜付出些什么。
妈妈每次关起房门和刘叔叔聊天都会让女孩在做作业的同时照看好5 岁的弟弟,小男孩正是狗也嫌的年纪,独自应付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带来的难度不亚于面对一张考卷,好在刘叔叔每次来的时间也不算长,最多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这也让这笔交易因为一块进口巧克力的加持显得性价比颇高。
今天刘叔叔来得正是时候,下雨天是个睡觉的好日子,这不妈妈早早地就把精力充沛,没事就在自家院子撵得鸡飞狗跳的弟弟哄睡了,小魔王前脚刚睡下,刘叔叔后脚就到了,想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可以一边闻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一边嚼着巧克力应付不太难的作业,悠闲的感觉让女孩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一阵自行车推行在石板路上的琳琳琅琅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到了门前,女孩低头写着作业,一手握笔,一手握着小半块巧克力,对这习以为常的声音没有过多关注。
「丫头。」
自行车的声音停在了女孩的家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爸,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女孩抬起头看着正把自行车推过门槛的父亲,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精瘦汉子,穿着一件满是粉尘的蓝色工作服,一头杂乱的头发上也沾了一层浅色的粉尘。
「是啊,今天厂里活儿不多,干完了就回来了。」父亲将自行车推倒院落停好回答道。
女孩的父亲几年前还是镇上一家国有企业的锅炉工,本想着守着这么份大锅饭虽说谈不上过什么多好的日子,但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可没想到偌大的厂子在改革浪潮的冲击下说倒就倒了,年纪轻轻的他上岗没几年就下岗了,那个时候女孩还没上学,妈妈刚怀上弟弟,一家人赖以生存的生计就这么断了。
好在年轻的父亲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迅速修改了人生规划,拜了个远房亲戚做师傅学起了木匠手艺,凭着能吃苦耐劳的精神和一点天赋居然学得如鱼得水,很快就在师傅的小作坊里站稳了脚跟,虽说比原先烧锅炉混日子辛苦了些,但是收入却是比之前略有胜出。
随着新世纪新经济的到来,镇上开了几家大型的家具厂,已经混成业内资深的父亲理所当然地被挖去成了骨干,收入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母亲告别了原先到处打零工的日子,开始安心在家操持家务,小日子过得算是红火。
「爸你真是的,也不知道身上弄弄干净才回来。」
女孩嘴里埋怨着,却是起身走到父亲身边,体贴地帮父亲拍去身上的灰尘和木屑。
「嘿嘿,还是闺女懂事,知道心疼爸爸。」父亲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意,「对了,你妈在家吗?」
「呃……」女孩手上的动作陡然一停,她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新问题。
之前几次刘叔叔来直到走父亲都不在家,这居然是第一次刘叔叔没走父亲就回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妈妈说有人找就说不在家,可是眼前的是爸爸,那是「有人」吗?
「丫头你怎么了?」
见自己女儿一脸的怪异,父亲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女孩不知该如何对父亲解说刘叔叔正在屋内和妈妈聊天这件事的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刘叔叔正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出来。
「哟!海涛兄弟回来啦,今天放工可早啊。」刘叔叔还是那副痞癞的样子,脸上的蛤蟆镜让人看不透他的眼神。
「啊,是金龙哥啊,今天怎么……」
王海涛一边问着,眼神却是瞟向了紧跟着刘金龙出门的妻子,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却全然没有任何的惊惧之色。
「嗐,这不想着你上班去了,弟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找她聊聊天,哈哈哈哈。」
刘金龙笑得很是爽朗,一点没有紧张尴尬的意思。
「哦哦哦,这样啊。」
王海涛忙不迭地点着头,眼里却看不出任何释然的神色,如果此时的女孩多个十年的生活阅历就能看出父亲眼里的那一抹哀愁。
「丫头。」母亲对女孩叫道,「回里屋去看看弟弟醒了没。」
「哦。」
女孩乖巧地一路小跑去了里屋,拐过几道门来到弟弟睡觉的那间,只见小家伙还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热的天,开裆裤露出的小鸡鸡就像是妈妈前几天买的甲鱼的头一样,当然是缩着的时候,女孩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妈,弟弟还睡着呢。」
女孩一路小跑出去,看见母亲回到厨房就知道她在准备一家的晚饭了。
「好。」母亲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一会儿要是弟弟醒了你帮着看一会儿。」
「哦,妈……」女孩凑近母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个……我爸刚才问我你在不在家我不知道该咋回答,我总不能对他说你不在家吧。」女孩小声说道。
「啧。」母亲咂了一下嘴,「我们是在谈事所以不想外人打扰,你爸是外人吗?」
「哦哦,我下次知道了。」
母亲又咂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的眼神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行了行了,太阳快下山了,把作业本收了去。」
女孩像只小燕子一样扑回了院子,父亲和刘叔叔正在院门的角落轻声说着话,手里各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还是带黄色过滤嘴的平时父亲不舍得买的那种,显然是刘叔叔发的,女孩看了心里轻松了一点,十岁多的年纪说懂不懂,说不懂也懂了一点,父亲见到刘叔叔和母亲从房间出来没有生气反而聊上了,说明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她心理曾经暗暗想过的那种事。
两个男人见女孩出来收桌椅,下意识地往更深处挪了几步,但是面对的毕竟只是个小女孩,两人的戒心没那么重,讲话虽轻但还是被女孩听了进去,也许是出于好奇的本能,女孩手里的动作不经意地放慢了。
「我说海涛啊,不是哥哥我说你,你这人就是跟你厂里那些木料呆久了自己都成了榆木疙瘩了。」
父亲猛吸了一口烟,低着头不说话,刘金龙继续说道。
「小红是不是你老婆?不是,是不是别人老婆?是,那你还管她是不是我老婆?」
「不是,金龙哥,咱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啊。」父亲的回应有点无力。
「切,那我实话告诉你,我老婆在老家呢,再说了,那娘们一百五六十斤呢,一屁股能把你坐得半身不遂,你乐意不?」
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又闭上了,继续抽烟。
「嘿嘿,怎么着?哥哥我吃了几次独食你小子不爽了是不是?」刘金龙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唉……不是……我……」父亲支吾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一句整话。
「你别急嘛……」刘金龙一把搂住了父亲瘦弱的双肩,语重心长道,「小红她老公最近看的紧不方便,我也知道你想那骚货的骚逼了。」
父亲听他说的露骨,不安地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磨磨唧唧收桌子的女孩,轻轻拐了怪身旁的刘金龙,「老兄你小点声,孩子在呢。」
刘金龙瞥了一眼身体才开始抽条,眉眼却已显出几分娇媚的女孩,「嗐,小屁孩懂什么呀。」
嘴里这么说,可是手里却加了把力气把父亲往一边扯了扯,女孩有心听他们说些什么,在两人稍有防备但是没有全力防着她的情况下还是把之后的对话大致听了个仔细。
「我今天来可不白来,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刘金龙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消息?」
「小红她老公这星期五晚上上夜班,我和那小骚货说好了,等她老公吃了晚饭一走就去接她来这儿,我们四个人到时候……嘿嘿嘿~ 」
「什么?」父亲瞪大眼睛看向刘金龙,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来我家?」
「你他妈傻呀你?」刘金龙回瞪过去,「不来这儿去哪儿?老子一个人住,家里就那么点地方,我是怕街里街坊的不知道?你还难不成想去小红家?」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父亲涨红了脸。
「那你他娘的是怕个啥呢?我告诉你,我都和你家娟儿说好了,她都没意见,不光没意见,还美得很呢,嘿嘿嘿。」
女孩听了不禁皱了皱眉,老实说她没听懂两个男人具体说的是什么事儿,但是她知道娟儿是母亲的小名,平时除了父亲和隔壁邻居蔡奶奶之外没人这么叫她,大家都叫她丽娟或者小杨,女孩隐约觉得刘叔叔这么称呼母亲不太合适。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星期五晚上,我带小红过来,让你小子爽的腰都直不起来,哈哈哈。」刘金龙哈哈笑着,大力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走了,妮子,叔叔走了,下次来再给你带巧克力啊,拜拜。」
「哦,刘叔叔再见。」
晚上,女孩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耳边是身旁的弟弟轻轻的呼声,她和弟弟单独睡一个小房间,这是父母那间大卧室隔出的一个小卧室,房门外就是父母睡觉的大卧室,房间里有马桶,起夜不用出门。
此时的她躺在床上,满脑袋都是问号,刘叔叔的这次来访带给她太多疑问了,他每次来和母亲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小时是在聊什么呢?父亲回来撞见他和母亲从房里出来为什么不生气?他们说的小红是谁?骚逼不是骂人人的话吗,为什么两个人语气里一点不讨厌她呢?对了,最重要的,星期五晚上,也就是三天后的晚上,他们会到家里来干嘛呢?爸爸和妈妈为什么对此还表现得很开心呢?
