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刘氏再次出现时,换了一身贵妇粉红凤凰展翅的锦绣长裙,外套一件碧绿金丝缕花的马甲,长发如卷云般层叠着盘在头上,浓妆艳抹,金玉饰体。体态之美,就连刚才经过沉思,再一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誓死抵制任何情色蛊惑的王知县,心律还是多跳动了几下。
“刚才服饰太厚太热,行动不便,我去换了一身便装,轻松多了。不辞而别,让大人久等了,实在是不太礼貌。”刁刘氏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离席而去,找个托词解释道。
上面那一个回合,到是真刀真枪的干,虽没有刺刀见血,却也把双方的观点亮明了。两人都明白,胜负不是靠嘴吹出来的,当看以后的具体行动,谁更能耐。所以也就停止了争论,场面上又恢复到原先的友好气氛。
“好吧,别说那些打呀、杀呀,不开心的事了,来,小妹敬兄长一杯,还是谈些风花雪月、轻松愉快的事吧,别辜负了今宵的良辰美景,继续我们友好和温馨的情谊吧!”
这时的刁刘氏忽地变得仪态妖娆,性感百媚,万种风情,眼露春光,用一种甜蜜婆娑的韵调对王琰说道:“小妹与哥哥虽交往不密,却也喜爱兄之才高貌俊。集大人之学识、志趣,又是一方父母官,大权在握。妹虽不才,自信也是貌美如花、财富敌国。若能珠联璧合,无论为友为偶,都称得起天作之美。大人以为如何?”
王琰听了,看着刁刘氏故意挺出的豪乳,一瞬间也是神情激荡、浮想联翩,心中恰似以石击水般激起了阵阵涟漪,不过他终究是个意志坚强的男人,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道:“夫人的美貌、多情,下官也是爱慕至极,若是处于平常百姓人家,定是一段美好佳缘,然则如今,敌对双方,道不同不相为谋,强加结合,日后终要反目。倒不如现在这样,还可留下无尽的怀念。”
刁刘氏有些失望,脸色变得黯淡,却也很快恢复过来,故作正经地说道:“大人言之有理,你是官,我是匪,水火不相容,怎能结合!那么小妹在这里祝大人官运亨通,一帆风顺了。”
“作为朋友,我奉劝夫人一句,赶紧收藏形骸,归隐不出,改邪归正,造福人民。否则虽有皇上的承诺,保你不死,但青城的老百姓定会将你这一身酥肉扒皮抽筋!”
这一个回合,刁刘氏施展了美人计,企图把王琰拉下水,可惜没有得逞。下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呢?
稍待了片刻,只见玉兰托出两杯酒来,置于两人面前,刁刘氏举起一杯,嬉皮笑脸地对王琰说道:“我和大人行个酒令,做个游戏,不知大人可识得此杯是什么杯?此酒是什么酒?猜中了,妾身受罚,当满饮此杯,猜不中,大人受罚,也当干了杯中之物。不过有言在先,此酒虽醇香味美,却烈性十足,大人若是昏醉了,可别怪罪于小妹哟!”
王琰乃直隶省人氏,北方汉子,大多善豪饮,这杯酒不足二两,当然不在话下,于是端起酒杯,转着圈看了看,那杯儿乃晶莹碧玉材料制成,发出蓝绿色的光芒,上面浮雕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遂点头笑着说道:“这杯就是当年杨香武三盗过的九龙夜光杯,不知是与不是?”
“大人果然好学问,猜得一点不错,正是九龙夜光杯。”刁刘氏笑着回答道:“那么酒呢?是什么酒?”
王琰往杯中瞧了瞧,又闻了闻,果然是一杯醇香扑鼻的玉液琼浆,却分辨不出是何种酒来,只得摇头认输:“下官才疏学浅,不胜酒道,实是不知。”
“哈,哈!大人输了,罚你干了这杯吧!”刁刘氏像孩童般天真地拍手笑闹着,说道:“这酒乃是在巴蜀一带汉墓中挖掘出来的宫廷御酒,埋在地下,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了,难怪大人不能认出。此酒性虽烈,却壮阳补阴,滋补肾亏,于身体大有好处,大人只管放心喝下。来,我陪大人一起喝,先干为敬!”说着就一仰脖,将她手上的那杯酒喝下肚去,一双豪乳异常凸显身段。
王琰见状,堂堂君子,不能说话不算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说也不能输给刁刘氏啊!那怕是毒药也得喝呀!何况人家已先喝了,还怕什么呢?王琰只得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盏美酒,穿喉而过,真是口齿留香,肺腑清馨,好不惬意人也!可这酒却也烈性袭人,不消片刻工夫,就感觉肚腹内一阵燥热,接着全身汗湿蒸腾、面红耳赤、呼吸不畅、头昏脑胀。最使他难为情的是,在标致的性感美人面前,下体的那根阴茎鼓胀得竖立了起来,本想侧身躲避,却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王琰心中暗道:“不好!果然着了这刁妇的道了!”
