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叶家所谓的“认祖归宗”仪式看起来并不隆重,既没有请全家族的人都来参加,也没有什么大摆香案,就只是我和另外二位同龄男丁一起在祖宗牌位前磕上几个头,再由一位花白胡子号称我们叶家族长太公的老人请出家谱,将我们的名字列入正册之中,这个仪式就算结束了。
林诗怡问我:“这样子就算认祖归宗了?也太简单了吧。”
我也自觉仪式有些太过草草了,但口中自然还是不肯认输,道:“你还想怎么样,还要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不成。哼哼,从现在起我就是一家之主,以后要是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可就要家法伺候了,你说,是打你的小屁屁好呢,还是捏你的小咪咪好玩?”
林诗怡娇嗔大发,道:“死小新,就知道欺负我,姐姐才是一家之主呢,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让姐姐打你的屁股,还捏……捏碎你的二个大坏蛋。”
我靠,这也太恶毒了吧。
叶政委陪族长太公说了一会话,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恭喜你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就是良房的执事了,将来我们叶家还要靠你来发扬光大了啊。”
叶政委虽然辈份比我和姐姐还低了一辈,但他现在是公安局的政委,也算是我们叶家这些年来最有出息的大人物了,族长太公刚才对我们训示时还要我和另外二位兄弟向叶政委学习,将来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我自然要谦虚道:“哪里哪里,叶政委年富力强,将来仕途高升,可不要忘了给祖宗多烧几柱香啊。”
由于辈份尴尬的原因,我们彼此也不大好称呼对方,只好这样嗯嗯哼哼地应付过去了,难道还真要政委大人叫我一声叔叔不成?
姐姐和丁玲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本厚厚的线装本,看来这些书册就是我们的家谱了。林诗怡急忙抢过一本,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们……不,是我们叶家的老祖宗是谁,可不要是好龙的那一位吧。”
我晕,这小娘皮也太灭自家威风了吧,这也想得出来。不过翻翻家谱,还真看不出有哪位出人头地过,最有出息的也只出过三名秀才,连个举人老爷都没中过,也太让我们失望了吧。解放前倒是出过一个地主,这一片的山地都是我们叶家的,但自从老蒋去了台湾,我们叶家就被共了产,但分来分去,到后来这片山和田地照样还是由我们叶家人瓜分了。
林诗怡道:“怎么是从乾隆年间开始的,不是说老祖宗是从明朝开始就在这里住了的吗。”
据说我们祖上是元朝的时候,为躲避战乱而从河南那边逃过来的,但战乱年间家谱遗失,文革的时候又大破四旧,又差点被火烧了,现在这本还是前些年根据以前各家留存的副谱重新编纂出来的,资料不全,就只能从风流皇帝那时开始算起了。
当初老祖宗定居于此的时候,共生了四个儿子,于是我们叶家就被分成了四房。我们属于良房一支,由于几代单传,到现在我们良房仅有十几个人,论起辈份来居然还是我这位刚刚认祖归宗的叶家新人最高,加上刚才叶政委在一边说了几句好话,于是我年纪轻轻地就当上了良房的执事,也就是我们这一支的最高精神领袖啦,呵呵,不过现在辈份这东西也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讲究了,我这个领袖也只有自我陶醉一下而已,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真听我的。
当上了执事之后,保管家谱的责任自然也随之交到了我的身上。当然,这份家谱并不是正本,正式的家谱一式五份,由族长保管金线装订的正本,再由四房各自抄写一本作为副本由各房各自保存,各房自己还编有备录,也就是记录那些尚未成年的叶家子弟,象我今天“转正”了,名字就由备录本正式记入家谱正本。
林诗怡又叫了起来,道:“不公平,怎么只有你的名字,姐姐的名字怎么没有的?”
