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分娩的日子临近了。白杰托朋友的关系在妇产医院要了一个单间。袁泓的婆婆一直在袁泓的身边陪伴着。白杰印刷厂的业务一直比较忙,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亲自盯着,没有太多时间在医院守着袁泓。
在过去十个月的怀孕过程中,白杰也未能腾出更多时间来照顾自己,袁泓已经早就习惯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与无奈。
两天后,袁泓顺利地在妇产医院产下了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女儿,分娩过程基本顺利,算是自然分娩,没有遭太多的罪。白杰原本想让袁泓在医院里多住上几天,恢复一下身体,但医院的床位确实是紧张,架不住国家的人口太多。住院部的主任都来和他们俩口子商量,希望袁泓能够尽早出院。袁泓实在抹不开面子,多住了一个晚上后,就匆匆出院,回家了。
按照本地的习俗,月子是在公婆家坐的。回到公婆家后,袁泓才发现所有新生婴儿的物件都是按男孩的标准来准备的。袁泓这才意识到婆婆的用心和期望。
和全中国的隔代老人一样,白杰的公婆希望袁泓给白家添一个大胖孙子,家里已经有个大孙女婷婷了,自然是更希望有个大孙子了。孩子没有出生之前,袁泓从未往这方面想,现在回到了这个现实环境,她突然意识到了压力。
所有的事情就像电视里演的剧情一样,婆婆的态度明显变了,以前和保姆抢着干的活,现在基本上是视而不见了。虽然时不常的过来抱抱新出生的小孙女,但她和袁泓之间的话语交流明显地少了。有时袁泓主动找话题和婆婆聊天,她也是爱答不理地敷衍着,让袁泓觉得好不痛快。
也许是生女儿的关系,升任父亲好像没有能够给白杰带来发自内心的快乐。袁泓偶然中听到白杰在和地处中东的哥哥通话时,说自己的运气不好,又是一个女儿,语气中充满了失望。袁泓听了,非常伤心和难过,她理解公婆家的所有人,她何尝不想为白家生一个大胖孙子啊!
虽然是现代女性,对生男生女的事情是了解的,但袁泓好像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起码没有能够为这个家带来更多的快乐。所以,相比起以前的大大咧咧,袁泓在这个家里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她甚至开始对婆婆不敢再抱太多期望。
很快,白杰生活作息规律就回到了从前,开始很晚回家。袁泓觉得家里的氛围有些冰凉,自己觉得有些郁闷,于是她和白杰商量,想回到自己的父母家去坐月子,但白杰没有同意。
在白杰忙碌地日常生活和工作中,除了白天印刷厂的正常业务管理和一些必要的应酬外,打麻将赌博也占了他不少的业余时间,这是袁泓从来没有知道过的,因为这方面的事,白杰没有可能向她通报。
坐月子初期,两个人是分床而睡的;一方面是袁泓的身体处于恢复期,比较虚弱。另一方面,生女儿让白杰的心里感觉不太爽,没有太多心情。这天晚上,白杰回家很晚,打了一个晚上的麻将,点很低,手很背。打了十二圈牌,几乎就没有赢过几把,破牌和不了,好牌也和不上,实在是让他郁闷。
赢家三吃一,早就不想再打了。白杰一输三,想再来四圈捞捞本钱,但他的其他三个牌友都说该收了,说他的孩子小,老婆还在月子里。没有再和白杰商量,就收牌桌了。眼看牌桌都撤了,白杰知道今晚肯定是玩不成了,只好悻悻地回家了。
回到家里,已是后半夜了,袁泓,孩子和父母都已熟睡了。白杰简单洗洗后,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下了。当晚输了不少钱,白杰一时还睡不着。常言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自己在袁泓生完孩子后,几乎就没有再和她亲热过,白杰的脑子开始不停地浮现袁泓漂亮的乳房和诱人的下体。
半夜里,他还是爬到了袁泓的床上,扳过了袁泓的身子。袁泓被吵醒了,她感觉到白杰爬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脱去自己的睡衣。想到在自己的怀孕后期和分娩后就没有再和白杰亲热过,觉得自己也有一些委屈了白杰,对不住他。想到这些,就放松自己的身体,多少有些配合着白杰的动作。
当白杰的下体强行的进入袁泓的身体后,袁泓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袁泓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但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听起来非常的明显。和最初亲热时不同,以前只要袁泓觉得有些不舒服时,白杰一定会停下来,关切地问她哪里不舒服,甚至停下来。现在白杰的心态发生变化了,听到袁泓痛苦的声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抽插得更加用力了,这让袁泓感到痛苦难耐,内心凉了半截。
白杰在床上的举动虽然有些强暴和粗辱,袁泓还是试着去理解他,谁叫自己现在是人气呢,好好忍着吧。
没过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白杰腋下夹着真皮挎包,低着头,匆匆进了家门。袁泓觉得他难得早些回家,就热情地迎了上去。没想到,白杰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而是急急忙忙地去找父亲去了。
一会儿,婆婆匆忙地过来叫袁泓去客厅,一起听听,或者处处主意。看到婆婆的表情,好像是出什么大事了。袁泓不明白的是,如果是有大事,为啥白杰不和自己说,商量,反倒是婆婆来叫自己呢?!
