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车子开到偏远的乡镇,到了地方一看是一座老旧的院落,旧时的四点金格局在过去肯定是大户人家。

  不过现在年久失修明显家道中落了。

  一靠近,张文斌就皱起了眉头:“福泽之家,祖上出了善人,这屋里有镇宅家神不足为奇,有也不会自大到要得罪地府的地步吧。”

  “是福泽之家,一言难尽啊,仙家您里边请。”

  看得出这里很多年没住人了,有些地方都蒙了尘,屋内还有写牌坊和悬匾可想而知过去是辉煌一时。

  一进院里,张文斌就走到了井边踢了一下:“藏在这,滚出来聊一下,别耽误我的时间。”

  井内鸦雀无声,阴差赶紧走过去,说:“老兄你赶紧出来吧,躲是没有用的。要是惹怒了仙家的话,一道雷废了你百多年的修为岂不是罪过。”

  这一说,井里才有了动静,一只脸盆大小的老龟慢慢的从井底爬了出来,一直爬到了地面以后有点害怕的说:“小修在此,拜见阴差大人,拜见仙家。”

  开了灵智能人言,却不能化形证明修为没到家。

  不过揍阴差一顿倒是勉强及格,可一看这是福泽之家养起来的长寿善妖,按理说知天地阴阳之事,不该和地府为难才对。

  “我不想浪费时间,赶紧交代。”

  张文斌冷眼看着它,说:“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惹怒了地府最多被抓去受罪,敢浪费我的时间,灰飞烟灭。”

  老乌龟知道能被城隍请来的人绝对不是夸大其辞,一个哆嗦后说:“我不是有意冒犯阴差大人,纯属是于心不忍,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阴差气道:“老龟,你最好老实一点,我现在没空听你诉苦,天亮之前拿不回锁魂链的话,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龟也是无可奈何,它在这老宅住了将近两百年,食这福泽之家的运道修炼。

  这户人家陆续的走出去,混的都算不错也就不回来了,到了现代福气用完了也开始衰败,就剩一个离婚的光棍带着一个儿子一起生活。

  按理说这样的家风门第也是不错,男主人是干装修的算老实。

  不过落下了病底子昨天还是走了。

  他之所以抵抗阴差,是因为走前来不及见在外地读书的儿子一面,他也实在放心不下以后孤苦无依的儿子。

  按理说他没能力反抗,是老龟起了恻隐之心才帮了他一把想让他逃胞,没想到的是那家伙把阴差的装备都顺势给薅走了。

  “你认识陈伯这老东西,是因为给了他龟甲?”张文斌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声。

  “与他师傅有旧……”老龟诚实的说:“仙家,小鬼只是一时犯错而已,请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种福泽宅第,养出的家神不可能是穷凶极恶之辈,估计老龟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反抗。

  当然他也没胆子伤到阴差半份,所谓的鼻青脸肿不过是在装可怜而已。

  张文斌沉吟了一下,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圈露出了阴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搬家了。”

  “仙家……”老龟叹息道:“这里确实破败了,还剩一点福缘之气,您要的话便拿去吧,只求您能放他一马不要再追究了。”

  “不,这里的福泽已经被几代人用光了我没兴趣!”

  张文斌摸索着下巴,嘿嘿笑道:“我对你倒是有兴趣,你和陈伯有旧,想必是他们管你讨要过龟甲做法器吧。”

  “若是仙家不嫌弃,我亦愿意追随。”

  老龟明白了,眼前的人觊觎的是自己。

  用了地府的密法,天不亮就把那家伙给抓了回来。

  不过在张文斌的授意下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城隍庙。

  “放心,成就一段善缘而已。”

  有张文斌介入,天不亮就把那个逃跑的家伙追了回来,世上可怜人可怜事太多也同情不过来。

  不过为了在因果造化的前提下顺利的赚上一笔,张文斌答应了老龟的请求。

  锁魂链找了回来就没什么大事了,阴差将这人关在他们祖上大堂。

  张文斌没空和这种冥顽不灵的家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几乎是威胁着就让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等到天亮一个面色稚嫩的小伙子赶了回来,他一进门看见张文斌和阿耀楞了一下,红肿着眼睛问道:“你们是堆?”

