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智谋思考了一下,说:“我觉的我们应把镖局设在”胜威“,因为”胜威“地方大,其余的两家镖局关闭后该为住宅,因为我们还要招一批趟子手,该建后的镖局正好安置他们的住处,公子是局主,老杨做总镖头,老温做帐房先生,我们余下的都做镖师,不知公子觉得怎样?”
张琅笑着说:“不错,但老孙,你以后就是镖局的大总管,有什么具体事情,你就看着安排吧。”
张琅转头对“草上飞”李文广说:“李大哥,你的轻功不错,就麻烦你给我打听打听,”铁卫军“副总管王书府在不在京城,我和他有一段恩仇要了结一下。”
众人听了,忙说:“公子,我们给你助威吧。”
杨云飞说:“公子,王书府可是心狠手辣之人,武功高强,加之心腹极多,你可要当心啊。”
张琅笑着说:“我知道了,多谢大家了,你们先把咱们镖局建起来吧,我和王书府的事不值一提,我有把握。”
众人告辞,各忙各的去了。
中午,张琅和莫愁几人吃过午饭,到街上逛了逛,摸清了王书府的住处,回到了客栈。
“草上飞”李文广正等在门外,张琅急忙上前,说:“不好意思,李大哥,让你久等了。”
说着,把李文广让进屋里,又对甘露说:“露露,快给李大哥倒茶。”
李文广忙说:“不敢烦劳夫人,公子,我已打探到王书府的消息,他刚刚回到洛阳,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另外,他家里也是戒备森严,不少”铁卫军“好手在他家里守护,情况就是这样,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张琅握住李文广的手,谢道:“李大哥,辛苦你了,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李文广告辞,走了。
张琅自言自语:“看来王伯昭这小子已经把信带给王书府了,好吧,小爷我就要会你啦。”
他转身对莫愁说:“今晚,我要会会王书府,给我爹娘报仇的日子到了。”
冰冷儿说:“相公,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张琅摆手说:“不行,王书府已有所准备,他一定约了不少高手助阵,再加上”铁卫军“势力强大,你们要是和我一起去,很可能帮不了我的忙,还会让我分心。”
莫愁担忧地说:“相公,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让孙智谋她们和你去吧。”
张琅笑着说:“愁儿,你还不知道你相公我的实力吗?怕什么?我一个人去就可以摆平他们,要是不行,我还可以溜嘛,相公我的轻功那可不是盖的,想跑路,还不是小菜一碟。”
二更时分,张琅易了容,变成一个黄脸汉子,因为他以后还要在洛阳做生意,可不能让人认出,他身穿一身夜行衣,来到了王府墙外。
张琅的眼中燃起一簇怒火,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的豪门大宅,他的仇人此刻就在里面逍遥,一想起这十几年来的仇恨,他不禁紧握拳头,关节喀喀作响。
张琅纵身跃上屋顶,探视着王府里的一举一动,王府里除了有几个家丁在巡逻外,再看不出有别的什么人了,张琅也没细想,轻轻跃下屋顶,向一间亮有灯光的屋子潜去,刚到屋门外,就听四处响起“有刺客”“抓刺客”的呐喊声,四周亮起了火把,把张琅团团围住,张琅环视一下,见四周全是身着“铁卫军”装束的人,不少“铁卫军”手上还拿着弓箭,对准张琅,张琅心想:“坏了,中了王书府的奸计了。”
这时,屋门打开了,走出六个人,只见领头的是个白脸无须的中年人,穿着锦衣长袍,他哈哈狂笑着:“小子,你中了老夫的计了,老夫就是王书府,你就是钦犯张天朔的逆子吧?哈哈,这下你插翅难飞了,老夫看你怎么报仇?哈哈!”
张琅气的怒发冲冠,就要冲上前,找王书府拼命,王书府身后的五人站出来,挡住了张琅,张琅见这五人,年岁都在五旬以上,眉宇之间,一个个都透着狠毒桀傲之色。居中是一个中等身材,脸型瘦削,留着一把花白山羊胡子的黄衫老者,双目细长,貌相阴隼;第二个狮鼻阔口,身形高大,颌下一部黑髯;第三个脸色焦黄,短鬃若戟;第四个断眉独目,面情冷酷;第五个是生就一张白惨惨马脸的黑衣人。
张琅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要自找死路。”
黄衫老者听了张琅的话,不怒反笑:“嘿嘿,自找死路的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们人称”龙门五怪“,老夫是大怪西门海。”
狮鼻老者手捻黑须,微笑摇头道:“老夫二怪李大江。”
焦黄脸嗡声嗡气地说:“老夫三怪侯武河。”
断眉独目老者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笑意,沙哑声音,慢吞吞的道:“老夫四怪屠明湖。”
马脸黑衣人大声道:“老夫五怪陆鸿流。”
这五人正是这二十年来,纵横江湖,凶名久着的“龙门五怪”张琅记得莫愁好象和他说起过“龙门五怪”说他们残暴凶狠,武功高强。
张琅喝道:“你们五个老怪一起来吧,免得小爷我一个一个打发,太麻烦。”
“龙门五怪”一听张琅这话,气的都哇哇大叫,西门海细目乍睁,射出两道慑人光芒,阴阴一笑,道:“好,好,就凭你这一句话,已值得西门海兄弟联手领教了!”