不仅如此,就连二位妈妈的名字也都是在姓与名之间还加了个氏字,于是众女一致谴责我们叶家是老封建、老顽固、老迷信,重男轻女等等诸如此类的罪名。
我被吵得大为头痛,见叶政委和其他人都在祠堂的另一边说话,低声地道:“好啦好啦,现在我都当家长了,家谱也在我的手中,以后要加上你们的名字那还不简单,回家我就给你们写上,一个都不会落下,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
林诗怡道:“不行,现在就要写上,写完我们的名字之后我们就把它锁在保险箱里面,免得你以后再加别的女人的名字。”
方小怡也难得配合地道:“就是,你当这是你们班里的花名册啊,看中那个女孩子想加谁就加谁。你就在这里,当着祖宗的面写下我们的名字,这也显出你的诚心来。”
我道:“写家谱可是一件大事,一定要回家好好考虑考虑才行,不能这么随便就写的。”
方小怡道:“有什么好考虑的,是不是考虑着想再增加几个女人啊。”
林诗怡马上应和地道:“对啊对啊,死小新一定就是在动这个坏脑筋,哼,我就知道你对白晶晶不怀好心,还有田恬,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方小怡白了我一眼,道:“这小鬼会有这么老实,只想再加二个就可以了么,说不定某些人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呢,”
说完,还满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方小怡,还是转移话题为好,便道:“好了好了,家谱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刚刚才十八岁,离成家立业还早得很呢,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娶进门,再隆隆重重地写家谱。”
众女本来一心想着马上就把名字写进家谱,甚至都开始为了谁先谁后争了起来,现在听我要把这事推迟到我大学毕业,那至少也还要六年多的时间,自然个个都是大为不满。我见众女友有达成统一战线的可能,忙道:“你们可要想清楚,这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我们现在能走到一下,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能经得过时间的考验。现在把名字写进去很容易,但是我不想等以后有人会后悔,要我再把名字从家谱中除名。”
方小怡有些恼了,恨铁不成钢地道:“死小鬼,你怎么对我们就没一点信心,是不是老是觉得你以前的身份很自卑啊。你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我们真的在乎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们现在还会和你在一起吗。李姐,徐姐,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子的啊。”
徐可幽怨地看着我,道:“小新,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就不用写进家谱了,免得以后被人家说闲话,对你以后影响不好。”
看来她对刚才被那个女人嘲讽的话还未释怀,心里有些自暴自弃了。
我搂着方小怡,亲了一口,道:“姐姐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了。”
又对徐可道:“你也别多心了,我既然现在能接纳你们,自然就不会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们,我以后要上大学的,将会有四年的时间不能总陪在你们身边,在这四年里,你们或许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而我或许也会经不起新的诱惑有了别的女人,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会如何面对。所以,我想等到我大学毕业时,如果你们那时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们再到叶家祠堂,当着叶家祖宗的面,正式将你们的名字列入家谱。姐姐,你们愿不愿意等完我这六年?”
方小怡啐了我一口,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还说不是自卑呢,是不是怕我们在这四年里被别的男人追走了?”
张宁插嘴道:“是不是还在记恨去年来上海时候的那些事啊,哼,你自己这么花心不立,我只不过是故意骗骗你,你就一脸吃醋的样子。”
见我抚着自己的脸,道:“干什么,是不是被我打了几下不服气啊,到现在还记着啊。你要不放心我们,大学就不要大老远地跑到北京去,凭你现在的成绩,再加上你又是学生会主席,将来起码也是市级三好学生,想进复旦、交大也有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不就又能每天都陪着我们了吗?”
我正言道:“大学我是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的,这可是我当着同学的面立下的誓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瞪了一眼想要开口的林诗怡,道:“这不只是为了打赌输面子的事,我是一个男人,将来总是要靠自己创一番事业出来的,不能总是靠着你们的帮助。我也知道,要想在事业上赶上你们是太难了,但就要试过了才会知道,就算我失败了,至少我也努力过了,大不了到那个时候你们再养我好了,也不用把我养得太好了,要是太胖了的话,上了床可就会力不从心了。”
现见话题越说越沉重,我便用插科打诨的方法来化解沉闷的气氛。方小怡道:“就是要把你养得胖胖的,最好让你走不动路,每天只好呆在家里,看你还怎么勾引别的女人。”
我问道:“那上床怎么办,要是把你们压坏了我可舍不得。”
方小怡吃吃地笑道:“怕压坏我们,那就让我们来压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