  “专门赶回来料理你爸的后事,想来你应该在医院见过他的遗体了。不过你们还没见上最后一面。”

  小伙子感觉眼前一花,刚才笑呵呵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手,手掌放在他天灵盖上笑说:“不过有些事没交代好,你爹可是愁的不行啊。”

  “老东西,你在这等着,他醒了以后就叫他来找我。”

  回到天龙大酒店,阿耀打了通电话,很恭谨的说:“先生,我们林总已经在大堂恭候您的光临了。”

  林国雄确实就站在酒店门口张望,他的出现让大堂的员工们都无比的紧张,想不到哪有什么样的贵客需要林总亲自迎接,酒店的曰志上并没有记载啊。

  宾士一停,眼尖的林国雄就上来打开门,恭谨又客气的笑着:“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天龙酒店篷壁生辉啊。”

  张文斌伸着懒腰往里走,说道:“你倒是不怕死,不像姓陈的小老头一样,接到我的电话都快吓尿了。”

  林国雄跟在身后,献殷勤说:“我又没做亏心事。对于先生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自然不需要有什么害怕的,能有为先生效力的地方我是高兴都来不及。”

  “会说话,你家生意能做这么大不是没道理的。”

  “先生您是要到套房里休息,还是到我办公室就好,我办公室里有几瓶上了年份的老酒专门为先生准备着。”

  “那去你办公室!”

  林国雄这种等级的富人说的好酒绝对差不了,张文斌的谗虫自然是被勾了起来,到了办公室一看果然不错是两瓶近四十年的好酒,酒一开那个醇厚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不错,这酒可以!”

  插上吸管,张文斌都眼前一亮,要说对吃的不挑食,但现在对于酒那真是碰上好的心情就跟着美了。

  “酒年份足够也得保存得当,不会保存的话五年的酒就走了酒气一点都不好喝,这是我从拍卖会上特意买来孝敬前辈的,是一位懂行的大藏家让出来的。”

  林国雄在一旁献着殷勤。

  “对了先生,为何您叫我通知陈伯过来,却不让我说您在这?”林国雄不解的问了一声。

  “我怕他知道我在这不敢过来!”

  张文斌嘿嘿的笑说:“不过你说老龟要过来,他就肯定有兴趣了。”

  “为何,陈伯得罪了先生?”林国雄不安的问了一句。

  “都不用得罪,怀壁就是其罪,他们那些名门正派表面上光明磊落,实际上彼此间提防得很森严。”

  张文斌暍着酒心情大好,笑说:“不只是邪门歪道,就是他们那些明门正派都会点邪术,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叫沾寿大法,就是找元数的有修为之人,吸他们精元噬他们的修为来为自我增寿。”

  “正道人士还干这样的事?”林国雄一脸的诧异。

  张文斌咬着吸管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心不足蛇贪象,所以他们碰见岁数越大的越谨慎害怕。有的人不用这办法,不代表他很正派只是因为没那个能力而已。”

  说着张文斌转想他,笑呵呵的说:“要是你杀了另一个小老板能増寿十年,你干不干。”

  林国雄不假思索的说:“别说不认识的小老板了,就是认识的恩人我都干啊。”

  “说的好,我就喜欢正小人。”

  张文斌笑说:“所以陈伯对我是敬而远之就是这道理。”

  “明白了。”

  林国雄是聪明人,一下就想到了要害关系。

  他马上殷切的问道:“对了先生,您说给我个大便宜,不知道怎么说?”

  张文斌笑呵呵的看着他,说:“我现在手里有点缺钱就想到你了。不过呢敲诈勒索之类的我也不太喜欢,就想着你小子态度还可以给你点好处。”

  “先生,什么好处?”这一说,林国雄激动的有点哆嗦。

  “送你个干儿子。”

  “干儿子?”

  林国雄错愕的功夫,陈伯已经走了进来,看见张文斌在并没有惊奇,反而坦然的行了一礼:“前辈。”

  “哟,不躲着我了?”张文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前阵子是晚辈愚钝了。”

  陈伯面色肃然的说:“前辈若真想对我不利,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这等鼠辈之行倒是让前辈看笑话了。”

  林国雄是个玲珑之人,马上转移话题说:“陈伯,前辈说要送我个干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辈,是指那栋林氏老宅?”陈伯一听顿时有点诧异:“那位世叔的修炼之所?”

