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到慕仙师屈尊来访,我祁阴康家实在是蓬勃生辉啊!」下首的康仲豫见慕辛坐好,久久没有发话,其余来客不敢动弹作声,于是率先开口道。
慕辛坐在平日康仲豫会客所坐的主座上往下瞟去,面无表情,虽然看着毫无波澜,但入世不过一月之久的少年郎,其实是不知道该怎麽应对。
现在与其他人接触跟昨晚在墨家的宴会可完全不一样,昨晚的主家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也不是主角,纯属吃喝玩乐,脑子都不需要动。也不像之前遇上的村民和兵士那样,可以随便拿捏威吓,一个不高兴、不想见就可以随意屠戮淫辱。
今天慕辛是应邀登门作客,坐在主座上,下面那一堆大叔老伯和少年少女目光如炽看向自己,慕辛扫视着下座众人,不知所措。
坐在他右侧的康诗涵看出来慕辛这是不懂得回应,就代替他接话:「伯父客气了,公子初到辽州世俗界,该说是伯父让我家公子有机会一观诸位石乌伯国武士的风采。」
「伯父?这位是……」骨家家主骨扬川、一位淬体四层的中年武士疑惑道。
「这位是老夫的侄女,故白乌城主康季知大人的孙女,仙师另一侧的是当今石乌伯的小女儿康柔大小姐,我康家实在是大幸,两位侄女蒙仙师大人宠幸,如今俱是慕仙师的侍妾。」
康仲豫代替康诗涵解释,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加掩饰那一脸傲然,差在没把「我们康家跟大修士关系多亲密你们看到了没?」写在脸上。
然而并没有人对此不满,康家始终是佑雄王亲授的伯爵家,一个来石乌伯国作客的大修士,挑了伯族本家的大小姐当侍妾,实在是合理不过。
只是诸多怀着交好慕辛的心思前来的各家家主却是暗自苦恼,本来听说慕辛身边姬妾如云,多半是好色之徒,想着让自家适龄少女来露个脸,看能不让慕辛看中,好让家族能跟修士拉上关系,别的不说,至少将来被打击的时候,对方要顾忌这层关系,起码能免灭族之祸。
可如今看去,仅仅是康家这对堂姐妹,无论外貌还是家世,都足以碾压在场所有其他女子,而且康柔和康诗涵身上的气息十分强大,肯定是修仙者无疑。你样子没人家吸引,实力没人家厉害,至于对慕辛有帮助就更不现实了,这些镇上地位最高的武士世家家主甚是苦恼。
「那可真是我石乌国之福啊!」
「对啊!我们家族是康家的臣子,康家的小姐能蒙仙家福,自然也是我们的喜事!」
「两位小姐国色天香,又能寻到如此夫家,不愧是石乌康氏子弟!」
「……」
各种道喜赞扬附和之言不绝于耳,始终祁阴子爵家的地位和康仲豫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总要向现实低头,石乌康氏的两个女子成了大修士的侍妾,能随侍两侧、一同落坐,地位想来也只高不低,假如真让自己家族的女子攀上了这层关系,提前让她们对自己家族留点好印象总没坏处,说两句好话又不用花钱。
在康诗涵代替他接话、一众乌骨镇的顶端人物在席上相互扯皮时,慕辛却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扫视在场众多女子,借助编辑器的面板审视她们一眼,发现到场的数十适龄女子当中,最少都有中下资质,接近八成都是处子之身。
直到现在距离解放下一阶段权限的进度只有约莫百份之十四,如果能将这群女子全收罗进来,应该直接能将进度提高到五十以上。
然而慕辛才刚有这种念头,立刻就有种异样感充斥着他全身。慕辛顿时冒了一身冷汗,虽然他面上没有动容,却在没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吓了一惊,久久不能平复。
慕辛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生来能通天地的半神,真正的诸天神仙,老龙说过,异样感滋生这种警示是绝不能忽视的,尤其是修到化神境开始,一切行为都和因果、大道、至理乃至天道悉悉相关,何况他这种超越仙人、与天地同在的半神,假如真有异样的感觉冒头,那就是他的想法和决定导致他的命运中产生劫数,能让一个神明遭劫难的可不是慕辛能忽视的事情。
慕辛也是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己身为半神,哪怕实力被压制,也不会有危险出现,但这时却莫名有了这个感觉。慕辛静心一想,这个感觉就是有了把这些女子全收罗掉的想法后才出现……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惊魂未定之际,却听闻康仲豫向他问道,可刚才慕辛根本没把心神放在他们刚才的对话上,连康仲豫的问题是甚麽都不知道。