再看那刁刘氏,也好不到那里去,也是满面赤红,咧着红嘟嘟的小嘴,呲着一口白牙,眯细着两只媚眼,摇晃着那对性感的大乳,讪笑着在王琰眼前闪动,一阵脂粉的香气袭来,王知县变得三分糊涂,只有七分清醒了。耳中不断传来刁刘氏那甜蜜柔情的语音:“我俩一见面,我就看出知县哥哥喜欢小妹,小妹也爱哥哥啊!也算得是一见钟情吧。现在我俩都喝了催情的佳酿,就来个洞宾戏牡丹、仙女会襄王吧!”说完,就把身体扑向王琰怀中,一对肥奶紧紧挤上胸膛,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深深地亲吻了一下。刁刘氏又说道:“小妹爱的男人,一定要弄到手的,当年我爱孙二虎有着强大的土匪武装力量,就当了他的夫人;后来我又爱刁南楼的富贵钱财,就嫁给他当了大夫人;如今我又爱上了知县哥哥的才貌出众,你不是就成了我的俘虏了吗!”说罢又将豪乳向前用力挤了挤,不自觉间尽挤出了些许乳液在两人衣衫之上。
此时的王知县已是七分糊涂、仅存三分清醒了。只听她又说道:“你看我这满屋的奇珍异宝、家财万贯,够我俩享受一辈子了吧。”说着又在王琰脸上吻了几下,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要听话哟!妹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呀。当年的孙二虎就是因为不听我的话,我让朱玉兰把他杀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处于极度昏迷中的王琰,听了刁刘氏的这番话,就在那仅有的几分清醒中,还没有忘记此次冒险前来私访的目的,鼓足勇气问了一句:“刁老爷也是你杀的吗?”
“刁老爷有财有貌,是我的丈夫,我爱还爱不过来呢,为什么要杀他?”刁刘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杀的是哪奶牛,王玉姑,我恨她那对号称’十里香‘的丑奶!可惜朱玉兰这丫头粗心大意,下错了药,反把老爷给害死了。” 原是妇人嫉妒心做崇,这刁老爷子多半是对母乳有兴致,刁刘氏为刁老爷产子肯定也是为了顺利产出母乳与哪’十里香‘争锋,可惜了这丫头朱玉兰竟下错了药,不然以刁刘氏这身段一旦产乳,这刁老爷子怕是会对其宠爱有佳。
总算在最后关头把事情弄清楚了,王琰心里一阵轻松,也就彻底地昏迷过去。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三个女子,仗着宝剑,要杀王琰。不是别人,为首的正是刁刘氏的贴身丫鬟朱玉兰,另两人乃是青城山着名的女盗匪“三仙姑”中的廖菊蓉与周玉英。原来张健等人的剿匪工作在青城派侠士及山中百姓的支持下,节节胜利,匪徒们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剩下的余孽也如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廖、周两个匪首处在大众的包围之中,更是无处藏身,只得潜入城来,躲在刁刘氏的府中,伺机再起。
正是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为了挽回败局,拼死一搏,刁刘氏才设下了这个’鸿门宴‘。也做了几手准备:首先,用美色与财富引诱他,招降纳叛、同流合污;不行的话,就用药酒将其灌醉,几个女人一起羞辱他一番,叫他失去男人的尊严,知难而退;再不行,则一刀斩之,永除后患。宴会的进程,正是按这个步骤走的。可是刁刘氏自己也没有料到,王知县竟比她想象的还要英俊潇洒、才貌双全,又是那么个多情善感的翩翩青年,初一见面就逗弄得她心神激荡、淫欲陡生,把他当成了自己下一个追求的对象。经过接触、交谈和观察,更是不愿意放弃,她自信地认为,有能力把他拿下!
