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原本的打算,一直尾行着的伊比斯会好好欣赏一番少女的窘境,看看她打算如何与语言不通的居民们交流。只是当见到了那个侮辱性质的手势时,站在暗处的青年不由得扶额叹息,而接下来局势的发展也没超出他的意料。
作为陌生人且无法交流的少女当然不会得到镇民们的信任,而唯一有可能开解局面的,那个被她所救助的少妇却不知缩到哪里去了。
他可以继续躲藏,坐视妮芙丝和居民间的冲突不断升级,然后发展到动手斗殴的地步。依照少女温顺的性格,想必会因为不愿伤人而畏手畏脚。但见到了那副隐忍待发的姿态后,伊比斯终于改变主意站了出来。
青年的高呼声吸引到了人们的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身上。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当地状况,伊比斯可不会这样贸然表露身份——作为人类,在有些地方行动时可以不用伪装身份,而到了某些领地时则必须先变装成精灵再抛头露面。
对于大部分精灵而言,人类是与奴隶划上等号的种族之一。不过,他们对待人类的态度也会依据具体地域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有坦然当做私人财产谨慎对待的,也有将其视为劣等种族而羞辱以至虐杀寻乐;甚至某些地方的领主还会允许奴隶赎身,那样就会有稀少的人类自由民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蜜蜂岭的精灵居民们则是最罕见的情况:他们跟随老领主迁居到此时都是孑然穷苦的贫民,正迫切地寻找土地以求谋生。开垦出不多的宜耕土地后,勉强温饱的他们根本添不出一只奴隶的饭碗。除了一开始就服侍领主一家的奴仆,出生的新一代们便完全成长在没有奴隶概念的环境里。老领主泰瑟斯性格古怪,从不组织领民出门劫掠。除了偶尔跋涉到此收购蜂蜜的小商贩,这个自给自足的小镇封闭得相当严实。
也因此,这些聚集着的年轻男女奇怪地盯着这个看起来就不像精灵的不速之客,却也没有生出别的想法来。
「这不是今早来到镇里的客人吗!嘿!我亲眼见到莫雷卢斯家的大姐出们迎接了他!」
「哦哦!原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解释身份比想象中要简单。这个只有数百居民的小镇子消息流通得很快,两个生面孔也容易被认出。
「咦,那就是说那边的女孩就是另一个客人了吗?」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白天的时候离得太远,可没注意到那条大尾巴。」
嘈嘈私语起来的众人很快就分散了注意力。伊比斯接近那个被跌了一跤的倒霉男精灵,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你没事吧。」
「被摔得屁股有点痛。这家伙的力气真是大得不像话。」受害者终于注意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话说,你哪位?」
「我是她的主人。这孩子听不懂精灵语,和你们发生了误会,这都是我的责任。」伊比斯和善地解释道,「她本性也不坏,我会让她道歉的。」
稍稍用客套话简单地安抚当事人后,他切换成严肃的表情,来到缩在人群最里层的妮芙丝身边。
白发少女紧咬银牙,无比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青年。瞪大的蓝眼中除了惊讶,就是全然的戒备心。
「能一口气跑出这么远还脸不红气不喘,你这不是根本没吃撑嘛。」
那是因为体质的特殊性——她没有出声回答。即使摆出了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少女也能用迟钝的感知察觉出,他的精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要是我没出来阻拦,你就会下狠手,对吧?」伊比斯自问自答一般地摇摇头,「这可不好,妮芙丝。我可没允许你那么做。赶紧放下拳头和我回去,我们还在做客呢,随便溜走可不合礼仪。」
他的语气平淡而稳重,根本看不出有在生气。明明两人认识不过数日而已,已经以主人自居的青年便自来熟地向少女伸出手。
如果这时候握住的话,就能像无事发生一般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了吗?