女孩正处于一个似懂非懂的年纪,平时也会和要好的女同学扎堆讨论男女身体的区别,她隐约感觉父母们议论的神秘事情可能就和一个同学们说起就会脸红的词有关——操逼。
班里的倩倩曾经胀红着脸绘声绘色地说起过怎么在半夜偷看自己父母操逼,围成一圈的几个女生半是羞臊半是兴奋认真地听着,算是那个不太开放的年代之中自修的生理卫生启蒙课。
诱惑,可以大到是一段改变人生的际遇,也可以小到只是一场满足口腹的欢愉,至少在此刻,女孩所面临的最大的诱惑就是星期五晚上会发生的事,她不是参与者,甚至只是一个隐藏的旁观者,但是对于未知带来的求索欲还是让她在期待之余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三天的等待就像是假期前期末考试那几天那般难耐,好在对谁都公平的时间踱着小碎步还是走到了星期五这一天。
「妍妍,吃了饭做会儿作业,今晚早点睡觉,妈明天早上带你们去镇上玩。」母亲说着往女孩碗里夹了块排骨。
「妈,明天周末不用很早起来,你就让我晚睡一会儿吧。」女孩试探着说道,边说边注意着母亲的脸色。
「你今天学习了一天不累啊,再说了,明天你也比平时多睡不了多久,乖,早点睡。」
母亲神色如常,说完还给父亲使了个眼色。
「对啊丫头,早点睡,明天你们姐弟跟着你妈去镇上玩,我们厂里有事让我去趟县城,我回来给你们带个烤鸡回来怎么样?」
「哦……有烤鸡吃咯!」
女孩还没说话,一旁的弟弟振臂高呼,激动之下一双筷子脱手而出,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惹笑了一家人。
入夜了,女孩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寂静的夜让她的心跳声仿佛擂鼓一般震耳欲聋,之前还担心一觉睡过去就会错失惦记了几天的大事,可是她发现这样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自己根本睡不着,那感觉就像是上次偷喝了爸爸带回家的黑黢黢,苦哈哈,好像叫做咖啡的那玩意儿。
吧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女孩马上闭上了眼睛,轻柔的脚步声慢慢来到了床头。
「妍妍,妍妍。」是母亲轻轻的呼喊。
女孩紧闭双眼,调匀呼吸。
「睡着了?」父亲的声音隔得有点远。
「睡着了。」
母亲绕床一周,替姐弟俩掖好了被子,轻轻地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女孩睁开了眼睛,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电子表藏到被子里,点亮夜光,此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零二分。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直到十点十二分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穿上鞋,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慢慢搭上门把手,轻轻转了一下,一股强大的阻力使得把手纹丝不动,再加一把力,还是相同的结果,女孩的嘴角不禁一抽,被反锁了?
这扇门以前以前经常被反锁,但是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不再锁了,女孩如果半夜需要离开屋子只要轻轻敲几下门就可以了,但是今天门又被锁上了。
就好像期待了好久的动画片即将播放,打开电视却发现屏幕一片雪花,这怎么能不让人急得抓耳挠腮。
她把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屋的动静,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是了,父母真要做些什么怎么肯能只和孩子们隔一道门呢,一定是在别的地方。
女孩定了定心神急急思索着对策,她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瞄向了窗台,眼睛不由得一亮,她换上了体育课穿的运动衣裤和运动鞋,拉过一把椅子踩在上面轻轻爬上窗沿,小小的身影犹如一只灵猫一般纵身跃了出去,落地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她回头轻轻掩上窗户,学着武侠片里夜行人的样子贴着墙边在熟悉的环境里小心地行走着。
耳边是周围邻居家传来的电视的声音,甚至隐约还能听到围墙外行人的交谈声,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前院,家里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大,除了进门的厨房和客堂间之外,再往里就是她刚出来的大小两间卧室,除了这些就是另一边的两间厢房,那里平时主要用来堆放杂物,其中一间稍稍整洁一点的会当做客卧来使用,女孩印象中也就家住外村的奶奶偶尔来住过。
想定了大致的目标方向,女孩不禁屏住呼吸看向了那间的所在,虽说窗户被报纸糊住了,但是暗夜之下依然能看见那里透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是的,应该就是那里了!女孩的心狂跳了起来,她像只小兔子一般一跳一跳的靠近那里,紧靠着门边贴墙站好,努力理顺着杂乱的呼吸,灯光从厢房破旧的大门地下弥散出来,一起流出的还有屋内的声音。
那是一种奇怪又熟悉的动静,似乎有人交谈但似乎又没有,有人在低声笑着,又有人在……哭?那为什么又会觉得熟悉呢?似乎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记录下了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动静。
女孩横移一步来到了门前,她慢慢蹲下身,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屋内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传进耳朵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哼哼,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也是在哼哼,不对,是在嗯嗯啊啊。
听觉给到的信息撩起了女孩更大的好奇,但是视觉信息的缺失让这种好奇无限扩大压迫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咬了咬下嘴唇,站起身再次横移几步来到了窗台下。
她不清楚自己忽然出现在窗前会不会让里面的人发现,所以她把两只小手搭在了窗沿,然后慢慢直起身子,将一对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堪堪露出窗台,她看不见屋内的任何景象,只有一片投射到报纸上的模糊的光影,这意味着屋内的人应该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女孩慢慢直起身子,弓着背撅着屁股,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到一个位置寻找着窗户上可能存在的破口。
只是瞄了两眼,她惊喜地发现窗户居然没有关死,对了,这间屋子的窗户她关过,窗门把手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转动很是生涩,妈妈几次让她关窗她都只是把窗户抵上,然后尽量使把手搭上窗框。
女孩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地将锈蚀的窗户往外扒,打开了一条一厘米宽的缝隙,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了出来,女孩稍稍直起身子,十岁出头的她已经有将近一米五的个头,完全可以不用踮脚就将视线与窗户齐平,她吸了一口气,闭上一只眼睛,用瞄准的姿态将另一只眼睛凑了过去,只是一眼,刚闭上的那只眼睛也霎的张开,两只杏眼同时瞪得溜圆,一只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看看堵住即将出口的一声惊呼。
离窗户也就一两米远的地方,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正把双手搭在靠墙的一张木桌上,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顺着一边直直垂落下来,身体不住地前后摇晃着,看不出表情,但是能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女人赤裸着身体,两个乳房受到地心引力的牵引,直直地垂荡着,炫耀着比平时更大的体量,一只大手从身后伸来,一把抓住柔软的乳肉肆意地揉捏着。
女孩被惊呆了,屋内的女人虽然衣衫全无,披头散发,全然没有了往昔熟悉的形象,但是她怎么会忍不出自己的母亲呢?这分明就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母亲啊!
女孩捂住嘴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平复自己惊惧的心情,宕机的大脑因为新鲜氧气的补充而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难道这就是大家说的操逼吗?是爸爸和妈妈在操逼吗?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呢?哦对了,肯定是因为我长大了怕在房间里弄被我听见,应该是这样的咯,那么说被窗户挡住看不见的那个男人就是爸爸咯?
似乎一切都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但是一个躲不过去的身影又浮现出来,这个身影一直被她认为和今晚的事情会有莫大的关联,是的,刘叔叔呢?
带着心中的疑问,女孩继续扒拉着窗户,缝隙又宽了一厘米,她稍稍转了一下观察的角度,待到看清妈妈身后的男人她再次捂住了嘴巴,那不是爸爸,那是刘叔叔!
刘叔叔同样赤裸着身体,他比父亲高比父亲壮,健硕的胸肌,虬结的双臂,平坦的腹部,女孩年龄虽小,但居然从中读到了男性的阳刚之美,相比夏天见到的赤着上身的父亲,差距着实有点大。
刘叔叔一只手抵在母亲的背上,另一只手从身下在母亲胸前一阵揉搓,下半身则一下一下砸着母亲的屁股,母亲的臀肉在刘叔叔的撞击下荡出一阵阵涟漪,看得女孩的心中也起了层层波澜。
操逼,这就是操逼吗?女孩眨了眨眼睛,忽地从心底涌出一股朝圣的庄严,因为观察角度的原因,刘叔叔的动作虽说很快,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他的胯部与母亲臀部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连着,是的,就像是一根棍子,她想到了弟弟穿着开裆裤的样子,大人管那玩意叫小鸡鸡,是够小的,她曾经不止一次趁着弟弟睡着去拨弄那小东西。
她从没见自己父亲的那玩意儿,对于大人和小孩的对比完全没有概念,但是直觉告诉她刘叔叔的鸡鸡很大,应该是个大鸡鸡。
抽查与撞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就在女孩开拓思绪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叔叔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慢慢停了下来,母亲缓了一口气,屁股往前挪了挪,啵的一声轻响,大鸡鸡完整地呈现在了眼前,女孩瞪大了眼睛,真的好大!不光大,而且还很……硬?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形容,只见大鸡鸡直直地挺立着一抖一抖的,甚至还微微昂着头,女孩不由得又生出一个疑问,他们长这么大一个东西平时怎么藏在裤子里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母亲已经转身面对着刘叔叔蹲在了地上,她捋了捋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紧接着做了个让女孩再次目瞪口呆的举动,只见她一手抓起湿漉漉的大鸡鸡,居然张着嘴就把大鸡鸡往嘴里送。
女孩这一惊非同小可,母亲难道要吃了刘叔叔的鸡鸡吗?难道男人的鸡鸡被吃了还能再长出来吗?
就在她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只见母亲努力将大鸡鸡含进嘴里大半,似乎尝了尝味道之后又吐了出来,如此这般又往复了几次,女孩这才意识到母亲是把刘叔叔的鸡鸡当成了棒棒糖,可是这可刚刚才从女生尿尿的地方拿出来,味道能好吃吗?
