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婿,我的好女婿,”

  我又返回都木老师那破烂不堪、充满异味的家,终日闲散在家的大酱块急不可耐地迎上前来:“怎么样,办得怎么样了?”

  “舅舅,”

  我并不着急,慢吞吞地坐到破沙发上,悠然自得地抽出香烟,大酱块急忙掏出火机,很是殷切地帮我点燃,我深深地吸食一口,冲着大酱块,吐出一股烟雾:“舅舅,恢复原职,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

  大酱块有些失望:“那,领导准备安排我做什么工作啊?”

  “是这样,”

  我傲慢地翘起二郎腿,轻薄地摇晃着,手指点了点烟灰:“省法院急需两个朝鲜语的审判干部,怎么样,你,有没兴趣干啊?”

  “行,行,行,”

  大酱块立刻喜形于色:“行,成啊,我愿意,我愿意,啊,审判干部,我愿意干,我一定能胜任的!”

  “那,好吧,”

  我掏出一张信封:“舅舅,如果你感兴趣,就拿着这封信,去省法院,找院长商谈具体事宜吧!”

  “哈——”

  大酱块眼前一亮,如获致宝地接过信封,小心奕奕地启开,双手哆哆乱颤地捧托着,那份卑微,活像是接到了皇帝的圣旨:“啊,咂——咂——这是省长的手笔,他的字,我最熟悉啦,啊,我尊敬的省长啊!”

  说着,大酱块伸出臭哄哄的舌头,无比真诚地亲吻着崭新的、散发着墨香的信纸:“啊,我尊敬的省长大人,我,好想你啊!”

  “老公,”

  下贱的蓝花闻声凑拢过来,讨好地坐到我的身旁,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吧嗒亲了一口:“老公啊,傻爸的事情办妥了,我,我的事情呐?什么时候给我买新房子啊?或者,我,什么时候才能住进你的别墅去啊,老公,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啊?”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

  “哼哼,”

  还没容我作答,手机哗哗地吵闹起来,我没有理睬蓝花,掏出手机:“喂,谁啊,哦,操,是你啊,找我什么事?……喝酒?

  嘿嘿,行啊,在哪,你家?

  操,在家喝酒,怎么,省钱啊?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哦,……什么,在家喝酒,显得亲近、自然,嘿嘿,奶奶屄,这是跟谁学的啊,咋玩起深沉来啦!操,行,我,这就去!”

  “喝酒!”

  蓝花撒娇道:“老公,我也去!”

  “哼哼,”

  我又用鼻孔冷冷地哼哼一声:“他妈的,一听说吃饭、喝酒,你就他妈的来精神!猪,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吃的猪!”

  当我驾着汽车,携着贱妻蓝花,七扭八拐地驶进奶奶屄家那条蛇身般弯曲的小巷时,奶奶屄早已诚慌诚恐地站在低矮的房门前,待汽车驶到身旁时,尤如仆人般地帮我拽开车门:“哥们,请进!哦,”

  当看见蓝花从另一扇车门挤出身来时,奶奶屄的脸上立刻泛起极不自然的微笑,还多多少少地混杂着一丝淡淡地失望:“你,好!”

  “嘿嘿,”

  蓝花则毫不在乎,轻薄地冲奶奶屄微笑着,我狠狠地瞪她一眼,低吟道:“贱货,严肃点!”

  “请进,快请进!”

  奶奶屄避开蓝花的目光,吱呀一声,推开旧房门,一位身材修长,衣着朴素,面色苍白的少妇,堆着不自然的微笑,很有礼貌地迎上前来:“哎哟,稀客,稀客,请进!请进!”

  “哥们,”

  奶奶屄拽过肤色惨白的少妇,一脸神秘地冲我介绍道:“这,是我媳妇,马丽!”

  “哦,你好,”

  我友善地伸出手去,马丽淡然一笑,衿持地伸出手来:“你好!”

  奶奶屄又指了指我,对马丽说道:“他,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老张,我的同学,我们是铁哥们,这个老张啊,表面看不出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可是,有才,有头脑,有能耐,别的不说,你看看外面那辆车吧,好几十万啊!”

  “哦,”

  马丽并没有瞅屋外的汽车,而是偷偷地,却又是极为认真地扫视着我,继尔,苍白的面颊,莫名其妙地泛起了微红,奶奶屄推了推马丽,指着我身后的蓝花:“她,老张的爱人!”

