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珠胎暗结被公开

  珠胎暗结被公开案头:可恨奸淫肆意泄,珠胎暗结,最怜绿帽不知晓,鸠占鹊巢。

  第二天,刘建设一大清早来到温如巩的铺子里,温如巩已经弄好一顿早饭给他,看样子是准备出发,刘建设说自己吃过了,独自坐到长凳上点上一根烟,再没有和他说话,温如巩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眼里,刘建设是很容易的打发的一个人。

  温如巩看了一眼刘假设,说:“那这就当中午吃。”

  刘建设还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吞云吐雾,温如巩边说边掏出手机看时间,他在等林汉俄过来,带她到城里打胎。

  刘建设一根烟抽完,在鞋底弄灭了丢到在地上,起身拿笤帚开始扫地,铺子不大却被他从地上掀起不少灰尘,温如巩“咳咳”两声,发现刘建设没有理他,便端起放在柜台上的早饭进了后院。

  温如巩前脚刚进后院,铺子门帘挑起一个老头走了进来,正是村长薛仁宝,老头进门后皱着眉头立马捂上鼻子,转身掀起门帘搭到门上,嘴里说着:“看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会干活,扫地之前你懒得撒水,总要把门撑开啊。”

  刘建设立马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笑着附和:“是是是,村长起得早啊!您要什么东西说一声,我给您送过去就行了,怎么还劳您跑来一趟。”

  薛仁宝在门口站着,没好气的说:“我要找小温你也给送过来?”

  一句话说的刘建设又尴尬又难堪,只得陪着笑回道:“他在,我这就给你叫去。”

  他们两人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温如巩已经在后院通铺子的门边,他听着是村长的声音,原准备出来的,可一听村长是来自己,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再发生什么事,于是偷偷站着,想知道村长为什么来找自己,听到刘建设要来进来,当下把心一横,暗暗给自己打气:反正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刘建设放下笤帚,准备去后院找温如巩,却看他已经自己走出来,还笑呵呵的看着村长说:“村长来了啊!吃了没有?我刚做好早饭,正准备和小刘吃呢,要不一起吃点。”

  薛仁宝脸上刚才看着刘建设的那股鄙夷,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假笑,生意人之间的那种假笑,说:“小温啊!在我们村里就属你最能干,这些年来一个人打拼,上一趟你还带上小刘一起,兄弟俩先富带后富,不错,不错。”

  听着薛仁宝的说话,好像是一个刚入官途的人,学着别人打官腔的一样,好像他才是临宝村的村支书,每天要做党政工作。

  有意思的是,薛仁宝为人正直却有着官老爷遗风,中国大地上有很多他这样的官员,他们的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包青天,对很多事情的处理也能让人信服,但他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喜欢和商人、大家族来往,而且他们多半本也是大家族,受贿行贿和收礼送礼在他们那里是有区别的,虽然其中如何分别也只有他们知道,但区别确实存在。

  更有意思的是,在中国大地上同样存在着,人数众多的这样思维的百姓,他们活脱脱像足了旧社会的乡绅和平头百姓。有一句在两者那里成立的话,能最好的反映这一点:某某某是好官,拿了钱就办事!

  温如巩听他在夸自己,越发不能确定薛仁宝到底知道多少,只是笑着客气的回应,薛仁宝接着说:“这个赚钱是好事情,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国家现在正在抓毒贩子,昨天城里有个拉活的司机,准备拉几个毒贩子去镇子上,被事先埋伏好的警察抓了个正着,还好被抓住了,不然那个司机估计连人都没了。”

  薛仁宝说完,等着温如巩和刘建设感谢自己,但他看两人似乎是在想什么,老半天了也不说话,不错,刚才薛仁宝说的场景他们两人经历过了,不用说,前天晚上温如巩车里拉着的两个人,就是毒贩子。

  薛仁宝瞧出两人有些蹊跷,他将脸贴近刘建设崩着眼睛盯着他,问道:“你们两个也遇到了?”

  刘建设被薛仁宝看的不知所措,说:“我那晚在车厢后押车,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扭头望向温如巩。

  只见温如巩也是刚缓过神儿来,说:“谢谢村长还惦记着我,要是真碰上了,我俩哪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您看看小刘,碰上了说不定他就加入了。”

  温如巩使出说笑的老招数插科打诨。

  “别瞎说!”