在客厅坐定后,袁泓才知道,白杰的印刷厂下午被执法部门给封了,原因是被人举报说厂里在印刷盗版书籍,当场被查封了接近十万本正在印刷和装订的盗版武侠图书。如果按照当下的相关法律,白杰要被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杰的父亲一定是要想法子去帮儿子去度过这个难关的,但他们首先在分析,是谁?为什么要举报他们?白杰一时没有思路,不知如何去分析。他的爸爸问他最近厂里有没有开除工人,当白杰听到这个提问时,突然回忆起来,自己半个多月前是开除了一名名叫王峰的业务骨干和他的老乡,名叫张弓的另外一名印刷工人。开除王峰他们的理由是白杰手里有充分证据证明王峰他们俩拿回扣,吃里扒外。当时王峰说服自己去接这个大单,说销售渠道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过多久,王峰就带回了销售合同和原版图书,通过扫描和制版,然后印刷。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前是做过的,没有出过任何问题。白杰由于过于相信王峰,把整个项目交给王峰处理。
由于印刷整体效果与正版书有较大的出入,部分扫描效果不佳,加上版面修得不够仔细,出现了字体模糊、整页内容歪歪斜斜等现象,下家对书的质量和交货时间都不满意,最后捅到了白杰这里。白杰这才明白王峰他俩所做的勾当,胃口实在不小,两边都吃,让白杰深感愤怒,没有过多考量,就把他俩给开了。
整个事情的起因和发展过程听起来非常符合逻辑,作为当事人之一,王峰拿这个事情去举报,一定是一报一个准,没辙。王峰他俩一定不会再轻易露面了,现在所能做的事情是尽快去托关系,找人,破财消灾,尽快让执法部门把印刷厂的封条去掉。
白杰的爸爸发动他周围的所有关系,白杰去准备一些书面材料,跑遍了工商、税务、出版、甚至街道办等相关部门,该去的都去了。送礼,请吃饭,唱歌等活动都办了,最后,白家破费了不少钱,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把这件事摆平了。
一直以来,白杰在印刷厂的管理方面没有认真地去下功夫,不像他的老爸,虽然老爸的书没有白杰读得多,但在管理方面却是更人性化,更有经验,时至今日,还有很多老工人还念着老厂长的好,干起活来,不惜力的。
接过老爸工厂管理的担子之初,老爸就告诫白杰,强调要充分依靠工人的力量,要知道,自己再有能力,也不过是一个人,打不了几颗钉,只有依靠全体职工,厂里的业务才能兴旺发达。在年轻的工人方面,一定要尽快培养出骨干力量,很多厂子发展得好,关键就是有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骨干,有了稳定可靠的职工队伍,沟沟坎坎就容易闯过去了。
印刷行业的准入门槛不高,不算是技术密集型,而更像是劳动力密集型,行业的利润比较透明,竞争压力大。企业要在行业中立足,就要向规模要效益,所以老爷子一再强调,要白杰力争让机器是满负荷运转着,同时提高工厂的印刷技术和水平,这样就有可能印制比较有较高附加值的印刷品。
当然,还要认真地去改善工人的生活,如果工人的积极性高涨,那么他们就能主动地维护工厂的利益,反之,如果没有一线工人的支持,是不可能完成生产任务的,所以,应该适时地对工人有所奖励,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
确实,老爷子在工厂管理学方面的精髓早已传授给了白杰,可惜白杰早就把它给忘了,束之高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