女孩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只看见了自己的母亲,那么父亲在哪儿呢?刚才他们俩可是一起来检查自己睡着了没有,等一下,操逼这种事情好像只能发生在夫妻之间,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但是为什么刘叔叔却和母亲在玩呢?父亲不会为此生气吗?对了,小红!那天听父亲和刘叔叔说起过这个名字,这个女人隐约记得好像见过,她的儿子还和自己在一个学校上学,只是今年好像刚上一年级。
女孩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景象不仅冲击着她的心灵,也在刷新着她的认知,她的眼睛像是开了机的机扫雷达一样转换角度搜索着新的目标,就在视野几乎到达极限的时候,她在角落里发现了看不真切的半个身影,简单,把窗缝再抠大一点。
吱呀一声,随着女孩的动作,老旧锈蚀的窗户发出一声呻吟声,不仅把她吓了一跳,似乎也惊动了屋内的人。
「怎么不动了?」刘叔叔喘息着问道。
母亲吐出那条硕大的大鸡鸡,喘了两口气说道,「我去看看窗户。」随即站起身。
啪的一声脆响,「快点,小骚逼,嘿嘿嘿。」刘叔叔一脸淫笑的在母亲臀上拍了一巴掌。
女孩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横挪几步蹲下身子,将小小的身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之中。
几声轻响,应该是母亲关上了窗户并且锁上了,女孩摸了摸额头,那里隐隐渗出的汗水蘸湿了手指,此刻她的心情如同品尝过鲜血滋味的幼狮一般欲罢不能,母亲平日里高耸坚挺,出门总是让男人多看几眼的胸部第一次以倒悬的钟乳一般在她眼前摇来晃去,刘叔叔那根玉米棒子一般粗大坚挺的大鸡鸡就那么长在一丛黑毛里,顶上像个蘑菇头一样大得吓人,而母亲居然把那东西像个棒棒糖一样舔着嘬着,那不是男人尿尿的地方吗,有那么好吃?
对了,最后一眼看到的半个身影会不会是父亲呢?可惜,太可惜了,她不甘心就这么回房睡觉,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女孩想要另寻他处继续观察。
她慢慢站起身,猫着腰来到与之前那扇窗像个两米远的另一扇窗户,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纹丝不动,这让她很是泄气,但是……等一下!
一个让她欣喜若狂的发现出现了,其中一扇窗户靠近边角的那一块玻璃破了!阻隔室内室外的仅仅只是一层报纸!
她学着古装片里看到的情节,伸出食指沾了点唾液,濡湿的手指碰上已经黄脆的报纸一捅就破,她迫不及待地将一只眼睛凑了上去。
这是一个与窗户几乎垂直的视角,比之前那条斜缝看得更清楚,这个角度中母亲与刘叔叔出现在了边缘,正对的正好是屋内的另外两人!
正是自己的父亲与他们口中的小红阿姨,父亲的肤色有些黝黑,而小红的胜雪肌肤比母亲还要白上一个色号,在父亲的映衬之下更是白得耀眼,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床垫上,一黑一白两具肉体紧紧绞在了一起。
小红双膝跪地摆出雌伏的姿态,精瘦的父亲趴在她身后嘴里喘着粗气,双手抱着她肉感的腰肢,下身快速地前后挺动,那样子让女孩有些人俊不禁,瞬间想到了路上见到过的土狗发情,真的太像了,她仔细地盯着两人身体的结合部,想要看看自己父亲的大鸡鸡会不会也有刘叔叔的那么大,处于亲情的本能,他十分希望父亲的那东西能胜过刘叔叔。
「呃……再用力一点……啊~ 」小红喘着粗气说道。
「呃呃……哦哦。」父亲含糊不清的答应着,胯下的动作果然加快了。
两人的激情让女孩看得入了神,一时间忘记去观察一旁的母亲和刘叔叔,父亲的动作越来越像路边的一只公狗,一双大手在小红胸前的大白奶子上胡乱抓摸着。
「哦哦,啊啊~ 」
忽然间,急速的抽插动作停住了,父亲仰着头,额头和脖颈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张黝黑的脸庞几乎胀成了紫红色。
「啊……唉,人家还没爽到呢,真是的。」
小红发出一声嘟囔,不甘的像条母狗一样往前爬了两步,一条肉棒应声滑落,女孩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这么一条软塌塌的鸡鸡怎么也算不上是个大鸡鸡吧,和刘叔叔的差太远了。
「小红妹妹还没爽吗?嘿嘿,刘哥哥来给你的骚逼止止痒。」
刘叔叔从视野的一角走向小红,啪的一声在她那肥嫩的大白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哟,骚水都快流干了,哥哥给你堵上。」
「啊……好满啊,还是刘哥哥操得人家的骚逼舒服呢,啊啊啊……」
小红躺在床垫上,大大地张着双腿,刘叔叔的大鸡鸡尽根没入,耳边只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床垫弹簧被压迫的嘎吱声。
一旁的父亲仿佛像是个局外人,木讷的看着没能在自己身上爽到的小红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他转了一下头,似乎是看向了另一边的母亲,他居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尴尬有些苦涩。
母亲裸着身子走向了父亲,手里拿着几张草纸,取出两张扔给父亲。
「自己擦一擦。」
「诶。」父亲答应了一声,低头擦着自己的鸡鸡。
「娟儿,你也过来,咱三个一起玩。」刘叔叔回头招呼了一声。
「啊?哦。」
母亲看了一眼父亲,没有等他做出什么回应,放下草纸就走向了两人。
父亲舔了舔嘴唇,脸上再度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来,躺在小红旁边,我雨露均沾,每个骚逼操三十下,看你们谁先爽到,哈哈哈。」
母亲顺从地紧挨着小红躺下,蜷起双腿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丛黑毛覆盖下的湿漉漉的……刘叔叔管那里叫小骚逼,那我也是女孩,我下面的也是小骚逼吗?女孩想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身。
看着三人热火朝天的干着,落寞的父亲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上,那不是刘叔叔抽的带过滤嘴的高档货,虽说以父亲的收入抽得起更好的烟,但是他还是选择把大部分收入上缴,自己只留一部分只够抽这种烟的零花钱。
烟雾中,父亲的脸有些模糊了,女孩看着有些心疼父亲,最初的热情在连续几场活春宫的刺激下已经渐渐冷却了,另一边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尖叫让她有些兴趣索然。
唉,也就这样了,回去睡觉吧。
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将一切都恢复原状然后躺回床上,之前的一幕幕不出所料地进入了她的梦境,只是在梦里她不是偷窥者,而是成了参与者,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进入了另一个躯体,不是原先幼小的身躯,而是一具成熟的女性躯体。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仿佛猛了一层厚重的雾气,她使劲揉了揉眼睛,迷雾稍稍散去,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并且下身传来一阵酥麻的陌生的感觉,好像还挺舒服,胸部也痒痒的。
她又揉了揉眼睛,视野再度清晰了一些,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一阵哆嗦,只见刘叔叔正趴伏在她的身上,黑毛丛中的大鸡鸡正在她下身的小洞洞中进进出出,带着湿漉漉的摩擦声,近处的那人更是吓得她魂都飞了,只见自己的父亲埋首在她的胸前,使劲嘬弄着她的胸部,不对,女孩惊讶地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有了一对比母亲还雄伟不少的巨乳。
生理的愉悦和内心的恐惧在她体内使劲冲撞着让她想要放声尖叫,但是大张着嘴却喊不出一点声音,她害怕极了,忽然下身胀满的感觉忽然消失了,紧接着,硕大的鸡鸡裹挟着浓密的黑毛乌云盖日一般出现在眼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硕大的蘑菇头已经塞入大张的口中。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让她的头脑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模糊……
「丫头,丫头,起床了,快点。」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女孩睁开眼睛使劲揉了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昨晚出去溜达去了早上睡这么沉?」母亲笑着责备道。
女孩看着眼前的母亲,还是往日里温良贤淑的样子,和昨晚的放浪形骸判若两人。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嘛?快起来刷牙洗脸去,一会儿吃点早饭就该走了,快。」母亲说着抱起了弟弟走出房间。
群山锁不住春风,小镇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这里焕发出了新的风貌,遥想青年们刚穿上喇叭裤的那阵子,老人们甚是义愤填膺,但是不久之后便也容忍了,因为又出现了牛仔裤和迷你裙,报纸上说大城市的老人们退休了爱去公园玩鸟,于是乎,小镇的石板路上就有老人哼着小调,提着鸟笼悠闲地走着。
去巷口配钥匙的女孩发现那戴着老花镜的锁匠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上了电子配匙机,那刺耳的噪音是难听了点,但是片刻功夫就完成了老师傅以往需要埋头半天的工作。
「妈,我回来了,钥匙配好了。」
女孩刚跨进院门就呼唤着母亲,她已经十四岁了,是一名初二的学生,再过几个月就要上初三了,短短几年,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是惊艳的,一米六出头的个头让旁人不再用审视孩子的眼光来看她,不大但是微挺的胸膛时刻提醒着人们不要忽视它的存在,一张秀美的鹅蛋脸有几分母亲年轻时的影子却犹有过之。
女孩的呼唤没等来母亲的回答,迎接她的是咣当一声巨响,她停住了脚步。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你还知道你有老婆孩子?!有本事你死在外面别回来啊!」
女孩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父亲回来了,他确实有几天没回家了,这几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越来越频繁,她隐约记得自从那一晚之后,这个家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父母之间的关系仿佛进入了冰河期,这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是又感官可知。
「哼,你以为我想回来?我回来拿几件衣服就走。」父亲的回答很是轻巧。
「王海涛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要这个家了你就跟老娘明说,你个没用的男人!」母亲的话语就像她的嗓音一样刺耳。
「杨丽娟,你他吗还有脸说我?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不要脸的女人你心里没数吗?」父亲咄咄逼人的顶了回去。
女孩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样的争吵这几年太多了,「没用的男人」「不要脸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取代了他们之间以前常用的称呼。