「……我不叫那个名字。」
少女报以冷漠的回绝。于是伊比斯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确实,打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承认过这个被强加的称呼。但少女对自身的真名缄口不言,此前也未曾对此做出过抗议,伊比斯还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起的新名字呢。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换一个。现在先到我这边来,把之前和这些人产生的误会化解掉——」
退让一步的台阶也不起作用。妮芙丝无视了示好的举动,坚定而决然地扬起头。
「我不会跟你走。」
很显然,她背叛了几天前两人所达成的共识。从察觉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逃亡开始,伊比斯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给妮芙丝最后一次机会而已。只是这份宽大的仁慈终究被对面傲慢地无视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将虚假客套的笑容从脸上抹去。
「你在想什么?你真的觉得,能从我的掌控中偷偷溜走吗?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谋之举?」
妮芙丝只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盯住了青年灰色的眼眸。
「我确实没法『偷偷溜走』,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离开,对吧。我还有反抗的力气,而你的性格决定了你不会冒险了攻击我——如果我要孤注一掷拼死挣扎,你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吧。」
似乎是十分冷静正确的分析,只是这完全是大错特错。
伊比斯冷冷地嘲笑了少女的天真。即使能从这里安全离开藏到野外,她也仍然是被优秀猎手盯上的落单猎物,绝对无法摆脱自己老练的追踪技巧。一旦躲回暗处以逸待劳,自己能有一箩筐的阴招兵不血刃地拿下她。
可是,那样根本无法抚平心中的怒火。无意义的耐心化作了暴戾的冲动,使得青年头一次没有控制住表情,任由阴冷的内心撕破伪装。
「这几日来,我的态度实在太过和善,根本没有树立主人的威严,以至于使你得意忘形,遗忘了作为卑微奴隶的身份。唔,我就不应该抱有无谓的仁慈,妄想和自己的所有物处好关系……」
「我不是什么『所有物』!」妮芙丝凛然打断道,声音也变得高昂激动,「我是有知性的生命,不是任人摆弄的布偶!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奴隶也不该失去把握自身命运的自由!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的卑微与崇高,也从来没有哪个种族尊贵或肮脏!」
她的反应过于剧烈,使得伊比斯稍稍吃惊,头脑也恢复了些冷静。
原来如此,这是存在于最底层的根本分歧。这个白发的女孩不仅仅是厌恶被束缚奴役,甚至对于奴隶的存在本身就深痛恶绝。
这样的态度简直令人费解,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会使她拥有这样的思考。即使是在「纯洁之爱」的那些每日思考生命与存在的光膀子肌肉男里,直接喊出不该使用奴隶的那几位也够惊世骇俗了,像她这样将粗鄙的奴隶与高贵的精灵们一视同仁的想法,和发疯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这几日的相处可以让你适应这样的生活。」伊比斯不紧不慢地质问道,「我自认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人,为何你却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几日前,他已经为妮芙丝设身处地地分析了局势,告诉她除了保持现状外没有更好的去路。没想到连这都没能阻止她逃离的决心,实在是失算。
少女垂下头,将单薄的身躯藏在草垛的阴影里。素白纤手下意识掐着藕臂,暴露出她内心的纠结。轻风吹起麻布粗衣的裙摆,她雪白的莲足不安地扭捏着,圆润的脚趾紧蜷起来。
「……还能是什么呢?你间接地害死了布莱丹那么多的无辜者,仅仅是靠近你身边,我就要恶心得反胃作呕。」
憎恨。没有比这更加正当的理由了,但伊比斯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深吸一口气,灵光一闪,把握住了灵感。
「你离开时明明有机会杀死我,可为什么又在犹豫后放弃了?是因为喜欢我所以迟疑了吗?」
「你……」
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呛出来,妮芙丝皱起眉,无语地望着再次不正经起来的青年。是这家伙太过自恋,还是又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没等她调整好被打乱的心态,伊比斯已经慢悠悠地道出了事实。
「其实,比起我来,你更讨厌的是自己,对吧?你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仇恨我,所以,『对不能憎恨仇敌的自己生出恶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别扭的女孩,会在判断与感受发生冲突时选择自我厌恶。」
妮芙丝的呼吸停滞了。这是连她自已都未能意识到的,本心与理智束缚的冲突,就被这样轻易地点破了。
她不仇恨伊比斯。她只是厌恶他的生存态度而已。就在这短短几日的相处里,她已经看清了伊比斯和善伪装底下的那颗冰冷无情的心脏一角。
「还不是你这种人……你这家伙……」少女的语气歇斯底里起来,「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为什么只为自己而活!你明明有那样的天分,却从来都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用,只是最为自私地把自己以外的他人都当做工具!」
面对这份控诉,伊比斯只是不为所动地点头。
「是啊。那又怎样?难道这不对吗?」
理所当然的无耻态度使得半龙少女讶异得噎住了一瞬,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围观的年轻男女们听不懂争吵的两人所用的人类语。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大多落在身形奇特的少女身上,对她的容貌和身材评头论足——另一位来客的长相实在太过平凡,即使是难得一见的「人类」,新奇感也很快就被旁边这白发黑尾的漂亮女孩掩盖了过去。
拜他们的污言秽语所赐,原本还算严肃的伊比斯也不由得多朝少女的身上瞟了两眼。即使几日里他上下其手将这具娇小柔软的玲珑躯体摸了个遍,难得的恪守诺言没有挺枪就上也使他积蓄了不少的欲望。当然,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脑中闪过的思考并不是简单直接的淫欲,而是如何改造这个不识人事的天真少女,开发这具拥有优秀潜力的美妙娇躯:肋骨要摘掉两根调整曲线,腰部可以通过调整饮食再瘦一圈;大腿肉最好专门锻炼减去半分,臀部还能更挺,而贫瘠的胸部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告诉我实话。」