  张文斌笑说;“没错,我就想赚个顺水人情,把那栋老宅卖给林国雄,顺便呢给他送一个干儿子。”

  林国雄越听越糊涂,陈伯和他稍微的解释了一下,林国雄马上间:“那栋老宅子有什么用?”

  商人言利,他这样直接的问话很是豪爽,陈伯有点犹豫的说:“那里是小福之地,按理说现在破败了,但按照原有的图纸重新修缮,供奉上你爷爷的牌位,那起码能为你增福增寿抵去不少孽果。”

  “至于说干儿子,只要你收了他当义子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那里的福泽。”

  陈伯忍不住说:“前辈,我相信你有大神通,可以移花接木让国雄享受那种从善福泽。不过那位世师你要怎么安排?”说着话,阿耀敲响了门,一个小伙子拎着水桶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张文斌抬头问道:“你爹都交代清楚了。”

  “交代清楚了,我,我一切都听我爹的安排。”

  这个小伙子也是稚嫩,还在读书没多少社会经验,看样子也是老实人,估计现在都不敢相信父亲托梦的现实。

  “阿耀,带他先去休息吧,舟车劳顿的。”

  小伙子被阿耀带去安顿留下了那个水桶,陈伯叹息了一声,很恭敬的朝水桶一鞠躬才弯腰把里边那只老龟请出来。

  “这是?”林国雄看不明白了。

  张文斌一努嘴,说:“你家陈伯那位世叔。”

  世叔=乌龟??林国雄脑子有点转不过穹。

  这时老龟被放在办公桌上,转头一看他语气略微不满:“仙家,我虽说会听命于你,可这位一身的因果沾满了孽业.”

  乌龟开口说话了……林国雄脑子嗡嗡做响。

  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文斌笑说:“你一百多年活的纯洁了点,不知道外边的乱世更不知道人间疾苦,最重要的是没点破事的话谁需要你家这点福泽啊。”

  林国雄哆嗦着间:“陈伯,他什么意思?”

  陈伯沉吟了一下,说道:“老龟是最开灵的物种,它知道你一身的孽业必定多是造孽,手上亦杀了不少的人。”

  老龟静卧不动似是思考,良久以后说:“也罢,已经应允你了,又有何话可说。”

  在陈伯的解释下,林国雄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只要他修缮了那个老宅,并收那遗孤小伙子当义子,保证他衣食无忧,视为己出的看待。

  即便不分他的家产都可以享受那座老宅的福泽保佑。

  而老龟最有灵性,乃是善灵之一,有它当镇宅家神的话那好处多的说不清。即便是细水长流。

  陈伯语气颇是哀怨的说:“国雄,世叔与家师有旧故,当年布下这金印落纸的大印,金印的灵气灵躯全由世师提供。”

  “本来按你的业果,断然得不到世叔的庇护,若不是这次前辈出面的话这事都落不到你头上,你最好别不识抬举。”

  “我愿意!”

  林国雄激动得满面通红,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老龟叹道:“造化弄人啊,当年你师傅与我有恩,取我一甲用于这金印落纸的大阵,我以为尘缘已了,哪曾想这么多年以后,又和这些业障扯上了关系。”

  张文斌笑说:“别那么老古板了,交易就是交易,自古就没清高一说,你想清修的话是你的事,别在这给我哀怨个没完。你就算食福泽通灵又怎么样?要不是看你有点利用价值,趁着今天的事师出有名宰了你都是正常的,少他妈在我面前老气横秋。”

  陈伯慌忙的说:“前辈,世叔没那个意思。”

  张文斌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说:“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不知道,反正屁话别那么多,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要镇宅的话宰了你取你玄甲和妖丹更省事,你猜我能不能做到。”

  老龟一听顿时服了软,颤道:“仙家息怒,仙家乃是城隍爷都要恭谨的存在,小可自然不敢造次,只是百年光明在此不免感慨而已。”

  旁边的林国雄一听更是肃然起敬,城隍爷都要礼让三分,老怪物的强大再次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事呢,我插手就想搞个圆满的结局,就这么简单。”

  张文斌说道:“你呢,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小伙子要在社会上生存也需要钱的嘛,这是他爹的愿望多正常,你他娘的在这两袖清风叫他和你一起喝井水啊。”

  陈伯赶紧打圆场:“前辈,世叔一辈子清修不懂人间疾苦,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要和他一般见识,他现在就可以去投胎了,这副玄甲和妖丹我看着都要流口水了,少在我面前晃悠了。”

