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些坐不住，拿起一件上衣，匆匆出了门，开车朝力兹健身房驶去。
来到健身房，见锻炼的人并不多，我随意地转了一圈，见拳击室没人，心中不由有些失落。杨婷婷今天没来吗？
我又装作随意地转到吧台，见那个女教练曹芝在低头玩手机，我低咳了一声，装作随意的笑道：“那个，你们的女魔头今天没来吗？”
“我们的女魔头？”曹芝揶揄的看着我。
我挑了下眉毛，道：“……她嘛。”
“她是谁啊？我们这里好多她呢！”
“杨……你们老大！”
“她啊，”曹芝抿嘴一笑，道：“怎么，你找她……有事吗？”
我急忙道：“没有，嗯，随便问问，这不打拳没个练手的嘛……”
曹芝审视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
我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心里有些发虚，道：“你笑什么？”
曹芝眨了眨眼，道：“方才她也这样问，‘那个大老粗今天没来吗？’我说，‘大老粗？’她说，‘就那个手下败将嘛’我问‘老大找她有事？’你猜她怎么说？”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怎么说？”
曹芝想说什么，只听她身后的小办公室里，一个声音悠悠的道：“芝姐，你在和谁说什么呢？”
曹芝吐了吐舌头，笑道：“老大，有人找你。”
里面安静了一下，然后似乎随意地道：“谁啊……让他进来吧。”
曹芝指了指小办公室的门，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里又慌起来。犹豫了一下，朝里面走去。路过曹芝身边的时候，我小声道：“她怎么说？”
曹芝低笑了一声，道：“打拳没个练手的嘛……”
我心中一荡，轻轻推开小办公室的门。对这个办公室，我其实不陌生。第一次在左兰身上如愿以偿之后，那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小床之上一夜春眠，第二天早上，在阳光下还悟了花禅……
像是进入了一个有着神秘意味的禁忌之地，我看见杨婷婷低头坐在办公桌后面，旁边小床之上，被子叠的整齐。
我咳嗽了一声。
杨婷婷极快地看了我一眼，又拿着笔，低头在一个纸上写着什么。
“是你啊。”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个，”我咽了口唾沫，咧嘴笑道：“回来了哈？”
“不回来还能住景区吗。”
“旅行还愉快吗？”
杨婷婷看了我一眼，道：“还不错。——找我有事？”
“没事……”
“哦，”杨婷婷应该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看见她被运动衣包裹的胸，起伏了一下。“怎么没换衣服啊？”
“啊？”我楞了一下，急忙道：“那个，等一会约了朋友谈事，今天可能练不了了。”
“哦。”杨婷婷又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看了我一眼，道：“既然不锻炼，那你来干什么？”
我看见她一张清水芙蓉一样的脸，忍不住轻声道：“看看你嘛……”
杨婷婷撇了撇嘴，道：“好看吗？”
她应该是调侃的话。
我却情不自禁的道：“好看。”
“去！”杨婷婷啐了一口，一张清水芙蓉一样的脸，竟然爬上了一抹红晕。“你来的正好，”她低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笔，道：“我正在筹划一份操练计划，你可以发表一下意见。”
我忍不住笑道：“这个你们做教练的最在行啊，我这半路出家，半吊子水平，能有什么意见啊……”说着，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她纸上写的什么。
匆匆一瞥，都是些大重量的组合，比如深蹲、卧推、硬拉什么的，起始重量，竟然都在一百公斤以上。
我忍不住吃了一惊，道：“乖乖，原来你不光对我下手狠，对别人也是这样啊……什么学员，你要这样操练他？”
杨婷婷含笑看着我，道：“是不是立刻觉得心里平衡了？”
我咧嘴笑道：“平衡，平衡多了。”
杨婷婷揶揄地看着我，笑道：“那你给点意见，一百公斤是不是有点轻了？”
“轻了！”想起杨婷婷每天折磨我的痛苦，我立马道：“怎么能是一百公斤呢，起码得一百二十公斤起步，嗯，每周三次频率也有点少，至少得四次，或者五次。”
“你真这么认为？”杨婷婷偏头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不过我不了解你那学员的水平，虽然训练他，是为他好，不过你总不能把人家练废了不是？”
“算你还有点良心。”杨婷婷抿嘴道：“有时候度人就是度己，这句话说的还不错……”
我见她玩味地看着我，像是小狐狸看着一只笨鸡一样，总觉得怪怪的，一种被算计的感觉浮上心头，我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啊？”
杨婷婷忍着笑，把面前写着训练计划的一张纸推到我面前，道：“请学员确认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以后好好配合教练……莫谓言之不预。”
我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道：“你是说……这是给我制定的训练计划？”
杨婷婷甩了下秀发，道：“你师父觉得你力量方面有欠缺，所以专门请我给你制定了一个增加力量的训练计划，我呢，”她看着我，咬牙道：“本女魔头有好生之德，就勉为其难，也算是给某个手下败将，一个翻身的机会。不用太感激我，签吧。”
我忍不住叫道：“我不！我说什么也不签！”看看纸上那份起步一百公斤，而且逐日递增的训练计划，我真是觉得，腿肚子打转，只想赶紧溜之大吉。
“再说一句不签？”杨婷婷威胁地瞪着我。
我看她想要发飙，我立马痿了，哭丧着脸道：“姑奶奶，咱能不能从轻重量开始练习，这起步一百公斤，我以前最好的成绩，也做不到啊！不行我找我师父说去……”
心说郑老头平时对我不管不问的，没想到背后整大招啊！
“没时间了……”杨婷婷说了一句，似乎发现说漏了嘴，又不耐烦的道：“婆婆妈妈像什么，快签！不然……”她威胁道：“后果自负！”
我特么……
特么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忽然想到什么，我忍不住得意的咧嘴笑道：“签了可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