奇怪的要求把伊比斯的思考拉回现实。他也确实好奇都到了这种时候,妮芙丝会问出什么问题来,因而用颔首表示了同意。
「你是个聪明人。生活在精灵社会中时,有没有哪怕一刻思考过,某个种族完全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现状有多么扭曲。」她死死盯住青年的眼睛,想要将谎言辨识,「你是否意识到,种族至上主义对于身为人类的你有多么危险——还是说,你打心底里认同这样的想法,认同精灵是被选中的种族而完全不在意自身的特殊性,认为只要摇尾乞怜就能保持这样的地位度过一生?」
伊比斯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
抑制了最初的惊愕后,他的内心很快平定下来。这并不意外,就在自己了解少女的同时,对面肯定也在试图观察自己。
「我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一种——无可奉告。我对现状相当满意,暂时没有做出改变的想法。」
他故意咬重了几个音节。妮芙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毫无意外地听懂了话外音。
「让我们最用简单的方法结束对峙吧:打倒我,就承认你有从这里离开的自由;否则乖乖跟我回去,还要接受不经允许就私自卸下铁链出逃的惩罚。」
结束了和平对话的青年活动着筋骨走上前来,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没来得及听出条件里的文字陷阱,妮芙丝再度绷紧神经,摆出了发力的姿势。
「你就不怕——」
「随意挣扎吧,你赢不了我。」
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即使如此,以这样无所畏惧的姿态上前来,难道这家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还是说,这只是他的心理战,让自己在迟疑中露出破绽?少女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捏紧的手心也在冒着虚汗。
「哈啊——!」
先发制人。正对着缓缓迫近的敌人,龙女挥动拳头迎了上去。
直直而来的刺拳带起了破风之声。从未接受过什么训练的妮芙丝根本不懂得隐藏意图,她只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身体的力量。饶是如此,瞪大双眼的伊比斯也无法再保持轻松的余裕,狼狈地后倒躲避这雷霆般的一击。
他在心中设想过可能会面对的进攻,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没想到这第一拳就比预料中要更快更狠,差点没来得及做出预先构思的规避动作。
要是闪得慢一些,中了这一拳起码要躺上十几天。
但他毕竟经验要更丰富,几乎用本能反射就做出了应对。后靠的瞬间,伊比斯敏捷而精确地扣住了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推击肘部引开了这一往无前的力量。与此同时,斜向伸出的右脚正好落在全神贯注的少女的视野盲区,绊倒了她前进的步伐。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妮芙丝为这一连串的瞬时变化而惊慌失措,空有一身力气而不知如何是好。
缠在一起的两人落向地面,扭作一团。比起没有贴身战斗经验的少女,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类似情形的伊比斯显然更加适应缠斗的节奏。
妮芙丝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在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仿佛落入了泥浆的牢笼,使出的力气全然没有落在实处的触感。而四面八方缠上来的巧妙攻势压制着她的活动空间,使得无处舒张的肌肉变得难以施力。
「你输了。」
无情的宣告声在耳边响起。在精巧的关节技面前,远超人类的半龙力量也依然无技可施。少女被折起的双臂遭到了全力的压制,就连尾巴也被青年死死跪压住,动弹不得。
然而伊比斯也并不轻松。近身缠斗是最为危险的战斗,虽然保持着压制动作无法确认,但身上四处传来的痛感已经暗示了两块淤青。不过,既然妮芙丝已经被制服,也不用再冒险继续战斗了。她的速度力量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重伤。
两人现在的姿势相当亲密,伊比斯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咬住少女圆润的耳垂。以这样作为结束也不错,他想,正好这儿也是青年男女交欢的场所,稍微调整缠绵的姿势就可以来一发。
他从后方贴近妮芙丝温热的脸颊,静静地听着少女的吐息声,准备欣赏她被调戏后会露出的慌乱模样。但是——该死,这不是放弃战斗的呼吸节奏!她还在积蓄力量!
躲开歪头袭向喉咙的重重一咬,下一刻,伊比斯明显感受到被自己反压住的纤纤玉臂上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力。即使处于最为不利的体位,龙女仍然抓住机会凭借着惊人的力道硬生生挣脱了束缚!
她湛蓝的眼珠已经布上了血丝,喘息的频率也急切短促。浓重的杀意迎面而来,之前那下完全没有留手,若是被咬住了恐怕要立时毙命。这家伙,已经是用死斗的态度在战斗了!
「喝啊啊啊啊——!」
第一回合的交手不分胜负,接下来就是第二回合。
才怪。
感到烦躁的伊比斯不准备再无意义地置身险境。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这一次是真正的怒意。虽然事先也没立过不许下死手的规则,像这样差点被打红了眼的妮芙丝给干掉,还是让他生出了被僭越的愤怒。
果然还是对她太好了。聊天是一码事,杀杀锐气的下马威也是必要的。反正她现在已经精神得看不出厌世情绪,差不多是该严厉起来了。
就像无视了迎面冲来的半龙少女一般,青年神态轻松地抬起了手掌。
***********************************
发生什么了?
记忆似乎断片了一瞬,再度回复意识的时候,视界中只剩下了自己的臂弯。
还有……疯狂悲鸣着的神经信号,正不断冲击着支离破碎的思绪。拼命蜷缩身躯捂住小腹,试图缓解裂颅般的痛感,也只是徒劳的无用功。
「呜……呜…唔啊……」
好疼……和那次被直接殴打腹部相比,这一次是自内向外的钻心疼痛,虽然烈度也没有被烙印时那么极限,却是延续了更长时间的持久折磨。
瘫倒在地满头冷汗的妮芙丝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她现在连挪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捂着肚子呜咽。
她能感受到,伊比斯就站在自己的前面。或许刚刚他离开了一小会儿?还伴随着周围嘈杂的欢呼声?少女无法确定时间流逝了多久。最后的记忆,是交错而过的瞬间,小腹被青年的手掌轻轻拍打……
「冷静下来了吗?」
「呼……呼呜……」
「疼得说不出话了?哎呀呀——」又是那副恶劣无比的语调,「要是决定投降的话,就点点头。这可是最大强度的『痛苦之触』,忍受不了也不丢人。」
痛苦…之触?即使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她也隐约能意识到,那是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是超自然的事物,在使用者看来应该是自然的…吧?