「你滚!」
又是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炸响。
「你别急,我会滚的,我会给你和野男人腾地方的!」
父亲说着大力推开房门,大步向着院外走去。
「爸爸。」女孩轻声叫了一声父亲。
父亲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儿,脸上凌厉的颜色缓和了一些。
「嗯,爸……出去,你在家乖点。」
「哦。」
女孩望着父亲在母亲的斥骂声中不断远去的背影,看着他原本就不高大的身影更显佝偻,心里不禁涌上一阵酸楚。
她的思想,她的见识已经不能同几年前那时候同日而语,她似乎明白了父母之间的问题所在就是那晚被她所窥见的刺激,刘叔叔继续隔三差五地造访,小抽屉里的巧克力终于堆不下了,那入口的味道也不再香甜,而是带上了一丝酸涩。
离婚这种对大家都好的解脱方式在这个地方的人来讲实在是羞于启齿的事情,太多夫妻感情破裂甚至反目成仇都没动过离婚的念头,谁都不想丢那个人。
刘叔叔的频繁上门,父母的吵闹不休其实早就招来了流言蜚语,母亲甚至为此破罐破摔,在父亲不回家的日子甚至偶尔让刘叔叔留宿在家,这更是招来了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女孩对此如坐针毡却又无能为力。
同时,她再也没有了往日对这种事的好奇与强烈的窥探欲,哪怕半夜里清晰地听见母亲的娇喘与呻吟。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夏日的到来给小镇罩上了一层恼人的燥热,这天傍晚,母亲和两个孩子正坐在院里吃着晚饭,远方的天边还挂着血红的残霞,似乎注定了这将是特别的一天。
「丽娟!丽娟!」
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喊声划破了傍晚的宁静与安详。
母亲闻声向院门口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风风火火地跑进了院子,那是邻居张大婶。
「怎么了霞姐?」
「快跟我走,你家海涛出事了!」张大婶用高亢的嗓音和夸张的肢体动作表达着心中的情绪。
「哼,他出事关我屁事。」母亲不屑地冷笑一声。
「别怄气了,人命关天!说不定就是见你男人最后一眼了!」
「什么?」母亲明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倒是跟我走啊,边走我边和你说!」张大婶说罢一把拉起母亲的手臂。
母亲就这样傻傻被拖着走了,女孩看了一眼还在扒拉米饭的弟弟,一把抢过他的碗往桌上一顿,拉起他就追了出去。
一路上听着张大婶激动之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女孩努力在自己脑海中拼凑着事情的脉络,父亲喝了酒之后去刘叔叔家,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父亲身体单薄,平时都不是刘叔叔的对手,别说喝了酒之后了,被打了一顿后父亲骂骂咧咧地就往外走,刘叔叔此时却不依不饶起来,捡起一根棍子就追了出去,父亲此时的酒也差不多醒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往镇外面跑,这就是目击者看到的上半部,可是最终的结局却是母女三人在卫生院看到的被白布蒙头的父亲的遗体。据说他是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送到卫生院的时候已经死了,是淹死的。
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坠河的,是失足掉下去的?是想不开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刘叔叔推下去的?没有人知道。
母亲看着冷冰冰的遗体没有哭闹,太平间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汇聚成一股低沉的声浪。
女孩噙着眼泪上前轻轻拉了拉母亲的手,她觉得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与室外蝉鸣一片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反差,她的手在抖,呆立良久,终于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女孩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上小学的弟弟见妈妈和姐姐都哭了,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浑浑噩噩办完了父亲的后事,母亲像是突然间老了几岁,往日的少妇风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丫头,你看着弟弟,妈妈出去一次。」
父亲死后一个多月的一天,多日不出门的母亲终于要出去了。
「妈你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你在家等着。」说着走出了家门。
女孩终归有些不放心,于是叫上弟弟,两人与母亲拉开一段距离跟在了身后。走了约莫十几二十分钟,母亲在一处二层小楼门前停下了,她整了整衣服,敲响了门环,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女孩的眉头皱了皱,她认得这是刘叔叔家,父亲还尸骨未寒,母亲这就……
「姐,这不是刘金龙家吗,是不是就是他害死咱爸的?」弟弟咬着牙问道。
「咱们走近了看看,你别说话。」
「哦。」
姐弟俩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前听着门缝。
「娟儿,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叫我害死海涛的?他小子打上门来,我只是把他赶走而已,他自己喝饱了老酒掉河里淹死还能赖我?」
「金龙,海涛走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就当是可怜我们,补偿一点吧。」母亲的话语很是卑微。
「补偿?怎么补偿?」
「海涛怎么说也是从你家出去后出的事,总是和你有点关系吧,我要求不高,你给我十万块钱,我们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各过各的。」
「杨丽娟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前的事?我们以前有事吗?就算有事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你现在问我要钱算是怎么回事?你是出来卖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怎么说呢?想当初可是你家海涛把你推进我怀里的,况且你身上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的吧,我强迫过你吗?你后来嫌你男人没用还是你主动勾搭我的,现在怎么还管我要钱了呢?」
「你……刘金龙!你说的是人话吗?要不是你撺掇着海涛玩什么换妻,说这是最时髦的,把他唬得七荤八素的我们夫妻能走这步?」
「哈,笑话!我让你们杀人你们也去杀?再说了,你这娘们不也就是看上我这根鸡巴了吗,我求你了还是逼你了?喏,这是两千块钱,就当是买逼钱了,别说我不照顾你啊,对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后我不来找你了,你也别来找我,咱们两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干什么?你这疯女人!」
「弟弟,把门撞开。」
女孩看了一眼虎头虎脑的弟弟,姐弟两人喊着123 ,助跑几步撞向了并不厚实的院门。
哐啷一声,门被撞开了。
「放开我妈,你这王八蛋!」弟弟像是个小牛犊子一样朝着刘金龙撞了过去「哎哟,你这小兔崽子!」
女孩趁着弟弟一头撞开刘金龙,快速扶起跌倒在地的母亲。
「快来人呐,刘金龙打人啦!」女孩扯开嗓子尖叫起来。
对奇闻异事虽迟必到的村民们以最快的速度被召唤到了大门口,刘金龙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自然不敢对女人和孩子继续动粗。
「我爸死得不明不白,我妈来找他说理,他居然打人,还想打我和我弟弟,呜呜呜……」女孩半真半假的哭诉着。
在场的很多人其实都知道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有那种让人兴奋的关系,但是天生对弱者的同情使得他们纷纷站在了孤儿寡母这边,把刘金龙气得和围观群众吵了起来。
女孩扶着母亲,带着弟弟,趁乱离开了刘金龙家,母亲一路上都在哭。
「丫头,妈错了,妈真的大错特错了,是我把你爸逼死的。」
「别说了妈,咱家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我明年就中考了,我准备读个卫校,过几年出来就能上班了。」
「傻丫头,你们老师说你能读高中的。」
「读什么高中呀,听说现在大学生也找不到好工作,不如早点挣钱呢。」
「你……唉……」
普通家庭和不幸家庭的区别是什么?普通家庭的不幸只是暂时的,而不幸家庭的不幸……
转眼间开学了,女孩已经是个初三毕业班的学生了,而弟弟也上了小学二年级,某一天的傍晚,天边还是挂着一抹血红的残阳,还是张大婶风风火火地跑进了院子,还是母亲呆若木鸡地被架了出去,因为弟弟在放学路上被车撞了,肇事司机还跑了,等到女孩和母亲再次来到卫生院,只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弟弟,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血肉模糊的右腿同样触目惊心。
这么重的伤势卫生院无法处理,弟弟当晚就被转送到了镇上的大医院,母女两人等来的是伤腿不一定能完全恢复的答复以及两万元住院押金的账单,母亲垫上了家里所有能拿得出的以及能借到的现金还差一万多块,求爷爷告奶奶就差跪下了总算让医院同意先办理住院,但是余款必须一周内交清。
回家的路上,走在母亲身后的女孩忽然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是的,父亲当时想必也是这么心灰意冷的吧。
左邻右舍都不富裕,实在借不到什么钱了,父亲家的亲戚不齿母亲的水性杨花,已经在丧事后断绝了往来,只剩下娘家亲戚了,可是母亲花了一整天走了好多户人家也就拿回来不到两千块钱,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母亲就这么傻傻地坐着,女孩能想象她的绝望,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还得去找他!」母亲嘟囔了一句,嚯地一下站起来。
「妈你去哪儿?」
「找刘金龙去!」
女孩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次她没有跟去,仅仅大半个小时后母亲就回来了,显然是没有任何收获。
「丫头,妈去医院陪夜去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是妈对不起你。」
「妈,说这个干嘛呀,晚上我一个人睡没事,明天星期六,我作业做完就去医院换你去。」
「诶,那你在家小心点。」
「没事。」