  张文斌轻描淡写道:“姓陈的,这事交给你搞定吧,你应该能把老龟安置好。”

  “请前辈放心,一定竭尽全力。”

  陈伯面色严肃,转过头和林国雄说:“国雄,这是前辈赐你的一个机绿,说真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

  “但你必须记得,世叔乃是我师傅都相敬的至交好友,乃是镇宅之善灵,若非这次沾染上城隍爷的因果又有前辈插手玉断此事,没人能打扰到世叔的清修,你若敢胆对它不敬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一向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陈伯不太待见林国雄。

  主要林家从这一代崛起,林国雄的手段绝对算的上心狠手辣,这卫道士是不愿意沾染太多的因果。

  而他的语气里,竟然有几丝嫉妒。

  察觉到这情绪,林国雄更开心了,但表面上还是恭谨无比,一鞠躬说:“陈伯放心,我谨记您的耳提面命。”

  陈伯抱起老龟,朝张文斌忐忑的间:“前辈,我想先请世叔回去,和它一起商量老宅翻新之事……”

  “去吧!”

  这一说他松了口大气,行了个大礼以后就先离开了。

  门一关,林国雄突然转过身来,猛的朝张文斌跪了下来磕了个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而更高兴。

  本身陈伯在他眼里就是世外高人了。现在老妖怪猛的是出奇,连陈伯都要尊敬的灵龟被哼了一声都不敢说屁话。

  现在还说城隍爷都要给面子,林国雄都不敢想这是怎么回事。

  出去拜神都要下跪磕头,但那是泥塑木雕。

  现在有个现成的活的摆在眼前可以拜,那是多幸运的事。

  “国雄感谢先生的垂爰,确实如陈伯所说,我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机缘。”

  说罢,他颤了一声小心翼翼间:“前辈,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杨强一样,叫您一声主人。”

  堂堂天龙大酒店的总裁,林氐集团的总裁卑微到这地步,传出去的话肯定会把人吓死,可林国雄就是有这样的觉悟,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受权势和金钱所影响的。

  尤其是亲眼看过一些事,再加之私下里和杨强一聚,知道老妖怪救了他几次的事,那还有个命的扭捏啊。

  更何况眼前看着是个年轻人,但到底是什么种类的老妖怪,或是老神仙都说不清了。

  “你还没那个资格,应该说没那个缘分,别想美事了。”

  张文斌把第二瓶酒插上吸管,继续喝着酒,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伟大,老子不是什么世高人,少给我戴高帽子,起来吧跪个屁,搞的像我死了一样。”

  “是是,还请先生示下,我该怎么收这个义子。”

  林国雄现在心里是激动得很。

  对于这一切他是深信不疑,因为陈伯语气里难免的嫉妒。

  他百分之一万确定这是天大的好事,千金难求的好事,活到了他这份上可是特怕报应一类的东西。

  “也简单,磕头认亲就好,这样一来他那一脉剩余的福泽,你就可以大方的享用,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仪式,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想出来摆场面的。”

  张文斌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真收义子没你想的那么儿戏,你要把他当亲儿子看。即便不分他家产,也得买起码两套房三间店面什么的给他,保证他衣食无忧,老龟一放心才能给你更多的好处。”

  “明白,明白!”

  林国雄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这事,回头你自己安排,宅子的事有小陈去处理就好了。”

  张文斌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林国雄惶恐的说:“先生,让您费心劳神了,这世俗之物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看上眼。如果先生有什么吩咐请尽管提。我的身价不可能比姓陈的小老头低吧。”

  张文斌笑呵呵的说:“今天给你个善缘,有办事的机会我会找你的,不然怕你欠的太多了。”

  “国雄时刻准备着被先生赴汤蹈火。”

  “那轮不到你,不用那么严肃。”

  正要离开,碰上阿耀过来了:“先生,林总,已经把那小伙子安排妥当了,他说明日就可以签字把老宅过户给林总。”

  “先生,不知多少钱合适?”林国雄谨慎的问了一句。

  “这个你去问姓陈的老头,他那边会和老龟商量出个合适的价钱,不会让那地方沾上铜臭的。”

  张文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这事吧人情你先欠着,眼前有个事价值一百万,你信不信?”

