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决心换个方式揽车,由不得他不停。
他耐心等,果然他又听到了马达的响声。王卫东急忙做好了准备,他站在路中央,盯着地面瞅,当车来到他跟前时,他还对着地面指指点点的。
那台拖拉机果然停下了,从车上驾驶室里,探身出来个女的:“同志,你在那干什么?不要挡路好吗?”
王卫东怎么也没想到是个女司机,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了。那个年代,时兴讲究个女司机,女拖拉机手,女飞行员。
这个女的称呼他,也让他不得劲,因为2010年的时候,人们已经不称同志了。好在,他的原来的身体里,有这个时代的记忆。
看到拖拉机手是个女的,王卫东又打鬼主意了:“不错哦,这要是把她给上了,这旅途该多有滋味。”他仔细看看这个女的,还不错呢,圆脸,还有一对迷死人不偿命的酒窝,穿着蓝色劳动布的工装,留着齐耳短发,这是那个年代的流行短发。
王卫东真是坏透了,不知不觉,就动了坏心思,他想把她弄到手,心里略一核计,就有了计较。
他故作惊慌地对她说:“你刚才看到闪光了没?”
那女拖拉机手迷惑地摇摇头。
“你难道没看见?可别让它跑了,那要是钻了人身上,可是要遭大殃咯。”
“什么东西?”
“五色虫?”
女的摇头:“没听说。”
王卫东暗笑:我都没听说,你上哪听说。但是他还是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忽悠道:“这是一种有色金属寄生虫,形成于七十万年前,当南北两个磁场产生共振磁力线时,特别是太阳黑子活动频繁,与地球表面产生四十五度反射角的时候,它就出来活动了。”
这一番南朝北国,驴唇不对马嘴的理论马上把女拖拉机手忽悠晕了,她哪里听得懂啊?连王卫东都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反正是乱七八糟的词堆起来。
这是个经验,以后有人故意跟你堆砌辞藻的时候,那就是要忽悠你了。
“那么这个虫子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呢?”
这下把王卫东弄蒙了,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另一个意识很快明白了,74年,那时候搞阶级斗争,什么东西都要分好和坏,好的是无产阶级,坏的是资产阶级。
王卫东寻思,这个丫头真够了憨了,虫子还分什么阶级,既然如此,我就吓唬你。
“当然是资产阶级了,它专门跑到人的身体里搞破坏。起初,你只是感觉到刺痒,但是几天后,它就会在全身泛滥,尤其是脸,先长疮,后流脓,最后一层层烂掉。最可恶的是,它会在晚上,跑出来钻进你的家人的身体里,把他们也给咬死。”
女青年的脸吓得变色了,她挥舞着拳头喊道:“打到资产阶级,打倒地富反坏右。”
王卫东直皱眉头,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愚呢,于是赶紧说:“好了,它现在听不见,咱们马上战略转移吧。”那女的木木的点点头,王卫东便把背包拎起来,随手在路边捉了连个虫子,就上了车,钻进了驾驶室。
那女的皱皱眉头,说:“同志,你到车厢里好吗?”
王卫东说:“行,呆会儿,虫子要是在你这出现,你要注意,我离你远,帮不了你,千万要当心。”
那女的赶紧说:“那你留下吧。”
王卫东这个乐啊,这人也太傻了,怎么这么好骗呢?
可能是王卫东说得太玄乎了,女拖拉机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问道:“那要是真钻进去,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就是太麻烦?”
“什么办法?”
“就是你得经常地刺激身体,让你的身体出水,然后那虫子的毒素就从那水里流出来了。”
“身体还会出水?”
王卫东大吃一惊:她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咳,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那东西不一定就钻你的身体里。”
女拖拉机手不吱声了,她有点不得劲,不知道是因为驾驶室太窄,还是因为有个男的在身边的缘故。
向前走了大约2里地的时候,王卫东开始往外抛出他的第一个宝贝:蛰麻子。
这种虫子浑身长满了长长的刺毛,只要碰到人的皮肤就会刺痛,不亚于被蜂子蛰了。
他趁女拖拉机手专着往前看的时候,悄悄把虫子放进了她的后背上。然后又迅速扔掉了。
“啊……”
“怎么了?”
“有什么玩意咬我。”
“咬你?疼吗?”
那女拖拉机手倒是很坚强,忍住没掉泪,只是点头。
“哦,没事的,可能就是一般的虫子,只要你没有身上有个虫子在爬的感觉,就没事的。”王卫东,这个坏蛋,恰恰此时给女拖拉机手又放进去了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