母亲走后,女孩望着空荡荡没有任何温度的家,一阵空虚与寂寞涌上心头,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此刻的家应该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弟弟,应该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女孩在屋里来回走了一阵,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让她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就像是几年前的那晚一样,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思前想后终于打定了主意,她走出院门,沿着母亲刚才走过的轨迹,踏着徐徐落下的夜色走去。
第二天上午,县里唯一一家四星级商务酒店的某个房间,女孩低着头捂着小腹坐在床边,房间里就她一个人,身体强烈的不适感正在慢慢消退。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洁白的床单上是一条洁白的毛巾,不,现在称不上洁白了,那上面是一小摊触目的血红,是的,她刚刚失去了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记得当年那个梦吗?她在心里问自己,其实当刘金龙那粗大的鸡鸡抹着润滑液挤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的记忆就被唤醒了,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完全不能理解当初母亲和小红的欢愉从何而来。
她低着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下身红肿的双唇一碰就疼得她龇牙咧嘴,不仅那里,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慢慢掀起上衣,微挺的双乳上两颗淡粉色的蓓蕾矗立其上,生长发育带来的胸部隐痛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昨晚刘金龙粗暴揉捏并不柔软的那里时她忍受了巨大的痛楚,此时伸出两根手指触碰了一下,还是隐隐作痛。
望着镜中那初长成的俏美面庞,女孩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哀愁,昨晚就算母亲不去找刘金龙她也早就想好了会去找他,刘金龙对于母亲刚走女儿就上门感到有些惊讶,女孩开门见山的提出要钱给弟弟治腿,刘金龙先是被气笑了,然后他的目光逐渐被眼前这个看着长大的少女给吸引住了,她不再是那个每次上门都要给块巧克力的小丫头了,而是长成一个俏美可爱的大姑娘了,于是挂在脸上的讪笑渐渐变得淫邪起来。
这是女孩长这么大第一次住酒店,得益于刘金龙还想着避嫌,昨晚对女孩来说是一段痛苦的经历,在她的哭喊求饶之下,初经人事的她还是被挞伐了两次,那个男人直到早上才心满意足的穿上裤子走人了,留下床头那两沓百元大钞,那是足足两万元,正好够弟弟治腿的钱。
女孩穿戴完毕,将钱塞入书包走出房间,走出酒店,汇入街上的人群,向着据此几公里远的县医院走去,那样子就和一个周末独自出来溜达的中学生别无二致,甚至没人会注意到她的走路姿势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母亲一脸震惊地看着女儿塞给自己的两万块钱。
「妈你别管了,快给弟弟交钱去。」
「什么叫我别管?!你一个中学生一下拿出这么多钱你叫我别管了?!」母亲脸上惊骇莫名。
「妈,我不小了,有些事我懂。」
「你懂什么呀你?!」
女孩直视着母亲的双眼,「我懂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我懂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什么人应该负责。」
似乎被女儿说到了痛处,母亲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坐倒在地上,双手掩面呜咽着哭了起来……
几天后的派出所里。
「警察同志,找我来什么事儿啊?」
刘金龙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递着烟。
一名警察挥了挥手表示拒绝。
「刘金龙,真不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儿?」
「不知道啊,我一直奉公守法的呀。」
「行。」警察点了点头,「我提醒一下你,你和王家挺熟的吧?」
「王家?那个王家?」
「王海涛家。」
刘金龙一愣,「哦哦,以前是挺熟,不过海涛死了之后就不怎么来往了,寡妇门前是非多,避嫌嘛,哈哈哈。」
警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要避嫌还带着人家女娃开房去?」
刘金龙又是一愣,讪讪地笑道,「这个……呃……不瞒您说,我和杨丽娟是有那么点事,不过这都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虽说是有那么点不道德,但是不违法吧?」
「呵呵,是不违法,但你和她女儿是怎么回事?」
「这个……嗐,她家丫头也长大了,也开始想男人了,我和她妈熟,这第一时间想到刘叔叔了我也没办法是不是,哈哈哈。」
警察被逗笑了,「哟,你自我感觉还挺好啊,母女通吃还是本事了是不是?那我再问你,你给钱了吗?」
「呃……给了点钱,不过这不是什么嫖资啊。」他连忙说道,「我懂法,咱这不是卖淫嫖娼,就是因为她弟弟出车祸了急需用钱我才给的,也是看在和他们家的情分上。」
警察又被逗笑了,「哟,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啊?」
「呵呵,不敢不敢。」
「对了刘金龙。」警察忽然收住了笑脸,严肃问道,「你知道那女娃多大吗?」
「知道知道,她家妮子今年上初三了,怎么也该15了吧,我知道岁数是小了点,这不是情到深处没忍住嘛。」
警察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良久,「刘金龙,刑法规定与不满14周岁的女性发生性关系,不管对方是否自愿都是犯罪,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可不是法盲,杨丽娟曾经托我办事,我看过他们家户口本,那丫头真的15岁了。」
警察抱着双臂,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刘金龙。
「你和他们家那么熟,那么王海涛或者杨丽娟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了他们女儿早上学,他们给她改了出生日期?」
刘金龙脸上的肌肉僵住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化作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什……什么意思?」
警察将身体前倾,双肘撑在桌子上,双眼牢牢盯着刘金龙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意思就是,你那天和王家女儿发生关系的时候,被害人王子妍的实际年龄差三天才到14岁,刘金龙,你麻烦大了。」
……
我叫陆建豪,我的妻子叫陈心悦,过去的一段时间是我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阶段,正所谓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的缩影,声明是个舞台,而活法就是剧本。每个人都在舞台上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酸甜苦辣,生死一出戏,悲欢一群人。戏剧的悲喜由剧本定义,而人生却是由几不由命。
纵令这尘世是一个黑暗的地牢,但我们总得尽力使生活美满,那些优秀之人大多拥有不屈不挠的精神,跳脱悲苦的桎梏,从逆境中挣扎奋斗而来。
人生如戏,悲多喜少,看破了是柳暗花明,看不破则是进退维谷,我们常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与其抱怨命运,不如对自己改变。
但是做出改变又谈何容易,我改变过,也收到过这种改变带来的红利,然而收益永远同风险并存,黑洞和白洞是宇宙守恒的正反两面,接受白洞喷薄而出的馈赠的同时,就要做好被黑洞拖入黑暗深渊的准备。
换妻是什么?所谓「换妻」又称换偶,古称易内,是指两对或以上夫妇互相交换配偶进行性交。这种非同寻常的性交易关系,其实早已存在。
在我的认识中,换妻是夫妻双方相互监督下的共同出轨,能做出这种决定的夫妻都是勇敢的,他们至少认识到了家庭与爱情中所遇到的问题并愿意直面问题以及通过做出某些改变来解决问题。
但是现实永远走在理想的身前,有些人的救命良药可能就是另一些人的致命毒药,这个时候人们需要的是什么?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开出的治病救人的药方,而所谓久病成良医,我就是希望用我和妻子趟出的路让后来者走得更平坦一些,是不是很高尚?也许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个渣男,为什么这么说?我让一个被我伤透心的女人生下了我们的孩子,这个女人还留了一大笔财产给我,供我和我的妻子与孩子享用,而这个女人却选择远离我远离尘世去过一个人的孤独生活。
是的,这就是我和一个名叫施梦芸的女人的故事,我终究还是离开了施家的公司,用她留给我的财产过上了优渥的生活,还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公司——上海豪悦文化传播公司,当起了老板。
这家公司做些什么呢?明面上当然是做一些文化传播方面的业务,比如不同地区之间的文化艺术交流,各类展览服务会议服务等等,和别的老板不太一样,我不是太在乎能不能赚钱,这让我在生意上很是洒脱,我原本以为这会让我赔到姥姥家,所以我一开始严格限制公司的业务规模。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却发现,我这么做带来的连锁反应居然是不高的利润追求带来了非常有竞争力的产品价格以及决不抠抠搜搜的产品质量,然后就是慕名而来的众多客户让我的公司居然小有盈利,出人意料之间我就找到了公司的生存之道,尽管经营毛利看上去不错,但是没人知道生意红火的我们净利是小亏的。
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真正的目的是以公司为掩护,开展我的另一项,也是我认为的公司最重要的项目——换妻俱乐部。
……
林思雨站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轻度雾霾渲染得有些朦胧的晨景,远处视野尽头的天际线有些模糊,似乎连绵的山峦矗立其间,当然这只是错觉,上海附近哪儿来的山。
她就这么站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勾勒着曼妙的身体曲线,一双玉腿温润白皙,修长俏丽,那亭亭玉立的模样仿佛一株正沐浴着阳光的香水百合。
她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25岁的她已经结婚了,但床上那人不是她的丈夫,这个男人甚至只和她认识了仅仅半天的时间。
昨晚的激情似火还在她的身体内留存着异样的感觉,下面两片粉嫩的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被摩擦的记忆,是的,她出轨了,但是她没有丝毫负罪感,甚至没有一丝的忐忑,只因为她的丈夫陆涛正在隔壁房间享受着另一个女人,也就是床上这个男人的妻子的温存,是的,他们同时出轨了。
最近几天的场景像是一帧帧电影画面一样在面前滚动起来,她就像是一个生活的旁观者,旁观着走到这里的每一步。
「干嘛看着我发呆?」
男人的声音忽然想起,把神游物外的林思雨吓了一跳。
「啊!我……哦,没什么。」
男人直了直身子,将赤裸的后背靠在了床头,微笑着看着林思雨,笑意中带着一丝促狭,林思雨雪白的衣裙配上白皙的肌肤,唯独一张俏脸却是绯红色的。
男人冲她轻轻拍了拍床沿,林思雨就像是得到了无声的命令一般乖乖走到床边,慢慢坐到了床沿上。
「后悔吗?」男人轻声问道。