「公子,祁阴子是想让你替他们测试灵根,如果有看中的话,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当个端茶递水的下仆也可以。」
坐在后面的萧琴韵适时提醒慕辛,他才反应过来,慕辛正要答应,那阵异样感又再冒了头,好像有道气卡在喉头,他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康仲豫见慕辛面有难色,虽然不知道原因,这位老人已经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当下就不再谈论,正要说点别的甚麽,一个家奴从外头跑了进来。
「混帐!成何体统!没看见众多贵客在此?有甚麽事情不能等?」康仲豫见有家奴明知有贵人赴会还闯进客厅,深感颜脸受损,脸色阴沉呵斥他。
「老爷恕罪,实在是因为有人闯进镇南大牢,那些人还出手杀了几十个巡守营的卫兵,这时在那边对峙着……」家奴瑟缩着回应康仲豫的呵斥,生怕被康仲豫误会,把他拉出去料理掉。
康仲豫气上心头,正欲骂道这种小事还得通报,何不直接把人拿下,惊扰仙师。但久居高位的子爵立刻就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如果真能轻易解决就不用风风火火跑来请自己定夺了,张嘴欲吐的言辞一变:「冲击大牢的是何人?又因何故而来?」
「听说是四个仙子骑着狼宠,去了镇南大牢要人,才刚走进大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那四位仙子就施展仙术大开杀戒,在解风镖局的解大小姐调停下,那几位仙子才住了手,让人前来请子爵大人去……」
听完家奴的详述,康仲豫面带疑惑看向慕辛,可是慕辛这时也不知道发生了甚麽,魔狼们个头那麽大,别说大牢之内,连外面的铁网护栏也挤不进去,被白代几人留了在镇南大牢外头,慕辛透过契约的联系当然没能从那四头魔狼问出甚麽来。
……
两个少年卫兵坐在大牢的门前看守着,两人剥着乾果,把乾果肉丢进嘴里喀啦喀啦嚼着,其中一个少年卫兵用不清晰的咬字对同僚抱怨道:「阿久,你说那女人在里面怎样了?」
那个被唤作阿久的卫兵把乾果咽下,搔了搔嘴角才回应他:「还能怎样?小忠你也不是没见过,多半在被……」
接下来的话阿久已经说不出口,然后轻叹一声,却闻身旁的同僚继续抱怨着:「凭甚麽他们能轮着在里面快活?咱俩得在这冰天雪地守门口!我也想尝一尝那滋味啊……」
那些被关进镇南大牢、姿容不俗的女子,除非有甚麽令人忌惮的背景,否则在牢里都是讨不了好,被淫辱几乎是必然的事,不过这两个新兵自然没这机会,每次都被老兵们指使着他们出来。
不过也因为他们没能分一杯羹,两人在大牢门前拿过一副桌椅对坐着吃果喝茶也没人会管。
阿久听见小忠的怨言,顿时脸颊一红,扭头驳斥小忠:「你怎麽能这样!那些女人这麽可怜,而且被关进来的大多都是受了冤屈的!」
「切……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要是真有那机会,你肯定自己不会提枪上阵?」
小忠不屑地回应这位同僚的责怪,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大牢围墙和更亭,不等憋着一口闷气的阿久爆发,就继续道:「就是因为你这种作态,才要在这大风雪底下吃西北风,明明你爷爷是咱南镇卫军巡守营的大队长,堂堂康家子弟出身的武士,随便打个招呼都不用干这种杂活……」
这次阿久没让小忠把话讲,就打断他的话:「我就是不想让那些堂兄笑话!我爹也常告诫不能凡事想着靠别人!等着吧!只要我们被征召!肯定能像他们那样杀几个安苏军建功立业,到时候何须如此!」
阿久全名康久,祖父是南镇卫军巡守营的大队长之一,不过这位乌骨康家分家的武士其实也只有淬体一层的修为而已,他的几个儿子当中,只有大儿子能成功修武,其他两个儿子,也就是阿久的二伯和父亲都没有这个能力,于是就在祖父手底下捞了两个小队长来当。
在阿久跟父亲提出了要跟父祖一同加入镇卫军后,祖父和父亲可是举脚赞成,但阿久的父亲和他一样,性格耿直得跟根铁棒一样,于是阿久在完全没有长辈关照之下考上了南镇卫军巡守营的一个守卫,而且所属的大队亦不是爷爷掌管的那一支。
不过,不愿被堂兄弟笑话固然是真话,可真正的原因并不在此,只是这件事情跟阿久的秘密有关,饶是两人关系那麽好阿久也没对小忠说。
而阿久眼前的小忠是和他同期进来的新兵,两人都是初踏入青春期的少年,很容易就打成一片,有一次两人一起装作小大人去酒肆喝酒,不过阿久不胜酒力,小忠在送他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大有来头,虽然不是镇上的大人物,但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士族旁系小少爷。