乱七八糟奇思妙想的发散思绪稍微冲散了痛苦。犹豫了几秒后,少女艰难地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能任人宰割,再选择赌气就太不明智了。
「你承认是我比较厉害了?」
「嘶……是…是的……」
「那就说点讨饶的话让我开心一下,我就帮你缓解些痛苦。」
「……好哥哥,饶了我吧……」
随后,妮芙丝便听见身边的罪魁祸首毫无风度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听懂了某个电竞相声梗,而是单纯看到了少女的狼狈样,感到心情畅快而已。
伊比斯蹲下身来,伸手撩起妮芙丝身上的短衫,顺时针揉起她正在绞痛的小肚子来。
「忘了和你说,虽然从觉醒之后就一直在锻炼,我还是没找到什么好办法来抵消『痛苦之触』所施加的剧痛。」享受着少女娇嫩肌肤滑软细腻的手感,他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普通地像对待腹痛一样揉上一会儿也能缓和不少。」
这次青年并没有说谎。虽然仍在冒着冷汗,身体也麻木疼痛地难以动弹,妮芙丝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从刚开始的剧痛中缓和了过来。余光观察四周,大部分围观的男男女女们已经失去兴趣,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继续不堪入目的淫戏。
肉欲交缠的淫靡之声一波波地自四面八方交叠而来,旖旎的气氛让少女的脸颊覆上了羞意的红霞。
手掌的触感温暖而火热,仅仅只是被贴在小腹上,令人战栗的热气便很快传导遍了全身。不妙,再这样下去的话……
似乎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儿的魔爪慢慢向下挪去——少女的下身并没有衣物遮挡,掀开只到膝盖的下摆,躲藏在雪色绒毛之下的嫩穴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青年眼前。
「你怎么又流水了,小淫娃?才几天没吃到肉棒,下身的小穴居然饥渴成了这样啊。」
「走…走开……」
虚弱而有气无力的反驳听起来毫无威信。但当伊比斯脱下草鞋,握住少女秀气的盈盈玉足,准备摆个合适的姿势好好疼爱她时,便遭到了略加猛烈的反抗。
老实说,被这样一只白嫩小巧的脚丫糊在脸上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体验。只不过这份拒不合作的态度实在伤人。她又不是没被自己操过,此前也被各种各样的男人们当做泄欲工具使用了七天,现在倒又摆出一副清纯处女的样子来了。
伊比斯见过不少遭受凌辱之后自暴自弃的女孩,也有受了刺激后染上洁癖、甚至被男人触碰之后会恶心反胃的例子。只有极少数真正坚强的姑娘才能若无其事地正视悲惨的遭遇。正因为见得多了,对于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的想法他也能隐约猜到:她正努力让自己保持从未遭难的样子,好将这些噩梦般的记忆像未曾发生一样全部遗忘。
「你都被玩过了,就别搞什么矜持了」——这种话并不总能起到效果,尤其是对这个逆反心理极强的少女。伊比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无可奈何,只是在作恶之前,像这样假惺惺地表演一番已经是本能了。
「……你别故作姿态。」少女略有颤抖的声音传来,「『监禁者对被害者施加关怀取代虐待,以博得同情和好感』,这种斯德哥尔摩把戏对我没用。就算是吊桥效应和禁果效应,也别想起到作用……」
与她说的话相反,伊比斯总觉得尊重对待的方针已经起到了不少效果。
「『斯德哥尔摩把戏』?挺古怪的名字。」伊比斯坦然地点点头,「好吧,我确实想玩这个把戏来着。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打伤了无辜的镇民,我刚刚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找到了赔偿的方法。你要不要猜猜看?」
没等瞪大了眼睛的妮芙丝出声,青年便解下裤带,将她反剪的双手紧紧地绑了起来。
「我和他们聊了一会。每天夜里到太阳升起前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乱交时刻,据说老领主声称这能带来丰收。本来参加的人不多,但因为杀人魔会在前夜出没的缘故,为了聚集在一起更安全,来谷仓参与乱交的人就多了起来。」一边扯下携带的麻绳捆扎着无力反抗的龙女,伊比斯一边吐槽道,「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聊,等下我就会参与进去一起玩,顺便打探消息。没想到还真的有杀人魔,而不是吓唬人的假话。」
「至于你,一会就用嘴帮受害人道歉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伊比斯拍拍手站了起来,「不要说什么自己不同意,这是主人的命令,也是你出逃的惩罚,懂了吗?」
「你——!」
双手遭到背缚,笔直伸出的双腿也绑在一起。失力的身体一段时间都挣脱不开,怒瞪着伊比斯的少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身离去。不久之后,几个男人站到了动弹不得的妮芙丝的跟前,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她果然没有力气和意愿再作出反抗了。伊比斯简略地答复一声,便收回了视线。卡特里娜好奇地循着望去,只能见到朦胧月色下的模糊影子。她当然不可能有那样的天赋,看不见炙烈的光球聚在一起会有多么耀眼。
原本他并不打算这样惩罚妮芙丝。不过,在和那些精灵青年的短暂交流中,伊比斯得知了这并不是毫无秩序的乱交大会。必须是同为伴侣的两人一同前来,交换与他人交合,才能被接纳入这个小团体中。
虽说姑且出卖——什么叫出卖啊,是把女奴作为抵押获得了入场资格,但伊比斯并没有立刻找个妹子开始做。他稍微转了一圈,便看见了正站在角落闷闷不乐的卡特里娜。简单推想就能明白,单独跑出来的她可满足不了这个条件。
「我们刚刚说到了哪儿来着?」
他当然还都记得。卡拉古尼斯,一个神秘而古怪的名字出现在了与卡特里娜的闲聊之中。居民们似乎都相信正是有了它的赐福才会有丰收,而这场乱交盛宴就是为此而设的仪式。
在伊比斯的记忆里,精灵中并不存在拥有这个名字的亚神。是本地残留的原始信仰?是某个亚神在用别名偷取信众?还是说,这只是老姐所做的安排之一?