林思雨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你会原谅你丈夫吗?」男人再次问道。
林思雨又是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试着在我们这里待一段时间,如果觉得不舒服了随时可以离开。」男人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问题,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我说的不舒服不单单是那方面,还有心里的感觉。」
林思雨噗嗤一笑,算是缓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下周的活动还是希望你们参加,我们大家会有四五天的时间在一起。」
「真有那么多人吗?」林思雨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我是说他们都喜欢……玩那个吗?」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是多年的老友了,有些则是像你这样第一次加入的新人。」
「我……我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我们在那里可以彻底地打开自己,不单是身体,更是心灵,不要把这看成纯粹的肉欲,这就是一群感情生活不如意的夫妻的互帮互助。」
林思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陆哥。」
「哦?为什么相信我?我们才认识不久。」
「哦,我觉得你是好人,否则你不会对我说刚才那些话。」
男人似乎很满意林思雨的反应,伸出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没有狎玩的感觉,却有着一丝的关爱。
「我……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林思雨低着头问道。
「当然不是。」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你们只是在婚姻中遇到了一些问题,而你们各自采取的方式又有些问题,我们的出现就是替你们解决问题的。」
两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离开了房间,出了电梯来到酒店大堂,显眼处有一男一女侯在那里,男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气质上稍显稚嫩,女的三十上下,一头烫染过的波浪长发尽显成熟女性的妩媚与柔美,她边替男人整理衣领边说着什么,男的则不住地点头,两人的关系不像是一对,更像是姐弟。
「心悦姐。」林思雨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老公,思雨,你们来啦。」陈心悦满脸笑意。
「陆哥,呃……老婆。」男人有些腼腆。
「小陆,我把老婆还给你了,你也该把我老婆还给我了。」陆建豪说着轻轻拍了拍林思雨的纤腰。
就像是个人质交接仪式,两个女人离开身边的男人走向对面。
「小陆,我和小雨说过了我们的活动,希望你们能够参加,这将使我们本年度最大的一次活动了。」
「好的好的,我们参加。」陆涛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样。
林思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肘一杵,「你都没问过我。」
「啊?陆哥不是问过你了吗?」
「那你也没问我答没答应!」
「啊,这个……对不起老婆,我……」
「哎呀,算了算了,我答应了。」
几人哈哈笑着告了别。
驱车离开酒店回去的路上。
「老婆。」
「嗯?」
「你觉得,小陆怎么样?」
陈心悦故作沉思,「嗯……比老陆年轻有活力,哈哈哈。」
「哼,我刚想说小雨虽然年轻,但是比你稚嫩,少了些风情呢。」
「好啦好啦,我的老陆不生气了,老婆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在我心里是永远无法替代的呢,嘿嘿。」
「行啦行啦,进了这个圈子还吃醋那就是玩不起了,其实我刚才想问你的是你觉得从小陆身上看,他们夫妻适合走这条路吗?」
陈心悦收回了嬉笑的表情认真起来,「他们俩的问题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无非就是别的夫妻结婚七八年会遇到的问题他们提前了,而且他们结婚又早,导致遇到问题的时候心智还不成熟,采取的方法简单粗暴彼此伤害。」
陆建豪点了点头,「还记得高健和倩怡的事吗?」
「当然记得啊,不过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年纪可比他们大。」
陆建豪又摇了摇头,「其实感情上的事无所谓年龄大小,四五十岁还不能控制感情为情所伤的就少了吗?得了感冒,二十岁和六十岁吃的药可是一样的。」
「但是感情上的事不能二十岁和六十岁一概而论吧。」
「这是自然的,其实很多夫妻感情出问题还是出在根子上,我们的传统观念和道德约束使得我们对于性的看法相当模糊与保守,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打破这个壁垒让感情升华到一个新的阶段吗?所以我才说在这一点上不管年轻与否都是一样的。」
陈心悦点点头,「亲爱的,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帮别人解决问题,还是其实一直在解决自己的问题?」
「呵呵,你这问题很深奥啊,那就算是久病成良医的患者帮助别的病友吧。」
……
陆家嘴地区的一幢高档写字楼,临窗的会议室,站在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魔幻气息,近处高耸入云的建筑与视线齐平,远处地面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与车流仿佛卑微的蚂蚁与爬虫,造物主一般崇高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各位,麻烦久等了。」
会议室的玻璃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俏美的年轻女人手拿一摞纸质文件,用她浑圆的翘臀顶开了大门,巧笑倩兮地走了进来。
会议室内一众或坐或站的男男女女闻声迅速坐回到了房间正中的会议桌前。
「哈哈,你这丫头在这儿混得还有模有样的。」众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掩口笑道。
「靳姐你笑我是不是?」女人假意瞪了美妇一眼。
看来这群人之中有人相互熟识,有人初次相识,适当的寒暄玩笑之后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坐在上首的女人身上。
「不好意思各位,陆总和陈总临时有事出去了,所以关照我接待大家,和大家说一下我们这次的游轮之旅。」
她说完用余光扫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只见大家表情各异,有的人神色如常,边听她说话边喝着面前的咖啡或是茶水,这些大部分是男人,有的人则面露羞涩或是其他各种表情,这些人大部分是女人。
「咳咳。」女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知道因为疫情的关系,游轮游已经停了很长的时间了,这次能够恢复,虽说取消了上岸的行程,但是能够离开国门,哪怕只是在公海上漂几天也是挺不容易的。」
(现实中恢复游轮无目的地航行的目前只有香港和新加坡,国内并无开展,纯情节需要)
「而且因为防疫需求,游轮的上座率目前上限是70% ,我们届时在船上要严格遵守我们内部制定的活动规则,严守我们的内部机密,有些活动保险起见只能航行到了公海之后才能开展,就像是船上的赌场一样。」
「我们这次给各位安排的都是享有各种礼遇的套房,我们平时集中和集体活动的地方是在陈总和陆总的房间,是一间复式的套房,空间比较大,适合搞一些……社交活动。」
说到「社交活动」这个词的时候,会议室中响起几声轻笑声,当发出声音的人意识到大家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ta时,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好了,注意事项和出团通知我会给每个人发一份的,大家回去仔细读一下,我们之间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是我相信经过这次活动之后,我们的友谊一定会很深……很深,也许会成为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的朋友,最后,我代表陈总和陆总欢迎各位参加我们俱乐部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我们一周后码头见。」
女人守在会议室门口,和一个个认识不认识的男女一一微笑道别。
「子妍。」
「靳姐。」
靳艳明笑着站在王子妍面前,丈夫路兴涛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你找回自我了真好。」
「这都要感谢陆哥和心悦姐。」王子妍巧笑倩兮地答道。
「对了,听说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王子妍捋了捋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刚谈没多久呢。」
「那你们……这次会和我们一起玩吗?」靳艳明小声问道。
王子妍笑着撒娇,「讨厌你靳姐,我这次只是工作人员哦。」
「呵呵,那我们小王妹妹做什么工作呀?你路哥自从上次农家乐之后就惦记着你呢。」
「哈哈,那都几年前的事儿了还没忘记呀。」
王子妍与靳艳明笑闹了一阵后发现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想必是有事,于是靳艳明赶紧告辞。
「你好王小姐,请问陆总和陈总什么时候回来?」
来人是一个年轻女子,米色的薄款风衣配上一条丝巾,一头直瀑般的长发配上精致淡雅的妆容,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就是得体,让人很舒服而又恰到好处的感觉,多一分则显妩媚,少一分则显清减,纵然是见多了美女且自身也是美女的王子妍看了也不由心生惊艳之感。
「请问你是?」王子妍礼貌地问道。
「哦,我叫林岚。」
「原来是林小姐,陆总关照过,如果是你问起就让你去他办公室等着,他们两位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了。」
林岚在王子妍的带领下进了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办公室窗明几净,背靠大厦的玻璃幕墙,光线充足,视野开阔,装修布局是典型的soho简约风,与外界的隔断也全都是几乎全透明的玻璃,林岚作为一个客人不方便放下百叶窗,于是顾及形象的她在一个近乎全透明的环境内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内的小沙发上,那样子就像是个忐忑地等待着面试官的求职小女生。
好在没过多久两人就回来了。
「不好意思林小姐,让你久等了。」
「嗨,林岚。」
陆建豪与陈心悦分别同她打了招呼。
「陆总,陈总,你们好。」林岚礼貌地回应着。
「哈哈,你和我们闹什么呢?」陈心悦笑着嗔道。
「就是,你又不是我们的下属,这感觉好奇怪,叫哥和姐就行了。」陆建豪说道。
林岚可能也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呃……陆哥,心悦姐。」
「喝点什么?」
「啊,不用了。」
「跟我们客气什么呀。」
「呃,那随便吧。」
「别随便呀,随便最难搞了,既然是花花,那就来壶花茶吧,前两天正好有个朋友送了我一盒重瓣玫瑰。」