话落,右手大袖,轻轻一挥。其余四怪立时闪身飘起,各自占了一个方位,把张琅围在中央。
张琅神色泰然,朝西门海含笑道:“老怪们动兵刃,还是动拳掌?”
西门海阴沉道:“龙门五怪,以拐成名,自然在兵刃上讨教了。”
说话之间,随手从大袖内取出一柄短拐,其余四人,也各自掣拐在手。
张琅道:“慢着!”
敢情他还有话说?
西门海道:“小子还有什么见教?”
张琅道:“动手过招,用上兵刃,就难免留不住手,万一……”
这话虽没说出,但已激得西门海火冒三丈,瘦削脸上,杀机隐现,仰天大笑一声,道:“小杂种,只管尽情施展,西门海兄弟如果丧命在你手下,那是该死了!”
张琅耸耸肩,笑道:“咱们无怨无仇,西门老怪未免说得太严重了,小爷之意,动手过招,万一留不住手,死当然也不至于,挂点彩,那是免不了的了!”
这话,当真欺人太甚,好像要他们带点彩回去,那是铁定的了!龙门五怪成名多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五怪听得同时变色!
二怪李大江浓眉陡竖,洪声喝道:“小杂种,你死在目前还敢口出狂言?”
张琅双目开合,神光四射,纵声笑道:“五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二十几年来,你们凶残成性,不可理喻,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本应该闭门思过,痛改前非,不料你们怙恶不俊,现在又做帮凶,小爷要你们挂点彩回去,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龙门五怪个个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把张琅立毙拐下!站在张琅身后的四怪屠明湖,独目含煞,一声不响,突然闪身疾扑而至,手起拐落,直捣后心,拐势点到,口中才阴恻恻喝道:“小杂种躺下去!”
四怪身形才动,张琅已是宝刀在手,只见他宝刀一抡,身形闪电左转,反臂朝后划出。锐啸乍起,一缕劲急寒风,夺刀而出,突向四怪屠明湖执拐右腕射去,但他的刀招,已在此时,迅速无伦,斜截到了右方!
这两式快同电火,果然一举逼退了两人!
原来,四怪屠明湖欺身发拐的同时,站住右前方的二怪李大江也突然欺近,一拐朝张琅右肋戳来。
那里知道张琅“逍遥刀”第七招只是个虚招,发出一股内劲,逼退四怪;但第九招却是结结实实的截个正着,只听“当”的一声,宝刀击在二怪短拐之上。
李大江一个高大身子被震得直跳起来,慌忙向后跃退一步。
大怪西门海脸上略过一丝惊奇之色,短拐一举缓缓推出。站在左前方的三怪侯武河,左后方的五怪陆鸿流,也同时厉喝一声,双双扑起,两支短拐,分向张琅击到。
张琅但觉周身左右前后,疾风嘶嘶,尽是辛辣霸道的拐影,于是,他一把宝刀,忽前忽后,忽点忽劈,尽情的施展!
但他每一点劈,无不恰好截住对方五人攻来的拐势,而且每一记都是硬打硬碰,刀拐相接,但听密如连珠的金铁大震,当当不绝!
龙门五怪早在二十年前已是名满江湖,很少遇上对手,经过这二十年潜修苦练,自以为放眼武林,无人能挡。
他们原没把张琅放在眼里,没想到在自己五人联手之下,对方一把宝刀依然纵横开合,矫若游龙,丝毫不见逊色!尤其这一阵硬打硬碰,记记如铁锤撞岩,直震得龙门五怪人人感到虎口震痛,手臂发麻。他们怎么也不明白,张琅小小年纪在内功修为上,成就之高,远超过他们五人,究竟是为什么?