  “哦,你好,”

  马丽很有礼貌地拉住蓝花的手,彼此间客客气气地问候着,我绕过马丽,走到奶奶屄家简陋的外间屋,在很不平整的水泥地板上,放置着一张狭窄的折叠桌,一盘盘热气升腾的菜肴,错落有致地叠摆着,我深深地呼吸起来:“呵呵,好香啊,呶,我的食欲,给剌激起来了!啊,”

  我正欲坐到餐桌前,奶奶屄却表情复杂地拽了拽我,示意我进到里间屋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嘟嘟哝哝地走进里间屋:“操,奶奶屄,什么事啊,喝酒就喝酒呗,怎么弄得神秘兮兮的?”

  “哥们,”

  奶奶屄轻轻地关上房门:“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操,咋的,她,不该来么?”

  “嗨,哥们,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我,”

  奶奶屄踮起脚尖,扒着我的耳根,悄声嘀咕起来,我顿然惊讶万状:“什么,什么,操,你,去你妈的吧,算了吧!”

  “不,不行,”

  奶奶屄真诚地说道:“这事,我想了好久、好久,哥们,我,对不起你,宁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啊,可是,我,却操了你的媳妇!”

  “嗨,”

  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个贱货,我早就不把她当妻子看待啦,她自愿做鸡,即使你不操她,别人也一样操哇!”

  “别人操,我管不着,我操了,就是不对,所以,我就对不起哥们!”

  “得啦,得啦,”

  我拼命地摇着手:“奶奶屄,这算个什么事啊,你就别往心里去啦!哦,对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操,范晶的事,差点让我给忘了:“奶奶屄,这事,就算翻过去了,你就别他妈的总提啦,咱们还是研究点正经事吧,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帮帮忙?哥们,不白帮,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那是,那倒是,”

  奶奶屄依然傻里傻气地嘟哝道:“帮你办事,是办事,办多大的事,得多大的钱,这,跟我操你媳妇,无关,咱们一码是一码!”

  “操,”

  我佯骂道:“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啊!我说奶奶屄,几天不见,我看你变了,变得像个老娘们,磨磨叨叨的!”

  “啥事,哥们,我,不磨叨了,啥事,你又有啥事,让我办啊?”

  “嗯,”

  我抽出一根香烟,递到奶奶屄面前,奶奶屄欣然接到手里,然后,放在鼻孔下,细细地嗅闻着:“啊,好香啊,哥们,你净抽好烟啊!”

  “有一个山驴屄,”

  我掏出火机,帮奶奶屄点燃香烟:“跟我抢女人!”

  “豁豁,”

  奶奶屄闻言,面露慕色:“哥们,你的能量可真不小哇,到处沾花惹草,真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操,又跟哪个女人搞上了?嘿嘿!”

  “操,家里,我哪还有什么家里啊,我他妈的后院早就起火了,我的媳妇,早就让大家随便操烂了,我的所谓的家,早已名存实亡。哥们,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啊,呶!”

  我向窗外瞟了瞟:“这车,就是她送我的!”

  “哇,大款!哥们,”

  奶奶屄惊喜万状:“呵呵,这样的女人,谁不抢啊,让我碰着,我也抢啊。不过,我的档次,太低了,这辈子,也不会碰到这样的女人啦!”

  “操,哥们,我可是认真的,我们是中学的同学,她是高干子女,贵族啊,所以,那个山驴屄,我必须收拾他,奶奶屄,这事,你能不能办啊?”

  “废了他?”

  奶奶屄问道:“哥们,交个底吧,你打算把那个山驴屄,弄到什么程度啊?是想要他的胳臂,还是腿啊,哥们,我们这行里,有个规矩,胳臂是胳臂的价钱,腿是腿的价钱!你,”

  “干掉他!”

  我斩钉截铁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干掉他!”

  “啊,这,”

  奶奶屄面露难色:“哥们,这,这,”

  “怎么,不敢啦?”

  “这,这,”

  奶奶屄咧了咧嘴:“这,这,倒也能办,不过,这个,”

  奶奶屄狡猾地搓着手指肚:“这个,恐怕要多多破费一些,人命啊,弄不好,脑袋要搬家的!”

