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大老爷们,一个看店一个做饭,等饭做好,他们直接把铺子门给关了,坐到温如巩的客厅里,边吃边骂,刘建设骂温如巩,党伟国骂薛仁宝,两个人说的激动的时候,气的直打哆嗦,不过到了最后,他们的话题统一到一件事情上:经济。
或许说经济一词显得太过夸大,但自从两人上次在城里宾馆聊天时候,刘建设对党伟国的一通胡诌,确实让党伟国茅塞顿开,村里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能说了算,那么这辈子都只能看薛仁宝的脸色。
一来二去,两个人喝的有点多,党伟国对刘建设说:“兄弟,我准备安排你到村里上班,你那个英雄的头衔,就像铺子里的方便面,虽然永远都在闪光,但是太多,再过一年半载的谁还拿你当回事,你说对不?”
刘建设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就对党伟国说:“行,哥你明天直接打份报告上去,让上头把老薛家的人给撤了,回头我们一起学孙猴子,大闹临宝村。”
“呸!”
党委国只出声假装啐刘建设,说:“你个求,你什么都不懂,村里是自治,自治懂不,自治就是书记和村长谁更有能耐,谁就说了算,我们村啊!老薛比我早出生了四十年,这临宝村都是人家的地盘,我求都不是,最可气的是,那老小子四五十岁一口气生出三个孩子,连这点他都比我强,我拿什么和他争,啊!你说,我拿什么和他争。”
刘假设自己也已经喝大了,他看着党伟国说:“好!我说,你当然是拿我和他争,我!刘建设!是市政府颁奖的英雄,英雄,英雄是什么知道吗?英雄就是武松,我武松连老虎都能打,还怕你个没牙的薛仁宝?今后我们兄弟两人霸占了临宝村,我就回头收拾老温,收拾温如巩,叫他还敢使唤我。”
党伟国红着脸看着刘建设,用手指着他还指偏了:“你啊?你还是武松,那我是你哥哥,不就是成了宋江了?也罢,也罢啊!我们梁山好汉到时候一定要洗劫临宝村,叫他们好生看看啊!”
说着党伟国还学唱戏的,拖起了腔。
刘建设哈哈大笑,说:“宋江大哥,小弟累了,小弟不那个胜酒力,不行了,不行了。”
党伟国一把拉过刘建设说:“不行,谁说我不行,我还能喝,不喝足酒吃饱肉,怎么当梁山好汉?当梁山好汉。”
说着,党伟国自己也不行了。
两人迷迷糊糊跌跌撞撞的,各自找了个沙发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党委国昨晚对刘建设说的,全部都兑了现,第二天他一回到村委会,就将薛仁宝大女儿薛娇娇兼任职务,其中的财务管理分给了刘建设处理,薛娇娇只剩一个低保专干的工作,虽然也是肥差,但薛娇娇不干了,别说从人手里拿钱,就是狗嘴里的一块骨头,你也拿不走它不是?
薛仁宝一改那日在村头迎接刘建设时候的老态龙钟,飞奔来到村委会,他要阻止党伟国给刘建设的安排,原因是刘建设根本不够水平,没有能力处理好本村的财物事宜,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党伟国隐忍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呢?
党伟国的理由很简答:1、刘建设有能力处理财物问题,他几年来一直给温如巩看店,村里人有目共睹,他绝对有这方面的能力;2、村委会一直人手不够,都是一个人身兼数职,权力太大,容易滋生腐败;3、上面要求在村里给刘建设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因为他是残疾人,不能做防洪防灾、禁毒、妇联、计生等活,只有财物的工作他能胜任。
不过理由都是多余的,党伟国最后说给薛仁宝的那句话,才是最重要的:有什么事情和上面说去。
薛仁宝总算经历多年风霜,知道这个村支书在自己手下,心里一直不舒服,偶尔有气也是难免的,毕竟人家是村支书,自己赶在他气头上,倒不如退一步,回头再想办法把刘假设踢出村委会。
薛仁宝之所以能把持临宝村这么多年,有一点是很重要的:道德法庭。
临宝村并非那么纯洁,被道德法庭宣判的人很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薛仁宝要掌握村里所有人的把柄,等他掌握的差不多了,在他想整谁的时候,再将把柄拿出来,几乎都能无往而不利。
早些年,刘超带领村里男人们出去打工,在带头富裕的情况下,薛仁宝利用刘超和郑蓉打情骂俏的事情,在道德法庭上将刘超批的一文不值,说刘超那副德行,把村里的男人们带出还不都给带坏了,并在那个时候,让自己的儿子顶替了刘超的位置,对此事陈春花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薛仁宝准备以同样的办法,对付党伟国,让他怪怪就范,别想再利用刚成为英雄刘建设,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