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城中心区ZX国会大厦,军人政变后的第一次临时国会已经是第二天了。议员们还在为程序性问题争吵不休。

  国会开幕的前一天,宪法院已经公布了释宪结果,宣布所谓一党一票违宪,同时敦促军人临时政府即刻恢复政党登记。虽然文沙当天就派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一口气注册了卫国党等四个政党,但要等候核实批准程序,显然已经等不及第二天就召开的国会了。

  以希马尼的民众党为首的原反对党联盟虽然小受挫折,但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国会开幕当天就提出了议会党团代表权重表决制的方案,矛头直指因爱国党被解散而无所依托、无法组成议会党团的原执政党议员。他们虽然在国会中人数仍然占优,但按照反对党联盟的方案,他们的表决权重只有其他在议会党团内的议员的一半,所以表决权重计算下来,少数派的反对党联盟反而占了明显优势。

  拥护颂韬的人马并未轻易就范,他们在国会中与希马尼的人展开了激烈辩论,并通过媒体把国会辩论的情况传播了出去。原反对党联盟以少数派议员攫取国会多数表决权的企图被曝了光,在ZX国内引起轩然大波,就连WY城内反对党联盟的拥趸也一时噤了声。

  与此同时,早已在城外枕戈待旦的橙巾团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内,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高声痛斥反对党联盟妄图窃取国柄,大力声援己方的国会议员。

  颂韬派的议员在强大的外部声援下士气大涨,轮番上台与反对派议员舌战,原定半天的程序性议题整整辩论了一天还没有结束。

  明显理亏的反对党联盟显得有些进退失据。不得已之下,他们软硬兼施,一方面再次作出让步,又抛出了一个备案,即所谓的二元表决制。他们不再坚持党团内和党团外的议员拥有不同的表决权重,而是由议员和党团分别表决,而后按一定比例将表决结果加权平均。这样的结果,倒颂联盟因为拥有多个议会党团而将在国会表决中占据微弱优势。

  另一方面,他们又东拉西扯地把AS股权转让案、帝京地产项目等拿出来说事,指责西万家族假公济私,动用国家资源为自己牟利,要求所有与西万家族有瓜葛的议员自动辞职,并叫嚣要关闭国会、重新大选。

  在双方激烈的较量中,程序性议题的辩论已经接近尾声。双方的底线已经浮出了水面。

  在国会辩论之外,拥颂的议员还受到了来自多方面的巨大压力,尤其是接管了政权的军方,几乎是毫无掩饰地放出了解散国会、逐一审核议员资格的威胁信息。

  在这种情况之下,文沙和沙瓦商量之后,认为已经最大限度地取得了对方的让步,并且充分地暴露了对方为攫取权力无所不用其极的不光彩面目。为避免给自己方面的议员造成实际损失,决定按原定方案暂时退让。

  于是,关于程序性问题的辩论终于在一片扰攘中告一段落,在约半数的拥颂派议员退场弃权的情况下,反对党联盟提出的二元表决制被强行通过。

  程序性问题一解决,倒颂联盟认为时机成熟,立刻提出了以限制首相权力、降低修宪门槛为中心的宪法修正案。围绕倒颂派的宪法修正案,双方马上就进入了新的短兵相接。

  与国会大厦内外的火爆场面相反,同样位于WY市中心闹市区的MC地产大厦却显得有点冷冷清清,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茵楠、克来和沙纹正围坐在沙发上小声交谈。

  沙纹正在介绍濛冲案二审的准备情况:“明天就要开庭了,昨天律师团和濛冲本人见了面,已经说服他同意做减刑辩护而不是无罪辩护。”

  “委托的事情怎么样了?”茵楠突然发问。

  沙纹打开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的复印件,递给茵楠说:“已经办妥了。找到他老母亲还真不容易,在山区,很偏僻的小山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龙坤就来自那么一个小地方。老太太已经糊涂得什么都听不懂了。不过我们还是把所有的手续都办齐全了。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龙坤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克来关心地问。

  沙纹摇摇头:“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动作。不过,一审时的关键证人律师团已经一一拜访过了,几乎全部噤若寒蝉,有的根本就找不到人了。肯定全都是龙坤做的手脚。

  另外,我们也通过特殊渠道和检方做了私下接触。目前了解的情况,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新的证据和证人。看得出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斗志。大概也是在观望政变后的大形势吧。

  还有,昨天律师团的首席大律师还约见了二审的主审法官,据说气氛很融洽。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呢。法官提醒我们尽量保证低调,尽可能不要惊动媒体。否则,要想翻盘可能要费些手脚,毕竟一审时是铁证如山啊。“

  茵楠哼了一声道:“他倒很替我们着想啊。”