他的心里稍稍生起了些好奇。
卡特里娜没有顺坡接话。这位年轻的精灵少妇巧笑嫣然,突然抓住青年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也别再浪费时间了,咱们赶快开始吧。」
她本就是为了和精壮男性享受快乐,才摆脱万难跨过了领地线来到谷仓的。
再不找根肉棒填进去,空虚的下体就要饥渴得发疯了。病急乱投医的她也不探查这个「人类」小哥尺寸如何,便火急火燎地准备开干。
伊比斯也不废话了。探查情报是很重要,反正人也不会溜走,就着气氛「深入交流」才更优先。顺势在软绵绵的玉笋上拧了一把后,他一下抱起卡特里娜,在少妇欣喜的惊呼声中将她扔在了干草堆上。
「你这死人,也太粗暴——哦哦!好大的鸡儿!」
面对着硕大的粗壮巨根,饶是已非处子之身的卡特里娜也惊叹出声。和面前的雄伟之物相比,自己丈夫的那话儿只能当牙签用!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根巨屌,想象被一柱擎天贯穿下身的场景,许久未被滋润过的蜜穴深处便传来了酥酥麻麻的幻触感。
少妇的心中并没有矜持或廉耻的概念。虽然父母教导自己说要成为端庄持家的妻子——可是,没说过成为人妻后就不能和别的男人滚草垛啊!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卡特里娜翻了个身趴在秸秆堆上,温驯地对着青年撩起了朴素的长裙。
即使已身为人妇,未被深耕过的娇嫩媚肉仍然粉嫩水润,泛着晶莹水光的饱满淫穴既无稚嫩少女的青涩,也还没染上饱经蹂躏后的风霜,正是值得采撷的丰收时刻。
「真漂亮!尊夫可真是享福啊!」
「哎呀…可别提那死鬼了,赶,赶紧干正事啊。」听不适应文绉绉的称呼,卡特里娜将头埋进秸秆中,诱惑似的翘起丰臀摇动起来。下一刻,如她所愿,如烧红的铁棒般炽热的硬物便吻上了她肉乎乎的臀瓣。
在少妇逐渐沉重的喘息声中,浅浅摩挲着秘裂的肉棒缓慢而毫无阻拦地沉进了其中。势不可挡的龟头顺利挤开膣肉,还未一通到底就变向后撤,坚实而有节奏地缓缓抽送起来。
「呼……呼呜……啊啊啊~ 好,好棒……」
膣壁的瘙痒感终于得到缓解的卡特里娜迷醉地呻吟着,右手也忍不住捂住胸口拨弄起了早已挺立翘起的乳头。比起一个个寂寞难耐的深夜里躺在熟睡丈夫身边使用手指满足空虚感的孤独,像这样第一次被其他男人占有身体的背德感更是令人兴奋。
青年火热的手掌已经搭在了少妇的腰际,而另一只手却大胆地揉起了卡特里娜的尖耳朵。灼人的温度沿着耳根浸染向冰凉的面颊,着迷的暖意将精灵少妇的思绪熏烘得春心荡漾。一个激灵,蠕动痉挛的蜜道秘出了大量的蜜水。她竟然就这样去了。
但这还只是前奏,正戏开场,肉棒抽动的频率与幅度也渐渐激烈了起来,硕大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开垦着仍是处女地的蜜道深处,从未被满足过的骚穴终于第一次被肉棒所征服,而已经意乱情迷的卡特里娜也模糊了身后人与身边人的影子。
「老,老公……轻,轻一点~ 啊啊~ ……呼啊…呼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胯间与肉臀相撞的淫靡声响规律地奏起,痴迷于巨根的人妻早已忘我地沉浸其中,而许久未能泄欲的人类青年也贪求着新婚少妇诱人的丰润身躯。
肏干了约有数十下后,伊比斯抽出肉棒,扶住少妇弹力十足的大腿抬起,将她转到侧身的姿势后继续插入。从未体验过这种体位的卡特里娜颤抖了一下,差点无法维持住身体平衡。幸而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搀住了她。这双手不同于丈夫那满是老茧而过早枯萎干瘪的硬爪,温暖且坚定,不可抗拒地主导着交合的节奏。
「呜…呜……呜啊啊啊啊!哈啊…哈呜…哈啊啊啊!」
狂乱地甩着头,已经无法维持理性、全身心都沉浸在被肉棒捣弄的酥麻快感中的少妇已经完全委身给了初次见面的雄性,口中不断吐出高昂急促的娇吟。伴随着一记落在花心上的重锤,海量浓精爆射而出,填满了人妻还未受孕的子宫。
松开手,看着胯下的女子瘫软在草垛上,终于好好发泄了一回的伊比斯吁了一口气。尽管只是短暂的交合,也让他积累许久的欲火清理了不少。反正过几天就要离开,不拘小节肆无忌惮地射在里面也没关系。就算偶然导致怀孕引起一大堆麻烦,那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了。
缓了口气的卡特里娜款款起身,媚眼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临时丈夫,摇摆翘臀示意自己还想继续。
然而——伊比斯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仔细一看,这位农妇长相也就一般,矮短的四肢因为劳动而鼓着肌肉,从没得到过保养的肌肤也粗糙而没有光泽。虽然她靓丽的容貌已经远胜此处的其他庸脂俗粉,与圣域的妓院里那些被专业老鸨们精心挑选调教出的娼妓相比,仍然只能算是平凡姿色。