听到陈心悦叫起自己的小名,既然如此亲切那就是再不好拒绝好意了,「呵呵好啊,那我就陪心悦姐一起喝吧。」
秘书送上一套精致的玻璃茶具,两个女人互相配合着煮起了花茶,陆建豪则放下了窗帘,办公室瞬间变成了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三人客套一番后就进入了正题。
陆建豪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你杀人了,而且沈伦还是帮凶,至少是个包庇犯,其实我们并不很熟,你为什么愿意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我们?不怕我们拿着你的把柄日后要挟你吗?」
林岚轻轻吁了口气,「三个月了,其实我们过得都很煎熬,当初做出那件事情时的一腔血勇早就荡然无存了,我当时是做了必死的打算的,只想用我的血肉之躯铺平他们父女今后生活的道路,但是真的死里逃生了我发现我还是怕死的,而且怕得要命,谢谢支持原创!请加作者交流群,七二七四二三八二六,九五九九零二六九零,九六一五四三六幺叁,,推广QQ二九四七二零二幺,叁叁四三零零零二三九我之所以敢把这件事告诉你们,首先我肯定你们不会举报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要挟我,其次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故事我多少知道一些,我很敬佩你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所以我不要求你们为我提供什么帮助,我只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心灵的寄托。」
陆建豪看着林岚看了好久,林岚被看得心噗噗直跳,但是也将眼神迎了上去,两人对视良久,林岚惨笑一声低下了头,她慢慢站起身。
「好吧,是我自己选择对你们坦诚,但是我也猜到你们可能会对我这样的人有所顾虑,既然这样,那就不麻烦了,告辞了。」
说着,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陆建豪轻轻的但是不容置疑的一声命令,仿佛这回真的是在和下属说话,「坐下。」
林岚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夫妻二人,只见陆建豪还是看着她,但是眼神平静了很多,而陈心悦则给两人的茶杯续上了茶水,似乎对于自己的丈夫和这个女人的交锋全然未知一般。
「林岚,刚才听了你的讲述我其实挺震惊的,我很钦佩你勇敢面对过去的勇气和对于家庭的爱,你的丈夫也一样优秀,我关心的事情仅此而已,至于你们为了这份相互的爱具体做过些什么我倒不是太感兴趣了,我对抗不了法律,但是法理和人情有时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我也懒得去算,我只知道既然我们接纳你们夫妻了,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喝茶吧。」
一周的时间很快到了,漫长的疫情愁坏了不少人也憋坏了不少人,冷清了许久的邮轮码头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拥挤的办证大厅犹如嘈杂的菜市场让人望而却步,好在这次团队出行被安排得井井有条,早早就有专人为所有人办妥了上船手续,人到齐之后沿着特殊礼遇通道一路畅行向着静静地停泊在码头的游轮走去。
「游轮,又来了,呵呵。」陈心悦笑着小声说道。
「是啊。」陆建豪拖着长音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物是人非的感慨。
上次的游轮之行发生了太多事,一个女人以为一系列意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并且给我留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我和妻子的人生轨迹也由此走了一段又长又曲折的弯路,好在通过我们双方的努力还是回到了正途,但是那个给我留下很多东西的女人却离我远去了,梦芸你在哪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真的想你了。
上船一切顺利,别人还在顺着蜿蜒的队伍缓慢蠕动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坐在餐厅内享用船上的第一顿美食了,吃完饭去到各自房间,行李已经摆放在了门口,进入房间稍作休整,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条群信息。
「救生演习之后去15楼天幕套房集中,做活动前准备。」
例行的救生演习在游轮的各个角落分散进行,主要教授大家如何使用客房内救生衣之类的逃生设备以及船上的逃生路线,结束之后,陆建豪与陈心悦所住的天幕套房内就陆续集中了不少人,将不大的客厅塞得满满当当。
「好了,人到齐了,这是我们这个固定团队第一次的集体活动,在说具体的事情之前,我们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毕竟不少人相互之间还不熟,要不就从我们的老前辈路哥和靳姐开始吧,顺时针,由女士来介绍。」陆建豪说道。
「好啊,大家好,我叫靳艳明,今年36岁,这位是我老公路兴涛,今年38岁。」靳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颇有大姐的风采。
接力棒往下传。
「大……大家好,呃……我叫……林思雨,今年25岁,他是我老公陆涛,今年……26岁。」林思雨的样子就像个腼腆的小女生,全程红着脸低着头。
「哈哈,小妹妹,你老公和我老公名字就差一个字,好有缘,说不定阿姨我第一个吃的就是你老公哦。」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林思雨的脸更红了。
「大家好。」大家的笑声刚停,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开始了介绍,「我叫苏玉菲,今年30岁,这位是我老公张泽宇,今年33岁。」
苏玉菲是个看上去非常成熟知性的女人,看得出平时非常注重保养,20岁的肌肤,25岁的身材,30岁的气质,陆建豪第一次见到她时脑海中立刻就想到了另一个人,她174 的高挑身材真的太像刘荻娜了,只是相比稍显瘦削的刘荻娜,苏玉菲的身材更为丰腴和惹火,相比之下她身边的老公张泽宇就显得太过平平无奇了一些。
「大家好,我叫孙笑颜,这位是我老公任琦,我们今年都是24岁」
在场的其他人看向这对小夫妻的时候带了一丝惊诧的颜色,似乎潜台词是「你们这对小屁孩似的夫妻能有什么事要靠换妻来解决?」
接力棒交到了最后一对夫妻手上,女的捋了捋头发,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我叫林岚,今年27岁,这是我老公沈伦,今年30岁,很高兴认识大家。」
陆建豪见大家介绍完毕,刚想接话,身边的妻子抢先开口了。
「大家好,我叫陈心悦,今年31岁……」
一句话还没说完,在场众人一阵哄笑,七嘴八舌的调侃中,之前略显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待到众人说完,陆建豪才不紧不慢地笑道,「看来大家的心态比我想象的都要轻松啊,这是好事,我们这次一共是6 对夫妻加上小王一共是13人。」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王子妍。
「小王这次是工作人员,负责我们行程的安排,这点我都要听她的,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个大美女,哪位先生要是看上她了大可以施展你们的魅力,只要她本人愿意,你太太愿意,我没意见。」
听了这番话,有的丈夫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向王子妍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同的意思。
「好了,第一轮自我介绍只是热身,接下来是第二轮了。」陆建豪扫了一眼表情各异的众人,「其实也很简单,我相信没有哪对正常的夫妻会把我们这种禁忌的行为当成是一种娱乐和消遣,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跨出这艰难的一部,其实我们也是。我希望大家能够开诚布公地道出心中的隐秘,先打开自己的内心,然后才是身体,好吗?」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神态各异但是也无人反对。
「思雨,你先来吧。」陆建豪说道。
「我?」林思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露难色。
「放心,试着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大家都是你的聆听者。」
林思雨做了个深呼吸,舔了舔其实并不干裂的嘴唇。
「呃……我……」
她说着看了看身边的丈夫,陆涛回避着她的眼神,这让她心生不悦,于是干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唉……」她用一声轻叹作为开场白,「我们结婚三年了,我是毕婚的,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我觉得我们俩的婚姻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先成家后立业,我老公毕业后和几个朋友开了一家室内设计公司,平时业务挺忙的,而我毕业后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收入一般但是稳定又清闲,我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可是他却和我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我觉得我还没享受到婚姻带给我的快乐就直接体验了婚姻带来的寂寞。」
「外人看来我是个幸福的女人,我有稳定清闲的工作,我老公事业有成,我简直就是个锦衣玉食的阔太太,但是……」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但是谁又知道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有多少暗涌呢。」
「我都忘了是谁和我说了第一句,说我老公在外面有情人,我一开始当然不信,但是第二,第三个人和我说了同样的事,我就动摇了,我质问他,他当然否认,于是我们开始争吵,直到那一天,我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林思雨讲到这里,拿起桌上的水瓶喝了口水,没有人插嘴,没有人催促,每个人都把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陆涛坐在她的身旁同样一言不发,甚至眼神与肢体语言的互动都没有,只是像个无关的旁听者一样坐在一边低着头。
「那天我们吵完架,我像个疯子一样穿着拖鞋跑出了家门,谢谢支持原创!请加作者交流群,七二七四二三八二六,九五九九零二六九零,九六一五四三六幺叁,,推广QQ二九四七二零二幺,叁叁四三零零零二三九我多希望他几步追上我,把我搂在怀里哄我回家,可是没有,他就这么看着我在一个雨夜跑出了家门,那是个阴雨天,雨不大,但是很快就把我打湿了,我打了一辆车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在司机的追问下我才说去最近的酒吧,我叫了几种酒,只想着尽快把自己灌醉,却全然没有考虑醉了之后会怎么样,结果,如我所愿,我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林思雨说到这里停住了,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半一动不动。