当然,小忠根本没想过攀高枝这种事情,两人能成为好友也是因为谈得来,所以小忠事后也是只是鼓励阿久借一下家里的势力,省得和自己一齐待在底层受难。想当然地遗传了家长耿直性子的阿久听不进去,小忠看着阿久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说点甚麽,露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把刚泡好的热茶递给他。
阿久才刚把嘴贴上杯子,里面的热茶还没喝上一点,就见到四个骑着雪白巨狼的貌美女子,来势汹汹地站在大牢的外围大门前……
……
大牢的最深处里,存在着大牢中所有人犯最不愿意被押进去的场所:拷问室。而在这个让无论高低贵贱的乌骨镇民都闻风丧胆的地方,这时聚集了十数个卫兵,围在绑缚人犯的大木桩周围,环境幽暗的设计用以让人犯感到恐惧,这样的一个大牢内室此时此刻却是喧闹异常。
桩子上绑着一个年约双十、长相平平的女子,从身上的肤质和血色能看出来女子保养得宜,然而如今那一身白晳嫩肉却是鞭痕累累,胸前一双让雄性痴迷的硕大乳肉更是满布瘀青和齿痕,能想像得出她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待遇,这位不幸的女子赫然就是白云之妻白二娘。
「哈……呼……这烂屄都被你们肏松了!」
一个光着下身的中年卫兵正抱着被绑缚的白二娘,挺动肉棒在她红肿染血的私处中抽插,在奸淫的时候还略带嫌弃地抱怨。
「我说老严,有得你爽就算不错了,还嫌这样嫌那样,不肏得话快换人!兄弟们都等着呢!」
众多卫兵闻同僚言,放声嘻笑起来,那个中年卫兵噘了噘嘴,噤声喘着粗气在白二娘身上发泄着。
谁都没有在乎过置在众人中间的白二娘,这时的她面色惨淡、双目无神,本就长相一般的脸蛋上挂着几道泪痕,披头散发、脏乱不堪,尤如怨念深厚的女鬼一样。
刚好在中年卫兵把黄浊的阳精射进白二娘体内,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个少年卫兵跑了进来,沿途众卫兵一看,就认出来这是几个月前初来乍到的新人小忠,不过他们没有对小忠擅自闯进来而责骂他,因为小忠这时喊着的是……
「有人来袭!有人冲击大牢了!」
乌骨镇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有雇兵或是贼匪犯事被抓捕,人犯的同伴前来劫牢的事情多了去,这些卫兵都是司空见惯了。
敢来劫牢的人多半是修为不高的武士,或者少数武功高强的凡人。修为高的根本不用劫,站在大门前他们就乖乖放人了。
来劫牢的贼子一般都是能用人海战术磨死,所以在这些卫兵眼中,有人前来劫牢不但不惧,更是所有卫兵都十分踊跃,那可是少有的战功啊!一个个赶着出去,是为了争取机会捅他一刀,好分一下功劳。
无论是在喝酒、赌博还是做着别的甚麽,把守大牢内的五支小队马上就整装往外跑出,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在享用着白二娘的十几人就放弃了这个机会,外面还有一百多个镇守大牢的卫兵呢,功劳能不能分到不知道,不如在这里多干上白二娘几发还实际。
当其他卫兵跑到外面去,却发现不是他们想像中那一回事,今天当值的两位百人大队长这时正跪在来人面前不断求饶,这些卫兵再看看四周,倒在血泊之中的同僚足有好几十人,身上要不插着冰锥、要不被一剑砍断身体,还有些更傪的被巨狼咬噬了大半截身体,残余的内脏掉了出来,看得这些只懂在镇上作威作福的巡守营卫兵胃部翻滚。
两支大队两百人,死了十多个,其余上百卫兵和刚跑出来的人表现差不多,看着眼前的惨状,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统管他们的两位大队长都不敢反抗,只能跪地求饶,一个个连武士都不是的卫兵连上前的胆气都没有。
不知道那四个姿容俏丽、无中生有的仙女跟大队长们说了甚麽,只见她们从坐骑身上落地,在两个大队长一脸谄媚之中被迎进了大牢内。
大队长招来守门的阿久,向他问了几个名字,让阿久带路进去找人,不过阿久却是面有难色:「那个……佰长大人……」
「别那麽多废话!还不带路领几位仙子进去!」
两个大队长如何不知他想说些甚麽,自己手底下的军士怎麽对待人犯他们还能心里没数麽,可是四个女修士就站在他们身后,根本不容他们考虑四人进去之后会有甚麽反应,要是现在怠慢了她们,两个大队长说不定立刻就要身首异处了。
一行人走到大牢最深处的房间之一,阿久推开拷问室的铁门,将那幅污秽的画卷呈现在仙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