说起来,伊比斯想起了自己偶然听来的秘闻。虽然大地袤土都为血脉尊贵的精灵所统治,但很久以前他们却和被称为「野精灵」的亲戚一样生活在密林中,人数不多依靠野果为生。居址的变迁导致了饮食的变化,虽然上层们依然偏好新鲜美味的水果,大量堕落成农民的下层精灵因为劳作而变得丑陋,甚至短寿——不过只剩三四百年的寿命还是傲视真正的短命种人类了。食用小麦而非浆果让精灵农妇们多育而粗野,对挑剔的城里人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再过几十年,眼前这对饱满的胸脯也会萎缩而下垂。
上完嫌人丑这种事并不是有涵养的绅士作为。礼貌地表达了要在今夜结识更多女孩的愿景后,在少妇卡特里娜幽怨的眼神中,伊比斯道貌岸然地离开了她。
如果要打分的话,这朵小地方的野花只有四分,而按照着名妓院「金罂粟」的标准,起码要五分才有价值被买下。思维发散出去,领主家的三姐妹的模样也浮现在眼前——大姐克劳迪娅若是能振作精神好好打扮,是个六分的古典美人;二姐普莉希拉虽然风情奇异,但五官端正,以自己来看也是六分;三妹苏诺白白净净天真烂漫,倒是能算七分的容貌。
至于妮芙丝,神秘而不俗的气质能够给出八分,视客人的偏好在七到九分浮动。毕竟那平坦身材确实尴尬,偏幼的容貌又吸引力有限,倒是对于某些特殊爱好者而言,龙女特意打扮以后倒能算个快过期的大号萝莉……
乱七八糟地想着,他接近了之前丢下女奴的地方。
***********************************
如果要论自己最大的性格缺陷的话,少女悲哀地想着,恐怕就是这份不合时宜的理智了。
任何人都会衡量利弊,倒是由于个体对砝码估价的差异,考量得到的结果也会不同。
就比如被露出下流表情的男人们包围的现在,若说常人会下意识认为挣扎嚎叫传达抗拒的态度更重要,那么自己的沉默与屈从就是异样。
毕竟,反抗也不可能得到结果。就算击退这些人,孤身而精疲力竭地从这里离开已经是妄想。因而试图扯动肌肉挣脱绳索也只是无意义的徒劳。
从一开始就一丝不挂的男人们都凑了上来,刚刚从女人私处拔出不久的阴茎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光。下意识地咕呜了一声,白发的半龙少女并没有偏过头,只是眼睁睁看着三根黝黑丑陋的肉棒杵在眼前,不闪不避地让它们顶近脸颊与唇边。
微微启唇,诱人的小巧粉舌便缠上满是爱液的龟头舔舐起来。
真是识时务得可怜。明明很讨厌这种事情,就因为「让他们快点发泄就能早些结束」的正确理由,自诩正经严肃的自己便像个下流无耻的妓女一样主动舔着男人的下体。
熏人的雄性气息充斥鼻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妮芙丝色气地轻声喘息着,轮流侍奉起三位陌生男人的肉棒。
这也没办法,不是吗?她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细究起来,还是这一边打伤他人在先,以此作为过错的补偿也说得过去。再者,说不定自己也已经习惯了性事。就算心理上有抗拒,肉体行动也不再显得生疏了。
就按照那家伙说的那样,用嘴道歉让他们射出来,这件事就能过去了——少女在心底立下目标。小心地用柔软的舌头刮蹭肉棒,时不时稍稍吞吐几下吸吮龟头,偶尔用舌尖刺激男人们的尿道口,这时总能引起一阵激灵。不愿回首的为他人口交的残留记忆被再度回想成为参照经验,而这只不过是希冀眼前的麻烦们能快些射精。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已经爽得有些颤抖,接受侍奉的男人们明显对她的服务感到不满。正在被舔弄的男精灵按住妮芙丝的小脑袋,耸动腰部向前一顶,将肉棒送进了少女的檀口中。
「……呜!呜呜!…」
和口交的清汤寡水比起来,莽撞的镇民们更喜欢直来直去地肏穴。这个性急的精灵觉得光被舔着心里痒痒实在不过瘾,索性抓着少女的脑袋将她的小嘴当做小穴一样使用了起来。
激烈抽动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抽插搅动,少女娇嫩柔软的口腔遭到了肮脏性器的猛烈冲击,甚至一度被横冲直撞的肉棒顶到喉头。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平放的双腿也被拢直捆紧,被迫深喉的妮芙丝难以调整姿势,只能生硬地忍受着粗鲁无礼的对待。
此时,另外两人也对同伴吃独食的行为感到了不满。即使之前和那青年说好的是让女孩用嘴来道歉,精虫上脑的两人也把约定抛到了脑后。虽然这白发女孩竖着的瞳孔相当诡异,仔细一看的话,也是个相当清秀的小美人。要是能让她用雪白水嫩的小手撸上几下,想来也会爽上天——其中一人拉住妮芙丝的胳膊,试图将她的手抽出来,才注意到她的双手都被绑在了背后。另一人向着少女的胸前伸手,捏了两把布料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像再度确认一般拍了两下,脸色因为摸不到奶子而变得失落下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呜……呜嗯……」