  “信信……”一百万,林国雄立刻跑回办公室,没多一会拿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恭谨的双手递到了张文斌的面前。

  “这多麻烦,把钱打进我卡号就好了。”

  张文斌白了他一眼,说:“我也与时具进的好吧,老子也有身份证有银行卡,不然你以为我手机号哪来的。”

  “是是,一会就安排,是我堂突了。”

  之前他不是没调查过张文斌,底子太干净了,一个父母双亡的无根浮萍,平平无奇却突然有这样可怕的修为,陈伯那时就断言,绝对是某个大神或大妖夺舍了。

  否则的话即便再邪门再歪道,再天理不容的密法,都不可能让一个正常人短短两年有这样的修为。

  别说吃什么仙丹了,就是一天三顿吃龙肝凤胆,再宰个神仙来下酒都不可能做到。

  “他的薪水现在有多少?”张文斌指着阿耀问了一声。

  林国雄错愕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这些事在财务在处理。”

  “不管多少,发双份薪水给他。”

  张文斌笑呵呵的说:“这小子命不错,我查过了,你真是被海滨市的城隍苗记在册上的阳差啊。”

  “你替城隍庙发了这份薪水,就是在攒功德,可比你捐钱给一般人好多了。而且他在你这上班属于阳差管辖之地,好处多多。”

  “是是,明白了前辈。”

  林国雄一路送到楼下,激动的搓着手:“前辈,您送了这么大福份给我,国雄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

  “我不是没事发善心,有事的话我会吩咐你的。”

  张文斌轻描淡写的说:“他们恰好家道中落,人丁雕零又刚好惹到了城隍,你也刚好姓林,所以好处就便宜了你。要是那家人姓杨的话,就轮不到你头上。”

  “是是,国雄明白,这也是因为前辈的抬爱!”

  林国雄一听更开心了,老子是天选之子啊,陈伯师徒都沾不到的好处落我头上了。

  “对了前辈,之前和您说的那件事,马家的人延期了,具体时间我再和前辈说一声,希望您到时候能帮忙掌一下眼。”

  “再说吧,没事别烦我就行。”

  阿耀开着车,犹豫了好一会,大胆的间:“前辈,其实我觉得您是最受累的,可好像好处都没捞着。”

  “你直接一点!”

  张文斌抽着烟,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我是觉得,前辈不是那种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之人,今日之事你多方周旋林总肯定很高兴,可问题是前辈似乎是白忙了一场。”

  阿耀大着胆子说:“前辈,我不理解,您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善人。”

  “你倒是够直接,刚拿人家双份工资就敢在这背后说坏话了。”

  张文斌笑说:“其实吧也算是白忙活一场了,飘渺点来说赚了城隍,还有林国雄一个人情,这也是没办法。”

  “那个老宅对我来说是鸡肋,用处不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至于那只老龟的话……怎么说呢杀了它更有价值。不过宰这种善灵的话也会有副作用,想想还是算了,我倒不是想做什么好人,就是看来看去对我没什么好处,所以就做了顺水人情。”

  张文斌伸了个懒腰:“也不算白忙活,起码赚了一百万对吧。”

  一百万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不过这话听着多少有点自嘲。

  在阿耀看来就是如此,以老妖怪厉害的程度,那些有钱有势的谁不是趋之若鹜,所谓的金钱来衡量这些价值,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好吧……固有思想作祟,不管是世外高人还是老妖怪,在他们看来都是沾不得铜臭的,所以说张文斌有时候,在他们的印象里过于清高了。

  张文斌不禁摸起了下巴,说:“不过前后一算,好像就他娘的城隍那小子把我使唤了一顿,想想有点不值啊。”

  这一说,阿耀是吓得冷汗直流不敢搭话,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事谁不敬畏。

  一般人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有忌惮,他们可是实在的接触过了就深信不疑,哪还敢接张文斌的话荏,说那些大不敬的话。

  接近凌晨,突然林宁打了个电话过来,那边隐隐的吵杂,她似乎是躲在一边,声线急的几乎要哭了。

  “叔叔你在哪,轻雪被人家欺负了!!”

  “宝贝,不急慢慢说。”

  挂完了电话,张文斌冷着脸说:“阿耀,叫点人去第一医院。”

  阿耀一听是眼前一亮:“前辈,有人和您过不去,真是找死啊,我现在马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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