「后来呢?」有人轻轻问了一句。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浑身赤裸的躺在一张床上,那是酒店的房间,那一瞬间我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断片了,当我看见身边躺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陌生男人时,我的心跳几乎都停了,身体上的感觉让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想叫,但是刚一张嘴,一只大手就捂了上来,然后他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林思雨长叹一声。
「那一刻……我痛恨自己的身体。」
「因为在那一刻,你的思想和肉体的感受是背离的,对吗?」又是刚才那个声音。
林思雨抬头看去,两次插话的都是坐在她对面的一位漂亮姐姐,那是林岚。
「你说对了。」林思雨低着头说道,「在那一刻,我居然体验到了从没有过的快感,很激烈,真的,那种感觉就像一只大手拽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把我拖入黑暗的深渊。」
「后来呢?」这次是陆建豪问的。
「后来……我和这个其貌不扬,年龄几乎和我爸差不多的男人居然保持了长达两个月的关系,那段时间我就像是个瘾君子,清醒的时候痛恨自己的行为,但是一旦毒瘾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说到这里,陆涛握住了妻子的手,轻声道,「行了别说了,这件事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是我平时对你缺乏关心,在你误会我之后没有好好解释而是和你赌气,而且……而且我混蛋的是在知道妻子出轨之后一气之下选择对等,我们是在用同时伤害自己和对方来惩罚对方,唉……」
「小陆,我问你一个男人的问题。」陆建豪说道。
「陆哥你说。」
「在思雨出轨这件事上你放下了吗?」
「我……」
陆涛抬起头看了看陆建豪,又看了看身边的妻子,舔了舔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小陆我再问你,夫妻间的感情稳固程度从1-10,1 最不稳固,10最稳固,评价一下你们现在的感情。」
「7 ……6 ,6 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一旁的林岚忽然再次插话,「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陆涛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有。」
「到底是你失去了她,还是你想放弃她?」林岚嘴里问着陆涛,眼睛却看向身边的丈夫沈伦。
沈伦回望着她,两人眼中的神色像是在倾诉内心的爱意,又像是在竭力隐藏着什么。
陆涛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到了,支吾了好久才冒出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
「好了。」见屋内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久久没说话的陈心悦开口了,「吐露心声的环节先到这里吧,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呢,大家会有机会一吐为快的,接下来做个小游戏活跃一下气氛吧。」
众人似乎马上跳脱出了压抑的情绪,不知道活动组织者安排了什么样的暧昧游戏,一个个脸上现出或紧张或期待的神色。
「这算是个欢迎新人的热身游戏吧,我来宣布一下,陆涛夫妇,沈伦夫妇,张泽宇夫妇,你们是新人,这个游戏就由你们三对来参与,规则很简单,三位男士一会儿换上统一的睡衣,每人间隔半米站好,三位女士轮流开始游戏,你们可以先近距离熟悉一下三位男士的身体,可以用手触摸,然后退到至少五米开外,蒙上眼睛,原地转五圈,然后向前走向自己的丈夫,替他脱下身上的衣物换上另一套,这期间三位男士的位置不会改变,所以能不能准确找到自己的老公就看你们的平衡能力了,找对人了并且顺利换完衣服的就算胜利,如果找错人……」
陈心悦说到这里阴阴的一笑,但是那模样看不出奸邪,只有调皮。
「你就算意识到找错人了也要将错就错替他换完衣物,如果能说出这个不是你老公的男人是谁也不算输,但是既找错人又说错是谁的话,那可就不客气了,夫妻两人要接受惩罚哦,惩罚项目暂时保密。」
「不对啊心悦姐,这哪是欢迎新人,这是坑我们啊!」大声抗议的是一直以温婉形象示人的高个御姐苏玉菲。
「就是就是啊,抗议抗议!哈哈哈。」跟着起哄的是林岚。
「嘿嘿,抗议无效,你们已经上了贼船了就下不去了,哈哈哈。」陈心悦说完嚣张的大笑了起来。
三对夫妻相互对视了几眼,无奈地苦笑着起身,准备去任人摆布,一会儿的功夫,三位丈夫都去里间换上了统一的棉质睡衣睡裤,三人中以沈伦最为高大,陆涛次之,而坐拥全场最高妻子的张泽宇则个头最为矮小。
三人在房间一角站定,每人相隔半米距离,三位妻子你推我让,最后居然祭出了小时候常玩的黑白配加石头剪刀布才排定了先后顺序,林思雨第一,苏玉菲第二,林岚殿后。
首先出场的是年龄最小的林思雨,小妹妹在两位姐姐的帮助下蒙着眼原地转了五圈,定了定身形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林妹妹你走偏了,找你老公得往右一点。」林岚在背后「善意」提醒。
林思雨闻言果然修正了自己的方向。
「思雨姐姐别听她的,岚姐姐骗你呢!」孙笑颜扯着嗓子揭穿了林岚的阴谋。
「啊!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林岚气急败坏跳着脚喊道。
几个人妻此时都像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在游戏中全然忘却了生活中各自的烦恼。
林思雨来回修正着自己的路线,也不知道她的依据是什么,短短七八米的距离居然走出了心电图般复杂的曲线,三位男士事先被严格要求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此时各个都抿紧了双唇,距离越来越近了,眼看林思雨张着双臂就要一头扎进沈伦的怀中,林岚对别的女人向自己老公投怀送抱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心中暗喜。
可就在即将抵达终点的一瞬间,林思雨忽然停住了脚步,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一个拐弯扑向了旁边的另一个人,那人正是她的老公陆涛,旁观者中有的人捂着嘴在笑,有的则大张着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思雨扶住了丈夫的双肩,双手就要去摸脸颊。
「不行不行,快换衣服,不能摸脸,一会儿只能摸下面,哈哈哈。」
林思雨无奈,只能摸索着去解对面男人前边的纽扣,四颗纽扣很快就解开了,她一把扯下睡衣,感觉到里面是一具温热的躯体,原来睡衣内没有别的衣服,此时男人是光着的。
林思雨接过旁人递来的替换衣物,靠着手感摸出其中的衣服替他换上并系上纽扣,接下来是裤子,只见她蹲下身,拉住裤子边缘用力往下一拉,房间内响起一片哄笑声,蒙住双眼的林思雨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取过一旁的裤子,可是手背忽然擦到一团毛茸茸的物体有些发痒,手掌下意识一抓,一条温热且半软不硬的物体被抓在了手里,几乎不用思考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呀的一声,感受到那东西在手里一鼓一鼓的慢慢变大,她连忙松开了手,只是红着脸替对方穿上了裤子。
「这就是我老公!肯定!」
林思雨的声音中包含着兴奋与自信,说完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眼罩,待看清面前的确实是老公,她兴奋地一把搂住了陆涛的脖子,像个孩子似的不停跳着。
第一个人的完美收官给接下来的两人带来了心理压力,下一个出场的是苏玉菲,身材高挑的苏大美女比之林思雨多了一分从容,少了一丝紧张,同样的流程过后,被蒙住双眼的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人们就发现,感情这位女士的优雅从容只是在她彻底失去方向感之前,眼看着她的行进方向与三位男士站成的直线即将平行,陈心悦赶紧忍着笑将她导入正轨,也许是最初的眩晕已经过去,苏玉菲终于能走直线了,只见她一步步走向三位男士,只见她目标明确,认准一个方向就不再改变,不像林思雨那样临门一脚改变方向最终却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苏玉菲显然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最初的方向感已经失去了,那就先抓住一个目标再说,她张开双臂往前走着,七八米的距离转瞬即到,她几乎是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将其紧紧搂住。
现场又是一片惊呼和哄笑,只有林岚的表情有些怪异,因为被抱住的正是沈伦,此时的他正摊着双手对她苦笑呢。
苏玉菲抱了片刻似乎感觉到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丈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学着刚才林思雨的样子开始替这男人宽衣解带,一样的顺序,一样的节奏,就在大家拭目以待她将如何面对不是自己丈夫的那条东西时,苏玉菲居然一把握住了沈伦的肉棒,轻轻撸动几下之后,檀口轻启,一双娇艳的红唇将整个龙头纳入了其中。
房间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起哄声,众人不约而同把目光对准了林岚,只见此刻林大美人的脸……绿了。
浅尝辄止的苏玉菲吐出肉棒还不忘用舌尖挑逗了一下娇嫩的龙头,给对方穿上裤子后站起身,虽然被眼罩遮住了半张俏脸,但是脸上得意的神采还是掩饰不住。
「这不是我老公,这是沈哥哥。」
苏玉菲说完扯下眼罩,兴奋地搂着沈伦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不好意思啦妹妹,嘻嘻。」
往回走的途中还不忘对林岚做了个鬼脸,谢谢支持原创!把她气得够呛,即将最后一个登场的她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最后一个该林岚出场了。
「稍微等一下。」陆建豪此时站了出来,「这个游戏不是末位淘汰,刚才虽然思雨和玉菲完成结果不同,但是她们都算赢了,如果林岚也通过的话这一局就没有输家也就没有惩罚。」
「但是。」他顿了一顿,只见林岚望向他的表情相当忐忑,他笑了一笑,「我先宣布惩罚是什么吧,如果林岚这一局输了,你们夫妻面对的惩罚就是……明天,在船上自行物色一对夫妻和他们完成交换,明白了吗?」
陆建豪的话音刚落,房间内寂静无声,但是片刻之后……
「林岚,故意输了吧!不然多没意思啊!」
「岚姐姐,大气一点,直接弃权!」
「哈哈哈,沈伦,这可是你的额外奖励啊!」
面对众人的鼓噪,林岚气得牙根痒痒,「都闭嘴!我还没输呢!!」
她站在出发点,眼睛直直往前看向沈伦,似乎是要将这段不长的道路牢牢印在脑海中,惩罚和奖励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是个从不肯认输的人。
视线慢慢被遮挡,那是蒙上眼睛的黑色眼罩,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的彻底的黑暗。
一圈,两圈,三圈……五圈转罢,眩晕感比她想的还要强烈一些,在黑暗的加持下让她有点想呕吐,耳边的喧嚣似乎渐渐远去,她伸出右腿,跨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