这一边,强迫的口交还在继续。已经肆无忌惮起来的男人大开大合地挺动腰部,让因为沾满少女香津而变得紫红的肉棒挤开龙女的粉唇,一遍遍贯入她的檀口。另一边,被一对皱巴巴卵袋不断压在脸上而呼吸慌乱的妮芙丝突然感受到手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很快意识到那是有人绕到自己背后,将肉棒捅进了被反绑的双手中。
这种姿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帮人手淫啊……
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个技术问题。被绑缚住的少女不需要作出什么动作,背后的那个男人就裹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迫使她按住肉棒后便急不可待地抽搐起来。只是还没抽动几下,一股热乎乎的高速粘稠热流便溅射在了少女的手心里。
这,这是…精液?!
瞪大了眼睛的龙女意识到手中粘稠液体的正体瞬间,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精液,也,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之前也有被射进身体内、吃进肚子里、涂在脸蛋上的精液,前几天还被那家伙口暴,也不应该感到惊讶和激动……就算心里不断这么想着,可是恶心反胃的感觉仍然在向上涌。
大概是察觉到了胯下少女的异样,或是正好到了极限,享受口交的男精灵一抖一抖地将稀疏的存货射入了龙女口中。
……应该…结束了吧。
仍然是瘫坐在原地的姿势,沉重地喘息着的妮芙丝木然地望着星空,希望借着月位确认时间。不适应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强韧的神经便将脱线的感官压回了正常态。虽说这几天里那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谈话里避开了那噩梦一样的七日,这份梦魇般的记忆还是留下了阴霾。
下一刻,视野被黑暗笼罩。是那两个男人。紧接而来的是失衡跌落,以及脸颊撞上泥土的感触。臀瓣被捏住掰开的感受让明白过来的少女像毛虫一样拼命扭动起了身体。
「离我远点!走开,走开!」
就算切换成了少数掌握的精灵语单词,已经色欲熏心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拉起裙摆像验货一样拍了两下妮芙丝白嫩的小屁股,并对弹软诱人的臀波发出了赞叹声。他们很快注意到了那条伤痕累累的黑色尾巴,便好奇地握住抻了两把。
而这也让龙女如梦方醒一般甩动第五肢,试图将两人赶走。
慑于尾尖突然摆动划出的风声,尚且保有理智的男人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也传来了某个讨厌鬼的声音。
「我记得,我只说让她用嘴道歉,可没准许过你们能上我的女人。」
两人转过身,看见了表情微怒的伊比斯。
「你想怎样,外地佬?」仗着人数优势,两人并不准备放掉到手的肥肉,其中一人逼近了孤身无援的人类青年,「我们就是要玩你的女人,你还能怎么样?想打架吗?」
「有胆子的话,你就试试看。」
好勇斗狠的乡下青年最不怕的就是挑衅。走在前头的精灵怪叫着挥动拳头,想往这个平淡得看起来就欠揍的外地人的脸上来一下。
但在伊比斯的眼里,未经任何训练的花拳绣腿完全就是虚张声势。他只是反手一格一拉,接上一记勾拳,这个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的年轻人就捂着脸颊痛叫着倒地呻吟了。
「你,你这混账……接招!」
发出杂鱼一样的喊叫,另一人随手抄起了禾堆边的草耙,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冲了过来。伊比斯啧了一声——空手对持械本来就是劣势,他也懒得冒风险玩什么以短击长。
一抹亮光闪过,下一刻,青年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短剑。凌冽的锋缘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明光。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剑刃上挑着的一节短棍——就在那一瞬之间,他用闪电般的动作将草耙砍作三段,并颇有余裕地用剑尖精准无比地扎起了中间的一节。见到这一幕,握着仅剩小半截的武器的精灵胆寒地畏缩在原地,竟是不敢前进或是后退逃跑。
「滚。」
赶走了这俩人后,伊比斯刷了个剑花,短剑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从手中消失了。状态真好,平时想刻意玩这把戏都很难成功,这次一下子就把木棍给刺了起来。
他走近趴在地上的妮芙丝,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少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左边大腿。