  “军方动态如何?”沙纹介绍完濛冲案的准备情况,提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茵楠略一思忖,微微冷笑道:“接管政权的兴奋期刚过,他们这两天开始尝到焦头烂额的滋味了。

  我们原先准备好的公务员加薪方案还没有实施,就被他们打断了。这两天局势平静下来,公务员们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觉得自己倒颂有功,该领赏了。谁知本来快吃到嘴里的肉反倒可能没着落了,这让他们很是不忿呢。

  另外,橙巾团进城,军方也开始有点吃不消了。原先紫巾团大闹WY城,他们躲在一边看热闹,还明里暗里帮他们摇旗呐喊。现在上了台才知道,这把火不是这么好玩的。

  他们的麻烦还在后面。他们对如何治理国家根本没有准备,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们的本事仅此而已。这样下去,他们将面临越来越难以掌控的局面。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他们原先蹲在军营里整天伸手要这要那,我们对他们一向都是有求必应,从来没有打过回票。他们不但不感激,还时不时给反对党帮腔,对我们的税改方案说三道四。现在他们上来才几天,就知道什么叫手头紧了。

  据我们从军方内线得到的信息,他们已经开始把北部一些原先作为扫毒后援部署的部队调回原防,据说是为了减少开支。这样看起来是缓解了眼前的问题,但触动了经济变革进程,动摇了税源的根本,后果很难预料。他们开始有点首尾难顾了。“

  “这是好消息啊!龙坤不是要求我们推动军队和政府人员撤出北部山区吗!”克来忍不住插了进来。

  茵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喃喃自语道:“后面天大的麻烦事还不知要谁来收拾呢!”

  克来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转向沙纹问道:“这几天楚芸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啊?”

  沙纹摇摇头说:“我这几天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他们应该是在等濛冲案的消息。不过上次说好,他们会不定期提供楚芸的最新消息。你不妨通过那个BBS以我的名义询问一下。”

  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貌似普通农舍的龙坤的山间豪宅里,他正背着手皱着眉头踱进餐厅。餐桌上午餐已经摆好,龙坤挥挥手把屋里的人全部轰走。看着满桌的佳肴,他却毫无食欲。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熟门熟路地拨出一个号码。

  “阿巽医生,你还是过来一趟吧。芸奴已经绝食一天一夜了,吃什么吐什么,水米不进啊。你给她肚子里下完种就没影了,把这小娘们留给老子伺候。她不吃不喝,我又不能跟她来硬的。你们这不是让老哥我左右为难吗?”

  “龙哥,你知道的。上次为了给她下种我足足在你那里呆了七天,这边和院长撒谎,说我去欧洲度假了。现在我手头的病人一大堆,个个都是身家丰厚的太太小姐,院长一步都不让我离开。我最早也得周六才能到你老兄那里报道了。”

  “那你让我拿这个小骚货怎么办?她可是你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有半点差错的宝贝。老子还有五亿押在她身上,弄不好出个岔子就泡汤了!她现在这个要死要活的鬼样子,没你在身边,我还真拿不准轻重了。”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阿巽换了一副口气说:“这样吧,我马上派个人过去。他会把握分寸的。肚子里的孩子你一切听他的,不过吃饭的事还得靠你老兄啊。人不吃饭,医生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用啊!再说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必须得让她吃饭。”

  龙坤叹了口气说:“那也只能这样了。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可这娘们是你老板的宝贝,简直就是个瓷娃娃,碰也碰不得,我有劲也没处使啊!”

  电话的另一端嘿嘿奸笑道:“还有你老兄拿不住的人?一个女人而已。让我派去的人帮你把握分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再来横的。她可不是那个女缉毒警,从小娇生惯养,吓唬吓唬就乖乖听话了。你老兄的手段还制不服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太太?”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嘿……只要肚子里的孩子不出问题,你怎么弄都没关系。别忘了,老板的交代,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外,人还要调教的服服帖帖哦!要是那么容易,怎么会求到你这尊大神呢?再说还有那么丰厚的报酬呢,五亿哦!哦,不对,现在是六亿了。”

  “嘿嘿……那倒也是……”

  “唉……我听说令弟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二审了,好像有人给令弟请了个空前强大的律师团,志在必得呢!这两天国会那边吵成了一锅粥,这桩当年轰动一时的案子这次好像很低调,两边的媒体都没有关注呢。看样子,也许神不知鬼不觉老兄就……哈哈……”

  “真的吗?”

  “好啦,别装了。你老兄肯定早就胸有成竹了。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分心,把那个小美人料理好吧。别太怜香惜玉,下不了狠心哦!不过,适当的时候老兄也要疼疼她哦,女人是需要经常滋润的哦。”

  “哦,这个也可以吗?”龙坤的声音有点兴奋。

  “当然可以,小心一点,别太疯狂就是了。我会让我的人帮老兄把握分寸的。希望三天后我过去的时候就有好消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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