  “操,少他妈的卖关子,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意无反顾,早已横下心来:“多少钱,你说个准价吧!”

  “咋地,咋地,”

  奶奶屄嘀咕道:“哥们,这,咋地,咋地,不得十万八万的啊!这,这,”

  “哼哼,”

  我心中暗想:十万,我手头可没有这么多现金,范晶也不会支持我,除掉大烟鬼这事,我必须背着范晶,偷偷地进行:“操,这样吧,现金,我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呶,”

  我又瞟了瞟窗外的汽车:“事成之后,我把这辆车,送给你,这车,再怎么贱卖,咋地也能卖个十万、八万的吧,嗯,哥们,你看呐?”

  “嗯,”

  奶奶屄贪婪地盯视着窗外的汽车:“嗯,嗯,值,值!哥们,”

  奶奶屄甩掉香蒂,手掌一伸,啪地击打在我的手心上:“那好,一言为定!”

  “喂,”

  门外传来马丽的喊声:“老公啊,先别聊了,菜都要凉了,赶快吃饭吧!”

  “好,好,”

  听到马丽的喊声,奶奶屄冲我淫迷地一笑:“哥们,呶,一会,吃饭的时候,就照我说的办,”

  “滚鸡巴蛋!”

  我抬起大脚,并不用力地踹了奶奶屄一下:“滚鸡巴蛋,少扯,我可不干!”

  “呶,”

  当我走到餐桌前时,奶奶屄冲马丽使了一个眼色,马丽立刻强堆起笑脸,亲切地挽住我的手臂:“来,张哥,坐这,”

  然后,马丽便极为自然地坐到我的身旁,殷切地给我倒满一杯白酒,对面的奶奶屄,轻呷了一口酒,然后,瞅了瞅蓝花:“蓝花,我跟老张,有点事情要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哦,”

  蓝花不解地望着奶奶屄:“哦,这,什么事啊,一定要背着我么?”

  蓝花又迷惑地瞅瞅我:“老公,你说话,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不用,你别走,别听奶奶屄瞎咂咂,如果你听我的,你给就我好好地坐着,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听到没?”

  “嗳,”

  蓝花爽快地答道,随即便抓起了竹筷子,奶奶屄冲我吐了吐舌头,呼地站起身来,高举着白酒杯:“来,先别忙着吃菜,菜有的是,来,大家先走一个!”

  众人纷纷响应,四杯白酒进肚,奶奶屄放下酒杯,坦然道:“今天,我把我最铁的哥们,请到家里来喝酒,不为别的,我是向他陪罪的!”

  “操,你拉倒吧,你,他妈的,给我坐下,消消停停地喝你的酒得了!”

  我不耐烦地嘟哝着。

  “不行,”

  奶奶屄抬起手掌,坚定地扫划着满桌的酒菜:“为了向我的铁哥们陪罪,我特意摆了这桌,蓝花,”

  奶奶屄撇了一眼蓝花:“我,我,你也知道,我,对不起哥们,”

  蓝花闻言,低下头去,不再作声,奶奶屄继续道:“所以,我,我,我跟媳妇商量了好长时间,今天,为了摆平此事,我,我,我媳妇决定,挺身而出!马丽?”

  奶奶屄以命令的眼神,瞅着马丽,马丽立刻依到我的肩上:“张哥,我老公,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不行,”

  我断然推开马丽:“我媳妇是个鸡,她,愿意让人操,只要给钱,谁都可以操,不行,奶奶屄,你,趁早拉倒!”

  “所以,”

  奶奶屄并没有理睬我,而是转向蓝花:“所以,这了摆平此事,你,应该回避!”

  “老公,”

  蓝花恍然大悟,正欲起身而走,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实呆在那,我,看你敢走!”

  “张——哥,别客气,别见外!”

  在奶奶屄的盯视之下,马丽彻底抛却了最初的衿持,双手搂住我的脖颈,挂着酒珠的小嘴一张,在蓝花和奶奶屄的注视之下,大大方方地吻起我来,一时间,弄得我激动不已,禁不住地急喘起来,从马丽微微开启的、紧紧贴靠在我厚唇上的小嘴巴里,缓缓地飘逸出股股骚热以及淡淡的,但却是极为剌鼻的、小青葱的荤腥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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