刁刘氏在淫药的催情下,正和王琰抱在一起,如饥似渴地享受着情爱中的淫靡,三个女人的闯入,破坏了她的情绪,心中老大的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出戏,正是她刁刘氏一手安排和导演的,三人进来的时机,也是事先规定好的。不得已,只能在玉兰的服侍下,喝了解药,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夫人,你说。是杀?是留?”玉兰问道。刁刘氏是头头,当然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能行动。
刁刘氏思索了半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手软了。
“不能杀!”刁刘氏已经动了情,当然是舍不得杀的:“你们怎不动脑子想想,我刁刘氏的恶名早已流传四海,世人皆闻风丧胆,他却胆敢独自一人冒险前来,难道他不怕死吗?分明不是挑衅,而是结交来的。再从他的表情、姿态看来,也被我们的酒色财气所倾倒。其言谈话语之中,虽不明说,却是处处为我们着想。虽然口气还有点硬,也是为了维护一点做官的威严所致。再下点工夫,假以时日,定会与我们合作的。”
“那么现在我们就把他奸了,乘他神迷魂荡、淫性未退之际,夫人先上,然后我们姐妹几个轮着来。”周玉英人长得漂亮,却也是个大淫妇,身段虽不及刁刘氏那般性感丰满,但也是个尤物。看着王琰英俊,她也想上去乐一乐。
“不行!像他这种做官的读书人,讲究的是清高,重视的是名节,必须以礼相待,才能为我所用。放他回去吧!” 刁刘氏一心想占有他,当然不愿意其他女人插足。
“夫人是打算把他留下来做面首了?”玉兰和刘氏朝夕相处,最了解她的心思,如是说道。
“夫人可要当心,这小子可不好惹,上任以来所作所为,已让我们焦头烂额、一败涂地了,放他回去,如有变故,再拿他就难了。何况目前小娇妹妹还在他的手里,至少也得把他扣为人质,用来交换小娇的性命!”廖菊蓉近来被官军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当然心里有气,对知县大人恨之入骨。
“是啊!他这次来访,探听了不少我们的虚实,刚才在醉梦中,夫人又道出了许多真情,假若今后坚持与我等作对,这些都成了你我的罪证,不得不防啊!”朱玉兰也有些担忧。
“你们姐妹几个怎么越来越胆小了,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凭我们姐妹的武功造诣,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吗?他的小命不是随时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吗?”
刁刘氏发火了,其他人再不敢说什么,就这样决定了。可怜又可悲的刁刘氏,正是由于她的狂妄、多情、自信和愚蠢,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轻视了这个小小的七品王知县,最终把这几个年轻性感的小女子,还有她自己的肥美身躯都送上了青城县刑场,一身酥肉被剐的横飞,不过,这是后话,自有分晓。
王琰完全清醒过来,已是次日天光大亮了。睁眼一看,躺在一张松软的牙床上,罗帐、锦帷、丝被、缎褥,屋内熏香缭绕,气息沁人。有两个小丫头在一旁照顾着,王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丫鬟答道:“这是夫人的卧房,昨夜老爷喝高了,醉卧不起,就在夫人的卧房里过了一夜。”
王琰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到是衣冠整齐,和衣而卧,看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才放心下地,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就要告辞回去。
只见朱玉兰领着一个二、三岁的孩童从外面走来,向王琰请安后说道:“夫人昨夜和大人对酌,心情高兴,不觉多喝了几杯,以至醉了,今日身体仍感不适,不能前来相送,夫人说:贪杯失态,实在是不好意思。特命小相公,宝儿代表她陪大人回衙。”
王琰朝那小孩望去,圆脸大眼,粉嫩的肌肤,看上去六七岁,嘴角还有些母乳残留,估计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了。怪不得这刁刘氏现在还没断奶,原是这小儿遗传了哪刁老爷的怪癖喜好。但转念一想,如若刁刘氏一旦伏了法,这个小儿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心中也有几分不忍。又听玉兰说道:“夫人叫我转告大人,好生保重,不要为公事过度操劳,伤了身子,毁了大好前程!辜负了夫人的一片深情!”
王知县听得话中有话,赶紧说道:“也请姑娘转告夫人,好自为之,不要因贪图酒色财气,而毁灭了自身的花样年华!”遂告辞回衙。
欲知王知县如何擒拿刁刘氏?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