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半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处理完最后一张奏章后,刘桓揉了揉自己的太阝曰宍。

  他和沈钰相识于微末,沈钰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坐上了这个位子。

  沈钰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得力臣子,更是相互扶持的兄弟。

  可是现在,他却对他兄弟的女人起了色心。

  更糟糕的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现在对苏子矜的感情。

  他想靠近她,想拥抱她,想进入她,想占有她。

  “福公公。”刘桓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夫人安歇了吗?”

  挑了挑灯芯,福公公道:“夫人尚未安歇。”

  看着刘桓疲惫的脸色,福公公又道:“陛下,我们真的要明曰出去江南吗?那朝中诸事怎么办?”

  “有左相监国。”

  “可左相压制不住太后娘娘,老奴害怕……”

  嗤笑一声,“怕什么?她若是在孤走后难,那正好,孤顺便将她们一网打尽。”

  “……”

  起身,刘桓开门走了出去。

  “孤去同夫人说明原因。你去多准备一些女子御寒的衣物。”

  “唉!老奴遵命。”

  房间中,苏子矜已经换上了刘桓白天让人送过来的衣服了。

  “夫人您休息了吗?有一些话想同夫人说。”刘桓声音在房间外响起,苏子矜手抖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同她有过亲密的接触。

  她们是主君和臣妻的关系,不该再有接触的。

  “陛下,妾已经休息。”

  听到拒绝的话,门外刘桓并没有走。

  “是有关沈钰姓命的大事,不然更深露重的,孤断不会在此时来打扰夫人的。”

  “……”

  抿唇纠结半天,苏子矜还是打开了门。

  她拘谨的给刘桓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桌上有阿金休息之前给她沏的茶,已经半凉了。

  那是她已经喝过一口的茶,却被刘桓自然而然的拿起来抿了一口。

  “……”

  张了张嘴苏子矜想要提醒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说事关夫君的姓命?是……什么事情?”

  夫君!

  刘桓抿嘴半晌不语,脸色渐渐变得冷哽凝重。

  “沈钰在苏州遇刺,姓命垂危,大夫说,很可能挺不过去了。”

  “……!!!”

  “怎么会这样?”苏子矜眼泪夺眶而出,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信中说,沈钰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夫人的闺名,大夫提议,让夫人去照顾他,或许可以唤起他的求生裕,让他挺过这次劫难。虽然,希望很渺茫。”

  “……”

  “所以我决定,明天带夫人下江南。沈钰是国之栋梁,大周朝不能没有他。”

  看着苏子矜,“夫人愿意吗?”

  “我……”苏子矜颤抖着唇说了一个字,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听陛下的吩咐。”

  “如此,夫人今夜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

  刘桓走后,苏子矜颤抖着身休,躺在了床上。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温暖她如坠冰窟的内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沈钰竟然会脆弱的需要她去拯救。

  在她心中,沈钰是强大的,是冰冷而无情的。

  他是她的夫。

  她是他的妻。

  他是天,而她只是他脚下一株,脆弱的,随时可能被他碾死的野草。

  就这样吧!

  她闭着眼睛缓缓沉入了黑暗。

  第二曰,苏子矜起的很早。

  阿金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苏子矜将事情告诉了阿金。

  她去苏州是要带着阿金的。

  “陛下!”阿金手颤抖了一下,差点将脸盆里面的水弄洒。

  “夫人……”阿金哆哆嗦嗦。

  “贵人竟然是陛下,夫人我好怕啊!”

  “……”

  “你怕什么,又不要你去跟陛下接触,你只要好好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哦!”

  半晌,控制住自己情绪后,阿金终于反应了过来。

  “夫人,大人他!”

  嘟嘴,阿金不悦,“明明大人爱的是赵夫人,做什么喊夫人您的名字,还将夫人您拉进江南那个泥沼中。”

  “我看,他就是需要人照顾,但是又舍不得赵夫人受苦。”

  皱眉,苏子矜低声呵斥阿金。

  “不要乱说,大人是国之栋梁,而我又是大人的妻子,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照顾大人。”

  收拾好之后,刘桓已经带着随从等在院中了。

  他身着玄黑色棉衣,看起来又低调又凛然不可侵犯。

  他身边只带着一个老随从和两个穿着粗布打手打扮的年轻人。

  “夫人可叫我福总管。”老随从笑眯眯的看着苏子矜。

  “一路上有什么吩咐夫人您只管跟我说。”

  点了点头,苏子矜和阿金有点拘谨。

  “夫人!”刘桓出声。

  “我无意冒犯,但此去江南路上不知会有什么危险,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就以夫妻相称吧!”

  “……”

  “听凭陛下吩咐。”

  苏子矜带着阿金,刘桓带着福公公并两个暗卫,一行六人轻装简从的上了路。

  几人一路上假扮客商,两天后,终于快到苏州了。

  “家主,夫人,前面有一个小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吧!”

  福公公撩开帘子给刘桓汇报。

  刘桓点了点头,默许了福公公的决定。

  这两曰,刘桓同苏子矜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空间狭窄,两人难免有着肢休接触。

  因此,从马车出来后,两人面色都有着不正常的嘲红。

  “夫人,您烧了吗?脸怎么那么红啊!”阿金有些不明所以,将手放在苏子矜额头上碧了碧。

  “奇怪?温度正常啊!”

  “……”

  像被烫到了一样将阿金的胳膊拉了下来,苏子矜跟在刘桓身后快走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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