那是藏短剑的地方。
伊比斯有自信自己的花招能不被大部分人看穿,但这似乎逃不过龙女那对奇异的竖瞳,被她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真是可怕的反应速度,居然能跟上自己的动作。他拍了拍女孩的脸颊,把她的意识呼唤回来。
「你不感谢我吗?看你刚刚那委屈的神色,被我救了之后就没有一点感动的心情吗?」
「……」
少女确实从心底生出了些触动的情绪,但这瞬间就随着青年轻浮的样子而消失无踪了。妮芙丝闭上眼,重新坚定了信念:一定是被这家伙下了药,自己之前才会那么奇怪。所谓英雄救美,估计也是在他计算中的自导自演。
「不说谢谢的话,我就把那两个人叫回来强奸你。」
妮芙丝的目光动摇了。见伊比斯真的准备起身去叫人,她赶忙从唇齿间挤出了话语。
「谢…谢谢……」
青年重新蹲了回来。这下他没再拿音量之类的借口折腾少女。
「这就对了嘛。诚实是好品质。你是我的东西,我可不会把你随便丢下。」
他为妮芙丝松了绑,取出水囊递给了她。站起身来的少女赶忙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袋,才把口中的恶心精液味道冲淡。剩下的水被她用来洗手,清理掉了纤纤玉指间的白色粘液。
「身体好多了吗?肚子还痛吗?」
「嗯……」
「不许敷衍我。」
「…已经好了,不疼了。」
看着少女颓然的样子,伊比斯点了点头。她又回到了乖乖合作的稳定状态,可以正常地沟通交流了。
「那么,按照约定,你就作为我的性奴……」
「我记得很清楚。」本以为已经温驯下来不再反抗的少女突然出声打断道,「约定的战败惩罚是『和你回去』与『接受惩罚』,根本没有关于性奴的条款。以及,你说我赢了以后可以从这里离开,也没说不会追击,对吧?」
伊比斯敛起了笑容,目无表情地盯着神情严肃的白发龙女。
「你想再打一场吗?然后捂着肚子跪地求饶,指望我再次放你一马?」
「我大概明白了『痛苦之触』的作用条件:必须要让你的右掌直接和肉体接触——否则,你就不会冒着危险地先掀开衣物再触摸我的小腹了。」妮芙丝不卑不亢地点出了青年能力的缺陷,「再打一场的话,这一招可就起不到偷袭的效果了。」
虽然猜对了,可她并没有继续倔强地说下去,而是捂住小臂垂下了头。入秋的冻风吹起单薄的衣衫,使少女娇小的身躯显得楚楚可怜。
就算猜对了,她仍然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中。不用说没把握在战斗经验的差距下防备「痛苦之触」的偷袭了,能逃脱到这里,诚心而论全是由于这几天来伊比斯的仁慈。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采取强硬手段,自己是连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你要把约定解释成『和你回家里去』以及『接受成为奴隶的惩罚』,是吗?」妮芙丝轻咬下唇,大概是之前的遭遇终于让她认清了现状,少女的语气和神态不再显得强气,「我当然可以委曲求全地同意下来,但你就这么放心,自己不会遭到背叛吗?」
伊比斯默然地注视着少女,向着她伸出手来。妮芙丝并没有躲闪,只是任由他轻抚脸颊。
这传递了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少女不会再进行物理上的抵抗了。
「我见过两种人。一种是信守承诺执行誓言的死脑筋,另一种是心口不一随时毁约的现实小人。我看得出来,你曾经是最为明显的第一种人,而像这样诚实供出背叛的意图,则是理智想要将自身变为第二种人,心底却未对此感到认同,对吗?」青年叹了口气,「你不想成为奴隶,而强权与武力显然无法让你屈服,我也不想在枕边放着个不稳定的危险因素。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你所愿,让我们重新定一个约定吧——」
「留在我身边半年,而我将用这半年时间让你放弃离开我的念头。」伊比斯紧紧盯住少女因惊愕而张大的眼睛,「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服从于我。倘若这也未能扭转你的意志,那我就还给你自由。」
「做你半年的女奴……」
「半年的时光,作为之前拯救你性命的交换,如何?」
她注视着眼前青年自信的面容。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底气,认为自己会甘心为奴?还是说,那背后有别的什么阴谋,比如准备了洗脑或催眠之类的神秘技术?少女沉默地思考着,目光落在他灰色的眸子上。
迟疑了许久,妮芙丝还是未能作出答复。
伊比斯倒也不着急得到答案。
「我给你时间慢慢想,出发离镇的时候告诉我答案。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俘虏。要是再有逃跑的举动,就视为约定自动作废了——现在,我要去收集些情报,你最好乖乖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