拐影漫天,罡风呼啸之中,大怪西门海突然撮唇低啸,啸声方起,龙门五怪原先各自抢攻的急骤攻势,忽然一缓,围着张琅缓缓绕场走动。
五人脸上神色凝重,紧闭着嘴唇,谁也没有说话,五支短拐同时缓缓举起,向中间推来!
张琅站在当中瞧得奇怪,五怪此举,必有原故,只是拐势这般缓慢,如何克敌。
心念方动,已觉对方五道拐影,缓缓旋动,直向中间逼来,立即一吸真气,宝刀抡动,迎着推去,自己可以感觉到这一推之势,真气拂拂,应刀而生,果然把对方五道潜力,一齐逼住。
龙门五怪登时被逼的后退了一步,短拐一收,绕走的速度,逐渐加快,人影倏然一拢,“呼”的一声,五支短拐,又同时朝中间击来!
这一击,势若奔雷,五道拐影,飞旋如绞,声势之强,比之方才,又强盛了许多。
张琅依样胡芦,朝前推出,但宝刀抡转之间,已没有先前那么轻快,推出的刀势,好像遇上一堵无形旋力,震得刀身起了一阵轻颤,但还是被他逼退出去。
这一瞬间,龙门五怪绕场疾走,已由徐转疾,五道人影,汇成了一圈淡淡灰影,蓦听一声暴喝。
罡风呼啸,一片玄影,快捷如电,向中央飞卷而至,声势极是惊人!
张琅抖起精神,口中大喝一声,身子一挺,宝刀挥动,使出“逍遥刀”第十八式,身随刀转,左手运起“阴阳魔指”同时连续点出。
一片刀影,陡然暴涨,罡风激荡,锐啸大作!
“蓬……”
龙门五怪的最后一击,适时发动,半空中发出一声巨震。
五怪快速飞绕的一圈灰影,立被震得四散飞退,跄踉后退了七八步,每人大腿被指风射穿,鲜血涔涔!
龙门五怪不知是惊,是骇,是怒,是恨?一个个面如死灰,目射怨毒!
大怪西门海吸了一口气,在相距五尺开外,停住脚步,一双细目,神光闪动,盯着张琅,过了半晌,才道:“小哥手下留情,西门海弟兄拜谢了,只是有一事未明,不知小哥可肯赐告么?”
张琅虽然击退了龙门五怪,自己也已惊出一身冷汗,喘息未停,闻言扬眉道:“你要问什么?”
西门海道:“老夫要想请教的,是小哥的师门是否是”逍遥八君子“?”
张琅笑道:“告诉你们,也不要紧,我的师父的确是‘逍遥八君子’”
大怪西门海面情冷厉,目光朝四怪掠过,冷笑道:“‘逍遥八君子’武功的确不错,可和我们龙门五怪也在伯仲之间,怎么教出的徒弟却还高过我们?”
说到这里,猛一抬头,向张琅拱拱手道:“小哥秘技自珍,既然不肯实说,那就算了,西门海兄弟就此别过,一指之赐,绿水青山,日后必有所报。”
话声一落,也不理王书府,当先朝外走去,其余四怪也一声不作,跟着就走。
王书府一见,有些慌乱,不过他毕竟老奸巨滑,手一挥,一队手拿弓箭的“铁卫军”从他身后上来,补了“龙门五怪”的缺口,王书府又得意地狂笑起来:“小贼,你虽然武功高强,可你怎敌的住老夫这铁卫利箭的威力?你如果识相就弃刀投降,老夫还可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哈哈,老夫让你变成刺猥。”
张琅看着王书府那得意的样子,气的眼冒金光,骂道:“老贼,小爷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着,提着宝刀,施展“遁空术”朝王书府冲去,王书府一见不妙,忙喊道:“放箭,放箭!”
密集的弓箭就象下雨似的射向张琅,张琅挥动宝刀,拨打着弓箭,可射来的弓箭越来越多,张琅见势不好,大吼一声,运起“遁空术”向上跃起约十丈,然后在空中跨跃着,就象履平地一样,奔出了包围圈,“铁卫军”们看着张琅超绝的轻功,都目瞪口呆,王书府也是冷汗直流,他的对头太强了。
张琅施展“遁空术”逃出了王府,回到客栈,莫愁三女正焦急地等着他,张琅见了三女,叹了口气,恨恨的说:“王书府着老贼,真狡猾,今晚险些中了他的奸计,幸亏我轻功好,不然还真着了他的道了。”
莫愁安慰他说:“相公,这次不行,下回再找机会吧。”
“也只能如此了。”张琅不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