  薛仁宝打断他的笑:“我看你铺子的生意不错,这段时间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了,出去了也早点回来,别贪旁人那两个钱,不干净。”

  温如巩和刘建设点点头,薛仁宝继续说:“好了,我来就是嘱咐你这事儿的,我吃过早饭了,现在去村里转一圈,你们两个吃吧!”

  温如巩和刘建设赶紧准备往外迎他,但一瞬间包括薛仁宝在内的三个人都愣住了——林汉俄跑进了铺子。刚才村长大人的到来让他们两个没怎么注意外面,可不知道这林汉俄是怎么搞的,像是个没头的苍蝇,硬生生闯进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怪异。

  薛仁宝知道林汉俄和温如巩之间有猫腻,但他不敢相信,这大白天的他们竟敢明火执仗的私会,自己在不在还另说,边上还有刘建设这么一个大活人呢?大放肆了!薛仁宝扭头瞅了一眼温如巩,望向铺子门外面,长叹了一口气,人也停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汉俄像是被人追着般逃了进来,这才发现村长薛仁宝也在,赶紧上去问了个好,说:“宝叔,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别误会,我婆婆又病了,我来买两卷卫生纸的,买完就走。”

  薛仁宝心里冷笑:误会?我说什么了吗?一脸的不悦挂在他那皱皮纵横的脸上,说:“你婆婆啥时候病的?啥病啊?”

  “昨天晚上病的,呕血!”

  林汉俄声若蚊蝇,还带着颤抖。

  薛仁宝决定不能再放任他们两个这么下去,对刘建设说:“你闲着没事儿,帮忙拿上两包纸,和我一起去看看。”

  扭头望向温如巩:“把纸给他拿了,我回头给你钱。”

  又问林汉俄:“家里现在方便吗?”

  林汉俄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薛仁宝临出门看到温如巩一直盯着林汉娥,鼻子里哼一声大步向外走去,林汉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温如巩一眼,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这件事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不偏不倚的砸在温如巩脑门上,他以前很多次预想过事情败露之后该怎么办,但当事情真的来了,他却一点主意都没有。到了今年,他和林汉俄的行为已经很过份,因为温如巩现在在城里拉货的队伍之中混的很熟,存的钱买一套房子是不可能,但交个首付再找人跑跑关系,在城里安个家的钱倒是差不多够了,眼看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温如巩做了最坏的打算:村里没男人,还不至于着急忙活的赶他走,死皮赖脸的在村里忍个半年,大不了背点账搬走。

  晴天霹雳虽说只能砸到一个人,但却能惊到很多人,刘建设当然是其中之一,但这件事在他心里碰撞出很微妙的反映,他一方面还要仰仗温如巩,一方面却又盼着事情败露,让温如巩身败名裂,他估摸着自己这辈子是得不到林汉俄了,得不到就让她毁灭,也好在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薛仁宝本想着利用这件事,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威,杀杀温如巩的威风,却不料到了林汉俄家里,发现事情真如她所说,她的婆婆病了,已经呕出了半盆血,但老人家固执的不去医院,一趟医院要花不少钱,还不如留些钱给子孙后代。

  中国的老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一辈子含辛茹苦,在闭上眼睛彻底撒手之前的最后一秒,始终都在为自己儿孙考虑,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可惜,这样的用心却始终很少向上发挥同样的作用。

  生老病死也是常事,薛仁宝看到林汉俄说的是真的,反而有些失望,对林汉俄的婆婆嘘寒问暖说了一些儿孙孝顺之类鼓舞的话,丢下一百块钱给林汉俄让她给老婆子买点东西。

  临走时候,薛仁宝一直觉得脑海里有个问题胡来闪去,却始终想不起来,直到他和刘建设出门的那一霎那,听到林汉俄干呕的声音才问她:“你也病了?”

  林汉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摇了摇头。

  薛仁宝睁大他枯纹密布的眼睛道:“你怀上了?”

  林汉俄一惊,半天没上来气,一句话否认的话到嗓子眼上说不出来,薛仁宝以为她不好意思,便开心的说:“你总算怀上了,这要让尕娃知道,还不给乐疯了,走,快去告诉你婆婆,给她冲冲喜,说不定病就好了。”

  林汉俄赶紧拉住薛仁宝说:“宝叔,我婆婆的身子一直很弱,还是等她好点了再告诉她吧!”

  林汉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现薛仁宝身边的刘建设,正在用一种让人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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